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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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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云原是想等赵雪梨离了城门再将她抓回来的。

但是他在瑟瑟风中等了会儿,脑中不由自主就浮出了之前姈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抢走的一幕。

今日再万无一失,可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他忽然就没了守株待兔的耐心,索性直接带着人出来。

她已经换下了嫁衣,便是又一次失信,那在城门口将人抓回来与现在就抓了人有什么两样?

反正都是强迫于她。

赵雪梨静静同他对视着,不像无声的拉锯,倒更有一种风雨终来的宁静。

她闭了闭眼,“让他们走。”

裴霁云大方颔首,那群黑压压的铁骑便立刻分开一条供人通过的小道。

梁兴泽等人自然不愿意走,可谁都能意识到不走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没人天真地以为能从这样一群精骑中将人带走。

赵雪梨不欲暴露娘亲就在城门外,往后有的是机会再逃,不由连连给这些人使眼色,他们沉眉犹豫半晌,还是识时务地咬牙切齿走了。

她看不到梁兴则等人人影后,才上了那顶掩藏在人群之后的大红花轿。

整个过程沉寂、无声,像失了生气的提线木偶。

花轿平稳折返,雪梨坐在其中,感受不到丝毫颠簸,甚至令人平静地有几分要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花轿在东街一处高阁停下,须臾,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探进车内,像是要牵她。

赵雪梨对此视而不见,躬身出去,入眼却并非侯府,不由眉头微蹙。

裴霁云缓缓收了手,道:“拜堂之前,还有一场戏要请姈姈看过。”

他转身走向高阁。

赵雪梨自然不会以为这个戏是什么寻常的戏,她良久未动。

侍卫走近了,恭敬开口:“小姐,请进。”

虽然他们姿态谦卑,可雪梨知道,自己再不动弹,一定是被架起来的下场。

她抿了抿唇,抬步之后,才发现自己腿肚子一直在打颤。

心里镇定了,可身体还是下意识发颤。

上到三楼,饶过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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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到立在东窗户前,衣袍猎猎的裴霁云。

他听见动静,未曾回头,只道:“姈姈,过来。”

赵雪梨依言走过去,来到了窗前,窗外一片火红刹那间闯入了视线之中,耳中听到模糊的混乱惊叫。

远处街道翻着滚滚浓烟,火势正大,连着的房屋烧红了一片天,尽管相隔甚远,可仅仅看着,却仿佛闻到了浓烈呛鼻的烟味。

裴霁云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这是宋晏辞放的火,意在助姜依接走你。”

“东城门死了上千人,全是宋家的,明明知晓盛京危险,恐是有来无回,你说,他为什么还要来呢?”他近乎波澜不兴地道,“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所有人都想将你带离盛京,离开我。”他笑起来,侧眸看向雪梨,声音温柔极了,“但很快,这些都要结束了。”

赵雪梨迟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裴霁云伸手将搁在窗边的一把臂弩拿了过来,又牵过雪梨的手放上去,“两刻钟后,宋晏辞会领着残党从这里逃窜,姈姈,杀了他。”

赵雪梨手指搭在冰凉玄铁上,好像被毒蛇叮咬了一口般,猛得往后缩,却被裴霁云快速制住了。

他握着她的手,置于悬刀之上,道:“里面已经装了箭矢,稍后对着宋晏辞按动此处即可,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赵雪梨手开始发抖,“我”

裴霁云目光又落进她眼眸中,似笑非笑开口:“你不忍心?还是同他夫妻一场,生出了情意?”

赵雪梨下意识道:“怎么会?”

裴霁云脸上淡笑一点点消失殆尽:“杀了宋晏辞,今日逃跑一事,我可既往不咎。”

赵雪梨面色发白,颤抖着手接过这把沉重臂弩。

此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耳中只余呼呼风响和一些远远传来的模糊尖叫。

干等了一刻多钟,一阵马蹄急响果真由远及近,雪梨视线之中出现了诸多个纵马疾驰之人,这群人拥着最中间一个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像被逼赶而来。

裴霁云抬手,将那弩调整了个方向,诱哄道:“姈姈,按下去。”

赵雪梨搭在悬刀上的手指一直抖个不停,倒不是她不想杀了宋晏辞,只不过第一次杀人心里总有些害怕胆怯。

那厢被锐利箭矢对着的宋晏辞也似有所感,猛然抬首,目光鹰隼般越过层层飞雪,捕捉到高阁之上的赵雪梨,而后又是穿着新郎服的裴霁云。

他眉眼抑着股毫不遮掩的阴狠,面庞愈加森冷几分。

自打被扣上谋逆的帽子,他的日子一直就不好过,尽管回了朝阳郡,还是四面受敌,后来宋则领着那两万天熠军回来,这才得到片刻喘息。

他同数个谋士谋算一番,深觉不能坐以待毙,待到盛京局势稳定了,就再无翻身之日,是故他乔装一番,先于军队来了盛京,欲要劝服一些对父皇忠心耿耿的旧臣,不料意外得知了姜依正谋划从裴霁云手中救走赵雪梨一事。

宋晏辞此行本应万分谨慎低调,可一想到赵雪梨这女人竟摇身一变成了什么赵怀瑛要嫁给裴霁云,就不由一阵怒火中烧,愤怒难忍。

宫变那日他九死一生折回寝宫,却只见到自己派去监视她的人死了一地。

赵雪梨两面三刀,嘴里没一句实话,同裴霁云联合起来对付他,还想全身而退?

回了朝阳之后,宋晏辞时常一想到赵雪梨就恨得牙痒,寝食难安,恨不能生啖了她才解恨。

赵雪梨在裴霁云手中,他难以报仇,可若是逃出盛京,离了淮北侯府,还不是任他拿捏?

所以宋晏辞推波助澜,帮了姜依一把,不仅浇油放火烧了长街,还点了五百人出去烧杀抢掠,弄混局势。

金吾卫来得极快,再加上侯府之人,将他逼得节节败退,又狼狈起来,可只要一想到牵制住了裴霁云,令赵雪梨逃了,他心里还是痛快的。

没成想逃命关头抬头一看,赵雪梨不仅没逃成,被同裴霁云站在一起,拿了箭弩欲杀自己?

这对奸夫□□!

赵雪梨同宋晏辞足以将人千刀万剐的目光遥遥对视着,指尖正要用力,裴霁云却失了耐性,扣着她的手向下按动。

弩牙松开,弓弦会弹震动,伴随着一声短促有力的嗡鸣,弩箭就这般射了出去。

赵雪梨手臂被震得发麻发颤,一时之间难以抓握。

弩箭射出之后,埋伏在四周高处的箭矢像是得到信号般,争先恐后,密密麻麻跟着射了出去。

街外宋晏辞目眦欲裂,低低斥骂一声,下属们连忙护向他。

裴霁云垂首问她:“为何犹豫不决?”

赵雪梨哑然。

她沉默的次数太多,多到令他快要维持不住波澜不惊的表面。

即使知道再来三次

四次无数次,姈姈还是会毫不犹豫抛开他,可又怎么会不在意?

他从来知道自己并非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谦卑温和不过是因世人喜欢而装出的皮相,可自幼伊始,就无人能令他数次险些维系不住这幅君子风度,便是皇帝亦是不可,只有赵雪梨,一次又一次,明明是他在一寸寸逼迫她,可裴霁云却总生出是她在逼迫自己退步的下位感。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刀悬颈侧依然一意孤行。

他不仅在意她屡次逃跑,亦是在意她同宋晏辞光明正大拜过天地,纵然她都是不情愿的,可裴霁云每每想到两人合卺大殿那一幕就恨不能活刮了宋晏辞。

现今皇帝驾崩,太子即位,他登顶权力高峰,再没有需忍让之事了。

他从前想做的,要做的,都要一一做成,谁也无法阻拦。

裴霁云笑了笑,也不在意她是否回话了,将那弩箭搁下,“宋晏辞将死之人,莫要因他误了吉时。”

“唤云,请小姐换上嫁衣。”

唤云自门外走进来,半个时辰前她才祝雪梨能得偿所愿,可现在却又不得不亲手奉上嫁衣,当真是好不可笑。

赵雪梨也意识到唤云之前是真心劝诫自己从东边逃走,有宋晏辞那群下属做掩护,许是能有一线生机,可盛京之中被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有生机,也是极其微小的。

裴霁云只要不想放她走,好似无论如何也走不了。

赵雪梨站着不动,像没听到那句换嫁衣的话。

裴霁云好似想起什么,突然对着清明道:“传令,凡东城作乱之人,令金吾卫一律格杀。”

赵雪梨听了,缓缓攥紧了拳头,“别动我娘的人。”

裴霁云微顿,失笑,“好生没道理的话,姜依欺我就可,我不过杀几个下人就不行?姈姈,我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为人妻子可不能这般偏心。”

赵雪梨被他这种不咸不淡的姿态激到,原本木然的声音有了不少起伏,“夫君?不过是个强取豪夺的恶霸而已。”

裴霁云半点不恼,毕竟她所言不假,“那姈姈如今是在意图同恶霸争个高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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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梨抿紧了嘴角,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去换了嫁衣。

她自觉像戴上一幅镣铐枷锁,难掩郁闷心情。

裴霁云亲手给她整理衣襟,戴上凤冠,无一处不细致体贴。

待到整理完毕,下了楼,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开口:“送小姐上轿。”

赵雪梨再次被迫上了花轿,一路锣鼓喧天到了淮北侯府。

这边是艳丽的红,街那边却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战场,在烧得火红天幕之下,宛如一场荒诞戏剧。

裴霁云成婚,来府宾客自然尽是权贵,裴靖安却依旧守着已经烂透了枯骨不愿意出来主事,老夫人操办女眷客宴,裴氏一个德高望重的叔公则主持着男客那边。

新人接进府后,就要拜天地了,堂上只坐着老夫人,这算得上极其不合规制,但裴霁云不在意,赵雪梨也不在意,宾客们又敢说什么呢?

两人尚未入了明堂,惊蛰似有急事匆匆走来,在裴霁云身边附耳禀了句话。

雪梨此刻离得极近,却没听见惊蛰说了什么,眼前被红盖头遮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到裴霁云脚步微顿,而后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进了明堂。

自来男女拜堂,女子都需将头垂得更低,脊背也更弯一些,以示低夫君一头。

雪梨原本是不知此事的,只不过之前嫁给宋晏辞时被宫中嬷嬷教导过,但现在,即使知道,她也故作不知,只微微欠了身子,头甚至没垂下半分。

裴霁云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躬身,身子低出雪梨许多,这一幕看得旁人直咋舌。

老夫人心里叹气,面上却依旧勾着嘴角,维持着世家体面,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满。

周遭嘈杂喧嚣,赵雪梨却频频失神。

她原是计划着从赵府逃走的,只不过并不急着出城,想混做乞儿蒙混一段时日。

裴霁云再了解她,难道还能猜到她甘愿扮做乞丐吗?

雪梨之前借着魏阳郡主偷偷给梁音传了信,令她在大年夜里将那封有关裴霁云害死姜依的信托人送给裴靖安。

大年夜不宵禁,盛京一定人满为患,雪梨是想乘这个时机逃走的。

可不料姜依派了人来接她,总不可能一群人去扮做乞丐混淆视听,那也太突兀招眼了,立刻逃走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只不过是技不如人,没逃掉罢了。

现在局势一团乱麻,赵雪梨暂时也生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她被下人扶到婚房休憩时,时间尚早,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起来,雪梨一进房内,就径直掀开盖头,在一众嬷嬷婢子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开口道:“我饿了,想吃肉。”

她边说还欲边摘头上凤冠,被嬷嬷连忙制止了,“夫人,摘不得,现在还摘不得。”

赵雪梨一顿,问:“你唤我什么?”

“夫夫人”

雪梨认真打量着这位嬷嬷,忽然道:“我记得你,永嘉十三年的九月,我刚入府时,是你带我去的蘅芜院。”

嬷嬷神色微变。

雪梨继续道:“你叫我贱丫头,叮嘱我无事不要出院子,免得污了府里贵人眼。”

嬷嬷脸色已经僵硬了,嗫嚅着嘴唇,道“老奴那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夫人大人大量,宽恕老奴。”

赵雪梨笑了笑,眼睛凝着她,“这就是你告饶的姿态吗?”

她故意用一种小人得志的语气,恶劣道:“跪下,否则稍后我就将此事告诉表兄,还会污蔑你打过我。”

嬷嬷脸蛋煞白。

现在谁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位寄人篱下的表小姐是裴霁云心尖宠,那真是瞎了眼聋了耳。

她连忙跪下求饶,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其余下人噤若寒蝉,不敢大声说话。

赵雪梨心中却没有一丝舒畅的感觉,甚至仿佛从这个曾经为难过她的人身上看见了幼年小小自己。

她眼睛涩然,叹了口气,“下去罢,备些吃食来。”

她真的很饿、很累、很倦了。

第95章 合卺酒

酉时末,赵雪梨尚未等来吃食,反倒先等来了裴霁云。

冬日里天冷,入夜后更甚,他身上的大红喜服却并不厚重,秾丽之色偏生被他清润眉眼穿出几分红的覆雪的意味,不艳俗,只惊鸿。

尽管今日诸事波折,可拜过了天地,两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裴霁云寒池般的眼眸洇开几分真切笑意,进入婚房后,见到已经兀自掀了盖头的雪梨也不恼,只摆手令人下去。

婢子们垂首恭恭敬敬依次退出,最后那个识趣儿地带上了门。

赵雪梨皱了皱眉头,抿唇不语。

裴霁云将她随意扔在架子上的盖头取下,走过来道:“姈姈,先戴上可好?”

赵雪梨抬眼瞧他。

满室通红,烛火也显得红艳,跳跃在他身上、脸上、眉骨之间,显得肌肤丰盈,五官深邃,宛若剪影。

漆黑墨瞳注视着她,语气轻缓,好似在同她商议。

雪梨犹豫片刻,点了头。

下一刻,眼前

一暗,紧接着,是一片黯淡的红。

裴霁云给她整理好后,这才拿了玉如意来挑开。

赵雪梨略有讥诮,“裴大人真是重规矩。”

裴霁云听得这个称呼,动作一顿,垂下眼睫,只作未曾听见,放下如意,道:“且喝合卺酒罢。”

时下合卺酒中都有助兴成分,之前与宋晏辞成婚时雪梨没喝,现在她亦是不想喝。

她自来是没怎么喝过酒的,之前在魏阳郡主府邸虽说没醉过去,可万一此次醉了,说出些什么胡话不要紧,就怕嘴上不把门,将一些埋在心中的私密之事吐露了。

但裴霁云却固执地要将婚礼规程走完。

他给两人倒了酒,将酒盏拿到床边,递过去,“姈姈,需要表兄喂你喝吗?”

这种僵持对雪梨来说十分熟悉。

她简直是吃够了裴霁谦和玉面之下暗藏着的威胁和强硬,可如今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继续守着。

其实雪梨对于裴霁云上次那句挑了脚筋的话还是心有余悸,虽然忍不住了会阴阳怪气嘲讽两句,可若说真将他激生气了,吃亏受罪的还是自己。

她忍下心中不爽利,接过合卺酒,正要浅浅抿一下敷衍,却被裴霁云握住手腕,强硬地同他摆成交杯姿势。

他看着她隐忍咬唇的模样,轻声道:“从前的事,各有难处,姈姈,别怨我,好吗?”

赵雪梨没料到他会忽然说上这么一句,眼睛一霎那就红了,口中下意识道:“裴大人位高权重,我怎么敢对你有怨怼之情?”

裴霁云静默须臾,问:“仍在气我强留下你吗?”

赵雪梨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用一个轻飘飘的气字来囊括所有。

她费尽心机的谋划、屡次赌上性命的出逃,在他眼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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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都如同儿戏一般可笑,她所有的委屈、憋闷、气恼、愤怒、甚至是恨意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气字吗?

赵雪梨忽然就被这句话刺激到,她持着酒盏的手缓缓收紧,“你留得了我一时,还能留得了一世吗?”

裴霁云眼眸稍稍转冷,语气还是温和的,“姈姈,莫说气话。”

赵雪梨一听,更来气了,她扬手就丢了酒盏,睁着一双不屈的明眸,扬了声音道:“我偏要说!你最好将我死死看住了,否则来日寻见机会,我宁肯死在外头,也不再回来!”

裴霁云寒凉的黑眸凝着她,下半日的好心情在这一句之间烟消云散。

赵雪梨其实刚硬气说完那一句话就有几分后悔了,她应该哄着他、骗着他、让他卸下心防,日后再寻良机,可现在这么一说,不就等同于令他更加提防自己?

她咬了咬唇,眼中有泪,却倔犟地不肯流出来。

裴霁云抬起另一只手抚上雪梨脸颊,重重按了下,瓷玉肌肤上立刻显出一道红痕。

“难道真要打断手脚,锁在身边,才会乖顺一些吗?”

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令雪梨毛骨悚然的话。

她长睫抖了下,眼角那颗泪珠刹那间坠落,“你若敢这样做,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裴霁云手指抹去她眼下湿润,轻柔道:“姈姈,别拿这个威胁我,你知道的,表兄从来不受这一套。”

赵雪梨微怔。

她忆起过往种种,心里忽而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触。

觉得自己这些时日真是糊涂了。

裴霁云最吃什么,她明明就知道啊。

但凡硬来,只会换来更强硬疯狂的他,可言不由衷哭上几声,虽然窝囊些,可却总能让她得偿所愿。

赵雪梨从善如流地继续流泪,声音立刻哽咽了,埋怨道:“是你总欺辱我”

裴霁云温和道:“是我不好,姈姈尽可拿我撒气,只别再说什么离开的话刺激表兄就好。”

赵雪梨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不甘心似的,又问:“表兄,你真的喜爱姈姈吗?”

裴霁云好似有些无法理解这句话。

赵雪梨哭着道:“可是姈姈看不到你的爱啊表兄,你的喜欢太可有可无了,我只偶然感受到过,甚至一度怀疑是不存在的错觉,表兄,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占有我、控制我,对我予取予夺。”

裴霁云罕见地顿住了,从内到外,由身到心。

他难得思虑起这句话,半晌后,坦然道:“若你想要的爱,是放你走,那表兄实在做不到。”

裴霁云宁愿姈姈恨他,也不要放她走,同她再无交集。

赵雪梨抽咽了好几下,没忍住讥讽道:“表兄这话好似是在说,除了放我走,旁的就能做到了?”

裴霁云:“自然。”

赵雪梨瞪着眼,恶狠狠道:“那我要你杀了裴靖安!他囚禁了我娘那么多年,我恨死他了,你既然什么都愿意做,那你帮我杀了他啊,你敢吗?”

裴霁云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反问:“还有吗?”

赵雪梨口不择言道:“你不能再命令我,指使我,操控我,日后我哭了你也要哭,我喝药你也要喝,我受伤了你也要流血,我死了,你还要给我陪葬,你死了,要允我改嫁。”

裴霁云看着她,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姈姈,你说得这些我都可做到,亦甘愿如此。”

赵雪梨方才确实是一通气话,但见裴霁云如此说,心下还是不由一紧,没出息地产生了些动容。

尽管裴霁云再如何不好,她却还是相信他不会撒谎应对糊弄自己。

他从来没骗过雪梨。

不过紧接着,裴霁云说出口的话就将她那点动容打散了。

“可是姈姈,我不信你。”

赵雪梨僵住。

裴霁云将手中酒盏放下,伸手握住雪梨手腕,含笑道,“姈姈从前总说倾慕表兄,可表兄又何尝能看到你的情意呢?”

“我的纵容、千依百顺,只能换来姈姈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戏弄、利用和暗中算计。”

咔嚓一声,金属扣上的细微声在婚房中响起。

赵雪梨手腕忽而一凉,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纤细腕上被扣上了个金色锁扣。

她骇然色变,伸手猛拽,金链子霎时丁零当啷响了起来,一直响到了床角。

裴霁云问:“姈姈,喜欢表兄送你的这份新婚贺礼吗?”

赵雪梨气恼不已,“你说过只要我按下臂弩就既往不咎的!”

“是,那是我给姈姈最后的机会,可是你按了吗?”裴霁云笑着,芝兰玉树,金相玉质,但吐出的字眼却比窗外风雪更渗人,“面对我,姈姈总是心狠手辣,格外无情,但对着宋晏辞却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姈姈,表兄见了,心里也是会吃味难受的。”

赵雪梨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

她又气又怕地辩解道:“表兄你误会了,我没有犹豫,只不过是从未杀过人,有些胆怯,当时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就按下去了。”

到底是忧心自己真被这样锁了起来,再不得半点自在,赵雪梨又连忙声泪俱下地求饶:“表兄,你方才说的姈姈都应允,从前我们各有误解难处,我不怨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姈姈刚才所言全是气话,当不得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罢,表兄”

她像是真的害怕了,哭得越来越真切,也越来越可怜。

裴霁云看着赵雪梨,觉得她应当是委屈极了。

明明知道她是在演戏,故作可怜,可时隔数月,又见到她这幅求饶姿态,不禁令他想起了往事。

他总是不忍心的,再者心中总想看姈姈选一次自己,是故总会轻描淡写地谅解。

可现在,裴霁云心里再怜惜,面上却是缓慢道:“你说的话,表兄一个字也不会再信了。”

赵雪梨脸色煞白,一刹间像失去了所有血色般,胭脂水粉都掩不住那点惊骇惶恐。

他下了床,又倒上一杯合卺酒,走过来,伸手递过去。

赵雪梨悲愤看着,欲要扬手打掉,可裴霁云早有预料,温声劝道:“姈姈不想两只手都被扣上,便最好不要如此行事。”

她僵住了,指尖颤抖。

裴霁云耐心地等着,并不催促。

赵雪梨泪眼婆娑:“表兄,别这么对我姈姈不想恨你”

裴霁云将酒盏放进她手中,再次摆成交杯姿势,仰头饮尽。

雪梨也颤颤巍巍抿了口酒,以示心诚,还在妄图博取他的心软,“表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罢”

裴霁云失笑,“姈姈,喝过了合卺酒,你要唤我什么?”

赵雪梨粉面通红,“你不解开这金锁,就休想让我听话。”

裴霁云似有动摇,闻言发问:“解了金锁,姈姈会愿意同我洞房,行夫妻敦伦之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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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失忆?

赵雪梨反应了一会儿,脸色烧得比喜烛红火还艳丽几分,羞恼参半,忽而觉得同自己这身清白相比,这金链子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了。

她别过头,抿唇不语,将抗拒展现得淋漓尽致。

裴霁云在床边坐下,眸光凝视着她,漆黑眸中沉着叫人琢磨不透的黯淡情绪。

人已经娶回来了,不必急于一时,裴霁云心中还是不愿意让自己走了父亲的后路,一味强迫到底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他伸手将雪梨头上凤冠摘下,“一整日了,脖子可压得痛?”

赵雪梨僵着身子,仍不说话,裴霁云自顾自帮她卸下了冗长服饰,又叫了热水亲自为她洁面,嬷嬷带来膳食之后,甚至体贴地给雪梨喂食。

如同对待一只金贵娇气的金丝雀。

除了囚住雪梨,裴霁云没有再做出任何过分举动,似乎是打着温水煮青蛙的意思,让雪梨在长久温养下平了棱角,变得驯服。

初时两日,雪梨爱惜自己身子,虽然同他吵架,可却依然会进食喝水。

大年夜那日,因为忧心那封未被送出的信,雪梨惴惴不安,担惊受怕,可入夜了,府中也迟迟没动静,她这才放下心来。

梁音许是知道她没能逃脱出去,是以没敢轻举妄动。

一直到翻过年,初六那日,赵雪梨才隐约发觉自己有几分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日日梦见裴霁云,甚至就连白日里对他也越发想念,但凡长时间没见到人,心会难以抑制地产生焦虑、空虚、慌张之感,好似不堪分离之苦。

这种难以言喻的煎熬只有在见到裴霁云时才会得到片刻缓解,渐渐心悸到无以复加。

赵雪梨悚然。

裴霁云对她做了什么?

自打这日开始,雪梨就偷偷断食了,但凡是下人们送来的饭菜她一口不碰,连水也不怎么喝,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十二这日,裴霁云请了御医问诊。

赵雪梨虚弱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听见了二人的声音。

“大人药已经见效了夫人再醒来就会忘掉前事无什么旁的弊端,只平日里不可再受刺激”

裴霁云嗯了声,问:“她是否郁郁寡欢,忧思成疾?”

御医回道:“是。”

“往后她离了我会如何?”

“回禀大人,夫人若久不见你,不出半月便会心衰而死。”

良久,裴霁云道:“下去罢。”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被打开又关上,此后雪梨就没再听见丝毫声响。

为着方才听到的那番话,她脑中一片混乱,惊怕交加。

什么叫做醒来就会忘了前事?离了裴霁云还会心衰而死?

是这些时日来裴霁云给自己喂了什么吗?她最近确实发现自己有几分离不开他了,与此事有关吗?

赵雪梨满腔惊疑,不敢彻底睡下了,生怕自己一睡之后真如那御医所言将一切都忘了。

她想要醒来质问裴霁云,但眼皮却沉重到根本打不开,没过多久,雪梨就感到自己被扶了起来,又苦又涩的药汁被一点一滴喂进嘴中。

“姈姈,睡醒了,一切便好了。”

喝了许多汤药后,雪梨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唇上一热。

裴霁云丝毫不在意那苦药滋味,有些按耐不住地在她口中汲取,雪梨脑袋越来越闷,最终还是没坚持住,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已经到了第二日。

正月十三,连着数日的大雪有渐停之势,天上放了晴,不再是雾蒙蒙一片。

尽管出了太阳,可依旧是冷的,冻人的。

赵雪梨睁眼见到尚且未被撕去囍字的房间,一顿,挣扎着坐起来,手腕金链发出清灵的响,提醒着坐在窗前处理政务的青年。

她看了眼那昂贵漂亮的金链子,将转过头,将视线投向浸在酽酽日光中、芝兰玉树的青年,抿了抿唇,没率先说话。

裴霁云搁下下手中公文,抬步走过来,长身玉立停在床前,温和发笑,“姈姈,醒了?想吃些什么?”

赵雪梨张了张嘴,随又闭上。

裴霁云在床边坐下,伸手去碰她额头,雪梨似是警惕,微微偏过头,欲要躲过,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掌住了头。

温热肌肤贴上她额头。

裴霁云道,“已然退了热,却怎么还似傻了般不说话?”

随即请了时刻候在府中的御医前来。

那御医诊脉后,直言道:“大人,夫人这是高热太过,伤了脑,以致神志不清,记忆受损,需得以清热醒脑之剂慢慢调理,只是往后如何,尚难定论啊。”

裴霁云眉头微微蹙起,隐有惊忧,凝着雪梨问:“姈姈,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赵雪梨思索了一会儿,才好似不甚明白地启唇:“我?”

她迟疑地摇头,“我不记得了。”

裴霁云漆黑墨瞳盯着她仔细看,直让雪梨有几分毛骨悚然之际,他又笑起来,轻柔安抚:“不记得了也无事,慢慢养着,后面兴许就想起来了。”

他摆手,挥退御医。

房中只剩两人之后,雪梨有些不安地问:“你是谁?我又是谁?”

裴霁云握住她的手,含着笑意的玉面静美得宛如一捧昆仑山顶将将落下的新雪,“姈姈,你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去岁底,我们成了婚,现如今你是我的妻子。”

雪梨:“我我们”

他看着雪梨,字字真切,“我们两情相悦,十分恩爱。”

赵雪梨不甚理解,她抬起被金链扣住了的手腕。

裴霁云从善如流,“只不过婚后,你生了怪病,总在夜里寻机往外走,我迫不得已,才打了金链扣住你。”

赵雪梨露出茫然之色,“我我生了病?”

裴霁云:“不打紧的,好生养一段时日,一切都会好的。”

赵雪梨哑然,又问:“我唤作姈姈?那你”

“从前,你总唤我表兄。”

赵雪梨张了张嘴,像是有几分羞于启齿。

他不是很在意这个,没有硬让她叫人。

此后,裴霁云又亲自喂了药和吃食,无一处不体贴细致,饶是谁见了,定然会以为这是个再好不好的温柔丈夫。

赵雪梨面上有些惴惴不安,在裴霁云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似乎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失忆之事。

淮北侯府之中冷凝了数月的气氛,终于迎来一丝舒展。

正月二十六这日,冰雪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只剩挂在屋檐的残冰在苟延残喘地淌着水珠。

裴霁云下朝回来,入了照庭,将将推开房门,就被温香软玉扑了满怀。

赵雪梨笑吟吟出声,“表兄,你回来啦,今日教我写字好不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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