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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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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他谁都不认识,就是大人物站他面前,没人介绍他也只能抓瞎,所以一进会场就找个地方猫着赶紧给送他邀请函的朋友发消息,又是撒娇又是卖乖,央着对面的人快过来。

无知者无畏,他这着急上火,再看跟他一块来的辜行青,这人已经把这当自助餐厅,端着盘子吃起来了。

“吃蛋糕吗?”辜行青问他。

黄温意没眼看,感觉他纯纯烂泥扶不上墙:“你自个吃吧。”

酒会到了九点半了,他眼巴巴等着的人还没来。黄温意急得抓耳挠腮,一分钟换三个坐姿。

辜行青已经吃饱了,在手机上敲着课程作业,答应陪黄温意过生日的事已经尽到室友义务了,再过十五分钟他就走。

“你等的人还没到?”

“嗯。干什么?你要走啊?”

“十一点宿舍关门,我九点四十五走。”

“十点,我要等的人马上到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辜行青打着新闻稿,眼也没抬:“不用。”

真不识相。

黄温意撇嘴。

九点四十五。

辜行青准时起身,道:“生日快乐。我先回去了。”

黄温意有点犹豫。这个点了对方还没来,他觉得人家可能放他鸽子,根本不会来了。

他一个人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也没人搭理他,有个辜行青坐在旁边他俩还能说两句,辜行青也走了他孤零零坐在这就真像个傻逼了。

“我跟你……”

他话刚出口,大门被拉开了。

刚刚在台上讲话的美女老板,这会儿阔步迎上去。

黄温意激动地起身。他看见他的陈

芮倩,倩姐了。

他高兴地赶紧抬起胳膊挥手,结果人家根本没看他。他还想走近些打招呼,随口和辜行青道:“你先走吧,我现在不走了。”

辜行青的脚步蓦地停在了原地,目光锁定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单手随意插在裤兜里,穿着简单平常的衬衫与长裤,在这群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人群中格外低调,甚至是格格不入,却一如上次在论坛会场里,又一次自然而然地被簇拥起来。

他拉住了想赶上去打招呼的黄温意:“你和那位……”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斟酌着,选了一个极其尊敬的称呼:“……老师认识吗?”

第18章 第十八章可他弄不明白,怎么心跳会骤……

宁瑰露的到来是今天意外之喜。

以前都说戏子是下九流,如今艺人身价水涨船高,走到哪都被追着捧着。新兴的“网红”产业链则成了各个圈子瞧不上的“玩意儿”。

郑一嘉开的MCN机构,这几年乘着风口是赚了不少,与此同时,在圈子里的位置却越来越被边缘化。

她高中就读于十四中,大学是在外国语,只有真正接触过位于权力中心的圈层,才会感受到“光有点钱”在京市这个地界是件多么不值一提的事情。

这小半年了她三番两次办宴会邀请陈芮倩,想借高中情谊拢回人脉,都被对方以“忙”为由轻描淡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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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找人在圈里放出点风声,说“宁二”要来,不但陈芮倩接了邀请函,圈里不少和她不搭界的高层竟也打了招呼要参加。

郑一嘉大喜过望。本来晚宴只设在工作室里,连忙托关系约到了国际酒店,提前一周从国外酒庄空运好酒,请米其林大厨操刀餐厨,更亲力亲为地布置每一处场地。

一晚上她八面玲珑地应对着每一位宾客,心里却焦灼得很。

九点多了,宁瑰露还没来,难免让人怀疑她放假消息虚张声势,这不止是要颜面扫地,信用也要毁之一旦。

临近十点,宁瑰露和陈芮倩一同入场,俩人身着常服,低调得不惹人注意。郑一嘉悬着的心却终于落下,简直想扑上去狠狠拥抱一把。

宁瑰露会来,全凭昔日交情。

这五年,对宁瑰露而言只是荒漠里不变的几千个日日夜夜,荒漠外的人情世故都还停留在五年前。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不愿意和家里人走一样的路,又因为宁张两家交恶多年,而她竟然和张家孙子搞“地下恋”惹得老爷子震怒。

一怒之下将她“发配”边疆,家里人都劝她和老爷子低头,而她拎着行李箱买了票,说走就走,从此一别五年,物是人非。

昔日情人,如今四大皆空,日日厮混,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也只剩下客套寒暄。

她这五年到底是为了抗争什么?还是为了不妥协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如果说是为了爱情——她早就放弃。张家那时是一锅乱粥,家里的反应可比他们家激烈多了。又逢老太太出事,张思珩一声不吭退学,直博的名额也不要了,南下后人间蒸发,自此杳无音讯。

如果说是为了自由——西北五年,阖家团圆的日子就连农民工也要返乡,而他们只能盯着报表看春晚,坐牢的人还能放风,他们两点一线,所有日子都雷同得如复制粘贴。

思来想去,如果一定要评价,恐怕也只有“年少轻狂”四个字能一言蔽之。

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五年为了什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别人眼里卧薪尝胆、前途不可估量的人物,人人逢迎起来,也是荒诞。

她心绪懒懒和人交谈,不像来参加宴会,像过路打个招呼。

宁瑰露是在陈芮倩揽着她肩膀,凑过来低笑着说“你看,那个小帅哥看了你很久了”的时候,才注意到一道亮闪闪,甚至有些激动的目光。

她注视回去,眉头微抬,无声地释放信号:有什么事吗?

或许人和蚂蚁一样,是有一对无形的信号触须的。她传递的信号元精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触须上。

他的触须蜷了蜷,接着高高竖直,然后小狗晃尾般飞快摇摆了起来。

目光躲闪,却又在下一秒无法控制地转向她。

寒暄的话题还没有断,宁瑰露漫不经心地应和着朋友的交谈,刚端起酒杯抿一口,余光瞥见他欲盖弥彰的反应,笑得呛咳了一声。

“怎么回事?喝口酒还能呛到?”

陈芮倩的目光在俩人之间打了个转,已经心领意会,语气揶揄。

宁瑰露撇开她搭肩的手:“没事干,这么关注我?”

陈芮倩低低地直笑:“我就好奇啊,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这些男人一见你就都和狗看见肉骨头似的?你身上带蛊了?”

宁瑰露皱眉:“什么跟什么?”

“刚刚和你眉来眼去的那个小帅哥。上次和你提过了,我就知道是你的菜,真没想到啊,你们一眼就都看上了?”

刚刚宁瑰露还疑惑对方眼巴巴盯着她看做什么,现在明白了原因,顿失兴趣,移开目光索然无味说:“无聊。”

她将酒杯随手一搁置,在餐吧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摆放在筷枕上的金属筷子尝了口海螺刺身。

“宁二?”

有人惊讶道。

宁瑰露侧目扫了眼,想不起对方是谁了,又夹了块炙烤小羊排尝了口。

“我是王廷啊,我和你哥还是小学同学呢!你不记得我了?”

宁瑰露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

“也是,你那个时候还小,才上幼儿园。哎,你哥哥这几年在忙什么啊?都没听到过他消息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宁瑰露起身,视他空气一般,绕过人群,往空中花园去了。

花园中间铺着的绿草皮是假的,沙发旁摆着枝叶繁茂的橘子树盆栽。

有小网红借场地拍照,团队拿着补光灯反光板,浩浩荡荡几群人将花园占得满满当当。

宁瑰露没再往外去,倚靠着玻璃门看着姿态各出的帅哥美女们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打卡。

男人穿着紧身衬衫,刻意揭开几粒扣子,仰靠着栏杆,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肌。

女孩坐在沙发上,侧并着腿,露出修长的腿部线条,微微后靠,视线望天,好似漫不经心被偷拍了一张。

相机一放,刚刚还好一出活色生香蹦出了七嘴八舌的声音:

“哎,我靠,这楼太他妈高了!”

“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拍啊!我右脸咀嚼肌大,你拍我左脸行不行?”

还有扭胯摆手跳卡点舞的,声音放得震耳欲聋。

郑一嘉招待完宾客,满场找宁瑰露,步伐匆匆的绕过香槟塔,终于看见了宁大小姐。

她抱臂倚着门框,沉静的眼睛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却平淡,流露出些厌倦。

郑一嘉忽生一阵强烈恐慌,好似已有一种预感。今天过后,她们大抵再也走不到一块去了。

她正要上前。有头发已经花白的公司老总客客气气站到宁瑰露面前,姿态局促而谨慎地递上一张名片。

宁瑰露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名片接过,甚至没有认真看上一眼。那位郑一嘉刚才还陪着笑脸递酒的上市公司董事,从服务生手上拿过两支酒杯,碰杯的瞬间,男人弯着腰,几乎要将杯口低到杯梗上去了。

宁瑰露没有动酒,握酒杯的姿势也并不“标准”,拇指和食指抵着杯身,只稍抬了抬杯身笑着点了下头,那位老总识相而客气地不再多打扰,侧身离开。

你瞧,“钱势”这两个字,在“权势”下微渺得甚至上不了台面。

这个社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阶层不是流动的。鲨鱼生下来就是鲨鱼。虾米再成长十年也只是虾米。

她费尽心思走到的今天,原来还不到人家的起点。

轻呼一口气,郑一嘉按下那点儿不平,踩着细高跟,一席修身连衣裙,摇曳生姿笑着走上去:“露露,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到处找你呢!”

宁瑰露向她举了举酒杯:“派对办得很漂亮。”

郑一嘉弯了弯眼,“哎呀,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好了。刚才看见你和倩倩一起来的 ,大倩倩呢?”

“刚刚有个小孩找她,玩去了吧。”

“那你一个人无不无聊?要不要叫几个朋友一起来玩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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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瑰露笑着,没有应和。

郑一嘉试探地伸手,见她不抗拒,这才握住她小臂,撒娇地晃了晃:“就当陪我玩嘛,我们都好久没一起玩牌了。”

宴会场里衣香鬓影,灯光扑朔迷离。稍一错眼,就容易找丢了人。

辜行青被黄温意拉着,心不在焉地同他的那些“朋友”见面,目光却一直在搜索刚刚消失的背影。

再看到她,是有人来叫那位“倩姐”过去玩牌。

黄温意带着他厚着脸皮挤进了宴会的小私厅里。

四张皮质的真皮沙发,背景墙是一幅偌大的油画,两位服务生笔直站在门口,里面有七八个人。

他们或坐或站,每一位在外面都是要被人捧着的人物。

而此刻坐在圈子中心的女人,她理所应当地坐在主位,简约的衬衫袖口挽至手肘上,一支剪好的雪茄并一杯咖啡放在她手边长桌上。

有人问:“玩儿多大的?”

她说:“不玩钱。”

“那,总要输点什么吧?”

“牡丹做底。”她说。

问的人眉眼一松怔,神情看起来有些意外,犹豫过后没有落座,而是将手搭在右侧沙发上,目光看向其他人。

辜行青当时真以为他们的筹码只是一枝花。后来才知道牡丹是代指珐琅,一支珐琅做底,以万为起步价。

他们玩的牌,辜行青没有见过,也没看懂规则。一局过后,她似乎是不输不赢。她玩得很随意,别人总要斟酌许久才敢打出一张,她总是一张接一张,还能空出手来抿一口咖啡。

她躬下身,握起那支剪好的雪茄在耳边把玩听响。辜行青看见了桌台上摆着的火柴,鬼使神差,他走上去握起火柴,拨了一道火光。

她侧目看他,眉尾微抬:“我不抽。”

他这时才惊地回过神,顿时尴尬,“抱歉。”

她两指夹着烟尾递向他。

是给他解围,但他没反应过来。

她说:“会吗?”

辜行青摇了摇头。

下家还在犹豫打哪张。她随意将牌放下。靠向椅背拿起火机,侧头同他道:“雪茄要先烤。”

“呲呲”燃起的火焰在她手上打着转地燎着烟口,烧得红红的烟草冒着烟,她放下火机,晃了晃烟,递到了他唇边。

她说:“试试。”

辜行青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烟。他没抽过,姿势生疏,抿了一口,呛得直咳。

“这烟不能过肺。”她笑着从他手上拿下烟,就着他尝过的烟尾抿了一口。

烟在她口中停留几秒后吐出,烟雾缭绕过他的脸,他睫毛发颤,感觉像是发起了烧,手心和脸颊滚烫一片。

“会了吗?”她笑问。

他犹豫着点了下头。在催促声中她将烟递回给他,又回身握起了牌。

数道目光各怀心思地看向他。

他什么也忘了,呆怔怔地垂头盯着她抿过的烟口,那儿还带着淡淡唇痕。上天作证,他只是想上前打个招呼。

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

她那被众星捧月的地位,熟稔的抽雪茄姿态,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

他该……他该抽身离开。

可他弄不明白,怎么心跳会骤然变快。

第19章 第十九章他们的身影,亲昵地像在拥吻……

室内开了暖气,在这已不算凉爽的晚春让人热得冒汗。

高定的西服外套被随意扔挂在椅背和扶手上。

她单穿着一件雪青色的衬衫,瘦削的脖颈处起了一层薄腻,洗牌时她制止了服务生要给她加咖啡的举动,简单道:“换一杯冷白开。”

她单手解开了锁骨处的白色纽扣。

稍一俯身,辜行青看见了她领口收敛的黑色细绳,绳上挂着一块白玉,似乎是个佛祖像。

他没多看,瞥了一眼,默默移开了目光。

宁瑰露打着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她问他:“你叫什么?”

他轻声回答:“辜行青,辜鸿铭的辜,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行青。”

宁瑰露有些意外,回头看他:“辜家人?口音不像啊。”

“不,只是姓辜,我是泾市人。”

“泾市……”宁瑰露摸牌的手指微顿,指尖在牌面上点了点,“来了北方生活还习惯吗?”

他讷口少言:“还好。”

“工作了吗?”

“没有,我还在上学。”他补充,“学国际新闻。”

陈芮倩听了一耳朵,不失时地插了句话:“一嘉,小辜和小黄可都是你学弟啊。”

“小黄,是哪个?”郑一嘉看了一圈。

黄温意不失时机地站起身,开朗道:“一嘉姐姐好,我叫黄温意,是倩姐的朋友。”

他这声音一开口,宁瑰露倒认出来了。她刚回京市那天晚上是他发的语音条,声音嗲嗲的,叫人起鸡皮疙瘩。

郑一嘉看了一眼,这人外形不多出挑,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着辜行青笑:“小辜,毕业后来我公司吧,你这张脸,以后说不定能转行当明星呢。”

“哎,这专业也对口啊,这新闻主播和抖音主播不都殊途同归吗?”

这话惹得一半的人心领神会地轻笑起来。

“现在新闻可不好干,央视都搞大裁员呢。不如去当主播,门槛低,来钱快,趁年轻多赚点,那谁谁,不是干一年就在京市买房了?”

“小辜这外形条件,一两年内捧起来没问题。”

像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一个激灵,辜行青那稀里糊涂混沌一片的头脑蓦地清醒了。

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在这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供人指指点点。

玻璃杯落在桌面上轻轻一叩。

一道声音接话:“始祖象和狼还都是哺乳动物,一个进化成了象,一个变成狗,也不见得殊途同归了。”

声音不激烈,闲散而慵懒,话说得让人一时没转过弯。笑声倒是都戛然而止了。

辜行青率先反应过来,这是拐弯抹角地说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嘴角一弯,“扑哧”一下笑了,心道,这才叫骂人不带脏字。

他的笑声爽朗清冽。

宁瑰露耳朵动了动,回头看了他一眼。

青年脸很小,能上镜的相貌自然是精致得无可指摘的。狭长的双眼皮褶子收敛得不露锋芒,笑起来时眼下有一道弯弯的卧蚕,那种青涩和年轻的鲜活气,晃得她感觉沉甸甸的郁气都淡了不少。

陈芮倩也打量着辜行青,又一次在心里惊叹:可真像啊。

尤其是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睛和一害羞就泛红的耳朵。宛宛类卿也不过如此。

辜行青对上宁瑰露的目光,弯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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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还没收下去,熠熠闪光的眼眸眨动了一下,很快,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抿下了不合时宜的笑。微抿的唇鼓起两颊,尚未丧失胶原蛋白的脸上还带点少年气的柔和线条,是一张帅气且端方清隽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打量下,他竟然会生出冒热汗的紧张。

她没说什么,收回了视线。

他肩膀一松,对她平淡的反应,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望。

后面的几个小时,他盯着她饱满的后脑勺和宽展的背姿看了很久,久到自己都觉得荒诞诡谲。

他们专业里漂亮的女孩并不少,可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想被一个人以温和的、纵容的目光注视,让她的修长手指捧自己脸,想抚摸她瘦峋的肩颈,想感受她或许温热,或许微凉的体温,他甚至能想到,她勾自己的肩,将他按在怀里,而又清凌凌地抿一根烟的姿态。

好像一切

都已发生,或者亟待发生。

乍萌的情意像一夜高耸的青竹,摧枯拉朽地轰开懵懂的门。他在一刹那间,涌起一个念头——如果没有惊心动魄地爱过一个人,那这一生都不算完整。

这样仓促的念头一生起,一切理性,一切斟酌犹豫,都丧失了。

服务生过来加水。他蓦然主动接过那透明水壶,低头弯腰给她倒上了一杯水,捧着杯子递到了她面前。

她握过杯子,温热的指腹从他的指节上接过水杯,一触即逝。

他手指在抖,好像被火燎了一下,强撑着镇静收回了手指。

他无故开始“恨”她,她那样的淡然从容,若无其事,好像一点没有注意到他那蓬勃生起,将要连自己都侵吞的强烈感情。

很快,他又自责起来。苛责于自己情感的轻佻。

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怎么会有这样酸涩得快拧出水的喜欢?

他的脸色时红时白,被这强烈涌起的感情推向不知所措的境地。

这一刻,年轻的男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爱是理性的毒药,一经沾染,理智顷刻丧失。

可覆水难收。

十二点牌局结束,几手的牌凌乱扑在桌面上,众人起身拾起东西,零零散散地撤退。

聚会外场早已结束,服务生已经在收拾酒水。

见他们一群人出来,纷纷起身站到一旁目送他们离开。

等候多时的经理立刻上前来低声和郑一嘉沟通超出的清洁费。宁瑰露和陈芮倩同人打了个招呼,便要先走了。

辜行青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拔足跟了上去。

走出聚会大厅,她们俩人正聊着。辜行青站到了宁瑰露面前。

青年身材挺拔,却微微低头,脸上泛着红晕,很是内敛羞涩。他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说:“那个,我能跟您要个联系方式吗?微信号码或者手机号,随便哪个都行,方便以后联系。”

陈芮倩抱起来手臂作壁上观,低低地笑,好似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宁瑰露看了他一会儿,那双平静温和的眼睛似乎已经将他一切想法都洞悉。

他挣扎犹疑,理性唾弃自己的轻狂,脚步却扎定不移。好在她那样的温敛体恤,拿出手机解锁,按开拨号页面递给他。

他接过手机,反应过来,迅速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还按了拨通,接着挂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了她。

“谢谢。”他礼貌地说。

陈芮倩好久没见过这样青涩害羞的男孩子了,在一旁笑得靠倒在墙。

宁瑰露警告地睨她一眼,又同辜行青道:“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和陈芮倩往贵宾通道走去。

过道传出咕噜噜的轮子声。

一位服务生小哥拉着推车要进员工通道,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眼看就要撞上了,一只捏了他肩膀一下,制止了他往后的步伐:“小心。”

小哥吓一跳,忙回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么晚了还在收拾,辛苦。”她说。

小哥愣了愣,对上她微笑的神情,不好意思地低声应下:“我上晚班,不辛苦。”

她抿唇一笑,微微颔首,绕过路,带着朋友侧身走了出去。

她走得那样飒然洒脱,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走了什么。

辜行青站在原地,捏着手机,看着她的背影,尚未真正清醒。

此后漫长一段时间,像失恋,他神魂已经有一半出走。

爱与痛缠绵。

京市的夜晚是不会黑的,灯火通明的楼宇与道路两侧的长灯亮至黎明破晓。

白天不能进城的大货车在夜晚排着长龙运载货物跑向各个集货中心,出租车在高架桥上见缝插针,加班的打工人日夜颠倒,外地来的游客为了一睹升旗仪式早早带着帐篷奔向天安门……

宁瑰露站在换乘层的落地窗后俯瞰如迷宫般的城市。

高楼大厦挺拔矗立,古老的胡同连接城市的脉络,光影下是沉默流淌过的变迁痕迹。

听到身后沉稳踏实的脚步声,她环着手臂侧身看了眼,骤然一定。

眉头拧起,嘴角却笑了:“唷,真巧啊,您又来京市出差了?”

“这么晚还没休息,明天不用上班?”他步伐落定在她面前。

白色衬衫袖口扎着黑色袖箍,像刚结束一场正式晚宴。

他呼吸时,她能看清他胸口和喉结起伏的弧度。

宁瑰露突然很看不惯他这幅沉稳平静,道貌岸然的样子。虚伪得像一张空皮囊。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变得越发陌生,一点一点抹去她曾经熟悉的痕迹。

曾经那个宁可缄默也不愿撒谎,宁可得罪所有人也不愿意说违心话的少年,已经面目全非。

她甚至疑心现在的庄谌霁早已被某个相似的人冒名顶替。

“庄总,一边把我删了,一边又和我说这些客套话。”她和他擦肩而立,步伐轻轻一顿,言语微哂,“您不觉得虚伪割裂吗?”

这世上有很多不可控的事情,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最不可控的。

你无法控制一个人爱你,也无法控制一个人恨你。你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爱与恨。

她和他竟然会走到互相拉黑的一步。

多不可思议。

她声音闲闲:“我的事,不劳您操心了。”

手臂被一把攥住,她猝然被拉进怀里,然后倒向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后背好像一空,她不得不用手肘撑住身体,心跳惊得漏了不止一拍。

他倒向她肩。直到此刻,她才嗅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

她眉头紧拧,两手撑着玻璃幕墙,总觉得摇摇欲坠:“你喝多了?”

“他是谁?”

他低低地问。

这里是换梯层,凌晨十二点,整整一层都只有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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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她侧头看了眼,如果没有闹鬼,那只有他们俩人的倒影。

“他是谁?您有自我意识障碍吗?”

他的手臂紧紧钳住她的腰,宁瑰露拼命往后退,两相拉扯,几乎要将她横中截断了。

灌了一肚子水,再被紧紧一掐,她快吐了,侧过头长吸一口气:“咱俩加起来两三百斤,你要把这片玻璃压断,然后一块摔成肉泥吗?”

“好。”他声音那么低,那么脆弱,还那么恶毒,他说,“那就一起跳下去。”

电梯“叮”一声,停在了他们这一层。

陈芮倩拿着房卡回来找她,一眼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人影,下巴登时“哐当”砸在了脚面上。

宁瑰露听见响动,艰难地从他肩后抬起脸,便看见陈芮倩毫无姐妹情,火速逃离案发现场的背影,她怒吼了一声:“陈芮倩!”

电梯门徐徐合上,缝隙里,陈芮倩拉上了嘴巴,拱了拱手,示意:我嘴巴严,你们继续。

继续你爹!

宁瑰露要被箍吐血了。

她抬起手肘想抵开他身体,却被拥得毫无间隙。在她要动真格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

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而他只是在徒劳地挽留一个虚影。

算了,她手肘一松,不乏恶意地想,明天他一定会后悔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她仰头盯着反光的澄净天花板,镜面般的薄铝吊顶照出了他们的身影,亲昵地像在拥吻。 :

直到感觉双脚发麻,感觉他发颤的身体一点一点平静。

他仍没有松手。

她身上有橡木烘烤的焦苦味,是雪茄的烟叶气息。他该冠冕堂皇地斥责她糟践身体,而不是这样卑微地在她的颈口嗅闻她的气息。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卑劣行径。

她这样的人,这样的骗子,把感情就像当游戏。一场玩腻了就换下一场,一个乏味了就换下一个。

她不会怀念谁,也不会留恋谁。因为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永远不缺投怀送抱的新鲜感。

十年前,她是洋槐树上累累的花朵,而他是台阶下的藓 。他努力往上够,也够不着她的手指。十年后她依然年轻、成功、自信且成熟。在一切暧昧关系里游刃有余。

而他呢?

他还有什么能够留住她?

是年华已去的年龄,日渐衰老的容颜,还是一颗苍老而千疮百孔的心?

他在她面前,除了那一点点仅剩的自尊,一无所有。

“好难受。”

他颠三倒四地呓语:“头疼,那些东西看得人头晕,不是开会就是出差,一点都不想喝酒……”

这孩子气的醉话让宁瑰露差点笑出声,她僵直的肩膀慢慢松了下去,哭笑不得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行了,你这大老板都哭累,手底下被剥削的打工人还怎么活?”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庄总啊庄总,你明天要是能想起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会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乖。”她哄着他站直,把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房卡,道,“回房间休息吧。哎,记得你住几楼吗?”

宁瑰露发现他喝多了,好好哄着,还是很讲道理的。

上了楼,她刷开他的房间门,扛着他胳膊把他带进门,放倒在沙发上,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她扯开衣领扇了扇风,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他躺靠在沙发上,微微抬着下颌,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眉宇拧着,视线怔愣地跟着她。

宁瑰露没好气:“看什么?不认识了?”

“露露。”

他叫着她的名字,拽了拽锁紧的领带,烦闷地说:“不舒服。”

“不舒服啊,活该。”她居高临下,抱臂耻笑,“教育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什么‘事不过三’,自己喝得发酒疯的时候把你的‘事不过三’忘哪去了?”

嘲笑完,她一摊手:“我仁至义尽了啊,你随意,想吐了自己去卫生间,酒没醒就睡,醒了就叫客房服务过来收拾。”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拽住了衣角。

脚步一顿。

她扭头看他。

她完全可以挥开他无理纠缠的手,冷酷地转身离开,可她看见了他那双深邃仓皇的眼睛,瞧见了漆光闪动,流露出无声的祈求。

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挽留。

真奇异,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刚见过一面的青年的眼睛。

笑起来清澈明亮,不笑时又高傲灵动得像鹤。

像极了那个十七岁,疑惑看着她说“你怎么都不哭”的少年。

她喜欢过的那个纯净无暇的少年,停留在了二十岁之前,一点一点亲手被他抹杀殆尽。

他奔向他的远大前程,走他的康庄大道,他获得了辉煌灿烂的成功。再也没有人能轻视他,视他无物。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二哥,看清楚我是谁,可别把我看成了你的心上人,”她抬手,轻而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温和而好脾气地说,“我们这个年纪了,还弄错,不好收场。”

他的手指在颤,攥得却越发得紧。

爱像发一场烧,或许能装出来,却不能被掩饰掉。

他也想过循规蹈矩地守着界限,也想过只在她身边做个冠冕堂皇的“二哥”。

可他的心那么空,空到听不见回响,像囚狱,像监牢,像不得好死的十八层地狱。一想到她还会爱上别人,甚至会和别人厮守终生,他甚至想毁了一切,拿刀杀了那人。

她转过身,看着他发红的眼睛。

他全身都在颤抖,像隐忍地压制身体里暴戾的野兽。

她伸手,轻叹口气,将手指盖在了他额头上。

奇异的。他的战栗在她揉捏下一点点抚平了。

室内那样的安静寂寥,只有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许久,她温柔开口。

“二哥,很痛苦吗?”

她盯着他汗涔涔的额角和眼眶说:“痛苦就对了。十几年前,我一个人在医院也这样痛苦。”

她俯下身,唇贴着他的耳侧,像要落下一个吻,声息那样温热缠绵,言语却温柔恶毒地说:“拜托你,就这样一直痛苦地活下去,背弃初恋的人,要不得好死。”

第20章 第二十章她喜欢过他,毋庸置疑。……

她喜欢过他,毋庸置疑。

在他还是个青涩未褪,抽条生长的少年时,她就完全地喜欢过他。

那喜欢不啻于爱情,像一个洞察敏锐的挚友,像一个孺慕兄长的妹妹,像一个不求回报的母亲。喜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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