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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又没人拦他”
叶晋自打顾青树进府便紧跟在他身侧,但不好强势拦人,只能一路边走边劝:“顾兄,妹婿才刚回府,何事这般着急?府中厨房正在备膳,顾兄即便要带他走,好歹也让他在家中用过晚膳不是?”
昨日才成亲,今日一早师弟便去了营中做事,顾青树知晓秦晋这要求并不过分。
可今日之事攸关生死存亡,委实紧急,实在耽搁不得:“秦兄,师弟和令妹新婚燕尔,若非此事非师弟不可,侯爷也不会派我来找他……”
书房里,萧无衍眸中凝色愈发深重,却只能压下心思,定定看着顾幺幺道:“好,等我回来。”
姜幼安轻轻点头:“嗯。”
她面色平静,似乎无喜也无不喜,萧无衍本想抱她,可他紧握她肩头的手无声抬起,却又闪躲坠落,终是不敢在娘子原谅他之前妄越雷池。
姜幼安当然瞥见了他想抱又不敢抱的手,但她故意装作没瞧见。
看他这副心虚模样就知他肯定有事瞒她,如今不跟他计较便是她宽宏,她才不要反过来宽慰他。
再说了,若第一回 骗她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万一他以后得寸进尺怎么办?
这般想着,她唇角浅弯,皮笑肉不笑地推着他的手臂出了书房。
只是姜幼安此时不曾想到,今日这一推,竟会险些再也见不到萧伍。
*
两匹骏马飞驰出朱雀街,清凉月色映出前行之路。
及至城外,四下无人,顾青树才长吁一声勒马,将怀中密函交给萧无衍,同时低声道:“你刚走不久,守备营的陈刚、元六就看见有个柔然军骑马直冲苍南山,他们将人截下马,过去抓人时才发现马后还拉着一具尸体,这封密函就藏在他身上……”
说到这儿,他忽地一顿,眼圈再也掩不住怒红:“是咱们九卫的人!刑罗这个畜生!”
密函上只有一行短字:功成,九危,速救。
萧无衍神色倏凛,黑眸紧紧凝视这六个字,又听见顾青树之言周身杀气顿时四溢。
当初潜入甘州的九卫每一个都是他亲自挑选,即便许久未见,密函上头的字迹也并不陌生。
郁衡,九卫卫使,亦是当年定州之战先锋营中萧无衍唯一活下来的同伴。
他唇齿生寒,声音霎时冷得似冰:“回营。”
话落便阖上密函,策马狂奔回苍南山。
顾青树跟在他马后紧追。
尸体跟被截下马的柔然兵都在伤兵帐,及至帐前,萧无衍难掩杀死翻身下马,守帐将士看见来人当即拉开帐帘。
帐中,顾老将军早命人将柔然兵五花大邦,尤其是嘴巴里的布条塞得十分紧,绝不给他咬舌自尽的机会,方才军医也已检查过他的牙口,确保他舌中并未**。
萧无衍进帐后却没看柔然兵,而是径直走向躺在柔然兵对面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
“打盆水来。”
尸体被马拖了一路,从甘州城门到苍南山,近百里路,尸身沾满泥沙,连血肉都被黄沙飞石割砺得极为模糊。
顾青树追进伤兵帐时正好听见这话,拦住想要动身的陈刚,亲自走到帐中水缸打出一盆清水。
待他将水搬到尸身前的博古架,便见师弟取下棉帕,打湿,沉默地走到尸体身边俯身擦拭,浑身青筋却紧绷突起,仿佛悬崖峭壁上垂垂欲坠的孤松。
顾老将军不由抬脚向前,可迈了半步他又轻叹口气将脚收了回去。
六年前定云初战,先锋营几乎全军覆没,只剩阿衍跟郁衡两个孩子侥幸存活,若这具尸身当真是郁衡那孩子……顾老将军不敢再想下去。
而这时,看见尸体一点一点露出清晰的五官,萧无衍紧绷如弦的背总算松下些许。
此人不是郁衡,甚至不是当年九卫中的任何一人,可他后颈处分明纹着一只孤鹤,且所纹孤鹤恰似“九”字,正是九卫独有标志。
萧无衍凝眉,沉思着继续将沾在尸体上的泥沙擦净。
顾老将军站在他身后,瞧见伤榻上那张陌生人脸下意识松了口气,不是郁衡那小子,也不是九卫其他人,幸好不是他们。
“阿衍,此人说不定是柔然故意派来假冒咱们的人,就是要引咱们中计,咱们绝不能上当!”
九卫个个身手不凡,顾老将军不信他们会轻易被抓,况且即便被抓,他们也绝不会将把柄送给柔然人。
萧无衍却沉声:“密函上的字,的确是郁衡所书。”
顾老将军捋着胡子反驳:“虽不知刑罗是从何处窥得“九鹤”,但他既能仿刻九卫标志,找人仿字亦不是难事。”
“但他不会。”萧无衍清理干净尸体四肢,将棉帕丢进黑盆,转身定定看向顾老将军:“师父,你我都明白,郁衡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字迹,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所以即便这封密函是刑罗取得郁衡笔书,故意找人模仿他的字迹,那亦是郁衡故意为之。
顾老将军一时无话。
萧无衍则看向陈刚和元六,冷声吩咐:“让他说话。”
陈刚和元六应是,走到柔然兵跟前扯出塞在他口中的布条。
柔然兵狰狞的脸上顿时露出森笑,用力咬牙,下颚骨“咯吱咯吱”发出渗人声响:“原来你们九卫的首领叫郁衡,呵呵呵,其他人叫什么?都说来听听,等老子回了甘州正好去到大将军面前邀赏!”
他摆明想激怒萧无衍,可惜没能如愿,只换来萧无衍的冷眼俯视:“刑罗都交待了你什么,如实说来,本侯或可让你痛快死去。”
柔然兵嗤笑,又“咯咯”咬了咬牙关:“镇远侯如果想让你的九卫死在大将军刀下那就尽管杀了我!反正明日午时大将军见不到我回去便会将九卫全杀了,再把他的尸体挂在城墙上……呵呵呵呵。”
说到开心处,他忽地一阵怪笑。
萧无衍神色睥睨,垂眸淡淡看他,如看死物一般:“还有呢?”
柔然兵尚不知死期将至,闻言竟森森咧嘴提出要求:“给老字松绑,把老子伺候开心了老——呃!”
伴随一生痛
呼,粗厉声音戛然而止。
血珠倏地从柔然兵喉间溢出,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猩红瞳孔后知后觉的溢出惊恐,他抽搐地张开下颌,却来不及发出任何音节便骤然栽倒,死在血泊。
并且至死,他都没想明白镇远侯为何敢杀他。
同样不解的还有顾青树、陈刚和元六。
但眼下这情形太过骇人,陈刚和元六两人完全不敢出声。
顾青树也是懵了片刻才上前问道:“师弟,你把他杀了……咱们怎么跟刑罗交涉救人?”
萧无衍黑眸冷寒,闻言垂睨手中滴血的刀,沉声:“着李拓去中军帐。”
*
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山薄青的轮廓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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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安夜里睡得不太安稳,不知是不是房中暖炉烧得太旺,她一整晚热汗淋漓,翻来覆去地从梦中醒来又昏沉睡去。
她梦见了东宫寝殿外的那两颗海棠树,海棠花原本娇艳如胭,开得正盛,然而刚一眨眼那两颗繁盛海棠竟干枯坠落,鲜艳绚烂的花瓣褪尽生机变得苍白一片,鲜嫩蓬勃的枝芽刹那间灰败不堪死气沉沉。
姜幼安霍然从梦中惊醒,凤眸惊疑凝滞地盯着幔帐,重重喘息。
但她没有声张,只是独自捂着胸口缓神,她早已不是小孩,不会再因为一场噩梦就放声哭嚎,哭着喊着去找父皇母后。
何况如今也找不到……
天光熹微,淡薄光线越过窗洒向床榻,好一会儿,姜幼安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缓。
不想刚刚稳下心绪,她便听见房外传来匆匆脚步声和表兄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阿月,表妹醒了不曾?”
“姑娘还未醒,表公子这般着急是出了何事?”
“恐怕要打仗,府衙一早便张贴告示,今日不准任何人进出苍鹤,阿月,你速去叫醒表妹……”
“进来罢,我已经醒了。”听到这儿,姜幼安撑着身子坐起,扬声唤人。
房外的话音顿时停了,锦月闻声推门进屋,在叶晋迈进门前疾步走到床榻一侧拉开屏风,继而走到床边扶着人轻声询问:“姑娘可要沐浴梳洗?”
姜幼安轻轻点头。
噩梦让她骇出一身汗,身子黏热难受,实在难以忍耐。
锦月便出门唤三娘和锦盘一起去厨房提热水,她则端着备好的温水进屋伺候。
叶晋这会儿已经走到屏风前,将苍鹤城今日发生的异事详尽上禀姜幼安:“幸远之年前被幸老爷子叫回渤海定亲,如今尚未回苍鹤,城门口的公函上盖得是镇远大将军的印。”
姜幼安从锦月手中接过棉帕,纤长手指搅动水流,凤眸稍稍清醒些许:“昨日召萧伍回营,难道便是要出军?”
叶晋沉吟道:“应当是了,不过表妹放心,我已让人去东城门口探情况。”
苍鹤东城城门与甘州城门相隔百里,毗邻相望,两城之间是漫天遍地的荒野黄沙,一望无际,若当真开战,东城城门外定会有镇远军驻守。
微湿的棉帕擦去姜幼安脸颊上令人烦闷的细汗,热气蒸腾,转瞬便被沁人心神的凉取代。
她抬眸远眺,片刻后却摇摇头清声:“不对,镇远侯不像是会贸然出兵之人。”
镇远军货真价实拥有二十万兵马乃是十年前的旧事,当年萧山夺回定州折损了五万将士,后来镇远军一城一县地打回云州,又损了将近两万兵马。
这些年大燕四境皆不安稳,常年累战又耗尽国库,再加上定、云两州先后收复,百姓常年被柔然压迫欺辱,日子艰难,人心惶惶,父皇便有缓战安民之意,征兵之事自然便向后推了几年。
当初她离开长安时恰逢东兴侯谢峥班师回朝,大燕和西梁议和,大燕国库在经过裴家三年修缓后也有了些存银,那时父皇好似才下旨令镇远军征兵。
但在苍鹤待了一整年,姜幼安对镇远侯的行事作风多少有些了解,比起盲目扩充人马,他更希望征得精兵,条件列得很苛刻,这两年满打满算也才征得三万兵马。
刑罗却与他截然相反。
自去年五月战败,不到半年时间便补足折损兵马。
且这只是明面上,毕竟柔然可汗只准刑罗麾下有三万兵马,谁知他私下还藏着多少暗兵。
而一旦战起,甘州城后的荣古守将穆图定会带十万大军支援。
穆图与形罗副将穆克乃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前些日子,刑罗可是付了十万两白银才从镇远军手中赎回穆克。
听说刑罗还想将潜伏苍鹤城的细作一并赎回,但镇远侯没答应。
萧伍曾与她透露,镇远侯抓捕穆克为得就是从刑罗手中套银子作军饷,但抓那些细作却不是。
至于到底为什么,萧伍便说他不知了。
但无论如何,姜幼安想,镇远侯既有如此心智,若无把握,绝不会冒险出兵。
黄昏时分,叶晋派的人回了朱雀街,果然带来新消息:“镇远侯亲率五万兵马围到了甘州城外,但好像意不在攻城,只让小将往甘州城门上射了封信函。”
姜幼安这会儿正在药房收药,闻言凝了凝眉:“刑罗是何反应?”
叶晋:“一直拖到午后才让小兵送了回函,不过镇远侯收到回函后就鸣金收兵了,手下人回来时五万大军已撤回苍南山。”
这镇远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幼安拨了拨手下刚刚晒好的红枣,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药堂里熬着驱寒汤,表兄喝一副,再取几副送往军营。”
叶晋以为姜幼安是担心萧伍安危,暗衬了衬后问:“可要叫妹婿回府?”
姜幼安这才抬眸看向叶晋,凤眸倨傲:“叫他做什么?他若想回来,又没人拦他。”
叶晋:“……”
表妹嘴硬,但他可不能任由这小两口僵下去,两人才刚刚成亲,不多同房怎么生小皇孙?
不想来到军营后叶晋却没见到萧伍,只有顾勺匆匆忙忙地跑来军营大门,接过他提在手中的驱寒汤。
他直觉不对,眉心一竖,疑道:“萧伍在何处?”
第52章
“只是远远瞧着像罢了”……
顾青树强装镇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师弟被侯爷召去帐中议事,一时脱不开身,便让我代他来取弟妹给他送的东西。哦,师弟还给弟妹写了封信,就劳烦秦兄带回去。”
夜深露重,军营烽台两侧烧着熊熊烈火,将信封映得愈发昏黄。
萧伍用的是黄麻纸,是军中常用的信笺纸封。
叶晋垂眼将信封接过,扫眼上头的字锋苍劲有力的字,猜测道:“顾兄,傍晚东城门解封,我当军中无事了,难道……你们都还不能回去?”
“……”
今日大军压境是为九卫向刑罗施压,后面几日倒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但师弟有令,在他回来前每日都要率一万大军在东城城门外操练。思及此,顾青树不由低头望地来掩盖心虚,继而压低声音道:“秦兄,这几日,不管封不封城,你们都最好不要离开苍鹤。”
叶晋闻言眸光微深,沉吟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顾兄。”
*
朱雀街,顾府书房。
姜幼安在叶晋离开后才打开手中信封,从中取出萧伍留给她的信。
薄薄一张黄麻纸,跟上回那封信笺的厚度天差地别。
她眉心微不可见地拧了拧,这厮莫非觉得成了亲便可以轻怠她不成?
他若真敢这般想,等他回来,她定饶不了他。
姜幼安不悦地眯起凤眸,展开信笺时手下力气不小心大了些,竟将向来耐用的黄麻纸撕开一截。
她这才缓眸轻吸口气,稳了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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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看信,不想信中内容却几乎与他师兄所嘱咐的内容无二,无非是些针对时局战事的安抚之言,让她莫要忧心,最后还说,这几日或许不能归家,但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与她共度成亲后的第一个上元节。
谁稀罕与他共度上元节?
姜幼安嘭地一下把信拍到书案上。
屋外锦盘听到动静,震得杏眼倏圆,连忙急问:“姑娘,出了何事?”
“……无事,不用进来。”
姜幼安深吸口气,说话时不由咬紧后牙。
凌晨时分的那场噩梦让她今日一整日的心情都不太好,萧伍的隐瞒和今日这封略显敷衍的信更是雪
上加霜,姜幼安心口堵得要命,偏偏惹她生气的人不在跟前,满腔郁气无处发泄。
次日清晨,苍鹤城门口的布告栏上又贴出新的告示。
即日起,云州戒严,云州边界四处由镇远军驻守;州内城、县百姓可如过去一样进出,但任何人都不可跨越云州边界,一经发现,皆按通敌之罪惩处。
县令幸远之仍未回苍鹤,告示上盖得依然是镇远大将军印。
高二和齐荣晌午时分才得到“云州戒严”的消息,两人被困在橘田,无奈之下,只好一边打听姑爷身世过往一边当真筹备起医馆分铺。
此后五日,姜幼安再没收到萧伍任何消息。
不过镇远军天天在东城门外驻守操练,她便没有多想,只暗暗盘算等萧伍明日回来,到底要怎么罚他才能解气。
然而上元节当日,苍鹤城内冷冷清清,莫说热闹,竟是连往常无节无庆的日子都比不上。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路上几乎没有人烟。
医馆马车驶过城中大大小小的青石板路,姜幼安撩开一角车帘,望着格外安静的街巷眉心愈锁愈深。
她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静。
就像梦中枯败不堪的海棠。
暮色渐深,她放下车帘,声色微沉:“回府。”
锦盘和锦月陪在姜幼安身侧,叶晋在前头驾马车,闻声脸色不无凝重地应了声是。
近来云州动荡,殿下留在苍鹤实在太危险。今晚萧伍回来,得让他帮着好好劝一劝表妹,即便不离开云州,至少也要迁到青禾镇,那里离定州近,倘若起战,他亦可尽快护送表妹撤离。
可是今晚,萧伍竟没有回城,并且没有任何口信。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以往萧伍哪怕不曾相约,只是每逢旬休总来医馆见顾幺幺,若哪日因事来不了,他都会让萧陆过来说一声。
丑时,街巷外传来微弱打更声。
姜幼安心乱如麻,放下早就看不进去的医书。
她仍然很生气,可在生气之外,她更不安。
一定是出事了。
她叫来叶晋和锦盘,披上氅衣,要亲自去一趟军营。
叶晋拦不住,只能一边去马厩牵马车一边在心底暗骂萧伍,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表妹选陈家村里正的三孙子,读书人,好歹能安稳过日子。
不像军卒,刚成亲就候命打仗,动不动十天半月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姜幼安今日已经等得够久,眼下耐心告罄,不想在等,索性带着锦盘跟叶晋一起来了后院马厩,登上马车后,三人直接从后门出府。
一路无话,马车疾奔。
及至东城城门,却与一辆刻着镇远侯府车徽的奢华马车迎面相撞,而在马车前带路的竟是顾青树。
叶晋瞧见这情形顿时长吁勒马,将马车听到城门边侧。
姜幼安凝眉,撩帘问他:“为何停下?”
叶晋偏头压低声音:“是镇远侯,顾兄跟在他车旁,表妹,你在此处等我,我去看看顾兄能否脱得开身。”
姜幼安闻言却道:“不必,驾车过去,我要见镇远侯。”
叶晋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你万万不可因萧伍犯险……”
姜幼安咬了咬后牙,凤眸中冷光暗流:“是镇远侯将萧伍召回军营,我与萧伍是夫妻,如今夫婿迟迟不归,我去找镇远侯询问一二有何不可?”
叶晋攥着马绳的手紧了紧,侧身定定看向姜幼安:“表妹保证只用军卒家眷的身份去见镇远侯?”
他是殿下表兄,是臣子,其他时候皆听令行事。
但他亦有坚持,倘若涉及表妹安危,他宁愿冒大不韪抗令,也不会放殿下冒险。
姜幼安何尝不了解叶晋的脾性?顿时眉心紧压道:“我明白大局为重,只是他到底是死是活,我总要知晓。”
话落也不管表兄应不应声,她当即放下车帘,转身走去车尾。
叶晋心中一堵,向来洒脱舒朗的脸难得阴郁沉冷。
眼下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姜幼安去见镇远侯,承担她可能会暴露身份的风险;二是拦住殿下,在他下马车之际便一掌将其劈晕带回医馆,待殿下醒来后听其发落。
他认真思考起两种选择的可行性。
姜幼安刚刚跳下马车,就看见叶晋守在车门前,脸色臭得比小时候她不慎弄坏他熬了一整夜做的功课都难看。
“……别打歪心思,我有分寸。”
她是在乎萧伍,但绝没在乎到为他不顾一切的地步,分得清孰轻孰重。
表兄显然误会了她。
叶晋冷哼,侧身半步让路,话音听起来心不甘情不愿:“我打不过锦盘。”偏偏锦盘认死理,唯表妹是从,任何人,哪怕是陛下圣令也越不过表妹去。
与此同时,锦盘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闻言不禁眯起圆溜溜的杏眼,满是戒备地瞪一眼叶晋。
不过这会儿姜幼安已经往城门口那辆刻着镇远侯府车徽的马车走去了。
见叶晋并没有伤害殿下的动作,锦盘眨了眨眼收回凶巴巴的目光,疾步跟了上去。
镇远侯马车前后守着两列精兵,顾青树将印着“镇远大将军令”的文书从守城兵中收回,而后才打马向前继续带队。
不想刚行到队列前头便被手下的兵提醒:“将……顾勺,有人朝咱们走来,好像是侯、萧伍的夫人。”
幸而这次随行护送之人是守备营的兵,识得顾幺幺,虽然话说得有些磕绊,但到底没露出破绽。
倒是顾青树闻言一惊,低头看向身上的将军盔甲,眼下这情形师弟可没吩咐该怎么做,万一弟妹怀疑问起,那师弟恐怕要遭殃了……
这般想着,他慌慌张张下马,先让身边的兵向马车里的人传了句话,而后才迎着顾幺幺来的方向走去,向二人拱了拱手道:“弟妹,锦盘姑娘,你们怎在此处?”
姜幼安脚步一顿,她本要直接找镇远侯要人,但顾勺既迎了上来,若萧伍无事,她也并非那等咄咄逼人之人。
“萧伍在何处?”
她问得太过直接,顾青树显然被打得措手不及,支吾片刻后才道:“师、师弟还不曾回家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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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今日是上元节,师弟临走前说过,若一切顺利,他会在上元节前赶回来。
难道是在军中耽误了不成?
正想着,就听顾幺幺冷声道:“不曾。顾师兄,请你如实相告,他到底还活没活着?”
顾青树闻言顿时惊骇不已,忙道:“弟妹切勿乱说!师弟自然活着!活得好好的!”
见顾勺神色笃定,话音斩钉截铁,姜幼安悬着的心总算定了定,眼中担忧微散,怒气却在无声间攀升:“那他是受了伤?”若真如此,那至少该找人向她传声话。
她又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哪怕他当真有事欺瞒,她也不会任他受伤而不顾。
这是两码事。
然而问到这点,顾青树并不比她更清楚:“弟妹,我昨日傍晚便去了青禾镇接人,今日不曾回营,还没见过师弟。你看这样如何?我先将幸县令送回府,待回去见到师弟再让人去医馆传信?”
幸远之?
姜幼安闻言凤眸微眯,越过顾青树看向他身后的马车。
正巧这时,幸远之也掀开车帘望了过来,那双狐狸眼兴趣盎然瞪得浑圆,这女子就是萧无衍的侯夫人?
嘶,离得有些远,瞧不清楚,不过她这身姿气度瞧着竟莫名有些眼熟。
感觉好像公主嫂嫂……
不过寻常女子怎么能跟公主嫂嫂比?
恐怕只是远远瞧着像罢了。
第53章
“兄长出事了”
姜幼安也未瞧清幸远之长什么样。
只看见他长了双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的狐狸眼,单看这双眼,竟不太像幸寺卿,反倒更像裴恕那个纨绔。
但姜幼安此刻的心神都系在萧伍身上,匆匆一撇就收回了视线。
“幸苦顾师兄,不过我不回医馆。”
她复而看向顾勺,话音
很轻却不容置疑:“我在这里等。”
顾勺话虽说的满,但他今日毕竟不曾见过萧伍,那萧伍的安危便不算落实,姜幼安终归无法放心。
顾青树没想到顾幺幺这般执拗,倔起来竟与师弟不遑多让,真不愧是夫妻。
“也罢。”
他还得赶紧把幸远之送回县衙,不好一直在此处逗留,便道:“我快去快回,弟妹且先回马车等着,莫受了凉。”
姜幼安淡淡颔首。
顾青树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那厢幸远之反应倒是快,在顾青树转身前便放下了车帘。
离开苍鹤前他便知晓镇远侯将要娶亲,过年回渤海本是备了份厚礼,可惜如今全都被拦在青禾镇外了,只他一人被困手困脚脚的接回苍鹤。
没礼送,镇远侯也不在此处,贸然与侯夫人攀谈反倒失礼。
还是等镇远侯回来再登门拜访比较妥当。
两列精兵护着镇远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
姜幼安亦不曾停留,径直转身走回马车。
叶晋方才在后头听了大概,心头微松,但脸色仍不太好看,显然还气着,只是不知到底是还在生姜幼安的气还是怨起了萧伍行事不周全,平白惹大家担心。
北风呼啸,天边骤然飘起雪来。
不肖片刻锦盘便被支了出来,走到马车前头,看向双手抱胸缩在车头的叶晋道:“表公子,姑娘让你进马车。”
叶晋还在生气:“不去,我不冷。”
这会儿想起他这个表兄来了,方才不管不顾往镇远侯府马车前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锦盘闻言圆脸略显愁苦地皱了皱,又向前一步,压低了声:“姑娘猜到表公子会这么说,已然交待了,表公子若不进马车,那便是抗谕不遵。”
竟是拿太子之尊压他了。
叶晋顿时气得脸僵,气哼,但终归不舍得放声,只敢压着声线低声犯倔:“那就罚我,我认罚。”
“……”
锦盘圆脸不禁皱得更加用力。
这差事真不好当,若是姐姐在这儿就好了。
她快步跑回马车后头复命。
车门半开着,姜幼安一瞧锦盘为难皱起的小脸便知道了答案,敛敛眸道:“不必多说,我知道了。”
锦盘悄悄松口气,这样两个主子闹别扭的差事她是真不会办,还不如让她翻过城墙偷偷往镇远军营跑一趟呢。
虽不知姑爷的营帐在何处,但她知晓萧陆的,就算在那里守株待兔也总能等到答案。
这时姜幼安却又拢紧氅衣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临到锦盘跟前,递给她一方暖融融的棉帕,沉道:“若待得无聊可去探探附近地形,不过莫要被人发现。”
锦盘闻言杏眼一亮,当即重重颔首道:“姑娘放心,阿盘绝不给姑娘惹麻烦。”
话落便大步走到马车前,解下出门前姑娘非要让她披的氅衣,又拿着姑娘给的棉帕擦去脸颈间的热汗。
她氅衣下穿得是藏青色马球服,跟夜色极为接近,擦完汗将棉帕将怀里一掖,趁着守城兵没往这儿瞧,身形一闪便藏到城墙之下。
再往后,便是姜幼安都瞧不清她在何处了。
于是姜幼安收回视线,信步走去马车前头。
叶晋自方才听见表妹支开锦盘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此刻见她走到他身边停下,不妙预感成真,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当然还是气的。
堂堂太子,用让自己身子受苦的招数将他一军算什么本事?
他冷冷动了动唇,嘴硬道:“表妹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但姜幼安没看他,凤眸牢牢盯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唇口轻张:“表兄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出来看看,这一年在苍鹤看过许多风景,却不曾看过雪夜里的城墙是何模样。”
她自小就爱琢磨这些稀奇的。
叶晋闻言竟然恍惚了一瞬,险些以为她真是突发奇想了。
直到一刻钟后雪花把姜幼安的发丝都压白,但她还是静静站在马车旁边瞧雪,叶晋才又气又恼败下阵来,“行,小祖宗,我输了行不行?快回马车,我跟你一起回。”
无论是为兄还是为臣,他都不可能看着姜幼安做这种伤身之事。
姜幼安确实是为将叶晋一军才的下马车,可也是真担心他冻坏身子,苍鹤不似长安,冬夜里的天寒地冻是真能把人冻死的寒。
譬如此刻,短短一刻她双脚便冻僵了,竟是连迈步都有些迈不动。
举步维艰。
姜幼安面色微冷,抬眼看着叶晋气得鼓腮:“你先回!”
她腿麻了,刚抬脚那会儿是僵,但一动起来热血上涌,两只小腿瞬间都发起了麻。
叶晋约莫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原本板得极为严肃的脸忽地焉焉笑了起来,竟是有些幸灾乐祸:“这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表妹下回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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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死遁后他疯了》 50-60(第5/17页)
说着抬手扶住姜幼安手臂,还不忘自夸:“亏得是我心软,若真碰上个冷心冷肠的,表妹可就得不偿失喽。”
姜幼安:“……”
两只小腿上的麻意稍稍减退,她气哼一声挪了挪脚:“你倒好意思说,若是父……父亲和姐姐她们,定连半刻都舍不得让我站。”
叶晋觉得不能这么比,今日这情形,若是让陛下和两位公主遇见,怕是早将表妹锁屋子里了,哪会让她出门?
但眼下表妹正在气头上,他默了默,到底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萧伍还没有确切消息,既已服了软,又何必惹表妹不快?
与此同时,锦盘探完周围地形回来了。
她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墙角,双手抱臂,继而光明正大地走回马车。
城门里头的守兵这才瞧见她,但视线几乎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方才顾将军交代过,这三人皆是贵人,不管做什么,只要不硬闯城门出城,他们都当瞧不见就行。
况且那小姑娘好似也没做什么,应当就是在墙角边蹲了会儿,真是不怕冷。
医馆马车安静地停在城门一侧。
雪花细细密密地下着,城门守兵每半个时辰一换,接班的人来时注意到医馆马车,凑近向将要下值的守兵问了两句,知道这是怀化将军吩咐要关照的人后便不再多说。
当然,新来值守的兵也同样得了暗令,怀化将军的身份得瞒着,若马车上的人问起就咬死说他是守备营小兵。
真不知道这是闹哪儿出。
轮值守兵不甚理解地摇了摇头,不过并未多话,跟下值的人换了岗便认真守起城门。
顾青树花了大半时辰才将幸远之安顿好,两队精兵不曾合眼的跟他赶了两夜路,想起一会儿还要跟见弟妹跟锦盘姑娘,他索性下令让手下人今夜在县令府安顿,明日辰时再回营。
自己则翻身上马,快马赶回东城门。
姜幼安算着时辰早早下了马车等人。
顾青树远远瞧见人轻吁一声勒马,不由下马又劝一遭:“弟妹,这一来一回怕是又要一个时辰,你不妨回家等?”
此时叶晋也在姜幼安身边站着,闻言无奈叹息:“顾兄,劝过了,表妹偏不听。辛苦顾兄连夜跑一趟,实在是萧伍分明留了信会在上元节当日回府,可眼下已是寅时,他却杳无音信,这让表妹怎能不忧心?”
竟已是寅时?
顾青树微惊,仰头望了眼晦暗如渊的夜色,雪花冰冰凉凉地滴在面门,冷不丁刺得他心底泛寒。
师弟最在乎弟妹,但凡有口气,绝不会就这么将人晾着……
正在此时,城外忽然响起一道马蹄声——“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外头的守城门兵扬声质问。
顾青树耳尖,听见这声响总算略松口气,心道许是师弟终于赶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