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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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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小重山】

第131章 心大 是师兄他真的很可靠啊

天色行至后夜,月华如练,尚在睡梦中的巫溪兰被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惊醒。她揉着惺忪睡眼打开药庐的门,先是看见玉蝉衣,下意识刚要扬起笑脸,恰好一抬眼看到玉蝉衣背上面若死尸的沈秀,脸色顿时吓得一白,因着医者的本能,忍住寒噤问道:“这人是死是活?”

玉蝉衣:“活的。”

巫溪兰忙侧了侧身子,让出路来:“快将他带进来吧。”

玉蝉衣背着沈秀进去,将沈秀平放到药庐里的一张窄榻上。

她一将沈秀放好,亦步亦趋跟过来的巫溪兰连忙将手指搭到沈秀的腕上。巫溪兰并不多问沈秀的身份来历,而是肃着面容,先替沈秀诊起脉来。

手指方一搭上,巫溪兰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沈秀的皮肤凉,寒气逼人,脉搏更是细不可见。

玉蝉衣这一路背着沈秀回来,若非尽力感受,几乎听不到沈秀的心跳声,也感受不到沈秀的鼻息,此刻见巫溪兰搭上沈秀的手腕后脸色如此不好,一时心里竟然比刚刚去偷沈秀出来时还要忐忑。

正在这时,药庐外响起了沈笙笙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她被敲门声惊动,此刻正在药庐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玉蝉衣看了沈笙笙一眼,道:“你进来吧。”

沈笙笙踏进药庐,看到躺在榻上的沈秀,她道:“这……这里怎么有个死人?”

“不是死人。”玉蝉衣轻叹了声,“是沈秀。”

“沈秀?”沈笙笙先是茫然,而后骇然,“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沈秀吧?”

“是你所知道的那个沈秀,你的小叔叔。”玉蝉衣说着,将沈秀腰间刻着“秀”字的玉佩摘下,递给沈笙笙,“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玉陵渡的弟子名碟?”

带沈秀回来的路上,玉蝉衣犹豫过要不要将这块玉佩丢掉。这玉佩上兴许被下了什么法咒,才会让她在用影子摸到玉佩时,就被陆子午发觉异样,可这玉佩又是沈秀身上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玉蝉衣便故意碰了玉佩几下,用影子留心着陆子午的反应。

在她碰了玉佩之后,陆子午径自转头,直奔着承剑门方向,要回她的院子去。

玉蝉衣得以确定,这玉佩只能叫陆子午知道是否有人碰了沈秀,并不能帮她确定沈秀的行踪。

于是放心将玉佩一并带了回来。

沈笙笙接过玉蝉衣递来的玉佩后,看了两眼,表情逐渐呆住,喃喃道:“这就是我们玉陵渡的弟子名碟。沈秀,真的是沈秀……怎会是他?”

“你在何处找见他的?”沈笙笙着急问。

玉蝉衣正要说,却一顿,艰难道:“此事说来离奇,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是在陆子午的……床下找到他的。”

几句话如惊雷,惊得沈笙笙神色更加呆滞了几分:“他不是……不是离开巨海十洲了吗?不是……不敢回来了吗?”

玉蝉衣轻轻摇了摇头:“等他醒来后,仔细问问他吧。”

对于沈秀到底经历了什么,玉蝉衣如同观水中花,根本猜不出来。

或许沈秀是负心逃离后被陆子午囚禁了起来,亦或许没有负心过。

细想便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传言有多不可信她一直知道,却也对沈秀伤陆子午至深一事深信不疑。

这时候,巫溪兰将搭在沈秀手腕上的手移下来,说道:“此人神魂受损严重,只剩无比微弱的一息,估计是有人用水梭花鱼骨给他续着命,才让他半死不活了……”巫溪兰在心中算了一算,“千年之久。”

“千年?”玉蝉衣与沈笙笙异口同声,俱是一脸惊愕。

“还能治好他吗?”玉蝉衣问。

“能。”巫溪兰道,“补神魂不算难事,只是,要是想彻底补全他的神魂,需要大量的水梭花鱼骨。”

“我这里还有剩。”沈笙笙连忙将随身法袋取出,将里面的水梭花鱼骨全部倒了出来,“这些够吗?”

巫溪兰摇了摇头:“还差一点。”

“那怎么办?”沈笙笙说,“我这就回玉陵渡去,带足够的水梭花鱼骨回来!”

正要走,却被巫溪兰拦住:“你忘了,我这里也还有你带来的水梭花鱼骨。”

沈笙笙每回来到不尽宗,总要慷慨赠送巫溪兰一些水梭花鱼骨,这东西罕见而又珍贵,在不尽宗里有积余时,巫溪兰不会将它拿去换钱用。

她从她那身天女罗裳上自带的储物法阵中将水梭花鱼骨取出,这些年攒下的,比沈笙笙从法袋里倒出来的还要多一些。

“水梭花鱼骨补其神魂,我还会再配几种药,养其心智。”巫溪兰道,“不管是补神魂,还是养心智,都要等水到渠成,什么时候能让他恢复神智,我也说不清。”

“听起来,他似乎是玉陵渡人士?”巫溪兰看向沈笙笙,“这阵子就先留他在我们这休养,等他醒了,将事情原委说清,再做其他打算。”

沈笙笙忙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师姐。”

巫溪兰轻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魂受损这么严重的病人。”

玉蝉衣忽然想到什么,问沈笙笙:“你好像提过,在枢机阁之前,炎洲就有位慷慨的主顾一直在收购水梭花鱼骨,是吗?”

沈笙笙道:“是听玉陵渡的长老们说的,不知姓名,行踪也很神秘。”

“那位主顾八成就是陆子午。”玉蝉衣说道,“我在她的桌子上见到了水梭花鱼骨。”

细一想这些年,陆闻枢牢牢把控着承剑门的权柄,在内将陆子午打压至边缘位置,在外大肆收购水梭花鱼骨,将水梭花鱼骨炒得有价无市……陆子午想抢在陆闻枢前面买下水梭花鱼骨,恐怕很难。

无怪乎陆子午想将权柄从亲子的手上夺回,失权后的日子对陆子午来说,真是要难过到极点了-

察觉到自己屋子里那张床的机关被破时,陆子午立马刹住了追赶那道黑影的脚步。

“调虎离山!”陆子午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心里又悔又急又怒。

可待她返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屋子里已经被彻底扫荡一空。

陆子午看着那张被毁掉的床榻,先是一阵呆滞,而后眸子一眯,眸中流露出几分狠绝之色。

“沈秀。”陆子午低声道,“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

她拆下发间长簪,化作长剑握在手中,戾气满身地走出院子。

出院子没多久后,没料想看到一个拿着灯笼徘徊的陆韶英。

“今夜是你巡视?”陆子午问。

陆韶英执着灯笼的手不由得一晃,他收住脚步,心里暗想陆子午回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陆韶英垂首道:“是。”

陆子午道:“抬起头来。”

陆韶英轻抬下颌,陆子午看清了他的脸后,很快认出了他的身份。

“陆韶英。”陆子午准确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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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陆韶英的来历,但还记得五宗会试时陆韶英挺身而出的样子,所有的弟子中间,陆韶英的忠与勇,最是无需质疑。

陆子午问:“你可曾有看到什么举止怪异之人从附近经过?”

陆韶英眯了眯眼:“弟子巡夜时,正是看到此处有异样,才来到这里查看。难道是前辈那出了什么事?”

“异样?”陆子午道,“那你倒是先说说看,是怎样的异样?”

“好像有两个人,从您院落这边跳出去,很快御剑离开了。”

陆子午忙问:“他们往哪儿去了?”

陆韶英胡乱一指,指了个与不尽宗相反的方位。

“望那边去了。”陆韶英说完,补充了句,“刚离开不久。”

陆子午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本还对陆韶英有几分怀疑,见他所指的恰好是去往玉陵渡的方向,顿时顾不得什么,就要追上去。

正要抬足之际,陆子午忽然刹住脚步,回过头来,直盯着陆韶英的眼睛,

陆韶英霎时冒出冷汗,就在他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时,陆子午的声音响起:“今夜的事情,莫要与第二个人提及。”

“包括枢儿。”陆子午道,“今晚的事,只是一点小事,不必叫他劳心。待事情解决之后,我会亲自去找他。”

原来是说这个……

陆韶英倏地松了口气。

他垂下眼,说道:“弟子知道了。”

陆子午莫名叹了一声:“你做事勤勉认真,忠勇不怕非议,又心胸宽阔,能顾全大局,依我看,承剑门新一代的弟子中间,你才是最合适做首徒的那个,是枢儿眼拙,竟然使得明珠蒙尘,亏待了你。若我还是掌门……罢了,不提这个。”

陆子午道:“记好了我说的话,今夜之事,是你我二人的秘密。枢儿这个掌门做得不好,日后,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陆韶英低垂着头,心绪纷乱复杂,眼睛频频眨着,只知应是,不敢多说别的,直到陆子午离去。

只是和陆子午说了几句话而已,陆韶英两条腿就沉重到如注铁般,差点抬不起来。

他遥遥往玉蝉衣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心想着,玉蝉衣应当已经带着那具尸体走远了吧?

不知缓了多久,陆韶英终于迈动双腿,离开了这里-

之后的日子里,不尽宗里每一个知道沈秀存在的人都约定好了,从不提起沈秀,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巫溪兰用水梭花配了药出来,替沈秀疗养了十四,替沈秀针灸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沈秀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神魂破损千年,初醒后,心智仍旧不全,呆呆讷讷,似是痴儿一般。话不会说,也不爱动,每日只愣愣看着自己的玉佩名碟,摸着上面那个“秀”字。

又七日后,他恢复大半神智,能与人正常说话聊天,但对自己的一些事情依旧说不清楚。

怕沈秀这边出意外,玉蝉衣常常在沈秀身边照顾。

沈笙笙也总是陪在左右。

药庐里,见沈秀依然无法将过去的事情讲清,沈笙笙心急道:“他到底是还没好起来,还是故意装傻,耻于说自己过去做错的那些事?”

说到这,沈笙笙分外委屈:“我已经给玉陵渡长老们传信说,我找到沈秀了,让他们给我送点水梭花鱼骨过来。但他们都说这种抛妻弃子罔顾人伦的家伙,还不如死在外面,别说是水梭花鱼骨,一只鱼眼都不肯给我。”

“小叔叔,我不会让您死,可您能不能赶紧和我说一说,您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沈笙笙托着腮看着沈秀,声音像是恳求。

但沈秀只是带着一脸自责的表情,愧疚看着沈笙笙。

这时候巫溪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沈笙笙的肩头:“先别逼他,待他心智全了,想说自然说了。”

又看向玉蝉衣,问道:“你就这么将一个活人给偷出来了,不怕被人追到我们不尽宗来要人?”

玉蝉衣道:“暂时不怕,外面有师兄他顾着。他说陆子午往玉陵渡方向去了,没个月余不会回来。”

巫溪兰诧异道:“交给他顾着……这你都不怕?”

在巫溪兰心里,微生溟依旧是那个不成器的二师弟,她道:“我可不敢像你这么心大。”

玉蝉衣下意识反驳道:“不是我心大,是师兄他真的很可靠啊。”

第132章 困着 正道魁首的爹都被“偷”回不尽宗……

玉蝉衣想也不想,维护的话语信口而出,巫溪兰乐道:“我这也没说什么,你就着急维护上了。”

巫溪兰想到什么,眨眨眼,略有些促狭地问:“要是外面有人说我不可靠,师妹可会帮我说话?”

玉蝉衣:“要是有人这样编排非议师姐,我当然要想办法让那人明事理,以后不敢再乱说话。”

“如何让人明事理?”巫溪兰问。

沈笙笙接过话来:“自然是要说服。说服不了,那就打服。”

玉蝉衣赞许地点了点头。

巫溪兰摇了摇头:“少起争执才好。”一瞥眼,对上了沈秀清澈懵懂恰似稚子的眼睛,巫溪兰又无奈道:“算了,天都快被你们捅下来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自己能兜住了就行。”

正道魁首的爹都被“偷”回不尽宗来了,再发生什么巫溪兰也都不吃惊了。

幸好这不尽宗弟子不多,除了殷小乐尚瞧不出个眉目之外,另外两个都是比起一般散修都差远了去的庸才,不然她可真就要永无宁日了。

这样一想,巫溪兰忽然想念起一手好厨艺的樊小凡,问道:“那樊小师弟如今到底在何处?怎么不见他人了?”

玉蝉衣道:“师兄也在寻他,有消息会告诉我们的。师父在时也说了,不用担心樊师弟。”

玉蝉衣自己心里记着这事,在涂山玄叶尚未跟随星罗宫一道返回凤麟洲之前,微生溟拿樊小凡的事问过涂山玄叶,玉蝉衣也问过,两人都只得到了涂山玄叶一句“这小子……”的叹息,后来涂山玄叶找到他们说,不必管樊小凡这人,该回来时,樊小凡自己就回来了。

看涂山玄叶的意思,像是颇为了解樊小凡这个人一样。左右樊小凡如今不见踪影,玉蝉衣便姑且先信了涂山玄叶的话。

听玉蝉衣这样说,巫溪兰颔了颔首,放下心来。

就在她们聊天的这段时间,沈秀不知何时移步到窗边,痴痴看着后院。

巫溪兰最关心沈秀的状况,很快留意到后,也走到窗边,顺着沈秀的视线往外看了一眼。见沈秀着迷望着的是她的药田,巫溪兰问他道:“难不成你是个药修?”

巫溪兰连忙取了几样常见的药材来给沈秀看,沈秀却并没有太高的兴趣,问他草药名字,他眼底也是茫然。

玉蝉衣心里有了个猜测,她十指纵起药田旁一只傀儡的丝线,将那只傀儡牵进药庐,牵至沈秀眼前。

沈秀在傀儡踏进药庐来那一刻就偏头去看傀儡,等那只傀儡站到了他面前,他眼底多了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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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光亮,下意识伸出手去,猜得他想要试着操纵傀儡的意图,玉蝉衣将牵制傀儡的丝线递到沈秀的手中。

从未接触过机关术的人拿到傀儡丝线时,多会手忙脚乱,手指都像是要缠在一起,绞得丝线一团乱。沈秀动作虽是小心,却丝毫不见淆乱。

虽说他心智未全,操纵起傀儡来,动作浑然天成,并不像初次拿到傀儡丝线的人。

玉蝉衣看他这样,心里顿时了悟,对另外两人说道:“机关术,他修的是机关术。”

经玉蝉衣这么一说,沈笙笙也一下子恍然:“玉陵渡修什么的都有,的确有修机关术的修士。”沈笙笙只从流言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沈秀,从来不知道沈秀修的是什么,得知沈秀修的是机关术,好奇看着沈秀操纵傀儡的样子。

此刻沈秀像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一样,只顾着拿丝线操控着傀儡,视线凝着傀儡上的机关,眸色安静温润。

巫溪兰在一旁看了沈秀好几眼,征询玉蝉衣的意见道:“师妹,你这傀儡借给我,拿来给他用用可好?”

“兴许……这能有利于他的恢复。”巫溪兰猜测到。

玉蝉衣自然是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沈秀,这一刻,她心头曾经有过的一些困惑终是迎刃而解了。

玉蝉衣从前就奇怪:承剑门自门派建成起的那一天,门内从来没有弟子修行机关术,大半时间都独尊剑道,藏书阁里哪里来的那么多机关典籍?

而当年她所接触的那些机关术典籍,书页往往残缺,术法不全之外,从来找不见著书者的名字。

如今想来,这些典籍恐怕是与沈秀有些关系。

为助沈秀恢复,之后几日,玉蝉衣又用木头做了些简单的机关出来,交到了沈秀的手里,供沈秀钻研。沈秀神智虽然未全,个性却已经初露端倪,他喜静,并不爱说话,除了经常拿着带机关的木块把玩外,常常面朝向药庐的窗外、冲着枝头鸟雀流露出向往神色,看着看着,总会不自觉动起脚步,要走到药庐外面去。

怕被人发现他的行踪,每次看到沈秀要走出药庐,玉蝉衣都会将他拦住,免生事端。

这一日她见沈秀又一次走去药庐门边,连忙上前阻拦,沈秀却自行在门前停住脚步。

他仰脸看着洒进院子里来的阳光,似乎是有些出神。

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沈秀回过头来,他双眸眸色已清,虽然还有些茫然,但那只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懂眼前人身份带来的茫然,除此之外,再无前段时日那种半点不通世事的天真懵懂。

沈秀问道:“这是在哪儿?”

玉蝉衣心念一动,忙喊道:“笙笙!”

沈笙笙匆匆赶到药庐,看到沈秀这幅情态,微愣了下,惊喜道:“小叔叔,你好了?”

沈秀因她一声“小叔叔”,面上多了点惊讶,这时玉蝉衣上前道:“沈前辈,这里是不尽宗,晚辈玉蝉衣,是不尽宗弟子。她叫沈笙笙,与您同为玉陵渡人士。”

她又指向巫溪兰,将在场几人身份姓名大概解释了一番,连同药庐外面练剑的小师弟殷小乐也提了一提,免得一会儿沈秀撞见惹他惊讶。

沈秀听清原委,认识了眼前几人,知道了自己此刻身在不尽宗,忙起身行了一礼:“多谢几位道友相救。”

却在扫了一眼这空间窄小的药庐和外面整洁却拙陋的小院后,很快忧上眉头。

他独独看向沈笙笙,问道:“你是玉陵渡的弟子?”

沈笙笙清脆应了声:“是!”

“你最近可曾向族内长老提过我的事?”沈秀问。

沈笙笙脸色立刻变得为难起来,她总不能当着沈秀的面,说玉陵渡族中长老都盼望着沈秀死在外面,于是撇开眼,心虚嗫嚅道:“长老们都很挂念你。他们说,你醒了就好……”

沈秀心下却是了然,轻轻叹了一声:“玉陵渡因我蒙羞,恐怕不乐得见我醒来,而是盼着世上没我这号人物。”

他几句话就将真实状况料中,沈笙笙尴尬不已,沉默着,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作答。

“若是玉陵渡对此事置之不理,单单一个小宗门,没办法和她抗衡的。”沈秀焦虑看向屋外,眉间仍然笼罩着郁色,“诸位搭救我大恩大德,一时难以为报。可我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若是我留下来,恐怕会给你们招致祸患。”

玉蝉衣问:“你说的她,是说陆子午吗?”

沈秀惊诧看向玉蝉衣:“你知道她?”

“是我将你从她床下救出来的。”玉蝉衣不想说什么她不怕陆子午的大话,只道,“她此刻并不在炎洲,沈前辈可以安心待在不尽宗。沈前辈若是愿意,可以同我们讲一讲您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玉蝉衣看向沈秀,轻声问道:“外面关于您与承剑门前任掌门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前任掌门……”沈秀道,“原来……她不再是承剑门掌门了啊。”

他眉间的忧虑之色少了许多,神情也镇定下来,不再着急要离开不尽宗。沈秀道:“先同我讲一讲,传言是什么样子吧?”

玉蝉衣道:“传言道,您在与陆子午结为道侣之后,移情别恋,爱上妖女,抛妻弃子,背弃正道,离开了巨海十洲……”

她说完,本以为会在沈秀脸上看到愤怒之类的神色,却没想到,沈秀神色仍是疏淡冷清,平静到了极点,无怒也无悲,只是也没有太多活人的生机罢了。

沈秀沉默了有一会儿,忽然苦笑了下,对玉蝉衣说道:“困住我的那张床,是我亲手做的机关牢笼。却没想到,将我自己困了这么多年。”

沈秀长叹了一声:“我沈某既然已经叨扰诸位多时,也不在乎再多上一时片刻。就让我再多占用诸位一点时间,和你们讲一讲我所经历的事情。”

他正要说,忽然扫见玉蝉衣看他的眼神,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在看向他时,似乎一直带着几分疏离的审视,好像并不是一个能轻信他人的人。沈秀顿了一顿:“旷日长久,物是人非,有些事恐怕已无对症,待我说完之后,你们信还是不信,我不强求。”

沈秀叹道:“能重新得到自由,已叫我遂心快意,此生再无其他奢求。”

他这样,反倒叫玉蝉衣心头松了些防备,说道:“前辈心中有话,但说无妨。”

第133章 溯往 原来他一生之最执着,竟也只是一……

沈秀道:“一千四百年前,我与陆子午初遇,是在苍炎秘境,她受了伤,我救下了她——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并非我救下了她,而是她假装自己受困,给了我这个救下她的机会。”

“在‘救下’她之前,我已经得罪了她。那时她花了三年在秘境中设下陷阱捉妖,欲取大妖丹心,却被我无意中毁之一旦。她想报复我,于是狡扮柔弱之态,假装被我‘救’起之后,说要报答我的恩情,跟我回到了玉陵渡弟子中间。”沈秀神情怅惘,“她要是想让人觉得她善解人意,便最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跟过来没几日,师姐师弟们便都很喜欢她,恨不得将她带回玉陵渡去。而她很快发现了我的秘密。”

沈笙笙听得入神,此刻情不自禁出声:“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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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顿了顿,忽然问:“时至今日,若是和人、妖、魔等异族相恋,是否还是禁忌?”

沈笙笙肃正道:“当然是禁忌了!虽说妖魔作乱已经被平定下去快一千年了,但我们掌渡常说,去找凡人谈恋爱纯粹是仗着自己是灵修,动一根手指都能唬住凡人,骗人家一生做自己的一段露水姻缘,是顶顶不要脸面的行径,要是找妖啊魔啊的……妖魔视我们灵修为上等珍馐,哪会有拿真心和自己的食物谈恋爱的?掌渡说了,谁要是和异族谈恋爱,就要被赶出玉陵渡去。”

沈秀面上有细微的失望闪过,但很快收拾下去。他继续道:“到今日与妖相恋仍是禁忌,那一千多年前妖魔作乱时,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但那时,我便与一女妖相恋了。”

“女妖?”沈笙笙问道,“就是后来让你抛下道侣的那个女妖吗?还是说,你这一生爱上了许多妖怪?”

沈秀微微拧眉:“我此生动情,唯此一人。”

沈笙笙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秀又一次叹气:“还是叫我从头继续讲起吧。”

“在发现了我和妖相恋的秘密后,陆子午便隔三差五找到我。”

“她非说我那次毁了她的陷阱是我存心保护妖族,让我给她个交代,不然就将此事禀告给当时的玉陵渡掌渡。可她要的交代,却是让我和小芒分开。”沈秀道,“和其他人不同,我知道陆子午的真实性情,小芒在巨海十洲妖力受限,处处要我保护,她让我和小芒分手,好让小芒失掉我的庇护,她就可以以除妖之名杀掉小芒。”

“我知道人妖殊途,我和小芒注定不能长久,可是情难自抑,我当真喜欢小芒,无法违心推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走向末路,我没有答应陆子午。”

“遭到我拒绝后,陆子午却忽然笑了。”

“她笑我情比金坚,她还说了很多话,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她最后信誓旦旦说我痴情必被多情负。后来……”

“后来呢?”巫溪兰也追问。

沈秀停顿了片刻,神色渐渐归于旷然出尘的寂静,他道:“后来,她女扮男装,去与小芒交好,小芒主动离开了我,再后来,陆子午帮小芒安排了一段好姻缘,在小芒成婚时,陆子午还带我去参加了她的婚宴。那天的婚宴上陆子午喝了很多酒,她告诉我她很开心,所以哪怕小芒和她的夫君都是妖,只要他们永远不踏足巨海十洲,她不会杀了他们。”

此话一出,听他说话的三人面面相觑。巫溪兰眼尖看到殷小乐正要往药庐这边来,连忙落了句“等我回来再说”,出去将殷小乐赶走了。

回来后,巫溪兰呼吸微微急促,她问:“我没错过什么吧?”

沈秀摇了摇头。巫溪兰连忙坐下:“那之后呢?”

“后来陆子午总笑我,自以为和小芒情投意合,却不知对方只是畏惧我玉陵渡弟子的身份,假意逢迎。有一次,她问我,在被小芒辜负后,是否还喜欢小芒?我告诉她,喜欢小芒是我的事,和小芒没有关系,哪怕小芒辜负了与我的海誓山盟,另嫁他人,我心不变,我何必变?”沈秀道,“便将那刹那心动当作永恒,对我来说也算全了我活这一遭的体验,我永远不会做一个负心人。可那天陆子午哭着骂我绝情,骂我是个怪人。”

其余三人听得愕然,巫溪兰迟疑道:“好像……确实有点怪。”

沈笙笙跟着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怪,怪死了。”心道:怪不得掌渡她常常劝他们小一辈慎涉爱河,原来从前的修士涉起爱河来如此失常,简直要彻底毁掉她心中的长辈形象。

玉蝉衣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道:“……好乱。”

沈秀却对她们的反应都不以为意,他道:“再后来,陆子午重回承剑门,夺得掌门之位,她想让我和她结为道侣,被我拒绝。她气急败坏,给我下了咒。我那时的修为已经比不过她,只能受控于她,与她结了道侣,如提线木偶般,配合她做了一段时间别人眼里的‘恩爱夫妻’。是咒法总有破解之道,我很快找到了破解的法子,恢复自由,逃出了承剑门。”

“但她很快就追上来了,她将我捉了回去,这一回她长了教训,不再单单用咒法控制着我,而是损我神魂,伤我心智,令我彻底失去逃亡之力,将我囚禁了起来。”说到这,沈秀眼中多了一丝惊惶,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多年前的阴影仍在影响着他,怕陆子午随时出现,“这千多年来,一开始,我还能每隔几十年清醒一段时间,也能在她的房间里活动,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睡了好久好久,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巫溪兰道:“你神魂受损,需要用水梭花鱼骨修补神魂,才能让你醒来一段时间。最近四百年来,枢机阁大肆收购水梭花鱼骨,她那里没有水梭花鱼骨用,只能让你一直沉睡下去。”

“原是如此……”沈秀问道,“四百年前,她是否已经不再是承剑门掌门了?”

“不再是了。”玉蝉衣接过话来,“如今的承剑门掌门,是你和她的儿子——陆闻枢。他在四百年前,从自己的母亲手中夺走了承剑门掌门之位。”

她观察着沈秀在听到“陆闻枢”这个名字时的反应,但沈秀的脸色仍旧是冷淡的、平静的。

毫无波澜。

这种神情却令玉蝉衣心突突一跳,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陆闻枢那张总是清冷寂然的脸。

玉蝉衣直接问道:“你想不想去见你儿子一眼?”

她声线轻轻,面上不露任何情绪,抛了个饵出去:“他可是如今的正道魁首,万众瞩目,你既是他的亲生父亲,说不定,他能帮你伸冤呢?”

“可这个孩子没有和我见过一次面,我连他几时出生的都不知道。”沈秀先是面露苦痛之色,最后却是漠然抬眸,看了玉蝉衣一眼:“按你所说,流言蜚语中的我既然如此不堪……这孩子恐怕恨极了我。我何必与他见面?”

以玉蝉衣所知,陆闻枢这一生最在意、在意到让旁人不敢在他面前提及的那人,就是他的父亲。

那个让他、让陆子午、让承剑门蒙羞的父亲。

倘若今日是陆闻枢在此处,听到了沈秀这一番话,会有什么反应?

玉蝉衣忽然间觉得好笑,原来陆闻枢一生之最执着,竟也只是一场虚妄。

“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沈秀道,“他恨着我,而我没有见过他,我也不想见他——这孩子流着陆子午的血,又由陆子午亲自教养长大,若是为人处世像他母亲,于我无异于一种折磨。相见不如不见。不要再向我提他了。”

这时,沈笙笙终于从混沌的头脑中理出了些头绪,她叫道:“那你在和道侣结契之后,背弃正道,跟妖跑了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沈秀疲惫点头。

他神魂再聚,心智重生,恰似久病初愈,说了这么久的话,就叫他气力不足,只想倒下,却仍强撑着面对着好奇的三人。

巫溪兰看出他的难以为继,连忙将沈秀扶到榻上,施针替他针灸。

而沈笙笙怔着怔着,脸上很快多了怒色。她又是怒又是气,嚷嚷道:“既然是假的,为什么要这么污蔑你!连累的玉陵渡挨了好多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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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玉振千山》 130-140(第5/14页)

因为沈秀一事,玉陵渡几百年间都抬不起头来,遭到的辱骂和奚落可比承剑门多多了。

沈笙笙一时委屈坏了,心里虽有气却不能出,面皮憋红。

玉蝉衣轻轻握住了沈笙笙的手,轻声道:“那是因为,只要让玉陵渡认定是沈秀犯了错,玉陵渡就永远不会想要找出他来了。”

甚至……还会盼着沈秀死在外面,以将这丑事掩盖下去。

虽然,玉蝉衣不知当年陆子午用了什么手段,骗过了玉陵渡,让玉陵渡真觉得沈秀是离开了巨海十洲。但想一想薛怀灵的死因,若是没有薛铮远那个连心咒,就将永永远远无法水落石出——让玉陵渡误会曾经和妖相恋的沈秀再度喜欢上妖,可比掩盖薛怀灵的死因简单多了。

这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

对沈秀的话,玉蝉衣虽不会轻易相信,但沈秀的话,却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从前许多觉得陆子午古怪的地方,都有解释了。

等又过了一日,沈秀恢复了一些气力后,玉蝉衣向沈秀提起了她曾经在聆春阁里读过学过的机关术典籍。

沈秀很意外,也很惊喜:“院子的药田里那几只傀儡都是你做的?”

玉蝉衣点了点头。

沈秀愣了片刻,心底无比宽慰,他道:“想不到那些书籍虽然残缺,却还是让你学懂了。”

只是,这时沈秀看向傀儡线条粗拙的面容,有些迟疑地问道:“这面貌可也是你雕的?”

巫溪兰插进话来:“这可不是我师妹雕的,是我和我朋友一起雕的,我朋友出力多,我出力少。”

沈秀扫了扫傀儡的脸,又看了眼巫溪兰的脸,端详片刻后,问道:“你那位朋友雕的可是你?”

巫溪兰大惊失色:“为何说是我?”

“这么丑,肯定不是我吧?”巫溪兰连连否认。

沈秀淡笑,忽然又将玉蝉衣唤过来,对她说道:“我昨夜认真想了一夜,你们这里我实在不能久留,择日就让我走吧。”

第134章 习惯 他是谁与你何干?

玉蝉衣听沈秀再度请辞,劝道:“你身体尚未养好,不必这么着急啊。”

猜到沈秀心中所担忧之事,玉蝉衣道:“陆子午近日里不在炎洲,也不再是承剑门掌门,手中无人能用,一时半会她找不到不尽宗来。沈前辈,这段时间,您不如放下心来,好好养病。”

沈秀却摇了摇头:“陆子午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了解。她素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一定做到,想要什么一定得到。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她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即便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是你们搭救我出来,恐怕依旧会存心报复。”

“得蒙几位道友搭救照拂,沈某已是感激不尽,不想再害你们因我惹下难缠的业债……”沈秀见玉蝉衣表情似乎并不为他的话动容,怕她不当回事,他继续往下说,“重则毁门灭派,轻则……也要惹上不少麻烦,她有的是法子让人永无宁日。”

他那双寂寂的眼睛里仍有几分难掩的伤痛,语气也尽是急切。

玉蝉衣打断了沈秀的话,她问:“那前辈之后要往何处去呢?”

沈秀道:“天地之大,自会有我一方容身之处。”

玉蝉衣道:“之前您说过,不尽宗是个小宗门,应付不了陆子午。那你离开了不尽宗,连小宗门的庇佑都失却了,又该怎么应付她呢?”

沈秀被她问住,静了半晌,最后垂下脸,不甚肯定地说道:“天地之大,总有一个能让她找不见我的地方。”

玉蝉衣提醒道:“她可已经不再是承剑门掌门,没有琐务缠身,要是她将自己余生的光阴都用在找您上——既然了解她,您说,这种事,她会做出来吗?”

见沈秀面上浮现出迟疑之色,玉蝉衣顿也不顿,追着问:“您躲得过吗?”

她几个问题将沈秀逼至死角,沈秀又是好半晌地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乏力垂下头去。

“总不能连累你们……”

“连累什么?”玉蝉衣很没所谓地说道,“没有你,和他们关系也好不了了。多个你也不算什么。”

她语出惊人,面上却一派随性洒脱,沈秀吃惊看了她一眼,喃喃问道:“他们……?”

沈秀心智不全时玉蝉衣对他全无防备,待沈秀清醒之后,玉蝉衣却对沈秀设了心防。

陆闻枢毕竟是沈秀的血脉,沈秀口头说着相见不如不见,真正面对陆闻枢时,是会选择偏袒还是公正……不见真章,玉蝉衣不会轻易信人。

她把握着在沈秀面前说话的分寸,答道:“说的是承剑门。”轻易不提起陆闻枢。

沈秀听了,眼里虽有困惑,看出玉蝉衣冷冰冰的态度,没有多问。

知道沈秀有离开的想法后,怕他哪天趁人不备偷跑出去,反而节外生枝,玉蝉衣找到沈笙笙,让沈笙笙帮忙联络了玉陵渡。

在沈笙笙一番缠磨之下,玉陵渡掌渡终于同意沈笙笙将沈秀送回玉陵渡来。

知道这个消息后,沈秀倏地有些动容,他小心谨慎问道:“掌渡她真的同意让我回去?”

“千真万确。”沈笙笙道,“可是废了我好一番口舌,掌渡和长老他们才相信你真的还活在世上,同意我将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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