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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廉步都迈不稳,进了高府就直唤高夫人,犟得本想扶他回前院歇息的小厮,只能大半夜去打扰高夫人。
高夫人院里早熄了灯,值夜的袖莲听见响动,忙从碧纱橱后的矮榻上起身。
“应是官人回来了,扶我起来瞧瞧罢。”
袖莲方欲裹了衣出门瞧,高夫人就在里屋唤人。
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就要来这一出,高夫人都习惯了,想着官人心头难受也就忍了下来。
点了灯,也懒得打扮,高夫人素着脸,披了件荔肉白的长衫,迎了出去。
高大人正躬在墙根处吐,见着夫人,扶着的小厮忙掏出块汗巾,帮高大人抹了嘴。
而挣扎扭头的高大人,瞧见夫人,竟直扑了过来,抱着她哽咽。
他在官场举步维艰,那些请他吃酒的同僚,每每要他付银钱不说,还将他当戏子耍。
他伏低做小、忍气吞声不过是想求个再好些的官职,早日撑起门楣,却被众人戏谑。
还有那丧良心的,吃了他的酒,上值却给他使绊子,幸而上司念着他救他妻儿的恩,多敷衍了过去,但这般总不是办法,若再被御史台谏了,他恐会丢了官。
愈想愈憋气,酒意上头,急得差些哭出来,埋头躲在高夫人脖颈处,缓气。
“呕——”
情绪上来了,胃中翻江倒海,他又狠狠呕了一通,瞧着清醒些,高夫人唤杏雏去小厨房搬了一瓦罐米线。
这还是因着莫婤跟着莫母学接生后,事多,没法子随叫随到,特地为给高夫人日常换口味备的。
专买的荆州产的绿壳蛋鸡,黑肉、黑鸡架吊成的高汤,倒进瓦罐里。
这瓦罐更是此菜的灵魂,入口的吃食自不能有金属异味,要选那秉阴阳之性的土陶。
莫婤专程挑了钦州坭兴陶,紫红陶土烧成的瓦罐美观实用,还含众多矿物质。
米线要提前泡软,松茸切片,韭菜花拧成段,再配上小羊羔胸脯最嫩的那块肉,搁上些胡椒、丁香、清酱、绵盐等,放上灶台焖。
火候最难掌握,不能太旺,煮烂米线,又不能太微,让米线夹生。
连常常熬药,对添火颇有心得的她都失手了两罐。
做好的瓦罐米线封上盖子,再捆几层棉布,糊上些泥浆,丢在冰窖里头,想吃时只需取出一罐烧滚了,就可食用。
盖子一揭,汤香扑鼻,吸口细粉,味鲜又有嚼劲,米线不会像面般发坨,还因煨汁整日更是入味。
高大人狼吞虎咽,汤都喝尽了,发了汗,散了酒气,瞧着清醒了过来,又望着那油灯琢磨起他的前途来。
净了手的高夫人,润了些菊花香膏,同高大人闲聊,拉回些他的心神。
待他心绪好了些,方才将莫婤傍晚同她说的话,向官人透了些口风。
“我瞧妹夫的身子,应撑不了多久了。”
“为何?”
高大人心头一跳,因着杨广忌讳,文官武官自要避嫌,他们两家除了年节少有走动。
当初高老爷子骤然离世,他也去求过长孙晟,想让他帮着走关系,谋个更好的官,奈何长孙晟文官人脉少,平日还缺乏热络,皆不够仗义,怕受牵连。
此事后不知怎的,还被长孙一族的长辈知晓了,他们亦怕被高府连累,也不找长孙晟说道,偏将高士廉辱了一通。
从此,他就当没了这门亲戚,年节回个礼,问候一下外甥妹妹便作罢。
他的官职不够格上朝,只听夫人说长孙晟病得不轻,外甥、外甥女和妹妹皆无法回门,本以为是长孙族箍着他们的托词,竟不知是真的。
“官人上些心罢,我早同你说过妹妹日子不好过,瞧长孙族这般作态,不会将他们逐出长孙府吧?”
“不能罢?”
高士廉犹豫着回答,心头浮上的却是长孙族族长傲慢的口吻和不屑的神情。
当日在茶馆,他辱了他一顿,还嫌他晦气,将他撵出了隔间,难保对他妹妹没起这等子心。
一面想着,一面翻身就要爬起来,连夜去敲那右骁卫将军府的门,问个清楚。
“官人何去?”
“我去同他们说道说道,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然后又被赶出来?”
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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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被臊红了脸,喃喃反驳不出口。
“长孙家重族法,官场还颇有人脉,就算上达天听,也有的是人帮,我们怎么争?
一旦被赶,别说分外甥些家产,就是妹妹的嫁妆也保不住。
若是他们贱皮子的要让妹妹陪活葬,岂不还害妹妹丢了性命?
官人冷静些,我们从长计议罢!”
高夫人苦口婆心,心头亦是煎熬,高府瞧着花团锦簇,却皆是她用银子堆出来的罢,朝廷上没了位置,最是被人瞧不起。
幸而容焕阁开得不错,赚利颇丰的同时,因着莫婤等人广结善缘,他们在
高门大户中还存了些敬重,否则只会更加艰难。
高夫人拉回了高士廉,熄了他的心思,同他一道歇下了,她却不知,连有长孙一族血脉的她外甥——长孙无忌,都被堵在了右骁卫将军院门外。
右骁卫将军府,院门外。
听了长孙安业的吩咐,小二脚程快,拉了匹快马,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去接族长去了。
小三为了挣表现,也忙招呼了人手去找绳索,要捆了长孙无忌。
备好人手,拉好麻绳,他们将长孙无忌团团围住,却见他平淡无波地瞧着他们,也不反抗,他们一时竟畏手畏脚,不敢下手了。
这可是主子啊,长孙老爷还没死,他还有一贴身护卫在外围瞧着呢。
念及此,众人更有所顾忌,一时就这般僵持了下来。
使唤不动家丁,长孙安业怒火顿生,环顾四周,见看戏的人这般多,顾着面子,也想将自己立得更伟光正些,便忍了下来,开始诉说他们对长孙无忌多好,长孙无忌如何跋扈无礼,足足絮絮叨叨了好几刻钟。
长孙无忌也不回嘴,就悠闲站着,时不时还蔑他几眼,不将他当回事。
见他这般作态,本口都说干欲作罢的长孙安业,又来了火气,继续斥骂。
吼得嗓子都哑了,他就下死命令,定要家丁绑了长孙无忌,还对着不肯动手的家丁拳打脚踢撒气,欲赶他们上前。
见状,勒着绳子的家丁更是噤若寒蝉,不肯上前半步,你长孙安业都只敢对他们发火,不冲着这长孙无忌动手,定是还有顾虑。
本在一旁闷不吭声的长孙恒安,忙上前将这个怒发冲冠就没了脑子的弟弟拉回来。
“三弟妹,烦请你将盒子里的东西点点,看有少了些什么没。”
长孙恒安开口,就是一幅长孙无忌偷了府中东西的口吻,要齐娘子当众开盖,坐实长孙无忌家贼的罪名。
听兄长这般安排,长孙安业清醒过来,回忆起今个的目的,配合着攻击长孙无忌偷家。
银盒里头厚厚的一沓,齐娘子一面点着,一面嫉妒不堪。
她当初嫁人,也算是高嫁,家中为了撑面子,瞧着亦是十里红妆,但内里都是些不值钱的笨重货,哪像长孙高氏这般多的银票。
这银票下头,就是厚厚的一摞地契、房契——
不对,为何是佛经!
齐娘子心下一紧,忙戳了戳哑着个公鸭嗓,还侃侃而谈的长孙安业。
长孙安业忙着帮兄长打配合,见妻子这般还以为她等不及要收了钱财。
正发挥在兴头上的长孙安业,理也不理,扬出了最终目的:
“阿耶还在,你就这般不孝,今日我定要将你逐出家门!”
“族长来了——”
小二脚程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赶着马车将族长架来了。
“兄长不若仔细审审?”
见族长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孙无忌,方开口道。
“人赃并获,你还能狡辩不成!”
长孙安业边说,边接过齐娘子快举到他眼睛里的单子。
妇人就是没见识,就这点票子就能让她激动成这样!
心中自鸣得意,还忍不住鄙夷他夫人的长孙安业接过单子一瞧,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翻看的动作愈来愈快,为何只有面上几张是一张小额银票,余下的竟皆是佛经。
“阿耶病重,我床前侍疾不愿离开半步,欲托付好友将佛经供于庙中为父亲祈福。
这些银票是为“福田捐赠”,虽不多,但皆是我一分一文攒下的,不曾想竟遭兄长如此污蔑!”
长孙无忌语调越发高昂,声情并茂,调理清晰,让周围啊看戏的人明明白白听清了始末。
在众多火把的簇拥下,将他通红的眼和受辱的面容照得分外惹眼,让前来主持公道的族长都有些脸红。
“无忌别气,你三哥也是怕你被骗,心急了些!”
长孙恒安见势态不妙,忙出声偏帮,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罢了罢了,别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族长亦出声维护,虽觉丢脸,但仍是不想管这摊子闲事。
长孙无忌因着也欲邀来族长,才纵容长孙安业将此事闹得这般大,经此一役,他是看清了长孙一族中长辈的态度,对莫婤的预判更肯定了些。
“算了可以,二哥和三哥要给阿耶捐更多的富泽!”
然就算孤立无援,长孙无忌亦不肯轻易罢休,定要让他们也脱层皮。
见二人踌躇,他大声喊:
“你们这般不孝?连我这没俸禄的白身都要为阿耶祈福,你们竟无半点触动?”
此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一片哗然,甚至有长孙府中的老管事出言质问,族长的眼神亦越发不妙。
长孙恒安同长孙安业只能咬牙应下,长孙无忌还不肯罢休,非要他们当场给了族长。
见他这般得寸进尺,兄弟二人面色不善,但瞥见抱剑观战的长孙晟贴身护卫,还是乖乖让夫人回房取了几万两银票给了出去。
虽今日这初闹剧定会被贴身护卫传给阿耶,但他们出了这般多的钱表了孝心,阿耶精力这般差,话都说不了两句,应是不会多作为难的。
而此时,原本躲在墙角的莫婤,早已绕过众人,行至后院角门。
正欲翻墙而入,就见角门处坐着个小女童,抱着几个“水木偶”。
女童约莫七八岁,鹅蛋脸面,颊粉如桃瓣,水滴鼻,柳叶眉,眼若水杏,清眸流转间顾盼神飞。
穿了身不惹眼的佛头青襦裙,窄臂宽袖外,还披了件宝蓝的小袖衣。
而她怀中的水木偶皆有两尺余,身穿绮罗,饰以金翠,面部表情都画的活灵活现。
木偶在古代被称为傀儡,又叫魁儡子、窟儡子。
三国时代,马钧利用水的流力,制造出了一些能击鼓、吹箫、跳丸、掷剑、倒立的木人,就是水木偶,而这些水木偶排出的戏,就叫“水转百戏”的木偶表演。
《隋书》曾言:“帝犹恨不能夜召,于是命匠刻木偶人,施机关,能坐起拜伏,以像于抃。”
因着杨广的喜爱,木偶多了关节活动,还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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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机关木人表演各个历史片段,规模十分宏大的“水饰”表演。
据《大业拾遗》记载:“隋炀帝以三月上巳会群臣于曲水,以观水饰。”工匠门为杨广设计了七十二种水木偶表演节目,包括洛图河书、大禹治水、武王渡孟津等历史故事。
水木偶自在大隋流行开来,多为高门大户的公子小姐们爱不释手。
女童见着莫婤,不再倒腾手中的水木偶,反而上前寻问:
“是莫姐姐吗?”
莫婤忙点头,还拿出来长孙无忌给她的长孙氏族徽。
“我哥哥是长孙无忌,莫姐姐可同兄长一般唤我观音婢。”
简单介绍了自己,互通身份后,观音婢就将水木偶塞进了莫婤怀中。
这水木偶并不是普通的木偶,它是空心的机关木偶,里头塞满了长孙高氏的银票、地契和房契等物。
长孙高氏怕这些东西太过打眼,早想了法子藏进了水木偶体内,让观音婢自个儿带出来,就算撞见人也不怕。
而见观音婢这般重视此木偶,莫婤也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一面机械地抱紧,一面在心中发出了尖叫——
观音婢!
未来的大唐皇后!
李世民你跟你老婆错过了!
“姐姐,你还有法子搬些娘亲的嫁妆出去吗?”
观音婢却是没管这个姐姐怎么呆头呆脑地,径直问道。
今日半夜前院院门口这出闹剧,是长孙高氏母子三人谨慎筹划得来的。
长孙无忌让观音婢去库房拿东西,一是为确认是否有人行监视之实;二是为让背后不轨之人有所行动,他们好行调虎离山之举。
果然,不一会齐娘子就现了行,想着长孙安业那个榆木脑袋,长孙高氏还故意惹怒齐娘子,狠狠闹了一出,就为让他有所察觉。
若他直到长孙无忌同莫婤等人见了面都未曾醒悟,长孙无忌今个就只能将银票、地契等单子交给莫婤了。
幸而他今日还算机敏,终是在最后关头明白过来,让长孙无忌有机会将事情闹大,探明族中长辈们心思的同时,还将府中大多数人,尤其是能做主之人,引去看戏,方便莫婤想法子运出嫁妆。
为多拖延些时候,他一直忍着长孙安业的污蔑,直到族长来了方才缓缓开口表演。
这般好的机会,同长孙无忌颇有默契的莫婤,自不会错过。
早在见到长孙安业的那刻,她就猜到了他的意图,李世民亦然,所以才陪着长孙无忌拖延时间,明明一把就能将长孙安业拽翻,却还装作势均力敌同他拉扯了一番。
趁着众人目光皆汇聚在他们二人身上,莫婤顺利地摸到了后院,与观音婢会合。
观音婢见莫婤点点头,知她定有安排,方开了身后的角门,往里探了探,见院中无人,忙领了莫婤入内。
七拐八弯,她们入了长孙高氏的院子。
长孙高氏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到了她该歇息的点,院中的丫鬟婆子都下值了,守夜的大丫鬟见有热闹瞧,也跑了去,院中空无一人。
见此,莫婤吹了声口哨,一头白狼从院外窜上了院墙,同时院外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和车轮压辙声。
当初的小狼崽,早长成了威武的白狼,平日里皆收着牙,一幅大狗般温和模样,让人真它是宠物。
但只要莫婤遇到危险,隐没在黑暗中的它就会突然出现,将其撕个稀碎。
“大白,闻闻还有人没。”
让白狼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竟还真找出个躲在暗处监视的婆子。
这婆子原也是要去前院看戏的,但因着脚程慢,到时已挤不进去了。
她人又矮,垫脚也瞧不着;身子胖,爬树也不成,只好悻悻地回来了。
正躲在门旁的倒座房,舔蜜水,就见三更半夜不睡觉的观音婢,抱着几个水木偶出了院子。
这小娘子夜间总是精神好,就爱同这些个水木偶玩过家家,婆子觉得怪异,更不敢跟上去了。
她瞧着这些像极了人的玩意很是慎人,觉得邪性,小孩子魂火不稳,她就怕什么孤魂野鬼上了她的身,若她跟着再盯上她……
心头打了个寒战,将倒座房的门死死锁上,窗亦关得紧紧的,因而观音婢带人回来时,她没瞧见。
现今听着院中似有人在对话,想着长孙安业许下的监视重金,方哆哆嗦嗦地将窗推开个缝查看。
谁知,竟和白狼张着的血盆大口来了个贴脸杀,两眼一翻,被吓晕了过去。
大白将其拖了出来,莫婤将昏睡不醒的她绑了,蒙了眼,塞了块厚汗巾在嘴里,同时大白又转悠巡视了两圈。
“莫姐姐,没人了吧?”
见大白停下乖乖坐到莫婤身旁后,观音婢边新奇地瞅大白,边问。
莫婤点头,观音婢遂用身上藏着的钥匙,打开了小库房的门。
装睡的长孙高氏早在丫鬟离去后,就进了小库房,正在里头归拢嫁妆。
布匹被褥数箱,陶瓷器具数箱,金银首饰数箱,轻便的、笨重的,分门别类的放着。
见状,莫婤让大白守门,又喊了院墙外的吴娘子和其余武娘们入内,帮着将长孙高氏的嫁妆运出去。
今个午后,她去秋曜坊不仅是同众女子送糖糟蟹,更是找吴娘子等人做帮手。
知长孙无忌定有所安排,她自也要做好接应。
武娘们这些年很得了些历练。
帮着容焕阁搬货物,同秋曜坊众女子抓毛贼,还陪着莫婤闯过难民堆,看着不显眼,皆是孔武有力,一人一手就能抬一箱翻过围墙。
长孙高氏当年嫁进来时,正是高府风光的年岁,因着女儿去做续弦,高老爷子心头很是过意不去,又给她多添了些嫁妆傍身。
十里红妆虽已用了这些年,仍是不少,莫婤已喊了四两马车,但定是装不完的。
她问了长孙高氏房契中最近的一处闲置隐蔽的院落,从木偶中翻出了钥匙,装完一车,装下一车时,就让一位武娘跟车,将东西先运回去,卸货后再来装。
为了节省时间,还派出了她的汗血宝马。
小马驹已长成了高头大马,通体乳白,没有一丝杂色,身姿矫健优雅,就算拉着一车的货物亦轻盈迅速。
它极通人性,知莫婤等人的处境,运送时除了轻微的车辙声,竟无几近听不见马蹄声。
因时间空间皆有限,莫婤同武娘们挑着轻便又贵重的箱笼搬,直到大白奔回来报信时,库房中还剩了些木材、被褥等大件的什物。
也顾不上可惜了,众人翻身出了院子,扬长而去。
将马车中的货物卸下,皆锁在长孙高氏陪嫁的屋子里后,方回了高府。
高府内,莫母正焦急地等着莫婤,见她平安归来方松了口气,要给她下了碗蟹黄面压压惊。
白日午后,莫婤去秋曜坊求助时,莫母莫母穿过交错的小巷,在李家河鲜铺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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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通过喜鹊桥,穿过桃李坝,到了曲水池。
因见闺女爱极了嗦蟹,莫母欲买些在家中备着。
曲水池上,飘着一条条渔船,边上堆满了卖河鲜的小摊,叫卖的有头发花白的老翁,包着头巾的渔娘,穿着开裆裤的小童。
秋风一起,菊黄蟹肥。
现今正是吃蟹的好时候,各个摊位上皆摆满了蟹。
也不单是曲水池捞上来的,各处来长安卖蟹的皆汇聚于此。
除了苏州颇负盛名的蟹,有阳澄湖的大闸蟹,有吴江汾湖的紫须蟹,有青州的五味蟹……
莫母挑挑选选,选花了眼,不知不觉竟买了一背篓,趁莫婤出门时,皆洗了出来。
见她回来了,忙将螃蟹面朝上,贴上葱、姜、紫苏等,上铁锅大火蒸。
一刻钟后,蒸锅蟹从青背成了红壳,见熟透了,莫母用牙箸夹了出来,欲剔出蟹黄、蟹肉备用。
剥蟹肉是最费神的,要先把脚掰了,打开蟹壳去除蟹嘴、胃、心、腮,再用蟹墩子将黄哄出来。
莫婤手脚快,帮着莫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剥出整碗。
燃了火炉子,将蟹壳扔进锅炒出蟹油,再倒入蟹黄和蟹肉快速煸炒,淀粉勾芡,添上些绵盐和清酱,就得了正宗的蟹黄浇头。
煮一锅龙须面,还要过道凉水使其更爽滑些,再淋上浇头。
蟹黄的鲜带着丝丝甘甜,面滑而不腻,每丝都吸饱了蟹黄酱汁,回味无穷,莫婤梦中都念叨着,明个还要吃。
而在右骁卫将军府瞧了一晚上戏的李世民,回到家中时,撞见了李渊。
“阿耶怎还未歇息。”
“等你啊,小混蛋,说说今个又去哪疯了。”
昨日他是知他去了右骁卫将军府,总不能今个又去。
“右骁卫将军府。”
“你个臭小子,还真去了!”
李渊抽出身后的藤条,就要揍他。
“男女大防你懂不懂,虽你们有婚约,也不能见得这般频繁,你对得起人家女娃的名声吗?!”
李世民灵活闪躲,李渊一时也打不中。
“阿耶,你在说甚?我同谁有婚约?”
“你个臭小子,还装傻!”
“何时装傻了,谁啊!”
“不就是长孙家的小女儿,你不是去瞧她的?”
“阿耶可冤枉我了,我可没见着长孙家的小女儿,她是我新嫂子?”
听他说得这般荒谬,李渊抄起藤条又想揍他。但见他是真不知,松了口气的李渊方将始末道来。
因着是长孙家最小的女儿,很是得长孙晟宠爱,长孙家族亦非常上心,她伯父长孙炽更是早早就开始帮她物色如意郎君。
一次宴会上,长孙炽目睹了李渊妻子窦氏的智慧大气,认为她这般的女子定会教出出色的子女。
婆母开明,夫君出众,定是门好亲事,长孙炽遂极力促成了此事,定下来李世民同观音婢的婚约。
李世民挠挠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个毛孩子呢,怎么就有婚约了啊。
等等,长孙府的小女儿,不会就是辅机的妹妹吧?那他岂不是得叫他大舅哥?
本还有些害羞,念及此,突然就有些憋闷了。
李世民的难受也不过瞬余,转眼就抛之脑后睡得香甜,莫婤亦一夜无梦,早起还迷糊着,就被高夫人唤了去。
“夫人,怎的了?”
揉揉眼,莫婤不自觉同高夫人撒娇道。
高夫人净了手,取了些真珠粉,搁进浅盏里,再唤杏雏在小厨房拿了小罐野蜂蜜,添在真珠粉里头,做成碗真珠粉糊糊。
让袖莲帮忙按着莫婤,亲自给她做起面膜来。
“你瞧瞧,都起皮了!大姑娘了,也不多注意些,我看你将你容焕阁有身子的人都管得好,自个儿偏不修边幅。”
高夫人愈说愈来气,从小就箍着她穿衣打扮,现今衣裳是会搭了,就是不上心;发髻是不肯梳的,日日挽个马尾,不伦不类;这些也就罢了,脸也不肯润,问起就说忙忘了。
“我看你到底有多忙,比我忙?”
帮着她敷完脸,使劲抽了下她的肉屁股,威胁道:
“日后再让我瞧见你这蓬头垢面的,就别同你娘学接生了。”
见她眼泪汪汪地瞧着自己,高夫人也不心软,都不知被她这幅模样骗了多少回了,她都懒得心疼了。
狼来了的故事,还是报应在了莫婤身上,她只好乖乖应下。
其实不是她不爱打扮,但是真的麻烦,她这手一到这些用处,突然就不巧了。
发愁之余,心头还忍不住感叹,原来天下威胁孩子的家长都是一套说辞。
在现代,小时她不愿去跳舞时,小姑就威胁她,若是不去跳舞,就别去画画了,最后她只好两个都坚持了下来。
又同高夫人胡侃了一会,夫人方说起她同高大人昨夜商量的结果。
“待长孙晟一去,守完孝,官人就将妹妹接回来,定不让人扫地出门这般没尊严。”
听罢,莫婤很是赞同地点头,心中的算盘又响了一番,方踌躇地说:
“恐怕来不及啊。”
她虽不知长孙晟具体在今岁哪一日死的,但据史料记载,他一死长孙皇后同她母、兄就被赶了出来,可没留时间给他们守孝啊。
思及此莫婤在心中直骂畜生长孙安业,若人死能复生,他爹定能被他给气活了。
而听莫婤这般说的高夫人,以为是长孙无忌给她的消息,当即更重视了两分。
“那就过了头七就接回来,我高府还养得起他们母子三人。”
高夫人说话很是硬气,长孙无忌的前途,她没法保证,毕竟他舅高士廉都还在宦海挣扎呢,但让他们母子三人吃饱喝足是没问题的。
“府中还住得下吗?”
莫婤心中直夸夫人霸气,但又估摸起高府现今的地盘。
高府的宅子,是祖上就传下来的,很是宽大,但因着东跨院塞满了妾室、小婆,自不好让观音婢同她们住一处。
高夫人听罢,亦在心头盘算起来,长孙无忌可同他舅住前院,她此处原是能住下小姑子和外甥女,但就日日在同个屋檐下相处,再起了矛盾。
原也可住在高母处,但高母如今中风,她亲侄女庄姨娘都不肯踏进院子半步,若她贸然将小姑子安排进去,也不知她会不会心头不爽利啊。
念及此,高夫人心中亦有几番踌躇,只好先将两处的院子都收拾了出来。
第54章 第54章 第54章
同高夫人絮叨后, 莫婤回了容焕阁。
晴姐儿正瞧着做重阳糕的模具,见她来了,忙让她赏花样子。
这些花样子是高府木匠们按着莫婤的描述做成的, 或宝塔状、或仙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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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或菊花样,或栗子式……
莫婤领着厨娘们, 热火朝天忙活了整日,待她们皆熟练后, 又如火如荼忙了三日, 终是将贵客们的重阳糕在重阳节前一批批地送了出去。
自是消费额度最高的, 在最前头,但就算这般, 至少也要做上大半日才能将同批次的送出去。
莫婤见天儿还热气腾腾,就想了个法子, 做了冰皮重阳糕。
将糯米粉、粘米粉和绵砂糖混匀,再多过两遍筛,去除颗粒和气泡后, 倒上铁盘, 铺得又薄又平,再放入蒸屉。
蒸好的皮儿晶莹剔透,光滑又有弹性, 用它包了重阳糕,再存进冰窖里头。
送出去烈日一烘,带出些水珠, 更耀得皮子惹眼,亦不至于冰到掉牙。
容焕阁的顾客们爱极了,纷纷送来回礼不说,还皆又多续了费。
本以为只是多赚了点银子, 谁承想第二日莫婤在容焕阁转悠时,又被人逮住叫“小神仙”。
这妇人穿得很是讲究体面,一袭桂子绿琵琶襟襦裙,头上顶了个闹娥珠花树头钗,两侧插了几对玉钗,拉着莫婤嚷着嚷着,竟要跪下来。
“使不得,使不得——”
莫婤忙退开半步,躲了女子的跪,将她扶了起来,问明原由。
妇人姓若,昨个她领着三岁小童出门游湖,正巧碰上了容焕阁送重阳糕来,想着娃玩累了,有吃食裹腹,她就带上了。
谁知,秋老虎竟这般厉害,晒得小童红透了颊,瞧着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她忙扶他去了凉亭,吃了几块重阳糕竟就缓了过来。
虽觉神奇,但本就知容焕阁的吃食了不得,也未在意,哪成想,身旁没有重阳糕吃的小童,竟突然倒地,浑身抽搐起来。
双眼上翻,牙关紧闭,口吐白沫,像是发起了“羊癫疯”。
她一妇人,吓得抱着小童就跑了,回到府中更觉后怕,今日急急来感谢。
“应是中暍(中暑),若娘子之后有可有请郎中?”
莫婤断不敢言是她的神通,本就是冰凉之物解暑,她可不能招摇撞骗。
而那抽搐的孩童应也是中暑得了热射病,体温达40℃以上,出现了肌肉痉挛和抽搐的症状。
若娘子自是回府就请了郎中,郎中亦是这般说,但她信命,莫小娘子能三番五次直接或间接救人,定是身负大气运的。
送走若娘子,见容焕阁凑热闹的人,皆看福娃一般瞧她,眼见着就要上手摸了接福气了,她忙翻身上了“胭脂雪”的背跑了。
小马驹长成了大马驹,给自己挑了个胭脂雪的名字。
当初选名字时,她可是接连取了“雪璃”、“桃夭”、“玉影”……
小马驹皆摇头,莫婤无奈了,想着它又白又能变粉,就叫了声——胭脂雪。
随口一喊,不料小马儿真应了。
这可让莫婤愁了几个时辰,毕竟她的马儿可是个公马,不会是有性别认知障碍吧?
莫母不懂什么是性别认知障碍,听莫婤解释完只觉着她有病,畜生哪分得清公母,倒是高夫人听罢觉她纯真,还问了小狼崽的名字。
她本来给它取了个怀旧的名——小灰灰。
谁知它长大后,一身皮毛炫白,小灰灰是喊不出口了,就叫了大白。
骑着胭脂雪到了王娘子处,王娘子除了她这一个小弟子,还多了个弟子——蔷姐儿。
当年那场大难,莫婤回了长安就高烧数日,醒来时听高夫人说蔷姐儿整日不说话。
连姚小婆这般泼辣的人,也只能守着蔷姐儿哭。
谁知,莫婤见着蔷姐儿后,她突然抱着莫婤痛哭了一场,之后就成了莫婤的小尾巴。
莫婤本想着让她同她一道学接生,谁知她一出院门就发抖。
但也不能终日不见人,莫婤就领着她来了王娘子处。
王通当年红极一时后,没多久就又受了贬,宦海浮沉沉沉之下,万般灰心干脆辞了官,四处云游教书,连长孙无忌这个徒儿与他都仅凭书写往来。
嫁了人的王娘子,虽仍定居长安,但书肆就门可罗雀了,因着挡了面脸,连买书的都几日方有一人,这般频率正适合蔷姐儿做康复训练。
蔷姐儿还算聪明有悟性,王娘子考验了她一番,就收作了弟子。
或是因着王娘子日日开解,
或是在书中寻得了安宁,或是时间尘封了记忆,蔷姐儿现今瞧着已然恢复,莫婤又邀了她。
“蔷姐儿,要不同我一道学接生?接触的多为女子。”
见蔷姐儿踌躇,莫婤想着现今稳婆的名声,亦不好意思了两分:
“若绝不喜,径直拒绝即可。”
蔷姐儿摇摇头,还是咬牙问道:
“要束脩吗?”
她娘花销本就大手大脚,从破庙回来后,更是好上了藏香,香料皆是颇贵的,她那点小妾的月供,哪儿经得住买,还要留出女儿上学的钱。
蔷姐儿亦想学接生,但明白阿娘心头的苦,不想她这点喜好都被耽搁,更不愿自己成为她的负担,就想着再找份挣钱的活计,补贴家用。
“你早说啊!”
得知原由的莫婤,也怪自己未曾发现蔷姐儿真实的需求,忙许诺了秋曜坊中做学徒同等的工钱。
“待日后我开了接生馆,你能独立接生,这钱自要再提上一提的。”
莫婤算了算手头的银钱,已在为接生馆培育储备人才了。
她又盘算着,问问春桃、紫烟、晴姐儿等人的想法,若她们皆有意,就都一道培训起来。
让蔷姐儿坐她的马,同她一道回了高府,方下马,就又被莫母拉着,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阿娘,我找了个帮手。”
莫婤正想带着蔷姐儿见见世面,见此,忙同莫母说道。
莫母早知她的心思,瞧了眼紧张望向她的蔷姐儿,遂点头应下。
唤了个丫鬟帮着同姚小婆带话,莫婤拉着蔷姐儿,跟着莫母上了马车。
右骁卫将军府
约莫是贴身护卫将当晚的情形,一五一十汇报给了长孙晟。
长孙晟本就精神头短,近来清醒的时刻更少了。
只要一清醒,就对着长孙恒安和长孙安业吹鼻子瞪眼,药也不要他们喂。
他们自知被长孙无忌摆了一道,将他盯得更紧了,出恭要轮流陪着他,连他夜休都好喊人守在他门前。
瞧着他们眼中日渐露出的凶光,长孙无忌很是担忧。
一日他竟还发现长孙安业鬼鬼祟祟朝阿耶的药碗中洒了些什么,不过阿耶又推了他的药,他要强灌就被阿耶的贴身护卫扔了出去。
长孙无忌自此愈发警惕,三天两头就要托人请不同的郎中来瞧。
右骁卫将军府这般频繁地请郎中,自是引起了圣上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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