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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家主子临走时脸黑的模样,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主子都吃瘪了,他没完成交代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同样着急也有青翡。
原本她正好好地等着自家的姑娘,谁知道突然来了个国公府的下人,让她去外面去娶姑娘的外衫等会送过去。跟在丫鬟后面逐渐往偏僻地方走时,她越来越心慌。
倒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别人府上的丫鬟来找她取衣物。
心里将所有不好的事都想了一遍,提心吊胆了一路,见到姑娘时披着件明显是男人才穿的大氅时,青翡眼泪直往下掉。
“姑娘……”
“有什么话,等回去之后再说。”江新月在里面已经等了好长时间,知道按照青翡的性子怕是要多问,提前截断她的话。
“衣裳呢,可带过来了。”
青翡也顾不上哭,连忙将自己手里的小包裹提了上来,“带着呢。”
江新月随即就将身上的大氅脱下,随意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才在青翡的帮助下换了身衣裳。也亏得她早上出门时没怎么涂脂抹粉,现在换了身衣服也能遮掩过去。
出门时,她便看见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站在屋檐下,矮些的那个人身上还背着个药箱。两个人显然是一开始就在外面站着,前面的那位年轻人倒是还好,后头站着的大夫脸上都有点发青。
“叫大夫回去吧,我真没有什么问题。”江新月惦记着裴三说的那句话,想着还是要找人问问清楚,便主动问道:“你们国公爷呢?我找他有点事情。”
问山耿直道:“前头宴会快开始了,现在怕是没什么时间。夫人要是有事的话,小的可以去转达一声。”
江新月噎住。
这中间事情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更别说是通传了。只能等今日过去,看能不能再见裴三一面将事情弄清楚。
她烦躁地捏住了手中的帕子,“算了,你叫个丫鬟领着我们去宴厅吧。”
重新回到宴厅时,发现宴厅里少了不少人,就连是主角的裴家老夫人也消失不见了。
找到江家所在的位置坐下来之后,倒是江琳昭凑过来问了声,“三姐姐,刚刚我找了一圈,怎么没见你?”
她又好奇地摸了摸江新月的衣裳,“早上来也不是这么一身。”
江新月心里打了个突突,神色如常道:“我去亭子里赏景,不小心踢翻了炭盆。”
“原来是这样啊。”江琳昭笑了笑,没继续追问。
倒是江明珠听到之后,冷笑一声,“亏得学了几年规矩,还这么冒失。今日还有不少贵人在,要是出了意外丢的可是我们江家的脸。”
江新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这样的宴会,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江家。”
杨氏瞥了她一眼,嘴角下垂,江琳昭转过头去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江明珠气结,就要出口反驳。
谁知道徐氏会错了意思,没听出来言外之意,还拍了拍江明珠的手背,说出了自己的心得。“体面都是男人家挣出来的,我们宴会出了点小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徐氏说这句话其实没什么问题,毕竟徐家屹立多年依旧繁盛,背景不可小觑。
可怀远侯府祖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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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男人都不争气啊,不然也不至于同样是公爵府却很少有机会参加这种宴会。
江明珠被气得脸都红了,却对刚帮过自己的二伯娘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氏的脸彻底沉了下去,“好了,都不许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徐氏被骂得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江新月在心里闷笑。
宴会总算是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回去的时候杨氏要找徐氏说话,两个人上了头一辆马车,江家四个姑娘上了第二辆。
江新月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吐过一回之后就没什么胃口,上了马车之后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倒是两三位姑娘兴致勃勃讨论起今日的见闻来,尤其是今日来的那几位大人物。
中间好像还提到什么新诚公主,说是圣上有意想要将这个最疼爱的女儿指婚给镇国公。本朝没什么驸马不掌权的习俗,倘若两个人要是真在一起,皇上能够更放心裴家掌权,届时镇国公府就可真正是权势滔天。
那裴家大公子的婚事就更加抢手了,也不知道最后会定下谁家的姑娘。
江新月睡过去一次,听到这里是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将视线转移走,继续睡下去。
江琳昭一直注意着自己这位姐姐的动静,却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等回到了怀远侯府,众人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才闹着说想要吃杨氏亲手做的银耳羹,缠着去了主院。
等呆到了晚上,屋子只剩下几个亲近的人侍候时,江琳昭才同娘亲说:“三姐姐应当认识裴家大公子,不然就是认识镇国公。可不论认识哪一位,三姐姐同那人的关系应当很是不错。”
“你见到了?”杨氏问。
江琳昭坐到娘亲的身边,挽住她的手臂依靠过去,将她发现江新月在离席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又换了身衣裳回来的事说了出来。
“镇国公府待客,今日的下人都穿得齐整。送三姐姐回来的丫鬟穿得衣服料子不错,应当是哪个院子里调、教出来管事的。整个镇国公府的下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却独独送了她回来,关系怎么可能一般。”
她又低声笑了出来,“这样也好,三姐姐的亲事怕是很快要定下来了,说不准比长姐说的人家还要好。”
杨氏笑容没了。
江琳昭的长姐江琳琅便是今日同她们一起说话的人,前两年嫁给了咸宁公主的长子熊昌平,算是让怀远侯府在京城贵人中挂了名。
杨氏除了长子之外,便最得意这个大女儿。
可既然是高嫁,怀远侯府可是出了不少嫁妆。为了这桩婚事,怀远侯府是动了不少老本,这些年能把人情往来撑下去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这些年府中开销逐渐增大,小一辈也渐渐长成,娶来嫁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倘若江新月真的高嫁了,只怕要把怀远侯府最后一点血给吸干。
若是自己的小女儿高嫁也就罢了,最后资源都能用到自家儿子身上。
可依着那三丫头对江家的态度,只怕江家给出去之后就会翻脸不认人,关键时候不踩江家一把都是好事。
杨氏脑子里将这些事过了一遍,思来想去还是要让从岸那孩子尽快娶了江新月才是。
“此事你便当不知道,不要沾手。”杨氏一把将小女儿搂在怀中,温柔地摸了摸她柔软顺滑的长发,“你且将自己顾好,有空闲让你长姐带你去各家走走,结识些要好的手帕交,其余的放心交给娘。”
江琳昭乖乖点头,“我听娘的。”
——
在镇国公府。
裴延年今日一反常态,喝了不少酒。
送走宾客之后,他又回到宴厅在最下方的位置上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来,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收拾满桌满地的狼藉出神。
今日来的宾客众多,能上朝的人来了大半,多数是在观望裴家沉寂十余年再次回到众人视线中,又会是什么光景。
而他如今是镇国公府的主事人,代表的是裴家,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尤其是宴会中间,太子同几位都亲自上门送上贺礼,他更是要打起精神去应对。
说来也是好笑,如今圣上正值壮年,羽翼未丰的皇子们居然开始若有似无地试探,也不看看太子那张脸到后面就没有笑过。
不过忙一点也好,他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不至于到现在反反复复想到荞荞。
又或者应该叫她江新月。
只要想到她冷着脸要笑不笑地问“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他心口就开始发闷。
他待她有什么地方不算好呢?
问山过来时,只看见自家国公爷独自一人坐在宴席散尽后杯盘狼藉当中。他的身影依旧挺拔沉稳,可不知道为何看上去,格外地落寞。
问山很快又摇了摇自己的头,自家的国公爷可是在草原上杀进杀出的悍将,怎么能说落寞呢!
他立即走上前去,回禀夫人离开的事。
“夫人说什么都不愿意看大夫,等她的丫鬟来了之后就让蔷薇送她出去了。”
裴延年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紧实的小臂撑在扶手上,又在中间交叉,语气不明问了声,“她没说什么吗?”
问山搞砸了一件事,此刻立即巴结道:“夫人还问你在什么地方,说有事要同你说。”
裴延年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问山“嘿嘿”笑了两声,“但是小的知道您在前面忙,没时间,就替您解释了。”
他颇为得意,自家主子最不喜做正事时有人打扰,自己做法简直是棒极了,便讨赏地说:“你看,夫人心里还是有您的,听了之后一点都没闹,就先去参加宴会了。”
裴延年听完之后,半晌,也跟着笑了。
当晚,围着镇国公府跑了十圈后想像条死狗般倒在床上的问山怎么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听他说完整个过程的砚青,直接踢了他一脚,面部表情冷笑着:“该。”
第25章
025
江新月回去之后, 实在是受不了身上若有似无的酸腐味,截住了青翡想要说的话,“先去给了准备些热水, 我去换身衣裳。”
“姑娘!”青翡这次真的要掉眼泪了,“再这样, 奴婢也没有办法, 只能去告诉夫人。”
“等会儿,性子不要这么着急, 许多事我自己还没有理清。”江新月捏了捏她的脸颊, “快点儿去吧, 今日在外面也呆了整日, 真的有点儿累了。”
青翡嘟起嘴, 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青翠跟着进了耳房侍候, 先用粗一点的玫瑰盐将浴桶简单擦过一遍之后,用热水将浴桶冲洗干净。之后还不能直接放热水,得要将沐浴专门用的草药包煮透, 再用些干花瓣压一压味道。
等江新月真正坐到浴桶里, 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
不过今日还有点事, 没想着在热水里呆多久,等感觉到身上关节都热络起来之后, 便披着宽大巾帕起身。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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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上了五六种香膏, 感觉到自己重新又变得香香的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的朝着外面走去。
结果一出了耳房,青翡就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江新月就用了在宴会上说的借口又说了一遍,又多加了点细节, “被火盆燎到的时候,镇国公恰好路过。许是看见我的样子有点儿可怜, 就让我去换身衣裳。”
“真的没有什么,要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我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她坐在暖和的锦被当中,雅黑的长发乌泱泱垂落下来,肌肤瓷白如雪,却丝毫都掩盖不住那种令人惊艳的美。
青翡侧坐在踏脚木上,抬起头愣愣地看向自家的姑娘没回过神。
“怎么了,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江新月瞪了她一眼。
“也不是不相信,就是四姑娘今日突然问了奴婢有的没的,弄得奴婢心里慌慌的。”
“江琳昭问你什么了?”
“问您最近去什么地方了,有没有见过谁之类的,怎么经常看不到你。”青翡脑子转过不过这些人,也没有敢乱说话,“奴婢说你一直在府上呆着,最近喜欢练字不常出去,来往的人也是之前交好的朋友。”
说完之后,她嘟嘟嘴,压低了声音说:“奴婢不大喜欢四姑娘,你失踪的那时候,她总是在夫人面前说有的没的。”
“说了什么?”
青翡想了一会,“奴婢说不好,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她又什么都没说,但是她话里话外都往你可能惨死的方面引。夫人原本还抱着你活下去的念头,后来也渐渐认了。”
“可是我是否出事,同她有什么关系?”这就是江新月对于青珠的背叛一直没有头绪的原因,她实在想不出和府里的人有值得要命的争执。
“谁说没有关系,那段时间她一直陪着夫人,夫人给她不少首饰什么的。”青翡更加不高兴了。
江新月在钱财上从来没有被短缺过,将这些不当成回事。但是青翡本身就是丫鬟,又听婆子们说了不少后宅有关的阴司事,便提到:“再说了,你要是真的出了事,也是府里这些姑娘得意,谁让夫人有一笔价值不菲的陪嫁呢。”
徐氏的陪嫁丰厚到什么程度,看江仲望宁愿忍着这么多年不曾纳妾就可以想象了。
江新月一下子愣住了。
她之前一直往结仇的方面想,全然没有想过也许是为了钱财。一方面是怀远侯府好歹是伯爵府,破船三千钉,日子依旧很是富足。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也没什么银子,真正有钱的是她的母亲徐氏。
徐氏对经商颇有些心得,当年的陪嫁不少是良田和商铺,这些年的经营一直非常不错。徐氏再怎么怕老夫人和夫人,也没有想过将这些东西留给其他房里的姑娘。在她及笄后能相看人家时,舅母让徐氏别犯糊涂糟蹋孩子时,徐氏就非常委屈地提过一次准备将自己的私产大多都留给她做陪嫁,怎么算糟蹋她。
要是她真的在汾州出事,按照徐氏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将自己手头的东西都填进怀远侯府这个窟窿里。
可要是按照这么想,想要她命的人可太多了,江新月深深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对青翡说:“我知道了,也许就是一个意外,你也不要多想。不过这话,就不要再对其他人说起了。”
“奴婢自然知道轻重,就连青翠,奴婢都没和她说过。”
江新月点点头,让她先回去休息。等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她才从床旁边放置的小匣子里将从何海那处拿过来的簪子又仔仔细细看了看,企图想要找到一丝线索。
可什么都没有。
那天老夫人和杨氏找她,她还特意将簪子戴在头上,认真观察这两个人的表情变化,发现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头上的簪子。要么就是伪装得太好,要么就是她被山匪掳走的事同她们全然没有关系。可要不是老夫人或是杨氏出手,还能有谁买通她身边的丫鬟?
江新月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拉紧了自己被子,甚至呆在自己的床上都觉得害怕。总感觉烛光照不到的黑暗当中躲着什么七尺大汉,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白刃,就等着什么时候冲出来直接给她来上一刀。
这种后怕让她辗转难眠着,夜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直到天亮,她半死不活地从床上爬起来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立刻去找裴三!
她先前还在犹豫。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都闹成这样,她也不想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大不了她多花一点时间和钱财,裴三能查到的东西别人又不是查不到。
可被青翡这么一提醒,她就坐不住了。真要是为了嫁妆的话,背地里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动手,她连敌人都分不清楚是谁,更遑论如何应对。
她也顾不上昏昏沉沉的脑袋,起来收拾整齐之后就出门。
可到了镇国公府附近,看见镇国公府那极为开阔大气的正门时,她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认识裴三不假,可旁人又不知道她认识裴三。这么贸贸然找上门,先不说理由不好找,就是门口的下人也未必肯立即通传。
正在她进退两难时,就看见着偏门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穿着葛色的棉服和最简单的黑色长靴,外面套了件与这一身打扮完全不符的狐皮大氅。他显然是不乐意出门,迈过门槛时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走出来。
裴策洲短短不过六七仗的距离,走了快要有一盏茶的功夫。伸出手要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时,他先是被冷得哆嗦了下,便将手又缩回到温暖的大氅里。
马夫的嘴角直颤,忍着火气说:“大公子,没有这么冷的,拉练快开始了,不能再耽搁了。”
“我体寒还不成吗?”裴策洲回了一句,刚要咬牙上马时,不经意瞥见巷子转角处站了人。
一看,这不就是昨天同三叔相识的江姑娘吗。
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裹紧了自己的大氅一路小跑着过去,“江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江新月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怎么回答。
裴策洲倒是极高兴地问:“是不是来找三叔的,不过他现在不在府上。”
就这么不凑巧。
江新月顿时觉得有点背,那句“我改日再来”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裴策洲极为热情地提议着:“不过我刚好要去找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新月立即应道:“好!”
于是一刻钟之后,两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镇国公府的马车上。
裴策洲窝着在自己毛茸茸的大氅里,喝着热茶,舒服地喟叹一声,然后转头问旁边的女子,“话说,你同我三叔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叫你楚荞荞,你不是应该姓江的吗?”
这好歹是裴家人,江新月怕说了自己骗了裴三几个月的事之后,转头就被丢下马车,就含含混混着想糊弄过去。“没什么关系,就是我落难的时候他救了我一命,但是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想去找他解释清楚。”
她想着这次是去求人办事,总要拿出点求人办事的态度来,便向裴策洲打听,“你知道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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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有什么喜好吗?”
“没怎么听说过,我三叔常年在军营当中习武练兵,真没听说过喜好什么。”
江新月不死心,“那有没有缺的?宝剑?砚台?还是什么摆件之类的。实在不成,你知道什么东西他能用得上吗?”
裴策洲认真想了下,闷笑一声捡起碟子里的炒花生往嘴里扔,砸吧两下嘴,“什么东西用得上不知道,倒是知道缺的。”
“缺什么?”江新月手臂撑在小几上,想要认真听他说,毕竟送礼总是要总到人心坎上去。
“孩子呗,别说三叔缺,整个裴国公府都缺。”裴策洲开了个玩笑,自己都乐呵起来。
江新月脸色微变。
裴策洲倒是宽慰她道:“我说着玩的,这同你没什么关系。”
江新月喉咙里咕噜出两声类似于“呵呵”声,咬牙切齿道:“那你还真幽默啊。”
第26章
026
裴策洲抱拳, 说了两声“过奖过奖”之后,倒是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三叔的事我们府上的人知道的不多, 爱好什么的更是不清楚。但是他这个人挺不好说话的,小事上可能不计较, 可要是你踩到他的底线, 可不是能简单就算了。”
江新月若有所思,开始思考感情是否算得上是小事?
应当算的吧, 毕竟她也没有做得太过分, 裴三也不算是吃亏, 她心虚地这么想着。
裴策洲见她躲闪的眼神, 心中有了大概, 在慢吞吞地吃完了两块点心之后, 缓声说:“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帮你一把。不过,你可能要帮我一点小忙。”
“什么主意?”江新月看过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只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我让你帮的忙很小, 让你帮着说一句话, 同任何原则都没有关系。”裴策洲无所谓地说:“可我三叔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江新月仔细思考了一番,“你这主意真的有效?”
裴策洲将自己并不怎么壮硕的胸膛拍得“砰砰”直响, 保证道:“放心吧, 百试百灵。”
江新月咬咬牙,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马车在东大营的门口停下。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撕破冬日的冷冽,声势浩壮地逼近。
江新月好奇地将马车一侧厚重的车帘掀开了一条小缝,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寒风卷着宽大的旗帜, 一支骑兵密集而又整齐地朝前挺进,宽大的铠甲与尖锐的长木仓泛着冰冷的光, 折射在诸将士挺拔的身躯上。
呼出来的热气萦绕在周围,又很快被撕碎留在身后,每个人的眉毛和头发上都带上了细碎的冰碴,可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肃穆而冷静,带着一种锐利的庄严。
而在一众人中,领头在最前方的裴三最为醒目。他的穿着其实与周围的将士没有多少分别,大刀阔步稳稳坐在马背上,身姿笔挺而矫健,气质沉稳而有威严。
若是说这支骑兵像是直入敌军腹地最锋利的宝剑,他便更像是宝剑的锋利的刀剑,迎风猎猎,杀意磅礴。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够听见冷兵交接的碰撞声。
这一刻,江新月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会与她洗手做羹的男人原来真的是镇国公裴延年。
而就在此时,一双含着威压的凤眼扫视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也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手上一抖,厚重的帘子就被放下来,阻挡了两个人的视线。
而身边的裴策洲则更加心虚,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子变得火急火燎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这次怎么是我三叔亲自带人训练。”他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下,眼疾手快地将桌面上摆着的三碟干果子和糕点塞进旁边的抽屉里,用手臂将桌子擦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拍打身上的花生衣子。
“你在干什么?”
“三叔说让我去军营,可我昨日宴会被人灌了很多酒,就误了时辰。原先我想着就这么搪塞过去,原本训练中我也就是个添头,那些将士不会注意到我,谁知道三叔居然要亲自去。”
花生炒熟了之后,外面那层红色的衣子容易碎裂且粘在衣服上不好清理。
来的路上裴策洲有多么潇洒自在,现在就有多狼狈,“谁知道三叔居然能这么强,昨日宴请了那么多宾客,今日居然能去训练。”
对于裴延年能力强不强这件事,江新月算是深有体会。
正想要说点什么时,马车外便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策洲,下来。”
裴策洲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是虎躯一震,嘴里喃喃念着“完了,完了”之类的,却始终不敢鼓足勇气下车。
而在外面等了小一会儿的裴延年脸色彻底沉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说完之后,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裴策洲从里面走出来。这时他也完全不觉得天气冷了,身体站得笔直,喊了一声“三叔”。
喊完之后,他才替自己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想拖延时间的,早起出门时遇到了怀远侯府的姑娘,她哭着说找您有急事。我想着您同她认识,便停下来多问了两句,将她一起带过来了。 ”
江新月不可置信,感情他说的主意是这个。
这是嫌弃她昨天在裴三面前吐了还不够丢脸,现在还要让她再丢脸一次!
而她正要反驳之际,看见了裴三投过来的视线以及裴策洲的龇牙咧嘴。
她立即点了点头。
裴延年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缓和很多,牵着缰绳骑马到马车旁边,“怎么哭了?”
“就是……”江新月脑子飞转,费尽心思编了一个理由出来,“就是觉得那天自己的态度不太好,怕你会生气。”
“你还会怕我生气?”裴延年沉沉地看着她,将缰绳在手中绕了一圈之后抓得更紧,小臂的线条更加流畅。
他的身后是正在行进中的骑兵,整个人气质威严又肃穆,似乎要与那翻卷的笙旗融为一体。
江新月原本就觉得面对他时有些尴尬,此刻气势矮下去几分。如果有可能,她也是不愿意过来找裴三的,可眼下她也没多少办法,低着头嗫嚅着:“当然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同你谈谈。”
裴延年的目光在她低头时候脖颈露出的那一抹嫩白上顿了顿,若无其事侧过身扫了一眼身后,抿唇道:“很急吗?不是很急的话,晚上我回一趟小院,你先去那边等我。”
“自然可以。”江新月忙不迭道。
裴延年点点头,让砚青送她回去,自己则是看了一眼身后的裴策洲,声音跟着冷了下去,“跟上。”
“是!”裴策洲庆幸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立即打起精神跟在了后面,朝着江新月眨了眨眼。
军营中训练是一件艰辛的事,尤其裴策洲没什么武功基础。他勉强撑了一整日,在最后两方对抗时都拿不动手中的武器,差点被捅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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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身边的裴延年及时抓了他一把,将他拽到旁边,手臂顿时被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裴策洲脸色变白。
而对方不过是个普通士兵,见自己伤到了一军主将,当即被吓得连话都说不连贯,当即就要跪下去,“将军……小的……小的……”
可在膝盖快要触到地面的瞬间,他的胳膊便被人稳稳扶住,“不必,这原本就是演练,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
裴延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从小兵做起能理解此刻士兵的惶恐。
冬日的残阳之下,他锋利的眉眼被隐藏在将暗的光线中,语气平稳而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你的刀法很是精准,想必假以时日,我定是能在军中听到你的名字。”
光影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形状就像是那天边孤立的一座高山。
士兵又是庆幸又是激动,眼眶红红的,站直身体朝着裴延年深深行了礼,“小的一定努力。”
裴延年说了两句勉励的话,宽慰他不要多想,便让问山将人带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简单裹住之后亲自将裴策洲带在身边,直到整个演练全部结束。
裴策洲后半程听话了不少,哪怕依旧累到像条死狗,但是好歹还会挣扎两下。
在见到三叔要离开时,他犹豫了好半日,期期艾艾问了一句,“三叔,江家姑娘是我的……三婶婶吗?”
裴延年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随即又点了点头,补充道:“这话不必同你祖母提起。”
裴策洲立即了然。
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矛盾呗。不然按照镇国公府半年前开始低调准备婚宴的情况看,两个人一回到京城就是要成婚的,怎么又会瞒着到现在。
裴策洲想到三叔及时将他拉向后面的那一提溜,上前一步将包裹的纱布拆了半层,开始能看见纱布上沾染的血迹。
“三叔,这样回去。”裴策洲露出讨好的笑容,却实在没有办法将“三婶婶”说出来,只说:“小婶婶见到了,肯定会心疼你。”
说完之后,他自己“嘿嘿”笑了两声。
裴延年看向他的眼神一时变得幽深,却没有将纱布再缠回去,丢下一句“我晚上不回去,旁人问起便说我在军营中。”
裴策洲连连点头,就差没有直接拍胸脯保证了。
裴延年这才骑上马,往城内疾驰而去。
第27章
027
江新月被砚青送到小院中之后, 便一直在屋内等着。
这时她才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添置了不少东西,看使用的痕迹显然是经常来这边住的。先前不知道裴三的身份, 她不觉得有什么。京城物价高昂,裴三为了省银子, 经常住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知道了裴三的身份之后, 她便越想越觉得别扭。镇国公府的家世用“显赫”两个字来形容都是委屈,可他是镇国公府的当家人, 家中院落不知凡几, 居然也肯在这个小院落里窝着。可旋即她又想到, 明明他家世背景都那样好了, 不告诉她是为了等着看她的笑话吗?
她的心反复横跳着, 一会觉得裴三其实挺好的, 一会儿觉得世界上简直就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人。
纠结来纠结去,天色渐渐沉了下去。
可——裴三还是没有回来。
江新月逐渐开始焦灼起来,开始疑心裴三会不会报复自己, 故意让自己在这边等着却不过来, 从而给她一个教训。毕竟她昨日说的话虽然没错, 但也挺过分的,裴三要是生气也正常。
可他不来, 簪子的出处怎么办?
她越想越觉得坐不住, 最后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时不时掀开帘子朝着门口看上一眼。最后实在是着急,便拿着一盏烛火直接坐在了门槛上等着。
冬日的夜晚实在是冷,她能感觉凉意一点点漫上来。先是脚开始发冻, 渐渐感觉到腿也不是那么暖和,乃至于最靠近烛台的手指都开始变得僵硬。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 似乎没有个尽头。可她又不敢真的离开,就在她快要以为裴三今日不会过来时,门口处忽然传来“吱呀”声。
抬头望过去时,就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
黯淡的眸子在一瞬间变亮,她立即撑着门槛站了起来,“裴三!”
深黑的夜里,少女执烛站立,湿亮的眼里宛若倒映着万千的星星点点的光,脸上的喜悦快要溢出来。
这一路纵马疾驰,带来的劳累在此刻仿佛算不得什么。
明明昨日他们之间还发生了短促的争吵,他之前为此还生气着。现在想想,他自己难道没有一点错处吗?
小妻子刚刚才知道自己的身份,面对这么大的转变,一时心慌口不择言也是有的。
这不,今日就有点后悔了,来找他道歉了。
可他不能这么简单就原谅,总该要冷一冷她,让她知道有些话就算是生气也不能说出口的。裴延年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烛台,握着她的手时又顿了顿,带着她往里走,语气生硬地问:“怎么在外面等着?手这么凉,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等了挺长时间的,一直见你没回来。”江新月其实还是有点儿尴尬的。
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挺不清不楚的,照理说不应该见面才是,可偏偏自己还有所求,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越这么想,便越觉得男人的手灼热,让两个人相触的肌肤都有种烫人的感觉。
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想要让两个人分开。
裴延年反而是抓得更紧了,训斥着:“别动,捂一会儿,免得到时生了冻疮。”
紧接着他将烛台放在桌子上,将炭盆找出来点上,压着她的手腕凑近了炭盆。
通红的炭火上热气缓缓上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的关节的冷意逐渐消散,寻思着裴三今日怎么变得这么体贴。
可这个念头才刚刚过脑子,她大惊失色地捂着自己的裙摆,看向那只稳稳攥住自己脚腕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你要干什么?”
裴延年感觉到手上的肌肤冻得同铁差不多,抬头时目光坦荡,解释道:“你不冻脚吗?可以脱了鞋放到旁边暖暖。”
江新月抿唇,想要反驳说两个人如今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可想想今日是自己找上门来,便气闷道:“不用了,我同你说些事,说完之后我就走。”
“要说什么?”
“何海的那根簪子,你找到出处了吗?”
裴延年没有立即回答,抬起头反问了一句,“你想同我说的只有这个吗?”
炭盆是他们进来后才燃烧的,上面并没有盖一层轻灰,赤红的木炭燃烧卷起热浪。
裴延年就半蹲在炭盆边,一只手垂落隐匿在旁边,另一只搭在膝盖上,抬头看着她眉眼发沉,嘴角轻轻抿起。
那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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