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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她成为了某某的太太——除非是皇帝的太太,否则朝堂上绝不会有人再听她的话,除非她在嫁人之前拥有了绝对的掌控权。
霍巡是男人,享受着世俗的种种偏爱与便利,哪怕他尊重她,他也理解不了她的这种忧虑。
她涩声道:“我都说了,不会在成王的事上逼你选择了。明明放下你的坚持,我们的感情就能更进一步,也不需要舍弃你在蜀中的一切。我不懂你非要那纸婚书干什么!”
霍巡不语,转头看了一眼天色。日光洒在庭前初绽的玉兰花苞上,投下半斜的灰影。已经巳时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
官署了。“他转身就走。
“站住!”徐复祯道,带着一点赌气,“你出去了以后就别登门。”
他足下顿了一瞬,仍旧迈步出去了。
徐复祯怔忪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茫然:早上不是还有说有笑的么,怎么就不欢而散了?
第123章 离心他何曾这样不客气地跟她说过话?……
徐复祯生了两天气,连经筵讲学她都借故不去。
到了第三日她终于忍不住了,陪着小皇帝去上课。霍巡见了她也只是简单见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这个人最会这种表面功夫了。她忿忿地想。
到了课间,可喜领着小皇帝去御茶房了。二月底尚有些清寒,愈发显出殿内阔冷。
徐复祯拢了拢衣襟,悄眼去瞄他,见他正端坐书案之侧,姿态端直肃静,正用朱笔圈改小皇帝的功课,低眉垂眸里透着十二分的专注。
她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去。
“喂。”
霍巡抬头看她:“徐尚宫有何事?”
徐复祯气得牙痒痒。这里又没有旁人,他装什么呢?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她的声音带点别扭。
“徐尚宫想说什么?”
她不语,只是上前去拉他的手。霍巡却将手一收,避开了她的拉扯。
徐复祯一咬唇:“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没有不要你。”
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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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那只如冷玉般修长劲削的手:“那为什么不给我拉手?”
“此举太逾矩了,恐怕不合适。”
徐复祯顿时气恼:“那不就是不要我了么,连手都不给牵了!”
霍巡看着她:“等我有了名分就给你牵。”
徐复祯幽幽地瞪他。
那不还是变着相地逼她嫁给他么?不然就不理她,不让抱就算了,连手都不让牵。
她掉头就走:“谁爱牵谁牵!”
冷处理谁还不会?此后她每日都陪着小皇帝去上课,可是绝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连小皇帝都看出他们不对劲了。有一天他悄悄问徐复祯:“女史,少师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徐复祯道:“要是臣跟少师闹翻了,皇上要帮谁?”
小皇帝琢磨了半天,犹犹豫豫道:“少师教过朕‘亲疏无断,惟义是从’。”
徐复祯笑了笑,惆怅地想:皇上还太小了,他不能明白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对错的。
*
转眼到了大朝会,辰时一早,百官自午门鱼贯进入宣政殿,开始又一年的政绩评定。
大朝会上的两大重头戏:
一是新政的推行。
虽然河东大捷令旧党大赚了一笔,然而河东路秋冬两季的税银几乎全被徐复祯拿去充当军饷和战后重建了,旧党生怕她在别的路也这么胡来,断了他们的财路,因此极力阻止了新政的推行。
二是河东一役的封赏。
这场战役的最大赢家是周诤——因他“力排众议”的调兵,加上许多人要讨太后的好,更是把他吹得“高瞻远瞩、功绩卓绝”,在二千户国公的基础上又加封一千户,另赏金银万两、绫罗千匹,北狄送过来的美人乐师尽半数入了周府。
沈众看得直黑脸。他身为主帅也只封了七百户的河东侯,周诤怎么好意思居功!
好在给河东诸将的封赏抚恤还算公平,有功者皆进赏。霍巡进封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沈珺擢升从四品明威将军。
徐复祯虽出任河东路监察使,河东战役本不在她职权内,但谁都知道这场战役后勤是她一力筹措起来的,连周诤和彭相的功劳也有大半该属于她。
因此太后要晋升她为内尚书,执掌内宫印,朝野上下无人不服。
至此,这场封赏勉强达成皆大欢喜的结局——除了成王。
大朝会前脚结束,成王后脚就把沈众请到了王府里。
徐复祯并不担心。
她知道沈众最不满的就是当今朝局,对太后和成王他都没有好脸色。何况沈众已与她有约定在先,河东与其说是归属了她,倒不如说归属了小皇帝,成王根本抢不走。
今年大朝会,不止沈众进京,常夫人也跟着一并过来了。徐复祯让锦英在天香楼置了一桌大席面款待他们。
这是东家第一次在天香楼设宴,锦英拿出了十二分的重视,不仅安排了最好的位置,还事先派人打探了所有宾客的喜好。
出席的宾客除了沈家人,还有沈芙容的夫君段小将军,以及常家进京的几位舅爷。其中两浙路的常提举是徐复祯的大舅舅,另外几位是她的族舅。
其中有一位名叫常泓的京官,当时朝廷找常家借钱还是他牵的线。他是新党里主张改革的领袖官员,所以是徐复祯的重点拉拢对象。
而她姐夫段小将军身后则是秦凤路的段安抚使。
因此说起来虽像亲友之间的宴席,于徐复祯而言却是一场标准的官场应酬。
席间沈家众人对她都已熟稔,因此常家的几位舅爷反而成了上宾。
有了常夫人的牵引介绍,京外的几位舅爷这才知道原来京城这位声名鹊起的内尚书竟是常家主支的外孙女,不由得纷纷忆起徐复祯的母亲,说起她早年的往事。
徐复祯对她早逝的母亲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因此分外好奇地听着他们描述里的那个女子,一点一点地将她贴到心里母亲的那个位置上。
沈珺对这些陈年往事不感兴趣,他打量着席间众人,心直口快地说道:“徐妹妹,怎么没有把介陵兄请过来?”
徐复祯脸色顿时一沉。
常夫人剜了沈珺一眼,沈芙容却捂着嘴偷偷笑。
常家的舅爷纷纷问:“介陵兄是什么人?”
常泓告诉他们:“是御史台的霍中丞。”他心中暗暗纳闷,霍中丞不是成王的人么,请他干什么?
沈众朝其他人解释道:“霍中丞前些日子在河东军任参议,可谓文韬武略,连北狄的赔偿都是他谈下来的,伯观对他很是敬仰。”
他又一巴掌拍在沈珺肩膀上,呵叱道:“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请个外人来合适吗?”
话虽如此,散了宴席后,沈众还是私底下问徐复祯:“你和霍介陵是怎么回事?今日成王过来游说我,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成王的人。他这样的人若不能收为己用,那迟早要养虎为患。”
徐复祯正烦恼得很。她身边没个出谋划策的人,做事全凭自己的判断。她有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她试探着问沈众:“他说如果我愿意嫁给他,可以为我放弃他在蜀中的势力。沈将军觉得我该答应吗?”
沈众忙问:“他真愿意?”
徐复祯点点头。
沈众顿足道:“那你有什么不肯的?”
“要是成王完全掌控了蜀中,那我们就备受掣肘了。”徐复祯怅然道,“而且,成亲以后就跟他绑在一起了,我怕我会渐渐边缘化。”
“以他的才干,把蜀中重新收回来只是早晚的事。”沈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再说了,你都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了,平时就管好皇上的起居兼之相夫教子,难道不比朝堂上尔虞我诈轻松?”
徐复祯立刻知道自己问错人了。
她过两日又问了常夫人同样的问题。
常夫人沉吟了半晌:“你现在都当上内尚书了,头上又只有一个太后。趁皇上现在还小,先跟他培养好感情,过几年再嫁人。以后有皇上做靠山,谁也不敢欺负你。”
徐复祯连连点头,她也是作此想法,果然还是姨母会为她考虑。
常夫人又语重心长地劝道:“他现在爱你爱得紧,所以愿意为你割舍掉蜀中的一切。可你要真答应了,以后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他未必不会因此埋怨你。”
徐复祯觉得常夫人把霍巡想得太坏了。
常夫人却道:“姨母不是针对他,可男人的
本性就是如此。别看我跟你姨父现在好着呢,年轻时不知闹过多少回。两个人要过得下去,不知道要妥协多少事情。”
徐复祯心中一动。
霍巡也和她说过,爱是要两个人互相妥协的。可这妥协要他放弃他的势力,她放弃她的自由,难道不是双输吗?
*
朝会后的几日是外任官员访师会友的日子。徐复祯这几日一直在宫外,也赴了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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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虽然她在席中都是上宾,可还是颇感心力交瘁。
她干脆将后面的宴会都推了,躲在府中跟常夫人和沈芙容作伴,觉得还是跟女人待在一起有趣。
徐夫人听说她在府中,便要登门拜访。
徐复祯出来陪着徐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拐弯抹角地问道:“听说芝表弟现在去南昌书院念书了,可有准备府试?”
徐夫人叹了一声:“他小时候挺机灵的,如今念书我瞧着倒有些吃力。不过要是科举不成,将来做个富贵闲人便罢了。”
徐复祯幽幽道:“世子学问好,该让世子去科举,把爵位让给芝表弟袭。”
徐夫人手中的茶杯一颤,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转过话题道:“宗之和介陵是怎么回事?半个月前宗之被介陵打了一拳,鼻梁骨都差点打歪了。”
徐复祯一乐,难怪秦萧告了半个月的假。她又有点失望:“怎么没打歪。”
“你这孩子!”徐夫人嗔她,带着几分忧虑道,“你平时也劝劝介陵,他们总这么针锋相对,我看着真揪心。”
徐复祯神色一冷:“我劝他干什么?他们两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姑母你也别对他们那么好,你当人家是亲儿子是亲女婿,人家可未必领你的情!”
徐夫人忙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跟介陵吵架了?”
徐复祯方才只是想借势骂秦萧两句提醒一下姑母,没想到被徐夫人这么一问,又勾起她对霍巡的气恼来。
她干脆别过头去不说话。
徐夫人的目光便投向一旁的沈芙容。沈芙容只倚着屏风不说话,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徐夫人又道:“介陵进封了光禄大夫,原本这趟过来,还想着跟你商量一下送点什么贺礼到霍府去……”
徐复祯刚要说话,水岚这时候匆匆走了过来,“小姐,夫人,世子来了。”
徐复祯“噌”地站了起来:“他来干什么?”
水岚瞧了徐夫人一眼,道:“世子说这几日京城人多繁杂,特意来接夫人回府。”
“这孩子倒是有心。”徐夫人有些欣慰。
徐复祯却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他平时见不到她,特地挑这时候拿姑母来威胁她,这个无耻小人!
她对水岚道:“请他到侧厅坐着吧。”
水岚领命而去。
徐复祯又对徐夫人道:“姑母,我去跟世子说点事情。让芙容先陪您说会儿话。”
徐夫人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你们好好说话,别又闹起来了。”
徐复祯匆匆走到门口,忽然想起姑母方才的话,连忙回头道:“不许给霍府送贺礼,一根线都不许送!”
徐夫人纳闷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问沈芙容:“她和介陵这是怎么了?”
沈芙容双手抱臂,闲闲笑道:“要我说,这两人就是爱闹别扭,给自己找罪受!一个要娶,一个又不肯嫁;于是要娶的那个不肯再越雷池,不肯嫁的那个却觉出了失恋。”
徐夫人瞠目结舌地听沈芙容说完事情的经过,紧锁着眉头道:“还没嫁娶本就不好搂搂抱抱,介陵倒是知礼数的孩子,只是祯儿这回实在胡闹!”
她想着更该登门去送一回礼了,别叫人家对祯儿寒了心。
沈芙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徐夫人怎么比她娘还古板!
那头徐复祯已经走到了侧厅,见秦萧穿了一身影青色窄袖锦袍,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打量着厅里的情形。
她立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秦萧回过身来,日影透过窗边的竹帘在他脸上打下细细的亮影,照得高挺的鼻梁上的淡紫斑痕愈发清晰。
“你来干什么?”她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鼻梁骨上溜了一圈。
秦萧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毫不避讳地抚上鼻梁,略有不快地说道:“怎么,你很高兴?我这拳可是替你挨的。”
徐复祯冷觑着他。秦萧真会给他自己贴金,霍巡为什么打他,还不是因为他软禁她的事?
秦萧见她那对琉璃珠子般漂亮的眼睛淡漠地扫着他,心中愈发怫郁:“你这对眼睛拿来当摆设我都嫌呆!”
徐复祯冷不防被他骂了一句,登时面色不虞:“我惹你了?”
秦萧冷笑:“你可真会挑男人,你知不知道他那天当着成王和许多人的面,把你撇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替你不平去跟他理论,我还犯不着挨这一拳!”
徐复祯梗着脖子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我就是被他始乱终弃,也轮不到你来替我不平!”
“你!”秦萧气急,“你犯得上这么自轻自贱么?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你少自作多情!”徐复祯心里没来由地气恼,“我做什么跟你半点关系没有。不过你要是能被气死,那就快去死好了!”
秦萧火冒三丈,上前要来抓她。徐复祯忙往后退,张口要喊人,却不防撞进一个暖香的怀抱里。
她回头一看见是徐夫人,忙躲到了徐夫人身后。
“又吵架了是不是?”徐夫人无奈道,她一个眼刀飞给秦萧,“就不知道让着点你妹妹?”
秦萧没说话,徐复祯心里却想:完了,他这小心眼肯定又要记恨姑母偏心了。
一想到等会儿徐夫人还要跟他回府,她连忙道:“姑母,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
说罢,愤愤地睨了秦萧一眼。
他却知道她为何服软,因而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徐复祯心中悒忿难消,却只能好声气地送走了徐夫人和秦萧。
她站在门口,有些怔忡自己方才怎么会那么冲动跟秦萧吵架。
她一壁琢磨秦萧方才的话,忽然茅塞顿开:他说霍巡在成王面前把她撇得干干净净!
虽然知道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可她倒巴不得霍巡被成王猜忌,这样他走投无路只能回到她的身边。可是霍巡把她撇得干干净净,她的小心思落空了,所以因此气恼吗?
还是因为他当着成王的面不认她,而当着她的面又能跟成王割席,所以她才生气呢?
会不会他早就知道她会拒绝,所以才故意跟她说那样的话。那要是她突然同意嫁给他,看他怎么圆?可万一他真是做好了舍下蜀中的打算,那被动的可就是她了。
徐复祯连忙抛开这个想法。她不愿意这样忖度霍巡,她也不愿意把对付其他人的心眼用在他身上。
次日她陪小皇帝去上课,过来讲书的竟是王清昀。
小皇帝如今还在开蒙,按例未时由少师授课,申时由少傅讲经。
徐复祯问他:“霍大人告假了?”
王清昀将经书一放,纳闷道:“徐尚书不知道么?霍大人已经辞去少师一职了。”
什么?徐复祯吃了一惊,她这几日不在宫里,怎么这么大的事没人告知她?
“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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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之后就辞了。”
徐复祯气得发抖。
经筵结束后,她直接去了相府找彭相:“霍巡辞掉少师的事为什么不跟我商议就准了?”
彭相跟她打太极:“这是吏部管的。这几日朝廷事多,老夫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徐复祯冷冷盯着他。这个老狐狸,分明是不满她对河东大捷封赏的干预,故意给她找不痛快!
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相府,转头出宫去了霍巡的府上。
那老仆早习惯了她的到来,絮絮道:“徐姑娘先去书房稍候,少爷还没散值呢。”
“立刻把他给我叫回来!”
那老仆一激灵,看了眼脸色冷若冰霜的徐复祯,连忙领命而去。
徐复祯转头去了前厅。
过了约莫两刻钟,霍巡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到她在里头坐着,他反而稍解眉宇间的仓促之色,在她身旁坐下,自顾斟了一杯茶:“什么事?”
徐复祯斜眼看着那盏青绿茶汤上袅袅腾起的白气,压着火气道:“你至于这么大气性,把少师都辞了么?”
“你别多想,不是为了你。”
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令她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像茶汤上的白雾一样腾腾往外冒:“不是为了我,难道是成王逼你?”
霍巡不紧不慢道:“谁也逼不了我,你不行,成王也不行。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考量。”
徐复祯紧紧攥着圈椅扶手,语气里透着极度的失望:“多少人
想当帝师,皇上又那么喜欢你。等他亲政了,和你就是独一份的情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霍巡看她:“你要做什么我从来不干预吧?可否给点自由我呢?”
徐复祯愣愣看着他,眼圈顿时泛起了薄红。
他从来对她都是温言细语,何曾这样不客气地跟她说过话?她登时又是羞,又是气,还有几分无地自容。
她冷着脸起身走出前厅,忽然听到他在身后道:“以后没事尽量少来。很多人在盯着我这里,你频频上门我不好解释。”
他这句话像一巴掌一样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徐复祯忍着鼻腔的酸涩之意跑到廊下,见旁边一盆粉重瓣的山茶开得正好,饱满繁复的花瓣里滟滟地盛着三月春光。
她有点理解秦萧为什么那么爱砸东西了。
她上前连踢带拽,把那花盆狠狠地弄倒在地,精心修剪过的花叶仓皇地倒伏着,淡粉的花瓣零落了一地,像破碎的心。
第124章 冷战她一面恨秦萧多事,一面又恨霍巡……
三月中旬一场潇潇春雨送走了外任诸官,常夫人随沈众回了河东,沈芙容一家也离了京,徐府骤然冷清下来。
徐复祯也不大爱出宫去了。反正,他不让她登门,自然也不会登她的门。
她如今唯一可以见到霍巡的机会就是上朝的时候。
她的座位设在龙椅之下,可以将殿内群臣一览无余。可是朝堂上时刻剑拔弩张,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去看他。
如今朝里议得最多的还是新政的事。
徐复祯从前以为跟彭相在朝局上的立场一致,彭相就能为她所用。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利益就是他的立场。
自从她在河东的税银上狠坑他一笔后,彭相就对她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许多决策还隐隐有架空她的意思。
她本就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如今倒还不乐意为了平衡朝局给旧党谋利,是以对新政的态度反而更偏向新党了。
至少新党是真的有心改善地方积贫积弱的问题。只是他们的声量太小,不得不依附成王来跟旧党打擂台。
徐复祯觉得,成王的立场跟新党也不完全一致,她未必不能把这部分锐意改革的新党官员收入麾下。
朝堂上吵吵闹闹,下了朝又要管着小皇帝的学业,反而没什么时间去琢磨她和霍巡的事情了。
不过许是春困的缘故,她近日总觉得神思恍惚,同样怅然若失的还有小皇帝。
他问徐复祯:“女史,少师为什么不教朕了?”
若是往常,她必得狠狠数落霍巡一通。可这回他竟像是认真的了,她反而不敢在小皇帝面前说他的不是,免得皇上觉得他有一点不好。
她只好说道:“少师不是不教你,他有别的事要处理。处理完之后还会回来的。”
小皇帝若有所思。
谁知次日散朝之后,小皇帝竟当着众官的面叫住了霍巡,一路小跑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叠书页递过去,仰着头道:“少师!这是朕这些天的功课,请少师有空的时候批阅。”
霍巡看着他手上的书页有些意外,抬眸看了一眼匆匆跟上来的徐复祯。
徐复祯万没料到小皇帝会这么做。他方才的那一眼,倒好像小皇帝这番举动是她指使的一样。
她有些尴尬地怔在原地。
霍巡将那叠功课轻轻往回一推,温声道:“皇上,臣如今已不是少师,这于礼不合。”
说罢,他朝小皇帝抬手行了个揖礼,却是一眼也没再看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徐复祯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呆在原地,仿佛被拒绝的不是小皇帝,而是她一样。
小皇帝抽噎了一下。
徐复祯皱眉道:“哭什么?皇上是天子,怎么可以随便掉眼泪?”
“不是,”小皇帝又吸了一下鼻子,“这里风有点大,好像流鼻涕了。”
徐复祯一窘,忙命人带小皇帝进屋里去了。
仔细算算,她已经有十日没有跟他说过话了。方才虽然跟他面对面,可他的话不是对她说的,因此今日是冷战的第十一天。
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日虽然发誓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可如今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只是拉不下脸去求和,一直等着他给台阶她下。
可是霍巡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要跟她求和的意思,等了十天没等到他的示好,她不免又在这过程中生出一些怨忿之心来。
今日近前看到他的脸,她才发觉自己是分外想念他。因此又不由自主给他的冷漠找了个理由,许是他要见她并不方便——毕竟散朝的时候众目睽睽;而她为了躲避秦萧又基本不去值房。
她决定给他制造一点示好的机会,于是特意去了一趟值房。
没想到霍巡今日根本不当值。不过她也不算一无所获,在值房跟新党的领袖常泓聊了一些新政的事情。
常泓出身江南巨富常氏,因此对敛财之事非常不屑。他倒是有兴国安民的抱负,只是从前在盛安帝治下郁郁不得志,到如今只是个正五品的谏议大夫。
徐复祯觉得这个人可以争取一下。
一来她认同他的政治主张,二来他和她是亲族,最关键是他身后那些新党官员,虽然职权不高,但她瞧着都是可用之人。
此后几日,她散了朝都会上值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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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碰上了霍巡当值。
她的书案在彭相旁边,面向诸司的案台,因此她可以纵览霍巡的动向。
他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案上,朱缎玄领的官服愈发衬托出他的面庞如一璧冷玉,脸上的线条稍嫌硬直,透着淡漠的疏离,于她而言有点陌生。
他身边一直有人来来往往,总是挡着她的视线。徐复祯也知道总是盯着他看不好。既然他介意,那她避嫌就是。
她也收了心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打算离开的时候给他个机会跟她说说话,他总不能连这个台阶都不下吧?
好不容易他身边没人了,她鼓足勇气站起身来,忽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徐复祯脸色顿时一沉:“秦萧?”
秦萧微微一笑:“徐尚书。下官正好有事找你。”
旁边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秦萧这么光明正大过来找她,少不得又要被传几句闲话了。可偏偏今日霍巡在场,她都能想象到他听到那些闲话该多生气了。
徐复祯掉头要走:“有什么话去偏厅说。”
秦萧跨过一步堵住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不必了,说点家事而已。”
谁要跟他在这里说家事?
徐复祯瞪他一眼,待要走开,秦萧已经压低了声音道:“四妹妹今天诞下了一位千金,我打算下值后去看看她。你要不要一起去?”
乍听这个消息,
她颇感意外地睁大了眼,眉宇间已经染了几分喜悦,旋即又警惕地看着秦萧:他又打什么坏主意?平时可从没见他对秦思如那么上心。她就算去看思如也不要跟他一起去。
她摇摇头:“我没空。人家今日也未必有空接待你。”
秦萧轻笑道:“母亲今日也会去。你大半月不见她了,难道就一点不挂念她?”
徐复祯咬牙切齿。秦萧算是捏住她七寸了。明明被撞破秘密的人是他,怎么被动的人却成了她?
秦萧欣赏着她有苦难言的表情,勾唇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下值以后我派马车在西华门等你。”
说罢他转过身,望着霍巡的方向轻轻挑了下眉。
徐复祯恨恨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秦萧一走,又有好事的人上前打听:“徐尚书,今日跟秦世子回府去呀?”
徐复祯冷睨着那人。
是户部的丁侍郎。他敢跟彭相说这种话么?背地里传她闲话就罢了,现在还敢问到她脸上来!
她正准备当众官的面狠狠发落他,忽然余光瞥见霍巡的身影已经走了出去。她便不再理会那丁侍郎,忙跟着出了值房。
她一路远远跟着他走到四下无人的宫道。他明明听得到她的脚步声,却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他又个高腿长,把她越拉越远,徐复祯意识到是追不上他了,只好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你等等我呀!”
她分明看到他的身形顿了一下,可是随即又迈开了腿去,转眼就把她远远抛下了。
徐复祯气喘吁吁地扶着宫墙,一面恨秦萧多事,一面又恨霍巡薄情。
到了下值时分,她领着菱儿去了西华门。
自上一回被秦萧软禁后,她又重新把菱儿带在了身边。两年前锦英给菱儿开了一家武馆,她的武艺比起从前要精进了许多。
秦萧的马车已经候在西华门。他先是瞥了菱儿一眼,又上前要扶徐复祯上马车。
徐复祯却先攀着车轼矫健地爬上了马车,不给他一丝近身的机会。
秦萧也不多言,套好了车子扬鞭驾马。
“祯妹妹,”他隔着车厢同她说话,“我可是头一回主动给人驾车。”
“那又怎样?”徐复祯冷笑,“就算让你们工部尚书来给我驾车,他也未敢不从吧?”
秦萧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徐复祯却掀着侧帘,十分警惕地看着路况。倘若发觉不对劲,她就让菱儿把他踹下马车。菱儿早得了嘱咐,坐在她身旁严阵以待。
经过一处闹市,秦萧忽然勒停了马。
徐复祯不由微微攥紧了手心。
不多时,秦萧忽然从车厢外伸了一样东西进来。
徐复祯就着他的手一看,见是四方油纸细红绳装着的一包糕点,她一眼认出来是膳芳斋的乳酪酥。
他在外头说道:“你以前最喜欢吃乳酪酥。那时候我骗你说顺路,每天下了值绕路过来买回去给你吃。后来你吃过就不肯吃晚膳了,母亲不许我再给你买,你还伤心了好久呢。”
徐复祯冷冷听着他说起以前的事,也不去接那包乳酪酥,她本打定主意不理他,可是又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恶心么?明明那么讨厌我,还要给我献殷勤。”
秦萧将纸包挂在了车厢板壁上,慢条斯理道:“我讨厌的是那强加给我的婚约,又不是讨厌你。何况就算养只爱宠,也要时不时逗一下呢。”
他怎么敢这样羞辱她!徐复祯恨不得现在就让菱儿把他踹下马车。
好不容易到了升平坊的王家。
如今王家这座宅子也是秦思如的嫁妆,要说这王清昀娶了个侯门贵女住着人家的宅子,还要标榜自己不附权贵,真是令人费解。
徐复祯下了马车,被王家的仆人迎进正房里去。
她一走进里屋,先看到徐夫人正坐在床边亲自给秦思如喂人参粥。
如今正值落日西斜,金色的余曛透进屋里,在徐夫人的侧颜上镀了一层泥金,衬得她的眉目愈发温柔。
徐复祯不由驻足望着这幅温馨的情景。
徐夫人纵使跟长兴侯离心多年,可是对府里的孩子无论嫡庶都是一视同仁的好。
她其实有点能理解秦萧恨徐夫人不是他亲娘的心态,因为她小时候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倘若姑母是她的亲娘就好了。
可是,她并不会因为徐夫人不是她亲娘而恼恨,反而会更加感激姑母对她的照拂。
而秦萧自打出生就占着嫡长子的位置,姑母对他又视如己出,他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和歧视吧,何以性情扭曲成那个样子?
徐复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秦思如已经看到了她,叫了一声“祯姐姐”。徐夫人回过头来,也是异常惊喜:“祯儿!你怎么过来了?”
徐复祯不好说是被秦萧威胁着过来的,只好对着秦思如道了一声贺。
她瞧着秦思如的神情异常憔悴,面色也有些浮肿,不由道:“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样差?”
秦思如闻言摸了摸脸颊。
徐夫人怪她不会说话,嗔道:“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养一养气色就回来了。”
徐复祯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这时乳母抱了小千金过来给她们看。徐复祯凑上去一瞧,那孩子皱巴巴的跟个猴子似的,头还没有她巴掌大。
乳母将孩子递到了徐夫人怀里,又问秦思如:“太太,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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