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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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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筠扶着褚巍,再厉害的人跪上一天,膝盖也打不了弯。

荣淮比褚巍大上不少,看褚巍完全是看待晚辈的态度,他唏嘘道:“庭山,何至于此啊。”

褚巍面色有些白,疲惫的眼睛却如星熠熠。这样的人,再多的挫折也扑不灭他眼底的火。

“陛下今日不见我,那我明日再来跪。明日不见,就后日来跪。机遇难得,我绝不可能毫无作为,只等着时机逝去。”

“庭山,我知晓你的心。”荣淮拍拍褚巍的肩膀,嗓音温和,却带着难言的萧索,“父皇不是不见你,是真的病了,起不了身。”

褚巍闻言,心头猛地沉下去。

担忧过后,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若雍帝一崩,只怕南朝即刻就要大乱。到时别说北伐,恐怕南朝的稳定局面都难以维持。

不能再留在建安了。

一回去褚巍立刻去见孟长盈,“阿盈!”

孟长盈正静立于窗前,手里拿着一封信,闻声转过头,面色凝重。

“庭山,临州营出事了。”

第94章 余晖原来躺在这里

数日前,临州大营。

春三月,阳光明媚,杨柳抽条,杏花冒出点点白苞。

日光下,戴着杏花银簪的田娘也像一株秀气的粉白杏花。她挎着一个彩边篮子,身旁并肩站着喜气洋洋的吴百户。

万喜小脸板着,扯着田娘的袖子不撒手:“真不带我?”

从前哪次上街,不是两人作伴,一成亲就变了。

田娘笑意温柔,亲昵地捏了下万喜的脸蛋:“下回一定带你。这回我和吴大哥一起去,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星展正和褚磐比划着木剑,闻言探头看了眼,嘻嘻起哄:“我也要!给我带着枣泥乳糕回来,叫我也尝尝有多甜 !”

说完就挤眉弄眼地笑,鬼机灵地使眼色。

田娘脸庞浮上一朵红云,有些羞,又是个软和性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吴百户敞亮地一招手,憨笑着:“等我回来,一人一包枣泥乳糕!星展姑娘快别说了,田儿怕羞呢。”

暖阳洒下来,田娘羞涩脸蛋比鬓边的粉绫绢花还秀美,眉眼里滴着蜜似的甜。

遑论世道如何,厮守一刻便是一刻的安定幸福。

“啧啧啧,哎呦喂……”星展连连啧声,赞叹着,“真是恩爱,快些去吧,多逛一逛!”

田娘转身欲走,看万喜嘴巴鼓着,便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包芝麻糖,塞到万喜手里。

“慢些吃,吃完我就回来了。”说着,田娘凑到万喜耳边,呼气暖暖,小声地说:“等我回来,告诉你一件好事。”

万喜啃上了糖,身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哀怨终于淡了些,乖乖点头。

“知道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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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娘和吴百户并肩而去,背影不过分亲密,却又极其和谐温馨。

星展放下木剑,蹲到万喜身边,同她一起看两人的背影远去。

“真好啊。”

万喜慢慢嚼着糖,不说话。

星展用肩膀挤她,欠欠地说:“田娘有吴百户就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吃醋啦?”

万喜眼尾扫她一眼,肩头用力挤回去,毫不留手,直接给星展挤了个大马趴。

星展呸呸吐出一嘴的土,怒而回头:“好啊,你想跟我练练是吧?走啊,上演武场去!”

万喜把手上半块糖往嘴里一塞,拍拍手掌:“收拾你用不着上演武场,来啊。”

话落,尘土飞扬。

两个小姑娘又你来我往地打起来。

褚磐拿着木剑,默默躲远了些,去到小阿羽身边,郁贺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崔绍月台正议着事路过,停下来看会打架现场,边津津有味地观赏,边接着议事。

同往常的每一天都无甚区别。将来回忆起来,这也该是最寻常的日子,最普通的一天。

星展被万喜压着动弹不得,脸上挨了好几下,嘴角都青了,气得一天没跟万喜说话。

傍晚时分,星展嘴上带着伤,饭都不能大口大口吃,越想越气,饭碗一搁就去找万喜。

最后在早晨万喜蹲着的位置,发现了她圆乎乎的背影。

夕阳西沉,金辉万丈,万喜圆圆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莫名落寞。

星展心头的气恼散了些,走到她身边。迎着金黄光辉,星展眯了眯眼,用肩膀轻轻碰了下万喜的肩膀。

“田娘给你的糖吃完了吗?”

“还没。”万喜答。

田娘也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亲手做芝麻糖,因此万喜一直都吃得很珍惜。

“那就不急。人家小夫妻第一回相约出门,兴致上来玩得开心了,晚归一会,不是什么大事。”

星展语气随意,又龇牙咧嘴地往万喜面前凑,指指自己青紫的嘴角:“你瞧瞧,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也不见你关心我,就搁这家犬似的守门,也不怕田娘回来笑话你。”

万喜慢吞吞地伸出手,摸了摸星展嘴上的伤。她知道星展是在安慰她。

“下回叫你打回来,别生我的气。”说完,万喜又看向远方层叠山影,“我再等一等,你自己去玩吧。”

星展又去找月台,月台处理公事,她就在旁边见缝插针地聊天,聊个没完。再出来时,夜幕低垂,不见星子,已经很晚了。

星展打了个呵欠,正要回去睡觉,转头迎面撞上赵秀贞。

赵秀贞行动如风,面上带着几分急色,一见星展就问:“见着田娘没?”

“没……”星展懵然摇头,瞬间就察觉出不对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人还没回来?吴百户呢?也没回来?”

“我刚回娘子营,才发现田娘一直未归,又不见万喜,正要找人去问吴百户!”

春夜里风凉,赵秀贞一身薄衫,可额上还出了汗,眉头紧皱,说话间已快步离去。

星展昏昏欲睡的脑子立即清明,转头就往辕门处跑,越跑越快,直到看见月色下那道比黄昏时拉得更长的影子。

“万喜!”星展弯腰,两只手撑着腿,大口喘气:“你怎么还在这?田娘难道还没回来?”

万喜回过头,眼神都等得木了:“没,你不是说田娘玩得开心,就会晚归。”

“哎呀!傻万喜!这都什么时辰了?田娘那么守规矩的人,怎会入夜不归?你也不跟赵副将说一声,她正急得到处找人呢!”

话音未落,万喜猛地站起来,没有丝毫停顿就往外冲。

星展气都还没喘匀,见状又是一惊,赶紧追上去:“万喜,你别跑!你先回来!”

好在万喜被营门守卫拦住。临州营军纪严明,入夜之后,将士皆不得擅出。除非有军令。

星展刚追上来,万喜又往回跑,她生得壮,可跑起来比星展还快。

星展气喘吁吁终于追到人,赵秀贞正和月台站在一处,叉着腰,一脸躁意。万喜在两人对面,圆脸绷着,神色僵硬。

“副将,怎么办,田娘怎么还没回来?她是不是……”

话里带着几分抖,后面的猜测都不敢乱说出口,像是生怕一语成谶。

赵秀贞往后捋了两把头发,按上万喜肩膀,沉稳道:“别急,田娘身上有证明身份的鱼符。临州军的人,临州城里谁敢动!”

“是呀,”月台也柔声安抚道:“许是被什么事拌住了。田娘功夫好,吴百户也是个高壮的,就算真遇上什么事,也能脱身。再不济,拿着鱼符求到州牧府去,临州牧自然会看在褚将军的面子上护一护。”

星展左右看看,慌张乱跳的一颗心稍稍安宁。

她不自觉地靠近月台,贴着她的手臂,仿佛只要月台在身边,天大的事都有人扛着。

万喜僵硬的面色也缓和了些,但眼中还是带着惊慌,哀求着:“副将,我想去找田娘……”

赵秀贞胸膛起伏,看向远处来回走动巡营的兵卒,顿了许久才道:“明日一早,营门开时,我随你一同去找田娘。”

褚巍不在营中,她暂代主将之责,营中上下事务都交到她手里。军令如山四个字最重,即便再急,她也绝不能起一个藐视军规的头。

万喜不再求,她知道说服不了赵秀贞。只是眼里的湿意一层层漫上来,她转过身,朝着辕门方向走。

她要去守在营门处,明早营门一开,立即就冲出去找田娘。

盆火拉长扭曲她的背影,渐渐融进暗处。赵秀贞低低骂了一声,又捋了一把头发,朝她追过去。

要等一起等。

翌日一早,营门开,两道身影一刻不停地奔出去。

一夜未睡,万喜脚步依旧很稳,跑起来带风,赵秀贞都比她不及。

只是入了临州城,那么大的地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怎么找?

赵秀贞领着人先去了衙门,再去州牧府,又去城门处,最后去一家家客栈搜寻,皆一无所获。

田娘两个人入了城后,再也没有出来,也没入住客栈,就像是人间蒸发。

赵秀贞不在,月台便更忙,抽不出手。星展跟着她们出来一起找,从最后一家客栈出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又是同昨天一样的斜晖。

三个人一天未进水米,又一夜未睡,这会儿个个都满眼血丝,嘴唇干裂,神色凝重。街上的人看到她们,都吓得直往旁边躲。

“找不到……副将……找不到田娘……”

万喜尽力忍着,可还是泄出一丝哭腔。她无父无母,田娘就是她的亲人,是亲姐姐,是和命一样重要的人。

可田娘怎么就不见了?

赵秀贞断在肩膀处的头发乱糟糟的,这一天不知道捋了多少遍。她烦躁难言,可万喜和星展都看向她,她是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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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必须要冷静。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你们再想想,田娘出门前,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说会早点回来……”万喜用力咬着嘴唇,手攥成拳头去打自己的脑袋,红通通的眼睛里泪水大颗大颗地掉。

星展脑袋上的绢花歪得快要掉下来,扯得她头皮疼,摸上绢花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田娘鬓边带花含羞而笑的模样。

那会儿吴百户正在说话,他说等他回来,一人一包枣泥乳糕!

“枣泥乳糕!”星展眼睛突然一亮,大声道:“吴百户说了要买枣泥乳糕,我们去点心铺子问!”

“对!对!枣泥乳糕!”万喜也惊喜地抬头。

“走!”

赵秀贞一挥手,三人又去打听城中的点心铺子。

这一回终于有了线索。

“我记得,是个鹅蛋脸细长眉毛的小姑娘,戴了朵粉绫绢花。她夫君买了十几包枣泥乳糕呢,两个人如胶似漆的!”

点心铺子老板娘磕着瓜子,说得眉飞色舞。她记性好,也最爱和左邻右舍八卦来买点心的男男女女,因此记得很清楚。

“你真记得,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有没有说什么话,遇上什么麻烦事?”

“但凡你记得的,全都一点不落地说出来!”

赵秀贞逼近,手掌按在门框上,凤眼利得像刀,吓得老板娘手一抖,瓜子哗啦落了一地。

星展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掏出个碎银塞到老板娘手里,压低声音道:“那是我们家姑娘,昨天入了城就没回家,家里大姐都快急死了。你别介意,还请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这样啊,”老板娘拍拍胸脯,避开赵秀贞的眼睛,回忆起来,“当时好像也没什么,两人买了十几包枣泥乳糕,说是要带给家里的妹妹……”

说到这,老板娘忽地一拍手:“对了,夫妻俩出门的时候,好像和什么人撞上了,还聊了好一会呢。”

“什么人?什么模样?姓甚名谁住在哪里!”赵秀贞又一连三问,语速极快。

老板娘还是有点怵她,但仍尽力回想:“是个女子,破衣烂衫的。虽不知道叫什么,但瞧她那衰样儿,我估摸着是南寺州的流民,要不你们去城西新建的棚屋那找找看?”

“田娘老家就是南寺州的!她是不是碰上亲人才没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万喜突然开口,嗓音嘶哑,沉寂的眼睛却有了亮光。

“多谢!”

三人辞别老板娘,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城西。这片区域和干净规整的临州城极割裂,棚屋散乱,门口道路上各种零零散散的破布脏物,污水横流,气味刺鼻。

赵秀贞三人走在其中,引来一双双暗中窥探的目光,甚至还有人悄悄跟上来。

直到万喜一脚踢断路边一棵脖子粗的树,那些暗处的目光才悻悻退回去。

“得找个人问问,哪家姓田?”

就在星展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万喜兀然冲了出去,奔进一户半掩着门的棚屋。

星展与赵秀贞对视一眼,赶紧追上去。

被万喜撞开的门板里,一个干瘦女人正在狭窄的院子里洗衣裳,万喜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几乎把人拎了起来。

“说!你头上的绢花哪来的!”

星展定睛一看,惊道:“她头上这绢花和田娘的一模一样!”

那女人领子被提着,蹬着腿,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子直哆嗦:“我……我……”

“谁啊!谁在嚷嚷!老二回来没?!”

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门帘子被掀开,一个瘦巴巴的长脸男人走出来,满脸不耐烦。

赵秀贞眼睛立刻盯住他,这人和田娘长得有三分像。

一见三个陌生人,还有个壮实姑娘,一只手能拎起来一个人,那男人一句话都没说,连忙往后退,怕是要跑。

赵秀贞直接飞身而出,抓住他后领子,手肘狠狠压下去,把人按在墙上。

“搜!”

万喜一把薅下那朵绢花,把女人抛开,开始搜这狭窄的小院。

赵秀贞厉声道:“说!田娘呢!你们把她藏那去了!”

“什……什么田娘!我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男人色厉内荏地叫着。

“唰——”

星展反手掷出一柄短剑,剑锋擦破男人的脸,插进墙壁,簌簌掉土。

男人张大的嘴立刻哑了,眼珠震颤,两股战战。要不是赵秀贞手肘横在他后颈,怕是已经软倒在地。

“我……我是她的……亲大哥,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田娘——”

突然,一道近乎凄厉的嗓音划破天际,惊起稀拉飞鸟。

赵秀贞面色猛地一变,一拳砸晕男人,奔入后院。

万喜身体僵着,手止不住地颤抖,总是宽厚挺直的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压弯了。

赵秀贞那颗焦躁的心瞬间凝结成冰,变得很重,无止境地往下沉。

她一步一步,平稳地缓慢地走上前。

坚固地面翻开湿润的新土,一柄烂了一半的短锹横在旁。

黑棕湿土里掩着半张细眉鹅蛋脸,猩红血迹凝固,如同一棵扎根深色土壤挣扎向上的秀美花朵。

找了好久的田娘,原来躺在这里。

第95章 该死“扒了她的坟!”

万喜“扑通”跪下去,抖着手去摸田娘的脸。

熟悉的,冰冷的,僵硬的,再也不会对她笑的一张脸。

万喜喉咙里溢出一声碎裂的呜咽,脱力般扑倒在地,疯了似的挖着土,眼泪大颗大颗地淌下去,滴在田娘的脸上。

“田娘,你醒醒,田娘,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两只手很快被土块划得鲜血淋漓,赵秀贞没有拦她,只是这么看着,眼底红得滴血。

那是赵秀贞一手从芋山脚下救回来的姑娘,亲自教她枪法,带她杀上芋山,剿灭欺男霸女的匪寇,同她一起建立娘子营,亲眼看着她成了亲,过着那么幸福快乐的日子……

怎么一转眼,就死了。

田娘的尸体下,斜着吴百户的尸体。

两人身上**,能值几个钱的衣裳鞋子都被扒下来了,田娘头上的银簪、绢花、耳垂上的坠子全都不了。

就这么凌乱地扔在狭小逼仄的土坑里,腰身都是弯的,头脸上尽是攀爬的血迹。

好狼狈,好可怜。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敢!

万喜浑身都在抖,咬紧的牙关里溢散出血腥气,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几乎冲出她的眼睛化成实质。

她站起来,摇摇摆摆地往外冲,眼前的世界是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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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的,眼睛烫得像是落进了火星子。

万喜睁大眼睛,任由热泪打湿衣襟。

看不清没关系的,只要有拳头就够了。

青筋崩起的健壮手臂砸下一拳又一拳,毫不迟疑。

砰砰砰——

男人晕了又疼醒,醒了又被砸晕,无力反抗的死狗一样的男人。

砰砰砰砰砰——

这样的贱人,凭什么夺走田娘的生命。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终于,那颗叫她恶心的头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

不够,不够,这不够。

红白浆水挂了满脸,腥气冲天。

死一样的寂静里,万喜慢慢转过头,起身,一只手拎起软得像条虫子般蠕动的女人。

血淋淋的手攥紧女人的领口,腥气逼到眼前,女人张大了嘴想要尖叫,却反胃地干呕着。

“放,放了我……我……我没动手……不是……不是我杀的……是田老大……是他杀的……”

女人断断续续地哀求着,瘦到凹陷的脸上涕泪横流。

“我是……无辜的……无辜的……别杀我……”

浓厚浆液慢慢往下淌,万喜抹了把脸,把黏稠腥臭的红白手掌盖上女人的脸,一点点按下去。

女人眼珠子快要凸出来,惊骇到再也发不出声音,身体软得几乎是挂在万喜手上。

“你是无辜的,那我的田娘呢?吴百户呢?”

“她们犯了什么罪,犯了善良心软的罪,才被你们这种恶人害死,甚至连一件衣衫都不留下,把人扔进那样的土炕里……”

万喜的眼泪像是一条流不尽的远古河流,眼泪从那双眼睛里流出来,怒火从那双眼睛里喷出来。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配?”

女人求饶地抓住万喜的手臂,她张着嘴:“求……”

“砰——”

只一拳,太阳穴迸裂,眼珠充血凸出,头骨变形。

万喜没有给她哭诉的机会。

都该死。

她扔掉女人,像扔掉一袋破烂棉絮,红白浆水热

乎乎地甩出来,淋到她脚上。

转过头,隔着昏暗的屋子,万喜和赵秀贞对视。

她的副将还站在那里,万喜又抹了一把脸,浑身浴血的人,却像孩子一样无助,孤单地望着她的副将。

赵秀贞开口,嗓子嘶哑,嘴唇干裂出血:“他们该死。”

万喜嘴角抽搐似的扯了下,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

星展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捂着嘴巴在哭。她的难过是条小溪,万喜和赵秀贞的悲痛是看不见底的大海。她误入此处,像个浅尝辄止的看客。

“走,带田娘回家。”

赵秀贞脱去外衣,跪下去,包裹住田娘的身体,轻轻将她冰冷弯曲的身体抱起来。

星展扭头钻进屋子,扯了床单,要去裹住吴百户的尸体。可一扭头,却看到地上散乱的十几包枣泥乳糕,有的扯破了,有的踩烂了,蔓延开淡淡的红枣香气。

她鼻子一吸,眼泪哗哗落下,蹲下去将那十几包枣泥乳糕都捡起来。

暮色降临,只余一线薄薄余晖。

三个姑娘走在街上,一个满身血,寂然背着扭曲变形的男尸。一个断发文身如水鬼,珍惜抱着蜷缩的女尸。一个捧着一堆枣泥乳糕,哭得最大声。

路上行人皆惊恐万分,退散避开,窃窃私语。

她们迎着最后一点太阳光,将田娘带回了临州营。

停灵三日,出殡下葬。在临州将士的墓地中,赵秀贞和万喜亲手为她们挖了夫妻墓。

今日没有好春光,天气阴沉,风也很凉。

一众人都来了,月台怀里抱着哭红鼻子的星展,崔绍牵着褚磐,一身素衣,身上各种华彩珠串配饰皆摘了个干净。

郁贺腿上挂着小阿羽,小阿羽懵懂,头上还戴着田娘给她的虎头帽,奶声奶气地:“田娘,没见到,我想她了。”

郁贺眉心凝着川字,低头摸了摸小阿羽的头,没说话。

万喜眼睛通红,发直望着田娘的墓碑,才三日,圆脸已瘦了一圈,她喃喃着:“副将,田娘说,等她回来要告诉我一件好事,我还没听到她的好事呢,她从来不跟我食言的……”

赵秀贞面色仍是沉稳的,只是紧绷后槽牙和眼下青黑掩饰不了。

她抬手揽住万喜的肩,总是爽朗的嗓音哑得过分:“田娘有小宝宝了,才一个月,她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万喜嘴唇一抖,干涩红肿的眼睛又滴下泪来,烫得人心口都在疼。

她的田娘,她的好田娘,怎么会这么苦。

“她们一家三口一起走,来世托生到好人家,还做家人。”赵秀贞想笑一笑安慰她,可笑不出来,嘴角像是挂了千斤重担。

“一家三口,”万喜转过身,那张朴实的脸沉着冷肃杀气,“对,还有田家老二,不能漏了他,他也该死。”

正这时,一个小卒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将……将军,六皇子来了!”

话音才落下,荣锦已走了进来,一身大红锦袍,发髻上别着鲜艳春花进了墓地。身后仆从也都穿着亮丽,与田娘墓前的素色人群对比鲜明。

“这是出了大事呀!表哥又不在,怎么不着人通知我一声呢?”荣锦摇着彩羽扇,一张白胖的脸惺惺作态。

赵秀贞走出来,一身素衫,凤眼凌厉,行礼:“末将参见六皇子。”

“不必多礼,我记得你,你是娘子营的赵副将,是庭山表哥的左右手。”荣锦彩羽扇轻佻点一点,笑了两声,“今日我本不该来扰你们,可有百姓求告无门,求到了我府上,我也不好不管。”

说着,荣锦转头,扬声道:“田老二,出来!”

话音落下,万喜的眼神骤然射来,钉在那缩手缩脚走出来的长脸男人身上,和田老大一样叫人恶心。

“说吧,把你的冤屈当着临州营各人的面都说出来。”荣锦往旁边退了两步,不屑于多看田老二一眼。

“我……我……”迎上对面临州营众人的凛冽目光,他的腿不停打抖,嘴唇子不听使唤,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荣锦嫌弃地瞥他一眼,又转向赵秀贞:“瞧瞧这没出息的样,还得我替他诉冤。这人家里三口人,出个门一回家,大哥大嫂都叫人打死了,家里也被洗劫一空。这是凶杀大案啊,谁成想我一查竟查到了临州营赵副将头上,这才带着人过来问一问。”

“赵副将,你说是怎么回事呢?”荣锦说完,眯着眼笑了笑,语气还很客气。

“胡说!明明是田家人使计杀了田娘和吴百户,这是血债血偿,就是闹到官府去,也是我们有道理!”星展一抹眼泪跳出来,虽带着哭腔,可嘴皮子依旧利索。

赵秀贞不语,只朝前迈一步,挡在星展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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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喜站在赵秀贞身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佝偻的田老二。

荣锦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原来是这样,星展说话我自然是信的。可求告百姓还在这,可不能一句话就把人家打发了。”

月台站出来,沉声问道:“那如何叫他罢休?”

“问你呢,”荣锦抬脚踹上田老二的屁股,面露狠色,“如何才能罢休?说话!”

田老二跌在地上,脑子里回忆着被教的话,闭着眼睛大声说:“要……要开馆!要仵作验尸!”

荣锦细眼成了一条缝,摇着扇子作无奈状:“你们也听见了,还是得验尸,不然怎么证明他们是被田老大害死的?”

验尸?

且不说验不验,若真要验,早三天不来,非要下葬钉棺之后再来验。这是存心找事。

“绝不可能!”

说话的是万喜,她绝不会让这些人来扰田娘的安宁,脏她的轮回路。

“不可能?”荣锦哈哈大笑后,白脸猛地一沉,“一个小小的临州营,敢与天家做对吗!”

他厉声喝道:“给我上,扒了她的坟!”

荣锦带来的护卫立即抽刀往前冲,崔绍手一拍就要拔剑,手背却突然覆上一道温柔但不容拒绝的力量。

崔绍转过头,月台看着前方,手掌按回崔绍的剑,低声道:“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拔刀就能解决的。”

短短几息,护卫已经冲到面前,凶恶姿态比起扒坟,更像要杀人。

“莫动兵器,把人逼退!”月台高声道。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月台的意思。田娘一事显然是筏子,今日若真在这里对荣锦动了兵器,怕是就说不清了。孟长盈和褚巍还在建安,绝不能在此时出差错。

几人皆武艺高强,即便不使兵器,也能打退一众护卫。

正这时,谁也没想到,小阿羽挥舞着小拳头往前跑:“坏人!打坏人!”

郁贺正与护卫缠斗,还分神去护褚磐,小阿羽跑出去他才发觉,急道:“小羽!快回来!”

荣锦眼睛一闪,快步迎上去,一把举起小阿羽,抱进怀里。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停下!”他一声令下,所有护卫退回去。

郁贺追上来,脸上淌汗,却又尽力压制着急迫:“殿下,小女无状,还请将她还给我。”

小阿羽扭动着挣扎,荣锦把人抱得很紧,步步后退,护卫持刀在前戒备。

“今日这事,想必是那刁民胡言乱语,我就不追究了。只不过小阿羽看起来很喜欢我,那我就带她去州牧府上住两天。”

郁贺眼睛死死盯着女儿的小身子,嗓音微颤:“殿下……”

“不必多说,若是郁小将军放心不下,可随我一同回去做客。”荣锦抬抬手,笑眯眯地抱着小阿羽,直接转身离去。

郁贺不做他想,直接追了上去。小阿羽就是他的命,若是小阿羽出了差错,他即刻就活不了了。

“不能去!”星展着急地大喊。

“奉礼,回来!”崔绍也忙唤他。

“……奉礼”月台开口,却不知怎么劝。

这是陷阱。可为人父母,明知是陷阱,也不能不跳。

“奉礼落到了荣锦手中,只怕是不妙。”褚

巍看完手中的信,拧眉吐出一口气,面沉如水。

“此事怕不是冲着奉礼去的,而是你我,”孟长盈敛眸,眼底一层忧虑,“荣锦绝非君子,奉礼在他手上恐怕不好过。”

“四处火起,南雍怕是要变天了,”褚巍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已是眼神坚定,“我们连夜回临州。”

可有人来得更快,还未动身,这处院落已迅速被带甲兵士围了。

他们,被禁足了。

第96章 论道“姐姐怎知我比不上他?”……

是夜。

林筠躺在外间,乌黑眼瞳注视着那扇半开小窗,竹影斑驳投在窗纱上,在春夜凉风中缓缓摇动。

春天来了,他们约好要去游船凫水,似乎实现不了了。

突然内间砰一声,林筠猛地坐起来,点了灯屐鞋进了内间。

安静室内,灯火还没照过去,林筠就听见呼哧的喘气声。他心头一紧,脚下更快。

暖色光晕一点点把床上的褚巍笼进来,照亮他汗淋淋的一张脸,眼里还带着未散去的痛苦和迷惘。

“庭山哥,”林筠不敢大声说话,怕惊了他,“又梦魇了,别怕,都是梦。”

他放下烛台,倒了杯凉水递给褚巍。褚巍接过来,一饮而尽后,闭着眼长长出了口气。

“我梦见好多人,梦见祖父,梦见父亲母亲,梦见少时的阿盈,梦见风远兄,梦见阿贞,梦见田娘,梦见你,梦见磐儿在哭,他们都……”

褚巍的话顿在这里,仿佛还没从血流成河的梦中缓过神来。

林筠拧了条冰凉的巾子,盖到褚巍面上,轻声道:“都是梦。”

都是梦吗?

梦里的人有许多早已不在人世,有的还在他身边,一时之间,竟叫他分不清梦境现实。

最坚定最一往无前的人,也会有梦魇缠身、难以挣脱的时刻。

“庭山哥,睡吧。”

虽是禁足,可太子的人若想送些消息进来,也并不难。

雍帝病危,六皇子荣锦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就在他回来的第二天,雍帝下令禁足褚巍。

褚巍是主战派,更是北派举足轻重的中坚力量。听闻褚巍被禁足,北派大臣不少都为他进言上书,可无一例外,都被一一驳斥回去。有的甚至被反泼一盆污水,抓进了大牢。

雍帝态度不明朗,荣锦势力嚣张、步步紧逼,荣淮投鼠忌器、隐而不发。

孟长盈坐在窗前,肩上披了件衫子,眉目倦怠。

院中风起剑过,剑招宛如游龙。褚巍旋身回刺,惊起四溅竹叶,如天青雨落。

林筠端着碗粥站在一旁:“将军,你还没用早膳,先吃一些吧。”

褚巍挽手收剑,微微气喘,汗湿的发粘在脸上,一双眼黑白分明。

他推开林筠的手,随意擦擦汗,翻身跃入窗中。剑光一闪,裁下一片衣角,靠着窗框开始擦丹心剑。

春风暖暖,剑刃如雪。

孟长盈手心里还揣着袖炉,抬目看向他清俊的侧脸。

“丹心未见血,何必要擦?”

话落,褚巍的手一顿,明亮剑光颤动着映在他端静眼眉,如青山流水。

“丹心依旧,物是人非,是该擦擦了。”

“庭山,你后悔吗,”孟长盈突然开口,语气仍是散淡的,“后悔来建安吗?”

褚巍摇摇头,接着擦剑,面上里带着些怅然:“阿盈,少时父亲说我擅使刀,可我还是学了剑,你可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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