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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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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雪道:“你父亲是对的,我的身份终究是个隐患,你我曾经有过婚约,就算我改名换姓进入孟家,若是有人将我与曾经伯府的三小姐联系起来,那就糟了。所以子元,如今我们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我会向前看,我希望你也能向前看,你不是说过,你想要让孟家在你手上更上一层楼吗?我不该成为你的阻碍。”

孟行舟抬头,问苏蕴雪:“洄洄,你心悦我吗?”

苏蕴雪哑然。

孟行舟微红的眼睛看着苏蕴雪,他眼中莫名的情绪让苏蕴雪心中发堵。

孟行舟见状苦笑:“所以在京城我去找你那次,你说的话是真的,你不喜欢我,你愿意嫁给我只是因为我合适。我以为你是为了不连累我才说出那些话,原来我一直是在自欺欺人……你太清醒,太理智了,若是一个人有了感情,不该这么冷静的。”

孟行舟一针见血,苏蕴雪无言以对。

或许是与在现代的经历有关,苏蕴雪长大后发现自己性情有些淡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很难对异性产生感情,对孟行舟,也是感激多过喜欢。

孟行舟对她的感情真挚而毫无保留,反而显得她十分卑鄙,她愧对这份感情。

孟行舟走后,苏蕴雪沉思良久,跟崔嬷嬷说:“嬷嬷,我还是决定离开,桂花婶和冯叔留在这,宅子和田地由他们守着,若是以后回来,还有一份保障,若是以后我不回来,这些东西足够他们养老。你若要留下来,便和桂花婶他们在一起吧,我拿银子再买个宅子,田地的收成你们一起分。”

看孟行舟这个样子,若是苏蕴雪还在松江,他短时间是无法放下的,再者,若是她也要从商的话,以后在松江府,更是与孟行舟低头不见抬头见,既然这样,索性离开,断的彻底,对双方都好。

刚才孟行舟来的时候,崔嬷嬷就在门外,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也是十分可惜,本来多好的一门亲事,被毁成这样,孟家大少爷多好的人哪!哎……

崔嬷嬷道:“事已至此,小姐要走就走吧,桂花婶他们另论,别再说让我留下的话了,您一个姑娘家的,独自一人能去哪,我能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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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雪抱着崔嬷嬷的腰,把头靠在她怀里,依恋地蹭着:“嬷嬷,你真好!谢谢你~~”

崔嬷嬷看着怀中撒娇的人儿,叹了口气,自己养大的闺女,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呢。

苏蕴雪很快就定下了离开日子,就在十一月,趁现在天气不是太冷去哪都便利,再晚就只能等开春了。

孟行舟来的时候给了她三份户贴和路引,一份崔嬷嬷的,两份是她的,一份女子的身份,一份男子的身份。上次逃出京城的路引也是孟行舟为他准备的,苏蕴雪摸着手中的文书,心中的愧疚更深一层。

于是她离开前,绞尽脑汁写了一份商业营销策划方案托冯叔转交给孟府。

她前世是在一家小出版公司的办公室上班,做的都是些打印复印、写材料、跑腿的杂活,刚入职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接触核心业务,就嗝屁了,所以对一些现代商业的经营模式,知道的也不多。

孟家是以松江的棉布生意为主,经营着几个绸缎庄,江南一带有名的纱绫绢布等,都能在孟家的铺子里找到。

苏蕴雪只能将前世接触过、听说过和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服装行业的经营模式和营销手段都写进去,七杂八杂写了一大堆,甚至连“第二件半价”这种东西都写进去了。

她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孟家,目前为止,这是她尽自己所能可以做到的报恩方式了。

之后她便简单收拾了行礼,和桂花婶和冯叔告别后,带着崔嬷嬷坐上了一艘货船,一路南下。

第35章 同船

策划书送到孟家的时候孟行舟正好不在, 便被下人送到了孟老爷手里,彼时孟老爷正在书房检查孟行毓的功课。

孟老爷听说是东荣巷那边送来的东西时, 看了册子封面的名称还不以为然,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随意翻了翻,然而越看惊讶,越看越慎重,越看越仔细。

孟行毓温完书,在旁边等了老半天,见父亲还在来回翻看手中的册子,不由问:“父亲, 您手中的书册是什么,您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孟老爷才回过神, 顾不上和小儿子说话,连忙召来下人,问:“送这册子来的人呢?快让他进来。”

下人回禀:“送东西来的是东荣巷的老冯, 已经回去了,他说这是他们家外甥女给孟家的谢礼,他们家大姨姐和外甥女今天就要南下,这是离开前让他送到孟府来的。”

孟老爷捏紧了手中的策划书,这里面的内容虽说写的十分简单浅显,但很多想法别出新意, 有独见之明。其中提到了很多“多品牌组合”、“产品多样化”和“品牌管理与推广”等新奇的点子,里面提到的“品牌”应该就是指商铺或者货物的招牌字号。

江南一带的商贾做生意,大多都只是将自家的招牌打出名气, 就像他们孟家, 很多人来松江买布都认准了孟家商号,然而世人多喜新厌旧, 孟家商号的布买多了会腻,为了图新鲜也会去其他的商号逛逛。

这册子中所写的大致意思是希望孟家根据货品的风格和种类开设不同的字号,字号之间各有千秋,互不干涉,相当于在孟家的总招牌下创造数个子招牌,制造新意以留住顾客,而顾客买完这家去那家,买来买去,最后买的都是他孟家的东西。

松江府衣被天下,做布料生意的商贾多如牛毛,他们孟家也不过是中上之游,若是能将册子中提到的想法细细落实,让孟家的名号不仅仅局限于布匹,而是扩大到更多相关领域,满足不同人的需求,那孟家何愁在松江乃至江南的商贾之中排不上号。

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有这么多独特的想法,看这册子写的密密匝匝,应是将她所知倾其所有,且在得知他的意思后选择离开松江,毫不拖泥带水。

知恩图报,心地善良,却又果断决绝,实在是太聪明,太通透。要是没有那些事,这姑娘成了子元的媳妇,两人携手,定能将孟家的生意发扬光大,孟老爷怅然,是他们家没这个福分。

他对下人道:“你立刻让管家送三千两,不,五千两银票去码头,让他找到东荣巷老冯的亲戚,把银票给他们。另外让几个铺子的管事都进府里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再者……今天那边来送过的东西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大少爷。”

把所有事都安排好,孟老爷才有空搭理小儿子,他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对孟行毓笑道:“属于咱们孟家的机会来了,你且好好读书,以后你和兄长相互配合,定能让孟家成为江南举重若轻的人家!”

孟行毓笑看乍忧乍喜的父亲,道:“是!我不会让爹爹和兄长失望的!”

那狡黠敏慧的模样,看得孟老爷心情更好,不由哈哈大笑。

明州码头。

苏蕴雪作男子打扮,穿着青灰色的棉布圆领袍,头发束在头顶,脸上抹的是崔嬷嬷想法子找来的姜黄粉,颜色不如核桃汁液那么深,却也让皮肤变得暗黄,眉眼又稍稍修饰了一些,整个人就不那么起眼了。

她和崔嬷嬷在外以母子相称,货船是冯叔帮忙找的,船主在沿海的几个州府做些南来北往的生意,此番将南边带来的货卖完,又装了一船的松江布,运到南边去卖,据说沿海的几个码头都会停靠,最后一直走到广州去,苏蕴雪和崔嬷嬷正好可以搭他们的船一路南下,各个地方都可以看看,到时候再决定在哪里落脚。

期间有自称是孟家管家的人找来,避开人群悄悄给了苏蕴雪一个布包,苏蕴雪看了看,是一叠银票,应该是她写的东西有点用,孟老爷特意派人来送银票以示感激。

苏蕴雪拒绝了,她对管家说:“孟家已经帮了我太多,怎好再承孟家的情,银票我不要,劳您带一句话给孟老爷,就说我祝孟家鹏程万里。”

说完她粲然一笑,带着崔嬷嬷上了夹板。

黄昏的光洒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浮光掠金,船只在一片波光粼粼中航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海天交界处。

苏蕴雪给船主的银子还算多,船主给她们准备了两间厢房,位置相对安静,等闲不会有人走到这里,崔嬷嬷的房间紧挨着她的,房间里也布置的干净整洁。

苏蕴雪前世和现世都没有做坐过船,她竟意外地十分适应,在船上用过晚膳,在甲板上走了几圈,回厢房看了一会儿随身带着的书才睡下。

苏蕴雪刚睡着不久,隐约听见船舱外面人声嘈杂,有船工呼喝“靠岸了!靠岸了!”

苏蕴雪被吵醒,缓了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她听到隔壁厢房的开门声,知道崔嬷嬷也别吵醒了。

“崔嬷嬷!”苏蕴雪懒怠起床,拥着被褥唤崔嬷嬷。

听到苏蕴雪的声音,崔嬷嬷披着件厚袄来到苏蕴雪的厢房,道:“小姐,船已经到明州了,现在就停在明州码头,听船工说可能要停一个多时辰,你继续睡吧,不打紧。”

这么快!苏蕴雪暗惊,不过转念一想,松江府本就和明州离得近,船只又是顺流而下,几个时辰的时间就到很正常。

苏蕴雪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亥时。”

她们是酉时上的船,也就是说,不过三个时辰,船就从松江到了明州。

听说容王在京城大婚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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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王妃回了封地明州,此刻她们竟已经到了容王的地盘。

苏蕴雪厢房的窗对着海面一侧,看不到岸上的情境,可她莫名地感觉有些害怕,她对崔嬷嬷道:“这么晚了,码头还有人做生意吗?”

“多的是人,灯火通明的,跟白天一个样,小姐要出去看看吗?”

苏蕴雪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明州,虽说大半夜的容王也不可能出现在码头上,可她终究有些忌惮,还是谨慎些好。

崔嬷嬷知道苏蕴雪的顾虑,便不再勉强,坐在一旁陪着苏蕴雪,二人都未出厢房。

苏蕴雪听着船舱外面鼎沸的人声,甲板上的人上上下下,似乎船主在码头又卖出买进了一批货,心想这海上生意果然好做。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可以赚一笔银子,哪怕不出海,沿着大宁朝的海岸线这样走一圈,也尽够赚的了。苏蕴雪不由有些心动,心想等以后落了脚或许可以做沿海的生意。

崔嬷嬷陪了苏蕴雪一会儿,苏蕴雪困意上涌,崔嬷嬷扶着她躺下,给她压了压被子,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苏蕴雪一觉睡到了天亮,再醒来时船已经到了台州府。

苏蕴雪穿戴好后和崔嬷嬷一起到甲板上看了看,台州府的码头虽不如松江府和明州府那样繁华,但也十分热闹。

很多商贩争相购买船上从松江和明州的运来的货物,松江的棉布闻名天下,苏蕴雪凑近观察一阵,发现松江布在这竟然卖出了近三倍的价格。

苏蕴雪有些心动,她们出来时带了一些松江的布料,而且是冯叔带着他们找的当地最实惠的店铺,因为苏蕴雪对穿的不讲究,又怕之后用银子的地方会更多,是以只买了二十两银子的布,准备让崔嬷嬷裁成衣裳。

苏蕴雪道:“嬷嬷,你把我们之前买的那些斜纹布、飞花布和刮绒布都拿出来,卖给台州的商贩。”

崔嬷嬷道:“都卖了,那您的衣服怎么办?”

“我不是还有几身衣裳吗?暂时用不到那些布,就拿出来卖了吧,没想到松江的布在外面卖得这么贵。”

于是崔嬷嬷把他们的布拿出来,因为不多,很快就卖掉了,净赚三十余两,苏蕴雪捧着几锭银子,第一次体会到行商的成就感。

然后苏蕴雪观察船上的几个商贩,看他们将手中的货物卖了之后,又买些什么,便学着他们用卖布赚来的钱买了一些台州的特产,这么一来一回折腾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苏蕴雪见码头有卖一些当地特色的糕饼,看着都很美味,买了很多打算午膳的时候吃,昨天用晚膳的时候,她就发现她不是很用得惯船上的餐食。

她的两只手都要拿不下了,一转头看见卖饺子的,又买了两份热腾腾的饺子,和崔嬷嬷大包小包地兜在怀里往回走。

她们刚上夹板,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群青色细布直裰的年轻男子,他步履略显匆忙,似是着急去岸边,可苏蕴雪她们刚刚上船的时候,船工已经在收长板了。

苏蕴雪端着饺子回头看向岸边,这会长板已经全部收起,船已经在起锚了。

男子见已经来不及下船,皱着眉头,很是懊恼。

这时他看到抱着一大堆吃食的的苏蕴雪和崔嬷嬷,眉头一展,几步来到她们身边,先抱拳行了一礼,温和道:“这位小哥,我是昨夜在明州上船的行商,本欲去岸上买些吃食,不想有事耽搁了,现下已来不及上岸,可否行个方便,将你们的吃食卖一些给我,价格好说。”说着就掏出一块碎银子递过来。

第36章 发现

苏蕴雪估摸碎银子大概有一两左右, 不由见钱眼开,道:“好说好说。”

说着忙伸手抓过碎银, 将手中各式糕饼点心分了一些过去。

年轻男子接过糕饼不动,微笑看着苏蕴雪手中的饺子,苏蕴雪犹豫了一会儿,将一份饺子也递了过去,这些吃食加在一起也值不了几个钱,怎么着都是她赚了。

年轻男子接过饺子,满意地道了声谢,转身回船舱里去了。

“嬷嬷, 我们也回去吧。”

苏蕴雪回头叫崔嬷嬷,发现崔嬷嬷面正露不悦地看着她, 那样子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好好的闺阁大小姐行事做派竟如商贾一般,连区区一两银子都不肯放过。

难怪刚才她卖布的时候崔嬷嬷就不高兴了。

苏蕴雪看了看周围,甲板上人来人往的, 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和崔嬷嬷一起回到厢房。

苏蕴雪拿出一个白瓷小碗将饺子拨出一些来递给崔嬷嬷,同时说道:“嬷嬷,我已经不是伯府是小姐了,我现在是你的儿子,你的丈夫是京城的商贩, 我是商人之子。以后,我也会从商,向刚才那种逢迎之事, 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您要尽早习惯我们的身份。”

崔嬷嬷道:“若是不离开松江,有我和桂花婶老冯他们, 也不需要小姐您出去抛头露面,您若是一直这样,以后只怕很难再找个好人家了。”

苏蕴雪没想到都到现在了,崔嬷嬷竟然还想着让她嫁人,不过苏蕴雪能够理解,毕竟崔嬷嬷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古代的女子,不就是只有嫁人这一种活法吗?

可惜她苏蕴雪是个现代人,如果有足够的实力,她并没有再嫁的打算,她可做不来卑躬屈膝地伺候公婆,贤惠大度地替丈夫纳妾的女人。

但她不打算跟崔嬷嬷说这么多,毕竟两人的思想差距实在太大,真要沟通起来太难了。

苏蕴雪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走好眼下的路最要紧,哎呀!饺面快坨了,我们快吃吧。”

崔嬷嬷见苏蕴雪对此避而不谈,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言语,低头和苏蕴雪分食了饺子。

这艘货船很大,上下一共三层,下面两层装货,上面一层住人。离苏蕴雪她们的厢房不过百步的距离,刚才向她们买吃食的男子将饺子和点心端进一个厢房。

若是苏蕴雪在,就会发现这个厢房比崔嬷嬷和她的房间加起来还要大很多,布置的也更加华贵典雅。

厢房临窗的位置放了一张罗汉床,萧桓衍和孔思弗都穿着寻常的潞绸直裰,以绸带束发,做商人打扮,相对坐于罗汉床上下棋,一个穿栗壳色细布直裰的年轻男子立在一旁。

因是微服出行,又要掩人耳目,萧桓衍只带了两个侍卫,刘如意和卫成则护送他的仪驾去了雪夷山。

去买吃食的是其中一个侍卫张越,而守在厢房里的是沈十三。

张越将吃食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殿……公子,属下去得晚了些,没来得及上岸,只向同船的人买了些点心。”

正好萧桓衍下完最后一步棋,身子往后一靠,姿态闲适地倚在引枕上,孔思弗看着棋局沉思半晌,最终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里,道:“公子棋艺高明,这局是我输了。”

萧桓衍对此不置可否,朝站在一旁的沈十三道:“把棋盘收了,摆饭吧。”

沈十三动作麻利地将炕几收拾出来,张越将小几放到二人中间,又拿出两只碗将饺子分成两份放到萧桓衍和孔思弗面前。

萧桓衍吃完了饺子,略用了几块点心就放下了。

孔思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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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将自己未曾动过的那一份推到萧桓衍面前:“公子再用一些吧,昨天我们亥时才登船,很晚才休息,今天公子又没什么胃口,接下来还要在船上待几天,身体要紧。”

萧桓衍摇摇头:“不必,你吃你的,我无碍。”

孔思弗知道萧桓衍不是跟他客气,也不再坚持,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

孔思弗道:“这艘船的船主是李家船行的,等到下一个码头,臣让他送些公子爱吃的东西上来。”

李家船行,容王府的众多船行之一,这些事务皆由孔思弗代管,但孔思弗本人也是隐于幕后,就连船行的东家也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

萧桓衍一手撑着下颌,看向窗外,远处的海面平静无波,近处的水流急速后退,他问:“船接下来会在温州府停?”

孔思弗道:“是。”

萧桓衍道:“不用麻烦,到时候我下去走走。”

等到了温州府,苏蕴雪越发兴致盎然,已不满足于在码头易货,打算到温州府城里逛逛。

她穿了件男子的直裰,脸上涂着易容用的姜黄粉,和崔嬷嬷一起下了船。

等到将手中的货物卖出去,又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苏蕴雪也不留恋,很快就返回了船舱。

她们刚进厢房,萧桓衍正好带着人出来,只看见二人一闪而过的背影。

苏蕴雪着男装,萧桓衍并未认出来,反倒是崔嬷嬷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却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大多数婆子的长相身材都差不多。

萧桓衍在温州城内逛了一圈,听孔思弗在一旁讲述王府在温州暗中布下的产业和人手,回到船舱后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不经意间,萧桓衍脑海中有熟悉的场景一闪而过,他猛地坐直身,终于想起刚才看到的婆子为何那么眼熟。

钦安伯府三小姐的奶娘,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

守在门口的张越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我们今日出门时在甲板上遇到一个婆子带着一个少年,你去查一查那个婆子的身份,尽快报我。”

张越领命而去。

此时船已经起航,继续南下,逐渐远离温州府码头。

不一会儿,张越折返,将自己从船主那打听到的消息禀报萧桓衍:“那个婆子原是京城一个伯府的仆妇,伺候的小姐去世后被主家放了出来,现下带着儿子南下投奔亲戚。”

倒是说得过去,萧桓衍眉头紧蹙,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张越接着道:“之前在台州府码头,臣就是找他们买的吃食,和那个婆子的儿子说过几句话,公子……可是这二人有什么不妥?”

“儿子?”那个仆妇有没有儿子萧桓衍却不知道,他问,“你和他们交谈时,可觉得他们有何不妥?”

张经仔细回忆了一番,还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臣和他们交谈时,那少年年纪不大,那婆子却很听她儿子的话,像是事事都由儿子做主的样子,不像母子,倒像是主仆。”

萧桓衍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神情开始变得幽暗冰冷。

在一旁回话的张越发现主子的不对劲,不敢多问,默默地闭上嘴。

另一边,苏蕴雪在船舱用过晚膳后,由崔嬷嬷陪着在船舱外的甲板上溜达了一圈,又看了一次壮观瑰丽的海上日落,才悠然返回船舱。

隐在暗处冷眼旁观了许久的萧桓衍从阴影里走出来,此时他已面色如常,眼神却似深夜的海面,平静之下藏着令人畏惧的危险。

纵然少女做男子打扮,脸上也做了伪装,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见过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苏家的三小姐,真是,好胆识!好手段!

良久,萧桓衍微侧过脸,对身后一直陪着他吹冷风的两个侍卫道:“盯好这两个人,在到泉州之前都别打草惊蛇,若是中途她们要离开,想办法拦住。”

张越和沈十三二人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抱拳秉道:“是!”

萧桓衍折腾了这么一天,住在隔壁的孔思弗得到消息,过来问他:“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不知臣可帮得上忙。”

萧桓衍靠在罗汉床上,拿着一本棋谱对着棋盘摆子,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他淡声道:“无事。”

萧桓衍明显不愿意多说,孔思弗便不再多问,转而道:“明日船就到福州了,大概会在福州停上半日,那有我们的一个造船厂,是乔家在明面儿上经营,公子可要去看看。”

闻言萧桓衍放下手中的棋谱,吩咐孔思弗:“你去告诉船主,船不在福州停靠,直接到泉州去。”

孔思弗微讶,殿下这一路行来不就是为了巡查王府这些年暗中布下的产业和人手吗,福州的造船厂可是王府最重要的产业之一,不仅王府,很多世家商贾出海的船都是从福州的造船厂出去的,更何况,造船厂除了能造船,自然也能造些别的。

这些行程都是之前计划好的,不知为何现在殿下突然改了主意。

孔思弗不解:“殿下,这艘货船出航前就已定好行程,若是突然更改,船上许多商户恐怕会有异议,此外乔家那边,臣已提前打好了招呼,若是临时反悔,可能也不太妥当。”

萧桓衍淡道:“告诉乔家行程有变就是,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说完又将手中的棋谱抬起来,自顾自地下棋。

孔思弗见状,知道萧桓衍主意已定,只好道:“是,臣这就去办。”

出来后,孔思弗问两个侍卫:“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公子突然不高兴了,还执意更改行程。”

张越和沈十三其实也没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只将萧桓衍对寡妇母子二人的关注说了,张越道:“公子也没说究竟是什么人,只让我二人盯着那对母子,不让他们下船。”

孔思弗不同于两个侍卫,他知道的要多一些,当听到二人说“伯府的仆妇”时,大致猜到那个婆子应出自钦安伯府,而殿下既然让他二人盯着,很可能是那婆子有什么问题。

会是什么问题呢?

第37章 惊见

孔思弗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思索, 追问道:“你们说,公子刚才亲自在船舱盯了那对母子一晚上, 然后才命你们盯好他们?”

“是!”

殿下对钦安伯府的人一向冷淡,连新娶的王妃都搁在后院不闻不问,此时却对伯府出来的一个仆妇如此上心,甚至不惜更改航程。

除非……

孔思弗想到了殿下亲自开口纳的妾,好像是钦安伯府的三小姐来着。

“这个仆妇是伺候的小姐死了被伯府放出来的?”

“船主是这么说的。”

那就对上了,如果这婆子真的是服侍三小姐的仆妇,又引起殿下怀疑,那么那位小姐的死应该是有什么蹊跷。

小小一个伯府, 内里这么腌臜,难怪殿下不喜, 但这毕竟是殿下的内廷之事,他们作为外臣也不好过问。

孔思弗道:“既然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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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按殿下的意思行事吧。”

船舱另一边。

苏蕴雪得知船不在福州停的时候有些奇怪:“这提前定好的行程还能随意更改吗?那之前打算在福州下船的人怎么办?”

崔嬷嬷摇摇头, 神情也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刚才船上管事儿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苏蕴雪看着堆放在厢房内的货物发愁,这些都是沿途买的,还以为能在福州做一番买卖呢,现在看来只能去泉州了。

她对崔嬷嬷说:“那我们就在泉州下船吧,我想看看此地是否合适我们落脚。”

泉州毕竟是大宁三大市舶司之一, 苏蕴雪有意在沿海活动,为的就是以后有什么不测可以直接乘船出海,远走高飞。

本来明州是最合适的, 离松江府近, 和桂花婶他们可以有个照应,可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踏足明州一步。

因为船只不在福州停留, 一路南下,第二天下午就到了泉州。

苏蕴雪站在甲板上,看着泉州码头感慨,不愧是大宁朝唯三的市舶司,穿梭往来的船只,密密麻麻地挤在岸边,甚至都看不见水面了。

货船在水面上堵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靠岸,码头上人声鼎沸,商人、平民、官员、士子,形形色色的人在此迎来送往,苏蕴雪还看到几个穿着青色云纹贴里的内侍和几个外国人交谈,旁边站着个通事在给双方做翻译。

苏蕴雪和崔嬷嬷下船后,她很快就将手中的货物出手,二十两银子的松江布,沿路买卖,到了泉州就已经有一百两银子有余。

但她从站在甲板上开始,就感觉有些奇怪,像是老有人在盯着她,回过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将手中的货物都卖出去后,苏蕴雪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潞稠的年轻男子正看着她们这边,正是上次向她买吃食的那个人,见她回头,对方还对她微笑以作回应。

苏蕴雪扭过头来,莫名有些心慌。

崔嬷嬷则毫无所觉,见苏蕴雪卖了手上的东西,便道:“阿洄,我们进城去吧,先找个牙人赁间屋子住下,在船上了待几天也够呛。”

苏蕴雪没有说话,一直带着在码头的集市里来回走,这里到处都是人,就算有什么人盯上了他们,欲对她们不轨,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生事。

一直到天色将尽时,苏蕴雪才感觉那种被人监视的不适感消失,因为码头彻夜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苏蕴雪没有往城里走,反而带着崔嬷嬷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

客栈里人声嘈杂,吵是吵了点,却让苏蕴雪觉得安心,这一晚她是和崔嬷嬷住一间房,且一直亮着灯。

崔嬷嬷搂着她靠坐在客栈略显陈旧的床上,听苏蕴雪说完自己的疑虑,不由抱怨道:“八成是被贼盯上了,也不知道那毛贼现在还在不在,今晚就先别睡了,还好这里人多,有什么事儿喊一声,那些宵小也不敢乱来,要是不离开松江,哪来这么多事,出门在外,什么样的危险都有,这可真是!”

苏蕴雪道:“行了嬷嬷,都已经走到这了,等孟家大少爷成了亲,我再回去也不迟啊。”

二人絮絮叨叨说着话,本打算就这么坐一夜,不曾想最后还是困得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翌日,苏蕴雪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头顶丁香色绣缠枝花卉的锦帐愣神,待意识渐渐回笼,她突然察觉不对。

苏蕴雪从京城跟着孟行舟一路到松江,跟着他巡过几次绸缎铺子,又在松江待了那么些天,对各类绫罗绸缎算是有所了解。

她的头顶的锦帐,要是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四大名锦之一的宋锦,而她昨天入睡前,看到的还是客栈陈旧的青纱帐!

苏蕴雪心中慌张起来,她连忙坐起身,撩开锦帐观察四周,目之所及的家具陈设都十分名贵,外室与内室之间放了一座八扇的黑色雕漆嵌苏绣花鸟图屏风,将视线隔绝开来。

这,这不是客栈!

为什么一觉醒来就换了地方,她又穿越了?

苏蕴雪转头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面正好对着她,镜中映出她女扮男装的样子,没有穿越。

那么到底怎么回事?她被拐卖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隔着屏风,苏蕴雪隐约看见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走进来。

这一幕是那么熟悉,熟悉地令苏蕴雪心底发寒,她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双手握紧了滑落至腰间的衾被。

下一秒,男子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垂眸看着苏蕴雪,温言道:“你醒了。”

修眉凤目,清冷如神,是容王无疑。

苏蕴雪却像看见了鬼一样惊恐地撑大双眼看着他,身体已被吓得僵直,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桓衍仿佛没有察觉苏蕴雪的恐惧,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走到紫檀雕花盆架边,拿起挂在上面的锦帕,放入早已盛好水的盆中浸湿,然后拧干。

他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做起这种事来竟也赏心悦目,苏蕴雪却无心欣赏,只觉得气氛诡异又可怕。

萧桓衍拿着湿帕子来到苏蕴雪床边坐下,伸手欲替苏蕴雪擦脸。

苏蕴雪骇得连忙退后,却被萧桓衍的另一只手猛地擒住后颈,一把拖到他眼前,两人近到呼吸都彼此交融。

苏蕴雪被捏住后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萧桓衍一点点,慢慢地将她脸上用于伪装的姜黄粉擦掉,露出一张光洁白皙,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脸。

虽然不明显,但是苏蕴雪还是能感觉容王的心情变得有些愉悦。

萧桓衍满意地端详着这张绝美的脸,开口道:“你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语气熟稔的仿佛两人已相识多年。

苏蕴雪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竟被容王识破抓住,她昨天在码头一直觉得仿佛被人监视着,想来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容王的人盯上了。

之后跟着她们到了客栈,等她们睡熟后又将她弄到这里来。然而面前的人没有审问、没有暴怒,反而在这动作轻柔地给她擦脸。

这种诡异的平静,愈发让苏蕴雪觉得不安,仿佛容王下一刻就会突然发怒暴起将她掐死。

她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双手因为过分害怕而绵软无力。

苏蕴雪颤声问:“容王殿下……这里是哪里?”

萧桓衍语气如常,理所当然:“你是本王的媵,自然是在我的别院里。”

苏蕴雪倒吸一口凉气,容王态度神情自然的仿佛她假死逃生不过是一个幻想出来的梦,梦醒了,现实中的她早已成了王府的媵妾。

苏蕴雪强笑道:“殿下说笑了,我一商户女子,怎配做殿下的妾。”

萧桓衍甩手将锦帕扔回盆中,“啪”的一声水花四溅,连带苏蕴雪都没忍住跟着抖了一下。

萧桓衍清冷的眼睛幽寒地盯着苏蕴雪,道:“所以呢?你处心积虑假死,为的就是金蝉脱壳,来做一个低贱的商贾?那当初为何又要算计本王?”

话都说到这份上,苏蕴雪实在装不下去了,容王既然主动提到当日之事,苏蕴雪自然要抓住机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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