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卫王“呵”了声,挥手赶她,“知道了,回吧。”显见是一点不信,连敷衍都懒的了。
崔兰愔只觉被小瞧了,隔着方几一把薅住卫王的衣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我说到做到,如果做不到,就让我嫁了生不出孩子。”
“我若不娶呢?”
“那我就不嫁。”崔兰愔气势如山。
卫王又“呵”了声,“酒后之言。”
他这左一下右一下的呵,给崔兰愔激怒了,她爬下榻转到另一侧,上榻一把捧住卫王的脸,“表叔我给你发誓,若做不到,叫我被天……”
她唇上忽然一阵热紧,却是被卫王粗暴地抬手捏住了嘴,“崔大胆,你再胡乱发誓试试?”
崔兰愔想扒开他的手,却根本撼动不了,情急之下,她一头顶在他前胸,在他松手之际,抓住他的手腕就咬了一口,嘴上还不忘说:“谁让你老不信我。”
卫王颓然倒向后面的靠枕,一副随你怎样好了,他不和酒疯子一般见识的样子。
第54章 往事破规矩礼法可以扔了
五十四章
崔兰愔并没醉到不知事儿,只是意识迟钝下行为上就刹不住,变得大胆奔放了。
且小三盏的菖蒲酒的酒劲儿也持续不了多久,对着无奈靠后坐了的卫王,于莹莹宫灯下终于沾染了些许温热,看着不那么疏离遥远了,恍惚中崔兰愔渐恢复了清明。
回头想刚才的行为,别的还罢了,咬手这个真过不去,她羞愧捂脸,“表叔,我……我冒犯了……要不我去面壁吧?”摸索着就要爬下罗汉榻。
“行了。”卫王根本不屑于和她计较,“别再跌坏了脸,到时砸我手里。”
见卫王一点没往别的地方想,完全拿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崔兰愔如同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连指尖都松乏了。
她语气也轻快起来,“就怕是表叔娶不上耽误了我。”
“没叫你等。”
“我就等。”
卫王眼眸半敛,不是才打发小孩子的语气了,“心有尺度,何须处处给自己设限。”
崔兰愔似有所悟,“表叔是说……”
“我这里随性而为即可。”
崔兰愔一下就觉着通透了,是啊,心里坦荡,就算行为上没大没小些又怎样,是她和卫王相处,卫王这个长辈都不挑理,她做什么要束缚自己。
人和人相处亲近了,自然而然地举动间就会亲密起来,就比如她去陈太后那里,和陈太后、高姑姑、夏姑姑不是搂着就是依着,就是钱和那里,她也会不自觉地要搀挽下手臂。
同这些人隔几日才见都如此,和卫王却是日日都要在一处的,就更做不到处处客套守礼了。
“是侄女迂腐了,表叔还要费心多教教我。”
为表她已深刻理解了,崔兰愔坐得离卫王又近了些,“表叔,你今儿是怎的了?真不是被我气到了么?”
卫王扫来一眼,“酒醒了,回吧。”
崔兰愔执拗地看着他,“上回表叔那样‘都是过客’的话吓到我了,我不想表叔再有那样想法,我虽开解不了表叔,表叔说给我听了怎也能排解一二。姨祖母知道表叔这样,在下面也该不安稳了。”
沉默良久后,就在崔兰愔以为他还是不会说的时候,他开了口,“是觉着一切不过如此而已。”
“是……宫里很烦么?”
“那点破事来回演,厌了。”
“陛下不是好转些了,他是什么想法?”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50-60(第6/16页)
“陛下想八角俱全。”
世上事四角俱全都难,何况八角俱全,所以卫王是讽宣宁帝贪求么?
崔兰愔早就发现了,卫王从不称宣宁帝“父皇”,无论何时都是喊“陛下”。
“表叔小时能常见到陛下么?”
“陛下未登基前常见。”
崔兰愔听出了不同,“登基后呢?”
看着她想知道又不知该不该问的表情,卫王道:“早年的事都知道了?”
看他靠得好似不大惬意,崔兰愔从另一侧又拿过一个靠枕给他叠上,卫王眼神里的不耐就减了些。
崔兰愔想着或许可以给他书房里再布置得舒适些,她也向后靠了,开始说道:“坊间听来些,太后给我说了些,偶尔福宁宫里钱伯和高姑姑他们会漏几句,我大概能串起来,就不知道对不对。”
“你说。”
崔兰愔就知道卫王是不愿多说话,由她说,他从旁指正就会轻松些。
她理了下思路后,“徐后嫁给还是太子的陛下做太子妃一年后,高宗指了姨祖母做了太子良娣,本来高宗是想等着徐后有嫡子后再往太子府赐人的,只陛下疏忽,一次酒后……”
崔兰愔尴尬地停下来,眼神四下望着,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酒后乱性有甚不好说的。”卫王根本不当回事,“男子能说得,你也能,那些破烂规矩都扔了。”
伸指在她头上弹了一记,“才白教你了。”
她酒虽醒了,酒壮起的胆还在,且她早觉着礼法规矩给女子的束缚太多,这会儿卫王如此说,好比是最权威的长辈给你做主了,那她还有什么可扭捏的。
再者才已经突破了,再突破一下好像就水到渠成一样。
清了下嗓子,她大方往下讲道:“陛下酒后幸了一个宫女,又致她有孕生子,太子的长子何其重要,却出自
一个低位宫女,高宗不悦,徐后那里又不见动静,权衡后就指了姨祖母入了太子府。”
卫王弹了一指,崔兰愔就知道自己讲的和事实没出入,继续道:“徐后很是大度,知晓陛下酒后的事后,随即将那宫女请封了昭训,待郭昭训生子时,朝臣们只是觉着低位的太子妃妾生了长子不大好,倒没怀疑别的,免了陛下被人说他无储君的清明沉稳。
时隔多年后,更是少有人知晓当年郭昭训生子的底细,待陛下登基后,郭昭训因子得封顺嫔时,很多人还觉着康王做为长子,该母以子贵,给顺嫔的分位过于低了。”
“姨祖母是姚家女,以姚家在仕林中的地位,姨祖母做这个太子良娣是有些委屈的,所以,在徐后无子的情形下,哪怕后面又有了安王,姨祖母所出的表叔都是康王和安王不能比的,待到陛下登基,不少朝臣上奏请封表叔为太子。”
“直到宣宁二年姨祖母去世之前,表叔都是无二的太子人选,坊间都说若是姨祖母在世,后妃里她伴驾最多,又有姚家撑着,表叔未必就比端王少了机会。
之后由着表叔跟了太后去行宫,一个是因着表叔太像姨祖母,陛下见了表叔会伤怀难抑,一个是想叫表叔替他给太后尽孝。”
“你信?”
知道陈太后的过往后,崔兰愔就再不信坊间说的那些了。
“李家没送李太后入宫前就下了好大一盘棋,又怎会容别人摘他们的果子,李淑妃入宫后,表叔留下只会处境艰难。”
“徐后、我母妃都是棋子。”又徐徐道,“我也是。”
“啊?”崔兰愔吃惊地看卫王,“徐后和姨祖母不都是高宗定下的么?”
“都是李家进言的。”
崔兰愔试着分析道:“是李家不想引起高宗猜忌?”
“嗯。”
所以,李家不但算计了陈家,连徐家和姚家都被他们当成了手里的筹码,甚至卫王都是为了迷惑住高宗的视线才被允许出生的?想到宣宁二年姚家的退走苏州,姚妃病逝,还有宣宁五年的徐家被流放,崔兰愔不寒而栗,“徐后无子是?”
“是人为。”
“那……太后……”
“无证据。”
只看李家这一步步的谋划,崔兰愔都不信陈太后无子没有李家的手笔。
不都说帝心深沉,无父无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宣宁帝怎么这样纵容李家?
“陛下就没对李家有所猜忌?”
“不然现在怎会没个定论?”
“之前给端王改娶李宜锦是陛下顺势而为的?”
“或许吧。”
卫王一点都不掩饰对他对宣宁帝没有父子情,想到连他的出生都是给李家上位铺路,宣宁帝明显是知情配合的,甚至在姚妃那里扮深情,换位到自己身上,崔兰愔觉着她做不到卫王这样语气平淡地谈论。
想到一个可能,崔兰愔问:“姨祖母知道么?”
“知情后三个月,她就去了。”卫王顿了一下,又道,“期间她再没见陛下。”
崔兰愔心里堵的不行,她听谭氏说过,姚妃绝色又有才情,真正的蕙质兰心,可惜是个看不破情爱的……
当时她不明白谭氏那样说的时候神情为什么那样悲凉惋惜,这会儿一下全都理解了。
这样的时刻,她觉着说什么都显苍白,只能伸手握住卫王的手,“表叔,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和太后。”
“我无事。”卫王神色淡然,只手上却使力攥紧了她的手,崔兰愔就知道他还是在乎的。
她心里酸胀难名,那些事这些年那些过往该在他眼前过了千百遍了,那该是怎样一种撕扯,卫王又是过目不忘的,还是那样绝顶聪敏,
她涩声问:“表叔你是多大的时候看清的?”
“你祖母指点我去找太后,随后就看清了。”
六岁时就看穿了人性的可怕,何其残忍!崔兰愔忍住眼里涌上来的泪意,“表叔是怎样让太后接纳的?”
“谈的条件。”察觉到她眼里的泪意,卫王道,“太后是个光明磊落的,应我的都做到了。”
“我知晓,太后那会儿也是心灰意冷。”崔兰愔笑得比哭还难看,虽知道是那样,她还是为那时候的小卫王难过。
小小孩子看尽了世间的阴险丑恶,饱尝了人情淡薄,才到如今他这个样子,一再地往看破的路上徘徊。
“刻薄寡恩的人,最后也就是如此了。”卫王合上眼,松开她的手,“回吧。”
“过去的事不宜多想,表叔你好生睡一觉。”崔兰愔下了榻,想起来了就帮着问了一句,“表叔,赤麟的差事?”
卫王在膝上弹了两指,崔兰愔知道他连指头都不想多弹了,没再多说别的,“表叔我告退了。”比划着招呼了不语,两人悄悄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她正在西配殿同过来的张贵说着初八铺子开张的事儿,赤麟喜滋滋地过来,进来就给崔兰愔作揖,“多谢二小姐帮我说情,爷让我管回原来的差事了。”
“那敢情好。”崔兰愔也不领功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50-60(第7/16页)
,“我只帮你问了声,当时表叔也没应我,该不是为着我说的,还是你差事办的好,表叔觉着你可以回去了。”
赤麟心里有数,“二小姐不好谦虚,没有二小姐说项,我的事儿还有得拖。”
他从衣袖里摸出个物事放到崔兰愔坐的大案前,“二小姐看可能用上?”
崔兰愔拿起那团薄如蝉翼一样的织物展来来看,“这是……面具?”
赤麟回道:“这是异域天蚕丝织就的,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上头这样的绣花我戴着也不像样,就一直收在了箱子里,想着等爷成亲时孝敬给王妃也好,谁想这许多年还压在箱底里。我见二小姐有时出门要避着人,这个或可一用,就给翻出来了。”
赤麟就不说,崔兰愔也看出这个丝面具是崭新没用过的。
别说,赤麟这个面具还真是她想要的。
随着崔二猛在应城的名气越来越大,崔兰愔出门时觉出了不便,就算坐了两马拉车出去,又戴了帷帽,也经常被认出来。
寻常城里走动还好,往东水关码头和吴杨河畔巡视铺子就不好了,她这几日一直琢磨着该想什么法子能遮掩行迹呢。
赤麟又说:“赤云赤月也有面具,麟卫出门办差多是要戴面具的。”
这可太好了,若是有了这个面具,她和赤云赤月来去间都戴上,再给马车换成普通的一马拉车,谁还会知道是她?
想到刘太太那日说的吴杨河晚上画舫一游的事,崔兰愔回来后闲暇时就要想,或者戴上面具去见识一番?
表叔不也说那些破规矩礼法可以扔了,想必他知道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只是,“你不是准备将来呈给表叔的王妃,我怎么好……”
“是我想岔了,王妃哪会用上这样东西,孝敬了她也是要压箱底的,哪如二小姐这里正用得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崔兰愔接过来,“我那里有不少太后赏赐我的好东西,你去挑几件留做将来呈给王妃之用吧?”
“二小姐要再和我客气,我是不敢劳动你了。”赤麟再三说着,崔兰愔才不和他客气了。
面具送到了二小姐心巴上,赤麟踏实了,卫王妃何其遥远,二小姐才是实实在在守在王爷身边的,孰轻孰重还用选么?
第55章 捧场二小姐要担起来
五十五章
连着两日,卫王回来后都是无话无弹指,用膳也是因崔兰愔盯着不得不用,用了膳后就一头窝在罗汉榻上睡,连打坐都很少。
崔兰愔已摸出规律,知道他是前一日被自己拉着说了太多话,又回忆了从前,将他几日要说的话耗的神一遭都出了,他就对什么都没意趣了,需要窝几日才能养回来。
卫王肯分配给一天的话和精力就那么些,提前耗费了,后面自然就没了。
知道是这么回事,崔兰愔心里安定了不少,每日来书房陪伴时,她也不硬拉着卫王说话了,或是拿了
账册来对,或是捧本书看着,只在用膳时引着卫王说些家常。
两日下来,卫王眼底的寂寥厌倦就减了些,她说话时,他偶尔也会跟着应和一句半句了。
时隔多日后,宣宁帝于初七日开了朝会,并于朝会上宣布即日起由卫王、安王、平王三位皇子监国理政,以及主持朝会。
这一消息立时在朝野内外引起了极大反响,且李家到现在也没表现出更支持哪一个皇子,一时暗潮涌动,朝臣们都在猜测宣宁帝此举背后的深意。
待到下午李太后忽然发了道懿旨,她在旨意里夸端王和李宜锦孝心可嘉,说是两人为宣宁帝的病日夜忧虑,就想着提前大婚给宣宁帝冲喜如何的。
同赤麟料的一样,端王和李宜锦的婚期提前了,改到了五月十八,只有十一日的准备时候了。
之前六月的婚期已够仓促,这又往前了一个月,就算李太后懿旨里说的是为给宣宁帝冲喜才如此的,可前有李宜锦替了李宜馨的事,两下里一联系,朝臣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内阁几位更是心知肚明,李家两房间的裂痕已到了不能弥补的地步。
李太后的懿旨看着是为端王和李宜锦描补,实际上就是明着告诉端王和李宜锦婚前就有了首尾,现在是怀了孩子不得不提前大婚。
李太后一向低调不显,这是她第一次出面发话,不用问卫王,崔兰愔都知道宣宁帝的病情该是没什么起色。
因着端王扶不起来,李家二房又有二心,宣宁帝态度也模棱两可起来,李太后这一支该是觉着很多事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把握,他们有些稳不住了。
在崔兰愔看来,李太后此举不太明智,反而向朝臣们暴露了宣宁帝同李家有了分歧,很可能让不是那么坚定站李家的朝臣们心思松动起来。
这对卫王是好事,李家越急,卫王的胜算就大多几分。
初八日是点心铺子和酒楼开张的日子,崔兰愔却没往铺子去了。
端午过后外头就开始传两处铺子都是她的买卖,说她嘲笑康王妃做吴杨河对岸的生意,结果自己还不是要截了那些生意。
崔兰愔不用查就知道是辛家往外传的话,辛家不敢记恨康王,只能借着这点事往她这里发泄怨恨了。
长史还想打发人出去解释,崔兰愔没让,待到铺子开张后,那些说嘴的自然就消停了。
她虽被卫王教着扔掉那些破礼法规矩,卫王府里她可以举止奔放、言语无忌,在外头她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她独个儿可以没所谓,可她身后站着整个崔家,家里还有两个未议亲的弟弟,她若太离经叛道,人家会碍于卫王的势不敢指点她,转头却不会有人家同崔家结亲。
世情如此,人不能独活于世,很多事上就不能硬扛,要讲方法。
就比如,高门贵家嘴上都不屑沾染铜臭,转头哪家不是打着世仆和门人的名头做买卖开铺子,不说别处,只应城数得着的大买卖,都有那些大户的身影。
所以,崔兰愔这里也一样,都知道点心铺子和酒楼是她的,只要铺子正经做生意,她同崔家人都不往那边去,大家彼此彼此,那些人就无可指摘。
这就是上层高门人家心照不宣的规则,康王妃和辛家之前是吃相太过难看了,什么钱都想赚。
当然崔兰愔可没想着一直不往铺子里去,等过了眼前这段儿时候,她有赤麟给她的面具,长史又重新给他弄了辆最常见普通的油壁车,到时她和赤云赤月乔装打扮了,还不是想去就去了。
出于对自家老爹的信心,崔兰愔对铺子的生意很有把握,觉着假以时日点心铺子和酒楼的生意会在应城打响名气,就算做不到数一数二,也不会差很多。
两个铺子都是需要长久经营的生意,所以,对开张日的营收她没有很看重,初八日早上派了耿大有过去帮忙,她仍在府里忙自己那些。
到了午间,崔兰愔这里才用了膳,耿大有一头汗地跑回来找她,“二小姐,准备的食材不够,张贵已使人出去采买了,只这个点儿去采买回来也不齐全,你看能不能从府里厨房调些过去应应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50-60(第8/16页)
这才到午间,这就不够了?崔兰愔以为是哪里出岔子了,“不是多准备了不少么?是点心铺子还是酒楼那里出缺了?”
耿大有是个稳重的,这会儿却跟个话痨似的,“二小姐,两边铺子都缺,你是没看见,那一波波的客人就没断过,酒楼里坐不下了,那些宁可等着也不往别家去,张贵只能往门口摆了马扎叫人坐等着,那些人也不嫌,就坐马扎等着。
点心铺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开了门就有人家使了仆从过来买,最少都是五六匣子,再有那些坐马扎等的客人也买,点心铺子里装点心都要擦出火星子了。”
“没尝过味儿就这么买?”
“是。”耿大有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崔兰愔就道,“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什么,我还能怪你不成?”
“二小姐,不管是买点心的还是酒楼里吃席的都要往张贵那里报上来自哪府哪家,并请他告诉崔二小姐。买点心的就有敬王府上、申阁老府上、古侍郎府里等十几家,对了,姚家同谭家也都使人去了,酒楼那边则是武将人家居多,里头就有孟家的子弟。
还有好些我根本记不住,都是应城有头有脸的人家。”
耿大有觑着崔兰愔的脸色,“二小姐,我觉着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是来给你抬轿子的。”
耿大有都能看出来的,崔兰愔又怎会不明白。
真是世事难料,短短两月,她就从落魄伯府的穷酸崔二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应城里众高门争相交好的崔二小姐了,站到了大郢的权势中心。
一切都是因着她住在卫王府里,卫王那里走不通,就都往她这里来了。
昨天宣宁帝宣布由卫王、安王、平王三人监国理政,三人里卫王最长,母族最显,卫王一下子成了最瞩目的那个。
端王大婚前都要禁足,康王妃的丧事还未结束,丧事结束后康王也要禁足三个月,两人都是处境尴尬。
加之康王妃降分位后跟着就落水去了,有些过于巧合了,一般人可能想不到,却瞒不过那些身居要位老谋深算的老臣,他们虽不会揭破,但在心里已经否定了康王。
同在兵部时不同,卫王没有放手政务不管,且他坐在那里就很有气势,就算没几句话,安王和平王不由自主就要忖度着他的态度行事,两天下来,监国的事就是以卫王为主了。
如此局面下,卫王又不往外交际,可不就都往她这里示好来了。
只是崔兰愔没想到会有这么些人,康王妃出事后,崔兰愔就谨慎起来,她很怕不自觉中被人利用,坏了卫王的大事。
让桑枝带着耿大有去厨房调食材,崔兰愔回到了寝殿里,躺在床上却是没有一点困意。
她干脆就不睡了,跑到廊下喊来灰羽说话。
端午那日后,虽说叫灰羽不要乱讲乱背诗时,它点了好几下鸟头,崔兰愔却不敢信,再不敢让灰羽往前头书房去了。
不过也怕拘着它,问了养鹦哥鸟的内侍小满,知道如灰羽这样灵性的散养着也不会飞走后,她就叫给灰羽松了绑着的链子,由着它在宜安殿和王府园子里自由来去。
灰羽还真知道,只一日就摸清了门路,会在上下午崔兰愔理事时往园子里逛,其余时候都会守在崔兰愔身边儿,一般是在大案上守着,瞧着崔兰愔心绪好时就会落在她的肩头说话。
为了将功补过,小满又教了灰羽不少吉祥的话和诗词,灰羽大概是那一日被卫王的那
句“蒸了”吓狠了,这两日还真没念那些旖旎多情的诗句。
待歇晌的时候过了,长史找过来,手里拿了一沓帖子摆到崔兰愔案前,“二小姐,这都是各家递来的。”
“是有推不得的人家,要我问下表叔?”崔兰愔不解,卫王哪家的请都不去,这是全应城人都知晓的,收到的帖子攒到一筐了,长史就会拿去给厨房的人引火用。
长史将帖子展开叫她看,“都是下给二小姐的。”
长史怕她也像卫王一样哪家的请都不应,掰开来给她说道,“别的二小姐都可不理,有些却不好推掉。”他拣出敬王家的帖子,“敬王是宗令,这回又是敬王府老太妃的寿辰,二小姐得去。”
“王爷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下,他不愿,二小姐就要担起来。”他还是平日样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让崔兰愔心惊。
原来长史心里什么都知道,他却始终如一,之前卫王和她得罪端王康王时是这样,现在卫王明显得势了,他依然不变。
这样一心扑在卫王府的长史该好好珍惜,他提的建议,就该认真听取。
“那长史就给敬王府回帖子吧,回头我跟表叔说一下就成。”
心里有事,崔兰愔下午一遍遍地看着滴漏,才到酉时,她就带着不语迎到了书房廊外。
今儿却晚了,直到酉末了才见卫王转过前殿往过来,崔兰愔再等不及,小跑着过去迎他进了书房。
才迈进书房,崔兰愔就问:“怎么晚了这许多时候?”
卫王甩了下手臂,崔兰愔就知道他今儿没少动笔,挽了他的手臂一下下给他顺着:“是临时有事了?”
“嗯。”卫王转问她,“有何事?”
崔兰愔推着他坐到罗汉榻上,她挨着坐下继续给他顺着手臂,一边说了铺子开业那么些家过去捧场的事,“表叔,这样不要紧么?申阁老和古侍郎府上的小姐不都在太后那里,他们这是有何用意?”
那日福宁宫里水蓝衫裙的就是申阁老家的孙女,那位揭孟茹短的杏眼桃腮的粉衫美人则是古侍郎的小女儿。
“我明日许他两家的小姐回去。”
“所以,申古两家是想走通我这里,想求自家的孩子离开福宁宫?”
“嗯。”
“表叔要不要等几天再说,这样来我铺子捧场第二天你就许了,人家都会以为是我说通的,往后往我这里走门路的不得更多了?”
第56章 日常二三事就算表叔家里人了
五十六章
“是事实。”卫王蹬了鞋子,盘腿往里坐了。
“表叔早想着打发人走了,可不好安到我这里?”崔兰愔才不肯认这个帽子。
“你不提,我想不起。”
“晚些时候你总会做的。”
“未必。”
“所以这个帽子必得我来戴是吧?”
“嗯。”
猜到卫王或是有别的考量,需要她站出来担这个名声,崔兰愔只得认下了。
“唉!”她肩膀垮下,老气横秋地叹了声,“表叔,你不知道现在应城里都喊我什么?‘崔二猛’知道么,再叫人知道我能影响表叔的决定,人家不得喊我‘崔大能’啊,所过之处,都得低头喊‘威武’了。”
“崔二猛?”卫王嘴角微勾,“倒贴切。”
“表叔!”崔兰愔剜了他一眼,随即拖着他胳膊往起拉,“冠不摘,外袍也不换,怎么就坐上了,”
卫王定在那里不动,“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50-60(第9/16页)
只一个字就让崔兰愔妥协,她也蹬掉鞋上了榻,给他去头冠,去外袍,又接过不言拿来的家常便服给他换上。
卫王这会儿倒配合,低头,抬胳膊,左右侧身,崔兰愔说一句,他就跟着动作。
崔兰愔忍不住念他,“这样也不少折腾,还不如站起来换了轻省。”她看着因卫王不肯起身,堆叠在一起的衣摆,她是真见不得这样,只能用手一点点给掖到他腿下边去。
卫王也知道她这样的毛病,一声不吭地由她摆弄,直到她满意了,才松散地向后靠坐了。
不言递来热茶,崔兰愔接过给卫王,她自己也端了一盏,两人对着喝了半盏茶,崔兰愔让不语去厨房传膳。
等膳的时候,崔兰愔跟卫王说了长史的那番话,“表叔遇到个好长史,他的提议表叔也要听一听。”
卫王虚空弹了一指,崔兰愔就知道卫王这是许了。
“我应了长史,五月二十一去赴敬王府老太妃寿宴。”她才想到了,“端王和李宜锦十八日大婚,二十一已过了三朝,他们岂不是也要去。”
崔兰愔不由蹙眉,即便是男女眷分开,不会见到端王,可知道端王对她有那样的心思后,一想到要和他同处一个府邸里,这会儿她就开始不舒服。
“一起罢。”
“表叔也去?”崔兰愔惊喜地看向卫王,想到那么些人在他眼前晃,他又该烦好几日了,“算了,照长史的说法,现在满应城的人家都想请我的客呢,敬王府该会礼让我,我一个人能应付,表叔还是在家里养神吧。”
“敬王府老太妃和太后有旧。”卫王慢吞吞来了句。
“原来是我自做多情了。”崔兰愔笑嘻嘻地做着怪样,“那就同去吧。”
有卫王一起,端王在不在都影响不到她了。
第二日,陈太后发了道懿旨,说宣宁帝病着,她日夜悬心,更没有心思留那几个贵女陪她解闷,如此就都回家罢!
不但申阁老和古侍郎家的小姐,就连孟茹和另三家的小姐也都放了家去。
宣宁帝病中都被感动了,往福宁宫方向行了大礼,直说他这一病扰得太后不得安宁,心里很是不安如何的。
听了卫王那些过往后,面上不敢露,崔兰愔心底里却对宣宁帝没了尊崇,这会儿更觉着他是别有用心。
宣宁帝凉薄又没有格局,可说随时都在辜负身边的人,陈太后养他一场,一旦登基他就转向了李太后和李家那里。
徐后和徐家帮他压制了陈家,待陈家一倒他又怕徐家坐大,找了个罪名就将徐家流放。
明明高宗给他指了姚妃,是想让姚家制衡李家的,他却偏信李家放逐了姚家,让姚妃落寞去了,冷眼看着卫王同陈太后去了行宫,转头迎了李淑妃生了端王,之后端王取代卫王成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到如今,眼看着李家势大不可控了,他又开始打压分化李家,对端王弃如敝履,一点不念这许多年的父子情。
陈太后此举实是将李太后架了起来,她这里放了六位闺秀,李太后不放人,就显得她不顾儿子病着只管自己乐呵,放人,她怕是又会记起那段跟在陈太后面前伏低做小的日子。
待到下午,李老夫人进了宫,不多会儿,李太后也发话让她宫里的六位闺秀回了家。
崔兰愔以为等捧场的人散了,后面点心铺子和酒楼的生意就不会那样人满为患了。
却是想错了,尝过味道后,一传十,十传百的,点心铺子和酒楼的生意一路走高,虽没有开张头日的盛况,酒楼外头始终有坐马扎等位置的,都成了应城的景了。
不过几日,云外楼以其独到的美味,已有和珍馐阁相提并论的趋势。
一点酥点心铺子也一样,只要来买过一遭的,后面就会忍不住一再的来。
吴杨河对岸的那些家也使人来订点心,张贵一律没接,知道这是谁的买卖,那些也不敢多纠缠。
由此,那些传崔二小姐想截祥顺斋手里吴杨河对岸生意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又一日,用罢膳,崔兰愔同卫王说道,“表叔,点心铺子和酒楼开起来了,那会儿我说过,三年就给卖铺子的银子赚回来,照现今的情形看,半年就能赚出来了。铺子是麒麟堂的,表叔你看,麒麟堂拿两家铺子的半利可以么?”
卫王抬手招她过去,崔兰愔不疑有他,过去他那一侧坐了,额上被他连弹了两记。
“要分家还是要攒嫁妆?”
崔兰愔捂着额头横了他一眼,“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在他的盯视下,后面的话都收了回去。
“你家里一半,咱们一半儿。”卫王掸了下手指,“咱那一半儿随你花。”
崔兰愔有些不知所
措,在她这里是将卫王划归到至亲的范畴里,可和崔家大房还是不同,起码在铺子的分账上,她是给自己和崔家大房归在一起,卫王这里是要单算的。
现在卫王却将她视为一体,将她从崔家大房里分了出来。
虽说她应了卫王要陪她,直到他娶了她再嫁,可也不用这样绑在一起吧?
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真有种她已经嫁出来,她这是捎带着娘家赚钱的感觉。
“表叔,家里那一半儿就有我的……”眼看着卫王的手指又要弹回来,崔兰愔忙改口,“知道了,知道了,我和表叔拿一份儿,另一份儿给我家里,以后我就算表叔家里的人。”
“不是攒嫁妆?”
“表叔都将人送走了,还不定何年何月娶呢,我攒的什么嫁妆。”
“嫌我耽误了你?”
“哪能,我还担心这样自在的日子过久了,就是表叔娶了,我都不会想嫁了。”
卫王才施恩一样弹了两指,让她告退了。
五月初十,姜氏给她传信儿,董氏和离走了。
崔兰愔使了艾叶去董家,给董氏送了两匣子点心,董氏给她回了两支自己做的精巧的绢花,往后就可这样徐徐来往了。
赤麟送了她面具后,只要在府里,一日里总要往宜安殿里来坐一会儿,同崔兰愔说些外人很难知道的新鲜事。
熟悉后,崔兰愔就觉着卫王之前罚赤麟去盯着李家后院很有道理,赤麟太爱打听各家不为人知的隐私了,玄麟是管着各路消息的,赤麟瞅准了玄麟手底下人不忙时就跟他们东问西问的,所以应城士宦人家的大小事,好似就没有赤麟不知道的。
不语也爱打听信儿,赤麟一来,他常听得挪不动步。
有赤麟带头,后面白麟青麟,就是一向不没存在感的玄麟都开始往宜安殿西配殿里来坐会儿,每日里就跟轮班点卯一样。
估计是听赤麟说了,先是青麟送了崔兰愔一个安了机括,可以连发银针的手镯样的暗器,随后玄麟送了她两只传消息用的飞鸽,之后白麟也不甘落后,拿了个可缠到手腕上或是腰上的乌金丝制的软鞭给她。
崔兰愔就有种她是山大王,四个麟这是来她这里拜码头来的感觉。
她都拿了给卫王看,在他面前戴上面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