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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后悔要想法子挽回
五十一章
第二日就是端午了,宣宁帝病着,各宫里都忙着给他念经祈福,彼此都不走动了,更不会招亲眷进宫,和陈太后约好的,让灰羽和福宁宫那几只鹦鹉比试下的事只好再说了。
一直以来都是陈太后给她各种赏赐,崔兰愔虽没有值钱的东西回赠,却也想表下心意。
崔兰愔前几日让姜氏给她画了个新巧的万字如意纹样,她用晚上闲暇的时候给陈太后绣了个抹额,又给齐安、钱和、高姑姑、夏姑姑绣了荷包,早起了就叫不语送去了福宁宫。
昨儿躲了,今日过端午无论如何不能躲了,崔兰愔比平常早起了,想着往书房和卫王一起用早膳。
卫王府各处门上都悬挂上了艾草和菖蒲,艾叶和桑枝准备了用艾叶、佩兰等草药煮的水,服侍着崔兰愔沐浴了。
她穿了领口和袖缘都绣了五毒暗纹的水绿绸褙子,下着了条象牙白色百褶裙,裙襕用银线绣的艾虎纹,头上戴了枚翡翠艾草纹分心,手上又被艾叶塞了把双面绣虎头和菖蒲剑的团扇,从头到脚都合了端午的景儿。
穿戴好了正要走,往宫里去的不语带着大包小裹回来了,同崔兰愔回道:“陈太后拿到抹额后当即就戴上了,齐总管他们也都摘了先前的荷包,换了二小姐送的。”
小小心意被这样郑重对待,崔兰愔又高兴又不好意思,指着不语放下的那堆东西,“怎么又带了这许多回来?”
“太后说是给二小姐过端午玩的,另有一些可以用来送人。”
崔兰愔笑叹,“真是我不去也不走空,可怎么好呢。”
艾叶和桑枝过去一一打开了,吃的玩的戴的都有,一看就是知道了崔兰愔今日要回家,给她带回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边长史也准备了好些东西给她带回去,两边加一起该能装半车了。
艾叶掩嘴笑道,“带着这么些东西,我怎么感觉二小姐像嫁了一样,这一回去就跟带着东西回娘家似的。”
谁说不是呢,回趟家吃顿午膳就回来,几次下来,崔兰愔自己都有这种感觉了。
“二小姐是要往书房去么?”不语问,“才我进门的时候瞧见王爷进宫去了。”
崔兰愔担心地问:“是陛下那里有事了?”
“我进宫去听着都说陛下好了不少,宫人走动的也多了。”
猜是可能是因着端午,卫王想早些给宣宁帝请安,崔兰愔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觉着昨晚该过来一趟的。
早膳她也没了胃口,只用了两个粽子,别的一概没动。
崔谡说了会在巳初回来,还有一会儿,崔兰愔就在廊下教鹦哥鸟儿说话。
灰羽前儿出来没一天,不知说了什么又惹了卫王,傍晚时又被关后园去了。
崔兰愔在想着下午回来后去园里给它悄悄带回来,教些吉祥话,晚上陪卫王用膳时让灰羽帮着讨他的欢心。
守门的内侍过来回,“二小姐,赤爷求见二小姐。”
崔兰愔忙道:“请他进来。”
赤麟很快进来,崔兰愔请他往西配殿坐了。
那日改口直呼白麟的名字后,经了几日她已适应了,这会儿就免了称“赤爷”,问道:“是表叔有事吩咐我么?”
“不是。”赤麟神情有点沮丧,“是我有事求二小姐。”
四个麟都是不差银子也不差能耐的,崔兰愔不觉着自己有什么能帮上的,一向张扬的赤麟又是这个神色,崔兰愔不由好奇,“你说。”
“白麟他们都不顶用,只有二小姐你能帮我了。”赤麟道,“二小姐你知道吗,爷竟然打发我去盯着李家后院的事,随哪个麟卫都能做的事,爷却非点了我去做,求二小姐帮我讨个情。”
“这样用人上的事表叔不会听我的,我也不好插手。”
赤麟直说道,“本来我没想给二小姐添麻烦,想着今日过端午王爷心绪能好些,我找机会求了就好。我今儿特意起了大早到书房前候着,赶第一个进去给爷请安,却是白想了。”
崔兰愔不自觉地绷紧了:“怎的了?”
“二小姐听白麟说过,原来爷每月都有几日不吃不喝连续睡的时候吧,今早上,哦不,不言说昨晚上就开始这个月的了。只我记得他上个月是月中以后开始的,这个月怎么早这么些,不会往后月一个月要来两回吧,那可有得受了。”
崔兰愔也记起上个月那几日,就是她往天福寺赏樱前两日,最严重时就是往天福寺去那日的早上,卫王说了“都是过客”“到最后都是独个来去”这些让她心惊胆跳的话。
崔兰愔哪还顾得上赤麟的事,只关切问着,“表叔这回是什么样子?”
“不言说的,昨儿傍晚我们走了后,爷没用膳就睡了,早起来没话也没弹指,带着谷丰就进宫了。”
“没用早膳?”
“没。”
大端午的没个人说暖心话,连早膳都没用就去忙了,崔兰愔鼻底发酸,觉着自己真是个白眼狼,说要给卫王养老
,竟是空话。
还说要天天陪着卫王说话,这才几日她连样子都不做了。
她自己没分寸,往后注意就是了,这样毫无预兆地躲人算怎么回事?
卫王本就在看破世事的边缘,她还行这样让他寒心之事,崔兰愔心里不停着骂自己,什么白眼狼、没良心、漏风小棉袄等等等,可说毫不留情。
昨天傍晚被叫进书房后,卫王和白麟来回那两句半话,赤麟听得一头雾水的,出了书房后,他拉着白麟问半天,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赤麟就知道事关王爷不欲人知的想法,不是他该知道的,就撂下了。
大早上他收了消息后,觉着这事儿该告一段落了,只他也不傻,知道这样回了卫王后,卫王指不定还会派他别的糟心差事。
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还得着落在崔兰愔这里,且他也隐约猜到,卫王那两句话该是和崔兰愔有关。
能让卫王流露出那样神情,又经了那样一晚,就算两个人还是做叔侄,崔兰愔的一举一动在卫王那里必会不同了。
如此,原还想着白麟不行就青麟玄麟,赤麟都略过了,直接就往宜安殿求崔兰愔来了。
这会儿见崔兰愔有些走神,赤麟就想说个新鲜事给她注意力拉回来:“二小姐,李家二房昨儿给李宜锦请了大夫,却不是太医……”
说到这里,赤麟意识到有些话不该他讲给二小姐,暗道好险,赶忙含糊过去,“我已给消息捅到李家大房和李太后那里了,端王和李宜锦的婚事怕是要提前,估计这个月就要办。”
李家请太医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怎还要外面找大夫?崔兰愔随即想到了,李宜锦很可能是怀上了,耳尖开始发红。
赤麟抬手弹了下自己脑门子,哭丧着脸:“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的,就是有事都想告诉声二小姐,爷那里能不能瞒着,可不能再叫他罚我了。”
他觉着自己蠢的没救了,已经不指望崔兰愔给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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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只不给眼前这事儿加上就行。
崔兰愔听出不对,问:“你被调去盯李家后院是因着我?”
赤麟哭丧着脸点头:“康王妃那事儿,爷嫌我吓到了二小姐。”
崔兰愔本来心里就愧疚的要命,赤麟这样一说,卫王竟为了她迁怒了别人,崔兰愔心里更没着没落起来。
“等表叔回来我帮你问。”
“多谢二小姐。”赤麟感激不尽地走了。
送走了赤麟,崔谡就来了,这一回她才发现,崔谡不再追着赤云赤月请教了,而且赤云赤月见了他还恭敬起来,称起了“崔师兄”。
崔兰愔有些糊涂了,“无论是年纪还是进门的早晚,不该是崔谡喊你们师姐么?”
崔谡腼腆着脸不肯说,赤云就道:“我们麟卫里师兄弟姐妹间可不能乱喊,崔师兄是跟着四老学功夫的,白麟、青麟、赤麟、玄麟四位头儿手底下的麟卫们就都要喊他师兄,同年龄和入门先后无关。”
见过白叔四个后,崔兰愔对三代麟卫已有所了解,白老四个就是麟卫的四大长老,卫王和四个麟都是四老教出来的,四老、四叔、四麟就是麟卫里最核心的存在,崔谡能跟四老学功夫,就意味着他在麟卫里是仅次于四个麟的地位。
她都转向崔谡,“你怎么没同我说起?”
崔谡认真道:“二姐你不是告诉我,庄子里的任何事都不要往外说么?”
崔兰愔拍了下他肩头,“瞧我,当我没问你吧。”
赤云赤月却道,“崔师兄往后无需瞒着,二小姐不是别人,我们早得了吩咐,二小姐想知道的都可以告诉。”
崔谡没想到自家二姐在王府里已经是这样地位了,他虽不是很细心的,却不是笨的,“我还当是我这一身蛮力入了四老的眼,原来还是沾的二姐的光。”
那么些好之外,卫王又做了这许多,卫王府又整个都交给了她做主,她属实是天下第一白眼狼没错了。
崔兰愔心里就跟长草了一样,她很想卫王现在就回来,她好挽回一二,不然这样回家了她也坐不住。
她现在最怕的是卫王觉着她是靠不住,指望不上的,真就觉着最后都是要独个来去的。
心事重重地上了车,昨儿姜氏打发人过来,告诉说二房来商量了,想着端午日两房人一起过,家里已经答应了。
姐弟俩到家的时候,家里正穿戴好了等着呢。
将要给二房的礼拿出来,一家子往二房去了。
路上,崔兰芝愁道:“待会儿见了大堂嫂不知该说什么。”
崔兰愔就问“大伯和大伯娘还拖着呢?”
“主要是大伯娘,她知道放了大堂嫂,崔昶再找不到这样好的了。”
“强扭的瓜不甜,留着人也会是怨偶,何必呢。”
“谁说不是。”崔兰芝望着洪佶听不到,她小声说起了自家事,“我婆婆听说了咱家和你这里都无事了,太后和卫王又那样宠惯你,捎信过来好一个挽回,还说要带着大嫂过来看顾我养胎。”
“怎么这样厚脸皮,大姐夫是什么意思?”
“相公回信给拒了。”崔兰芝眼神柔得要拧出水来一样,“这回来婆婆的做法伤透了他的心,他跟我说以后该尽的孝心他不会少,可再想着同以前那样事事顺从就不能了,他更信的是咱家。”
拐了弯已到了二房二门外的夹道,姐妹俩没再往下说,跟在后面进了。
不同于崔晟和姜氏,崔冕和常氏是各有寝间的,二房后院正房五间,崔冕住东面两间,常氏住西面两间,一家有事商量或是一同用膳时就在中间的明厅里。
这会儿男子们被崔冕迎进了他东一间的书房,女子们则去了常氏西一间的起居间。
第52章 谁也不见灰羽你太坏了,怪不得表叔要……
五十二章
几日不见,董氏瘦弱的不成样子,她站在常氏身侧,仍如往日一样温柔浅笑着,却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崔兰愔不知怎么说常氏才好,这位大伯母心眼不坏,却也有一般婆婆的通病,总是想通过给儿媳立规矩来束缚住人。
这样的时候常氏还是这般做法,只会将董氏越推越远,还想留人,根本不可能了。
如今董氏还在这里,该是董家不想撕破脸,想着两家好聚好散的。
所有人都坐着,只有董氏和崔冕的妾葛姨娘站在边上帮着端茶递水照应着,家里这么些丫鬟仆妇,又赶着过节,常氏还要给董氏和葛姨娘站着立规矩就显的很不好看了。
崔戬和崔兰愔说过,崔甫、崔冉、崔禹、崔重四个里,崔禹天姿最好,功课也最扎实,他现于兄弟四人中不显,该是藏拙了。
以崔禹的实力,他该同崔甫崔冉一同下场的,是为着避让崔甫,他才要同崔重一起明年下场县试。
崔家大房二房七兄弟里,就崔禹是庶出。
崔禹生母葛姨娘是打小服侍崔冕的贴身婢女,本来崔冕娶了常氏后是想将葛姨娘发嫁的,常氏为显贤惠做主将葛姨娘给崔冕收了房。
崔冕也给常氏做脸,待常氏生了崔昶崔甫后,才让葛氏生的崔禹。
常氏当着崔冕还好,转头待葛姨娘和崔禹却是另一样,从早到晚让葛姨娘立一天规矩不说,崔禹那里虽不说苛待,吃穿用度上却减薄不少。
崔兰愔很看不上常氏这样做法,你不喜欢给夫君纳妾就别装大方。
当初明明葛姨娘是想着离开的,常氏为显大度非将人给留下,留下人你又斤斤计较起来,就不大地道了。
但等明年崔
禹考出来,之后又比崔甫走得高,常氏要怎么自处呢?
董氏这里也是一样,放手结个善缘多好,非要最后撕破脸收场。
常氏做事真的一点不聪明,总是抓小放大,最后得不偿失。
果然,待明间摆了席都入坐后,站桌边的董氏和葛氏显得格外突兀,崔冕看到崔禹几次旁顾,同兄弟们也没了话后,终于忍不住发话道,“那么些丫鬟仆妇够忙了,董氏坐下吧。”
他又对葛姨娘道,“让厨房送些菜过去,你也回屋。”看了眼低眉敛目坐那里的崔禹,“禹哥儿也大了,你往后早晚请安后,免了立规矩吧。”
葛姨娘看了眼崔禹,虽心里怕常氏过后找她不痛快,可她这会儿只想儿子面上好看些,低声应了,“谢伯爷体谅。”
常氏沉脸想喝止了,边上丁氏忍不住小声提点道:“大嫂,莫欺少年穷,看禹哥儿你也要宽待葛姨娘。”
姜氏难得附和道,“葛姨娘是个本分的,禹哥儿更是好的,为着他们兄弟和睦就看开些吧。”
两个妯娌都这样说,常氏听进去了,默许葛姨娘回了她屋子。
崔冉崔谡几个引着崔禹说话,崔禹慢慢跟着说笑起来。
崔昘和崔晟会心一笑,两人这会儿由衷地觉着没纳妾没生庶子是多么明智。
崔兰愔挂着卫王那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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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一桌子的菜她也没下几筷子,常氏和丁氏接连问她,不想引来多方关注,崔兰愔借着去净手躲到了小花园里,准备透口气再回去。
二房的花园就巴掌大的地方,从园头能瞅到园尾,卫王府里住惯了,崔兰愔一进来就觉着逼仄。
崔兰愔往浅池边的亭子里坐了,折了根柳枝逗着池里的鱼,不多会听到有脚步声进了园子,转头看去却是董氏。
“大嫂来坐呀。”崔兰愔招呼道。
董氏笑了下,“我就是来找你的。”
“大嫂有事?”
“我家里把不准你的态度,怕我这样和离走了会让崔家两房被人指点,到时会引你不快。”董氏开门见山道,“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的意思,若实在不行,允我先往庄子上住一阵子,待有了由头再和离也可。”
崔兰愔怎么也没想到,董家和董氏到这会儿还没有决断,是因着顾忌自己。
她虽常将“要在应城横着走”挂在嘴上,至今不过是往陈家帮陈太后退了嫁妆,再就是带人打上了辛家门去,可两次都是事出有因,特别是后一次,是崔谡先被辛家人扣了并私设刑堂才惹怒她上门的,所以崔兰愔没觉着自己真行了横着走之事。
不想在董家人眼里,自己竟越过了崔冕常氏,成了他们和不和离的重要考量。
她很有些汗颜,“崔昶在我们一房这里已不算亲戚,他好赖都和我们无关,如此……”
董氏随即懂了崔兰愔的言下之意,她不同崔昶和离,崔家大房为了不和崔昶有交集,肯定也要同她断来往了。
崔家大房摆明了要同崔昶老死不相往来,又岂会在意她和离后给崔家两房带来的所谓指点和闲话。
想到常氏还想着等大房气头过了,要凭着“两房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些话来替崔昶讨情呢,这下无论如何是不成了。
董氏一下轻松起来,“那我就知道了,等两天我就叫家里人过来。”她低了头黯然道,“就是怪舍不得你们的,芝姐儿、你、亭姐儿咱们都处得这样好,就几位小叔也是没说的,还有叔叔婶婶们……”
“难道大嫂走了就不想同我们来往了?”
董氏惊喜抬头,“你是说……”
崔兰愔点头,“这边不好来,可以往我们那边去,我娘和姐姐会很欢迎你的。”
董氏笑中带泪,“就为着结识你们,我这一嫁也不算太坏。”
又坐了一会儿,两人一起回了前头,常氏见了眼神闪了下,狐疑地在两人间来回打量着,却也不敢问向崔兰愔。
知道崔兰愔早上没来得及给卫王问安,崔晟和姜氏都催她早些回去。
直到崔兰愔站起来招呼崔谡走,常氏才试探着说道,“愔姐儿,开阳那里我们会给他教训……”
崔兰愔却不愿粉饰太平:“大伯娘放不下儿子我能体恤,只以后不要同我们一房人提崔昶了。”
崔冕清了下嗓子,“你大伯娘难免妇人之仁,回头我会说她。”
崔兰愔道了好,福礼后带着崔谡走了。
崔冕对着姐弟俩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一个月都没到,崔谡眉眼间就坚定起来,越发像了崔信。
如今又有卫王提携,崔谡往后的机会该比去了山西的崔昶多。
他不由想起那句“欠了的终需要还”,二房拿了大房的爵位这么些年没有建树,现在崔昶在品行上又有亏损,二房在长子这里又低了一头。
虽他知道以崔晟的为人,不会要二房还爵位,可崔冕心里还是发虚。
他看向崔甫崔禹,大郢重文轻武,就算崔谡出头了,只要崔甫和崔禹两个考出来,崔家就还会是二房为主,处境也不会这样尴尬了。
崔兰愔于申初的时候回到了卫王府,洗漱更衣后,她让不语去园子里给灰羽带回来。
灰羽是个顽劣不改的,关了几日也没见收敛,一见到崔兰愔就呱唧嚷上了,“二小姐久违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养鹦哥鸟的小内侍见崔兰愔并不多喜欢,忙解释道,“宫里各位娘娘都喜欢鹦哥鸟念这些诗词,二小姐要不喜欢,我后面叫它改了。”
“嗯,还是教些清朗大气些的吧。”
内侍应了,又道已教会了灰羽好几首寓意吉祥的端午诗。
待崔兰愔让它背时,灰羽却一句也不肯念,她拿果子哄了又哄,它才勉为其难地背出了前朝陆游的一首,“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
有这么一首也成了,崔兰愔又许了几样好处,灰羽嘎嘎叫着点头,她就当它是应了。
申末的时候,守门的内侍过来回,“二小姐,王爷回来了。”
崔兰愔才要走,想想又收回了脚,她已想好了,卫王那里她还要日日过去,却不能像之前那样没分寸了,她要恪守侄女的本分不能再有逾越之举。
所以又等了会儿,估着卫王该换了家常衣袍坐到罗汉榻上了,崔兰愔才叫不语提了灰羽,两人往书房去了。
书房外的游廊上,赤麟和青麟站那里候着,都有些愁眉苦脸的。
崔兰愔心里咯噔一下,疾走几步上了游廊:“怎不进去?”
赤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们不敢。”
青麟也小声道,“原来也没这样过,今儿陛下问起爷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要不是陛下病着没力气,怕是要拿爷发落了,之前逢着这样时候爷好歹还能弹两指或给个眼神,我们心里还有些底,这回却是我们回事也不理。”
崔兰愔脸就白了,她最担心的情形来了。
“表叔今儿用膳了么?”
“从昨晚到这会儿三顿没用了。”赤麟摇头,“原来爷连着两三日不吃的时候也不少,那会儿虽会没黑没白的睡,我们遇到棘手的事来禀,爷会给我们决断,从未像如今日这样任由天塌下来也不问的。”
青麟说一句,崔兰愔心就往下沉一分,等他说完,崔兰愔心口如压了块大石,呼吸都不畅了。
崔兰愔在廊上徘徊了会儿,深呼吸几次后,上前:“表叔,我能进么?”
很快不言开了个门缝探头出来,“二小姐,爷回来就一句‘谁也不见’,不是我……”
“我知晓,你赶紧进去看顾表叔吧。”崔兰愔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这会儿进了。
这一等就没时候了,不语就将提着的灰羽挂到廊上,灰羽扑棱着翅膀嘎嘎叫了两声,跟着蹦出了三个字儿:“表叔安。”
崔兰愔大喜,过去引着它说,“好灰羽,帮我跟表叔求个情,说愔姐儿早上疏忽了,往后再不会了,
端午家宴不能省,求表叔赏脸一起用膳。”
灰羽将头一甩,“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
崔兰愔哪管它又背串了,一下下给它梳着羽翅,“对,对,灰羽你竟这样知礼数,今日端午,我很该陪表叔小酌一杯的。”
灰羽该是被夸得很受用,侧转了让她给梳理另一侧羽翅,崔兰愔就教它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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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背的这会儿念给表叔听呀。”
灰羽就摇头晃脑念起来:“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崔兰愔脑里嗡地一下,想拿手堵它的嘴,“灰羽,不是这个。”
灰羽歪头看着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儿蹦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崔兰愔脸上红云密布,气急败坏地质问道:“灰羽,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怪不得表叔要关你,你太坏了。”
书房门上当地一声响,比平日哪回都重都响,崔兰愔瑟缩了一下,不敢想卫王会糟心成什么样了。
第53章 耍赖随你怎样吧
五十三章
书房门又开了,不言出来,一脸为难地朝崔兰愔走来,“爷说‘蒸了’,该是让给灰羽蒸了。”
不待崔兰愔说什么,灰羽已声嘶力竭地叫起来,“二小姐救命!”“杀鸟啦!”并扇着翅膀要往崔兰愔这里扑过来找庇护。
崔兰愔虽气恼它让自己丢人现眼,可鹦哥鸟不易养,稍疏忽了一条鸟命就没了,解了链子给灰羽捧手里安抚着,“等我进去给你求情,别叫了,再叫我也救不了你。”
灰羽这会儿又识相了,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好人”,谄媚到不行,崔兰愔真觉着它是成精了。
自己养的鹦哥鸟,好赖都得她兜着。
看着站那里不知该怎么回去交差的不言,崔兰愔将手里的灰羽交给不语,对不言道:“是我没管好灰羽,我进去给表叔赔罪。”
想到法不责众,不对,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崔兰愔又招呼赤麟青麟道:“你们不是有事要回?”
赤麟拉着青麟一起往后退了一大步,赤麟因着笑得太过刻意,本就男生女相的他这会儿更显妩媚,“我们的事好像没那么急,还是先顾灰羽的鸟命要紧。”
崔兰愔不好强求,义无反顾地走在前头,不言缩着脖子跟在后头,两人往书房进了。
青麟有些不忍心,“你不是还求了二小姐给你说情,哪好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赤麟这会儿终于理解了白麟,他没眼力劲儿的时候,白麟该就是他现在看青麟的心情。
赤麟拽着青麟往游廊东边去了,估着卫王听不到这里,他停了脚,“你是不是榆木脑壳?咱们能和二小姐比,二小姐进去至多被罚面壁,你行?还是你也想往哪家的后院蹲着?”
青麟不想,只他也不是迟钝的,“你还有事儿瞒着我。”
“我不是要瞒着你,是我也不确准。”赤麟转着眼珠,比蚊虫嗡嗡声大不多少的声音,“你说爷是不是欲擒故纵啊?”
“什么欲擒故纵?”
“朽木不可雕说的就是你。”赤麟跺脚,只这会儿也找不到别人说,不说他又实在心痒难耐,挨过来继续道,“我觉着爷对二小姐有别样的心思。”
青麟脖子错筋了一样转不动了,“不能。”想到卫王待二小姐的种种特殊,他又不确定起来,“能么?可怎么娶,差着辈分呢。”
“等着看吧,爷性子淡,兴许过阵子就放下了。”
不过一晚加一白日没见,崔兰愔却做不到之前的自然随意了。
尤其才灰羽又念了那一通让人浮想联翩的旖旎诗词,崔兰愔心里不断地想着,卫王会不会以为就是她教的,会不会以为她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卫王会如此想她,崔兰愔的脚趾头就自己在那里狠抠起来。
从书房门到罗汉榻前这一段路,被崔兰愔走出了地老天荒的架势,待快到罗汉榻时,她几乎是一步一步蹭过来的。
长路都有尽头,更何况这点儿。
崔兰愔低头站到罗汉榻前,“表叔,我没有那样教灰羽,你信我。”她生怕表达的不够,“一日为表叔,终身为表叔,我对表叔不敢有一丝不敬。”
罗汉榻上一点动静也无,崔兰愔也不敢抬头,之前准备的那些讨好卖乖的话这会儿全忘了,只能想起一截儿说一截儿。
“我早上是想来给表叔请安的,等要来的时候表叔已经走了。”
“我口口声声说要天天陪着表叔说话,却只摆了几天样子,有事就知道找表叔,一点没尽侄女的本分,大节下的表叔连早膳都没用就出门了,我……我觉着我真是个白眼狼……”
罗汉榻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无,崔兰愔仔细听了,连呼吸声都没有,就跟罗汉榻上没坐着人一样。
崔兰愔撩起眼皮往前瞄了一眼,随即心上似被重重敲了一记似的大恸,卫王并没有在打坐,只是斜靠在那里看着她,不是上回那样索然空洞,是那种万事不萦于心,超然物外的如水淡然。
仿佛你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所有的事他都了然于心,但他已经不在乎,不关心了。
这样无喜也无悲的卫王,虽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崔兰音这一刻的惶惧比那天听到康王妃的死讯还要剧烈得多。
她知道,这一回不给卫王拉回来,卫王就彻底往看破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什么分寸距离都拋到了一边,崔兰愔过去扯着他的袖子,“表叔你理理我呀,你这样我慌得不行。”
卫王由她扯着,和声道:“我在静修,回去吧。”
他开了口,崔兰愔反而更乱了方寸,不说话代表他还知道烦,这样和蔼说话恰是什么都不介意了。
“我不走。”已丢了那么些脸了,再多些也没什么,崔兰愔坐到罗汉榻上,一把抱住他胳膊,“我知道表叔是被我气到了。”
“与你无关。”卫王要抽出胳膊,崔兰愔紧紧抱住:“是我让表叔觉着身边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话说多了懒的。”卫王似不想费那个力了,就这么由她抱着,这又是大不同,以前要这样,他怎也要斥一句“没大没小”的。
崔兰愔才不信他的应付之言,不过这会儿不是反驳的时候,她顺着说道,“表叔累就别说了,我叫厨房传膳呀,我还叫热了菖蒲酒,我陪表叔小酌一杯,酒能解乏,等晚上表叔正可好好睡一觉。”
“膳罢你就走?”
“放下碗我就走。”
“传吧。”
知道卫王是为了快些打发她走,崔兰愔心里说不出的怅惘,昨天之前,这里她还是想呆多会儿呆多会儿的。
不言不用崔兰愔吩咐就往厨房传膳去了。
廊上还等着的赤麟和青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二小姐才进去多会儿,王爷就肯用膳了?
“雷声大雨点小,这就无事了?”两人疑惑地对视着,难道王爷真是欲擒故纵?
厨房里一切都是齐备的,没多会儿不言就带着好几个内侍提着大小食盒进了书房。
不语赶紧又给灰羽挂回廊上,还不忘叮嘱它,“记着二小姐的救命之恩,一会儿可不许做怪了。”
灰羽往书房里望了几眼,小声嘎嘎了两声,一副长了记性的模样。
赤麟不由笑道,“这鹦哥鸟儿也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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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50-60(第5/16页)
不语去茶水间净手后,也赶紧进了书房。
各样菜都是崔兰愔可着卫王的喜好点的,因着是端午她比平日多点了几样菜,加上各种馅料的粽子,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知道卫王这会儿懒怠动,崔兰愔拿出一二分的温柔耐心,拧了热帕子给卫王擦了手,推着他坐到桌前,她拿起酒壶,给两人各斟了一盏菖蒲酒。
卫王拿过一口喝了,执起银箸开始扒饭,菜也只夹眼前的,明显就是想赶紧应付了好打发她走。
崔兰愔还想借着喝酒和他多说说话,就算一时开解不了,让他能回转些也好。
崔兰愔将远
些的菜给他布到了碟子里,又拿起酒壶想给再倒一盏,却被卫王抬手按住盏口,“你喝不得,就这样罢。”
“我能喝,要不是记挂着表叔,我午间在家里就喝了。”崔兰愔忙端起自己那盏侧身喝了,亮着空空的盏底给他看。
“三盏。”卫王根本不容她商量。
“好嘛,三盏就三盏。”崔兰愔只得应了,换了可怜兮兮的表情,“那表叔咱们慢些吧,吃急了我会不克化。”
卫王没答,夹了碟子里她布的菜吃了,一盏酒分三口喝了,比之前慢了许多。
崔兰愔还想拖延时候,可卫王不配合也没法子,卫王用了一碗米就撂了箸,随手将手边的第三盏酒一饮而尽。
他这样,崔兰愔也是食不知味的,跟着推开碗,也学着卫王端起酒一口喝了。
这样用黄酒泡制的菖蒲酒,崔兰愔是能喝个三五盏的,可不知今儿是以酒浇愁还是怎的,三盏酒下去,崔兰愔却熏熏然有了些醉意。
所以卫王弹两指撵她时,她非但没走,还大剌剌坐回了罗汉榻上,“我今儿还没陪表叔说话,不能走。”
不言和不语本来还担心着,看到表情错愕的卫王后,两人就觉着二小姐这样耍赖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都很明白,一旦由着卫王这样关门闭户地呆着,二小姐很快就会离开,府里往后就是一潭死水一样的日子。
可惜卫王不是好糊弄的,他转身对不言道,“弄轿子来。”
崔兰愔只知道这会儿无论如何不能走,酒壮怂人胆,何况她还是崔大胆,应城里人称崔二猛的,岂能被这点儿为难住了。
她甩掉脚上的鞋爬上罗汉榻,拿过靠枕抱住了,有恃无恐地威胁道:“表叔你找人拖我吧,转头人就会传你苛待侄女。”
卫王脸上的淡然开始有了裂痕,抬手又放下,“能的你。”
"我以后一定做表叔最贴心的小棉袄,绝对不会漏风。”崔兰愔甜腻笑着表决心,她拍拍身侧,“表叔,你也过来坐,咱们叔侄俩说说心里话。”
“姚家不好,你看有合你心意的赶紧说了。”卫王踱步过去,坐到了罗汉榻另一侧,“富贵有闲就可么?”
“原来表叔记得这样清楚。”崔兰愔瘪嘴委屈道,“我就知道表叔烦我了,想快点嫁了我。”
卫王也不计较她的倒打一耙,只说:“女大不中留。”
“我怎么不中留了。”崔兰愔不服,“表叔,你不是同姨祖母说了,以后有我陪你么,你要言而有信。”
“谁又能陪谁个,不必当真。”
“我是当真的。”
“不嫁人?”
崔兰愔呆了一下,随即道,“我等表叔娶了我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