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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城果然已经发现出事了。
饶初柳迎上去,手指虚点在卫兵手里用来测验功法正邪的异虚盘上,边输入灵力边朝城门内张望。
路边树上稀稀落落地挂着灵灯,街上没几个人,沿街的商铺虽还开着,却连招揽生意的伙计都没在门口待着,跟假城相比显得有些萧条。
饶初柳试探道:“道友,最近不是灵食节吗?怎么……”
看着异虚盘上冒出的绿光,卫兵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提醒道:“道友,你若是来参加灵食节的,就不必进城了,城主已经下令取消今年的灵食节了。”
饶初柳扇骨轻敲着手掌,失落道:“我千里迢迢慕名而来,怎么就取消了呢?”
卫兵忍不住露出畏惧,道:“依我看,取消还是好事,要不还不知道失——”
另一卫兵连忙喝住他:“王亦!”
其他卫兵也是一副噤如寒蝉的模样,那个喝住王亦的卫兵道:“道友,这次灵食节是真取消了,这些时日赶过来的修士们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你要是只为了参加灵食节,还是尽早离开吧。”
饶初柳立刻反应过来,花溪城内的邪修处境还不知道如何,但封度显然不该过来。
她对卫兵道了声谢,走到不远处,拿出传讯玉符将此事分别告知了封度跟素年、颜芷,后两者表示明白,颜芷还报了自己的位置,让她害怕便去找她。封度也很快回复讯息:“多谢提醒,你也赶紧离开去寻你师姐们,在她们身边待个半年就老老实实回归望山,别去找白乌鸦!”
不去找邬崖川么……
饶初柳抬眼看向城门,有些纠结,虽然她足智多谋又很会随机应变,但她真的不莽!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将假城内的情报交给颜芷,让忆心楼卖,正好换取邬崖川的完整资料。然而就在饶初柳手按在玉符上,准备传消息时,便见城门这条大街的拐角处忽然走出十多个飘然若仙的修士,正昂首阔步向城楼走来。
这些修士个个腰封上都绣着带星衍宗徽的暗纹,容貌俊秀,气质不凡。持枪走在最前面蓝衣修士若单论长相,并不能冠绝时辈,但如清风拂面般清爽的气度着实引人瞩目,让人很难将注意力分给他身边的人。
这不是邬崖川还能是谁?
饶初柳毫不犹豫将传讯玉符收了回去。
时至不迎,反受其殃啊!
第22章 调戏 身份
眼见着这群星衍宗的修士出了城门,饶初柳面露惊喜地起身迎了上去:“邬真人,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元道友。”邬崖川瞧见她时,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也迎上前拱手回礼,又分别把自己身后的星衍宗弟子一一介绍给饶初柳:“这些都是在下的师弟师妹,这是孟臻,这是宋清瑜,这是……”
众人跟饶初柳互相见礼,看向她的目光却都有些好奇,尽管他们年纪都不大,但若非同门同代,练气修士是无法跟金丹修士同辈论交的,偏偏大师兄介绍得正式,这位练气女修也应对得也从容,也不知有什么倚仗。
但显然邬崖川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打算,他回头叮嘱了几句,众星衍宗弟子便纷纷散开,往周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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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原地便只剩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只在饶初柳脚边埋头假寐的鹰。
饶初柳早就不是半个月前的她了,将虞锦玥那些阵法书全部背下后,她虽还不怎么会练阵,但眼光着实不差,轻而易举便看出这些人搜寻的地方正是最容易隐藏传送阵的方位。
这样看来,那位陈城主修为竟还没到元婴?
“元道友,你打算暂时留在花溪城还是现在离开这里?”清润的男声打断了饶初柳的思索,她意外抬眼,就对上邬崖川略显凝重的眉眼,“此处危险,道友这段时日还是仔细些。”
饶初柳也没想到邬崖川明知她多半不怀好意,但看见她的第一件事却还是提醒她,不由多了几分好感。尽管传闻不能尽信,但能做到这种程度,邬崖川倒也的确算是不负盛名了。
她微微俯身凑近,笑道:“真人在关心我啊?”
邬崖川侧目望了眼还在四处寻找传送阵痕迹的师弟师妹们,退后半步,重新拉开距离,“目前失踪的修士修为都在金丹之下,道友应该也明白不宜在此久留。”
“真人这话说晚了。”他提醒得如此仔细,饶初柳要是再装傻拿乔,容易弄巧成拙,只得投桃报李道:“就在几个时辰前,在下才从你们要找的地方出来。”
邬崖川表情错愕。
“真的?!”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低呼。
饶初柳跟邬崖川转头看去,就见正搜寻线索的星衍宗弟子们齐刷刷扭过了头去,躲避开两人的视线,显然在忙正事的时候,他们也没忘了竖着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
直到所有弟子都默默退后了几丈,邬崖川才收回视线,抬手布下隔音术,手里也出现了一把折扇,“它叫风吟,是以碧凌风翼雕的羽毛为主材炼制成的灵器,虽只有三品,但对灵力损耗低,威力却不算小,更能引动风势,虽现在只够你用到金丹,但它根基不差,日后若你融进去灵矿重新炼制,它也是能升品的。”
饶初柳看向他的手,这把风吟是透亮的青色,虽主材是羽毛,但材质看上去却很是光滑莹润,扇面上镂刻着极为精致的云纹风纹,比她手里这把从灵器行买的低价法器银扇漂亮多了。
不过,这镂刻图样有点眼熟。
饶初柳瞥了眼他腰间的银枪,“风吟与存正是不是出自同一位炼器师?”
邬崖川眉梢轻挑,笑道:“道友好眼力。”
饶初柳笑了笑,却没去接他手里的风吟,“此事本不该由诸位管吧?”
邬崖川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花溪城主与家师是故交。”
饶初柳又问:“那你们又如何确定假城没有元婴修士呢?”
邬崖川同样不瞒她:“卜算为证。”
“……”正道到底是比邪道讲规矩。
饶初柳心里嘀咕着,仰头看了眼天色。
此时已近子时,距离她昨日进假城的时间点已经不远。饶初柳拿钱便做事,接过风吟,略去自己的出城办法跟司宫誉入城之事不提,其他都事无巨细跟邬崖川说了个清楚。
之所以不提司宫誉进城这种不是秘密的事,原因说起来有些绕口:邬崖川知道她的身份,她也知道邬崖川知道她的身份,但她不能让邬崖川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知道她身份的事,所以必须得表现出适当的心虚。
邬崖川似笑非笑地瞥了饶初柳一眼,小女修眼神诚恳的看着他,面上毫无心虚之态。
他摇摇头,召来周围忙碌的师弟师妹们,将事情告知,众人顿时义愤填膺。
“什么?人畜?这些邪修怎么这么可恶!”
“那个什么陈城主真是丧心病狂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害,可见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瘦得皮肉松弛?难不成从活人身体里生生抽走什么东西了?”
合欢宗小师妹饶初柳面不改色地混到正道弟子中,与他们一起谴责邪修丧心病狂。
“就是,你们没瞧见,那些人简直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可不是,连亲子都巴不得杀了他!”
“不是脂油就是血,魂魄全不全还不知道呢!”
邬崖川没参与师弟妹们跟饶初柳的讨伐大会,他在旁边沉思片刻,才打断了弟子们的喋喋不休,道:“元道友,昨日你进城时,可有其他修士与你同时进入?”
饶初柳倏地抬头:“昨夜子时还有其他修士在花溪城附近失踪?”
邬崖川眸光微凛:“道友可知有几道城门?”
“我只见过一道。”饶初柳完全能领会他的担忧,若有人跟她同时失踪却没与她一起进城,要么是通过幻阵跟传送阵去了其他城门;要么修士都第一时间被发现抓走,甚至没等被她看到。
她补充道:“至少神智清明的食客中,我没见过谁用过术法。”
至于她为什么成了漏网之鱼,饶初柳也不知道。
两人你说一句,我回一句,几乎没有间隔,也不需要多思考。旁听的众人大多都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只有几个明显有些若有所思。但听了饶初柳最后一句话,众人表情霎时都凝重起来。
孟臻便是其中一个跟得上两人对话思路的,“元道友,黑甲卫实力如何?”
饶初柳摇摇头,道:“未曾交手,我所见那些修为都在我之上,但应该也没筑基,否则不会打断不了我的瞬移符。”
‘元垂思’碰上邬崖川的时机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学习调整外露修为的术法,此刻表露在人前的是真真切切的练气二层。
孟臻挑了下眉,语气有点耐人寻味:“那道友是如何从——”
“孟师弟。”邬崖川叫住他,指了指饶初柳之前坐过的大石头附近,“那边似乎有阵法的痕迹,你过去看看吧。”
饶初柳心头微缓,佯装迷惑地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被其他人似无意地围住了去路,你一言我一句继续问着她在假城的见闻。
孟臻看着被师兄弟们围在中间的饶初柳,蹙着眉传音道:“大师兄,隐藏在擎天宗的弟子传讯说司宫誉这几日进入过假城,她修为才炼气二层,靠自己怎么可能离开?我不信你猜不出她多半是跟着司宫誉出来的,司宫誉心狠手辣,能让他留情帮忙,这人多半是邪修,而且还得是有些身份的!”
邬崖川反问道:“那又如何?”
孟臻不敢置信地抬头,道:“大师兄!”
邬崖川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她本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孟臻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明悟,惭愧道:“是师弟着相了。”
“无妨,你尚未说出伤人的话。”邬崖川侧目朝饶初柳看去,只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彻底跟他师弟师妹们混在了一起,相互介绍时眼中还藏着质疑的众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染上了认同。
他唇角不自觉浮起笑意,收回视线,道:“元道友心思缜密,应变能力极强,她不会无的放矢,说只见过一道城门,想来假城城门确实也只有一道。孟师弟,你阵法最佳,就在这附近再仔细找一下是否有幻阵的迹象。”
孟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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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饶初柳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邬崖川的动静,他跟孟臻分开后,便又朝她这边走来。
她心中一动,似无意地转头,刚想搭话,就听邬崖川道:“元道友,正好我们订的客栈还没退,不如你去里面等几晚?”
虽是问句,他语气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
“……啊?”饶初柳愕然看向邬崖川。
深夜的月光被阴云笼罩,风拂起他衣袖,飘飘摇摇。城门的阴影映在邬崖川那张毫无笑意的脸上,他看过来的刹那,饶初柳莫名感觉像供奉在高台上的玉像活过来,正静静凝视着她。
饶初柳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身上就是一暖。
她一愣,低头看看从肩膀垂到腿弯的褐色小薄被,只觉得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寒意彻底烟消云散,只剩好笑。
他到底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被子啊!
邬崖川眸光从饶初柳身上移开,看向人群,隐隐领会到大师兄意图的弟子们纷纷移开目光,唯有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弟子呲着大牙跟他对视。邬崖川朝他温柔一笑,道:“苏师弟,你留在外面保护元道友。”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饶初柳也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被他点到的人是那个叫苏却的少年,修为金丹二层,炼器天才,今年二十岁,是这群人里的小师弟。饶初柳完全能理解邬崖川想把他留在安全之处的想法,但——
“等等!”饶初柳“啪”合拢了刚刚认主的风吟,高声道:“我得进去,给真人们引路!”
苏却也很不乐意留下,道:“大师兄,我也要进去,跟师兄们同生共死!”
“不可,保护线人本就是我们该做的,道友既是散修,还是莫要插手此事为好。”邬崖川朝她笑得和风细雨,语气和善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笃定,“不必客气,若我们无人引路便无法破除此局,那死也不冤。”
他又看向苏却,把手中忽然出现的玉盒递给后者,“苏师弟,正因你非贪生怕死之人,才更该留在外面。一来可以保护元道友,二来我们的魂火烙印重要,不可随意落入他人之手,你亲自拿着,若魂火黯淡,便及时前往城主府求援。等宗门来人,也得有人留下来龙去脉并引路。兹事体大,就交给师弟你了。”
苏却顿时一脸郑重地接过玉盒,挺起胸膛,大声应是。
饶初柳却没这么好糊弄,道:“我答应过陈公子,要将能杀他爹的人带去给他看的。”
邬崖川‘嗯’了一声,道:“我记得了,会找到陈公子,让他看看我的。”
“……”饶初柳万万没想到正经人邬崖川能说出这种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邬真人,你认真的吗?”
邬崖川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震惊,语气仍旧平淡,只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愉悦,“若杀陈城主的不是我,在下也会让杀此人的师弟去陈公子面前晃一晃,绝不会让元道友言而无信。”
说罢,他朝师弟师妹们投去信任的眼神。
这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的星衍宗弟子们顿时站得端端正正,道:
“元道友只管相信我们大师兄,他说给陈公子看,就绝对给他看!”
“对对对,要是我杀了那禽兽,绝对立刻把陈公子拉过去看!”
他们嘴上信誓旦旦,心里却直犯嘀咕。
大师兄虽心善,但向来不喜勉强别人。以往碰上不知好歹的人,大师兄也会劝,但对方若不听,便由那人自负后果,他何时这样坚决要求别人留下了?
饶初柳合理怀疑邬崖川怕自己碰瓷。
经过上次的事,她其实也有些犹豫是否一定要进去。但思来想去,饶初柳都觉得有这么多星衍宗天骄在,只要她别自作主张,应该没有危险,便想将定位阵法的事也说出来。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邬崖川温声补充道:“若元道友还答应了别人什么,也可一并告知,在下一一去做便是。”
“……”饶初柳微妙感觉到憋屈,但下一瞬,她忽然“唰”展开折扇,笑吟吟地挑眉看向他,道:“不知邬真人是以什么身份替我做这些事呢?亲人、挚友,还是——”
她眨了眨眼,含笑道:“道侣呀?”
星衍宗众弟子几乎同时咽了下口水,又同步看向自家大师兄。
邬崖川本人仍旧泰然自若,他对上饶初柳的眼,微笑道:“害人或许需要名义,但助人不需要理由,元道友何必客气。”
油盐不进!
饶初柳再次在心里吐槽着,快速将自己布下定位阵法的事情说了出来。然而邬崖川也只是问明白她出城时传送的位置,便示意她抱着茂茂跟苏却一起进城去,丝毫没有想利用定位的打算。
她无可奈何地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带着茂茂跟在苏却身后走。走到城门边时,苏却回头去看自家师兄师姐,跟她对视时,一个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惆怅,另一个却是临危受命的振奋。
饶初柳:“……”
行吧,这孩子这么好忽悠,能趁机学学炼器也不错。
然而她正抬脚准备往里走,不知不觉的,一股令人作呕的熟悉食物烟气渐渐腾起,越来越浓郁。饶初柳捂住嘴,抑制着干呕的冲动,再抬眼,不远处的邬崖川等人跟城门旁边的苏却、城卫们统统不见了,只剩脚边的茂茂正震惊地盯着她身后。
饶初柳僵硬地转过头。
街道华灯璀璨,食客络绎不绝,还有——
她抬头。
黑底白字的‘花溪’。
第23章 阴阳 触碰
饶初柳下意识倒退两步,心中莫名唏嘘。
众所周知,大人物的传奇人生总跟离奇的经历分不开,莫非她以后会变成合欢宗继许师姑祖之后的下一代传奇?
“元道友?”邬崖川的声音凭空出现,似乎挨得极近,“你看到了什么?”
哦,邬崖川在啊,那没事了。
饶初柳绷直的肩背重新放松,把自己看到的场景告诉了邬崖川,就听他声音凝重道:“你先不要动作,我们看到的还是真正的花溪城。”
他们进不去,她自己去干什么?找死么?
孟臻、朱越等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嘀嘀咕咕着商量对策。饶初柳想了想,试探地伸出手,朝邬崖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却摸了个空。邬崖川声音从另一侧响起,语气有些无奈:“元道友……”
“邬真人,你不要多想,我这次可不是想占你便宜。”饶初柳面不改色地收回手,道:“我昨日子时到达此处,但当时我跟守门的城卫应该是互相看不见、也听不到彼此声音的。可现在,我虽然看不见你,却能听见你的声音;你既能看见我又能听见我,岂不是证明这个阵法已经与昨日不同?那我是不是也该试试咱们俩能否触碰到彼此呢!”
紧接着,她的衣袖被轻轻拽了一下,“可以触碰到。”
饶初柳:“……”
茂茂笑地歪倒在地上,道:“柳柳,咱们还是随便找个空山闭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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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这三年就跟他耗上了!”心音说的坚定,饶初柳心里却在盘算着退路,她身上这点灵石用不了多久,或许投靠颜芷师姐去忆心楼打工也不错……
孟臻嘀咕道:“双体一面,感知不同,难道是阴阳传合阵?”
饶初柳轻敲掌心的青扇在空中顿了顿。
说起来,她的情况很特殊,普通阵法跟越特殊越高级的阵法都会认,承上启下的中级阵法却没什么见识,不过虞锦玥对空间阵法研究最深,阴阳传合阵又是绝对的高级阵法,记载还算详细。
这是一种近乎海市蜃楼的偏门幻阵,极其罕见。不同于海市蜃楼本体跟幻影只是单纯的折射,阴阳传合阵却是能将幻影变作传送阵,但只有拥有传送所需要的介质,才能进入。此阵破除容易,破解却难,破除时阵眼还会瞬间逸散方位,即便破除阵眼,只是让满足传送条件的人以后来到花溪城不会误入,却无法捕捉传送之地的明确位置。
饶初柳用扇骨用力敲了下掌心。
定位阵法只有她能感觉到,当前的门票也只有她有,邬崖川再是怕她碰瓷,想跟她保持距离,也不能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吧!
饶初柳勾唇一笑,顺势将被子收回自己的储物袋,“唰”展开风吟,边摇边笑,道:“准确来说,是关闭了迎新传送的阴阳传合阵,大概那位陈城主已经知道诸位来花溪城查案,却没料到竟还有我这么个已经沾染了‘假花溪城’气息的漏网之鱼!”
她拖长了尾音,“看来这次是上天都在撮合在下跟邬真人呢。”
邬崖川对她有点机会就占两句便宜的事不置可否,注视着那张略带些小得意的俏脸,似好奇道:“元道友擅长阵法?”
但他没能在小女修脸上看到任何的心虚,相反,饶初柳态度谦虚极了,“皮毛而已。”
“能辨认出这是关闭传送的阴阳传合阵,你的阵法知识也算入门了。”孟臻语气明显缓和不少,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你出来的方位在什么地方?”
饶初柳用风吟挡住下半张脸,眸中的狡黠就明明白白流露出来,道:“那也是个单向传送阵,我赶到这里,耗时两个时辰。若是诸位想去看看,在下也愿意带路。”
众人也明白饶初柳为何说“上天都在撮合她跟邬崖川”了,这会儿想尽快进入‘假花溪城’,只能跟她这个‘钥匙’肌肤接触,由她带进去。否则无论采取什么方法,子时一过,想等下次机会,要么费劲追踪,要么就等明晚。
他们不由看向队伍里的女修,以宋清瑜为首的几个女修眼观鼻鼻观心,佯装听不懂。
孟臻不悦道:“在我面前,你休想非礼我们琼枝玉树的大师兄,我来!”
“……”感觉孟臻的指尖将触到她手背,饶初柳倏地把手背到身后,挑眉道:“孟真人,在下晓得自己俊俏,不过这颗心既已许给邬真人,也只好辜负孟真人美意了。”
饶是众人心焦,也不由‘噗嗤’一乐。孟臻怒道:“谁看上你了?脸皮怎么这么厚!”
果然,她的漂亮脸蛋是最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捏的也一样。
饶初柳不理孟臻,笑吟吟地看向邬崖川声音传来的方向,道:“谁让在下的心上人那般琼枝玉树,在下若不直白些,又怎么能让他明白心意呢?”
周围“噗”声不断,显然众人都在憋笑。孟臻咬牙切齿道:“你!”
“孟师弟。”邬崖川及时制止了他的无能狂怒,“若破除阵眼,你能找到假城所在位置吗?”
孟臻沉默了,似乎在计算。片刻,他道:“应该可以,但需要时间,至少三天。”
邬崖川道:“通过单向传送阵呢?”
孟臻大概又在计算,几息后才道:“一天半足以。”
邬崖川垂眸不语。
饶初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在这刹那间,其他人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隔着一道城门,城内滋滋冒油的锅铲声、接连不断的脚步声跟城外死一般的寂静对比鲜明,饶初柳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一侧耳朵坏掉了。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
紧接着,邬崖川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元道友,除邪卫道是我们正道的责任,不是你的。我必须提醒你,我们连自身性命都未必能保全,更难顾及你的安危。刚才孟师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以把我们带去单向传送阵所在位置,不必冒险。”
饶初柳摇扇子的手都顿了一下,她想了想,打算找机会把封度给的那颗浮生丹吃掉。而且她之前已经将事情告知素年师姐跟颜芷师姐,若她魂灯再度黯淡,合欢宗肯定会尽力将自己的尸身要回去。
修仙本就是逆命而行,她不想死,但不怕死,只怕永远都是弱者!
饶初柳摇着青扇,笑得越发潇洒:“若能与真人死在一处,也算不枉在下这一腔深情了。”
“元道友慎言。”邬崖川似谆谆劝慰着,“明知前方危机四伏,最好的选择是留下,又为何非要以身犯险?”
饶初柳看不见邬崖川此刻的样子,星衍宗弟子们却看得清楚,大师兄现在虽还笑着,看着身旁玄衣女修的眼神却泛着冷,这便是他有些生气了。他们一时间都屏住呼吸,神色各异地悄悄打量着饶初柳,猜测着大师兄为何对此人如此特殊。
就算看不见,但饶初柳依旧轻易猜出了邬崖川话里的意思——除了亲眼见证过她死亡的应激反应,大概还有已经拒绝她多次,但她依然还纠缠不休的烦躁——毕竟眼下进假城的门票还牢牢攥在她手里,想封她灵脉也不能。
“真人明知前方危险,又为何如此勇往直前?”饶初柳有恃无恐地反问道。
“担其位,尽其责。”邬崖川这话说得郑重,任谁听了大概都会觉得他一片赤诚,但饶初柳持保留意见,“此乃吾之道也。”
饶初柳笑了一声,道:“真人怎么知道,于在下而言,你不是我的道?”
她不在意什么脸面尊严,道德底线不多,但如果没有天道誓言,她也不愿意在没希望的事上浪费时间。
邬崖川要怪,就怪他师姑吧。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哗然,有好奇她知不知道大师兄过往的,有佩服她胆量超群的,有兴奋到双眼冒光的,还有孟臻独树一帜的不屑冷哼。在这种嘈杂的声响中,饶初柳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声叹息,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了。
“执迷不悟。”
下一瞬,蓝衣修士凭空出现,漠然看她一眼,朝外伸出另一只手,道:“抓住我。”
紧接着,抓着他手腕的孟臻出现了,然后朱越……一个接一个的星衍宗修士抓住同门的手腕出现在饶初柳面前,这场面,饶初柳愿意称之为人形糖葫芦制作现场。
苏却是最后一个出现的,邬崖川道:“苏师弟,你留下。”
苏却讪讪地“哦”了一声,就想松开前面师兄的手。饶初柳立刻逮住茂茂的翅膀,不顾它的挣扎,抛了过去,道:“苏真人,麻烦帮我照看家宠几日,多谢了!”
苏却已经不见踪影,饶初柳只能看见茂茂像是被空气捆绑住,它挣扎着,尖叫道:“饶初柳,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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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丢下我!”
饶初柳多少有些无奈,她只有一颗浮生丹,怎么敢把这家伙带进去?
她心音哄道:“你在外面对我用处更大,忘了上次吗?要不是你,我就被棺材……”
茂茂用力呸了一声,到底不挣扎了。
饶初柳松了口气,收回视线,转头就见邬崖川正默默盯着她,眸光带着些许探究。
对上她的视线,他平静地收回目光,道:“元道友,可以进去了吗?”
再讨厌她,还不是要用她?
饶初柳心中一动,手腕忽然灵活一扭,反手扣住邬崖川手腕,手掌捋着他手腕上滑,手心灵巧贴在了他掌心上。邬崖川的手似是僵了一下,饶初柳抬头,直勾勾对上他那双透着些许愕然的眸子,满意弯唇,五指倏地穿过他指缝,十指相扣。
邬崖川微微蹙眉,“你……”
旁边的‘糖葫芦’们瞪大眼,屏住了呼吸,就连孟臻都期待地看向邬崖川,似乎在等着他叱责饶初柳。
有话憋着吧!谁要听他说教!
饶初柳毫不犹豫地转身,拽住邬崖川就走,连带着没反应过来的‘糖葫芦’大队都踉跄了一下,‘一颗一颗’地没入了城门。
在他们身后,苏却抱着茂茂,张大了嘴。
他喃喃道:“小鹰,我还没见过像你主人这样胆大的练气散修。”
茂茂沧桑地“咕咕”两声。
谁说不是呢。
不同于昨日的无知无觉,这次进入城门时,饶初柳清晰地感觉到了一层阻碍。
是遮掩此城门的阵法。
她仰头看了看,抬起风吟,覆上灵力,从阵法薄弱处用力一划。
刹那间,原本自顾自做小食、逛街吃东西的人面无表情地朝城门看来。身后不知道谁吐槽了声“怎么这么吓人”,几乎同时,“嗖嗖嗖”几道破空声响起——
饶初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放开邬崖川的手,侧身熟练地甩出风吟。顷刻间,看着就有毒的紫色箭矢被一道银色锋芒粉碎了箭头,箭身又与及时赶到的风吟相击,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
饶初柳抬手接过飞旋回来的青扇,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数百个黑甲手卫持弓箭站在屋顶上,为首那个抬着的手往下重重一放,道:“射人畜!”
几乎是在进城的同一时间,存正便蹿到了邬崖川手上,他持银枪用力一挥,寒光凛凛的银光挡下又一批毒箭,沉声指挥:“朱师弟,带一组人去屋顶杀了他们;孟师弟,带一组人保护百姓……”
伴随着他的指挥,身后的星衍宗修士们飞快蹿出,灵巧地穿过闪着毒光的箭雨,朝各自的目标而去。
霎时,五颜六色的术法灵光点亮了整片天空。朱越带着几人踩在屋顶上在黑甲卫身边穿梭,每进一步,就有一个黑甲卫倒下;那些仍自顾自吃东西、丝毫不觉害怕的食客头顶,孟臻则沉着脸领着同门飞快布阵,巨大的金色不知名阵法灵光冲天而起,又飞快落下,深深没入地底,消失无踪。
一道看不见的隔膜将屋顶跟地面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上面血雨腥风,下面畅享美食,整幅画面荒诞极了。
但饶初柳这会儿心思却不在眼前的战场上,她猛地回头,道:“城主恐怕要跑……”
邬崖川的声音与她的话交叠在一起:“元道友,城主府在何处?”
两人都是一怔,饶初柳立刻拉住他的手,道:“我带你去!”
饶初柳指着方向,邬崖川御枪带着她,甩开冲过来的黑甲卫,往城主府的方向飞去。
路上一直有黑甲卫伏击,修为从低到高,不要命地往上扑。邬崖川一手虚揽着饶初柳的腰,一手扬出符箓跟术法,看似轻柔,却精准地落在袭击之人的要害,被击中的黑甲卫便倒地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似乎是注意到饶初柳不正常的心跳,他垂眸看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道:“怕么?”
回应邬崖川的一道刺目的青光,风吟在空中飞旋,掠过倒地的黑甲卫脖颈,顷刻间,鲜血迸射而出。饶初柳接过飞回来的青扇,干涩道:“以防万一,还是补个刀好。”
邬崖川似乎被她这一动作震慑到了,三息没能说话,只有手中的术法灵光不断亮起。
饶初柳道:“邬真人,我真不是跟他们串通好骗你们进来的。”
邬崖川‘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饶初柳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社牛如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接连不断地运用《扇舞》的招式,用最少的灵力输出,精准地在每个刚倒地的黑甲卫颈间补刀,用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没说谎。
片刻,饶初柳听见头顶响起一声轻叹。邬崖川道:“元道友,你似乎对在下的认知有所偏差。”
“啊?”
白色灵光倏地射出,轻轻挡了青扇一下。邬崖川轻声道:“在下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良善,你并不需要耗费灵力补这一击,他们倒地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饶初柳愣了一下。
她觉得邬崖川才是那个认知有偏差的人,她哪有那么单纯?敢这么放肆是因为手里捏着他需要的东西,可不是仗着他的良善!补刀也是在交投名状,跟他善不善良什么关系?
“不管那些黑甲卫以前是正是邪,不论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才做出这样的事,在他们穿上这身衣裳袭击我们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身份,敌人。”邬崖川抬手一挥,不远处又是一批黑甲卫倒下:“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便是保留全尸。”
这真的不是在杀鸡儆……美女吗?
饶初柳看着纷飞的符箓跟术法灵光,心中微寒。
她或许对邬崖川不那么了解,但对自己很了解,她的善良只建立在对方与她没有利益冲突或者先对她好的前提下。如果是她落在黑甲卫手里,也十有八九会投敌,因为她得确保自己活下去。
所以还是得苟一点,可不能真把他惹急了!
若她有机会采补了这家伙,就立刻跑路!
第24章 立起来 二更
飞剑刚进入城主府所在的长街,箭雨便密密麻麻朝他们洒下,叮叮当当击在邬崖川罩起的光盾上,院墙两侧站满了黑甲卫,在城主府管家、也就是那个胡子男的指挥下,结阵朝他们袭来。
“元道友。”在这片混乱的袭杀中,邬崖川镇定的声音格外清晰:“能破阵吗?”
饶初柳看向黑甲卫们的手势跟阵法灵光。
困阵、重力阵、滞灵阵、致盲阵……都是些基础法阵,虽不像是虞锦玥那样布置的环环相扣,但结阵的黑甲卫太多,阵法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隙,避得开这个,就很难避得开下一个。
她深吸了口气,道:“左。”
飞剑倏地往左,进了左前方的困阵。
“就这?”有黑甲卫忍不住嘀咕,但下一刹,一道青光硬生生劈开困阵,狠狠斩碎了困阵阵眼,维持困阵的黑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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