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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慨叹道:“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微生溟拿起酒杯,举起来敬着她,眉眼柔和万般郑重对她说道:“小师妹,再过几天,我会给你答应过你的那把剑的。它会很喜欢你的。”
第43章 赝品 第一眼遥遥一瞥,疑是故人来……
山头覆雪,冷气袭人,微生溟坐在亭中,坐望蓬莱,眼底萧瑟,脸上的笑却很平和了,像是有什么心愿彻底了却。
“把它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微生溟仰头将酒饮尽。
听他主动提起那把剑,玉蝉衣也不谦让,点点头痛快应下来:“多谢师兄。”
她也遥遥看向落霞峰下,亭外有风吹着细雪飘摇,周遭万籁无声,远远的,可见论剑台附近人影交错,看起来,底下似乎十分热闹。
玉蝉衣默默将杯中最后一滴酒饮完,面上也变得温热许多,运功帮旁边团成一团睡大觉的涂山玄叶卸了酒力,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化作人形醒来,坐在亭子里的地上,脸上懵懵的,神智尚未完全回笼。
“我怎么睡了一觉?”片刻后,涂山玄叶问。
残霞升起,夕阳晚照明亮而又迷离地覆盖着蓬莱仙岛,他看了眼天色,脸色倏地一白,浑身一个激灵。
涂山玄叶看向微生溟和玉蝉衣,语气紧张地询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两人同样的一脸平静,皆是轻轻摇了摇头。
涂山玄叶狐疑地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可不管是微生溟还是玉蝉衣,脸色都与平常时差不多。
这两个人脸上一贯都没太多表情,尤其是玉蝉衣,这让涂山玄叶很难通过他们面上的表情窥探他们的内心。涂山玄叶看了又看,最后只能半信半疑地相信他们。
“我喝了多少酒?”他坐回石桌旁。
微生溟面不改色:“一口。”
“这不可能。”涂山玄叶看向玉蝉衣,“小蝉衣你不骗人,你告诉师父,我喝了多少酒。”
玉蝉衣闻言眉梢轻动,那一瞬间涂山玄叶好似在她脸上看到了微生溟起坏心思时的表情,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吗?在蓬莱叫她和微生溟日夜相对地待上一个月,本性就被污浊了是吗?
但好在玉蝉衣的表情很快收归风平浪静,她道:“没有注意,但不止一口。”
涂山玄叶松了一口气,玉蝉衣的话可比微生溟的可信多了,他伸了个懒腰:“方才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
又问:“我睡着的时候,你们两个就这么干坐在这里,喝了半天的酒?”
玉蝉衣点头。
涂山玄叶道:“啧,不知道的,看你这风平浪静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你拿了这届论剑大会头筹。”
“带给你个好消息,你师父我无意中偷听到,星罗宫宫主她打算送你几身她亲手制作的天女罗裳,约莫最近这几日就会让她的弟子来找你。我见你和她们关系不错,这份礼物大可以收下,日后我会想办法帮你回礼的。”
这消息在他醉酒时已经说过一次,清醒时再说上一回,玉蝉衣已经没了半点意外,不过能区分出来,涂山玄叶清醒时说的话听起来可比醉酒时说的话正经多了,少了不少抱怨。
不过,恐怕醉酒后说的那些话,才是他真正心里所想的吧。
玉蝉衣隐约笑了笑,并不点破什么,只是说道:“多谢师父。”-
落日拂开湖面粼粼波光。
仙湖旁边,天色渐晚,却还没有晚到点灯的时候。
竖立在湖边的几栋客栈内,光线逐渐暗沉下去,除承剑门包下的客栈以外,其他的客栈全都空着。
论剑大会已经结束,头筹水落石出,想找玉蝉衣比试的正在满蓬莱地找人,而没这个心思的则纷纷前往蓬莱秘境,趁着仙岛对外开放的最后几日,寻一寻岛里的宝物。
唯有承剑门包下的客栈内,道道白衣立在其间。
在论剑大会结束之后,他们便陷入一种可怕的死寂当中,气氛极度冷凝。
陆韶英败给玉蝉衣,屈居第二,是令人难以接受,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却是,打败他的玉蝉衣,用的却是改自承剑门剑招的招式。
这好比在当着所有剑修的面,告诉他们,承剑门的剑招算不了什么,看,她能从里面找出来那么多的毛病,改掉之后,弄出来更好的。
而承剑门用这招式用了整整一千年,却不及她改的漂亮。
论剑台上只败了一个陆韶英,论剑台下,一整个承剑门的弟子脸上都是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三十一寸灵脉就能拿下论剑大会的头筹、难得一见的剑意、用得出神入化的剑招……随便有哪一个出现在任何一个剑修身上,都已经能使之名声大噪。
一外门弟子突然小声同自己的同伴说道:“哪怕是一千年前那届论剑大会,掌门他……也没有做到像那玉蝉衣一样吧?待她七十二寸灵脉尽通,再给她一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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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眼里的恐惧却能让人猜到他想说什么。
更何况,所有人心里都有和他一样的恐惧——
才三十一寸灵脉就杀成这样,待玉蝉衣七十二寸灵脉尽通,再给她一些时日,那这剑道第一是不是要易主了?!
他们都很想问一问自己的掌门对玉蝉衣的看法,迫切想知道这玉蝉衣是否真有赢过掌门的本事。
但没人有这个胆子。
这时有人一抬眼,倏地背生寒刺,慌忙将头低下去,庆幸着方才没有将话说出来,一边用胳膊支了支了身旁的同伴。
二楼走廊栏杆旁边,陆闻枢正站着那,面容肃然更甚往日,雪一样冷。
好像,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只是,他若是想收敛自己的气息,就无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注意到陆闻枢的弟子陆续变多,有人道:“韶英师兄在做什么?”
二楼走廊中,陆闻枢的房间外,陆韶英不知何时来到陆闻枢的对侧,双手高高举着,将一条长鞭跪呈在他的手中。
长鞭高过头顶,陆韶英的头低得比前几日的陆墨宁还要更低,他道:“掌门,弟子来请罪了!”
顿时,底下的弟子全部关注起了上面的动静。
陆闻枢终于将视线从底下承剑门诸多弟子身上收回,他看向陆韶英:“你何罪之有?”
陆韶英道:“弟子……输了今日的比试。”
陆闻枢静静看了他两眼,说道:“只是输了一场比试,何来有罪一说?”
陆韶英仍低着头:“弟子明明答应过掌门今日定能拿得头筹,若非弟子练剑不力,输给了玉蝉衣,承剑门就能又蝉联一届头筹,都怪弟子!弟子有罪!”
陆闻枢轻轻抚着指骨,有条不紊地说道:“论剑大会向来都是有输有赢,赢者风光,输者黯淡,错过了,便再无再度站到论剑台上证明自己的机会。曾经对你抱有期许的师长对你失望,同门其他弟子会因你受到嘲讽,他日别人谈起玉蝉衣,都会笑一声你这个承剑门的弟子却被对方拿承剑门的剑招打败,这一切对你来说,难道……还不够折磨吗?”
他话语每多说一句,陆韶英的脸色便更凄凉上一分。
站在一楼的陆墨宁也同样脸色十分之不好看,黯然低下头去,像是一并被训着。
陆闻枢道:“论剑大会上输了比试,我不会怪你。”
陆韶英举着长鞭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可陆闻枢话音一转:“可你绝非彻底无罪。”
陆韶英身躯一震。
“何时将‘凤凰于飞’练会的?”陆闻枢问。
陆韶英再度将长鞭高高举起,不敢正视陆闻枢:“弟子、弟子是在藏书阁的传影石里,看到了掌门与薛仙长使用凤凰于飞的影像……”
陆韶英道:“我、我觉得这是很厉害的双人剑法,就偷偷学习了一番,弟子从未有过想要冒犯掌门与薛仙长的意思。也从来没和第二个人一道用过这个剑法,苦苦练习了许久,才学会独自一人将这剑招用出来……”
“可你将它用得漏洞百出!”
陆韶英唇一抖,陆闻枢脸上神色绷紧,隐隐有动怒的前兆,但陆韶英所认识的他性情温和……陆韶英心知自己这是犯了大错,连忙将头低下:“弟子愿意领罚。”
他知道掌门与薛仙长感情甚笃,他用了他们的定情剑招,也是情急之策,是被玉蝉衣逼急了才用的。他没想过会被玉蝉衣以相同的招式打败的。
这时听陆闻枢落了声:“等回到炎州,去戒律堂,领一百道鞭罚。”
陆韶英焦灼忐忑的心在收到惩罚的这一刻终于定了。
“是!”他痛快应道。
“还有一罪。”陆闻枢扫过陆韶英,视线又一路扫向底下众人,仿佛有千钧山压在他们的背上,每个人都抬不起头了,不是无形中的感受,而是真的灵力压迫。
他视线一路扫过,最后又落回陆韶英身上:“陆韶英,是你将‘凤凰于飞’的剑谱透露出去的?又或者说,是你们中间的谁透露出去的?”
底下鸦雀无声,陆韶英连忙自证:“在今日之前,我从未在任何地方、在任何人面前用过这个招式,更别说剑谱。”
“掌门,还有近千年来被驱逐出承剑门的弟子,其中若是有内门弟子,他们也接触过剑谱……”陆墨宁顶着重重威压说道,“还有那玉蝉衣,她偷师的速度太快,说是不尽宗的,用的剑招,几乎全来自太微宗和承剑门。”
巨海十州没有剑招是哪个门派的就只能由那个门派弟子用出来的规矩,只不过,若非本门弟子,往往听不到最精准的讲解,也拿不到真正的剑谱,只能照着别人用出来的剑招琢磨,很容易依着葫芦画瓢画错。
但玉蝉衣不一样,看到最后一场沈笙笙的反应,陆墨宁很肯定,玉蝉衣是拿了沈笙笙的打法在比的。
“也许是她看见有谁用了这个招式……她学的太快了。”
陆闻枢问:“她仙龄多少?”
陆墨宁道:“不过……二十来岁。”
陆闻枢冷声问:“那你觉得,这二十年间,会有谁能在她眼前用过这个招式?”
陆墨宁一哽。
是了。
一来,“凤凰于飞”难度不低,需要两个修为深厚的修士同时使用,才能完整用出,条件很是苛刻。若不是玉蝉衣实在是强到了有些恐怖的程度,陆韶英单凭着今日以一己之力用出“凤凰于飞”,也能名声大噪一番,足见这剑阵使用出来的难度有多苛刻。
二来,承剑门内门弟子对掌门与其道侣的定情剑招多有避讳,并不常用。
那玉蝉衣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招式的?
陆墨宁茫然了。
而陆韶英更是恐慌到面上血色全失。
“当真不是弟子将剑谱泄露出去的!”重重威压之下,陆韶英恨不得以头抢地自证清白,“弟子可起血誓,以神魂尽散为代价来保证!”
陆闻枢却将压在他们身上的灵力收了回来,他道:“有一个人,也许知道这个招式……”
“谁?”陆韶英连忙爬起来问。
“他若见过一次,就能拆解,化作单人剑招教给自己的徒弟,也很正常。”陆闻枢声调已近平静。
陆韶英怔然道:“那人是……不尽宗掌门?”
“玉蝉衣与不尽宗掌门的师徒关系,不过是他们想让你们看到的。”陆闻枢道,“真正的师父另有其人。”
“是谁?”
微生溟……
陆闻枢并没有说出这个名字。
他道:“休息吧,此事与你们无关,我自会亲自查清的。”
他一拂袖,进了自己的房间。
底下有人看着仍然跪在二楼的陆韶英,想着刚刚陆闻枢降下威压时无力反抗的滋味,颤颤道:“以后,这谁还敢用凤凰于飞啊。”
“别想了,说这么轻巧,像是你有本事用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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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蝉衣的那个招式,也不能学了是吗……”
“你傻啊!玉蝉衣用这招打败了韶英师兄,多给韶英师兄,多给我们蒙羞啊,你还要学!故意给韶英师兄难堪吗?而且掌门的意思你没看清楚吗?他根本不想让别人用凤凰于飞!你脑子真是被妖吃了!”
陆闻枢关上门,将他们的议论声全部闭在门后。
他坐到桌边,指尖在桌上轻敲,一脸心事重重。
陆闻枢想着玉蝉衣在台上最后使出的招式,想着那只圣洁漂亮却又杀机重重的白凤凰。
第一次有人,给了“凤凰于飞”一个圆满,只是,将双人剑招变成了单人的。
真是自作主张!
这玉蝉衣仙龄不过二十来岁,想要做到将“凤凰于飞”改到如此程度,先要将原本的“凤凰于飞”了解透彻,之后再花上时间钻研精进,只二十来年,怎么足够。
但若是有人在帮她,那就不一样了。
陆闻枢想起自己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在玉蝉衣呆呆站在台上时,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论剑台上,抓住她的手腕,带她登上云端,二人逍遥离去。
微生溟,还活着……
病得这样不成样子,论剑台下,恐怕没几个人能认出他了。
但陆闻枢依旧能够认得。
想到微生溟,陆闻枢不受控制地想起这一千年来他最不想回忆的那天,铸剑崖的地面剧烈震颤,天崩地裂狂风呼啸,似乎天地都要在这一刻毁于一旦。
他本以为这便是“荧惑”出世所带来的威力,直到他看到跟着陆婵玑投身崖底的那道身影,才知道铸剑崖外的禁制被人破了。
被微生溟破了。
铸剑崖外的禁制由创世老祖所设,无人能摧无人能毁,微生溟强行破了禁制闯进来就好比逆天而行,闯进来时已是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是个血人了,又义无反顾投身到铸剑崖底,被“荧惑”剑气所伤。
那时他在崖上看了一眼,拔出“荧惑”后,转身离去。
微生溟被“荧惑”剑气伤得筋骨尽露,白骨森森远远可见,躺在铸剑崖底奄奄一息,他本以为微生溟会身陨崖底。
他曾有片刻犹豫。
可是,私闯其他宗门禁地,哪怕死了,也不会被怪到承剑门头上。
想通这点,毫无留下的必要。
但微生溟却活了下来。
活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八百年前,微生溟被逐出太微宗,成了太微宗的弃徒。之后几百年前,巨海十州再无微生溟的任何消息,关于他的一切都在淡去。
生着心魔、拔不出剑,带着一身被“荧惑”伤至筋骨难以痊愈的陈伤旧疴,那把七杀剑上沾过的妖兽与魔族的血又实在太多,那么多嗜血成性的仇人等着生啖其血肉,失去了太微宗的庇护,微生溟如何都活不长了。
但陆闻枢一直在找微生溟,死要见尸才安心。
不然,他的存在就像一根硬弦绷在他的心上,割着他的心脏,叫他日日夜夜不得长宁。
陆闻枢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隔了八百年再见到他,会是在论剑大会的论剑台上。
更没想到,不见踪影的微生溟,竟然就躲在承剑门脚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里当徒弟,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
陆闻枢几乎可以肯定,玉蝉衣确实天赋惊人,但那一身不俗的本事,定然有微生溟的手笔。
这几乎变幻了全部招式的新的“凤凰于飞”,恐怕就是微生溟拆解精进后教给她的。
微生溟到底在暗中盯着承剑门有多久,连“凤凰于飞”也知道?
这玉蝉衣的名字,是否也是微生溟给起的?
找不到他的阿婵,就要为自己亲手培养出一个阿蝉来是吗?
赝品。
陆闻枢冷笑了一声。
方才,论剑台上。
第一眼遥遥一瞥,疑是故人来。
玉蝉衣的身姿是与陆婵玑的,说不出具体是哪里相像,可乍一眼看上去,却像极了,叫他几乎脚步一滞,可惜,禁不起半点细看与打量,第二眼他便能看穿她们之间的分别。
阿婵不会喜欢鹅黄这么鲜亮的颜色,她一向只喜欢素净的青,也不会像玉蝉衣一样张狂。
微生溟培养玉蝉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先夺走本该属于他宗门弟子的论剑大会魁首,再以一招更漂亮的“凤凰于飞”一举多得,既折损承剑门的声望,又踩在他最在意的剑招上叫嚣,是想让他一看到玉蝉衣的名字就感到慌乱,还是……想将玉蝉衣培养能成为他驱使的一柄快剑,借玉蝉衣的手抢回本属于他的剑道第一,甚至,想利用玉蝉衣杀了他么?
微生溟的目的,至少是其中的一种吧。
又或者,全都有之?
微生溟又为这事准备了多久?
八百年?
玉蝉衣,陆闻枢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不间断地叩击着桌面,压着心底不由自主生出的心烦意乱,在心里面暗暗揣测着。
玉蝉衣,她知道自己正在被微生溟所利用吗?
第44章 白衣公子 她要等一个人,一个一定会来……
论剑大会结束的次日,蓬莱岛上,依旧热闹无比。
观云台旁边的赌注摊子赌局结算,摊主设下的咒法卷着十万灵币,将按份额分好的灵币送入各位赢家的口袋当中。
而押错的了,则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投注的灵币飞入别人的袋中。
赌注摊子旁,不少修士聚集在这边。
摊主是个器修,手里总拿着他的法器“投琼”轻轻摇晃。密闭的摇盅中,不知数量的方块骰子在里面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音律般有节奏的声音中,摊主眉飞色舞地说道:“这玉蝉衣,常常来对面那家茶寮喝茶。最喜欢坐在窗边的位置,那时候可没人搭理她。你说你们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人家拿了头筹,找不见人了才来找她。还是那风息谷的沈笙笙要聪明一些,知道早找她比上一回,不给自己留遗憾。”
“那时候谁知道她有这等惊人本事!”
摊主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有人比你们看得明白的多,来蓬莱第一日,就押了玉蝉衣能拿头筹,还日日来加赌注。投注越早、赌注越多赚的越多,他可是要大赚一笔咯。”
“老板,别说风凉话了!哪怕不能找她比上一遭,能够看到昨日的那场比试也已经是一种荣幸了,知足!几千年来,哪有一个灵脉尚未全通的修士,修出剑意不说,又对剑招有如此的造化感悟,千年不遇万年亦难寻啊!”
“对!我来这里才不是要跟她比试一回,我那点花拳绣腿对上她,恐怕连一招半式都使不出来,我只想跟随她的脚步,看她如何……”那人声音一顿。
“如何?”
“如何杀到正道魁首眼前去!”那人兴致勃勃继续说道,“正道魁首修为深不可测,一千年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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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多少人前仆后继,却无一人能够赢过他,所有人在他和荧惑面前只能感到畏惧!终于、终于……”
那人兴奋道:“我看这玉蝉衣要赢过他,不过就是百年内的事情,他们之间的那场比试将是近千年来最惊天动地的一场,这一场我一定不要错过!”
“百年内的事情?这玉蝉衣仙龄才二十来岁啊!二十来岁就有此等造化,我倒觉得,至多再给她二十年,足矣!”
摊主摇着摇盅法器的动作一停。
他问:“你们都觉得,假以时日,这玉蝉衣就会是剑道第一?”
一阵议论纷纷,有人说会,也有人道:“刚拿下论剑大会头筹,正好是玉蝉衣风头最胜的时候,但仔细想想,想赢过陆闻枢,可比拿下论剑大会头筹难多了。”
“那你们说,正道魁首当年,可有她这样的本事?假以时日,她来做正道魁首也说不定。”
“一时惊才绝艳只是一时,最后泯若众人的,也不是没有过,日后的事日后再看,说太早只是捧杀!”
隐隐见着要吵起来,摊主道:“那各位,敢不敢再来赌一把?”
他重新摇起法器“投琼”,并念念有词,念起法咒。
旧的赌局结算,新的赌局又起。
摊主道:“百年为约,这一场新的赌局,赌的,就是下一次论剑大会召开之前,这剑道第一依旧是陆闻枢,还是玉蝉衣。”
众人意见不一的地方,就有他设下的赌局。他日揭见分晓,不论赌输赌赢,滋味实在是妙极了。
摊主笑着将赌局设起,就有人只犹豫片刻后,率先付了灵币,押注给玉蝉衣。
之后,接二连三的灵币,大多是押注给她的。
人群中,只有一位白衣公子身形纹丝不动。
他站在赌局摊子最前面,在人群议论得最激烈时,一直都只是静静倾听,未发一言。
他的面容虽是无比普通,看一眼很难被人记住,但在这人群热闹讨论的时分,他安静的气质便有些格格不入,静水流深的一双眼睛与众不同,变得特别了许多。
他声线谦柔,询问摊主:“不知能否打听一下,那位卓有远见、最早押玉蝉衣能得头筹的那位道友是何方高人?”
摊主正忙着收拢灵币,头也不抬说道:“是谁,你一定想不到。”
“李旭。太微宗首徒李旭。”摊主道,“除他之外,后来也有不少太微宗的弟子陆续来下注给玉蝉衣。”
他感叹:“这自古以来的第一大宗确实厉害,哪怕如今屈居第二,眼光实在是好,有底蕴。这次论剑大会太微宗弟子虽说仍是没有拿到头筹,在我这小摊子上可赚了不少。”
没听见预料中的惊讶声音,摊主抬了抬头,看到这白衣公子脸色有些冷,刚有些意外,忽然想起这一身白衣不正是承剑门外门弟子的服饰!
原本还想再夸几句李旭的话吞回去,摊主道:“这位道友方才听得那么入迷,不过来下上一注,赌上一把?”
白衣公子抬袖落下一注。
灵币轻轻落在陆闻枢的名字底下。
瞥一眼他投注的结果,摊主并不意外。
这白衣公子一身白衣正是承剑门的宗门服,承剑门的弟子,当然会下注给他们自己的掌门。
再正常不过。
他没多想,转头就去招呼其他下注的修士,白衣公子在人群中停留片刻,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星罗宫的飞舟上,玉蝉衣正被澜应雪等一众人等围着,本来就叽叽喳喳很能说话的姑娘们今日更是争先恐后地想和她说上话来,吵闹不休,一个个被澜应雪敲过去才安静了。
“都稳重一点!”澜应雪道。
结果等澜应雪自己面对着玉蝉衣,一开口,她却比任何人都更激动,抓着玉蝉衣的手不住轻摇:“衣衣,你太厉害了,昨天那只白凤凰好漂亮,要不是我现在还使不出这么厉害的招式,真想让你教我用这个。”
玉蝉衣正在瞥看星罗宫宫主怀里的那一团雪球。
星罗宫宫主抱着丢丢笑吟吟站在一旁,而丢丢正在她怀中轻轻扭动它的身体,每一个伸爪子的动作都有种恰到好处的可爱,还时不时做出将脑袋深深埋在星罗宫宫主脖颈间撒娇的黏人情态,再想想涂山玄叶为人时那副总高高将他下巴仰着、谁也看不上的高贵样子……玉蝉衣就有些没眼看。
知道涂山玄叶这所谓云游四方、功成名就,是跑到星罗宫里做了一只灵宠……玉蝉衣……无话可说。
也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师父只是其中一奇,也不必太过惊讶。
来到星罗宫后,星罗宫宫主便依照约定,将为巫溪兰做好的天女罗裳交给了玉蝉衣。
在这件天女罗裳里,她织进了上千个储物的法阵,单个法阵容量不大,如同药店药柜里装草药的小匣子,却因数量众多,里面能放上数万种的仙草灵药,哪怕积少成多,负重累累,却依旧会让穿着它的人感到轻若无物。从此巫溪兰穿着它,就不用背着沉沉的法袋,而是随手就可以从法阵中取出她想用的草药。
这么多的法阵轻松织进一件天女罗裳,寻常阵修恐怕耗尽其毕生心血也做不成,星罗宫宫主却是说送就送,甚至还顺手帮她做了三身天女罗裳,足见这些他人眼里的难事,对她来说有多轻松……
怪不得星罗宫会是五大宗门中最富有阔绰的宗门,星罗宫宫主的功力实在深厚。
这样一想,涂山玄叶能混到星罗宫里给宫主做灵宠,怎么能不叫功成名就……
至于这云游四方,也许也是星罗宫宫主的爱好。
玉蝉衣能强行解释,但依旧大为震撼。
怕自己再看下去露出破绽,玉蝉衣轻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对澜应雪说道:“我知道等你们回去之后,很难找到陪你们练剑的修士,也知道没人陪着练剑的滋味不好过,虽然,我不能再陪你们练剑了,但可以帮你们做上几个试剑傀儡,到时你们可以先与它们对招练招。”
“比不上活人灵活,不如真正的剑修更会变通,只能当陪练一用。用坏了,再写信找我便是。”玉蝉衣看向星罗宫宫主,目光不经意划过丢丢,“算我对宫主慷慨赠衣的回赠。”
星罗宫宫主嫣然而笑:“那可真是叫我的姑娘们占了大便宜了。我做的罗裳市面上尚且能够买到,小蝉衣做的试剑傀儡却是想买也找不到地方。”
小蝉衣,连对她的称呼都是和涂山玄叶一样的。
“试剑傀儡?”澜应雪道,“论剑台附近也有人在卖试剑傀儡,宫主不让我们买,她说我们买得太晚,最好的在论剑大会刚开始时就已经被不知道哪个大宗门全部买走。剩下的,都做得太过粗糙不堪入目,是骗钱的。”
那些卖试剑傀儡的匠人玉蝉衣也看到了,她也从他们那买了点东西,但不是傀儡,而是机关术的典籍。
一千年过去,修机关术的匠人倒是新琢磨出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比起她当时在承剑门藏书阁里能接触到的典籍丰富了不少,可惜论剑大会太忙,没来得及仔细翻阅。
不过,澜应雪这样一提,玉蝉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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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班门弄斧了。她说:“我做的未必就有很好,虽不至于不堪一用 ,但应该比不上专营此道的机关匠人。而且,我需要向宫主讨要一点制作的材料。”
“什么材料?”
“最好是招摇山的邓林神木与山蜘蛛丝。若是不好找,也好换成别的。”
“确实是最好的材料。”星罗宫宫主说道,“可惜飞舟上没带多少。”
星罗宫宫主将丢丢放下,走到玉蝉衣面前,“走,带你去找找。”
丢丢一路躲开别的姑娘想摸它的手,球一样滚在星罗宫宫主身后。玉蝉衣也跟上去,很快来到飞舟的储物阁内。
一进去差点被里面罗列的珍奇异宝晃了眼,低头又见丢丢的尾巴高兴飞速摇着,白得晃人。
星罗宫宫主去将一盘白色丝线取出,交给玉蝉衣:“这山蜘蛛丝我做罗裳常用,因而飞舟上常常备着,邓林神木虽说没有现成的,但做飞舟的木头里有几根用的就是它,待我用别的木头将之替换取下,应当够你做一只傀儡用。”
她面上有几分惭愧:“飞舟上材料实在是少,要是不够,这傀儡也不强求。”
玉蝉衣:“……”
要是飞舟上的东西算少,那星罗宫到底得囤积了多少天材地宝,到底有多阔绰。
一时有些想象力匮乏。
“千年之前总有人抢在我前头弄走邓林神木,弄走山蜘蛛丝。”星罗宫宫主说道,“不过本来能拿到这些材料也是各凭本事,有本事的自然能取之,只能说我动作慢了一步。但后来我便有了提前囤积的习惯。”
丢丢上前,轻轻蹭着星罗宫宫主的脚踝,星罗宫宫主弯下腰将它抱起来,亲昵道:“丢丢想知道是谁?”
狐狸点头。
星罗宫宫主摸了摸丢丢的脑袋:“就开了那么一点点的灵识,脑子不大,全用在听八卦上了。”
话听起来像责怪,但十分宠溺地继续对它说道:“是陆闻枢,谁能想到,如今的正道魁首也曾不务正业过。他找邓林神木和山蜘蛛丝,总不能是练剑用的。找这些东西可费功夫了,邓林秘境与招摇山又都是穷凶极恶的地方,只能说亏他是陆闻枢,换了别人,小小年纪就往这种地方闯,早死在里头了。”
一旁,摸着山蜘蛛丝的玉蝉衣手底一颤,指腹差点被细细丝线划破。
她一直知道,邓林和招摇山是穷凶极恶之地,一千年前就知道。她从未要求过要陆闻枢为她找来山蜘蛛丝和邓林神木,快用光了也不会开口求,他却总会在她材料耗尽、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提前补上。
她如何能怪当时的自己分辨不出陆闻枢温柔是假,他为她做的桩桩件件事都是真的去做了。
他第一次去取山蜘蛛丝和邓林神木,聆春阁屋檐角的听风铃足足三个月没有响起过,她以为自己是受到冷落,正患得患失时,他却带着山蜘蛛丝和邓林神木回来了。
披一身风雪,带一身伤地回来了。
他从来都是不喊痛的,也从不诉说自己有多辛苦,只是默默做事,她只能从他做的所有的事里窥见他种种温柔,便以为那温柔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东西。
太会骗人了。
师兄说的没错,她想要杀的,是这世上最难杀的东西,而她想要的又不止是杀他。
陆闻枢光明磊落是假,可他却比世上最光明磊落之人看上去还要更光明磊落,心思之幽暗藏在一重又一重的温柔底下,深不可见,谁人能勘得破?
只是弄一点牵引傀儡的丝线而已,他便不惜以身犯险弄来山蜘蛛丝,为的就是让她眼里全心全意只看着他,那他做成魁首这些年,为了让自己的名声滴水不漏,为了让自己名副其实,他又做了多少事?
这阵子在论剑大会,玉蝉衣听多了其他人对陆闻枢的美誉,知道他这一千年来斩妖除魔杀的比谁都疯,也知道他曾经身陷绝境差点命丧黄泉只为救下一个凡人,更得知了他为了修为突破不惜闭关了足足三百年之久,如果她想告诉别人,如今的正道魁首,也曾作过恶,他们是会信她,还是信陆闻枢?
对于想要的东西,陆闻枢一向是不择手段到不惜将自己当成代价的,他不会轻易给自己留下把柄。
倘若是今日的她站在十七岁的自己眼前,在拿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能叫醒十七岁的陆婵玑,叫她相信她眼中那个全天底下最好的闻枢哥哥,对她好只是想让她缘分斩尽、拿她殉剑吗?
一定很难吧?
太难了。
玉蝉衣太了解当时的自己,也太了解陆闻枢在别人眼里会是什么样子了。
滴水不漏的虚伪,让他看上去完美。
一千年后,他的形象变得更难加稳固,更难以撼动。
哪怕她修为到了足够能杀他的地步,直接去杀了陆闻枢,怕是要与整个正道为敌,会被当成宣战的讯号,怕是她要成为被群起而攻之的魔头了。
她也曾想过,哪怕被当成魔头,那又如何?
先杀得她心头畅快了再说!
可一千年孤魂似的漂泊,玉蝉衣晃荡过好多地方,浑浑噩噩间,也见过许多事情。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杀一个正道魁首,不再只是她和陆闻枢两人之间的事情。
正道魁首的位子一旦空悬,修罗魔域定有异动,杀魔女护正道的口号一起,只怕有好事者在其中故意搅弄是非,严重则挑起战端,巨海十州和人间都要跟着大乱!
陆闻枢身份变得太高、太高了,举足轻重,至关重要。她不想因她的私怨将他人搅入进来,尤其是那些弱小的凡人。为了万无一失,她不得不走得步步谨慎。
“正道魁首。”玉蝉衣轻声念着这四个字,唇边挽起一笑,面上一派心平气和地说道,“也许他不是不务正业,会去找山蜘蛛丝和邓林神木,兴许有他的用处。”
星罗宫宫主说道:“你们这些剑修尤其尊崇他的威名,不喜欢别人说他半句不好。可正道魁首也是人,年纪小的时候贪玩一点儿,人之常情,大家都是一样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要败在你手里呢。好了,我去取邓林神木,小蝉衣先回上次给你准备的房间去等着我吧。”
玉蝉衣浓睫垂下,掩住心事,点了点头,克制住了自己想反驳的念头。
陆闻枢还真不贪玩。
至少她所见到的他,是比任何一个承剑门弟子都要更用功努力的。
回到房间没多久,星罗宫宫主将邓林神木送来,之后,玉蝉衣便一直待在房间里桌傀儡。傍晚,她将做好的试剑傀儡交给澜应雪。
十个试剑傀儡,没有雕刻面容,一人一只,交给澜应雪之后,她又教会了澜应雪她们怎么使用。
星罗宫弟子彼此之间感情甚笃,对招练剑时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手下留情上,就无法拼尽全力,她早在她们与她练习时发现了这个毛病。和她相熟之后,哪怕知道她根本不会被她们剑气所伤,也纷纷收敛了起来。
对玉蝉衣来说,她们那点剑气本来就是小猫爪子轻挠,哪怕真让她伤到也不过是片刻疼痛,结果只是因为和她认识久了,挠都不敢挠了,软弱无力地拍她几下,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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