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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钝宫女惹恼凤驾
小言也高高的扬起头,开心地想以后姑娘就是一品夫人了,何家的人再没办法欺负她了。
还是圣旨赐婚册诰命,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虞朝开国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呢。
存玉手里的圣旨亮得晃眼,和她脸上的笑一样晃眼,知云弯起了眉眼,柔声问:“你今早向陛下求来的吗?”
萧阁老把圣旨交到她手里,笑意盈盈:“你收着吧,我说了是喜事的。”
只是虽说亲事已定,但知云身上有孝在身,不能成婚,虞朝父丧是二十七个月,她还有二十一个月出孝期。
不过这并不影响消息传出后惊呆了众人。
第二日早间,萧阁老的同僚好友们就相约好一道来找她议论要事了。
几人进了书房坐下后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了,只好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了国宴时如何接待外宾,正月初一如何祭祖,甚至还问到了十五的烟火要不要趁未涨价前买好。
坐了半天,薛尉憋不住话,听他们打了半天太极还没说到正事,忍不住问:“大人,我昨天听令官传话说陛下为大人赐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大人。”
“只是不知尊夫人是何方人士?”
圣旨的内容他们虽都知道了是给萧阁老和姑苏何家长女赐婚,但这个何家名不见经传的,怎么突然就赐婚给萧阁老了。
他们不知事情始末都心痒难耐,而且据说还是大人亲自去宣政殿讨来的圣旨。
薛尉话一落地,还在东拉西扯的其他人也不说话了,齐齐看向存玉。
存玉吹了一口热茶,看着几双睁大的眼睛施施然回:“几位没有见到圣旨吗,未婚妻自然是姑苏何家长女了。”
薛尉眼睛睁大了,他当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是姑苏何家,据说还是什么商户。
一口热茶下肚,存玉看够了他们有口难开的样子,提醒道:“何家长女就是之前被刘家砸了铺子的姑娘。”
薛尉回想一下,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这样说来就没错了,据说何姑娘一直住在萧府,长时间下来两人暗生情愫也不是没可能。
之前何姑娘修皇陵的时候他还见过几面,是个大方利落的姑娘,没想到萧阁老不喜欢京中娇滴滴的大小姐,喜欢能赚钱的女商人。
朱琮礼拨了拨杯中浮起的茶梗:果然是那个商人。
他之前就疑惑,刘家事毕后,为何还能经常见到何姑娘在萧府进出,看来一切早有征兆。
秦少栖奇道:“商人能有诰命在身可不多见。”他话中带着艳羡,自己的夫人嫁给他多年,如今才只是三品淑人。
“京中好久没喜事发生了,大人娶妻想必热闹无比。”薛尉极爱酒,他记得之前陛下赏了萧阁老不少好酒,婚宴上想来能一饱口福了,“不知我们何时能喝上大人的喜酒?”
朱琮礼白了薛尉一眼,怎么专说扎心话,不知道何姑娘还在孝期吗?
存玉惋惜道:“薛大人怕是得再等一二年了,未婚妻还有一二年的孝要服呢。”她也想早点成亲呢。
他们来时天色还早,走时却已是晌午了,送走他们后存玉慢慢盘算除夕夜宴的事。
半个月前,各附属小国的使者便陆续聚在了长安。报告西域诸小国、南越、突厥、契丹各国,他们都会都献上贡礼,且要一直待到来年十五后再带着虞朝的赏赐离去。
按照往年惯例,倘若这些国家忠心不二,又在这一年里没有出现侵犯之举,那么他们离去时得到的赏赐是远远比所纳的岁贡多的。
这其实也是考虑到小国难以过冬,怕他们南下侵扰民众的无奈之举。
尤其是突厥和契丹这两个游牧民族,而且今年由于冻灾严重,为了能多从虞朝获得一些过冬的粮食,他们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诚意。
今年突厥来朝见的是他们最能干的三王子阿史那孛,据说他们此行有意将三王子作为质子留在虞朝。
老可汗嫡妻所生的大王子平庸无能,为了能在年少不凡的阿史那孛手里保住可汗继任者的位置,出身高贵的可汗嫡妻蛊惑年老昏庸的可汗将最有威胁的三王子送去虞朝当质子。
在十几年前和虞朝的战争中,被曹瑜打烂了一腔征战天下之雄心的老可汗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斗志昂扬。
他现在只想保全残年,全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毕竟他足足有二十几个儿子,不差这一个。
而契丹派来的是他们的大巫师浑卢,浑卢有名无姓,听说已经活了二百年,在契丹的威望堪比单于。
他们此次来带来了两百匹马和四百头牛羊,据说还有契丹圣宝,想要以此来给境内被风雪肆虐的臣民多换些过冬的粮食。
礼部早已经拟好了宫宴大概的章程,各附属国献礼及朝拜的时间在百官及宗妇朝贺之后。
礼仪上和往年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一点不同是今年玉阶上只有皇帝一人,而没有辅过听政的太后了。
离宫宴只有三天了,也就是说,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存玉慢慢往竹林苑走,翻过年就是承明十六年了,她在长安竟已待了快八年了。
菱花湖旁,小言领着四五个工匠模样的人朝后面走,看到萧存玉在,小言笑着行了个礼:“姑爷好。”
“姑娘说后院的花房空荡荡的不好,找了几个花匠来种些花。”
存玉微微茫然,姑爷?
她拢在袖里的手顿了顿,回神后状若自然的说:“好,去吧。”
小言笑着和抱着种子和幼苗的花匠走了。
存玉浅浅舒了口气,走路的脚步轻盈了几分。
以后自己就是何家知云名正言顺的姑爷了。
与花卉稀少的萧府不同,太后的寿康宫里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锦。摆着各种珍奇花卉的后殿里,名贵的雪中春香浓郁地燃着,太后坐在美人塌上看两个宫女逗猫。
雪白的波斯猫灵动可爱,在殿里左跑右跳,一个宫女拿着姚黄色的铃铛逗引它,另一个宫女时不时抛出去一个莲红的团子引它去找。
太后被猫咪上下翻滚的样子逗得笑起来,梨香站在她身侧放下心,昨日刚传来陛下给萧阁老和何氏女赐婚的消息,她还担心娘娘今日会对宫人发作,但现在看来娘娘心情不错呢。
太后昨日听了太监传来的圣旨后便砸了不少东西,说什么害得自己沦落至此竟敢过得那样好,还说什么竟敢威胁她,她迟早要收拾了他。
梨香不敢再回忆,地下的猫咪却突然跃上美人塌后的檀木柜,撞倒了上面摆着的粉彩花蝶天球瓶,连着里面错落插着的明黄牡丹和浅紫色桔梗花一起掉在地上。
花瓶破碎成片,发出一声脆响,白猫被吓到,尖利叫了一声后从殿里跑出去。
气氛凝滞一瞬,众人齐齐跪下,两个小宫女面如死灰,将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嘴里不住讨饶:“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不一会儿,两人的额上脸上都有了血色。
太后懒洋洋地半依在塌上,看也不看地上的人。
殿内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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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磕头身不绝于耳,其中一人已经带上了哭腔和颤音。
梨香面露不忍,犹豫片刻后叩首为她们求情:“娘娘,她二人扰了娘娘的兴致是大罪,怎么处置都不为过的,但马上就是除夕了,奴婢以为此时见血只怕有损娘娘来年运势。”
太后偏头扶额看了她一样,突兀一笑:“你倒是会说话,哀家还没罚呢便求上情了。”
梨香面色一白,不敢再说了。
太后听了这么久,觉得磕头的声音刺耳得很。
“罢了罢了,起来吧,哀家又不曾苛责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这么怕哀家。”
众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地起来,其中一个养猫的宫女是尚依局不久前才调教好送来的,第一次死里逃生后激动到抑制不住的落泪。
梨香注意到后赶紧丢过去一个眼神让她控制住,可为时已晚,太后已经注意到这个哭泣的宫女了。
她抚鬓的手停下,皮笑肉不笑:“侍奉哀家让你很想哭吗?”
小宫女面白如纸,急中生智:“回娘娘,奴婢只是被娘娘的凤威震慑到,一时忍不住落泪了。”
她哭得涕泗横流,嘴里却又在说些恭维的话,太后被她的滑稽惹得没了怒气,一摆手:“算了,哀家今日不想见血。”
她又随口问这个才来没多久的小宫女:“你是何方人士,本名叫什么?”
梨香一直站着,听到这句话惊觉不好,她还没来得及出口制止这个宫女,就听到她感激涕零地说:“回娘娘,奴婢是姑苏人士,本姓何,是被父兄卖到宫里的。”
梨香闭上眼,完了。
宫女还没反应过来,太后的眼神已凌厉起来:“姓何,跟萧存玉的妻子可是本家?”
宫女摇头否认:“奴婢家贫苦异常,哪里能攀上”她闭口,双眼瞪大,意识到太后已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情绪骤变,她股战而栗,心惊胆颤。
第42章 除夕宴暗藏玄机
太后起身,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小宫女歪倒在地上,又立刻起身跪直。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年节不易见血,你就去外面的雪堆里跪到天黑吧。”
虞朝宫规森严,赏罚皆有规则,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轻易处死一个宫女。
但是,如果这个宫女是因为天冷受了风寒而死的,就和太后没有关系了,毕竟,人食五谷杂粮,谁不会生病呢?
两个太监上前架着已经目光涣散、全身发软的小宫女出去了,其他人俯身跪着,殿里一片死寂,似乎连呼吸声也不曾存在。
一个渺小生命的消逝在上位者眼里就像是一缕终将消散的风一样微不足道。
曾经坐拥天下的太后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养猫的宫*女?她死亡带来最大的价值就是也行能让盛怒中的太后消消气。
浸淫宫中多年的梨香心知肚明,在这样的寒冬里跪在雪里,别说到晚上了,只怕两个时辰不到小宫女就会僵成一座冰雕。
她闭上眼睛,神情悲痛又麻木,又一个人消无声息死在了寿康宫里,死在了娘娘手里。
太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一挑眼尾骂道:“他是过上好日子了,害得哀家人不人鬼不鬼地待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自己倒坐享美人福。”
她外漏的雪白手腕上是细细的纹路,金玉做的手镯也挡不住衰老的痕迹。
时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从幼年时的清苦贫瘠到现在的珠翠环绕。
这么多年过去,良心、友情、亲情和爱情,她一样样舍弃,到现在权力已经成了她唯一能死死抓住的东西。
她的生命早已和无上的权力融合
所以,太后红唇扬起,眼中暗光流转。
——萧存玉,你是第一个敢从我手中夺走权力的人,就让我好好送你一份大礼吧。
华丽凤座上坐着的女人,面容藏在光亮与黑暗的交界处。
半张脸披着最无暇的皮,光鲜亮丽、万人膜拜;半张脸却露出其下暗藏的鬼魅,一如当年她杀死第一个人时的狰狞可怖
除夕很快就到了,天光渐亮时,长安城里已经响起了烟花爆竹之声。
期待过年已久的小孩子们迫不及待从被窝里蹿出来,还没来得及穿上红艳艳的外裳就疯跑出去,给冬日的清晨带来鲜活的热闹。
萧府里的丫鬟们也笑闹成一团,知云给她们发的年礼是三年月俸,铸成各种式样的银稞子在喜庆的红荷包里整齐码着。
跟着存玉清贫惯了的小姑娘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都兴奋地讨论年后要去做些什么。
在院里树下立着的存玉看着她们喜形于色的样子,开始反思自己平日苛待过她们没有?
树枝上缠着红丝绸,穿着绛色衣袍的知云掏出来一个鼓鼓的红荷包,抬手系在存玉的腰带上,她笑意浅浅:“在我这里,丞相也有年礼的。”
荷包挂在腰上重重的,存玉没想到自己也有,心里轻飘飘地拿起荷包,松开系带一看,金光散出来刺进她眼睛里。
她一惊,合拢荷包:“金子?”
知云仍然笑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然呢?”难道她送不起金子吗?
手里沉甸甸的,存玉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飘过一串数字,一两黄金等于一百两白银,这荷包里少说有三十两黄金,那就是
算学不好的存玉一时算不出来,但她知道这有好多钱,是她好几年都赚不到的钱!
存玉向后退去,靠着树站好,捧起荷包看看合上,然后再打开看看,眼睛越看越亮。
知云笑出了声,凑近摸上她拿着荷包的手:“我给了年礼,你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挂满红绦的树下,知云眼神柔软的眼神里莫名流露出些什么东西。
存玉微怔,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开口:“你想要什么呢?”
知云声音轻柔:“一个吻,可以吗?”
可以吗?
存玉的耳边颈侧微红,心里悸动,接吻吗,可以是可以,但这里还有好多人呢,要亲也不能在这里亲。
她肌肤白皙,因此略微的红便十分显眼,知云本来只是看她见了金子后压不住欣喜的样子,心下有些发酸,难道她不比金子诱人吗,为什么不看她呢?
她只是想要夺回她的目光而已,可现在存玉离得自己这样近,目光欲躲不躲,像拒绝更像勾引,于是没有想亲上去的存玉现在也被挑逗地想做些什么了。
存玉小声的话:“先欠着吧,现在不可以。”
知云眨眨眼,其实现在也有很多地方可以亲的,可她看着存玉有些愧疚的眼神,眼神一转:“欠着可以,但我可是要翻倍的。”
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富商,欠了富商东西,那可是要算利息的。
存玉躲开她直勾勾的目光,怎么还越欠越多了,她手指微动,点点头。
“那好吧。”
知云满意地笑出来。
冬日昼短,申时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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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黑了,存玉穿好官服,遗憾地想为什么自己要一个人去宫里过年呢?
竹林苑里温暖如春,她不舍地告别知云后坐上了皇帝派来的宫车。威严豪华的宫车里也温暖,但里面的龙涎香显然不如知云送的风吟竹语好闻,她轻叹口气。
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下是布置的肃穆庄严的太和殿,通向太和殿的数层金阶上,金吾卫身穿甲胄,腰佩宝刀,神情凛然。
进殿需卸下一切尖锐之物,这些搜检的人均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就连女眷头上过于锋利的发钗也会被宫中眼尖的嬷嬷捕捉到,更别说各种武器了。
虞朝人尚且如此,那些外国来使只会更严苛。
存玉轻松过了金吾卫的搜查后,被不远处的喧闹吸引视线。
一相貌粗犷,身形明显高大于虞朝子民的异域人正对着拿走他佩刀的金吾卫大声吵嚷: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为守卫我们的王子,我佩戴的小刀也要收走?”
金吾卫冷静地回答他怪腔怪调的话:“进太和殿不可佩刀,就算你们王子也不行。”
这个满脸虬髯的人眼一瞪,还要再争执,却被身后一双手搭上了肩膀:“兀於轮,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后面这人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扎着满头的小编,穿着红黑相间的异域服装,一侧肩上是一整片像是狼皮的东西。
他是用突厥语说的话,存玉恰好会一点,因此能听懂话中含义。
那个高大的使者听到三王子的话转身用突厥话语速极快地辩解了几句,又在三王子的一声呵斥后低头不语。
几步之隔的地方,存玉打量着这一行人,看来为首的就是突厥的三王子阿史那孛了,现今突厥汗王最不凡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人,会甘心成为质子?
也许是她的目光停留时间过长,阿史那孛突然转头看向她,像鹰隼一样锋利的眼神直射到存玉身上,然后又一瞬间收敛起来。
存玉平静地和他对视,阿史那孛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深蓝色的眼睛在被烈日晒得黝黑的脸上十分显眼,耳上坠着一串红红绿绿的珠子。
看了存玉半晌后,他露出一个笑来,左手扶右胸口,行了个突厥礼。
笑容温和无害到让存玉以为刚刚锐利的眼神并不存在一样。
她收敛视线,同样拱手回礼。
宴会上丝竹声已经响起来了,存玉向宫内走去。
身后,阿史那孛小声问使团中一人:“那个人是谁?”
被他问到的人回说:“虞朝右相,萧存玉。”
阿史那孛看着萧存玉的背影,眼神警惕起来,这就是巫师叮嘱他一定要注意的人。看着皮囊倒好,只是不知内里是怎样?
太和殿里,存玉坐下,她前面只有诸位年长的王爷和几位太长公主,坐好后她发现对面刚好是阿史那孛。
阿史那孛笑着向她行礼,存玉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收到了。
众人陆续进来后,不过片刻,太监高声喊到:“陛下驾到。”
殿里几百人齐齐起身跪下叩首,以中线为界,一侧是齐整的虞朝官服从深紫到浅绯排开,另一侧是各种各样的异域服装,泾渭分明。
皇帝穿着玄色冕服,坐在金雕龙环绕的龙椅上,身后两侧是六根贴金柱子:“众卿平身。”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起身,宫廷歌女从两侧款款行至正殿,管弦声再次响起,袅袅歌舞里,宗室和朝官一个接一个地向皇帝献礼。
富有四海的皇帝收到了他的臣子们从四海收集的礼物,南海的珍珠,关外的海东青,江南的绣品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块征兆着盛世的奇特玉石。
存玉献上的是一幅前朝的书画,中规中矩,不出挑也不让人挑不出错来。
皇帝知道他没什么钱,收了礼后反而赐给她五百两白银。
按往年情况,这些银子足够她和管家开心好几天了,但今年不同,存玉想到自己那满满一荷包的金子,起身冷静又矜持地谢恩。
不过是区区五百两白银罢了。
虞朝官员献礼后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第43章 人世之事何堪说
西域有三十六国,一部分为游牧部落,一部分为城郭部落,它们以天山为界,分为南北两处。
虞朝在安西驻铁骑十万镇守,西域诸国在绝对的实力之下安分无比,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只能仰仗虞朝存活了,因此丝毫不敢有异心。
国宴上来使老实地献上贺礼就恭敬退下待在突厥和契丹身后当无人问津的幕布。
他们的贺礼也不过是些珊瑚器皿,波斯锦及各种香罢了,不罕见也不昂贵。
礼部尚书和侍郎态度随意地谈论着此次来的西域使者们。
“多亏了高祖当年英勇无比,否则哪有今日太平。”
侍郎颔首赞同不已:“大人说的是,五百年前哪有这太平日子。”
那时候,陇右还是前线,一年四季与以吐蕃的西域诸国艰难作战,而如今吐蕃早已在高祖的铁骑下四分五裂,只剩下了这些战战兢兢的小国。
而契丹的贺礼就不一样了,面容苍老看不出年龄的巫师离座献礼,他穿着繁丽的黑巫袍,额上坠着一颗色泽艳丽到诡异的绿色宝石。
年老嘶哑的声音响起:“陛下万岁,臣祝陛下福泽绵长,疆域稳固。”
声音刺耳非常,存玉不适地抬眼看去,这巫师时所有字字都是一个声调,好像枯朽的腐木缓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巫师两眼放出精光:“为贺陛下亲政之喜,外臣为陛下献上我族圣物。”
言罢,几个契丹使者从角落里推着一个一人高的被花纹繁复的丝绸罩住的东西上前。
殿里响起窃窃私语,契丹早在半个月前就大肆宣扬他们的圣物是多么的罕见、多么的美丽,惹了不少的好奇心,现在终于要露面了吗?
满殿好奇的目光里,存玉却看到了脸上毫不意外,甚至露出了有些了然神情的阿史那孛。
她转了转手里的琉璃杯,契丹死死藏着的圣物,他怎么像是提前知道的样子?
她打量面前被丝绸牢牢罩住的圣物,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思索半晌,存玉莫名觉得它的大小像是刚刚好装得下一个人。
可只是一瞬,她就赶走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契丹圣物怎么可能是个活人?
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两侧的契丹使者抚胸行礼,然后同时掀开丝绸的一角,揭开了这层神秘的面纱。
厚重的丝绸里面,是一层轻薄的红纱,红纱里,站在一个女人。
轻柔的红纱拢住她的脸,从乌黑的发上一直垂到脚下,长长的蔓延开,里面是明艳的红罗裙,上面坠着精致的金环银铃,绸缎一抹系住纤腰,和严严包裹住的身体不同,她的双足光裸着露在外面。
被惊世的美丽震惊后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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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人手中金杯落地的声音分外响亮。
“圣物”款款从红纱下走出来,腰肢轻摆,银铃脆生生响起来。
数道目光追随着她,赤裸裸地想要一窥究竟红纱下的容颜。
存玉垂眼,看向契丹巫师,他是什么打算,这么浅显的美人计值得提前造那么久的势吗?
巫师突然看向她,然后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来,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
存玉一怔。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圣物”从红纱下走出来了,她天赐一般的容颜展现出来,肤如凝脂,眉如新月,每分每毫都尽显女娲的偏爱,一举一动中都有万种风情,额间亮丽的红宝石也不及她半分夺目。
下一秒,“圣物”缓缓睁开眼睛,一只眼是明亮的金黄色,一只却是深邃的紫色。
——竟是异瞳。
存玉不好美人,因此是现在少有的冷静之人,她看出这女子虽眸色罕见,但这种样貌,分明是汉女。
她严肃起来,契丹的圣物为什么是中原人?
“圣物”缓缓跪在了笼子里,身姿娉婷,动作曼妙。
巫师终于开口解释:“她是天生哑女。”
他难听的声音将所有人从沉浸中拽出来,不知多少人生起了惋惜之情,这么一个尤物,怎么偏偏是个哑巴?
就连这个面容可怖的巫师都有说话的权力,怎么美人倒没有了。
皇帝也为她的美丽目眩了片刻,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一瞬的迷恋不影响他现在用冰冷的视线扫视大巫师,不管此女是什么身份,契丹的不怀好意已经显露无疑。
慢慢的,也有臣子回过味来了,契丹今日来者不善啊。
对此时此刻在太和殿里坐着的这些老狐狸来说,就算是绝世的美丽也只能带来短暂的沉迷,契丹巫师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难道他会玩这么拙劣的美人计吗?
虞朝臣子们暗中交换着眼神,一道道隐蔽的目光扫视过正中跪着的女人和对面坐着契丹使者们。
一个身为契丹族圣物的汉女,灵敏的政治嗅觉让众人意识到这背后绝对有隐情,而且,绝对比她的美色更让人震惊。
琴师仍然在奏乐,但大殿里已不复西域诸国献礼时的平和轻松了,风波欲来的征兆降临在每一个人头上。
皇帝语气难辨喜怒:“巫师何意?”他眼神莫测,看向契丹巫师,仿佛只要巫师回答的不合他意就会被当场押下。
殿里靠金柱肃立的金吾卫默默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剑上。
气氛剑拔弩张。
巫师跪在地上时衰老皱缩的身体被厚重的黑色巫袍盖住,他抬头回答皇帝的话。
“回陛下,此女是平昭公主所出。”巫师眼神闪烁,嘴角勾起奇怪的笑,“平昭公主是陛下长姐,陛下想必还记得宫中十六年前在先帝驾崩的动乱中流离一事吧。”
有朝官的脸上现出迷茫之色,先帝好像确实有一个体弱的长女在承明元年的动乱中被掳走,但他们都不清楚的事,契丹巫师是如何得知的?
皇帝想起来他确实有一个年长他十八岁的姐姐,可这个女子绝对不可能是平昭公主,宫中若仍在世,已经有三十五六岁了,是这个女子的生身母亲倒差不多。
皇帝怔愣一瞬,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巫师布满皱纹的脸抖动几下,抛出一记惊雷:“平昭公主薨逝前承诺臣将郡主嫁给契丹可汗,以充两国之好。”
“正因如此,外臣才会说郡主是契丹圣物。”
气氛僵持片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百官在心里现出荒谬两个字来。
礼部尚书忍不住出口质问:“大巫也太异想天开了点,随便弄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就妄图充当我朝郡主吗?”
“玉碟何在,册书何在,你空口白牙毫无证据,是在戏弄陛下吗?”礼部尚书看着地上那个舞姬做派的女子,心里门清契丹就是在羞辱虞朝,羞辱陛下,羞辱这满朝文武。
巫师从容不迫,他早有准备,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匣子展开:“郡主在民间出身,自然没有玉碟和册书,但臣有平昭公主亲手交予的玉碟。”
他的语气笃定至极。
玉碟被主管宗室的林王验看,他取出匣子里半个巴掌大的玉仔细观察,看着看着头上的汗就越来越多。
名讳、生辰、封号甚至连平昭公主幼时摔倒留下的划痕都一样。
林王眼角移到地上女子的身上,平昭公主长什么样子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公主容貌极盛是当年旧臣都知道的。
时刻关注他的其他人看他模样,哪里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礼部尚书在心中叫苦,莫非公主被掳走后真的生了个郡主出来?
若真的是,那虞朝血统高贵皇室血脉便是流落到契丹做了舞姬,甚至这个本该金尊玉贵的郡主还是一个哑女,而且竟被母亲许诺嫁给契丹年近六十的可汗。
这简直是,简直是奇耻大辱!
礼部尚书最看着这些礼数和皇室的体面,他气得死死瞪向巫师,这是阳谋,前所未有的阳谋。
只要陛下迫于脸面承认此女是郡主,那么契丹就会毫不费力得到一个和亲的郡主。虞朝一向耻于对外和亲,宗室中的公主,郡主从来没有一人下嫁给蛮夷。
郡主出关和亲,嫁妆必定远远丰厚于赐予他们的东西,可以够契丹度过这个冬天,另一方面,郡主成了契丹的可敦,就相当于有一个人质握在了契丹手中。
但若是陛下不认这个来路不明的郡主,契丹有公主玉碟在手,大可以对外宣扬虞朝郡主不过是个给契丹贵族取乐的舞姬罢了。
总之,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存玉冷冷地看着跪着的大巫,又看向不远处的阿史那孛,他面色震惊,像是才知道此事一样。
一刻钟前的朝臣有多为美色痴迷现在就有多厌烦那张芙蓉面。
她是歌女舞女甚至妓女都好,都不过是契丹人送来的礼物罢了。但她偏偏是血脉高贵的郡主,是可以代表皇室的郡主,现在在场甚至没有另一个女人比她更尊贵。
可她却俯身跪在玉砖上,跪在所有人的面前,穿着靡丽的裙装像一个真正的舞女一样匍匐着。
现在不是早朝,没有可以细细商议的功夫,除了契丹还有几十个藩国都在看着他的反应,皇帝明白自己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第44章 奸邪计似终则始
一根针掉下去都可以听到的太和殿里,暗流涌动,以契丹“圣物”为中心视线交错,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张大网罩着虞朝百官的心。
皇帝目光扫视众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无所遁形,得意、不屑、担忧、着急、思索,当然最多的,还是契丹巫师身后的使者们投来的试探目光。
他衡量着认与不认的两种后果,飞快地思考着,还没下定决心,便看到阶下老师比了个手势,皇帝一愣,灵光闪过。
年轻的皇帝垂眸看向下方的使者,轻声质问:“平昭公主是什么时候薨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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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仿佛毫无关联的问题,不少人脸上露出疑惑,存玉拿起糕点咬下,遮掩自己唇角的轻笑。
——大巫,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得偿所愿吗?
大巫:“是三个月前。”
“公主在乱兵手中受了惊吓,多年来一直神志不清,我部药商外出时遇见了公主,她隐居在河西一个村庄里,药商观她不俗,便邀她前往我部做客。”
“公主带着女儿在大漠渐渐恢复神智,她希望女儿的余生可以平安度过,便将自己保存多年的玉碟交予臣,作为为郡主和可汗定亲的信物。”
“平昭公主临终前说让臣来长安请陛下赐婚,这是她此生唯一的遗愿了。”
糕点清香可口,存玉漫不经心地想,简直是疑点重重。
自幼娇生惯养的体弱公主如何一个人在河西生存下来,虞朝户籍制度森严,但有外来者都要严加核实,想要在村落里不引起骚乱地落地是基本不可能的。
就算公主侥幸在河西隐居,十几年来她一个人如何抚养郡主,如何隐瞒身份,而且为什么会那么巧地被一个关外的药商发现身份?
只怕要么当年就是契丹人趁乱掳走了公主,将她囚禁在大漠里生下郡主,要么就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带着平昭公主玉碟的哑女,想要借此大捞一笔,还可能更离谱,这个哑女也许就是被他们培养舞姬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玉碟在契丹手里,他们怎么编都可以,那些多年前的事已经没办法去求证了,现在又不是在大理寺,不是办案的时候。
重要的根本不是平昭公主,而是眼前的郡主。
存玉座位靠前,郡主正好在她面前跪着。这个绝色的郡主只夺走了众人片刻的目光,随后便自然地被遗忘。
明明此刻话题的中心是她后半生的归宿,可她却只能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标志无声地跪下,仿佛在很久之前就看到了自己余生的宿命。
皇帝听大巫说完,开口道:“原来如此。”
他明显也听出来其中的不对劲,但却并没有在这些漏洞上发作,而是轻笑出声:“既然公主以玉碟为凭给可汗许婚,朕不能不允。”
正蓄势待发的文官们一愣,陛下这是何意?
礼部尚书最着急了,郡主怎么能下嫁给蛮子呢,这是天大的耻辱!
他急得要出列谏言,存玉却伸出手轻轻挡住他,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礼部尚书一愣,已经要站起来的身体坐了下去。
存玉抬眼看到对面的阿史那孛听到陛下的话神色微变。
大巫叩首谢恩:“臣谢陛下恩典,契丹必举族之力奉养公主——”
皇帝打断他的话,提醒道:“婚书还没献上呢。”
大巫愣住了:“什么婚书?”
皇帝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虞朝风俗,有了婚书才算定亲。”
三书六礼,三书便是婚书是三书中的第一种,虞朝对婚仪的看重在皇室中根深蒂固不可撼动,平昭公主若自愿为女儿定了亲,是必定要有婚书为证的。
大巫呈上的玉碟只能证明郡主的身份罢了,定不了她的婚事。
礼部尚书回过味来,陛下这是要认下郡主,但不认婚事的意思。他胸口憋着的气渐渐通畅了,简直想大笑出声。
是啊,皇朝郡主的婚事难道只凭这个巫师狗屁不通的几句话就能定下吗?
存玉看着契丹来使惊讶的面色,轻笑出声:“使者不会不知道婚书是什么吧?”
“也是,听说贵族男女成婚只需在大漠上对着长生天起誓就好,不知道我们中原的婚俗实属正常。”
她的语气逐渐凌厉起来:“但是——”
“大巫不知,难道平昭公主也不知道吗,没有婚书成婚便是无媒苟合,公主虽说在大漠小主了三个月,但此等大事为什么也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