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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晌午太阳正好, 街道两旁支起许多棚子,顶上盖着桐油布遮荫。有汉子坐在棚下吃面喝酒,时不时揪着挂在脖子上的布巾抹一把汗。
街上依旧热闹,车马往来, 人头攒动。已经有摊贩在售卖凉茶、绿豆汤等清热解暑的汤饮。
郑青云背着背篓, 晒得满头大汗, 却没作歇息。熟门熟路钻进某条巷子, 敲响一大宅院的后门。
敲两下再停一停, 如此重复三次之后, 终于有人应声:“来了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身穿灰黑短褐的小厮探出头来,盯着郑青云看了会儿,咧嘴笑道:“是你啊, 钱管事今早还问那卖兔子的来没,这回带了几只?”
“不是兔子, 猎到只麂子, 不知钱管事收不收?”
小厮挠挠头,“呀,这我就做不得主了,得去问问钱管事才行, 要不你先在外候着?”
郑青云一拱手, “多谢。”
“嘿嘿, 不客气。”小厮笑得更高兴, 郑青云常常来卖野味,他都眼熟了。虽说这人看着一脸凶相, 但对他们小厮也有礼有节,从不撒泼耍横, 他自然愿意笑脸相迎。
等小厮转身离开,郑青云退到一旁,放下背篓靠在墙边。
麂子这会儿已经咽气,流出的血浸湿麻袋,留下大片暗红痕迹。但其身上还是温热的,一摸便知新鲜着。
这户人家喜食各种野味,愿意花钱,管事儿的也是个爽快人,郑青云觉着这麂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站在外面等了没多久,小厮领着钱管事快步过来。
“东西在哪儿呢,拿过来我看看。”钱管事在门口站定,不等郑青云打招呼,便迫不及待开口。
郑青云这才从背篓取出麻袋,把里面的麂子拎出来。
“是只母麂啊,”钱管事有些失望,伸出手在麂子肚皮上的伤处摸了摸,“还热着呢,刚打的?”
郑青云点头,“一猎到就急忙送过来,将才断气,肯定新鲜。”
钱管事掏出绢帕擦手,目露满意,“你打算怎么卖?”
“连皮带肉整只七两。”郑青云垂眸似是沉思片刻后答话。
钱管事眉心微皱,“这麂子看着也就二十斤出头,还没长角,可不值这个价,最多给你五两。”
这价其实和郑青云预估的差不离,但他却没立马松口。钱管事来得这么快,言语中都透着急切,想来是需要的。
他又道:“这麂子肉还新鲜,皮毛也能剥下来用,五两卖不起,至少也得六两八钱。”
钱管事看着还在往外渗血的麂子有些犹豫。
郑青云作势要把麂子收起来。
“等等,六两半六两半,行了吧?”钱管事吹胡子瞪眼,“你要敢说不,往后就别来找我做生意。”
郑青云失笑,举起麂子往前递了递。
钱管事轻哼一声,示意一旁的小厮接过,从钱袋里掏出一个银元宝并几块碎银拍到郑青云手里。
“你小子也是运气好,今儿府里有贵客,不然我才懒得跟你掰扯。”
“承蒙钱管事照顾。”
“得了,我前头还有一堆事,下次再有这些东西,记着送来我瞧瞧。”
郑青云自是满口答应。
揣着还热乎的银元宝,饶是他一向沉稳,也有些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好不容易赚回大钱,定然要给家里人带些东西。
郑青云想了想,跑去肉市割了五斤五花,三条肋排,用去一百零五文。路过糕点铺,又花四十铜板买了六块桃花酥。
接下来他也没去城门口,而是到北市找了一家生意不错的银匠铺子。
上次听娘亲她们商量要给圆圆打对镯子,他就想到方竹那细瘦的手腕,若是带只镯子也是好看的。
郑青云走进铺子,他一身麻衣,还背着背篓,倒是与柜台前几位衣着光鲜的客人格格不入。
但掌柜的也没因此赶他出去,仍旧满脸堆笑,“这位客人想看些什么,镯子、簪子还是耳环?”
“镯子。”
“好勒,”掌柜弯腰在柜台下摸出几只木匣子摆在郑青云面前,“这些都是时兴的样式,带不带花儿的都有,女儿家最是喜欢,您瞧瞧?”
旁边有妇人喊结账,掌柜转过头去,郑青云便自行拿了镯子起来查看。
镯子都是崭新的,闪闪发亮,确实好看,但郑青云一一看过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掌柜结完账,见郑青云不停地拿起又放下,知他不满意,又弯腰在柜台下寻摸,“别的花样也有,您再看看。”
“有没有竹子纹样的?”
“有有有!”掌柜忙不迭应身,转身在后面的木架子又拿下好几只匣子,打开给郑青云看。
郑青云一眼便相中最边上那只竹节样式的,镯子不算粗,每一节上都刻着三片大小不一的竹叶。
掌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夸赞道:“客人好眼光,这款镯子我们店里只剩这一只。”
郑青云把镯子拿在手上掂了掂,打断掌柜的话,“多少钱?”
“您别看它细,这竹节做起来可不容易,所以比那几只刻竹叶的还贵些,要一两二钱。”
这种有些名气的银匠铺子不比外头的摊贩,还能还价,郑青云爽快地掏出碎银放到柜台上:“帮我包起来。”
“哎,好!您稍等。”
银镯子用红布仔细抱紧,被郑青云妥善塞到胸前。
堂屋里,一家人围坐在方桌前。
陈秀兰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桃花酥。蕊心蛋黄,五片胖乎乎的花瓣粉嫩嫩的,活像枝头挂着的桃花,让她不由惊叹:“乖乖,这么好看,都不舍得吃了。”
郑青云直接拿起一块递给方竹,“放两天就吃不得了,七文钱一块儿呢。”
“真是精贵。”陈秀兰有些心疼,但买都买回来,也不能退。又怕放坏白白浪费,到底还是挑一块喂到嘴里。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想要尝尝味道。
桃花酥外皮酥脆,轻轻一咬,就有细渣掉落,得赶紧用手接住。内里却是绵软的豆沙,香甜可口,配着精致的桃花外形,真是一口将春天吃进肚里。
方竹她们正吃着,郑青云砰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几人定睛一看,却是一枚银元宝,眼里俱是亮晶晶的。
三人把元宝传着摸个遍,最后落到方竹手里。
陈秀兰乐呵呵的:“好好好,这是青云挣的,你好生收着。”
又继续说:“这是喜事儿,今晚可要吃顿好的,正好扯的有荠菜,还有肉,就做笼荠菜包子。再炖个骨头汤,都吃肉!”
下午一家人果然忙着蒸出几屉荠菜肉包,馅大皮薄,每一口都是满足。排骨汤也炖了,里面放有嫩竹笋,肉烂汤鲜,让人喝了一碗又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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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灶里的火一直没熄,锅里的水烧得直冒泡。
往日等大家都回房才洗漱的郑青云,今天居然抢在方竹前面洗完。
方竹落到最后,她在茅草房洗完澡,出来又顺便把脏衣裳搓洗干净晾上麻绳,才回到卧房,插紧门闩。
郑青云已经板板正正躺在床上。
方竹站在床前,低头看着郑青云的眼,越看越不对劲,“怎么感觉你奇奇怪怪的。”
郑青云干咳一声,“哪有,就是跑了一天有点儿累。天不早了,你也赶紧上床歇息。”
方竹没再多想,蹬掉鞋子,爬到里沿,动手解开衣襟。
眼角余光瞥见郑青云时不时偷看自己,心里那点儿异样更盛。还想问问,却发现那人又规规矩矩偏过头。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方竹小声嘀咕着,三两下脱掉外裳,也在床上躺下。
刚一挨到枕头,就感觉自己后脑勺被硌了下,而郑青云又侧过身来。
方竹腾得坐起,一边狐疑地看向郑青云,一边伸手在枕头下摸出红布包着的东西。
郑青云再憋不住,催促道:“打开看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方竹捏着手里的东西,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想说怎么又给她买这些,但见郑青云满眼期待,到嘴的话又通通咽下去。
红布一寸寸被揭开,银光闪烁的竹节镯子便出现在眼前。方竹小心拿起镯子,指腹摩挲着竹节,半晌没有其他动作。
郑青云坐起身,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方竹向来节俭,哪怕管着钱,也不曾给自己添置什么首饰、水粉。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要怪他乱花钱。
他有心想说点儿什么,却见方竹把镯子套进手腕,抬头笑盈盈地看过来:“很好看,正好合适呢。”
她说着话,抬手晃动手腕,那镯子就上下滑动,衬得手腕更细更白。郑青云有些移不开眼,愣愣道:“你喜欢就好。”
这镯子花样别致,方竹是越看越喜欢,眼里笑意渐浓,又问:“多少钱?”
郑青云歪头看了看方竹脸色,如实回答:“一两二钱。”
“那今天就挣了六两多呢!”
“嗯。”郑青云一怔,也笑起来。
翌日方竹醒得晚了些,一抬手看见滑动的镯子,不禁想起昨夜粗粝手指穿过银环,摩挲腕间的触感,脸上泛起薄红。
她穿好衣裳,用布巾裹好头发,想了想,还是用红布将镯子包了,拉开抽屉,挨着银簪、香膏一并放好。
走出房门,郑青云正在院里剁鸡草,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目光最后落在她光洁的手腕。
“怎么没带着?”
方竹端着木盆走向石缸,“在家里做活,戴着刮花了不好。”
“那有什么,买回来就是让你戴的。”
方竹舀一瓢凉水,想了想道:“去县城我就戴上。”
郑青云这才住了声。
第52章 第 52 章
昨天追麂子闹得动静还挺大, 郑青云就没急着进山。总要让那些野物放松几天,才更方便下次打猎。
正好地里的草又长起来,也该薅一薅。吃过早饭,陈秀兰在家打理果园和菜地, 小两口就扛着锄头去了沟边的那一亩五分地。
或许因为二白是被方竹和郑青云抱回来的, 狗崽很黏他们。两人一出门, 二白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反正都已经养熟了, 又有大黑在家, 便没人赶它回去。
这还是二白抱来后,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一路都很高兴。看见蝴蝶要猛地跳起来飞扑,遇见一朵花也凑上前张嘴咬下来,嚼吧嚼吧再一脸嫌弃地吐出。
有挖野菜的小孩勾手唤它, 它却龇着牙嗷嗷叫,吓得人不敢靠近。郑青云呵斥一声, 它就巴巴地跑过来在脚边轻蹭。
方竹不由笑道:“还真是机灵。”
“这样才好, 看得住家,”郑青云捡起根木棍向前一抛,“去!”
二白接收到指令,倒腾着四只小短腿蹿出, 没一会儿便衔起木棍, 摇着尾巴回来讨夸。
就这么边走边玩, 约摸两刻钟后, 两人一狗才到地里。
今年这边一大半种的都是苞米,生得还算齐整, 几乎每个小坑里都有两根翠绿的嫩苗。
但间隙之中也被杂草铺满,白饭藤、婆婆纳、竹叶草……各种各样的, 十分密集,上面还缀着蓝色或白色小花。
锄头高高挥起又落下,将野草连根拔除,若是不小心擦上石块,还有可能溅起火星。
方竹弯腰将草根上粘的湿土抖落干净,再扔到一旁堆着,“这草长得真凶,晚几天该把苗子都遮得看不见了。不过今儿倒是用不着打鸡草兔草,这些就够吃的。”
“嗯,”郑青云点点头,又不放心地提醒,“你看着点儿,这地里好像有蛇蚁,别被咬着了。”
郑青云说的蛇蚁其实是一种黑色的蚂蚁,尾部尖尖,若是不小心碰到,可能会像蜜蜂一样蜇人。毒性不小,不仅疼还会红肿难消。
方竹也知道其中厉害,自是不敢大意。
两人说话做活,一时没分神管二白。等想起来去看,二白正在苞米行里跳来跳去,身后已经踩断几根嫩苗。
方竹气得不轻,过去揪住它后脖颈将其拎至半空,指着断掉的小苗给它看,又重重扇几下屁股,“再调皮就折根棍抽一顿。”
二白自知犯错,耷拉下耳朵不敢叫唤,被放到地上还想撒撒娇,被方竹无情赶走:“一边儿去。”
二白挨了训,没在地里捣乱,跑到田边的草丛里趴下,闷闷不乐地把头枕在爪子上。一眨眼的功夫又振作精神,开始在草地打滚儿。
太阳越升越高,忙了一早上,又累又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两人扔下锄头,到树荫下歇息。
陈秀兰也在除草,送饭过来耽误时间,他们早上下地便带了几个荠菜包子和一罐凉水。
荠菜肉包已经凉透,没那么绵软。
郑青云弄过来一大把干草,用火石点燃,又往里加些枯枝,生起一堆火。
方竹早拿刀削好两根细枝,将包子穿在上面。她举起木棍,慢慢借火烤着冷包子。
郑青云拍拍手站起,指着田边的草丛道:“我去去就回。”
方竹当他是要方便,也没多问,只嘱咐:“拿根棍在手里,敲一敲再走。”
郑青云应了声,果真砍下一根拇指粗的枝条握在手里,才往那边去。
方竹不怎么担心他,低头认认真真烤包子。在她的不停转动下,包子外皮都泛起焦黄,逐渐变脆,有油香气散发出来。
还在草丛玩耍的二白鼻子灵,也忘记被方竹打的事儿,急不可耐地冲过来,蹲在方竹腿边留口水。
方竹看得好笑,还是掰下一块扔给它,自己拿着烤包子离火堆远远的,“就这点儿,吃完就没了。”
“让它自己抓去。”
“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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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教它几天,能抓到个什么?”方竹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目光落在郑青云手里的绿叶小碗上,“这是?”
“我记得这边有一树羊奶奶来着,过去看了看,可惜都快被鸟吃光,就剩下这些。”郑青云挨着方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烤包子,把绿叶小碗递过去,“我尝过了,不酸的。”
方竹低头看去,只见绿叶小碗里的卵形果实颗颗饱满,色如血红,确实诱人。
她拿起一颗喂进嘴里,轻轻咬破。如郑青云所说,果子已经熟透,并不觉得酸,只是外皮有一点点涩,但总的来说口感很好。方竹吐出细长的籽,又吃一颗。
郑青云见她这样,就知是喜欢的,不由弯了弯嘴角。
正想啃包子,嘴里就被塞进一颗果子。
“一起吃。”
甜意自口中散开,一直蔓延至心里。两人说说笑笑吃掉红果,啃完几只包子,又重新充满干劲儿。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头顶,明晃晃的。
“居然忘带草帽来。”方竹手抵在额前抬头看向天空,微微眯起眼。
“先用这个遮遮。”郑青云站起身,抬手在树上折下一大把桐叶。
“好,这个我会做呢。”方竹笑着接过桐叶,用草茎将其一片接一片连接,最后做成一顶简易帽子。
她试着戴上,刚好合适,还挺凉快,也能遮住太阳。紧接着她又给郑青云做了一顶,因着这人头比自己的大,便多用了几片叶子。
于是二人顶着树叶帽子又继续去锄草。
二白个子小,肚皮却不小,吃掉一块包子,还没吃饱。追着一只麻雀钻进草丛深处,不出片刻就嗷嗷叫着跑出来。
那声音着实凄惨,活像被谁痛打,吓了方竹一跳。
她看向伏在草丛里嘤嘤叫的狗崽,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了?”
郑青云也纳闷,扔下锄头往田边走,“我去看看。”
他走上前,只见二白趴在地上,捂着半边脸直哼哼。但到处检查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得摸摸狗崽,又折返回去。
“是不是伤着了?”
郑青云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没,估计是追麻雀看见什么吓到了。”
方竹方才也是看见狗崽去追麻雀的,虽觉得它不至于这么胆小,但郑青云都没看出异常,应该问题不大,稍稍安心点。
“等会儿再去看看。”
二白再没到处乱跑,一直都卧在草地里。
两人各自锄完一行草,借着去喝水的功夫,又去察看二白。
这下总算是明白发生过什么——二白半张脸肿得跟白面馒头似的,一看就晓得是被蜜蜂蜇了。
方竹是又好气又好笑。
在野草堆里寻来一把紫花地丁捣碎后敷在二白脸上,“看你还调不调皮,到处乱咬?”
二白似乎也觉得丢脸,垂下眼不敢看人。
夕阳西下,太阳终于没有那么烈,鸟雀纷纷回巢,肚子也在擂鼓。
两人扎在地里一天,已经锄出大半。一眼望去,行与行之间都是褐色泥土,舒服许多。
郑青云把陶罐递给方竹:“你歇一歇,我把草装上就回去。剩下的估计要锄到天黑,不若明早趁着凉快再来。”
方竹灌下大口凉水,一抹嘴角,“好,也该回去吃饭,我都觉得饿了。”
郑青云笑笑,“这会儿娘估计正在做。”
他手长脚长的,在地里转几圈,就把散落的草堆都拢到一起。先给自己码上满满一背篓,像小山似的冒起,又拿木棍插上防止掉落,这才把剩下的装给方竹。
两人背上草,招呼还在郁闷的二白往家去。
二白抹了草药,倒是不怎么哼哼,但脸上依然肿着,且草汁将白毛染成绿的,看着更显滑稽。
小家伙再没有来时神气,一路都低着头,远远跟在后面。
果园里的草已经锄得干干净净,陈秀兰果然在烧饭。
听见大黑的叫声连忙从灶房出来,帮着两人把背篓接下,将草倒在院子里。
方桃却是一眼就注意到二白,哈哈大笑起来:“二白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秀兰循着声音望去,也有些憋不住笑:“怎的肿这大?”
方竹解释:“估计被蜜蜂蜇了下。”
大黑显然也对二白怪异的脸好奇,凑近了又嗅又舔,搞得二白头埋得更低。
好在家里经常给二白砸草药敷,它并未肿太久就恢复原样,重新变得活泼好动起来。
锄过草之后,地里的庄稼和菜苗长势更加喜人。
家里养的鸡多,还有兔子,每天都能清理出一堆粪。正好掺着灶灰,给菜和果苗追肥。
豆角苗越长越大,也到牵藤的时候。
方竹她们直接在矮林里砍回一大捆木棍,挨着豆角苗插进土里,这样以后豆角藤就会顺着木棍往上爬,能结得更好更多。又给黄瓜、丝瓜和葫芦都搭上架子。
家里的小鸡也长大几倍,不再需要母鸡带着。不过还是担心两批小鸡不和,便没混到一起,只把母鸡捉去和另外几只大鸡关着,好让它们下蛋。
就这么忙着忙着,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尤其是晌午的时候,在地里晒一会儿,便觉头脑发昏。于是村里人都尽量挑清晨或傍晚正凉快的时候下地做活,其余时候都在家忙其他的。
这日郑青云不在家,晌午时方竹她们正在屋里编拦鸡用的竹篱,王金花上门了。
她坐下来第一句话便是:“我将才出去,听说张翠莲那不成器的弟弟,被抓进大牢了!”
第53章 第 53 章
王金花喝口水, 也不用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噼里啪啦把自个儿听到的一股脑全说了,一点儿没吊胃口。
简而言之,就是张元贼心不死, 又做起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回被他盯上的是隔壁杏花村一户人家。他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 溜进屋里翻箱倒柜, 谁知被突然折返的男主人抓个正着。
扭打之中, 张元拿刀刺伤人后仓皇逃窜, 偏偏跨门槛时绊个狗吃屎, 被听闻动静赶来的其他人合力按下。
主人家丢了钱匣子,又受了伤,实在气不过,直接把他绑去县衙报官。人证物证俱在, 张元也就那点儿胆子,都不用多审, 便全招出来。
当朝对偷窃之罪处罚甚严, 张元不仅偷盗钱财,还持刀伤人,按律当杖四十,赔偿主家损失, 并关入大牢服三年苦役。
因着离他最近的亲人只有张翠莲, 县衙便只遣人知会她。
报信的衙役也没什么替人遮丑的想法, 进入苍黎村后, 有人疑问是谁犯下什么事儿,就如实相告。末了还提醒村民务必脚踏实地, 不要动歪心思。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村里人都知晓此事, 也就方竹她们今儿没下山,才听说得晚。
王金花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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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该!有手有脚的汉子,成天到晚尽知道干些不入流的事儿。这村里有几户人家的东西没被他祸害过?我看呐,最好是进去了就别出来。”
她这话说的不是没依据,每回只要张元来村里走一遭,就有人丢东西,一把菜、几颗蛋……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也叫人心烦。可惜从没人撞见,也就只能在心里猜测,不好找他扯皮。
陈秀兰给王金花杯里添满水,目露鄙夷:“这就叫报应,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干多了,总要付出代价的。”
郑青云废了张元一只手,方竹等人一直忧心会不会被报复。如今听说他要进大牢三年,还得服苦役,自是畅快。
话说张翠莲这边,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继而便是心慌。对弟弟的坏毛病,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或者说她心里还有那么点骄傲——多年来都没被抓住马脚,不是厉害是什么?
如今衙役找上门来,她终于怕了。
可这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无论如何也不能弃之不管,张翠莲不顾郑大河父子的阻拦,还是跟着衙役来到大牢。
当见到趴在草床上,后背鲜血淋漓的张元时,哭嚎着就扑上去——
“元宝啊!你怎的伤成这样?”
张元费力地睁开双眼,忍着疼气若游丝道:“姐,我不想坐牢,会死的。你一定,一定要救我出去!”
张翠莲的手被攥得生疼,她却顾不得那么多,只一个劲儿哭:“你糊涂啊!县太爷都定下的事儿,我怎么救?”
张元突然瞪大双眼,一字一顿道:“文昌!他不是和县令儿子交好吗?托他说说情,一定能行!”
“对,文昌,我们还有文昌。”张翠莲一抹眼泪,目露精光。
正好狱卒来催,张翠莲安抚张元几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走出大牢,马不停蹄便去县学找郑文昌。
这会儿还没到下学的时候,县学外头只有几个看门的年轻汉子。
张翠莲直冲冲就想往里闯,一汉子上前拦住她,粗声粗气地问:“你是谁,来做什么?”
汉子人高马大,张翠莲有些怵,停下脚步急声答:“郑文昌,我找郑文昌有急事儿!”
汉子观她神色慌张,不似作假,面上稍微和缓,“那你可知他在哪个学室?”
这可问住张翠莲了,她只知道郑文昌在县学,哪里知道什么学士。
汉子见她不作声,面露难色,“不知道学室,我也不好找啊。”
张翠莲一听更急,直接扯着嗓子在门口高声呼喊郑文昌的名字。
“哎哎哎,你别捣乱啊,不然我就报官了!”
张翠莲顿了一下,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还没有天理啊?我只想找侄子说几句话,就要打人啊!”
汉子拿她没辙,赶紧招呼人过来安抚,自个儿跑去询问管理学册的主事后,在丁字学室找到了正挨夫子训诫的郑文昌。
张翠莲等汉子一走,立马噤声,拍拍屁股站起来,在门口不停转悠。见郑文昌跟在汉子身后出来,连忙扑过去,准备拽住他的胳膊。
郑文昌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一脸不悦地说:“你来做什么?”
张翠莲心急如焚,并未注意到侄子神色,带着哭腔说起张元的事儿。
郑文昌越听越不耐烦,开口打断她的话:“所以呢?县衙判下的案子,你来找我干嘛?”
“你不是跟县太爷的儿子交好吗,能不能请他……”
“够了!入室偷盗本就不对,你难道要枉顾律法吗?”郑文昌厉声说着,一双眼不安地四处察看,以确认是否有人听见张翠莲方才的话。
县令之子确实也在县学,但人家在最好的甲字班,不屑与他们往来。郑文昌砸进许多钱,参加各种诗词宴会,也不曾得人青眼。若是再被人知道自己私下借用他的名头,以后就更不可能攀上他。
郑文昌一想到这儿,对张翠莲就更是厌恶。
张翠莲被他吼得发懵,慢慢也回过味来,“说到底,你就不想帮是吧?”
郑文昌看一眼陆陆续续走出门的学子,眉头紧锁:“他触犯律法,合该受罚,我想帮也帮不了。”
“行,那你把钱还我,我自己想法子。”张翠莲清楚弟弟的罪责怕是免不了,但若有银子打点,他在牢里也能好受一点。
郑文昌一愣,“钱?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你拿去买笔墨纸砚的,这么多年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两了。我也不指望你高中后再回报,现在就想办法还了吧。”
郑文昌突然板起脸:“我念书的银钱都是爹娘辛苦挣来的,你可别胡说。”
话落,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比他还高出一头青年学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张翠莲,好奇问道:“这是文昌兄的亲戚?”
郑文昌面色不大自然,一边解释一边拽着同窗准备离开,“邻居家的大娘,不怎么熟。”
“我就说文昌兄这样大方的人,怎么有如此穷酸的亲戚。方才听到你们在说银子,他是来找你借钱的?”
郑文昌点点头,不由加快了脚步。
身后张翠莲气得跳脚,却被来接那学子的护卫拦住,只能破口大骂:“白眼狼,这辈子都考不上!”
郑文昌笑着向同窗示意自己没事,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攥得骨节发白。
张翠莲在县学闹了一通,差点儿要被送去官府,最后灰溜溜跑路。
可一想到在牢里受苦的弟弟还是不忍心,转头又去了郑大江做工的粮行,想找他借点银子打点一下。
要说老郑家最受宠的还是小儿子郑大江,老两口特意花钱把他送去私塾待了几年。虽没考功名,却也识文断字,算学更是精通。因此年纪轻轻便在粮行谋到个账房先生的差事,每月都能领到一两多的工钱。
张翠莲找到郑大江说明来意,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店里最近生意不好,我这工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
如此明显的推脱之词,张翠莲又怎会听不出。至此她总算是明白,他们一直捧着这父子俩,有什么好东西都送上去是多么愚蠢。
人家或许从来都想过要回报,不过是哄着他们送钱罢了。
张翠莲怕闹事被扭送官府,这次只骂郑大江几句就主动离开。她思来想去,竟只能去找李红英。
原本以为会被骂,没想到李红英东拼西凑,为她借够一两银子。
“我只给这一次,你别让爹和光宗知道了。”李红英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凶巴巴。
张翠莲连连点头,没多耽搁就捏着钱袋子去往牢房,找到狱卒说尽好话,终于得到承诺会关照一二。
她又见了张元一面。
张元激动万分:“我是不是能出去了?”
张翠莲红着眼眶,把李红英给她的肉包子递给张元,“元宝啊,我已经跟官爷说过了,他们不会苛待里,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我会常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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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面目狰狞,一把挥开包子,咆哮道:“是不是你没找文昌?你去求求他不行吗?”
张翠莲捧着他的脸,哭诉着把那父子俩如何推拒的事说与他听。
张元浑浊的双眼渐渐灰败,正巧瞥见走过来的狱卒,突然挣开张翠莲的手,大声呼喊:“是她唆使我的,都是她让我干的!我也是被逼的,大人要为我做主啊!”
张翠莲不可置信地看着状若疯癫的弟弟,只觉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终是跌倒在地。
直到狱卒扶着她出去,她还能听见张元声嘶力竭地呐喊。
浑浑噩噩回到家,推开家门,迎接她的就是郑大河的怒吼。
“你还嫌我们不够丢脸吗?一个烂人有什么好管的?”
张翠莲难得没反驳,只是坐在屋檐下傻笑。
笑过指下自己,又指指郑大河的鼻子说:“冤大头。”
郑大河怒喝:“你发哪门子疯,胡咧咧些啥!”
张翠莲积攒一天的郁气再忍不住,指着隔壁郑大江家嚷嚷:“我哪儿说错了?有点儿银子就巴巴地给人送上去,结果只是邻居,在人眼里你就是个屁!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郑大河自觉没面子,抡起手就是两耳光,心里却也有些发慌。
细想一下,这些年他们为了郑文昌念书考功名,确实搭进不少。可自家得到了什么,一箩筐的好话,还是几首读不懂的诗?逢年过节,似乎都只有最便宜的糕饼。
郑大河心里有了怀疑,硬是让张翠莲把话说清楚。
虽说对张元不耻,但听说郑文昌撇清关系,郑大江对大嫂如此冷漠,心里总归不舒坦。
当晚等郑大江下工回家,他就提上酒过去找人。兄弟俩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在屋里大打出手,竟是闹掰了。
第54章 第 54 章
近来村西头热闹得很, 两户姓郑的人家天天都要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骂仗。村民搞不清个中缘由,但不妨碍他们看戏。
讨厌的人过得不好,实在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陈秀兰每天神清气爽的,下山串门的次数都多起来。
一晃眼就快到夏至, 地里的麦子由青转黄, 已然到了收获的时候。
天刚蒙蒙亮, 抬头还能看见淡淡的月影, 一家四口却已经起床。
屋檐下的草在外堆放一夜, 已经有些蔫巴。郑青云挑出两把嫩生的, 交给方桃去丢给兔子。
自己则拿起刀和木板,在院子里把剩下的草剁得细碎,跟麦麸、谷糠拌在一起,提去喂鸡。如今雏鸡长大许多, 什么都能吃,再用不着另外给它们准备吃食。
矮林里这会儿正凉快, 树叶子上还带着水汽, 布谷鸟藏在枝头叫个不停。
竹篱围起的鸡圈内搭起一人高的鸡舍。用木头做的墙,外面糊有厚厚一层黄泥,顶上盖着茅草,遮风又避雨, 比竹笼子好得多。
郑青云把木槽里的落叶清理干净, 又将鸡食倒进去, 用木棍扒拉开, 这才去开鸡舍的门。
几十只鸡扑腾着翅膀争先恐后涌出,鸡毛乱飞, 幸好郑青云闪得快,不然都要撞到他身上。
小鸡已经有经验, 用不着郑青云唤,熟门熟路地找到木槽埋头大吃。一共三个木槽,但偏有些鸡要挤在一起,你争我抢的,十分混乱。
跟在郑青云后面挤进篱笆的二白见有几只鸡打起来,连忙跑过去,龇着牙从喉咙发出呜呜的威吓声。
它个子虽小,但唬几只鸡还是没问题的。打架的鸡受到惊吓,很快散开,各自找个木槽,老老实实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