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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盛则宁的脸一转,视线从他的身侧擦了过去,就在他眼皮底下,大剌剌地眺向远处。
那浓睫弯翘的盈盈水眸里,再没有他的身影。
第34章三人
其实薛澄很早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盛则宁和封砚。
毕竟这二人站着人群中,就像宝珠置于暗室一样,熠熠生辉。
很难不让人注意。
在传闻中,这两人的关系时好时坏、或近或远,又因为一直没有赐婚的圣旨下来,大多数人都猜测,这事拖得越久,其中越有问题。八成是难成眷属。
薛澄听到耳中,都不由信了七分。
再加上那日盛则宁对他问的三个问题,虽然大胆了一些,可她直白真诚的性子,就好像塞西的姑娘热情奔放,让人心生好感。
后来薛澄总会翻来覆去想,盛三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回答有无不妥?
他一连纠结几日,还没理清头绪,忽然当街撞见他们二人同时站在一块。
郎君身修玉挺,矜贵端方,娘子冰肌莹彻,仙姿玉貌。
像是画卷上一对仙人,般配无比。
封砚与她认识多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怕是没有机会了。
薛澄不禁有些沮丧,正想趁无人注意避走离去,就听见那边小丫头脆声一喊,揭发了他的存在。
盛则宁扯了一下竹喜,提醒她嗓音太大了,都把那边埋头挑胭脂的郎君给惊住了。
那郎君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生疏,就好像是冷不丁被人撞见干坏事,正不知所措地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作掩饰。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薛澄看清手里拿的是女儿家的胭脂盒后,又一骨碌扔下了,这才转过头朝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
因为过节,薛澄穿上簇新的衣裳,腰间还挂了好几个香囊,他一走过来,盛则宁就闻到香附、艾草等气味,可见这些也是应节的香囊。
但略一细数,足有四五个,花纹还各不相同。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小娘子们送的。
封砚余光看了一眼盛则宁。
见她的目光都落在薛澄身上的那堆香囊上,眉心轻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和盛娘子是约好逛街市么?」薛澄拱着手,眸光落寞,活像只被人遗弃的狗,无精打采地问。
节日里关系亲近之人才会相约一块,这道理大家都懂。
盛则宁轻摇头,「不是,我与殿下也是恰巧碰上了。」
说到这里,盛则宁也有些丧气,她今日该不会是诸事不宜吧,这让人很担心后面还会不会出别的岔子。
虽然盛则宁说的是实话,但是她这一开口就像是想撇清两人关系一般,让封砚心口有些闷窒。
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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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而询问薛澄:「薛世子怎么一人?」
薛澄眼睛刚亮起了一些,听见封砚的问题又暗了下去,低声道:「……这里我不认识几个人。」
他的确可怜,被皇帝大手一挥就召到上京,身边又无父母姐妹,也没了往日呼朋唤友的风光。
上京城是热闹,但这种热闹对于他这样孤独的异乡人来说,更是一种寂寞。
盛则宁这回没有开口。
薛世子有没有朋友,与她有什么干系。
盛则宁悠悠把目光转向封砚。
薛澄错估了盛则宁的热心,此刻脸上一红,恨不得回到刚刚,把自己的嘴捂上。
封砚领会了盛则宁看他的意思,无外乎是希望他来开这个口,就好像她与薛澄并不太熟悉一样。
难道先前的事都是误会?
青脂玉再贵重,也不会世无仅有,或许是商人从外面带过来的也说不定。
至于那一日的事,或许也另有隐情……
毕竟薛澄才来上京城不足一月,而盛则宁也没有什么机会和他有交集。
不知道为何,这么一想,他心平静了许多,就像一场及时雨,缓解了干旱的大地,一片舒凉充盈心田。
「不如让赵闲庭来陪世子。」封砚没想多久就说出了建议。
赵闲庭最是会玩闹,适合带人生地不熟的薛世子游玩赏景。
薛澄飞快瞅了一眼盛则宁,连忙道:「那倒不必劳烦赵郎君,我、我就是想问问,这里哪家的粽子好吃?」
这个问题,封砚是答不上来,他甚少关心吃食,好吃与否更谈不上口。
不过盛则宁就有话说了,「薛世子想吃粽子呀,我给你介绍,凉州的糯米肉粽,你吃不吃?」
薛澄马上来了精神,「凉州我熟,我父王曾带我在凉州住过两三年,凉州出产的糯米量少品质高,香糯软甜,我、我很是怀念。」
盛则宁听薛澄懂货,心下满意。
「那你跟我来吧,我知道哪里能吃上。」
薛澄登时就满脸笑容,「欸「了一声就要跟上,忽见旁边封砚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好像一眼窥破了他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顿时有些发虚,讷讷道:「瑭王殿下……一起?」
本来盛则宁让麻叔将自己放在离珍食馆远一些的地方,是为了可以沿途逛逛,现在她就有些悔了。
因为这一路的氛围太怪了,盛则宁感觉自己燥得都快着火了。
她余光一瞟右边,薛澄不住地用带着扳指的手拨弄着头发、领口,似乎局促不安,又隐隐好像有种莫名的激动。
再看左边,封砚冷眸冷眼,活像谁欠了他八百贯钱。
这是什么情况?
盛则宁反省自己,她没捅马蜂窝吧?为何感觉浑身不自在……
「姑娘、姑娘,要不然我们先去喝杯饮子吧?」竹喜虽然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但是她与盛则宁同感,越走越热,心里还发慌。
总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会像是头顶被大山压着。
盛则宁就回头问两人,问他们意下如何。
薛澄道:「正好我也有些口渴。」
封砚道:「都可。」
张家炊饼店的对面搭着一个简易的凉棚,棚下放置了几张桌椅,这就是卖香引子的脚店。
卖香引子的人正站在几口大锅前,不时搅动着勺柄,让锅中复杂香气散了出去。
「小娘子要喝什么?」店家热情招待。
盛则宁抬头看着挂在竹梁下一排竹牌,很快就择定了薄荷饮,回头又问两人。
封砚看向她,很随意开口:「你选就是,我不挑。」
薛澄本来已经看过招牌,此时也道:「我也一样,不挑的。」
把难题都扔回给了盛则宁。
盛则宁一个头两个大,无力地问竹喜,「……你要什么?」
好在竹喜不别扭,自己就和店家道:「我就来个木樨熟水吧。」
盛则宁盯着木牌子,皱着眉毛纠结了一会,要了剩下两样。
没一会,手脚利索的店家就准备齐全,送了上来。
薄荷熟水给了盛则宁,木樨熟水给了竹喜。
封砚手边放着一杯固金饮,薛澄端着三百熟水。
两人齐齐看向盛则宁。
「我也没喝过,看着新奇就点了,你们尝尝?」盛则宁眨了眨眼。
谁要这两人都不自己拿主意,就是不好喝,也怪不得她。
其实最保险的做法,就是给他们点上常喝的那几样,可是盛则宁偏不,她就不想惯得他们这些坏毛病。
若是不好喝那更好,下回肯定不会让她来拿主意了。
盛则宁眼底压着得意,面上还显出担忧道:「不知道合不合两位口味。」
店家还没走远,听见这话,立刻又小步窜了回来,憨笑道:「不若小人给两位客人介绍一下。」
他先看向面目和善一些的薛澄。
「客官您这杯三百熟水是用百合、白芷、白附煎熬而成,具有祛风止痒、美白祛斑之效,最适合像这位客人晒黑后,恢复白皙之用呐!」
薛澄心里一咯噔。
他知道自己的肤色深,没有瑭王殿下白皙,但那是长年累月的日晒所成,一日两日只怕是养不回来,看来以后他得多留意防晒。
果然上京城的姑娘都喜欢肤色白的。
要不然盛三姑娘也不会这样隐晦地提醒他。
盛则宁听到这里已经察觉不对劲,对面薛澄的反应来得很快,一听明白就脑袋一耷拉,又变成落水狗般无精打采。
活像是她故意骂他黑一样。
盛则宁好冤。
这要是叫三白熟水,她还能猜出一二,是与白有关系,这叫三百,她以为是比较贵呢!
瞎蒙乱撞果然是容易踩大坑,盛则宁带上歉意的目光。
她并不觉得薛世子生得肤色较深有什么不好,明明看起来很阳刚结实、孔武有力,比那些文弱书生瞧着可靠。
「其实薛世子这般看着很是健康,倒不必追求过白。」盛则宁诚恳地开始弥补自己的疏漏。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薛澄马上就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多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姑娘啊,还不嫌弃他生得黑。
听见盛则宁的话,封砚下意识伸手去摩挲粗糙的瓷杯边缘,自己的指头在粗陶上显得白的刺眼,他压低的眼睫掩下不被人看清的情绪。
虽然他不黑,可也绝非文弱之人。
第35章合适
边听着薛澄对西涼的描述,剩下的这段路显得和谐多了。
盛则宁在看见自家的铺子就在眼前时,还没反应过来那么长一条路,不知不觉中就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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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闹啊!」薛澄也被眼前攒动的人影吸引了注意,打住了口里的话题。
「粽子,我家要十个!」
「大家都有,不要急、不要挤,我们量足!管够!」里面的小二极力稳住场面,可是人流还是止不住地往里面涌。
和他们一样,刚刚走来这个路口的路人也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奇怪道:
「欸怎么这家粽子卖这么好,是不是特别好吃啊?」
「这家买五个粽子送一根五彩丝,不要钱的!」有个刚从里面挤出来的路人提着两手的粽子,十分高兴地说。
虽然一根五彩丝不值什么钱,但是有东西不要钱就能拿到,就让人感觉占了天大的便宜。
封砚眼神好,看见五个粽子换来的五彩丝和盛则宁给他的那根一模一样。
原来这也不是什么稀罕少见的东西,她多到都能随意送人。
可就连这个,她现在也不愿意给他了。
隔着袖子,摸到套在手腕上的五彩丝,这明显不合尺寸的线绳勒得手腕有些发紧。
原本就不是准备给他的,却被他强求来,果然就不适当了。
封砚长睫微垂,俊昳的侧脸偏向一侧,那流线优美的下颚线像倏然绷紧的弦,就仿佛为了抑住因为忽然疼痛而产生的反应。
盛则宁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瞟向走过的男人。
那名客人沿路在给还没挤进去的路人炫耀他免费得来的两根五彩丝,封砚一定也看到了。
说起来,她明明早也提醒过此物低廉,配不上他。
盛则宁以为封砚会提上一提。
谁知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他一句。
盛则宁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他是封砚。
他似乎就从没计较东西的高低贵贱,一点也不似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因为出生皇家,而处处都要彰显出自己尊贵的身份。
出行的宝车华服,吃的山珍海味,那都是必不可少。
封砚对物质的要求低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有一年冬天,她甚至看见封砚在喝一壶冷茶。
宫人疏忽也就罢了,他也不声张,就着那壶茶,看了一下午的书。
就好像自己身边无人伺候一样。
「我闻到了粽子的香味,果然是凉州才有的糯米。」薛澄不知道两人之间刚刚有暗涌,一来到这里就把手搭在眉骨上,兴趣盎然地往人群里张望。
因为太多人,导致他几乎看不清铺子里的情况,更别提他心心念念的粽子。
竹喜就道:「郎君、姑娘就在外面等着吧,里头人多,难免冲撞,奴婢去拿几个过来。」
盛则宁点点头。
竹喜身形娇小,钻进去不费功夫。
看这盛况,哪怕粽子是个便宜物件,今日盛则宁也会小赚上一笔。
「呜呜呜我要那个刻字的金珠珠。」和别人高高兴兴出来不一样,还有个小娃娃垂着鼻涕眼泪被拽了出来。
她娘在旁边头疼道:「行行行,给你买,祖宗呀,快别哭了,哭红了眼睛回头你爹爹又要说你了。」
这一大一小,拖着拉着,从三人面前走过。
盛则宁察觉到封砚的目光追随那对母女而去,显然是在听两人的对话。
「卖粽子赚不了多少钱,所以我让铺子里的伙计戴了有金珠的五彩丝,若有客人感兴趣,他们就会去琳琅馆买。」盛则宁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口解释起来,许是先头那件事让她感觉有些不安。
卖几个金珠的利润比卖一百个粽子还多,物的价值越高,越能获得更高的利润。
就像玉,简直是没有底的暴利。
只不过盛则宁看不透玉的市场,轻易不敢再尝试。
「嗯。」
封砚虽然回应的很平淡,但是眸光回落到了盛则宁身上。
盛则宁的确很有经商的头脑,光这几日经历的事,她一系列操作,环环相扣,虽然有时候还有些天真想法,但是每一步,她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为之努力。
她或许还是个新手,但是处处显出一种飞扬而起自信。
本就明艳的小脸更是光芒四射,就好像知道只要盛放,芳香自来。
「琳琅馆……」
另一边的薛澄也跟着她念叨起这三个字。
盛则宁听见他的声音,不禁想起之前掌柜来跟她说过,有个世子也来问过青脂玉。
难道那人就是薛世子?
说来也奇怪,明明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并且追捧青脂玉,可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她觉得青脂玉好像大受欢迎一般。
还没等竹喜拿了粽子出来,人群里忽然就掀起一阵喧哗。
「大家伙不要买他们的粽子,他们的凉州糯米粽是假货!」有人在人群前头振臂高呼,声音洪亮,气势惊人。
随着他的呼喊,周围的路人也议论纷纷。
「怎么还有假的!」
「不会是胡诌的吧?我才刚买二十个!」
盛则宁被这突发事件弄得很惊诧。
她下意识就抬脚迈步,急冲冲准备过去看情况,刚摆起的胳膊肘忽然给人擒住,身子都被拽得往后跌了半个身位。
这股反力把盛则宁吓了一跳,她一回眸,就见封砚凤眸稍压,好像写满了不赞同。
他沉声问她:「你去做什么?」
盛则宁怀疑封砚是不是反应迟钝,这是她的铺子出了事,她当然要去看个情况。
「……我要去看看。」
「你看清闹事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了吗?」
盛则宁真的不耐这个时候封砚还慢条斯理地问话,就好像学堂上夫子拷问她昨日功课温习了没,课后习题领会了没?
如出一辙。
她心里着急,又气到无力:「这个现在重要吗?」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他们旁边狂风过境般掠过一人,随后人群里又传出一阵惨鸣。
「打、打人!——」
只听薛澄的声音响亮:「谁打你了!」
「快来看啊,他们要杀人灭口啦!」
那个泼皮无赖叫得更大声,干脆就在薛澄的手下扭了起来,装作一副费力挣扎的模样,把场面弄得越发混乱。
盛则宁看见薛澄把那人扭捆在手上,跟拎只小鸡一样,只怕事情越闹越大,不顾封砚劝阻,还想过去。
封砚大步走上前,把她的路挡住,声音沉稳道:「在没弄清情况之下,你进去反而添乱。」
「可是薛世子已经把人抓住了,混乱很快就能止住的。」盛则宁提起裙子趁其不备就绕过封砚的阻拦。
她这么急切,其实还存有一分怕薛世子会手下没个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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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喜与她迎面碰上,也是满脸惊慌:「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急,我们有交契在手,白纸黑字还有手印,都是按着规矩来写的。」盛则宁疾步往里面挤,可这时候被煽动的客人纷纷要珍食铺给出说法,不然就要退钱。
其实这粽子好吃不好吃、米正宗不正宗,吃了就知道,但是在这混乱的时候,人们第一本能就是先信其有。
只要第一个人被鼓惑,其他人自然而然会撺掇。
从众心理,人皆有之。
也没什么好奇怪。
只是眼下这事不能再闹大了,盛则宁心里不断盘算着究竟是招惹了谁。
她的米不假,食材也很新鲜,价格还公道,若不是真正的食客,那就除了对家之外,还有她的仇人?
盛则宁一下就想到魏平与管修全。
她眸子紧了紧,脚步又提快了些。
「竹喜,你去找一下梅二娘,我需要柴胡帮工的那间米铺证明,证明我购买的米是从米铺正当途径出去的。」
竹喜点了点头,担忧道:「那姑娘你千万注意自个安全啊!」
盛则宁颔首。
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快走到了薛澄的身边。
别看薛澄平时脸红皮薄的腼腆模样,可他动起手来,真不是普通的市井刁民能抵抗的,那有力的胳膊死死钳制住泼皮无赖,让他只能从咽喉里发出桀桀的怪声,再蹦不出一个字。
「谁派你来捣乱的?」薛平问。
「桀桀桀桀!」
「薛世子,您手劲太大了,他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了。」盛则宁一赶过来就看见那无赖脸色发青,明显气出得多,进得少,只怕再过段时间就要没气了。
薛澄连忙松了点力。
那无赖狂咳了一顿,举着颤巍巍的手,嘶哑着喊道:「看、看到没有,他、他们想勒死我,不让我说实话!」
盛则宁大步跨到他跟前,俯视他,再三审视,确信不是她认识的人,就问:「你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假传铺子卖假米?是受人胁迫还是收了好处?」
那无赖眼珠子滴溜溜在盛则宁身上转了一圈,硬声道:「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就是知道你们这铺子打着虚假的噱头卖凉州糯米粽子,为防着街坊百姓上当受骗,这才挺身而出,告发你们!」
他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若我所言有假,天打雷劈!」
「满口胡言,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吧?」薛澄作势又要收紧手臂。
「啊!快来人啊,要杀人啊!」
旁边的客人拿着刚买到手的粽子,都不知所措。
盛则宁见这泼皮还在这里煽风点火,就对薛澄道:「麻烦世子帮我把人带进后堂在,这里人多,不好问。」
薛澄点了点头,挟着人往铺子里走。
盛则宁回头看了一眼,封砚还远处遥遥望着她,隔着距离都看不清他的神色表情,但是他不动如山的姿态与周围哄闹的环境形成了对比鲜明,仿佛是清风朗月,高高在上,只会俯瞰这闹剧一般的场面。
更没有半点要走过来的意思。
虽然盛则宁并没有想过封砚会来帮她,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冷漠。
第36章待兔
后堂的门一关,那无赖眼神警惕。
「老子警告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眼睁睁看着老子被你们带进来,若老子不能完好无缺地走出去,就是被你们给杀了!」
盛则宁让薛澄松开手,由一旁的两个伙计替代他压着那人。
以他世子的身份,盛则宁也不能把他当苦力使。
「你诬赖我卖假米,这么重要的事当然不能私下处置,我已经让人报了官,我们当堂对证,你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那就等着牢底坐穿吧。」盛则宁就没有想关起门打他。
这事与管修全的性质不一样。
不过同样的是她问心无愧,也不怕去公堂。
「你怎知道我没有证据,那个朱管事是不是以十两银子卖给你四百斤凉州糯米?你就没有想过怎么会这么便宜?要知道那姓朱的偷梁换柱不是第一回了,他们酒坊里的根本不是凉州糯米,而是陈州小糯米!」无赖嘿嘿两声怪笑,沙哑的声音像是粗劣的磨石,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盛则宁皱了下眉,忽而扭身离开。
「你们看牢他。」
她要去后面仓库查看一下。
掌柜匆匆奔来,一边打开库房一边道:「三姑娘,我早先已经看过了,肯定是凉州糯米错不了,不知道那泼皮为何这么说?」
掌柜多年的眼力还是值得信的,但是寻常人其实很难从色泽、大小或者气味上去区分凉州糯米、陈州小糯米或是其他糯米的差别。
「他肯定是去牢里许诺那朱管事什么好处,那朱管事给了他什么证明。」盛则宁只能从这里想到。
这要害她的人,背后动静不小,竟然打听的这么清楚。
「三姑娘,那这可怎么办?」
盛则宁一时也茫然。
她虽然能证明自己从朱管事那里买到这四百斤米,柴胡能证明这些米是他们米铺卖给朱管事。
可若朱管事要是一口咬定他换了米,而且以低廉的价格卖她前,是告知了这米的并非凉州糯米,那她百口莫辩。
对了,封砚。
封砚当时就在一旁,他也听到了她与朱管事的对话。
可是他刚刚的态度明显是不想管这事,要她再去求他,盛则宁打心底不愿意。
「先等柴胡拿了证明,你把我与朱管事的交契拿出去,先撑一下,我再想其他办法。」
掌柜道:「不如我们还是先问问,那人要什么?这讹人一为财二为事,要想快速解决,还是早下决断才好。」
「你要我去向他低头?」盛则宁面色一沉。
掌柜无奈道:「三姑娘您是不知道,其实这样的事往常也不少,不过花一点钱,能买一段安静其实也划算,更何况是在今日是节庆,耽搁了生意,损失也大啊。」
掌柜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任何私心,而是多年以来的经验。
「若是人人都向他们屈服,岂不就是助纣为虐,助长了这歪风邪气。」盛则宁两手抱臂,来回踱步。
如柳叶黛羽是细眉轻拧起,她回头叱道:「简直岂有此理,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这样随意攀诬无辜之人,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吗?」
掌柜和旁边的伙计都不由惭愧,但又面露无奈。
「这事常有,就是有人喜甜喜辣口味不一的时候,也会道这里的吃食不合口味,到处宣扬不好吃等等,这个时候也没法子,只能息事宁人,只盼望他下回莫来就是。」掌柜说到这些,愁眉苦脸,这些事苦他久矣。
「酸甜苦辣本就是各不相同,焉能为一人、两人的喜好而迁就,世上有佳肴成千上万,这种不喜欢就换另一种,难不成要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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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和他口味一致才好?」
「也许是心情不好,随意找个由头发泄不满,还可能是对家搅浑水,我们也拿不准,这都有可能啊。」掌柜摇摇头。
一个东西好吃与不好吃,其实是很主观的想法,除了银子人人喜欢,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所有人满意。
就好比鱼脍,有人爱不忍释,有人疾首蹙额。
普通人就算不喜欢吃鱼脍,最多是不吃,但是有些人自己尝了或者没尝就非要大肆宣扬,它不好吃,并且还有上蹿下跳要弄得世人皆知。
没有律法限制,没有官差保护,摊上这事,除了自认倒霉之外,几无它法。
正在盛则宁怅然世态复杂时,门外薛澄大喊了一声:「快抓住他,别让他跑出去!」
但是也迟了,只听后堂的门一声巨响,被人撞开了。
盛则宁和掌柜匆匆赶出去。
那无赖竟使计挣脱了两名伙计,又趁薛澄来不及,就这样逃脱而去。
还顶着一头不知道从哪里砸出来的血大喊:「——救命!」
「他们打人!」
外面的客人一看满头鲜血的男人,舞动着手跑出来,都吓了一大跳。
本来街上就拥挤,如此之下更是混乱。
盛则宁奔出去一看,头皮都发麻了,尤其看见里头还有几个不及腿高的小孩在里面哇哇大哭。
她曾听说过,若人流拥挤且混乱,极容易引发踩踏事件,那是会死人的!
那人的目的,不但要诬赖她卖假粽子,还想让她摊上人命不成?!
竹喜、柴胡也到了,正扯着纸对路人解释着什么,可是没人还有心思听她们解释。
盛则宁只能令旁边的伙计去疏导人流,让自己的两名侍卫去抓那个泼皮混子,自己则跑进人群,把那几个孩子拉到身边。
孩子们放声大哭,盛则宁只觉得自己耳边好像一阵阵响雷,吵得头都大了。
更不妙的是有人挤了过来,先是撞到她面前的小姑娘,结果小姑娘抱住她的双腿,盛则宁摇晃了几下,没能稳住自己。
她摔进了人群堆里,虽然旁边很快就让出了一小块空的,但是胡乱涌动的人群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留心地面。
不知道谁踢了她一脚,也不知道是谁踩到她小腿。
小女孩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盛则宁很慌,也很怕,但是她站不起来,只能抱着小姑娘很努力团起了身子,希望自己单薄的肩甲、细瘦的胳膊腿能变成盔甲……
其余的孩子在一旁哭:「你们别挤,妹妹摔倒了!」
「姐姐也摔倒了!」
「巡查卫抓人犯!通通不许动,停在原地等待搜查!」
十几个官差穿着软甲踩着整齐的步伐包围了上来。
原本躁动乱跑的人终于都慢了下来,对于官差,百姓总是有种天然的畏惧和服从。
「三姑娘,你没事吧?」薛澄从人群里挤不过来,干着急。
盛则宁坐在动了动手脚,虽然有隐痛,但也无碍,她回了一句:「我没事。」
一双手伸了过来,抱起她身上的小女娃,让她站在一旁。
「大哥哥……」小女娃两眼泪汪汪。
「没事了。」来人随口安慰了一声。
很快孩子的父母赶过来,连连道谢,抱走了小女娃。
盛则宁这才仰起头,封砚的身影笼罩着她,像一座小山。
「殿下不是走了吗?」
「我见那人有好几个帮手在不同地方撺掇路人,这不是简单的闹事,是有人要针对你。」封砚一直站在外围,哪里有动静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作为一个局外人。
盛则宁一怔。
「遇事要忍,你从来都学不会。」封砚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声,伸出一只手,像是想扶她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骨结匀称,看起来就像是匠人精心雕刻的玉器,精致无比,但是盛则宁知道封砚自幼习武,能拉开一百二十斤的重弓,那手有力,就好像能将她从任何泥沼里稳稳拽出。
但他停在那儿,就如守株待兔。
「三姑娘你没事吧?!」薛澄好不容易挤过来,都没来得及看清旁边的人,抢先就伸手就拉着盛则宁的胳膊想搀她起身。
盛则宁顺着他的力度,不得已站了起来。
这一立着,才发觉封砚离她极近,她只是轻轻吸口气,似乎都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竹香。
「瑭王?」薛澄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封砚在一旁,忙不迭松开了手。
他意识到随便触碰姑娘家是大失礼数的事,感到一阵后悔,就怕被人认作登徒子。
「三姑娘,失礼了!刚刚是在下心急了,还望见谅……见谅……」
封砚在薛澄慌张的解释声中,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在身侧缓缓握成了拳。
盛则宁转眼看向薛澄,温声道谢:「多谢薛世子。」
薛澄脸孔一红,挠头讷讷道:「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话音一转,忙不迭把封砚抬出来缓解气氛:「都是瑭王殿下去找了巡查卫吧,要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迅速。」
封砚看着盛则宁道:「虽然有人恶意闹事,可若真出了事,你也会被问责,趁这个时间,想一想待会该怎么回话。」
「这大过节的,要去南衙吗?」薛澄看了看封砚,又看向盛则宁。
姑娘家怎能去那种地方。
万一再受惊吓,回头病了怎么办?
封砚见盛则宁手捂着胳膊轻揉,精心装扮的衣容都受了损,短短时间里,她就被这场意外弄得疲乏不堪,似有些招架不住的征兆。
于是封砚改口道:「你若是不想去,让掌柜替你也行。」
谁知盛则宁倏地抬起眼,那弧线娇柔的杏眼都扬起一抹不屈,黑亮的双眸里也燃起了火苗。
她斗志昂昂地一哼。
那一身的灰尘与泥土都变得不起眼了,唯有她的神情引人瞩目。
「要去,我岂能由人欺负?!」
封砚凤眸低垂,见盛则宁目如明镜,忽而耀眼。
大概这里面有一道光吧,于沉沉暮夜,不畏困难也要破开晦暝的那道光。
第37章公堂
今日端午,但若说最热闹的地方,并不是刚刚推出新酿的蘩楼,也不是打出节庆特惠的丰记酥饼店,更不是有花魁娘子坐镇的金凤楼,而是位于城南的南衙。
南衙是上京最大的衙司,管着除了上京还有周边数城的大小事务,即便是如此佳节,依然繁忙不休,人来人往。
此时更是被潮水一般的人群包围着。
之所以会引来这么多百姓围观,其实也是大家觉得新奇。
上京城有正店近百家、脚店数不胜数,其实像今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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