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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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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迎战多铎(八)“那个华公子喊她…………

人群将赵明州围了起来,花斑马几乎无处下蹄。每一个百姓都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明州的衣角,想要碰一碰明州的马靴,那是他们对于心目中的武曲星最直白最崇高的敬意。

华夏就那样隔着人群望着她,看她被肇庆的百姓们簇拥,看她被明州军如潮的欢呼托起,看她那被寒风吹得皴裂的脸,看她那双亮得如同暗夜繁星的眼睛。

她变了,又似乎没有变,那孤身走入黑夜的背影与此刻众星捧月的女将重叠,幻化出令人瞠目的华彩,让华夏无法移开视线。

华夏不愿打扰她的喜悦,只是也随着她上扬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突然,赵明州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喧闹熙攘的人潮一浪高过一浪,她却定定地望向了华夏的方向。

明亮的笑容终于彻底在年轻的面容上绽放开来,如同初生的金色日头照亮了山顶终年不化的白雪,一圈一圈笑纹泛起柔软的涟漪,也如一颗石子投入华夏平静的心湖。

那是比胜利,还要甘美的笑脸。

“阿州姑娘,好久不见。”那曾经在心中无数遍咂摸的名字,终于冲口而出。

“华公子”,赵明州郑重拱手,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就那样心无旁骛地定在华夏清俊的面容上,“大恩不言谢。”

二人没有机会再说话,就被苏观生带领的人群冲散了。

“赵将军!”苏观生的腿还打着夹板,在苏大强的搀扶下,一老一小一人抱住了赵

明州的一边胳膊,放声大哭。

赵明州下意识就想把胳膊从这两人的围堵中抽出来,可看了看苏观生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瘸一拐的样子,终究没有忍心,只得任由二人抱着,乍着双臂,像只残疾的鸽子。

“赵将军,苏某本想带着百姓们去山中避难,还没等入山,就看见了出山的李家坳村民,他们说,要来肇庆帮赵将军守城,苏某便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大家一起来了!”

苏观生抽抽噎噎,回身指了指被人群冲开的华夏:“无巧不成书,在码头上又巧遇了鲁王的队伍,苏某与华公子一见如故,攀谈之中才知华公子千里奔袭来为赵将军助阵。苏某当真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苏观生动作夸张地一躬到底:“大明,有我赵将军,百川赴海,何愁不兴!”待到他直起身来,鼻涕已经垂到了胸口,看得赵明州又是好笑又是恶心。

她冲苏大强使了个眼色,少年赶紧掏出手帕替自家干爹整理仪容,赵明州方有机会将目光投向一旁促狭笑着的白毛道长。

先前得知了纪春山的死讯,大战在即,明州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是以知道真相只有她和桐君两人。她敛了笑容,睨了纪春山一眼:“你行啊你,差点儿没坑死我。”

纪春山装模作样地一礼,正色道:“山人自有妙计。”

桐君可没有赵明州那么好的耐性,凑到纪春山身边,小声道:“道长,你还会……还会大变活人吗?”

纪春山笑了,神秘兮兮道:“此法不可与外人道也。”

赵明州气乐了:“你听他瞎掰,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哲依图的蛟皮盔甲救了他。早知道他今日这般嘚瑟,当初就不该给他。”

纪春山依旧是一派仙人姿容,而微微上扬的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欢愉的心情:“赵将军,看破不说破。”

多铎大军鸣金收兵,一路向着广州的方向撤离。肇庆城中的两处公共食堂都准备了香喷喷的饭食,等待着犒劳众将士与百姓。在众人的簇拥和推挤下,赵明州与众将领们几乎是脚不挨地的往城中去了。而这次千里来援的华夏,自然也成为了座上宾。

喧闹的人群散去,战场之上只余部分负责收敛遗体,回收盔甲的队伍,而还有一小撮人马十分扎眼,引得悠悠哉哉落在后面的纪春山不由得翘首观望。

只一眼,他就惊得差点儿让自己吸进肺里的冷气呛死。

被那队人马围在中心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子朱由榔。

此时,他正静静地立着,一旁的小德子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而傻春扯着他的衣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圣上,老臣劝过您多少次了,顾惜龙体,顾惜龙体,可您呢,跟着百姓冲出城门不说,还……”瞿式肆的手臂激动地直颤,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也跟着哆嗦,“还冲到战场中心,您若是……您若是……您让老臣如何是好啊!”

朱由榔没有说话,他的脸上还带着同往常一般温和内敛的神态,甚至唇角还微微上扬,但纪春山知道,那只是一种惯性,他的眼神空洞一片,看着不可知的远方。

“瞿大人,您别怪圣上,是小德子的错。是小德子——不知轻重,差点儿害了圣上。”

小德子说了一半就开始抹眼泪,眼巴巴地仰头看着瞿式肆,一副引颈就戮的可怜神态。

“是傻春的错,傻春——傻春拽着缺牙耙跑出来的!”傻春抬起手臂在脸上蹭了一把,袖子上多了一串可疑的油亮液体。

瞿式肆看看傻春,又看看小德子,千言万语在喉咙里转了个遍,终是化作一声长叹:“圣上,此事便罢了,万万不可再如此冲动了。护送圣上回去。”

纪春山赶紧挤上前去,瞿式肆看到纪春山,长出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纪道长,你可来了,往后还要多多规劝圣上才是。”

纪春山面上一本正经地应着,私下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朱由榔,压低声音问道:“瓷娃娃,长本事了?”

朱由榔的目光颤了颤,似乎神游天际的神识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惹谁不好,惹瞿大人。”纪春山好笑着摇了摇头,笑容却凝在了脸上。

朱由榔没有笑,相反,一种莫名的委屈与失落感浮上他的眼角眉梢。

“你怎么了?”纪春山感觉出了不对劲,将声音压得更低了。

“他喊她阿州姑娘……”

朱由榔的声音如同梦呓,纪春山没有听清。

“什么?谁?”

“那个华公子喊她……阿州姑娘……”

第82章 迎战多铎(九)那日的他们是被迫逃往……

欢悦的人潮如同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卷席着喧嚣与笑闹,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过长街,直奔城北面的公共食堂而去。男人、妇女、孩童、老人箪食壶浆,欢天喜地,吵嚷的声音几乎要掀翻这个迟来的黎明。

不知为什么,挤在队伍中间的赵明州有了一瞬的怔忪,面前的场景好像似曾相识。那日的扬州城,她也是这样被人群推挤着,前往某个不可知的远方。不同的是,那日的他们是被迫逃往地狱,而今日的他们是主动迎向新生。

一股暖流击中了她,赵明州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桐君有些疑惑,探究地看向身旁的好友。那张坚定冷静,永不服输的脸上,浮现起交杂着释然与感喟的动容。

赵明州嘴唇翕动了数下,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真好……”

那两个字是如此的轻微,如同一声冗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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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真好。

救下你们,真好。

我仍是我,真好。

留在城中的后勤部队提前准备好了两种口味的大餐,有北方人爱吃的白萝卜炖牛杂碎、铜锅羊肉,也有南方人爱吃的赤豆糯米,烧腊汤圆,更有肇庆城鼎鼎有名的茶油土鸡,方不负肇庆人“无鸡不成宴”的美名。

百姓和兵众们不分高低,不辨贵贱,捧着饭碗在两处食堂间钻来跑去,在寒风里大声笑着,嚷着,比着谁的饭碗里的肉菜更冒尖儿。

不时有尽职尽责的传令兵,冲进食堂向众将领汇报多铎大军的动向。而每一次,传令兵带来的消息都会引发新一轮的欢呼。多铎似乎彻底被明州军与援军打没了脾气,一路向广州的方向逃窜而去。

想来也唯有一座空城的广州,才是多铎部能够选择的生路。

宴席上,华夏被明州军中的几名女性将领围追堵截,灌得几乎辨不清南北。

他惊异的发现,在赵明州的队伍里,女子比之男子更为豪爽落拓,倒衬得那出身海寇的罗明受都添了几丝温文。

整场宴席上,作为主角的赵明州并没有出现多久,她代表明州军向全体肇庆城民敬了三杯酒后,便悄然离席。华夏与几位将领斗智斗勇一番,也终于寻了个机会,狼狈逃出了公共食堂。

在潮湿的寒风里转了数圈,直到胃里满涨的酒气逐渐消解,华夏才在空寂无人的祠堂里寻到了赵明州。

那处祠堂是新建的,墙围上还有新鲜的泥茬儿,与寻常的祠堂不同,这间祠堂里没有牌位,只是供奉着一面巨大的旗。

换上棉夹袄的赵明州从背影看上去,与寻常女子无异,只是那乌黑的长发用一截断箭挽着,别有一番肃杀之气。此时,她正弓着腰,心无旁骛地在旗面上写着什么。

华夏不想打扰她,但那个背影却牵扯着他的心神,让他无法迈动脚步,踯躅良久,他终于移步向前。

他的脚步很轻,就在华夏正纠结,是该咳嗽一声好呢,

还是退到门外敲敲门好的时候,赵明州却开口了。

她的唇齿间,溢出一声带着伤怀的笑。

“让华公子见笑了,我从小字就烂,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华夏赶紧整饬好衣衫,走上前去,这才看清那旗面上密密麻麻的皆是人名。

“这是……”

“这是战场上牺牲的战士和百姓,走了那么多人,旗子上都快写不开了……”

华夏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力量拉扯着,狠狠地坠了一下。

“阿州姑娘,节哀。”

赵明州停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对华夏微微展颜:“如果不是你,这旗子上的人会更多,你救了这里的很多人。”她垂首看了看旗子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又看了看华夏,“华公子,剩下的名字你来写,如何?”

华夏毫不犹豫地接过赵明州擎在指尖的笔,郑重道:“华夏荣幸之至。”

华夏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同样一杆毛笔,被他使来如臂使指,炉火纯青,墨迹氤氲间,一排排精致端秀的字迹跃然旗面。

赵明州一边指着名录念诵着名字,一边时不时介绍两句,让华夏对于这些笔下陌生的名字,也有了熟悉之感,同袍之谊。

“小谢娃,是个羊倌儿,广州突围的时候认识的,只会养羊放羊,连杀羊都不敢,别说杀人了……这一次,我说好了让他留在食堂准备庆功宴的,这孩子不听话,硬是跟着去了……”

“郑辉,海寇,罗明受手底下的。个子老高了,衣服总是破。绾绾给他补了好几次,都补烦了……也不知道今天,他是不是穿着破衣服走的……”

“李四弟,李家坳的兄弟,爱喝酒,爱吃羊肉,和小谢娃最不对付。前一阵子小谢娃还跟我告状,说李四弟天天盯着他的羊,不安好心……”

赵明州身体微微抖动,无声地笑了,仿佛想起了什么温馨有趣的回忆。

华夏停笔,侧目看向她。

宁静的天光拢在她笑着的侧脸上,呈现出珍珠背光一面的色泽,其上仿佛有水流动。笑着笑着,赵明州的眉毛低垂下来,整个人也疲惫已极的弓下了腰。

那无言的痛楚似乎也蔓延到了华夏的身上,他的手腕轻颤,一滴墨迹晕开,化作旗面上一点沉重的泪滴。

他明明最擅长劝解,此刻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唯有默默誊录着名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将安静的角落留给赵明州独享。他们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相伴无声,却又似说尽了万语千言。

“齐白岳那臭小子怎么样了?”良久,赵明州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

“齐小弟近日里正跟着陆宇习武,马术、箭术皆可圈可点”,华夏赶紧回道,“假以时日,定是可造之材。”

“这个世道,可不可造并不重要”,赵明州微笑道,“我只想让那臭小子好好活着,过些人该过的日子——”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突然凝在华夏要落笔之处,拦阻道:“诶,华公子,那里别写。”

华夏反应极快,湖笔停在旗面上方寸许,转头看向明州。赵明州有些赧然地笑了笑,道:“那块地方是我留给自己的。”

华夏一怔,垂头看向那块红旗中间的空位,目光颤动,半晌,一丝温柔的笑意滑过眼底眉梢,最终漫上微凛的嘴角:“若华某也有那么一日,愿与阿州姑娘——并肩旗上。”

第83章 迎战多铎(十)他欠你的,欠我的,咱……

白日里的人潮散去,肇庆城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灯火阑珊,光华流转,悬挂在房檐上的灯笼红艳艳的,被晚上的冷风一吹,摇晃摆荡,像极了一个个行走在河畔,一脚深一脚浅的穿着红棉袄的娃娃,让人看着心里暖融融的。

明州深吸一口气,排空肺里在战场上积淀的污浊,登上了肇庆城墙。

城墙之上,来回巡视的士兵彻夜不休,却又默契地让出了一块区域,让疲惫已极的明州独处。所有人都知道,明州阿姊喜欢看灯,而从城墙之上俯瞰整座肇庆城,便能看到最美丽温柔的夜灯。可今日,那块区域里却提前立了一人。

赵明州只是瞟了一眼,便笃定了那人的身份。

“小……圣上。”她硬生生将“小皇帝”三个字咽回了肚里,但这个“小圣上”听上去似乎更加倒反天罡。

朱由榔身子僵了一下,回过身来,轻声道:“赵将军。”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抬上来,只是在明州的马靴上游移,似乎那身醒目的红色盔甲会灼痛他的眼睛。

明州不以为意,大踏步地走到朱由榔身边,整个身子趴伏在城垛上,凝望着城内的烟火人间。

朱由榔手足无措地立着,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直到赵明州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拍了拍自己身畔的城墙,朱由榔方才静下心神,学着明州的样子,看向那条光的河流。

天上挂着明晃晃的月亮,人间的灯火抢夺着稀疏的星光,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天上的月色更疏朗,还是人间的灯火更盈亮。朱由榔用余光在明州的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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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轻轻一扫,还无暇细看,便急匆匆地挪了开去。

她的容色与精致春光无关,却自有冬日的凛冽潇洒,挺直坚毅的鼻梁,挡住了一侧月光,在脸上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光暗两域,而暗色的那面正朝向朱由榔,反更衬得眸光如星。

朱由榔的喉结动了动,咽下了快跳出口的慌乱。

“瞿大人跟我告状了”,明州开口道,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城中的绚烂灯火,“他说圣上不听劝阻,带着百姓冲出了内城,差点儿就和多铎的大军撞在一起——”一声轻笑溢出唇齿,明州的脸上浮起暖色,“嘴上说着圣上年轻气盛,小不忍乱大谋,可字字句句的自豪与骄傲,那可是藏都藏不住。这个瞿大人……”

赵明州笑着转过脸来,定定地看向朱由榔:“我猜得出来,这次也是般般的主意,我替她给你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该说就说,该管就管,不用看我面子。”

“不是的。”朱由榔低着头道。

赵明州没听清,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朱由榔抬起头,那姑射真人般的面容便冲进了赵明州的眼眸里,几与天上月色争辉。

“我说,不是的,这不是般般的主意。是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以为……以为你会和史阁部一样……多铎那贼子亲手斩杀了史阁部,如果他也……”柔软的眉目倏地拧结在一起,朱由榔攥紧了双拳,“如果是那样,那至少在那一刻,我不愿做一个废物。”

赵明州的目光第一次认真地在朱由榔的脸上逡巡了两圈,半晌,方温声道:“没有人认为你是一个废物。”

“那我也不配做一个天子。”

“谁说的?”

——就是赵将军你说的啊!

朱由榔的嘴开合了数下,终究是将即将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露出一丝苦笑:“至少——和华公子比起来,我不配。”

赵明州哑然失笑,她早就从般般口中得知,朱由榔其实能够听到她与般般的对话,但粗线条的她并没有当回事儿,如今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语也许的确伤害了这位小皇帝,毕竟,没有人天生会当皇帝,更何况朱由榔压根儿就不想当这个皇帝。

赵明州叹了口气,认真道:“朱由榔,我想……你也许对我有点儿误会。”

“我承认,我的确说过你不配当皇帝这句话,但是,这和你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你不配当皇帝,皇太极也不配当皇帝,华公子也不配当皇帝,当然,我也不配,这天底下就没有人配当皇帝。”

赵明州看着朱由榔有些迷茫的眼睛,她知道这句话在这个时代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如果对方是他的话,也许会认同她近乎疯狂的臆想:“每个人就是自己的君主,所以,这个天下压根就不需要皇帝。”

“在我来的那个时代,百姓不需要向君主低头弯腰,不需要山呼万岁,哪

怕它依旧有无数的不足与弊端,但是我们依旧拥有着与现在相比,无限的自由。”

“朱由榔”,明州的声音很温和,也很平静,就如同月照大江流,“在很多时候,能够选择就是能够幸福。如果你也有得选,你想做什么?”

朱由榔怔怔地看着明州眼里流动的光彩,那里面藏着某种他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如此遥远,又如此辉丽。他不知道为何与赵将军的对话会进行到这个不可预知的步骤,但那一定彰显了赵将军对他与众不同的信任与笃定。

这样的对话大逆不道至极,又偏生暗藏玄机。

是啊,他逃无可逃的困境,不就是这非坐不可的龙椅吗?

如果他能够选择,如果他能有机会,他想做一个冬日长河上披着蓑衣的渔翁。迎着如血的夕阳,背起自己满载而归的鱼篓,里面游着数尾胖墩墩的游鱼。鱼篓悠悠荡荡,合着他回家的脚步声。在那条连接着草庐的小路上,他会遇上巡城归来的部队,他要挑出最肥最大的鱼送给那领头的女将。他不会抬头看她的眼睛,他只会想着她喝下鱼汤的香甜,那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会照亮他回家的小路。

“我想……”

话音还没有从唇齿间流泻而出,他的肩膀就被赵明州轻轻拍了拍。

“我知道今天的话有些越界了,所以无论你想或者不想,愿或者不愿,都是你的自由。但你要记住,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无论是在我心里,还是在般般心里,你从来都不是废物,你是我们的朋友,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一个好皇帝。”

赵明州从后腰上抽出一件物什,朱由榔定睛细看,竟是一把用布条缠住的长刀。

“这个送你,从多铎那儿抢的。”

朱由榔乖顺的伸出手,接刀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儿把刀摔在地上。

赵明州没有笑他,只是轻轻在刀柄上点了点:“他欠你的,欠我的,咱们一点点讨回来。”

只见那原本刻着“此刀曾杀第一忠臣”的位置被人狠狠地滑了数刀,改成了“此刀曾砍鞑子亲王”。那字迹伸胳膊蹬腿儿,让人不忍直视,却也彰显着诉不尽的嚣狂。

第84章 迎战多铎(十一)若真如此……合该如……

这一年的年三十,是永历朝廷的第一个新年。

公共食堂全年无休,只是过年期间负责做饭打饭的,由肇庆城的居民变成了明州军的后勤部队,一应食材由明州军提供,百姓们可以随时来打饭,给自家的年夜饭里添几个菜。

城楼上负责守卫的部队也调换了,普通的士兵们放了假,由赵明州带着大小将领们轮番巡逻,守护着肇庆城的安宁。

华夏带来的部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被肇庆城的居民们盛情挽留,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吃了年夜饭才能走。恰好冬季的洋流不适合归返福建,华夏也就顺水推舟多留了几日。

永明宫里张灯结彩,小皇帝朱由榔捐出了内帑,为所有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士和百姓们焚香祈福,而他们的家属也在新年这一日领到了颇为丰厚的抚恤金。与抚恤金同时到达的,是明州军下发的匾额,上书:忠烈流芳。据说,所有的匾额皆是武曲星下凡的赵将军亲笔书写,虽然字迹古拙质朴,却是极有辨识度,引得邻里争相观赏喟叹。

若说整个肇庆城最热闹的,便是赵明州的府邸了。赵明州住的小院儿不大,围墙也低,半大孩子使使劲儿就能翻上去。倚着围墙种着一棵枣树,枣树枝节遒劲,树枝伸出墙外的一侧被缀上了各式各样的小灯笼,满当当,沉甸甸,粗壮的树枝都难承其重。

那是肇庆城的百姓们连夜扎的,每家每户送的都不一样,家中有娃娃的,便让孩童踩在自家家长背上,亲手将灯笼挂在枣树枝上,据说能保佑孩子在新的一年健康成长。家中没有娃娃的,便借了旁人家的娃娃来挂灯笼,待小孩爬下来,摸一摸孩子挂过灯笼的手,也能辟邪生财,家道兴旺。

巡逻一整天的赵明州可不觉得自己有这般本事,她先是被枣树枝上的灯笼撞了头,刚推开院门,满院乱跑的鸡鸭鹅便又给她撞了个趔趄,才站稳身子,呜哩哇啦大喊着的傻春就冲了过来,将一根糖葫芦硬塞到她嘴里。

——甜,南大街老李头儿的。

“家里咋啦?遭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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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摸了摸傻春的头,看着院里快要比围墙高的各种物件儿,瞠目结舌道。

罗明受苦着脸,将一只小猪压在身子底下,和桐君一道捆住小猪的四蹄:“都是百姓们扔进来的。”

“那快给人家退回去啊!”

“来不及……”话音还未落,顺着围墙便扔进来一筐白菜。那人扔得太肆意,筐里的白菜在半空中就飞出筐来,滚得满地都是。空筐倒扣下来,正砸在赵明州的头上。

傻春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明州放声大笑。桐君也想笑,又觉得不忍心,赶紧上前将困在筐里的明州解救出来,大喊着绾绾来给明州梳梳辫子。罗明受光顾着看自己主帅的笑话,一不小心没压住身下的小猪,那小肥猪四蹄一挣,撒了欢儿的跑了起来,将罗明受拖出去好几米。这一下,傻春笑得更大声了,直笑得鼻涕泡都喷了出来。

就在这鸡飞狗跳、小猪乱跑的当口儿,小院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纪春山和华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差点儿被飞奔的小猪拱出门去。

“哟,赵将军这是改行了?”纪春山的嗓音依旧是懒洋洋的,像一只冬日午后晒透晒软的猫。

华夏自不会同纪春山一般看热闹,赶紧上前帮助罗明受围堵小猪。

赵明州坐在小凳上,半拉破筐还挂在头发上,绾绾正小心翼翼地将发丝拉扯开。赵明州疼得龇牙咧嘴,对纪春山没好气儿道:“嘴皮子挺厉害嘛,那鲛皮盔甲我看你是用不着了,抓紧还我,就拿你这铁齿铜牙跟敌军硬磕哈!”

纪春山敛了笑,装模作样道:“福生无量天尊——赠予之物,当施与无求,一旦离手,便应顺其自然,不可挂念,方为修行之道。”

赵明州刚欲反驳,后脑传来一阵刺痛,她哎哟一声,老老实实又坐回到椅子上。

绾绾翘着兰花指,一本正经地教育道:“新年的辫子要好好编,等绾绾给阿姊编完了,阿姊再和道长咬着玩儿。”

这下连用手帕拭汗的华夏都笑出声来。

桐君赶紧拽着纪春山往后厨去,一边拉扯一边劝:“走走,纪道长,快说说你能吃什么馅儿的,后厨要包饺子呢!”

纪春山闻言,笑呵呵道:“我们正一道有四不吃,不吃牛肉,不吃狗肉,不吃大雁——”

“就让他吃素的!”赵明州嚷道。

整个小院儿热闹的顶点,在朱由榔一行人到达之后达到了高潮。朱由榔、瞿式肆、苏观生、李成栋带着一干文臣武将将小院儿挤了个满满当当。作为鲁王重臣的华夏,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在朝堂之外见到永历皇帝,赶紧见礼。傻春开心得不得了,也跟着拜来拜去。

这一圈儿人团拜下来,饺子的香气已经溢出来了。

般般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硬挤到明州身边,甜甜地小声道:“阿姐,过年好!”

明州则眼疾手快往般般手里塞了些什么,笑道:“般般过年好,这是姐姐给你的压岁钱。”

般般眼睛一亮,正准备低头数钱,却被纪春山一把拽走吃饺子了。

般般被纪春山扯着,还兀自回头看着自家阿姐,笑得春暖花开。明州心里热乎乎的,也报之以温柔的笑。姐妹俩的笑容被那宁静的夜色一晕染,若画中山水,如黛似绸,美不胜收。

而这一切也落进了一旁华夏的眼里。

华夏怔了一下,四下环顾,发现只有自己看到了这一情景,目光在明州灿烂的笑容上又黏着片刻,方缓缓垂下头,有些释然地笑了。

“若真如此……合该如此。”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道。

“轰”地一声,一点莹亮的光束冲上夜空,星落如雨。那璀璨的光华,在一瞬间扯住了所有人的心神,让小院中的众人皆翘首观看。那些四散飞溅的星子,映亮了众人惊喜的面庞,落进了人们温柔笑着的眸子里。

就仿佛在这一瞬,硝烟战火早已远去,等待他们的是永无怅惘的,崭新的黎明。这也许,就是新年的意

义吧。

“过年好!”赵明州举起酒盏,大声道。

“过年好!”无数的酒盏举起,肇庆城的千家万户也随着这烟花声声,共同应和。

“过年好……”冥想庭院中,杏花树下,一个孤寂的身影遥遥举杯,轻声对赵明州道。

第85章 迎战多铎(十二)无论你是流民阿州,……

永历二年,初春。

在赵明州所在时间线的历史上,1647年本该是永历元年,这一年的春天,永历皇帝从梧州逃亡桂林,又投靠湖南武冈的刘承胤,开始了一段被功高盖主的武将近乎软禁的岁月。同时,清军攻下广州,李成栋部西进肇庆,孔有德部进逼湘阴,湖南震动,清军形式一片大好。

而在现在的时间线上,小皇帝朱由榔牢牢地坐稳了王位,肇庆城一片欣欣向荣。南下的清军吃了赵明州一记头槌,广州成了空城不说,在肇庆更是连连碰壁,连手握大军的李成栋也提前反正归明,而多铎部除了留下少部分部队驻防广州外,自己则因为后勤不支,被迫班师回京。

诸神的棋局,因为一对儿姐妹的介入,义无反顾地驶往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而同样偏离了真实时间线的华夏,此刻也要归返浙江,向鲁监国复禀。

永历朝中上下皆感其恩义,遥遥相送,而最终留在码头上送船队最后一程的,依旧是赵明州、纪春山等相熟之人。

江天一色间,万舸争流,舟楫如云,蔽日遮天,罗明受不由为之一叹:“哎……当初老子也有这么多船,可惜都被那帮鞑子烧了个干净……”

华夏闻言,温声安慰道:“罗将军无须妄自菲薄,以明州军之实力,不出半年,定然会再兴舰队,问鼎江海。”

罗明受无奈地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道:“哎……说是这么说,可是阿姊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她新成立的火枪营呢,怕是没有余力管我咯!”

正说着,罗明受脑后就啪地挨了一记,桐君清亮亮的嗓音响起:“好啊你,现在敢当着明州的面就说她坏话了是吧!”

“咱就是磊落坦荡,说啥都不避人,嘿嘿。”罗明受一边陪着笑,一边冲华夏眨了眨眼睛。

华夏不由失笑,看着在船队检视了一圈儿,缓步走来的明州,迎了上去。

“赵将军。”

“粮草,食材,淡水,谢礼都安排好了,这些东西,别说去厦门了,就是去琉球都绰绰有余。”明州笑道。

“谢礼中还有贫道抄录的数本我教典籍,还请华公子呈送鲁监国。”一旁的纪春山嘱咐道。

华夏一一谢过,目光在明州的脸上凝了凝,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还请赵将军一叙。”

若不是还顾及着自身的道士身份,满脸意味深长的纪春山差点儿吹出一记口哨,他识趣地让了开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华夏和明州。

先是被纪春山“懂的都懂”的笑容刺了一下,又被明州询问的眼神一扫,华夏的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他的姿态依旧端方清正,使得那微红的脸颊亦显得相当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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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带着妹妹匡扶大明》 80-90(第5/10页)

州和华夏并肩走到码头僻静的角落,面前是如画西江,身后是春色漫漫,当真美不胜收。

清晨的空气里添入江上的水汽,格外清新。赵明州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华夏道:“华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吩咐不敢,只是有些话想要问问阿州姑娘。此番多铎大军班师回京,肇庆压力骤减,不知接下来阿州姑娘作何打算?”

这倒是问到了赵明州的点子上,对于华夏她没有丝毫防备之心,倾囊相告:“首先,是抓紧让明州军的火枪营成军,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其次,是基础设施的建设,我准备以肇庆城为圆心,不断向外进行扩建修复,食堂、厕所、卫生所、学校这些都必不可少,下辖的村镇也要逐步发展起来。”

“再次,是民兵组织的建立,现在百姓们对从军的热情很高,可以先加入民兵组织进行训练,从中优中选优,战时也能及时补充。”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项,是完成基础的供需循环,只要我们明州军能彻底自给自足,甚至进行对外贸易,那我们就能有钱,有钱腰杆就会更硬,和武力值的提升缺一不可。”

明州认真地说完,还颇有些意犹未尽:“当然,这仅仅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紧要的事情,其余的各项事宜桐君她们也都盯着,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华夏微倾着身子,频频点头,脸上也露出了钦佩的笑意。

面前的女子,双眸莹亮有光,神采飞扬,与最初相遇时的狼狈警惕判若两人。那时的她,女扮男装,牵着齐白岳的手,像一只从山火中逃出来的孤狼。而此刻的她,是傲视群峰的鹰,自有辽阔天地任她翱翔。

如果当初他能笃定一点,也许……

一种骤然而起的酸涩击中了华夏,让他不由得微微蹙眉,似乎是在用全身的力量对抗这种不该有的不甘心。

他早就明白她是峰峦,不该被任何人禁锢,无论她倾心于谁,对方也不可以压抑她的风采。她是赵明州,独一无二的赵明州。

“阿州姑娘,你想得不可谓不全面,有永历帝统摄全局,有你亲力亲为,肇庆城在未来定然固若金汤,清廷再想拿下它,只怕是绝无可能了。只是——”

他的语气缓了缓,又添一层肃重傲然:“阿州姑娘,秦国丞相李斯曾言,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肇庆城外,尚有千里沃土,万里海疆,无数黎民,阿州姑娘难道不想去救吗?”

“我当然想!”明州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面上却浮起一丝苦笑,“可是,华公子你也知道,我们人太少了。”

华夏摇了摇头,郑重道:“阿州姑娘,你看到了你的劣势,却忽略了你最大的优势——民心。”

他的目光从明州的脸上掠过,看向那江上满载的风帆,看向那城外连绵的稻田,看向那些洋溢着笑容的人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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