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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他第一次这么叫她,有些不习惯,却又坚持着,“你不要太过相信他,他的心思太深,有着太多事情瞒着你,倘若以后……你遇到了麻烦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吧,尤其是萧灼都可以,为什么他就这么落败了?而且事已至此无法转圜,他只是不希望谢枝意被萧灼那样虚伪的人一直骗下去。
他没再多看谢枝意,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不愿离开,脚步沉重,朝着宫门方向离去,未几,消失在了眼前。
唯独那段话,在谢枝意心头刻下重重的痕迹。
她不明白萧凛为什么要说那些,是为了给她添堵,还是当真真心实意?
沈姑姑自是也听见了那番话,暗道这位三皇子可真会给人使绊子,“公主,三殿下说话向来如此,更遑论他和太子不对付,您和太子心意相通,可千万别信了这些。”
谢枝意也只是把他说的这番话压在心底,到底并未细想,收回视线她果断往藏书阁方向走去。
藏书阁有专门的官员看守,入内都需登记,谢枝意没让沈姑姑她们跟着,慢悠悠拾阶而上。
对于藏书阁她并不陌生,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
削葱玉指如水般从古籍上一一划过,最后先挑了一本翻阅着。
倒是藏书阁的官员知晓谢枝意的身份不敢怠慢,命人备好茶点搁在一旁,随后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将静谧的空间留给她。
她看得格外专注,连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都未曾听见,直到眼前投落一片阴影她才豁然抬首,等看见来人分外错愕。
“陆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那日大理寺一别,她已许久未见过陆乘舟,没想到今日竟在藏书阁遇见。
因着今日天色昏沉,藏书阁中点着烛灯,却见陆乘舟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朦胧光晕中,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手中拿着一本古籍。
谢枝意扫了眼古籍上的字,迅速捕捉到几个字眼,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是地方县志,偏巧,那县志还是陆家曾经待过的地方,也是被那一把火彻底焚毁之地。
“长乐公主。”陆乘舟行了一礼,将古籍合拢。
谢枝意禾眉微蹙,试探问道:“陆大人还在调查那场大火?”
她曾从陆乘舟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的始末,事情已过去多年,眼下他还在调查着这场大火,俨然事情没有太多进展。
闻言,陆乘舟不由苦笑,“实不相瞒,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太多的线索,是我无能不能窥探到事情真相。”
陆乘舟向来行事稳妥,从未这般失魂落魄,这是关乎他家人死亡的真相,苦苦追寻几年却一无所获,自是愧疚万分。
垂下眼睫,谢枝意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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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她还是欠了陆乘舟一个天大人情,自是想要报恩。
“倘若陆大人不嫌弃,可否将昔年往事告知一二,或许……我也可帮忙。”
像是阴沉沉的天照进来一束亮光,陆乘舟眼底遽然亮起淬火,他没有拒绝,而是选择在这处藏书阁里静静叙述着往事。
谢枝意无疑是最好的倾听者,从头到尾将事情听完,事实上,陆乘舟还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当时陆家被烧毁的尸体,少了一具。
“那个人是谁?”
“是祖母身边伺候的陈嬷嬷,只可惜我让人暗中找寻,还是没有找到。”
陆乘舟心想或许找到那个人也就离事实真相更近一步,好在藏书阁有纸笔,他将那人的样貌画了下来,谢枝意将那人的长相牢牢记在脑海中。
“此事陆某不愿叫旁人知晓,还望公主隐瞒一二。”
这是陆家的过往,陆乘舟本不想叫旁人牵扯进来,可面对谢枝意还是鬼使神差同意了,就好像两人怀揣着同样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属于他们。
谢枝意将那封画稿放在烛火上尽数烧毁,自是点了点头,“陆大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纵然谢枝意没有说这句话,陆乘舟也是放心的,说完自己的事情,一想到近日那桩赐婚圣旨,他的心思微动,“太子他……对公主可还好?”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都是萧灼的计谋,毕竟武安王死的太快了,而后朝堂之上关于废太子的传言迅速销声匿迹,就连三皇子萧凛都被帝王遣离京城,不得不叫他深思。
只是怀疑终究是怀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她成婚在即,他也不会蓄意破坏。
“阿兄他一直都很好。”谢枝意想到萧灼时唇角牵着笑意,毕竟现在的他比起从前变化太多,她不是不喜欢萧灼,只是憎恶那种禁锢般强硬的手段。
更遑论,他甚至为了自己做出那么多的事情。
陆乘舟瞥见她面上的欣喜,只觉心头空空荡荡,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痛恨自己的同时攥紧手心,任由指尖深深扎着。
“那就祝公主与太子笙箫和鸣,永结同心。”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口头上的道谢可不够……
藏书阁中二人的对话仅他们可知, 谢枝意先一步离开,半个时辰后,陆乘舟才翩然离去, 似乎无人知晓他们曾有过一段独处时光、一段短暂谈话。
从藏书阁中誊抄的食谱谢枝意交给东宫的御厨, 虽然长乐宫也有小厨房,但手艺和东宫的千差万别。
夜间,萧灼从凌霄殿回来,瞧着桌面上好几样琳琅满目的新菜不由觉得诧异。
“今日什么日子?怎做了这么多菜肴?”萧灼好奇尝了一口,只觉味道和菜品和往日不太一样,不由多夹了一筷。
见状, 谢枝意笑着同他说道:“这可是我从古籍上找到的食谱, 东宫里头的御厨厨艺精湛, 看一遍食谱便会了。”
萧灼给她夹了一筷,问得漫不经心,“是先前看的那一本?”
“不是,今日去藏书阁找的, 不过我还没看完, 才看了几页。”
萧灼不疑有他,藏书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还有沈姑姑几人跟着, 并不会出错。
敛下心底深思, 他唇角轻勾,没有在意这样的小事。
“说起来谢大人他们不日返京,谢宅我已让林昭命人打扫干净,若非此次江南之事影响太大,也不至于叫他们匆匆折返。”
概因谢枝意的婚事谢家人不得不回一趟盛京,只是这次也只能待几天, 并不算长。
“阿兄已经帮了谢家许多,若非有阿兄,恐怕我爹也不至于这么快从牢中放出。”
虽然谢蘅的官职连遭贬谪,众人暗叹有着谢枝意这层太子妃的关系,来日起复轻而易举,不过是桩小事罢了。
“阿兄,你这么做,可会有麻烦?”
谢枝意生怕他滥用职权引起陛下忌惮,始终惴惴不安,生怕谢家之事牵连了他。
萧灼抬手抚着她发顶,弯唇,“父皇自然也知道这些,总不至于太子妃与孤大婚,生父还被扣在牢中?届时岂不是更多流言蜚语?”
纵然他有喜欢的成分在,这一次大婚不单单是为了救她,也是为了救谢家,谢枝意心生感动。
“此次多谢阿兄。”
她明白,这一次要是没有萧灼出手,恐怕谢家真的遭逢大难。
萧灼搂过她的腰,俯首贴耳,声音低低,“口头上的道谢可不够。”
他说得意味深长,显然意有所指,谢枝意燥红着脸,颤巍巍抬首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她的主动,让他不由自主将她腰肢扣得更紧些,恨不得将其摁入骨血,从此再不分离-
次月,谢枝意回了一趟谢家。
这一场无妄之灾叫谢蘅看上去老了许多,头发花白不少,好在精神矍铄,身子康健。
“爹。”
谢枝意行了一礼又被他搀扶起身,谢蘅轻叹着,“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不必再向我们行礼。”
“爹爹这一路休息可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和女儿说。”
谢枝意担忧他的身子还特意请了太医入府,谢蘅捋着长须,眼底似有忧虑,“我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你娘她……”
心骤然一提,“娘她怎么了?”
“哎,还不是这次我入狱叫你娘担忧不已,她最易焦躁,就连浔安都劝不动,她这也算是老毛病了。”
卢氏本身身子就不大好,再加上本人太过忧思,桩桩件件都要憋闷在心头,自是难愈。
即便她先前和爹娘生了些隔阂,到底也有着血缘,在太医看过卢氏的身子后,谢枝意特意私底下问了太医。
“太医,我娘的身子如何?可有大碍?”
“谢夫人多思多虑,这几日最好多喝些安神汤药,如若可以,公主不妨多和谢夫人聊一聊,宽慰一二,有些事情不必总憋在心头,说开了就好。”
谢枝意谢过太医,又端着安神汤去了卢氏的院子。
卢氏本来还卧躺在床榻一侧神色恹恹,等瞧见自家女儿后满心欢喜,“阿意来了。”
“娘。”她先是唤了一声,等药汤放凉后才将瓷碗递了过去。
卢氏喝完药汤又连吃好几颗蜜饯,这才缓缓道:“我这不是什么大病,吃几副药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谢枝意却不这么觉得,心病还需心药治,有些时候总是憋闷不算什么好事。
“太医说娘有心事,若是娘不为难的话,不妨和我说说?”
谢枝意也不想兜兜转转,索性开门见山直言。
卢氏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叹息着道:“还不是先前你爹那件事闹的,我当时天天担惊受怕,也担心着你在宫中会不会受人欺凌。当时听说你去了大理寺,那一整夜我都不得眠,好在后来太子出面救你离开,否则我……都恨我自己。”
卢氏自责不已,说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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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更是心痛如绞,泪眼婆娑,谢枝意见她如此心头更不是滋味。
倘若卢氏真不在乎自己,又何必这般呢?
“阿意,这么多年来其实我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当年如果我坚持就好了,也不至于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京城里头。此次恐怕也是你向太子求情救了你爹,救了谢家,对于这些,我甚至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什么都给不了你……”
“那日我们离京前往江南道之时,我更是心生担忧你不会来,好在最后你来了,虽说还是为了太子留了下来,但你那个时候应当就对他有了情愫吧?”
卢氏问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先前谢枝意对于萧灼的排斥尽数看在眼中,那日明明是离开萧灼的最好机会却又折返回去,想必那时候就动了心。
然而,落在谢枝意耳中只觉猝然一惊,“爹和娘那日的马车停在谢家门口,是为了特意等我?”
“自然,你是我们的孩子,不等你又等谁?”说起过往,卢氏愈发觉得苦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五岁那年我们无法等你,既然已经错了一次,又怎会一直错下去呢?我只愿今后能继续弥补当年对你的亏欠。”
她说得真心实意,谢枝意听后更是错愕,原来一直以来是她误会了谢蘅和卢氏,他们还是一直惦念着自己。
原来……
原来那日他们并非不等她,是她误会了,他们一直都在等着的,从五岁那年一直等,一直等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偌大的欢喜汹涌而来,将她支离破碎的心塞得满满当当,前所未有过的喜悦令她不由喜极而泣。
“不,娘,你和爹已经给了我很多。”她拭去眼角的泪花。
卢氏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抚了抚她的青丝,“我们已经许久没见面了,今晚留下来一家人一起用膳好吗?”
她说完这句,又有些担忧,“他……可愿意你留下?”
这个“他”指的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谢枝意破涕为笑,“娘,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改了许多,先前还将你和爹的信给我瞧。”
从前,谢蘅和卢氏的信都被萧灼扣着,一封也不会给她,现在不会了,就连此次出宫也只是和他说了一声就走。
要是按照过往的脾性他可不会忍耐这些,而是跟着她一起,所以谢枝意明白萧灼是真的转变了,他若非今日这模样,她也不至于喜欢。
卢氏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亦高兴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知道太子一直都对你很好,只是有些时候行事太过极端,我也没想到他如今为了你愿意让步这么多。”
顿了顿,又续道,“阿意,这世上男子太薄情,眼下太子对你一心一意不假,可日后若有了旁的女人……”
卢氏知道萧灼的身份太特殊,那可是太子,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空置后宅?
别看男人现在对她用情至深,但以后呢?她不得不为谢枝意着想。
“阿意,藏好你的那颗心,不必动情太深。”
卢氏只能劝说到这里,她没有和萧灼相处过,自然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谢枝意知道萧灼不是那样的人,萧灼要是认定了一人那就是一辈子,他要是真的有别的想法早该纳别的女人,更不必说为了她杀萧鸣、甘愿放弃太子之位。
只是这些,面对卢氏相劝的态度,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声“好”。
卢氏以为她当真听了进去,不怪她多想,只是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像谢蘅这般只娶她一人,后院更是干干净净。
一旦人的权势滔天,获得的东西愈多,越是被困其中,不得自由。
是夜,谢枝意和谢家人一并用膳,除了谢蘅和卢氏分外高兴,还有谢浔安也很是开心。
“阿姐当真要嫁给太子?”谢浔安认真问她,“阿姐以前那么排斥他,现在愿意,是喜欢他,对吗?”
谢浔安年纪还小不通情爱,只是和一些好友相处之中莫名听了一耳朵,一想到和谢枝意没有相处多久她就要嫁人,心底又是落寞又是惋惜。
“今后我是不是不能随意见到阿姐了?”
偌大深宫,想要见一人何其难,也不怪谢浔安这么想。
谢枝意笑着解下腰间配饰递了过去,这是她贴身的东西,“别人见我还要看情况,但那个人要是浔安的话,就不会难。”
“浔安想要见我的话用这玉饰就好,届时将玉饰给宫人就好。”
谢浔安老老实实接过,将其贴身保管着。
今日或许是太过高兴和家人说了太多话,也是因着心中那块始终堆积的磐石终于瓦解,她前所未有的欢喜。
沐浴后,听着窗台雨滴敲打瓦片的碎雨声,她阖上眸正欲睡去。
忽而,紧闭花窗传来“嘎吱”的轻微响动,不过片刻,来人裹挟着满身风雨寒霜来到她的床前,冷涔涔的手触碰到她脸颊。
和着风雨声,他喟叹低喃,“阿意……”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想见你
冰冷骇人的温度爬上脸颊、肩头, 像是蛰伏在黑暗沼泽中的毒蛇吐息着毒液,浇得她一阵心悸。
她还未熟睡,窗外风雨大作, 雨声愈重, 直到睁开眼来却见面前站着一道身影,那人俯下身,任由指尖在她面上描摹着,若非嗅到熟悉的雪松香,她恐怕都要以为是歹人闯入。
“阿意……”
萧灼浑身湿漉漉一片,却没有更换衣裳的意思, 而是在黑夜中仔细凝着她的模样。
“阿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枝意分明让人给他传话今夜留宿谢家暂时不会回宫, 感受着他手指上的湿意,倏然抬起手握紧了他。
指尖凉浸浸,寒意迫人,甚至要将她掌心的温度都要彻底逼退。
不过她没有放手, 而是继续将其握紧, 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你怎么这么晚来谢府?”
“想见你。”他如实说着,黑暗中浓稠的眼瞳落满相思。
不过是听说她今日不会回宫就已经受不住, 迫不及待趁着瓢泼大雨赶了过来, 总要见一见她,才能安眠。
“别碰我了,我的身子凉,免得冻着你。”
萧灼悄然将她的手松开,刚到的刹那是他情不自禁,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旁的事, 纵然再想碰她,又不愿她因自己病着。
谢枝意起身点灯,仅点着一盏烛光就能照清楚面前之人的模样。
却见萧灼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一片,雨水顺着他的衣袍滚落在地,不一会儿地面就洇湿一滩水渍。
谢枝意错愕不已,“阿兄,你竟是连一把伞都不打?会生病的!”
她急急忙忙去翻自己的衣柜,从里头找来干净的巾帕和披风,“我让人备水,你得赶紧换一身干净的衣袍。”
她正想唤外头的婢女们入内,只听萧灼漫声笑道:“阿意,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夜半时分我在你屋子里么?”
谢家不比宫廷,宫中皆是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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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纵是他想要留宿长乐宫也不会有人乱说话,可要是今日谢枝意让外头的人进来那就是让谢家所有人都知晓萧灼来了,那怎能行?
“阿意,我用你方才沐浴过的水就好,至于衣裳,我已经让林昭去拿。”
话音方落,花窗被人从外头轻叩几下,萧灼长身玉立挡在窗前,从林昭手中将东西取过又将窗牖合拢。
新的衣袍是用牛皮布厚厚隔着一层,不会让雨水将里面的东西打湿。
见他准备得如此妥帖,谢枝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萧灼施施然抱着新衣去了耳房,木桶中水的温度已经变凉,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褪去衣袍,赤身踏入木桶中,这是阿意曾经浸泡过的浴桶,就连水都是她所用过的,仿佛她的呼吸都近了一分。
眸底无数墨云翻涌,念想在蠢蠢欲动,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将这重欲压制着。
屋内仅燃着一盏微醺的烛光,一面是隔着一扇窗牖的雨声,另一面则是耳房时不时传来的水声,无不在拨动着她的心弦。
“公主,您醒了么?”
沈姑姑瞧见里屋的灯遽然亮起,不知何故,刚出声问了一句,只听里屋中的人开口道:“沈姑姑,没什么大事,你们先休息吧!”
沈姑姑不解其意,正待再问,暗卫姗姗来迟,附身凑近她耳边低语:“殿下来了。”
单单四字沈姑姑立即心领神会,下这么大的雨,太子竟然出宫来见长乐公主?
当真是少年情深,分别刹那都舍不得。
沈姑姑无奈摇首,既为萧灼此举感到心惊,又觉此番爱重的情谊不知是否会叫公主惊愕。
谢枝意无从得知沈姑姑是如何想的,当看着萧灼仅着单薄里衣从耳房中走出,一双乌沉沉的墨瞳足以令人生怖,
下意识的,她后退了一步。
这一切都被萧灼尽收眼底。
“阿意。”
身上的冷意全然洗去,沐浴着微凉水温,他将大掌在烛光下温了温,方才握住谢枝意的腕骨。
冰肌莹澈,暗香盈袖,他只觉浑身的味道都和她的交融在一起,令人心情舒畅。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温柔,就连目光也是温和,将那片渗人露/骨的情藏得极深。
灼热的温度相贴,听着窗外潺潺雨帘声,谢枝意脸颊红若彤云,心脏跳得极快。
“阿兄,你该回宫了。”她想要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却在轻颤。
这个夜,就好像她和萧灼袒露心迹后,二人在长乐宫中度过的每一个夜晚,也是这般旖旎惑人。
但这不是长乐宫,这是谢家。
她怕极了,尤其院外还有谢家的奴婢和护院。
萧灼似乎看出她的惶然,安抚她道:“谢家的人已经让林昭调离,你别担心,院外都是我的人。”
“可这到底是在谢家,阿兄你这般太过胡来了。”
这般行径着实太过违背礼制,也是他从未循规蹈矩,谢枝意才会陪着他一并胡闹。
“怕什么?左右成婚后你便是我的妻,何人胆敢置喙?更遑论我为了见你淋了一身,不过才见你一刻钟,阿意也要赶我走?”
他似乎分外委屈,愣是攥着她的手不肯放,随后俯下身去寻着她的唇吻上。
二人身影紧紧相贴,影子被烛光拉长,投落在花窗之上。
谢枝意被他吻的很重,这个吻似有惩罚的意味,她的心思却并非在这个吻上,而是望着花窗上二人的倒影脸颊臊红不已。
“你这般……外头的人都瞧见了……”
她实在太过难为情。
萧灼勾唇轻轻笑着,不悦的心情被她娇羞微嗔的模样瞬间安抚住,抬手熄灭灯火,就着院外点点朦胧光,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随即身子压了下来,扣着她的手,再次落吻。
“这次外头的人瞧不见,阿意可放心了?”
他说完这番话,手落在她腰间系带,敞开的领口现出玲珑颈段,以及隐没的峰峦。
不过片刻,她已开始喘息,青丝凌乱,尤其是耳后和雪颈处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总是吻了又吻。
“别亲那儿……”谢枝意实在受不住他这般碾磨的样子,总是慢条斯理却又迫得她心神大乱,魂不知归处,“会留下印迹的。”
说到底,她还是怕被人瞧了去。
萧灼低低笑,同她耳鬓厮磨,温声哄她,“我何曾在这里留印子?该留印子的地方定是别人瞧不见的,阿意不是清楚得很么?若是忘了,阿兄教你好好记着。”
他的手渐渐下移,像是覆着一层蛊毒,叫她心防失守的同时浑身沁出绯色的痕迹,逃又逃不得,避又避不开。
她昂着头嘤咛,雪颈如鹤,盈盈皓腕就这么搭在床沿边上,窗外雨声大作敲打着芭蕉叶时不时发出声响,饶是窗牖紧闭依旧听得真切。
犹记得今夜无星无月,乌云遮住皎月,雨水又晃的人眼前看不清晰。
水声混乱,她都分不清是屋外还是屋里的。
院外廊檐灯笼摇晃,漏下来几点零星的光,勉强照着这片黑逡逡的屋。
分明未被雨水淋湿,浑身早已湿透,汗水浸染着里衣,她满面通红,喘息着,又克制不得紧紧攥着衾被。
“今夜看不见明月,等明日回了宫陪我一起看,可好?”
声音闷在被窝底下,平日温和的声音瓮声声,快意从脚底直抵心脏,她险些溢出破碎声。
“明日我暂时不回宫了,我想留在谢家几日。”混沌神思拉扯着她不断朝着深渊坠入,像是听见花开吐露,她呼吸急促,显然,那人因着他的拒绝有些生气。
被子掀开,那人扣着她的手腕迫近,细碎光芒中能瞧见他红唇覆着水痕,而眸底深沉的晦暗如永夜难息。
“为何还要留在谢家?你不是说他们都不在乎你?倘若是卢氏生了病,太医开药方便是,你又不是大夫,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萧灼自是不快的,原本今夜她不曾回宫就叫他心生不悦,只是勉强压制着这层怒意,而今亲耳听到自然越发不喜。
蓦然,他徒生后悔,就不应该让谢家人回京,这般做只会叫谢枝意的目光落在旁人身上,就连夜间也要刻意离宫偷摸着在这里寻她,只为了能拥抱她的一些温度,不至于彻夜失眠。
他没有将这层怒意表露在面上,口吻也是依稀寻常,但谢枝意还是听出他的不喜。
她以为,萧灼是在为她不平,概因先前谢家人对她的冷落,而现在她又要留在这里。
不由失笑,她解释着:“是我误会了爹娘,那日他们离开盛京的时候并非要丢下我,而是特意在谢宅门口等我。”
“阿兄,也许在有些事情上是我想的地方出现了偏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阿娘他们都是在乎我的,有些时候他们无能为力,但是心里还是始终记挂着。”
她不知,她说的这些令面前之人怔了怔,而后他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那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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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肌肤,像是磨蹭着雪缎,眼底笑意在黑夜中逐渐消失,愈发凉薄。
黑暗中,只听他声音愈发温柔,“所以阿意……这就是你不愿回长乐宫的原因?”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怦然心动
越是温柔如斯, 越是将所有浓烈的嗜杀不悦紧紧裹挟其中,就像是冰山一角,不肯暴露分毫。
也只有这般, 他的阿意才会相信他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 他可以化作翩翩如玉的公子,温情脉脉,衣冠胜雪,掌中沾染的浓稠血腥用水洗净、白帕擦去,就不会被人发现。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同她交错着, 仿佛依稀能嗅到她身上的馨香。
那是潮水涌动着的湿意。
“阿兄, 我并非不回长乐宫, 只是想多留在谢家几日。”她极力同他解释,“你也知晓,待大婚一过,我爹娘都会离开盛京, 届时即便想见也极难见到面。”
她的理由自是正当, 更何况谢蘅和卢氏又是她的亲生爹娘,谢蘅刚经受牢狱之灾,卢氏又病着, 谢浔安年纪还这么小, 她怎能冷心冷情于不顾。
“可是阿意,那些话终究也只是从他们口中说出,你又怎知他们不是在诓骗你?”萧灼循循善诱着,黑暗中,眸光流转,晕染着阴测的寒芒, “阿意,你实在太过良善,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有些事情不是说出口就行,还要看那个人的实际行动。”
他暗指谢蘅和卢氏根本就没做什么事,只是嘴巴说的好听罢了,毕竟他可是实打实受过伤、又跪在凌霄殿前受了场雨。
他都这般费了不少力气才叫阿意信了自己,心甘情愿做他的太子妃,谢家人又凭什么?就凭着那可笑的血缘和那张嘴?
萧灼眸光倏然转冷,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找萧禹叫他下旨把谢家人赶出盛京。
谢枝意不明白为何萧灼如此斤斤计较,甚至计较着这样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阿兄,或许是你想太多了,不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爹娘,总不会害我。”
说来说去,她终究还是帮着谢家人说话。
萧灼恨极,恨不得将她的心剜出来只能装着自己一人,未再迟疑,他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攻城催地,猛烈强势,几乎将她口中的呼吸尽数剥夺。
待得她急促喘息着,才好心肠渡了口气,随即继续深吻。
他不再满足,撬开齿关,扫荡着每一个角落,缠绵着其中丁香流连,手指扣在她下颌渐渐收紧,不让她转移视线。
雨声敲在瓦楞,伴着雨幕声,轰隆雷鸣从夜穹划过,似要将其撕裂。
一道缓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还未到门前就被沈姑姑拦住,沈姑姑声音刻意拔高,恭敬说道:“谢夫人,您怎么来了?这外头还下了场大雨,您的身子还未痊愈,不妨回去歇着吧!”
屋内,谢枝意脸颊涨红,眼睁睁瞧着眼前的始作俑者轻轻咬着耳珠,灼热呼吸熏染着耳骨,薄唇紧贴,声音低低,漫着如水的笑意:“阿意,你说要是你娘进来看见我们这般,会如何?”
因他这句话,谢枝意的脸红了又红,恨不得将他重重推开,可他的胸膛太过硬朗结实,力气羸弱,最终还是没能达成所愿。
“你要做什么——”她已经极力压低着嗓音,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
萧灼没有回答,也没有让开,而是继续细细密密地吻着。
屋外,卢氏将一方锦囊递了过去,“先前在江南的时候每每遇到雷雨我都怕阿意睡不好,她屋子里的烛灯已歇,想必已经熟睡了,劳烦你将这锦囊挂在她床前。”
沈姑姑自是笑着接过锦囊,至于要不要入内……有眼色的人自然不会挑这个节骨眼进去。
打发走卢氏,沈姑姑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又不是蠢人,萧灼趁夜来了谢家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锦囊收进了袖中,她望着被风吹动晃荡的烛灯,又朝外走出几步,以防听见屋内的响动。
被子掀开又落下,谢枝意玉足弓起,急促喘息着,窗外的雷声一声声响彻,她只觉如坠云端,用脚踹向萧灼的肩。
“别乱来,我娘还在外头……”
她被他搅得神思混沌,耳朵又被他的大掌捂着,并不知卢氏早已离开。
偏偏始作俑者唇角泛着似笑非笑的玩味,体贴入微开口,“那怎能行?先前谢夫人不是还担心我薄待你?不如现在就让她看看我是如何‘伺候’公主殿下的……”
分明是国之储君,竟能说出“伺候”二字来?恐怕普天之下也唯有谢枝意一人尔。
谢枝意面上早已漫上红霞,若彤云出岫,只能继续方才未尽之事。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愿溢出任何的声响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萧灼眼底噙笑,指腹已从她脚尖慢悠悠划过,将小巧玉足拢在手中。
她的玉足很小,精致玲珑,大掌便可掌控着,这般美的玉足要是系上金铃,岂不是每走一步就能听见声响,届时不论她身处何处都无可遁形?
心底越发这么想着,萧灼就越想这么去做,只可惜现在手中并无这样的物什,否则他可不会这样轻飘飘放过,定会再使出其它的花样。
屋外暴雨狂风,直至一个时辰方歇。
院内刚刚盛放的花骨朵儿早已被雨水浇湿,恹恹耷拉着,也不知这样的雨淋了多少遍才能将花摧残成这般模样。
沈姑姑可惜着这花,终究做不得什么,困倦打了个哈欠,再一睁眼,已是天明。
天光破晓,谢枝意足足睡到晌午方醒,醒来时床榻边空无一人,就连床褥都换了新的。
一想到昨夜洇湿的床褥绯色悄然爬上脸颊,同往常一样她并未第一时间让外头的人入内,而是小心翼翼对着镜子照看。
好在雪颈和耳后都不曾落下任何痕迹,正如他所言,该有的痕迹都在衣裙之下。
深深叹了口气,她这才慢悠悠换上衣袍,饥肠辘辘用过午膳,她才起身往卢氏的院子走去。
不管昨夜萧灼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她还是无法割舍和谢家的情感,只是想着他这般肆意妄为,确实叫她有些头疼。
萧灼可不是那种一遇到事情就会退缩的人,他既然能潜入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今夜是要将窗牖合拢还是借绿禾的屋子睡?
刚一想到这两种可能性她又觉得不可行,这对于萧灼来说太过简单,窗户可以不动声色撬开,也可以命沈姑姑将绿禾赶走,这二者统统无用。
一边想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已来到卢氏的房间。
卢氏刚用过药膳,瞧见她来牵了牵唇,“昨夜雷鸣电闪,也不知你睡得好不好。”
她没有提自己特意将香囊送去的事情。
前半夜谢枝意自是被某人闹着不得安眠,后来才渐渐熟睡,今晨又睡到晌午,自是不缺觉的。
“昨夜尚可,阿娘呢?”
谢枝意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稍微转移了话题,怎知卢氏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落在她面上不知在细看什么,竟惊得她后背泛凉。
半晌,她着实受不住这样的打量,不安问道:“阿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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