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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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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着她笑时,却依然满是江州沈家夫婿林烨的影子。

恰如此刻。

马车的车帘被挑起,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唇边噙着春雨初霁、冰雪融化的暖笑。

嘴唇张合,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沈曦云却能认出他是唤她“窈窈”。

“主子许是在让沈姑娘过去?”永宁看出她面上的迟疑,解释道。

沈曦云偏头想找自己出来时坐的马车,扫了一圈,发现那马车正被谢成烨的车架严严实实挡在后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挪过去的。

这下没了理由推脱,她提着裙裾上了谢成烨的车架。

谢成烨面前的案几上摆着果子露和几叠糕点,都是她爱吃的,他往她这边推了推。

“殿下怎么来了这儿?”她问。

“今晨想去寻窈窈发觉不在宅院,就出来了。”谢成烨温声道。

自从入燕京后,沈曦云曾经建议让谢成烨莫要再这样唤她小名,毕竟二人已和离,她是以疑似前朝遗孤的身份入京,再牵扯上谢成烨就说不清了。

但这人对她的一切要求微笑应是,唯独在涉及到类似称呼或者相处的事物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做的最大让步竟然是屏退外人后再唤她“窈窈”。

意识到在这种事上谢成烨的固执后她就放弃了。

嘴长在谢成烨身上,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罢。

她唯一能管好的,是自己的心。

谢成烨抬手为她倒满茶盏里的果子露,丝毫不在意御赐的汝窑白瓷茶杯被用来装民间小铺里卖的甜水。

他问:“窈窈,你喜欢燕京盛景么?”

待了这些时日,他小心翼翼观察她出门后的神态和情绪,怕她不喜燕京。

“七十二坊内,包罗万象、富贵泼天,凡是到过了没有不见之心喜的,我自然不能免俗。”

那就是喜欢了。

谢成烨唇线抿成克制的弧度,喉结滚动一下,搁在案几上凸起的腕骨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窈窈,你愿意留在燕京吗?”

“留下来,一起看这盛景。”

他发出邀请,恰如在江州时沈曦云邀请他一起看元宵灯火的岁岁年年。

经过前世的分别,他已然意识到:

燕京盛景,若无窈窈相伴,浮华而已。

第64章 第64章 凭施舍 疯癫到用死换一个可……

恢复记忆后, 谢成烨曾竭力避免自己回想太多上一世窈窈死后的过往。

仿佛这样,就能忘记他独自一人熬过的漫漫长夜,忘记每一个转身时意识到那个姑娘早已不在的时刻, 忘记再没有一人会点着灯他回家的失落。

王府毗邻潘楼街, 街上商旅来往、烟火沸腾,但万家灯火,他唯一想陪伴的那个人早已被他亲手弄丢了。

记忆里,后来的他寄托于求仙问道,所谓命脉、气数, 上穷碧落下黄泉, 只为寻回最初的那个人。

疯癫到用死换一个可能。

想出自伤濒死的招数检验这辈子自己的决心。

上辈子的谢成烨到最后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拥有了上辈子记忆的他此刻离疯魔又差了几步呢?

谢成烨克制下胸腔内翻涌的云雾,温柔地笑, 恰似在江州时让窈窈着迷的那个俊美郎君。

“窈窈,你愿意留在燕京么?”他见她不说话, 说服自己大约是她没听清, 再问了一次。

沈曦云抬眸看他, 想起上辈子到这辈子从燕京权贵口中听过的言语。

“殿下希望我留下, 但燕京之大,我一介商户女该以什么身份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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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这儿做生意么?爹留下的祖产都在江州, 此等迁移必定伤筋动骨。

留在谢成烨的王府中?她发觉自个现在甚至无法想象这个可能。

至于那劳什子前朝遗孤的身份?她从未信过,她来燕京是做客,是澄清疑虑, 是告诉前世今生所有怀疑她身份的人,她不是昭华公主。

“我会……”

谢成烨未竟的话语被马车外的永宁打断。

“殿下, 侍卫来报,圣上传令,即刻召沈姑娘进宫面圣。”

车夫挥鞭, 马车缓慢地动了起来,朝宫门驶去。

一旁的茶楼包厢内,窗棂半开。

孟云瑶仪态优雅地噙了口新茶,倚在窗边,目送街边马车离去。

周善仪好奇看过来,打趣道:“窗外有什么吸引了大美人的目光?”

孟云瑶敛眸,“似乎看见了一个熟人。”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窗扣,“咔哒”一声,关上了窗户,把景色思绪通通关在外头。

“不过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不必在意。”孟云瑶道。

**

皇城侧殿。

谢仓大马金刀跨坐在龙椅上,金线绣制的龙袍为这位帝王周身镀上一层金光,但鬓间的白发昭示着他的盛年不在。

“哒,哒,哒。”他的指节规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空洞的响。

望着孤身一人跪在青砖上的影子,想起自己答应烨儿不会说太久,到底是开口让她起身。

“多谢陛下恩典。”沈曦云缓缓直起身子,动作间露出耳垂坠着的耳饰——那时淮王府库房里的物件。

谢仓重重咳了一声,“朕让烨儿出去,留你一人见朕,你可害怕?”

“怕。”

谢仓因她直白的话轻笑,“怕什么?怕朕拆散你们?”

“怕民女不慎触怒陛下,惹来杀生之祸。”

他眯起略微浑浊的眼,换了个话题,“你走近些,抬头,让朕瞧瞧。”

沈曦云交叠着双手,停在离龙椅五步开外的距离,透露出些民间特有的笨拙。

前世今生,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帝。

见到这位谢成烨口中多疑但心肠不坏的皇祖父。

“朕听说你长于江州,你爹做买卖,你娘开医馆?”

“是。”

他叩扶手的动作停下来,“他们待你好么?”

“好极了。”沈曦云嘴角勾起,“这世上不会有比爹娘带我更好的人了。”

谢仓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沈曦云跟前。

“他们从不曾说过你的身份有异?”

沈曦云直视天颜,“不曾。”

“所谓血浓于水,爹娘待我,我待爹娘,一片赤忱心意,怎会怀疑。”

谢仓比她高大,俯视着她,沉默良久,突然转身背对着她,道:

“龙兴十六年三月三,谢家攻至京城,要求帝寿交出妖星,还百姓清朗河山,帝寿拒绝,带着贵妃王氏和一众皇帝公主自焚于摘星台。”

“其中,就有已故皇后的独女季昭,那时,她六岁。”

“许多人都以为她死了。但朕知道,她没死。”

京城被破那日,谢仓曾派人把守皇城周遭,以免有皇族的漏网之鱼逃走。

六岁的稚童无法控制自己的啼哭,护送的死士又不敢对主子用药,行踪被谢仓的人发现。

一路追杀,却从京城向南方向追捕后全都失去踪迹。

不管是被追的人还是去追杀的人,再无消息传来。

谢仓那时只知有个小孩逃走,没当回事,直到后来有人向他证明,那人就是季昭。

他口中“清君侧”要处理的妖星。

可惜偌大的南方,他无法寻到此人的踪迹。

“但现在,你出现了。”谢仓枯枝般的手突然攥住她腕骨。

“你说巧不巧,你和她同岁,而且,你爹娘定居江州的时间,正正好好是龙兴十六年的夏初。”

沈曦云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刮过她细腻的皮肤,升起细细密密的疙瘩,她冷静辩驳:

“凭这两点,恐不足以服众。大燕疆土辽阔,生于龙兴十年的女孩不说万众,也定有千众之数。至于我爹娘定居江州的时间,”

她苦笑道:“两朝交替,战乱之时,百姓为了避祸被迫迁移离开家乡去往别处。而那年夏初是旧朝终结,新朝将立之时,百姓看见了安定的希望,自然纷纷定居。那一年,该换户籍住所的人不知几何。”

“我一介商女,这些事,陛下身为天子一定比我清楚多了。”

谢仓掀起眼皮,“有两分嘴上功夫。那逆党的指认你又该如何辩驳呢?”

沈曦云闻言,扬起头,目光执拗,道:“那是污蔑。陛下要听信一群一心颠覆大燕江山的小人之言,也不愿意相信您治下视您为君父的子民么?”

谢仓似被戳到痛处,猛地松开手,拂袖坐回龙椅,剧烈咳嗽起来,用绢帕掩住嘴角。

她不免慌张,反思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了,开口问可需要帮忙倒些茶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了动作。

咳嗽稍霁,谢仓侧倚在龙椅上,将落的夕阳透过万字不到头的窗格,在皇帝脸上烙下一片光影。

“朕没说你就是昭华。”他沉声道:“你的身份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朕自然不会冤枉无辜。”

“但你和烨儿的事又当如何呢?”

他漆黑的眸子扫过她的脸,“你很像烨儿的母亲,她也是江南女子,柔顺体贴,但在一些事上又出奇的固执。”

谢仓想到那个已经故去七年的女子,想到她的执著和对他的咒骂。

“但烨儿不该成为他父亲的模样,朕不会允许朕的子孙重蹈覆辙。”

他重拍了下扶手。

“沈姑娘,于私,我是阿烨的祖父,他爹娘去得早,几乎是我看着他长大,长大成如今的翩翩公子,七月,就要行冠礼了。”

谢仓面色柔和下来,语重心长的语气道:“你说说,在这样的当口,他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子,同我顶嘴、跟我争辩,像话么?”

沈曦云沉默。

她无权评判谢成烨的行为,更无法违心附和帝王。

谢仓长叹一口气,“罢了,朕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也不宜多管。”

“这样罢,你去劝劝阿烨,让他别老和朕犟,朕允诺你可入王府。”

“为淮王侧妃。”

沈曦云不再沉默,她躬身行礼,道:“陛下,这是您同淮王殿下的家事,民女无权插手。但入王府一事,非民女所愿。”

谢仓挑眉,自以为道:“你嫌低了?淮王侧妃,你一个商户女的身份已是高攀。王妃身份,也是你能肖想的?”

他只知谢成烨去了江州同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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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成过婚,和离后身份有疑还护着把人带回京城,回了京又几次面见为这女子说情斡旋。

谢仓武断地凭着得知的信息,把沈曦云当作一心爱慕谢成烨的女子,进殿后,从未问过一句,她是否愿意。

抑或说,皇帝不在乎。

他不等沈曦云回话,继续补充道:“但你想为王妃也不是没法子,前朝遗孤这事,你若能配合朕行事,事成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烨儿的意愿,朕也是要考虑的。”

皇帝给了两个选择,一是此刻乖乖当个淮王侧妃,去哄谢成烨缓和祖孙关系,二是替皇帝办事,谋划一个将来。

沈曦云的心沉下来,不是为皇帝的专断独行,而是为他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前朝昭华公主一事,他似乎有自己的谋算。

那是否有确凿的证据,还重要么?

她郑重拜首,“不论是王妃还是侧妃,都非民女所愿。”

“民女恳请陛下,可否能做第三个选择。”

皇城内夕阳的余晖漫过九重玉阶,风吹过宫铃,吹过谢成烨的蟒袍,带来几分夜色的凉意。

他立在阶下,来回踱步,不理解皇祖父答应仅说片刻,为何窈窈会在殿内待那么久。

久到他的耐心在逐渐西沉的晚霞中濒临耗尽。

对她的担忧如野草般疯长。

他复抬头看了眼紧密的殿门,不想再等待,抬脚准备闯殿。

“吱吖——”

朱漆殿门开启的刹那,谢成烨的心随之高高悬起。

殿门逐渐打开,他终于看见那姑娘从殿内走出,太监总管正弓身笑着送她。

她纤细的身影被宏伟的宫城衬得愈发渺小,但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她。

谢成烨撩起袍角拾阶而上,含笑看着高台上的姑娘。

她和太监总管寒暄完,转过身,看见了沿着阶梯向她走来的谢成烨。

她在阶梯上垂眸俯视他。

他在阶梯下期待地看向她。

沈曦云忽觉着这一幕有些眼熟。

按记忆里的那一幕,阶梯上的人应该做什么呢?

该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第65章 第65章 恨自己 窈窈不像母亲,他才……

但沈曦云到底不是那么狠心的姑娘, 更没有那些身不由己的苦衷。

她同太监总管道别后,含笑沿着玉阶向下,停在谢成烨跟前。

“劳烦殿下久等了。”她柔声道。

谢成烨专注地看着她, “窈窈需要我等, 我等多久都甘愿。我只是担心你受欺负。”

毕竟皇祖父半生戎马,哪怕成了帝王,说话做事都带了几分行伍之气。

去时的马车上谢成烨甚至嘱咐,若听见什么不合适的,全当耳旁风。

“特别是贬斥你的话, 更不要信。在我心里, 窈窈是世间最好的姑娘。”

沿着玉阶向宫门走去,两人并肩的影子拉得老长。

沈曦云没同谢成烨诉苦, 而是坐在马车里,心平气和道:“殿下, 择日不如撞日, 我们去西郊别院罢。”

“现在想想, 殿下入京那日说得有理, 这道槛,需要过去。”

她眉目清澈, 那双杏眼里有光影流转,嘴上说着要解开心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 她是想解开他的,她的心结早已放下了。

“好。”

谢成烨为她倒了一杯果子露, 吩咐车夫调转方向,往京郊驶去。

上辈子,沈曦云被送往西郊别院时, 总觉着路途很长很长,长到被宫娥侍卫盯着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长到她一直以为别院很远。

但今生再去,吃着点心垫胃口,时不时同谢成烨聊起燕京见闻,竟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西郊别院。

这会儿别院的门开着,映着远处山峰草木,带着几分春末的肃杀之气。

庭院布置及摆设同上辈子别无二致。

束缚她的朱红高墙与见证她三月光阴的青绿石砖,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那颗高大的胭脂脆桃树。

她望着原本那树的位置空荡荡的,突然明白了什么。

谢成烨站在她身后,道:“前世我回京后在王府置办器物用具,想着窈窈长于江南,到时接你过来,能有熟悉的吃穿。”

因此尽管胭脂脆是更适宜南方的果树,在他的坚持下,成功在燕京存活。

西郊别院这地儿是皇帝选的,他没法留下暗道或是别的手脚。

只能把栽种的胭脂脆移植到此处,希望她被关在里头时,有故乡最爱吃的桃树寄托,聊以慰藉。

说到此处,沈曦云突然道:“殿下,上辈子七月七,我瞧见那场烟花了,很好看。比我在江州历年节日盛典上看见的都好看。”

“住在别院时,从正屋推开窗就能看见那颗胭脂脆桃树,我会跟春和、景明一起捡桃花,桃花很美、桃子很甜,比江州沈府的那些都更香甜。”

她转身,腰间的珍珠坠子被夜风撩得微微晃动,颊边梨涡像盛着醉人的桃花酿,美人如花隔云端。

“谢谢你,殿下。”

谢成烨的心却因她的话语沉下来。

他的呼吸停滞一瞬,指节因用力捏紧变得苍白,他没有接受这份道谢。

谢成烨一直都知晓,他喜欢的窈窈,是个倔强认死理的姑娘,所以喜欢他时,不管他怎么冷脸都能重整旗鼓地对他笑。

因此不喜欢他时,也能清醒果断地放下。

平心静气谢谢他,谢谢他的好,告诉他上辈子她死前没有那么苦,想借此平息他心里的愧疚。

但他心中的岂止是悔意,更是恨意。

对自己的恨。

“我查清了前世你所中的毒药来源,那个毒药,名叫血海棠。是前朝宫廷中的禁药,起于龙兴元年,帝寿登基那一年。”

他转换话头,护着她走到前院的青石板砖上,道出自己知晓的信息。

这个时间同当初在江州城章典见到那毒药的时间一致。

但谢成烨说得更多。

“血海棠”的制作者是前朝国师,据说她将药赠予好友,好友又把这药献给帝寿,帝寿曾用此毒赐死过几名先帝后宫中欺辱过他的太妃。

“因为这毒阴狠猛烈,服者的肌肤血肉会逐渐溃烂,死状凄惨。一时宫廷内人人自危,后是宰辅出手下令,销毁了这药,这药就彻底绝了迹。”

沈曦云虽未曾亲历,但从流传下的讲述,知晓在帝寿登基的最初几年,宰辅权力极大,把持朝政,能越过皇帝做此事并不奇怪。

“窈窈,你知晓我查到的消息中,那位国师好友是谁么?”

他并不要她回答,而是轻轻扯着她衣袖,道:“是宰辅的独女兰妙仪,大魏皇后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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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昭华公主的亲生母亲。

沈曦云的心猛跳一下。

她曾从坊间故事里听过对那位皇后的描述,彼时,大魏的最后一位帝王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宫里谁都能踩他一脚,兰皇后却透过落魄的表象看出帝寿身上的龙气,与他结交帮扶。

季寿向宰辅提亲那年,先帝御龙殡天,留下遗诏,由季寿登基为帝。

季寿登基后的前两年,宰辅为大,后来都传是他为了女儿,决心放权,只是季寿痴迷于求仙问道,不爱临朝,许多折子都是送进宫中处理。

本来朝臣心有怨言,但见批下来的折子言之有物、不输宰辅,赫然是处理政事的一把好手,也就勉强忍了老是见不到皇帝的事。

但龙兴十一年昭华公主出生后,兰皇后身子伤了元气,卧病在榻,没一年就撒手人寰。

季寿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打那以后,开始正经临朝听政,这回儿朝臣能经常见到皇帝了,但他变得不干正事瞎指挥起来。

折子递上去,不再批示指导,而是尽往神神鬼鬼之事解释。

一个勉强算是明君的皇帝彻底成了昏君。

这样巧合的时间点,不怪谢仓起事时把原因推到昭华公主出生身上。

庭院里静悄悄的,只余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窈窈,这个毒一定同前朝脱不了干系。我会查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替你报仇。”

她抬头,看见他严肃的眉眼和空气中传来的冷冽气息,道:“殿下,你相信我是昭华公主么?”

前世今生,似乎都有人认定她是季昭,是大魏皇帝和兰皇后的女儿,并因此牵扯出一系列事端。

就连她的死,都逃不脱这片阴影。

谢成烨沉声,一字一句道:“我信你是你,其他的,不重要。”

她是沈曦云还是季昭,都不妨碍他爱她。

身份不是阻碍,只要她愿意,谢成烨会替她解决一切。

离开西郊别院后,在车上,沈曦云忽地想起一个问题,她偏头,对着谢成烨的眸子,“殿下,听闻您母亲也是江南人士,我很像她么?”

“不像。”他顿了顿,“或许气质样貌上乍看像似,但只要真了解,就会知晓,一点都不像。”

他从前也以为像,甚至因为担忧娶了窈窈带她入京后,两人会走向父母曾经的悲剧。

但经过上辈子,他已明白。

在这段关系里,窈窈不像母亲,他才像。

沈曦云半掀开车帘,见燕京夜市的烟火鼎沸,听着谢成烨缓缓讲完他父母的故事。

听见最后淮王妃自缢于王府时,她睫翼微颤,鸦羽似的在眼下投出暗影。

“她其实是个很勇敢的人。”

谢成烨“嗯”了一声。

她只要爱,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爱人死去,她的魂魄也从那时就跟着逝去了,之后的一年,不过是挣扎在人世苟活。

夜间风凉,沈曦云端起案几上特意备下的枣茶,热气氤氲,她沉浸在思绪中。

恰快至潘楼街宅院,也不知前方发生何事,车夫勒紧缰绳,车厢一个翘咧,滚烫的茶水从茶盏中泼出。

但预想中的疼并未出现。

沈曦云惊魂未定,低下眸子,看见谢成烨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手上,暗色的茶汤顺着他手背滴落,烙下一片红印。

他一副不觉得疼的模样,随手取过案几上的巾帕,擦拭干净茶水,叮嘱道:“窈窈瞧瞧你身上还有可有哪处烫着了?”

又从案几下取了块干净的巾帕递给她擦拭。

见她接过,谢成烨才安心问起车外是什么动静导致停车。

永宁在车外应答,“主子,是江州城的陈家兄妹。”

突然冒出来惊了马才导致停车。

沈曦云正擦拭衣襟,听见这话,猛抬起头,瞳子亮起来,“阿希来了?”

她离开江州离去得匆忙,只给陈希陈穆送去了信,想着若是时间凑巧,等陈穆回京就职刚好能碰上。

没成想,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谢成烨看着那姑娘迫不及待让马车在宅院前停下,迫不及待跳下车奔向那二人。

春和、景明早已提前候在门口,见小姐总算回来,连忙迎上去,同陈家兄妹问完好,见小姐衣衫上有水渍,忙不迭唠叨起来,催促进屋洗尘换衣。

门口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唯谢成烨站在马车旁,明明是多少燕京贵女心仪的金玉般的郎君,此刻却叫长安品出几分落寞。

长安点了点额头,像什么来着?

他眼珠子一转,想起来了,像王府里养的那只孤身一狗形只影单的獒犬。

那头,景明正喜笑颜开地说:“今儿小姐进宫,我和春和在街上可听到桩大好事。”

陈希替沈曦云问:“景明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小姐在江州安顿救济流民和花朝节上救人的事,竟传到了燕京,我听见茶楼里都赞叹说江州城的这个沈小姐虽出身商户但有文人风骨呢!”

沈曦云诧异。

她已入京十日,这些事早不传晚不传,偏偏在她被皇帝召见入宫的这天传播。

就好像,有人在借此机会在民间为她造势,让人记住商户女沈曦云的存在。

不至于成为一个轻易被皇帝抹去身份的人。

她转身,瞧见站在十步外,静静看着她的谢成烨。

沈曦云同春和他们道:“我过去说几句。”

说完,提着裙裾小跑几步到谢成烨面前,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方才一直忘了同殿下说,总有一日,我会离开燕京。”

谢成烨眼睫垂得更厉害,“嗯。”

沈曦云:“但不是现在。”

他蓦然睁大眼,叫人想起乖巧等食的狼犬。

“殿下,我大抵会留在燕京挺长一段时间。”

但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她自己。

谢成烨微笑,只是眼眶在夜晚灯火下反射出一点水润明亮的光。

“好。”

第66章 第66章 身后事 “窈窈的确是这世间……

潘楼街上, 老槐树的影子爬过门楣,在宅院的青石板上晕染开暗色。

穿堂风挟着桃花香掠过檐角的铜铃,掠过回廊, 掠过竹帘, 吹到少女的书案上。

沈曦云正执笔回复江州沈府管家传来的信,吹来的风把宣纸上未干的墨迹扩散开,她撂下笔,用镇纸压好。

“等信干了,你差人送回江州, 免得叫府上大家担心。”她同春和嘱咐。

留在燕京的时间比原本告知管家的要久, 她总得交代一二,宽慰人心。

数数日子, 她已在燕京待了月余,从春末待到入了夏, 有陈希、陈穆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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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燕京地界上数也数不尽的新奇事物, 沈曦云丝毫不觉得乏味。

只是同皇帝的约定追在身后催促, 她不能再拖了。

沈曦云拿起书案上搁着的请帖,帖子里邀请“义商”沈曦云沈小姐参加贵妃的赏花宴。

“沈小姐若是不想去, 随意寻个由头拒绝便是。”永宁候在一旁,看见沈曦云的动作,怕她是为这事烦心。

自打沈曦云在江州的作为被“好心人”传播开, 皇帝竟真顺水推舟给了她封赏,金银珠宝什么的不说, 重要的是给了个“义商”的称号。

“可都借病推过一回儿了,再推不是显得我不识抬举?”沈曦云笑道。

永宁贯来冷冰冰的脸也跟着露出一丝笑意,“主子说过您是否舒坦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况且,识不识抬举不是通过一场宴会就能定夺的。”

替谢成烨做足了替人撑腰的派势。

沈曦云不应声,转换话题打趣道:“我发觉永宁跟着这些时日,人倒开朗不少。”

景明“扑哧”一笑,跟着附和,“可不是,我也发现了。感觉从前永宁一天都说不到十句话呢。”

永宁挠了挠脸,不敢接话。

只是在夜里同主子汇报时,被主子点破。

谢成烨放下案牍,嘴里尝着小厨房新做出来的雪花酥,听永宁在窈窈行踪的汇报。

“你如今人活络不少。”谢成烨本意只是夸赞,但看见永宁面上一僵,便道:“怎么?不乐意听见这话?”

永宁忙道:“只是今天白日沈姑娘刚这么说过属下,又听见主子这么说,觉着真是凑巧,才略感惊讶。”

长安用手肘顶了顶永宁,挤眉弄眼表示:你小子,会说话。

他天天说,又从话本子里天天看都学不来这样顺理成章的恭维。

谢成烨握拳放在嘴边轻咳,掩饰上扬的唇角。

“这说明你确实变活络了。”他佯作严肃,“待在窈窈身边。有这样的变化是好事。”

永宁拱手,“沈姑娘聪慧,平平常常的东西总能看出几分意趣,跟在她身边久了,难免觉得日子有趣几分。”

这话愈发妥贴,说得谢成烨连连点头赞同。

“窈窈的确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姑娘。”

他把碟子里最后的雪花酥吃完,同长安吩咐:“小厨房做的已同江州孙家铺子的出品又了九成香,你明儿遣人给窈窈送去些尝尝。”

转头又对永宁问道:“孟云瑶去找过她?”

“是,前些时日沈姑娘出门,又碰见了孟小姐,聊着聊着就熟络了。孟小姐来了几回,会带些礼物,两人聊些燕京的趣事。”永宁顿了顿,补充道:“孟小姐没提别的。”

比如孟云瑶从小认识谢成烨的那些往事。

谢成烨指节叩了叩扶手,“那些事我同窈窈解释过,她若是误会了……罢了,我还是再寻个机会同她说一说。”

还有在坊间的那些传闻,从前他是心中无人懒得理,如今却是不同了。

他掀开眼皮,见长安老神在在听着,问起另一桩要紧事:“太阴教余孽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因着提早的布置,温思恩在三月三叛乱前被捕,江州的起义没闹起来,官府也提前对日食的出现做了告知,推到逆党身上,反正绝不是皇帝执政不力引起天罚。

但遍布各地的余孽贼心不死,细碎的谣言依旧在民间传播,朝廷加大了查抄力度,揪住不少藏在角落里谋划的老鼠。

“从各地上报的消息看,虽然温思恩不愿招供,但他的确是教中的一位大人物,以他为引子,又抓出不少人。但是逆党中定还有其他话事者隐匿在暗处。”

永宁适时提起了曾经每月有其他地区教众来燕京送信的动向,这一举措在江州逆党开始活跃后停止,但随着温思恩被捕,主子与沈姑娘回京,逆党又开始在燕京活动。

“说明那个话事者也回了燕京。”谢成烨知晓永宁提此事的意图。

“但经此一遭,他们必定伤筋动骨,只要他们还敢在燕京动手,就能把最后的一点污垢彻底清除。逆党该明白,大燕已不再是初建朝的大燕。”

他,也不再是建元二年,那个无助弱小,只会逃离的谢成烨。

太阴血祸后,逆党用了八年时间休养生息,想借着日食的异象反扑朝廷却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他们八年时间。

长安听出主子话语里的决心,道:“主子放心,燕京城内坊间该盯的属下都会派人盯仔细。只是那些高门大户里没法盯得细致。”

谢成烨“嗯”了一声,“权贵那就等皇祖父的消息了。”

长安想到什么,皱眉道: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白,如果沈小姐真是前朝遗孤,此刻她又在燕京城中、天子脚下,逆党为何不公布沈小姐的身份借此起事呢?”

毕竟日食没法出师有名了,编出个大燕囚禁旧主留下的唯一血脉,把当初的清君侧打成乱臣贼子谋逆上位,不也是个法子?

谢成烨看向永宁,道:“永宁觉着为何呢?”

从江州倒燕京,永宁这些时日待在沈曦云,对这位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有了更多了解,自然也知晓在身份一事上,沈曦云的坚持。

他垂眸道:“说明,沈姑娘一直以来坚持她不是前朝昭华公主,无不道理。”

那群余孽,之前在江州试图把前朝遗孤的身份按在沈小姐身上,定然不安好心。

所以才不敢把这事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另一边,燕京京郊,潭柘寺,一间禅房外。

吴玥径直推开门,随着松木门发出细微的声响,夜风钻进禅房,烛火摇曳,跳动在屋内静坐的二人身上。

“抱歉,我来迟了,表哥,义母。”她轻笑着道,嘴上说这抱歉,但面上看不出歉意。

月读抬手为她倒了杯清茶,推到她面前。

“如今燕京风声紧,你小心些是应该的。”

吴玥勾唇,端起茶盏,缀了口,同面色清冷、未发一言的清瘦身影道:“义母,多谢你愿意入京。”

毕竟,京城是眼前人多年前的伤心地。

她抬眸看了眼吴玥,叹口气,“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而且,这么多年,我也该试着放下了。”

吴玥连忙附和,“母亲在天有灵,知晓您始终视她为挚友,还收我为义女照料,也会感到欣慰的。”

月读跪坐在案几边饮茶,瞥了眼这位如今化名为慧觉道长之人的脸色。

心里并不赞同吴玥的话。

她的母亲亦算是他姨母,以他的了解,姨母那般拿得起放得下,敢爱敢恨、出手果断的人物,怎么会为这些身后事烦忧苦闷?

但他知晓这场合自己的定位,默默闭嘴没啃声。

慧觉道长没搭腔,“你让贫道前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请您出手卜算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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