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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溜溜达达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坐下,顾幺儿今日被抓去上课了,娄素凑过来,顺手递上一个盒子。
“赔你的笔,选的可是羊毫。”娄素得意说道,“你看看喜不喜欢。”
江芸芸打开盒子一看,倒吸一口气:“瞧着很贵。”
“不贵。”娄素挥了挥手,大气说道,“我有钱。”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那我收下啦。”
“收下收下。”娄素开心说道,“我还给你买了一刀纸,都是你平常用的,但是太重了,我给放屋子里,中午吃好饭你随我去拿。”
他看了一眼江芸芸,又悄悄看了一眼隔了一个座位的朱宸濠。
奈何江芸芸和朱宸濠各干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跟完全不认识一样。
没多久,学长也夹着书优哉游哉过来了。
他一见到江芸芸也跟着楞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后,学长眼珠子不争取地下意识瞟了一眼,看向隔壁的朱宸濠,但很快又觉得冒昧,火急火燎收回视线,咳嗽一声故作无事的说道:“今日上诗经啊诗经的羔裘。”
“来,跟着我念‘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学长摇头晃脑领读着。
下面的学子也跟着拖长语调,摇头晃脑念着。
这就是吟诵,第一是为了句读韵律,第二是为了加强记忆,第三则是保护颈椎。
学子们开始新一日的学习,虽说在场的诗经大都学会了,但每位老师的着重点又不一样,所以每天都有新的不同。
学霸江芸芸则开始看之前在御书阁借来的书。
她想要在离开前把御书阁的书全部看完。
不用学的朱宸濠则开始自己翻书自学。
认真读书的娄素则是开了小差,小脑袋来来回回转着,好奇得不得了。
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江芸芸蝉联学院第一五个月后,日子也彻底进入秋天。
“有人不服你,还整天在郡王面前说你小话,你猜怎么着。”顾幺儿蹦蹦跳跳跑过来,神秘兮兮问道。
江芸芸懒洋洋说道:“出于自己对外形象考虑,肯定不可能附和他吧。”
“他把人打了一顿,还让他嘴巴放干净一点。”顾幺儿大声说道,激动比划着,“这里这里,都乌青了,下手还挺狠。”
“你别说,郡王骑马射箭还挺厉害的,他能拉八斗的弓了,还能在马上射中靶子。”娄素也跟着说道。
顾幺儿不高兴了:“你怎么夸他。”
娄素皱了皱鼻子:“你这人就是心眼小,他骑射确实是不错啊。”
顾幺儿不高兴了:“不行,他对我们芸哥儿不好,我不喜欢他,你也不能喜欢他。”
“不喜欢他啊!”娄素大声说道,“我就是实事求是地说这个事情。”
“那也不行。”顾幺儿孩子气说道,“骑马射箭有什么难的,我今年肯定都能学会的。”
娄素笑眯眯说道:“可不是,我未来的小将军。”
顾幺儿摇头晃脑点头,走了一半,发现江芸芸变了方向:“哎哎,你去哪里啊。”
“扬州的信,这个月都要结束了,怎么一封也没来,我去门口找找,别是拉下了。”江芸芸忧心忡忡说道。
“估计是不寄了呗,你可真坏,只给人江渝这点钱,她肯定没钱了。”顾幺儿背着小手,颐指气使说道,“江渝寄了这么久,已经是大好人啊。”
江芸芸这几日一直觉得心口跳得不舒服。
她是不相信江渝因为没钱就不寄的,因为按道理这钱很早就没了,但上个月江渝还跟他四五日一封信,信中事无巨细地说着家中的琐事,就连养的那只小黄狗生了两只一只小黄狗和小黑狗这种事情都说了,还说自己都是把三条狗抱到屋子里养的,絮絮叨叨得不像话。
信中也没说周笙做生意破产了,江渝寄信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周笙,没钱了,周笙肯定会给她钱的,按道理不应该没钱寄不出信来才是。
“丢信也是很正常的。”娄素安慰道,“这天也热,送信的人丢三落四也是常有的。”
江芸芸笑了笑:“总不能一下子丢了我三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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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素也觉得奇怪,摸了摸脑袋:“这也不应该啊,这样做生意的早就倒闭了。”
门房那边听到江芸芸的来意,也跟着仔细找了找,最后笃定说道:“没有,所有信都是放在这个盒子里的,然后我一个个给你们送过去的,说起来也确实好久没给您送信了。”
江芸芸站在门口,压了压眼皮子。
她是相信朱宸濠这个神经病一定是在扬州做了什么的。
但他一个外来的王爷,冯忠也滚蛋了,新知府王恩的性格可不是好糊弄的,哪里能容忍一个郡王在他治下耀武扬威,所以他顶多也就是看看。
那看看,能看出什么问题呢。
江芸芸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
“许是真的丢件了,不如我们现在写份信去问问呢。”顾幺儿也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紧张安慰道,“扬州可是你的地盘,这么多你认识的人怎么会出事呢。”
江芸芸笑了笑:“我现在就去写信,下节课美善替我遮掩一下。”
“行,包在我身边。”娄素拍着胸脯保证着。
只是这封信还没寄出去,门房那边就来人了,说是门口有人想要见他。
江芸芸看着还未干的墨迹,眼皮子突然跳得厉害,也顾不得干不干了,手指一卷,直接把信封折了起来,放在袖口,人朝着山门走去。
门口出现的人她不认识。
“小人是章秀娥的干儿子,江公子喊我江三即可。”门口那个灰衣仆人恭敬行礼后,自报家门。
江芸芸心跳莫名加快。
“曹夫人找我?”她问。
江三低眉顺眼说道:“夫人要我带一句话给您。”
江芸芸顿了顿,又问道:“什么话?”
江三抬眸,镇定说道:“江老爷不见了。”
江芸芸眼皮子狠狠抽动了一下。
江如琅不见了确实是一个大事情。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呼风唤雨的江大老爷,他本是一介书生,靠着娶了曹蓁,被曹家一力扶持才逐渐发家,只后来曹蓁开始回过神来,反手捅了他一刀,直接把人软禁了,他才被打回原形,又成了当初一无是处的书生。
她不是没想过曹蓁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人弄死,但后来想来想去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是曹蓁还留有余情,且多年夫妻,得饶人处且饶人,第二则是更重要的,他是江苍的父亲,一旦死了三年守孝期是必不可少的,江苍就会被绑在扬州,耗费三年时间。
但这也有个隐患,毕竟江如琅一点也不安分,就像现在,她不仅没有等来江如琅的死讯,还听到一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江如琅跑了!
他怎么跑的?能跑到那里去?跑了要去做什么?
他应该不会去找曹家的麻烦。
曹家势大,他现在宛若蝼蚁如何能撼动应天豪强。
去找曹蓁的麻烦可能性也不大。
曹蓁身边围绕着自己的人,他一个男人一道靠近就会被发现。
那能去哪里?
江芸芸呼吸微微一顿。
周笙。
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的周笙确实是最好的软柿子,无权无势,还是孤身一人,更别说,江如琅说不定一直觉的是江芸芸害得他沦落至此。
“江公子可要随我一起回扬州。”江三又问道。
江芸芸回过神来,扭头重新打量着这个江三。
她确实有一瞬间的慌乱,毕竟江渝的信已经一个月没送到了。
但现在她的目光落在江三身上,突然又警觉:曹蓁和他说这个事情做什么。
曹蓁和他的关系可不好。
她也去清晰地明白,她们的关系不会好的。
在曹蓁看来,是周笙害得她没了新婚燕尔的甜蜜,彻底看清江如琅的为人,连遮掩都做不到。
周笙所生下的江芸一反之前的唯唯诺诺,成了一个时时刻刻抢江苍风头的人,这点更是不能被她容忍。
一个自小被宠爱包围的女子,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矜持骄傲,可偏又是这样的人在一个被她看不起的女子身上跌倒两次,一次比一次更不能忍受。
她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江芸芸沉默了。
“老爷已经不见半个月了。”江三又说道,“如今满扬州都找不到他的痕迹,大家都很着急,不知道周夫人可有跟您说过此事。”
江芸芸沉默着,突然说道:“不会有事的,我不跟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江三一惊。
江芸芸没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江三下意识想要追上去:“您不回去看看吧。”
门房在屋内一看,立马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人,上前把人拦住,严肃说道:“做什么,学院不能随意进去。”
江芸芸不理会后面的争吵声,只是脚步加快,最后朝着山长的养心阁走去。
“你怎么逃课!”袁端吃惊问道。
江芸芸直接开口:“我要请假回扬州。”
袁端吃惊,慌张说道:“我刚写信给太朴告状,他叫你回去的?我可没有说你坏话,都是实事求是而已。”
江芸芸摇头:“是我家中有点事情。”
袁端眉头紧皱:“很重要的事情吗?”
江芸芸点头。
“那你一个小孩回去有什么用,不如去信给你老师,让他帮忙处理。”袁端说道,“你如今该安心读书才是。”
江芸芸沉默着,最后摇了摇头:“不,我要亲自回去。”
—— ——
江芸芸走的消息没有通知任何人,顾幺儿也跟着偷偷走了,娄素是早早就知道的,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有事去了,马上回来。
直到月考的时候,江芸芸也没参加,这事彻底瞒不住了,大家才知道她有事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太好了,也该我拿第一了。”常年屈居第二的人热泪盈眶说道。
“和我这种倒数没关系,就是前排打不起来也怪可惜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叹气。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还神神秘秘的。”八卦的人好奇地交流着经验。
“娄美善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肯说,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吧,要是真有事,我看山长比谁都急。”
“别说,还真别说,我看最近监院和山长还怪轻松的,昨日还在明伦堂那边商量着要换对联呢。”
众人说话间,经过的朱宸濠停了下来,突然露出笑来,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没多久,袁端那边就收到门房那边传来的口信。
——上高郡王又跑了!
“真是有意思,一下子走了两个麻烦。”闻实道笑说着。
袁端拧眉,一脸严肃:“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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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实道摸了摸脑袋:“其归是回扬州呢,郡王十有八九是想回家了,王府的喜事不是马上就要来了吗?说不定要回去看看呢。”
“郡王虽非嫡子,却是长子,就算那位真是生下嫡子,可两者年纪差得如此之大,未必能请旨封下来。”袁端倒是看得清楚,“宁王不糊涂,在没有大变故前,不会随意生事的。”
闻实道受教地点了点头,随后不解问道:“那他现在离开学校去干吗?”
袁端忧心忡忡,跟着反问道:“是啊,他这是又去哪里啊。”
—— ——
那边,江芸芸和顾幺儿带着乐山连夜离开书院,选了快船,十三日后就抵达扬州码头。
“等会,装扮一下。”下船前,江芸芸拦着急匆匆要下船的人。
顾幺儿懵懂:“要做什么?”
江芸芸拿出早已买好的粗布麻衣,还有草编斗笠:“都换上。”
“不直接回家吗?”乐山拿着衣服,这几天也算知道了些消息,有些着急问道。
乐水还在家中,他自然是非常担心的。
“不急,我们现在哪里都不回。”江芸芸这几日胃口不好,脸颊都小了一圈,偏那双眼睛还格外镇定漆黑。
三人打扮一番后下了船只,秋日的扬州依旧水道繁忙,河岸边的柳树也是一如既然地郁郁葱葱,只空气中有着秋日萧条的气味,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
码头依旧是熟悉的样子,但这次没有人来接她,人来人往的码头,带着熟悉的陌生,甚至连码头旁摆摊的人也都换了几个人,瞧着很是面生。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顾幺儿站在交叉路口,好奇张望着。
“找个酒楼先住一下。”江芸芸想了想,又补充道,“要距离曹家近一点,最好边上有能和曹家的仆人说上话的地方。”
乐山茫然:“公子打算先去曹家看看?”
“你觉得曹家有问题?”顾幺儿仔细听着,跟在她边上亦步亦趋,百思不得其解,“可曹家戒备森严,都是曹蓁的人,那江如琅肯定早就跑了啊。”
江芸芸捏着手指,有几分笃定地说道:“不,他十有八九还在曹家。”
顾幺儿吃惊:“那怎么还没把他抓到啊。”
“灯下黑。”江芸芸微微一笑。
第一百八十三章
江如琅到底去哪里了。
江芸芸在回来的路上也想了许久, 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人应该还在江府。
之前刘瑾说过,江如琅在江家并不好过,所以大概是被曹蓁的人监视着,可就是这样的情况, 江如琅还是跑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江如琅在江家还是有人的。
但是这人现在才出现, 可见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给江如琅后续的帮助, 但曹蓁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那就说明江如琅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一个地方隐秘不一定是因为难找,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想不到。
江家就是一个想不到的地方。
江家是江如琅曾经一点一点自己布置的府邸, 就像当年关周笙的那个小黑屋,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按照江如琅谨慎多疑的性格,若是给自己留下一个退路也是在太正常了。
若是他一直停留在江家, 那这件事情就突然值得深思起来了。
——周笙和曹蓁, 他选择了曹蓁。
顾幺儿趴在窗边, 好奇看着路上的人流:“不去找林徽吗?我觉得他有很多人脉, 说不定能帮你找找人。”
江芸芸摇头:“不急, 先看看现在的江家是什么情况。”
“哦。”顾幺儿不疑有他, 收回脑袋开始自顾自吃饭,“还是扬州的饭好吃, 学院的菜有些咸了。”
江芸芸把肉菜端到他面前,随后只是沉默地发着呆,也不知过了多久, 乐山终于推门进来了。
两人齐齐看了过来。
“坐。”江芸芸指了指空余的位置说道,“江家现在情况如何?”
“布置森严, 每个角门都站着不少五大三粗的人, 每一个人进出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盘查, 对外说是家里遭贼了,丢了东西。我刚才只张望了一会儿就差点被发现了,幸好有商队经过,我直接跟在队伍后面走了。”
乐山接过江芸芸递来的茶水,只是用手捧着没有喝,继续说道。
“我之前跟过厨房的采买,刚才也去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一个多月的采买都不能进府,都是到门口让管家查验了,然后由江府的人自己搬进去的,一开始管事还以为是自己的货出事了,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不仅是采买,就连这次换季做衣服的裁缝,打首饰的人都免了,不曾进府。”乐山说完,顿了顿,最后又说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好像看到曹家那位老祖宗来了,但我瞧着不真切,只透过缝隙隐隐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瞧着有几分相似。”
江芸芸眉心不由一动。
“惊动了她,可见事情不小。”乐山小声说道,“难道江老爷之前闹出过什么风波,但我没打听出来,我现在问人江老爷的事情,外人竟都不记得了。”
“一年也未到,就没人记得江如琅了?!”顾幺儿大惊问道。
乐山严肃点头:“现在大家说起江家,说的就是曹夫人。”
江芸芸倒是并不意外。
曹家的手段她也曾隐约窥探到一点,能在应天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立住脚步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还有吗?”顾幺儿也不吃了,追问道,“江家还有其他事情吗?”
乐山悄悄看了看江芸芸,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我刚才忍不住悄悄去夫人屋前看了看。”
江芸芸平静看了过来。
“还没靠近,就差点被三条狗咬了。”乐山摸了摸鼻子,露出笑来,“其中一条大黄狗凶得很。”
江芸芸闻言笑了起来:“是渝姐儿养的狗,很机警,以后给他们喂大骨头吃。”
“但我瞧着里面还算安静,应该没出事。”乐山松了一口气,“有这么聪明的小狗看家,肯定不会有事的。”
江芸芸点头:“若是江如琅还在江家,那他的目的大概率不是我们。”
乐山神色惊诧。
“江如琅会对曹蓁下手?”顾幺儿也一脸惊讶,“那,也太冒险了。”
江芸芸沉吟片刻,果断说道:“我们再等等,江如琅已经失踪一个月多了,现在连曹老夫人都来了,那说明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 ——
江家
曹蓁一看到母亲的身影就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扑过来说道:“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夫人自应天连夜赶往扬州,一路奔波,神色疲惫,揽过自家女儿的手,但眉眼镇定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幺幺不要急,先与我说说江如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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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跑的?”
曹蓁见了母亲,煎熬数日的心这才安稳下来,强忍着眼泪说道:“这事我也是奇怪,我明明是日日看着他的,一应吃食都是让自己人送的,当日拿捏府上后,我也是把所有人都彻底清洗了一遍,只要和江如琅有一点关系,我都赶走了,按理,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才是。”
老夫人坐在上首,轻轻握着她的手,时不时轻拍着。
曹蓁逐渐镇定下来。
“五月初三的晚上,我正准备去休息时,章妈妈突然过来和我说,书房那边一直没动静,饭也没吃,原先一开始江如琅总是不吃饭,动不动就砸碗,所以屋内其实是个空屋子,除了那张床,还有一张桌椅,其他东西我都是收了的,所以他要砸便砸,我也是置之不理的,饿肚子的反正是他,但那天晚上他没吃饭却也没砸东西,一直躺在床上,一天没有动静,章妈妈觉得奇怪告知于我,我当时就觉得不对,现在想来,其实他不对劲有些时日了,事发前几日他格外安静,但他一向苦夏,我本以为是太热了,歇了心思了。”
曹蓁沉默了片刻。
“结果书房内床帘放下,掀开里面只有枕头塞在被子里,我当时以为他躲起来了,还特意把外面用自己的人围起来,可在整个书房周围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老夫人安静听着:“可有查过有没有暗室?”
曹蓁揉了揉额头:“以前长生读书只要稍有懈怠,他就会把人关到书房后面假山的石洞内,原来在当初建造这个院子时,他偷偷背着我挖了这个小黑屋,我也是后来强逼也才问出来的,我之后一直心有忌惮,等控制江家后,第一时间就把后院那个假山和小黑屋都填埋了,也仔细检查过书房,确定没有其他暗室,这才把人关在那里,且在门上开了小门,正对床铺,每一个时辰都让人推门检查。”
老夫人听得眉心微动:“有些咄咄逼人了。”
曹蓁面无表情说道:“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身边到处都是他的人,现在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老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书房外面一直都有人守着,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心腹,按道理人是不应该失踪的。”曹蓁激动起来,“可他不仅失踪了,宝珠也不见了,宝珠性子调皮,所以我是日日都要看的,但是半月前,她在花园里玩,丫鬟也不尽心,一个扭头,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突然不见了,我,我真的是心都乱了,若非如此,也是不敢惊动娘的。”
老夫人叹气:“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早就来找我才是。”
曹蓁垂泪:“宝珠如此年幼,碰上江如琅这般凶神恶煞的人,这可如何是好,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
“如此看来江如琅一直在江家。”老夫人沉吟片刻后说道。
曹蓁恨恨说道:“除非他当初能挖地道挖到了外面,在一发现不对劲时,我已经让人完全封锁江家了,谅他也逃不出去。”
“宝珠失踪的地方可有仔细找过,有没有暗道?”老夫人又问道。
曹蓁摇头:“就是没有!人竟然是凭空消失的,难道江如琅还真的得了神仙相助不成,不然又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躲开我的眼线。”
“哪有什么鬼神,那都是吓唬人的东西,切莫被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慌了手脚,宝珠若真是在那里失踪的,那就是那个地方有问题,只是我们还未发现而已。”老夫人沉默了许久,很快就理出条理。
“江如琅失踪当日,是谁每隔一个时辰要去检查的,把哪些人都带过来,一个也不能少,一一带下去审问,沈妈妈你亲自去问。”
一个和老夫人差不多年纪的老妈妈悄无声息站出来,那妈妈穿着墨绿色的衣服,头发整整齐齐梳着,身上虽不着一物,但严肃的面容足够让人畏惧。
她行礼后便悄无声息退下。
“那日厨房内外的人也都要扣下来询问。丹凤,此事你去看着,当时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各自见了谁,都要一一列出来。”
一个穿着浅橘色衣裳的丫鬟站出来,轻声应下。
“宝珠失踪时,身边伺候的丫鬟,花园里走动的人也都都扣起来。”老夫人又点了自己带来的另一个丫鬟,“丹阙你去,宝珠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若是失踪的地方确实没问题,那便是人有问题。”
老夫人有条不紊吩咐完便不再说话。
“那现在我们就干等着嘛?”曹蓁又问道,随后庆幸说道,“幸好长生和蕴哥儿都在您身边,若是长生遇见那中山狼,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都要碎了。”
老夫人闻言,淡淡睨了她一眼:“你既知道江如琅诡谲,就该看好宝珠的,拘着读书,哪怕是绣花也是好的,她也是你孩子,你不该因为当时和周笙别苗子就一直记恨孩子,我瞧着宝珠心思活络,若是你好好教,也比不长生差。”
曹蓁脸色瞬间僵硬。
老夫人继续说道:“要我说此时若是长生失踪,才是最好的,他已经是大人了,真遇到险事还尚有回旋的余地,可宝珠才十岁,还是个小孩,要是江如琅当真心狠手辣,不求后路了,我们能找到的只怕是一具尸体。”
曹蓁神色大变。
“此番江如琅生死已经难以控制,若是现在死了,耽误的是家中男孩的科举,若是没死,你也要想好其他办法,人有很多活着的办法,你斗一口气,想要他过痛苦的日子,实在没必要,既要做那狠事,万万没有心慈手软的,江如琅只要能留着一口气半死不活,就是最好的办法。”老夫人淡淡说道。
曹蓁沉默了:“娘,教训得是。”
“你要真得听进去才好。”老夫人叹气说道,“我听说你派人去请江芸了?”
曹蓁嘴角微微抿起。
“糊涂。”老夫人呵斥道,“你怎么一碰到这人的事就拎不清。”
“你就算想要祸水东引,也要看时机,江如琅既抓了宝珠,那便是记恨你,你别说之前江芸打算状告他的事情,说来说去,那都是他和江来富的事情,还有他对周家不仁不义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江如琅就是心狠,又不是蠢货,难道还真分不清嘛。”
老夫人面无表情戳破曹蓁的小心思。
“更别说这人还喜欢着那周笙,时不时把人放在心尖呢,现在只怕打算着,只要把你赶走,就把所有事情都甩在你头上,心里说不定还抱着和周笙重续旧缘的想法呢。”
曹蓁手指气得微微发抖。
“把江芸叫回来才是最麻烦的。”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人是个大麻烦!”
“我已经让章妈妈在码头派人看着了,若是他回来,我就知道的。”曹蓁冷冷说道。
老夫人不仅没有释然,反而露出忧心之色。
“江如琅的事只能我们做决定。”许久之后,老夫人轻声说道,“不要再糊涂了。”
“是。”曹蓁低头,轻声应下。
—— ——
曹家安静了几日后,突然在某一深夜热闹起来。
听说那一夜四方街靠近江家的人家都没法好好睡觉。
一点哭声喊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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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彻底的烛火,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走动声,闹得人莫名心惊胆战。
江芸芸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的。
“好像是当场处置了十来个仆人,还有两个是夫人自己院中的大丫鬟,城门都没开,就裹着草席送出去了。”乐山天不亮就去打听消息了,回来神神秘秘说道,“门口的仆人也都不见了。”
江芸芸坐直身子:“全都不见了?”
“就是寻常样子,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全都撤了。”乐山问道,“是江如琅找到了?”
江芸芸没说话:“打死的人都是谁?”
“我都不认识。”乐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江家现在许多人我都不认识了,大夫人都换了一个遍。”
江芸芸又不说话了。
江如琅抓到了吗?
不好说。
江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一直都是一知半解,全靠细枝末节来猜测,只现在看来曹蓁也发现家中有内贼,所以才清理门户。
是自己查出来的,还是江如琅供出来的。
若是江如琅供出来,那此事也算结束了。
若是自己查出来的,江如琅还是那颗不安分的雷。
前者是大好事,后者不论是对曹蓁还是对自己,那都是惊天大雷。
顺着这件事情继续想下去。
守门的仆人也都不见了,若是前者,那事情肯定是解决了。
若是后者,那就是老夫人开始布局了。
说明江如琅真的在江家!
围三阙一,虚留生路。
老夫人这是给江如琅留了一条路,一条看似生路的小路。
江家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夫人发现了什么?或者是江如琅又有其他动作了?
但江芸芸却敏锐觉得此事未必只针对江如琅。
这一条小路,谁看了不心动。
“那天码头上有一些陌生的商户,你去看看他们现在还在不在。”江芸芸电光火石一瞬间,突然说道。
乐山也不多问,点头应下。
“江如琅这人太不安分了,要是在我们手里就好了。”江芸芸见人走远了,这才低声说道,“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一点。”
顾幺儿歪头,积极出谋划策:“那等他们抓到人,我把人偷出来。”
江芸芸摇头:“若是曹蓁找到先一步找到江如琅,之后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顾幺儿也跟着皱眉:“那怎么办?”
“我打算,兵行险着。”江芸芸突然站起来,轻声说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江如琅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怎么一夜之间就从扬州城的富绅就成了见不得人的耗子。
每个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他能感受到从那扇小小窗口里看过来的阴暗黏腻的不屑目光。
一开始他也曾夜不能寐,日日睁眼到天亮, 到后来他甚至开始学会无视, 自顾自睡觉吃饭, 甚至解手, 荒诞漠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戏台上不值钱的戏子,没有任何尊严。
他不是没想到跑, 但曹蓁那个贱.人实在狠毒, 不仅把整个书房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来查看,就连吃食也是一日一顿的残羹剩饭, 走两步就气喘吁吁。
可即便如此, 江如琅也是没想过死的。
他可是他们村唯一的秀才, 是曾经呼风唤雨的江家主人, 曹家也曾对他言听计从, 曹蓁更是不敢说话, 他想要的钱,想要的人都能得到手。
他江如琅生来就该是人杰, 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小事就打败了。
年少时,他日日走过那条漆黑的小路,冬日里冻得握不住笔, 天热的时候小腿被虫子咬充血,他还不是一步步走过来了。
什么苦没吃过, 什么白眼没受过, 现在的日子算什么。
江如琅就一直等着, 等待一个机会。
等待曹蓁那贱.人无暇顾及他的时候。
整个江家都是他亲手打照的,里面有太多值得说道的地方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他在这个照不到太阳的空荡屋子里重复着屈辱煎熬的日子,他甚至连过了几日都不知道,因为章秀娥实在太警觉了,他竟然一点空隙的时间都没有抓到。
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突然在一日晚上睁眼时,有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门口上挂着的灯笼晃晃悠悠,连带着床边那道长长的影子也歪歪扭扭,好似一条盘踞在屋顶的巨蟒不经意间朝着你探下头来。
巨大的头颅,幽深的目光,混着夏日闷热的空气,带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江如琅吓得心跳骤停,却恨自己太过坚强,没能直接两眼一闭晕过去。
那人像是明白江如琅心中所想,戏谑地轻笑一声,声音竟出人意料的年轻好听。
谁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他明明穿着一身华丽贵气的衣服却好似鬼魅一样渗人,悄无声息站在他的窗边,窗边灯笼的影子落在他的侧脸上,带着昏黄的灯光,那双浅色的眸子在此刻好似成了兽瞳一般冷漠无情。
这位不速之客明明已经发出动静,可外面却丝毫没有动静。
整个江家在此刻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如琅。”那人开口,神态矜贵,高高在上地睥睨着瑟瑟发抖的人,声音格外平静,从野蛮恐惧的巨蟒化身成高高在上的神佛,带着九分审视,一分怜悯,“想活下去吗?”
—— ——
江如琅偷着厨房偷来的大馒头,吃得狼吞虎咽,连掉下来的渣都吃的干干净净。
若是江芸芸此刻见到他一定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那个原本穿金戴银,富贵白胖的江老爷现在穿着已经破烂的衣服,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原本被养得肥硕的身形也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饿。”角落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江如琅充耳不闻。
“爹。”角落里,隐隐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小身影。
“我不是你爹。”江如琅冷冷说道,“你娘这么对我,你可有说什么?没良心的东西,我就知道你比不过江渝。”
江漾缩在角楼里又不说话了,她原本被江家养得金珠宝玉,现在却倒在淤泥上,衣裙漆黑,脸上带着刺眼的红痕,额头上还有一个血洞,也不知是饿得还是脸上的血糊了眼睛,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脸上透出灰白之色,瞧着只剩下一口气了。
“你要是死了,那是你娘害的,她做事太绝才害死了你的,和我没有关系。”江如琅背对着她,冷酷说道,“你们曹家自己坏事做尽,现在装模作样地披上衣服,还正当自己是个人了,要我说,你要是现在死了也干净,不然等我借着贵人的手再发达了,你娘,你哥我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漾还是奄奄一息躺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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