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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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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西风吹来云头雨

窗外的日影漏进来,存玉抬眼看去,看见天空之上流转的白云,她问:“毕力格的腿是被怎么断的?”

知云腻在她身上,偏眼看着两人长发交缠,她含笑道:“毕力格的腿吗,膝盖骨被打折了,两条腿几乎反过去,血淋淋的糊成了一团。”

“他还能站起来吗?”

“没见过。”知云顺着她的膝盖摸进去,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唉。”萧存玉发愁道,“也不知道他给的医书管不管用。”

“什么医书?”知云看着光影在狭小的房间里跳动,又看了一眼动手穿着衣衫的萧存玉,莫名叹了口气。

存玉将遇见张净的事情一一道来。

“突厥确实经常犯瘟疫,动不动就死一大群牛羊和奴隶,他们的医书我也有所耳闻,传说能包治百病,虽言不尽实,但治疗瘟疫的法子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至于张净的身份。”知云右手不甘心地探进萧存玉的衣服下摆,“又有什么所谓呢,阿史那孛肯定不喜欢毕力格,他们是不会联手的。”

萧存玉轻笑着握住知云的手,“月牙儿,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呀。”知云笑弯了眼,看起来很是无害,“就是想问问姐姐,你用得什么香膏呀,好软好舒服。”

顿了一下,知云疑惑地按了按指下的肌肤,反应了一会后,她明白了这是骑马时磨出的茧子。

萧存玉把她的手抓出来,无奈道:“你家的香膏。”

“哦。”知云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抬起头,笑盈盈的,“咱们身上是一样的味道。”

医书被送进吕梁,沈雁在寄出的信里长篇大论地吐苦水,说她从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堆在一起,宋大夫的信中暴躁地骂城中那里不遵医嘱的居民,还催着她快多找点大夫来,说现在城中的垂髫小儿都会抓药了。

医书里的药方有没有用还得再看,朝廷的回信却是很快就收到了。

金矿中所炼黄金,陛下允她按需自取,一切已战事为紧。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命人清算军资,列成条目,计算清楚所需后从各地采购。

在狭窄的山上,小言有了珍贵的独间房子,她从厚重的账册中抬起头,咧着嘴笑道:“姑爷,你来了。”

存玉怀里抱着一摞书册,看着满地满桌的纸张大为震惊,翻书声不停,小言匆匆说句“放地上就好”便又埋头进桌案里了。

拥挤的房间里,存玉放下书册,恍恍惚惚出去了,她竟然连算筹都不用的。

到了另一间工房里,存玉看周围没人便隔着门缝偷眼看,摆着泛黄书册的桌案后,知云正将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她昨晚已传信出去召账房先生回来了,就连虽在大理寺但精于算账的朱琮礼也叫来了,但路途遥远,起码最近的四五天内军中算账的还是只有三个人:何知云,小言以及赵参军。

存玉咽了口口水,从腰间取下折扇给自己扇风。

光是隔着门缝看那些账本她就已经感到眩晕了。

存玉从门口离开,绕过几棵树和一队守卫,看到了赵参军的屋子。

房门大敞开着,赵参军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发出一声悲伤的哀叹,其情状之苦和算术时的萧存玉很类似。

“咳咳。”她迈步走进去,“算得如何了。”

赵参军忙起身,存玉制止道:“不必多礼,你忙你的,我一会就走。”

“是。”赵参军又坐下,只是拨弄算盘的声音慢了下来,存玉转了一圈,看到了被装满的废纸篓。

她合住折扇拍了拍赵参军的肩,叹口气走了。

剩下赵参军挠了挠头,不知所云。

夜色将近,萧存玉顶着晚霞去找张商,张净和张商的行动都被限制,张净还好,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目光尚且能做到无动于衷,但张商就不行了,一个人独处不过四天,他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存玉特地晾了他好几天,今日正好试试他。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副板凳而已,张商见有人来,畏缩地藏在桌子后,探出半个脑袋观察。

萧存玉坐在桌子另一边,也不叫他起来,径直在张商震惊的目光中吐出一口流利的突厥语:“你和张净是最近才认识的吗?”

张商面色警惕,抬手指向自己的喉咙:“啊啊”

“不会说话,点头总会吧,点一下头是是,点两下头是不是。”

张商身体向后退了几分,这是一个明显的防备姿势。

片刻,他才轻轻点了两下头。

“你们是亲爷孙吗?”

一下。

“张净的腿很久以前就断了,是吗?”

一下。

“你天生哑而不聋,对不对?”

一下。

这些问题不痛不痒,张商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一串问题问过去,他的眼神明显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再僵硬。

视线集中在他的脸上,存玉柔声道:“你认识毕力格,对吧?”

——呆呆的,还是一下。

紧接着,张商两眼慢慢睁大,瞳孔紧缩,迅速连连摆手。

存玉一拍桌子,厉声质问:“张净就是毕力格吧,说,你们混进来是想做什么?”

眼泪滚下来,*张商摇头摇得飞快,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

“张净既然是毕力格,那你是谁呢?”存玉状若思索,“总归不会是毕力格的孙子吧。”

她扫视打着哆嗦的张商一眼。

“说起来,历来被捉住的敌方奸细,都死得好惨呢。”

“不是被腰斩,就是被下油锅,还有被凌迟的,凌迟可惨了呢,那肉就被片成一片一片的,浑身血忽淋拉的,只剩骨架了那筋还能动。”

张商跪倒在地,面白如纸,他用力在地上磕头,“呜啊啊呃。”

存玉向后一歪身子,好似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眼珠一动,抬手轻轻扶起他:

“好孩子,你何必跪我,我和阿史那孛不一样,我可是个善心人,只要愿意承认,我是绝不会加罪于你们的。”

她笑道:“当然,我也不会怪罪毕力格。”

张商额角已出了血,闻言神色却一松,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袖。

简易营地的另一边,朦胧的月色下,一个老人倚着一团漆黑的树抬眼看天,他身后是几个闲聊的士兵。

“张大夫。”一个士兵近乎恭敬地走向他,“天色晚了,不如您回屋歇会,您一直在外面呆着我们也难办啊。”

“小兄弟,不知你能不能打探到我孙儿的消息,他不会说话,胆子又小,我怕他出什么事。”

士兵为难道:“张大夫,您救过我的命,按理说我不该拒绝,可萧大人下过严令,不准让任何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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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互通消息,我实在是不敢啊。”

张净叹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也罢了,就是不知萧大人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亲人团聚了。”

士兵不忍再拒绝他一次,斟酌片刻后道:“想来应该快了,听说大人这两天就要去审问,不,询问张小哥了。”

“张大夫,你就放心吧。只要萧大人一审过,自然会知道你们和其他突厥人不同,是难得一见的好人了。”

“是啊。”张净和善地笑出来,“问清楚就好了。”

第102章 斜日只照半边树

张净隔着重山遥望草原,夜风吹起他鬓边的白发,白发模糊了他的神情和视线。

士兵静静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轻声问:“张大夫,天已黑了,不如早点歇息吧。”

“歇息。”他任由白发翻飞,唇角勾起莫名的笑,“我离歇息还早得很呢。”

士兵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都落了,这还早吗。”

“是呀,不早了。”张净弯腰拂去衣摆上的泥土,又改口道,“好了,小兄弟,带我去找你们大人吧。”

铅灰色的天幕下,士兵听不懂张净前后矛盾的话,抬手摸了摸脑袋,应声道:“是。”

“张净,他来找我?”萧存玉惊讶了一下,拆冠的动作顿住,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一笑,“带他进来吧。”

“大人。”张净垂手侍立。

“这么晚了,张大夫找我什么事?”

“大人我放心不下孙儿,想向您讨个赏,见他一见。”

“张大夫不必担忧,且放宽心,您孙儿好得很呢。”

“大人是君子,岂会不知天理纲常是人之常情,我不过一介贱民,此身只有这个孙儿罢了。”

“大人因着我二人身份存疑、目的不明,看押监管我都没什么好说的,可大人竟都不让我见他一面,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存玉一笑,不理会他的指摘:“这样看来,我竟不是君子了。”

张净跪下去:“张商年幼无知,又胆小异常,还请大人看在我入军营以来治人无数的份上,放了他吧。”

存玉垂眼看他,敲了敲桌面,蓦地问:“张商到底是谁?”

万籁俱寂,张净,或者说毕力格,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

“阿史那仵。”

与此同时,森森的风卷着杜鹃的悲啼肆虐,撞的木门嘎吱作响,无形的风在木屋里蔓延,萧存玉对上毕力格的眼睛。

“他就是阿、史、那、仵,突厥汗王钟爱的幼子,阿史那孛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在长生天的注视下,诞生的最懦弱、最无能的王庭血脉。”

“虞朝的萧大人,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阿史那仵,阿史那孛屠净突厥王帐时留下的唯一一个兄弟,与他那些骁勇强壮但早已化作黄土的哥哥们不同,阿史那仵像一只降生在狼窝的狗崽。

他愚蠢、无知、看不懂千年来草原上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政治嗅觉甚至不如老汗王脚下的奴隶。

可这样的人偏偏是汗王的儿子,他的血脉给予了他尊贵和衣食无忧,他的无知带给他提心吊胆的一生。

存玉想起那个缩成一团的张商,他看起来确实不像阿史那孛的兄弟。

毕力格脸上的风霜一览无余,存玉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带着阿史那仵来军营?”

“投诚。”他眼里泛起涟漪,“老汗王垂垂老矣,现在不过是凭借那些老贵族的支持在王座上当没气的死人罢了,阿史那孛想拉他下马轻而易举,现在不动他只是为了更名正言顺的成为新可汗。”

“阿史那仵是先王的孩子,阿史那孛容得下他一时,容不下他一世,我与他关系亲厚,老汗王甚至派我护着他夺权,阿史那孛狠毒无比,是不会放过我的。”

毕力格眼露凶光:“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阿史那仵再无能,他也是突厥汗王仅有的两条血脉之一,若阿史那孛出事,谁也无法阻止他继位。

“这些话,为什么不对着阿史那孛说,与我相比,应该是他更想要阿史那仵的命吧。”

“可阿史那孛,他只能做到饶我一命,并不会承诺我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萧存玉轻轻挑眉:“长生天不是说你是智谋大者吗,荣华富贵于你应该唾手可得吧,昔日的左贤王,今日的老汗王,不都对你心悦诚服,以你的才华和名声取得阿史那孛的信任和重用不难。”

“况且他在行军打仗上是不世之才,灭契丹,破雁门关,他注定被写进史书,难道你不想和他一起建功立业,一起享百世膜拜吗?”

毕力格指尖微微颤动:“名垂青史对我而言甚至不如雨夜里的一袭破毡衣,被历史记住有何用,百世千世太远,我只要今日。”

“阿史那孛自大狂妄,恃才傲物,觉得能被长生天降下神谕的人只有他一个,他只喜欢像宿卢和那样的蠢人,我不需要一个这样的主子,他根本不值得我追随。”

毕力格磕头下去,白发落在地上,“让我为这场战争带来喜讯吧,用我在突厥经历的一切,用我曾踩过的每一寸草地。终于一天,我牧草铸就的身躯,会塞满中原的黄土。”

喧嚣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滞,杜鹃的鸣叫渐小,存玉笑出来:“来者是客,你既有这份心,我怎么会拒绝你。”

“先给我画个漠北的地形图吧。”

“赵参军,取纸笔来。”

一直站在阴影里装哑巴的赵参军闻言立刻出去,不消片刻,就取来了厚厚一沓纸。

赵参军对着已经坐在位置上的毕力格恭恭敬敬做了个揖:“毕力格大人,有劳了。”

存玉轻轻拍了下毕力格的肩膀,看了赵参军一眼,走了。

赵参军急忙跟上,压低声音道:“大人,这两人如何安置?”

“你亲自看管阿史那仵,他不能死,至于毕力格,且看他画出的地形图是什么样的。”

“是。”赵参军看了看左右,“要监视毕力格吗?”

“找几个身手好的暗中监视就行。”存玉想了想,“不用限制他的行动。”

隔日,前线战报传来。

薛尉负伤,所率军队被俘虏三万之众。余者勉力护着重伤的薛尉逃窜。

与此同时,刘景周仅率八千人马轻骑出行,趁夜色突袭正在大举庆祝的突厥大营。

——她烧了突厥粮仓,在一片骚乱中斩杀了醉酒的乌木浑。

杀了乌木浑后,刘景周带着乌木浑的人头迅速离开,赶去接应重伤昏迷的薛尉。

萧存玉放下军报,山间空地上坐了一地的大小将领,无一不面色紧张。

“诸位,我们可以下山了。”

众人一愣,随机兴奋起来。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小将粗着嗓子,喜形于色:“大人,想必是薛将军得胜了吧。”

“是呀,大人快说是什么喜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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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薛将军向来勇猛,想来这次一定打出了一场了不得的胜仗。”

这些曾跟随薛尉冲锋陷阵的人满眼期待又理所应当地看着萧存玉,眼神殷切地催促她宣布。

存玉摸着军报的手指动了动,避开他们的眼神。

渐渐有人意识到不对。

“薛将军,怎么了?”

“重伤昏迷。”存玉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赵参军。

赵参军会意,躬身拿起军报诵读。

他越读越心惊,众人也越听越沉默,喜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将也褪去了面上的红晕。

待到军报念完时,已没有人口口声声念叨薛将军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句艰涩的询问吐出,“刘将军,她杀了乌木浑。”

“怎么可能?”一心推崇薛尉的小将沉不住气,“薛将军尚且不敌乌木浑,刘将军妇人之流,难道比从军多年的薛将军还懂兵法吗?”

存玉道:“想来是的。”

“属下不信。”小将不信,“只怕是一时侥幸,或者有人相助。”

存玉抬眼看他:“真与不真,待她回营便知。王校尉何必心急。”

王校尉还欲辩白,但看见萧存玉眼神的那一刻满腔愤懑凉了大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存玉从赵参军手中接过军报,“赵参军,你去传信给其他三路人马,让他们收拾收拾,拔营,出发了。”

“是。”赵参军领命,目不斜视地从神态各异的众人间穿行而过。

打了胜仗的是谁重要吗,刘将军是女人又怎样,她立下的功绩可是实打实的,薛将军倒是毋庸置疑的男儿,可他手中有刘将军一半功绩吗?

赵参军余光看到上首的萧存玉,再说了,他们的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阁老的,或者说是陛下的。

“什么,刘将军竟然杀了乌木浑?”小言从书堆里抬起头,满脸震惊,“她也太厉害了吧。”

知云看见她颊侧的墨汁笑出声:“你第一天知道她厉害吗?”

小言从知云递来的镜子中看见了脸上的墨汁,她羞赧着掏出手帕擦拭。

“不过也是,她力气那么大,隔壁又那么结实,能打也是当然的。”

小言一脸与有荣焉,头上的步摇晃个不停:“那她立了功,是不是能升官呀?”

存玉笑道:“自然。”

知云看了她一眼。

小言哇了一声,捧着脸道:“天哪,更厉害了。”

“平日只见你和她斗嘴,怎么背着她倒夸起来了。”知云好奇地问她。

小言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斗嘴归斗嘴,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她可是女将军哎,我活了这么多年,只在戏里见过女将军,如今猛不防见到个真的,当然喜欢了。”

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眼里像装满了星星,一拍手道:“说来刘将军是不是有个女儿,我别的不行,教小孩算术绝对没问题,不如等她回来了去自荐。”

她眼睛亮亮的,看向更熟悉刘景周一些的萧存玉:“姑爷,你看如何?”

萧存玉面无表情,算术是吗。

“不知道。”

知云掩唇遮住笑意,咳嗽了两声。

“不如你直接去问刘将军,她女儿若对算术感兴趣,刘将军自然会应允的。”

“好主意。”小言兴冲冲地找算盘和算筹去了。

第103章 103

“薛将军。”刘景周躬身行礼,对着被亲卫搀扶着的薛尉道,“末将来迟了。”

薛尉神色复杂地打量她,声音虚弱:“刘将军年少有为。”

“不敢当。”刘景周直起身躯,摆手示意亲卫取来乌木浑的首级。

沾上灰土的木匣子被打开,滚圆的头颅上是干涸的黑色血迹,乌木浑双目圆睁,颈间是参差不平的缺口。

薛尉伤在肩上,阿史那孛的大刀刺穿了他的身体,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横亘至左胸的伤口。

若不是军医救治及时,只怕他早就死了。如今还能站着,不过是在刘景周面前撑着一口气罢了。

乌木浑的首级近在咫尺,薛尉肩上的伤突然隐隐作痛,若是,若立下此功的是他

“将军。”亲卫悄悄碰了他一下,唤回了他的神智,亲卫目光关切地示意刘将军还在面前等着呢。

回过神来,薛尉僵硬着扯出一抹笑来,“有劳刘将军了,我们何时回营。”

“突厥大军已退至太原。”刘景周道,“萧大人传信来,命属下与将军带兵回临汾。”

薛尉惊诧道:“什么?”

刘景周以为他在疑惑突厥退兵之事,解释道:“乌木浑之死无疑让阿史那孛元气大伤,阿史那孛此时退兵也是为了保存实力。”

薛尉身形微微晃了一下,突厥退兵在意料之中,可为什么萧阁老不是向他传信。

他隐蔽地朝亲卫投去一个询问的视线,亲卫摇了摇头。

薛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刘景周没注意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倘若将军身体有恙,末将可率兵先出发,将军缓缓而至即可。”

“不可。”薛尉脱口而出,又在刘景周诧异的眼神中以为自己多想,难道她没有打算架空自己?

顿了会儿,薛尉解释道:“刘将军不必顾虑我,我行军不慎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正该反躬自问,又怎敢麻烦将军。”

刘景周语气关切:“虽如此,将军也要以自己身体为要。若有不适,万不可硬撑。”

薛尉笑了一下:“多谢。”

刘景周翻身上马,拱手离去,破开云层的晚霞给这位展露锋芒的年轻将领镀上一层盛大的光辉。

薛尉眯了眯眼,竟觉得刺目。

他的请罪折子今早已送往长安了,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罚自己。

——又会如何奖赏她。

在毕力格献上的医术中,宋大夫找到了与城内瘟疫对症的药方,经过改良后的第一批药已经用下去了,效果很好。

除却患病早,病症最严重的几百人外,其余轻症和中症患者在吃了药后已渐渐好起来了。

“珂妹亲启。”

“今宵无雨,庭户无人,此月明似雪之良夜,姊一武人,竟起对月伤怀之叹。不禁羞惭。”

“昔日吾家不过三重小院,天伦团栾而高堂俱在,姊舞剑,汝耍枪,阿母以长干行①笑吾二人也,吾不悦,答曰:吾不远行,珂不抱柱②,阿母不可任口。阿父大笑。”

“当时情绪当时天,而今重忆,竟成谶语。”

“一过十年,父死母亡,姊今所念,唯汝一人。自去岁一别,千里隔绝,姊受制于人,姊惶惶半年不知汝安否,日也思,夜也思。”

“终得音信之时,姊闻汝别后种种,痛至欲哭。汝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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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悲切,不知可有人怜。”

“恨信纸单薄,载不动离思情。今大疫渐平,姊归心似箭,只盼人如月,终团圆,共话西窗。”

“书不尽言,余候而叙。”

沈雁写好信,整齐叠好后放进身侧的小木匣里,里面除十余封信外,还有一沓闪亮的金叶子,沈雁将信放好,又取出其下的银票,细细数了一遍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

夜色朦胧,她深深叹了口气,晃了晃剑穗,也不知阿珂现在怎么样了。

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沈雁回过神,立刻起身道:“谁?”

稚嫩的童声传来:“沈姐姐,是我。”

辨认出来人是宋大夫收的小药童安小妹后,沈雁便放下了剑,重新坐下,“是安池呀,快进来吧。”

这房屋后面就是药材屋,城里的草药都是由医者们定量,士兵们下发的,以此保证进入瘟疫患者手里的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可严苛的剂量必定会招致不满,自药房的位置被心怀不满之人嚷嚷出去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不速之客来。

城里沈雁武功最高,因此自请住在药房附近看守。

安小妹将门推开一条缝,探进来半个脑袋,“沈姐姐,师傅让我来取药材。”

沈雁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药房的钥匙。

“这回取多少药呀?”

安池神叨叨地举起右手,张开五根手指,嘻笑着答:“只有五十余个病患了。”

“五十个?”沈雁惊道,“不是一千余个吗?”

“嘿嘿。”安池一笑,“那是昨日了。”

五月的天已不复春日的清凉,夏蝉在葱绿的枝头跳跃,无端拨弄人们的喜悦。

“多少?”萧存玉怔愣了一下,立刻问,“确定没算错?”

小言从层叠的账本中找出写好马具的册子,“没错,就是五万副。”

存玉接过来,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下确实是五万这个数字,接着她又拿出长安传来的文书对了对,仍然是五万。

存玉咽了咽口水:“朝廷,这次这么大方吗?”

两个月前军中退下八千副耗损达八成的马具,存玉费尽心血写出了一封文采斐然的折子,折子中道尽军需之疲敝,士卒之倦怠,其中言辞恳切,令人闻之欲泣。

她知晓朝廷给不了八千副,但只有四千副也是好的。

存玉日等夜等,可没想到伴着信鸽送来的竟是户部尚书亲笔书写的文书,信中文采藻然,用典无数,一字一词说的都是艰难苦困,一横一竖写的都是无可奈何。

这样的文章,若出自科考举子的手下,萧存玉必第一个叫好,可它偏偏是管天下钱粮的方观之写的,通篇写的还都是没钱这两个大字。

——长安亦千难万难,边疆之困,下官有心而无力,阁老智谋无数,必有锦囊妙计以对之。

存玉写了两个时辰的大字才控制住想将这文书拍在方观之脸上的冲动。

一篇好文章抵了六千马具,长安送来的马具甚至不如知云四处走私来的多。

而现在

存玉高举着这副热腾腾的文书,大睁着眼睛对着左下角的印看了半天,终于相信了这上面的不是突厥的印,不是贼人仿的印,它货真价实就是户部的公章。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微抖着手将文书还给小言,这么多年了,朝廷可算能阔气一回了。

知云掀开帘子走进来,怀里抱着笔墨:“赵参军忙着指挥士兵收拾东西,拜托我来问你一句回朝廷的书信怎么写。”

萧存玉面色郑重看向她,指尖搭在素纸上:“我亲自写。”

长安既然有钱了,那边疆就要做好打一场富裕仗的准备了。

旭日还未西沉时,士兵已整装待发了,萧存玉命将士们向北出发,在临汾与刘景周汇合,自己却带了一千人扣开了吕梁的城门。

消息从城门传进去,陈敛带着一大群人诚惶诚恐地赶到城墙下,他小跑到萧存玉面前,敛起衣摆就要跪下。

萧存玉迅速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不必多礼,陈将军之悍勇足智,我在群山之外亦有耳闻,吕梁能有今日,将军功不可没。”

陈敛余光看到萧存玉身侧的知云,他微微一顿,推辞道:“大人谬赞了,吕梁能守住,并非我一人之力。”

存玉笑说:“将军不必谦虚,大功就是大功,战后上本请赏时,必少不了将军的。”

沈雁靠着根柱子,歪七斜八地站着,知云走过去给她做了个揖,笑意盈盈:“城中诸事,多亏有沈女侠。”

沈雁原本打定要晾她一晾的,现在见她这样,也端不住了。

她嘴角露出抹笑来:“好吧,看在你告诉我阿珂去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那边萧存玉和陈敛说完客气话,已开始交流起城中情形来了。

第104章 104

“城中死伤几何?”

路边端着豁口黑陶碗喝粥的一个小孩正一脸好奇地探头看她,萧存玉垂眼看见碗里是半稠的粗粥。

陈敛转身从身后一人手中拿来一本册子翻开:“大人,吕梁围城前约有十五万人,被突厥围城时战死了大概四万余人,军中大小将领死伤八成,疫病以后,又死了两万余人,此时只剩八万多人了。”

存玉翻看册子,只看见密密麻麻的名字,她指间顿了顿。

“这些是?”

陈敛一脸歉疚。

“这月余来,城中可用之人死得死,病得病,围城时又一切从简,下官力有未逮,六万死者中,只辨认记载了三万多人的名姓和籍贯,其余无名无姓,无人认领之人,只好一把火烧了,连个碑都没有。”

十去其四,家倒屋蛀,平和被轻易戳碎,只剩下漫山遍野的坟堆和石墙上永远洗不净的血了。

那册子上的字迹杂乱,有大有小,大半都歪歪斜斜,难以辨认。

“男丁要守城运粮,女眷要制做兵甲,能用来做这些无用之事的,也只有小孩和走不动路的老人罢了。”

陈敛重重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大难已去,突厥人也退兵了,想来停战的日子也快了。”

走进吕梁城中主干道,依稀可见当日的繁华,但随处可见的瓦砾和白幡显眼至极,昭示着战争带来的痛苦。

有稚童从掩住的门扉后钻出来,手高高地指向军旗,声音天真可爱,“娘,你看,那个字念‘虞’,我昨天刚写过。”

小孩话还未说完,便有一双手从身后伸出,将她拖了回去。

“嘘,你以为谁都是陈将军呀,小心他砍了你。”

那妇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到萧存玉的耳朵里,陈敛自然也听见了,他立刻扬声呵斥。

“这是哪家的妇人在说话,萧大人光风霁月,清正无比,又怎会做出随意砍人之举,你这话实在无理,你们能有今日,还不都是因为有萧大人在。”

轻轻掩住的门扉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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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声响,陈敛挤出一脸笑对着存玉:“大人,稚子无辜啊。”

存玉看着陈敛。

“一个孩子的一句话罢了,陈将军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哪里哪里,下官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真奇怪。”沈雁受不了似的抖了抖,“陈敛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恶心。那天都敢把高祖牌位溅满血,现在却对着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文官献媚。”

她双手环胸,眼珠微斜,沉思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除了他说的这些谄媚话,陈敛他一个守城有功,往后仕途一定一帆风顺的将军,随身不带着他的功劳薄,不带着他请封的折子,偏偏要带着厚厚一本死者的名册。那些死去之人的名字有没有被好好记载,真的重要吗?”

“朝中最有权势的萧阁老来,他不说自己的功劳之大,不说守城之难,非说些死人做什么。”

“还有那个看似意外出现的小孩和妇人,那怎么可能是算计,城内诸人谁不知今天有贵人来,城里的小孩,历经重重生死之后怎么还会如此言行无状?这分明就是陈敛特意安排的一出戏,借稚子之口说出自己的担忧和祈求,希望萧阁老对这一场百姓多些怜悯。”

知云轻轻叹了口气:“好苦心的算计”

“我知道了!”沈雁从自己的思考中脱离出来,蓦地两手击拳,恍然大悟道,“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也叹了口气:“可怜陈将军这么个人了,又有手段又有谋略,这些日子为了城内数万百姓的安危,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几乎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终于守卫了这座城池。没想到啊,竟然还是屈服在了权势的淫威之下。”

何知云嘴角抽搐几下,忍无可忍地攥紧了手心,冷哼一声从沈雁身侧快步走过。

“难怪你被林复锁住半年都逃不掉。”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呢”

陈敛还在笑着看向存玉,眼神里是微不可见的祈求。

他只是守城将领,不是一城太守,只管军政,不理文政和财政。

相关的物资支援会按调令进入一个文官的手里,之后关于重建吕梁的各种政令也会经由这个文官的手下发,陈敛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萧存玉会是这个人。

所以

这座我从淋漓的鲜血里夺回的古老城池,你能否拂平它身上的累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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