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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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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的肩边永远是我。

一月份的深山很冷, 他们赶着清晨来,青松的枝梢上仍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松针茫茫。冷空气就这么裹着霜雪和松香味扑面而来, 钻进脾肺,带着一股洗涤净尘的梵意。

谢以被这股冷气呛得偏过头咳了几下,声音闷在胸腔里, 刻意地压制了咳嗽声。

因为现在有人天天盯着他, 比他还上心, 咳得稍微重一点, 就免不了要担心地抿直了唇。

谢以顺下来这口气,回过头伸手捞了一下,没捞到这个人的手, 抬眼一看, 旁边哪还有人。

“在那干什么?”谢以停在台阶上,低垂着眼眸看着还驻足在十阶开外的那位。

官周本望着底下无边的松林,听到他问回过神来,三两步就拉平了相差的距离, 瞥了眼谢以落在身侧的手,非常懂事地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看树。”官周说。

谢以握紧了他的手, 动了一下眉梢, 显然对他突如其来的雅兴有那么点质疑:“什么时候喜欢看树了?”

“也不算。”官周冲底下一抬下巴, “我夏天来的时候就在想, 这里要是下了雪应该会很好看。现在上了霜, 已经有点感觉了。”

谢以笑了一声, 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 一手牵着他往上走:“过段日子会下雪, 从一楼客厅那个飘窗看很好看。这个时候, 院子里那棵梅树应该吐苞了,说不准能赶上落雪前开花。”

官周点了下头,又看向他另一只手:“不用我帮你?”

“哪有那么虚弱。”谢以无可奈何道。

这位朋友下车时就自觉地想顺手拎过他的行李箱,平芜的台阶虽不算多,但是坡度不小,一个人提两个行李箱多少也有点吃力。谢以哪里肯使唤他,也不舍得使唤他。

“真不用?”官周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

谢以伸手拨了一下,把他头转正了,拖着调子笑说:“真的——”

为了避免时间线拉长更耗力,剩下的台阶官周没有磨蹭,三步做两步利索地走完了。

一脚踏进红木大门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了一股霍然袭来的真正的放松。

“回来了?”陈姨仍旧坐在长廊上,脚边摆了盆烧红了的碳,滋滋蹦着火星,开玩笑道,“甩手掌柜,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撂摊子不干了。”

人多了终于有了些活气,杜叔乐得开怀,屁颠颠地上前揽过了他俩的行李箱往楼上带:“路上撞见老李了吗?你们也奇怪,他都出发了准备好了去接你们,你俩非要自己开车来——怎么了?他车里长了钉子,没你们车舒服吗?”

“说不准呢。”谢以还真顺着话茬应了。

官周瞥他一眼,看着这个人三言两语就把陈姨和杜叔空守平芜几个月的怨气给散尽了。两个中老年人绷了半天脸终究还是没绷住,笑了。

谢以被拉着聊了一会儿,回头便见官周站在那棵梅树下,正好也向他望过来。

如他所说,梅树已经开了苞,墨枝上星星点点殷红一片,像朱砂化进水里,又被竹帚敲落挂在枝桠上。

相比于半年前所见的那棵死气沉沉的枯树,现在这般模样不仅美不胜收,还给这陈设简单的院子增了一点勃勃的鲜活气。

“松苗什么时候种?”官周还惦记着那个丑不拉叽的土坑,被焕然一新的红梅一衬,更丑了。

“现在种不了。”谢以说,“冬天种不好活,得等到开春。到时候我带你出去,你来挑苗。”

官周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丑坑还要留一冬天有意见。

谢以拉了他一把,让人凑近了。官周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侧了耳朵去听,结果这人嗓音带笑地附在他耳边说:“你这主人意识挺强啊,山大王,不如先操心操心别的地方?”

……

好像是的。

他有点、太自然了。

完全把这当成自己的地盘了一样。

官周偏头瞄了眼谢以背后,陈姨进厨房了,杜叔拎着东西上了楼,这会儿没人盯梢,他报复性地揪着谢以领子上前咬了一口。

“那我回去?”官周凉飕飕地问。

“那可能不行。”谢以舔了一下残留余温的嘴唇,抓住了他的手腕,“扣留了。要不你喊两声,看看叫破了嗓子有没有人来救你?”

“……”戏精。

杜叔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探头出来,对着底下喊:“小周,箱子给你放楼上了,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官周想了想,回了句“没有,谢谢”,却在杜叔走了以后,从衣柜里翻箱倒柜又挪出来一床被子。

“你这是……?”谢以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看着他忙前忙后。

“哦,我冷。”官周眼也不抬,面无表情。

有人心思昭然若揭,这才换地方第一天,就赤。裸。裸地摊上明面,还嘴硬地不肯承认。

好在最终结果还是很美好,如他所愿的,靠着一床多挪出来的被子,把人钓在了二楼房间里,连着一楼半边衣柜也跟着搬家。

不过代价就是,这张比石头硬的嘴,半个小时后就红得像抹了辣椒。

于是某个人刚来的时候嚣张跋扈,才过了不到半天,下楼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心虚地偏着头抿着唇遮遮掩掩。

“你这是怎么了?”陈姨端上最后一盘青菜,看着他问,“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嘴给肿了?”

“……”

某个王八蛋不仅不帮忙说话,还在旁边看热闹似的笑了一声,跟着附和:“是啊,怎么嘴肿了?”

两束目光齐刷刷地望着他,一束是真的不解关心,另一束坏蔫的明知故问,官周磨了磨后牙,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有狗。”

“???”

陈姨一脸懵:“狗?哪来的狗,狗跟嘴肿有什么关系?”

官周冷睨着谢以,扩充道:“手机上看到只会咬人的狗,吓着了,所以磕到嘴了。”

这副说辞非常无厘头,但是当事人这样说,并且这个当事人瘫着张脸非常严肃,一脸“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么”的样子,不得不信。

陈姨摇了摇头,咕哝一声:“那你这胆子越来越小了啊,磕这么重,嘴唇都破了。”

一抹浅色的红,逐渐从少年的耳根开始汇聚,加重。

偏偏有人还装模作样地关心几句:“真可怜,怎么那么不小心?疼么?要不要找点药?”

“……”官周想挠人。

赶在大少爷恼羞成怒之前,陈姨切开了话题。

陈姨往日不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布置好了菜品就回另一边屋子里和杜叔他们一起吃,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收拾。

而她现在把着椅子边沿往后一拉,就近坐在官周旁边,转头看向谢以:“今年小年还过吗?”

谢以不喜欢冬天,连带着不喜欢冬天里的那些节日,往年平芜这群人除了除夕意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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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吃顿饺子热闹一下,其他类似于腊八、大寒、小年这些都不过。

只是今年屋子里多了个人,还是不是和往年一样,陈姨也摸不准了。

谢以几乎没有思考,表情自然,语气如常,完全没有犹豫道:“过吧。”

又想起来官周小时候待南方过的,南北方小年有差异,问他说:“吃汤圆还是吃饺子?”

官周喝了口汤,回道:“汤圆。”

陈姨应声,见谢以现在这副模样,不由得安心多了。

她垂头拨弄着沾了水珠的手,安静地停了一会儿,就在官周以为她要走了的时候,她又忽然开口,语气有点僵:“还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小以。”

“什么?”

陈姨嗫嚅了一下嘴唇,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这么异常又郑重,让谢以和官周都感受到了一点不寻常,放了筷子注视过来。

“我打算退休了。”陈姨说。

官周讶异地微微睁大了眼,连着谢以也摸着手指关节一顿。

“我本来前两年就打算退休了,家里人都在催,说我年纪这么大了钱也不缺,叫我回去养老。”陈姨低着头解释,留了个早已花白的发顶给两个人,带着一种莫名的愧疚,“但我放心不下你,你毕竟也是我带着长大的,不是我倚老卖老,你在我这就和半个儿子一样。”

她说:“但我这两年实在做不动了,人老了身上病也多,一到阴雨天全身都疼。我就想着,你现在也不像以前了,很多事你自己也想开了。那我差不多也可以退休了,换个年轻点的来照顾,手脚也更利落。”

官周第一反应是去看谢以的表情。

陈姨说得一点也不过分,不止陈姨把谢以当做半个儿子,据官周知道的那些,谢以没准也把陈姨当成半个妈。

谢家一向忙着生意,家大业大,子女就托付给一屋子的保姆。就算是好不容易忙里抽闲,那也是腾出时间来关心亲生女儿,哪里有闲工夫去理会一个孤僻的养子。

金钱上供给充裕且不计较,已然超过了大部分的领养家庭了。

陈姨本来以为这事难办,至少得试探几次慢慢来,但是家里催得紧,一着急,干脆挑了个时间当面直接说。

她估摸着谢以得先压下来,然后好好地想一想再给回复,却没想到谢以一秒也没停顿,反而笑了笑:“可以,是该好好休息了,您看着我这些年没少吃力——确定好了时间吗?东西方不方便带?我送你吧?”

陈姨愣了一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她松了一口气,肩线重新滑落下来,慢声细语道:“我女儿来接我,等过完小年我再走,好几年没和家里人一起过个年了。我和夫人也联系好了,我有个侄女,大学学的护理,做事麻利人也老实。等我走了,她就来顶上我。”

谢以应声,又和陈姨就着这事聊了几句,才彻底让她安下心来,吁了口长气出去了。

陈姨一出去,这屋子又回归冷清。

官周看着谢以低垂下来的眉眼,心里难受,像心脏有一块地方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麻麻的,又有些涩。

这人哪里会一点也不在意,毕竟这么多年了,已经是像亲人一样的关系了。

他说得这么轻轻松松,看起来淡然得很,无非就是为了让陈姨无牵无挂地走。

谢以默了片刻,动了动指头,打算重新提起筷子。忽然手下一热,有人把手钻进他的掌心里,喊了句私底下没怎么叫过的称呼:“哥。”

……?

谢以愣神,错愕地抬起头看他。

少年一双眼睛弯弯的像一泊清湖,干净又明朗,声线里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变扭,弧度不大的嘴角,却能让人心里有一块地方无声无息地化了。

“等我去了大学,你跟不跟我一起?”

聚散离合在这世上太正常不过了,每一天都有或生离死别,或一面泯之的各种分开。

但是我的手给你牵,茫茫人海,我们总是走不散。

你的肩边永远是我。

他的关心从来迂回又含蓄,可藏着的爱意却一贯了然又热烈。

从来都不用人琢磨,只用心听一听,就能听到海啸似的汹涌且毫无保留的真诚。

谢以安静地望着他,看着他那双浅色琥珀似的的眼睛,许久以后,弯了弯唇。

“跟。”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72章 “你在暗示我家里没人?”

小年这天从上午开始平芜就冷清得过分, 这种冷清倒不是一种气氛的低迷,而单纯是字面意思上的因为没有人而空荡荡的冷清。

或许是因为平芜这么多年第一次要过小年,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年是陈姨还在的最后一天, 几个中年人耐不下性子,索性搭着李叔的车一起去市中心“进货”。

除了二楼窝着的两个人。

明明早就醒了,从院子里叮铃哐啷刚开始闹的时候, 官周就被吵得睁开了眼。但是今天谢以难得地睡了很久, 胳膊环在他腰上, 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以至于官周怕吵醒他而被迫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的时候,完全是被硌醒的。

好兄弟嘛,每天早上总有一些难言又微妙的事情无法控制, 大家都懂, 且心照不宣。

官周本打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闭着眼继续睡,不过两秒,就发现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都完全无法忽略这种尴尬。

他微微翻了个身, 挪了一下,调整成了一个稍微迂回的姿势, 又默默曲起腿, 睡裤顺着动势总算把一些变化给隐藏下去了。

“做什么?”谢以大概被他闹醒了。

官周刚调整的姿势, 被他伸着胳膊一揽、又毫无意识地贴了上来, 给弄成了无用功。

“……”官周臭着脸瘫了几秒, 终究是认命了, 翻过来对着他舅舅的脖子就是一咬。

“嘶……”谢以半困半醒还没睁眼, 微微侧了侧脖颈却也没挣扎, 任他这一口结结实实地咬上去了, 才掺着笑意说,“一大早就这么凶?我是领了只老虎回来么?”

官周手肘撑着支起上身,看着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敞着怀任他闹腾,又没了脾气,交代了一声:“陈姨他们都出去了。”

“嗯。”

“嗯?”

“嗯——”

“什么意思。”

官周对他言简意赅的回复不适应,还以为是说到了陈姨,让谢以想起来今天结束了就要面对离别而触景生情。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听见谢以似笑非笑地问:“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官周脸上一个大写的问号,“我暗示你什么?”

话音刚落,原本懒散躺着的人突然伸手拉了一把他,官周没个防备,直接撞进了人的怀里,继而这个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哑与距离过近而产生的潮意落进他耳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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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更需要注意的,是还没来得及消退下去的反应。

“暗示我家里没人。”

“……”

官周从他身上撑起来了,对视了两秒,就没轻没重地啃上去了。

这段日子太放纵了,就仗着陈姨他们多活动在外头那两间屋子,所以有人彻底没有顾虑地撒欢了。钓着人在身边,让一楼那间卧室明明主人回来了,却也和没回来没有任何区别。

即便这个放纵,也只是一种相对而言的放纵。纵使天天同床共枕,还是恪守了一条微妙的界线,最亲热也无非就是吻得缠绵不清。

今天也同样。

先动嘴的那位少爷吻着吻着就被调换了个位置,从主导变被动,渐渐地连节奏也跟不上了。只尽力配合地仰着头,脖颈间牵起的筋脉线条流畅又漂亮,被憋得皮肤上一片醒目的红。

谢以修长凉白的两指扳着他的下巴,这个吻逐渐收不住,从唇齿间游离至鼻尖、眼角、还有瘦削的下巴。

官周错乱不均的呼吸洒在他的唇缝间,炽热又强烈,眯着眼睛迷迷蒙蒙间,不清醒地伸了一点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缝。

“……”

谢以动作骤然停了,纠缠着的气息分离开来,官周茫然地睁开了眼。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对视了不到半分钟,然后……就有人拎着衣服进了淋浴间。

陈姨一行人回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一个斜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打游戏,另一个挤坐在官周留出来那么小小的一个空,还好脾气地留了只手给他垫着头。

陈姨停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场面过于诡异,可诡异里又是说不出的和谐。

反而是杜叔先开了口,笑嘻嘻道:“我看小周回一趟家变化还不少,这一趟回来更亲近了,人也更好说话了。”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这叫无法无天。”李叔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塑料袋的开口竟然还露出来一角艳红的圆卷鞭炮。

“汤圆给我,我先去煮一锅。”陈姨翻找出两板速冻汤圆,远远冲着已经坐正了的官周喊,“小周,吃芝麻的还是肉的?”

官周小时候吃的一直都是咸口的肉汤圆,这种汤圆其他地方吃得少,大多听都没听过,就算听说了也多有接受不了的。

他顺口就要选第二个,却又想起来旁边这位不喜欢吃甜,转头问一句:“你吃哪个?”

谢以宁愿尝试黑暗料理,也对甜的东西提不起兴趣:“肉的。”

官周点了点头,然后扬声回道:“吃芝麻的。”

“……”谢以气笑了,捏了捏他的耳轮问,“那你问我做什么?”

官周非常坦然:“排雷。”

罕见地噎得谢以说不出话,在对方复杂得有些麻木的表情下,大少爷得逞地笑弯了眼。

“这两个人……”陈姨看着又欣慰又感叹地摇了摇头,“刚来的时候还对小以又嫌弃又讨厌的,这才半年不到,怎么想得到现在关系这么好了。”

“我们男人就是这样,心怀大着呢。”杜叔搭腔道,“快快快,下汤圆,我饿死了都。”

陈姨翻他一眼,嘴里说着“饿死你个催命的”,还是麻利地转头钻进了厨房。

谢以翻开手机打算找个文件,顺手点进天气页扫了几眼,曲着指头在官周肩上敲了一下:“明天可能有雪。”

官周一把游戏正好打到结束,直接摁灭了手机往腿边一扔,翻身起来凑到他身边探头去看。

二月二日,明天,大雪天。

官周想了想,转头望了一眼,瞥见杜叔李叔都围进了厨房,才凑近了单手勾着谢以的脖子低声说:“明天要是下雪的话,回市中心逛逛?”

去市中心逛逛为什么要一副做贼的模样说话?

谢以抬眼看他。

官周又补了一句:“就我们俩去。”

不带人的。约会。

谢以立刻了然,心照不宣地眨了一下眼。

不一会儿,陈姨就从厨房里出来,带着端盘子的两位中年下手,在客厅的大餐桌上摆上了齐齐整整五碗汤圆。

这张桌子从来不超过两个人用,陈姨一众人向来因为从小照顾谢以养成的习惯而不共桌。

转眼间十余年过去了,却想不到这么多人再次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竟然是吃的散伙饭。

刚开始气氛还其乐融融,毕竟是这么多年头一次这样热闹,冷清的平芜里难得人气旺盛。

众人笑呵呵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时地喧闹几阵,说着说着,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就渐渐地匿了声音。

屋子很大很空,没人说话就会显得过分死寂,明明人都在,却长久地没有人再主动开口。

热雾从碗里飘出来,熏得人眼睛又红又烫,杜叔躲在雾里眨了眨眼,草草地吞了几个汤圆。动作太仓促,嚼的次数不够,糯米皮滚烫的面衣就那么落进胃里,燎得喉咙一阵刺痛。

十几年的老搭档了,早就做好了准备迟早有一天各自打包走人,真正到了这一天又做不到毫不在意。

杜叔缓了口气,放了勺子往座背上靠:“你女儿来了吗?”

陈姨说:“在路上了,过两个小时就到了。”

“你这一走,以后就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了。”杜叔扯出一个笑,看着轻松,嘴角拉扯着肌肉却总泛着酸,“你家离这远吧?是不是车得开两天——回去以后少操那么多先闲心,别跟在这一样,年纪这么大了,也享享清福。”

“你少说我,你自己又是少操心的人了?”陈姨习惯性地就要斗几句嘴,呛回来,“自己也掂量着,腰上落了旧伤还天天老不知羞地跟着人小周闹。他这个年纪一点事没有,你半夜在那翻箱倒柜地找膏药,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上次天还没亮就过来找我说腰疼得厉害,跟我要车的人不知道是谁。”李叔跟嘴道。

“你……”

凝滞的气氛又无声无息地化开。

“好吃么?”官周歪了歪脑袋,凑到谢以身边说悄悄话。

“……”

谢以一碗汤圆近乎没怎么动过,就那么小小一个还要分三四口,怎么看怎么不是好吃的样子。

少年的眼角掺着笑,透着一种招摇的故意,丝毫不藏,满脸狡黠。

“你过来。”谢以弯着唇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官周瞄着他,又瞥了一眼已经溯洄聊到了三年前的杜叔,琢磨了一下,觉得处境非常安全,倾了身子凑了过去。

下一秒,下颌被人捏住往桌下带,两根指头用巧劲在他腮上一捏,官周人还没反应过来,刚送进嘴里的汤圆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被人凑近渡走了。

谢以咽下去,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好吃。”

“……”

一顿汤圆吃得胃里暖乎乎的,这样的冷天灌上一口热汤,黏糯的汤圆囫囵下肚,一身的寒气都顺着哈出来的热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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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散了。

食饱餍足,众人把陈姨送到山下,路口处已经有一辆车在等了。

刚才还能强撑着不落泪,这会儿真正到了离别时候,便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了。

陈姨背过身子吸了口气,垂老得细纹纵横的眼通红一片,她胡乱用手揩了两下眼角:“小以,我这就走了。”

她转过身来挤出笑容说:“你那个药啊,要按时吃,一道也不能落下知道么?平时少喝点茶,本来就睡不着觉——就是睡不着也不要爬起来,闭眼躺着那也是一种休息。还有别总想着犯忌口,你吃不了辣……”

“行了,你走吧。”李叔梗着嗓子干笑道,“都要走了还操心这么多,还想着安心养老呢?这些事现在不用你管,有人管呢。你看小周在的这些天,茶室门开过吗。”

他们帮着把行李扛上车,陈姨坐进后座摇下车窗,挥着手喊:“真走了,你们都照顾好自己!”

车载着她从长道上驶出,愈走愈远,最后随着一个拐口在视线里消失。

杜叔绷不住脸了,转过身两手捂在面上搓了一把,语气有些哽咽,还为了面子假假地嘿嘿笑了一声,故作洒脱地调笑道:“真是,走就走了还弄得这么哭哭啼啼的,一把年纪了真不嫌丢脸。”

官周瞥他一眼,看破不说破地没拆穿,转头离谢以近了些,手肘碰了碰他冷淡地扔了一句话:“友情回馈。”

谢以:“?”

“哥的肩膀借你哭。”官周面无表情却一本正经,“只此一天。”

很温暖很仗义,但是某个人才抓住的华点有点不太一样。

“友情?”

“………”

“拒收。”

“………………”

官大少爷这辈子也没几次倾情送温暖环节,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被拒收,当即就要制裁人,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不是时候地响了。

他一边摸手机往边上走,一边对某个摸老虎脑袋的人做口型——你给我等着。

谢以笑吟吟地冲他挑了一下眉,完全看不出来怕。

官周收回眼,靠在一棵松树下接通了电话。

他爸在电话那头兴致很高:“小周,爸爸这边工作已经做完了,明天就回去。年假留了半个月,等过完年再上班。”

官周“嗯”了一声,听见他爸继续问:“我回去了你回不回来?我去山里接你?”

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完全被人拐跑了,想都不想,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不回。”

官衡不相信,还以为是他儿子日常闹脾气:“我今年是出差有点多哈,明年不会了,我年后就跟领导说以后少给我安排点出差的活,这样下去我儿子都要不认得我了——今年就这么几天了,你就原谅一下你老爹,给我一个父慈子孝的机会好吧?”

得到的答案依旧冷漠无情,两个字:“不回。”

“……”官衡骂骂咧咧,“我懂了,你现在就一门心思跟着你舅舅是吧?你干脆也别叫我爸了,你给他当儿子算了。”

“………………”

这一番话不知道触到了官小少爷的哪根神经。

在一阵诡异且恐怖的沉默后,官周忽然冷笑一声,开口凉飕飕地回了一句:“行”。然后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并且附赠了他爸微信电话短信一套完整的拉黑一条龙。

也不知道这个“行”,是行在撇清一个爹,还是在给谢以当儿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第73章 “谢以,明年再一起看雪吧。”

由得官衡那句乱七八糟的玩笑, 连带着官周当天晚上对着谢以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虽然床上摊了两床被子,但有一床搬出来就没动过,终于在这一天发挥了自己的用处。

谢以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自己是触到官少爷的哪块逆鳞了,这人回了平芜就一直冷着张脸对他,还怎么问也问不出原因。

谢以合理怀疑自己被冷暴力了。

不过次日一早, 某个小没良心的就恢复正常了, 还若无其事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是小年的次日, 按日历来说是南方的小年。

从凌晨开始落起了细密的雪籽, 砸在屋顶的瓷壁上跳跃翻涌,又逐渐变成纷飞绵厚的雪花。到早间,二楼小阳台的扶手上已经捕了半指高的积雪, 最顶上一层甚至连雪花的菱角轮廓都清晰可见。

官周这天醒很早。

明明睡前专门泾渭分明地分了两床被子, 可一觉睡醒他身上盖的哪里还是原来那床。倒是地上还多了床惨兮兮的被子。

“……”官周撑坐着看了几秒,然后拎起来,冷着张脸往身边人头上扔。

谢以早就醒了,胳膊轻轻一抬就拦掉了男朋友大清早发起的物理攻击:“醒了?外面下雪了。”

这场雪来势汹汹, 是整个省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初雪。

刚巧这两天院子里的梅花彻底开了,蕴了朝霞似的朱红一簇, 灿烂又明丽。有时候官周都不用坐进院子里, 在二楼把阳台的那扇门推开, 都能钻进来清新浅淡的梅香味。

而现在簇簇的积雪就压在虬劲的枝梢上, 拥护着错落的红梅瓣, 黑红白三色交织, 是整座平芜最绚烂又宁静的景。

官周盘腿坐在一楼飘窗上, 不大的飘窗, 谢以倚在对面。

这个位置果然是绝佳观景点, 不仅底下无边无际的茫茫松林看得清清楚楚,连着红梅如何覆雪如何压枝又落散也尽收眼底。

再美的景,碰上没耐性的人三分钟也就没兴趣了。

官周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

他其实不到三分钟,两分钟就欣赏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能乖顺地待半个小时,大抵是因为他有兴趣的人在身边。

“我小时候没怎么见过雪。”他跪坐起来,换了个方向,挤进了谢以那段本就不宽敞的位置里。

一个人的位置非躺两个人,只能两个人都侧着。谢以给他腾了点地方,又伸手揽上了他的腰,防止人掉下去。

官周索性脸就埋进谢以的颈窝,贴着他继续说:“我住的地方一年到头顶多下几个小时的雪籽,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比我大几岁,拿那种玩具圣诞树的假雪来骗我。”

谢以很少听他这么懒洋洋地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微弯着的嘴角笑意带点纵容:“你信了吗?”

“信了啊。”官周很坦然,或许是这会儿太放松,又或许是身边人太过亲昵,所以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我特别羡慕,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了两个星期。”

“为什么只跟两个星期?”

“因为小卖部不进货了,他的大哥梦跟着一起断货。”

他说着,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任谢以捏着他的指头,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窗外,忽然又开口,低低地喊了一声:“谢以。”

谢以的声音被他蹭上了些同样的懒:“在。”

“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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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起看雪吧。”

每一年都一起吧。

“好。”

两个人欣赏了快一个半小时,官周才扒着他的胳膊爬起来:“我想吃火锅。”

谢以坐正了,慢条斯理地把袖扣系上:“现在出去?”

“对,去大学那块儿,我带你去一家店。”官周站旁边等,舌尖无意识地搭在唇齿间,微张着口,心情明显地很好。

谢以起身,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牵着他的手走:“都听你的。”

杜叔和李叔没他们的雅兴,下不下雪的重要性远没有今天几点吃饭大,窝在各自的屋子里避寒。

官周路过梅树时停了一下,忽然从谢以的手里脱出来,伸手折了段边角零星挂着红花的梅枝。

“怎么了?”谢以问。

“你茶室那支枯的该换了,等回来换上。”官周顺手带着梅枝下去。

不多时,山间这天落了积雪的荒芜路上,就多了一辆慢慢悠悠开往市区的车。

彼时,官衡刚下飞机,两地气候相差太大,昨天穿的还是薄大衣,今天这身羊呢大衣在江北已经顶不住风了。

这几个月忙忙碌碌,上一个文件刚经手就要投入到下一个项目,经常吃饭都顾不上,更别提时时刻刻关注天气预报了。官衡每天的空闲,顶多是在坐车、等人的这个短暂的时间里,顺手刷一下他儿子常年不动的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动态。

他站在机场大门撇掉了鬓角挂着的霜雪,冲着冻僵的手哈了口气,搓了搓。心说这臭小子,昨天都透露给他他爹要回来了,也不意思意思来接一下。

想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能有什么办法,亲生的,能扔么?

“官哥,这呢。”小张早早开了车在机场门口等了,上来主动地帮忙提了箱子放进后备箱。

车辆驶入高速,官衡坐在后座,架着笔记本电脑在腿上把最后一封邮件发完,摁着边沿合上电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官哥,要去接小周吗?”小张问。

“接不回来。”官衡脱掉外套,“这小子,小白眼狼,现在就一门心思跟着他舅舅,求都求不回来。”

他说完,抬起头刚好瞥见后视镜,目光停留了几秒,笑眯眯地说:“你这两个月日子过得不错啊?双下巴的肉都回来了。”

小张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声:“这也是托谢先生的福。”

小张虽然是公司给配的司机,但官衡自己会开车,近两年喝酒少了,也不怎么带他了,索性把他留在江北,平时送送官周上学替谢韵跑跑腿之类的。

自从谢以来了以后,小张就成了个摆设。官小少爷上下学换人接了,平时出门也不找他送,他莫名其妙地从暑假开始拥有了一个惬意的长假,还是带薪休假。

“行了,没别的意思,我开个玩笑。”官衡想得挺开,“和他舅舅亲点也好,毕竟都是一家人,结亲总比和之前一样结仇好吧。我看小周这几个月也是开朗点了,没事还能看到他笑两下,他妈妈这辈子也就图他一个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随便他吧。”

车停在家门口,官衡拎着行李箱下车,边走边冲小张挥了挥手:“赶紧回去过年吧,今年年终奖给你发个大红包。”

推开几个月没回的家门,谢韵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官周谢以不在,家里冷清没人。她这几天突然兴起学上了织围巾,没事就抱着几捆毛线坐在沙发上,一边听古典音乐一边跟着视频学,一织就是一下午。

“你不是和我说明天到吗?”谢韵递过一条干毛巾,看着他头发上还落着薄雪。

“这不是怕你忙东忙西又开始准备吗?给你省点事。”官衡嘿嘿笑了一下,“怎么就你一个?宁姐呢?”

“在楼上。”谢韵往楼道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担忧,“她这两个星期都有点不在状态,心神不安的,叫她几声她才应——昨天切水果给拇指划了个半指长的口子,血流了几张纸,好半天才止下来。我就跟她说我有什么事自己可以做,让她先休息两天。”

“是不是生病了?宁姐年纪也不轻了,身体好像也不怎么好吧?”官衡擦干净一身雪化的水,换了鞋进门。

“不清楚。”谢韵说,“我问过几次她去不去医院,她说她没事、没生病,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她——”

谢韵还没说完,忽然轻呼了一声,转头望见了话题对象扶着扶手出现在楼道口:“宁姐,你怎么下来了?身体好点了吗?”

宁阿姨眼下一片乌青,面色憔悴浮肿,一看就是多日没有休息好。

这么多天了,但是那天晚上见到的所有都仿佛历历在目。

她本是想着,这汤炖了那么久,万一谢以叫不下来人,浪费可惜了。她把汤盛好端上去,小周饿了也省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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