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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闪烁不定,她耳朵的温度旋即升高。
温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那些话,久久没有回过神。黑眸深深凝视她,或许是走道上空的那束光太过聚集,洋洋洒洒的全照在了陈嘉玉的身上。
这一瞬间,她的眉眼被跌落了细闪的光。
随着陈嘉玉慢慢走近,两人间的距离被拉拢,温延目光一瞬不瞬,刚松缓的鼻息又在不知不觉间屏凝。
他的情况陈嘉玉浑然不知,只觉得这人盯得她脸热,站定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你应酬结束了?”
“嗯。”温延移开眼,喉结不自知地滚动两下,继而又难以控制地落在她脸上,“来迟了。”
怎么还看不够了!
陈嘉玉有点心烦意乱,浑身都燥,再加上背后还有个温正坤穷追不舍地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夹击,她只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两人紧迫的眼神烧成烤面包了。
“别看了。”陈嘉玉小声催促。
温延适时低敛了眼,面色依然很淡,似是刻意晾着几步开外的温正坤,他没马上搭理,而是跟陈嘉玉说话。
语气带着很轻的气音,恍然间变得难以猜透:“抱歉,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但可惜了。”
第23章 阵雨23为什么不交男朋友。
温延的这句可惜,成功让陈嘉玉心头一软,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无法控制地动了动嘴唇。
还没说话,被冷落多时的温正坤终于按捺不住,冷沉着表情站起身,一脸不悦地盯着他们。
“长辈就在眼前却刻意忽视,温延,这是我从小教给你的规矩吗?”温正坤的语气充满压迫感。
温延漫不经意地撩起眼:“你算什么长辈。”
“你——”
懒得听他多言,温延伸手将陈嘉玉拉到身后,冷冷淡淡地提起:“温睿上个礼拜在拉斯维加斯欠下七百万美金,听说现金周转不开人已经被扣下了,梁淑仪没跟你闹?”
他不温不火地扯了扯唇:“你有时间在这里对我的婚姻插手说教,还不如好好管管一手养大的另一个儿子。”
这件事情温正坤的确毫不知情。
温睿是他与二婚妻子梁淑仪的儿子,比温延小四岁。
可惜由于从小梁淑仪娇惯,导致这两人之间相差的四岁犹如天堑,随着年龄的增长,拉开的差距愈发大。
温正坤在心中暗怒一记,并不在温延面前展露,面色凛然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温延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随意地捏了两下陈嘉玉的指腹,他理所应当道:“何况你威胁我太太在前,我拿温睿提醒你不是很正常?”
温正坤的嘴唇抿成线,脸色尤为难看,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他这次被气得不轻。
他一手栽培的儿子,一手变成如今这样优秀的儿子,居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的脸面。
温正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要张嘴。
不料温延加重砝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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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是警告,否则你想清楚有没有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打量他几眼,确定温正坤接下来再没什么话要说,温延拉着陈嘉玉直接离开了餐厅。
定在这里吃饭,原本就是为了过生日。
可临时被温正坤搞出这一桩糟心事,估计两人一时半刻都不会想在他待过的地方继续用晚饭。
坐上车,温延面无表情地扯松了点领带结,衬衣顶端抵着喉结低凹处,压抑又憋闷。
他兀自闭着眼,没立马就着低气压与陈嘉玉讲话。
毕竟良好控制情绪是他的必修课,从小被耳提面命,这近三十年的生涯里,温延在这门课上从来都是满分。
唯独对将这些教给他的温正坤做不到。
对于温正坤像只苍蝇一样时不时恶心人的操作,温延实在厌恶,也清楚他多半不会善罢甘休。
但无论如何,不对女人下手是最基本的底线。
可他这位父亲,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明明各种下作手段使尽,表面依旧能露出一副斯文正派的君子模样。
温延沉出一口气,睁开眼问:“怎么坐地铁?”
“晚高峰太堵,我担心过不来。”他终于说话,陈嘉玉眨了眨眼睛,“你别生气了。”
温延颔首,只是面色始终不见好转。
陈嘉玉想了想主动出声找补:“我本来之前也不怎么过生日,你的心意我收到就行。”
温延语气淡淡:“你倒是大度。”
“那这不没办法。”陈嘉玉侧身倚在扶手上,托着脸直视他,“况且我也阴阳了几句,勉强扯平。”
可能是同样想到进门时恰好听到的那些话,温延缓缓侧目瞧了她一眼,面上毫无情绪。
却又因为目光凝聚,显得如有实质。
陈嘉玉没忘记在餐厅碰见他的那个眼神,随口问:“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
温延眼睫微动,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因为想要缓和气氛,陈嘉玉又往前凑了些,身子压低,从下往上仰视他,很好奇的样子:“你当时什么想法?”
她一脸跃跃欲试:“有没有觉得我特别高大。”
何止高大,那一瞬间险些勾的人三魂丢了七魄。
温延随着她变换的姿势而低眸。
眼皮落着,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方浮现出一层灰影,双手交叠,神情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始料未及的答案令陈嘉玉怔了一怔,回过神,将下巴垫在手背,挑起眼问:“谁?”
温延坦然自若道:“我母亲。”
已经过世二十多年的孟植宁在他仅有的印象里,是个很温柔的人,会耐心地抚摸他的脸颊,会笑着喊他小延。
也会在温正坤行径过分时,说与陈嘉玉相同的话。
不过像也不像,那一秒难以言喻的不同很难理清,当时的状况也并没有给机会让他想明白。
眼下再提起,只剩一丝经久未散的心悸。
话音落,温延的眼转了回去。
陈嘉玉没想到他会答出这样一个人,很不可思议,又觉得不好再提起旧事
让他回忆。
她稍抿了下唇,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没人再说话,车厢里重新恢复到刚上车时的静谧无声。陈嘉玉直起身坐好,偏头看了看窗外,这才发现司机沿路边行驶得很慢,已经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
思考两秒,她扭头:“你想跟我去吃一碗阳春面吗?”
……
三十分钟后。
两人站在凌海湾附近的一条小巷前,因为道路狭窄,车子进不来,剩下的一百米需要他们步行过去。
这里与夜市路并不相同,尽管地面坑洼不平,却并没有难以下脚的油腻污垢。小巷两边是矮矮的平房,老式卷闸门里的店铺很小,只有大概三十几平方米。
有卖便宜衣服,也有卖各种吃食。
担心温延觉得不卫生,陈嘉玉领着他往前走时,一边放轻了声音:“那家阿婆的面馆很干净,你放心。”
“嗯。”
她不留神踩在一个小坑洼里,身子微晃。
温延一把扶住她的小臂,而后顺其自然地往前挪了挪,牵住她说:“小心点。”
继续往前没走多远,很快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馆子,玻璃推拉门被擦得锃亮,上面贴着“欢迎光临”。
走进去,屋里只有零星两三个人。
陈嘉玉挑了张最边上的桌子,刚要坐下,又想到什么抽了两张纸巾,作势弯腰去擦另一边的板凳。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陈嘉玉动作一顿。
温延拿走她手里那两张纸,将靠近外侧两个对面位置的桌椅一丝不苟地擦了遍,随后落座。
在后厨帮忙的阿婆听到动静,掀开帘子走近,看到陈嘉玉愣了下,像是眼熟,但又喊不上人。
陈嘉玉笑了笑,并不在意:“阿婆,两碗阳春面。”
“好嘞,你稍等。”
阿婆穿着绛紫色的小碎花衬衫,细软的头发在脑后打理得齐整,从身后看去,是个很体面的小老太太。
面馆里是最普通的白炽灯泡,光线泛着昏黄,有种淡淡的老旧味道,照在阿婆身上让人心神恍惚。
她转身往回走,陈嘉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阵,直到阿婆掀开门帘进了后厨,才缓缓垂下眼。
这家店的速度很快。
没多久,阿婆分别两趟将面送了过来,一碗分量不大,吃完也只用了十分钟。
陈嘉玉照常像以往自己过来时那样安静地吃完面,付了钱以后,两人离开面馆。
温延总是能敏锐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刚刚在面馆还有些轻微恍神的模样,在走出小巷后莫名恢复了轻快。
温延若无其事地问:“想家了?”
夜风有些凉,迎面扑到陈嘉玉的脸上:“算是吧。”
“那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温延回想起她那时的眼神,顿了下,“国庆放假,我陪你回去?”
说起这个,陈嘉玉的确有两年没回过玉带镇了。上一次还是前年的九月份,临近阿奶忌日的时候,她悄悄坐大巴回去扫墓,后来忙着本科毕业与保研,都没能抽出时间。
现在她结了婚,其实很应该回去一趟。
但陈嘉玉停了会儿,摇头:“等到时候看情况吧,国庆如果有项目,不一定得空。”
听她说着,温延没有接话。
可能是看到了视频里小时候的温延,又或许是今早那通电话,陈嘉玉难得有了一点倾诉欲。
她回身指了指那家面馆:“去怀大报道那天,司机导航走错道来了这边,半路出租车又抛锚,我来怀安吃的第一顿饭,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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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阳春面。”
没想到有这层缘故,温延提起几分兴致:“一个人?”
“我很早以前就是一个人了。”陈嘉玉笑着应,但没在这个话停留太久,“其实这家味道挺一般的,但很像我大姐的手艺,小时候每次生日,她都会偷偷给我做面。”
“不过她去世很多年了,要是还在我身边,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们不一定出来吃饭,也不会遇到温先生。”
温延神色微滞,偏头看了她一眼。
陈嘉玉鬓角的碎发被吹得松乱,在风中眯起眼,说起这些时没有半点难过,反而带着舒坦自在地笑。
即便是这样,温延也没有谈及她姐姐的去世缘由,而是不紧不慢地扯开话题:“你胆子挺大,什么都敢说。”
“因为他不是我爸啊,更何况,”陈嘉玉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倏地变轻,“连我爸我也没做到毕恭毕敬。”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
温延没听清,身体不经意地往她跟前偏了点:“嗯?”
陈嘉玉看他一眼,神情光明磊落,但说出的话叫人听到耳朵里却不是那样坦荡:“更何况不是还有你。”
温延一顿,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
两人沿着散步的人行道往前走,经过一家小卖部,陈嘉玉嘴里有些干,过去看了看,买了两罐鸡尾酒。
返回到温延旁边,递给他。
打了个岔,陈嘉玉完全没注意到温延那点微弱的动静,这会儿冷不防发现他盯着自己。
她不明就里地问:“你怎么了?”
温延偏过脑袋,看着夜风里的女孩子,意味深长地虚眯了一下眼睛,不答反问:“你真没谈过恋爱?”
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
陈嘉玉扭头看着他,想到之前似乎跟他说过,怔愣片刻后好笑:“没谈过,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四目相对,温延率先撤走眼神,因为她不思其解又澄澈的眸光,令局面突然开始变得莫名其妙。
连温延的反应也无端显得别有用心起来。
酒水刚从冰柜里取出来,接触了室外温度,没一会儿,握在手心的部分便感觉到薄薄一层冰雾。
温延垂眸看了半秒,旋即重新望向陈嘉玉,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丝毫不避不让地注视着她。
“能问么?”
“为什么不交男朋友。”
第24章 阵雨24坏孩子。
沉默了会儿。
温延的直截了当在她预料之中,毕竟无论是结婚,还是开局就表明做真夫妻,他都表现得尤为直白。
但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这让陈嘉玉想到坚硬的机械长出了触角,正一点一点地试探,摸索她的边界线。
看她会不会适时地让出一块领地,任由温延迈进那条暗中标明了尺寸的红线。
一段时间的相处,陈嘉玉知道他很有边界感,不追问不打断不评判,这三个不的准则始终如一。
如果陈嘉玉现在不予回应,他或许大概率会像第一次同床那晚,提及她小时候,但她没有正面给出答案一样。
止住话题,不再越距。
温延是包容且温和的,却又在很多小事上展现出强硬的掌控欲,希望所有发展都顺应预期。
以至于陈嘉玉至今都觉得温延很难以揣摩。
所以安静这几秒,她大脑转速异常快地总结出这几点,思考着温延询问这一话题的缘由。
只是无果。
碍于前几天刚发生的事,陈嘉玉略为谨慎:“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你不是不介意这些吗?”
温延模棱两可道:“随便聊聊。”
似是也觉得问得突兀,他慢条斯理地停顿片刻:“想听听你以前的生活,如果不想说的话可以拒绝。”
可能是在这之前遇到太多行径恶劣地想要闯入她世界的男男女女,陈嘉玉将自己保护在厚厚的盔甲里。
没人知道她非常吃软不吃硬。
这话一出,显得陈嘉玉刚才脑海里浮现的那些颇为多此一举,仿佛恶意揣测温延用心的坏孩子。
看了看他的侧脸,她喝了口果酒。
温延不慌不忙的态度,让陈嘉玉跟着松了心房。
“情窦初开的时候忙着赚钱和学习,没时间。”她拎着易拉罐慢慢走着,如实道,“不过年纪小也幻想过,毕竟谁不想要很多的爱。但稍微懂点事儿了以后……”
声音突然停顿在这里,温延偏头看她。
陈嘉玉的脸在路灯里
瓷白细腻,长翘的睫毛像欲要振翅飞走的蝴蝶,微微压下,遮挡住了一半的瞳孔。
她嘴唇压住罐口咽下液体,虚无缥缈地吐了口气:“就觉得这东西应该会是一辈子最没意义的事情。”
温延唇线微直,随后抬了抬眉:“为什么?”
“很浪费精力算吗?”陈嘉玉歪着脑袋想了阵子,一点点细数,“家暴啊出轨的,人的真心太善变了。”
她嗓音放得轻:“生活这么苦,我早就不期待了。”
不清楚是由于陈嘉玉这几句话里的含义,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温延静默了将近半分钟,才意味不明地开口:“你现在几岁,就敢说一辈子。”
果酒的酒精浓度并不高,只是这不代表酒量不好的陈嘉玉不会喝醉,恰好走到凌海湾的观景长廊上。
旁边有靠椅,两人过去坐下歇脚。
陈嘉玉摸了摸脸,掌心阵阵发烫,意识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亢奋,脑间想到温延中午的话。
扭过头,她弯起眉眼冲温延笑起:“一岁。”
听到出其不意的答案,温延瞧她一眼。
这会儿距离靠近,他才发现陈嘉玉双颊的颜色很深,鼻头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打了渐变的腮红。身上若有似无的浅香飘散,夹杂着一缕水蜜桃的果酒味。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
温延的视线下移,落到她或许是醉酒的缘故,看上去有些干的嘴唇,翘着一点弧度。
露天廊桥内夜风四起。
温延的心里没由来地察觉到钝钝的痒,指腹慢条斯理的摩擦易拉罐外壁,扯了扯唇:“嗯,陈一岁。”
得到回应后,陈嘉玉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靠着椅背朝远处的海面眺望,忽然想起在里弄16号看到的那张照片,面上几分笑意换成了好奇。
兴许被朦胧的醉意席卷了大脑,陈嘉玉的嘴把不住门,她鬼使神差地问:“如果当时你没有碰巧遇见我相亲,会不会真的娶了温先生给你安排的人?”
说到后半句话的同时,不远处的廊板路口有两辆小电驴险些撞上,各自按了两下喇叭。
陈嘉玉的声音混着尖锐的鸣笛,温延没听清。
“会不会什么?”他耐心十足地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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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辆交错开走的小电驴从陈嘉玉跟前经过,迎面遇到散步的人,又摁了一声喇叭。
陈嘉玉接二连三被吓到,倏然从恍惚惊醒,神识回笼,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很没意义的东西。
陈嘉玉打了个激灵,懵懵地看他:“我忘了。”
温延端详她两眼,低声:“胆小鬼。”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心里有鬼,陈嘉玉居然从他这句话里品出几分一语双关,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
她下意识想做点什么,正要把仅剩的那点果酒喝完。
“醉了还喝。”温延拿走她的易拉罐握在手里,平静克制地提醒,“打算明天宿醉头疼么。”
其实陈嘉玉没想喝:“可是很浪费。”
话音刚落,就看到温延淡着表情仰头替她收尾,嘴唇与她留下的濡湿痕迹重合交叠。
温延喉结滚动吞咽,五指收紧捏扁了易拉罐,不冷不热地斜一眼陈嘉玉:“这样可以了?”
顿了顿,陈嘉玉的眼神觑过他另一只手里原封不动的那罐果酒,没忍住说:“我以为你不喝的。”
“一点而已。”温延垂眼,“醉不了。”
想着她这点量都能喝的胡言乱语,温延指尖捏着罐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摁着:“回家?”
夜风吹得舒服,陈嘉玉摇头:“再坐几分钟吧。”
时间无声无息地溜走。
之后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酒精引起的中枢神经系统兴奋症减退,陈嘉玉安静下来,放空了思绪。
温延坐在她身边,双手交握,松散地搭在小腹处,黑沉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
周遭静谧,只剩呼呼的风声。
临近九点半,两人回到车上离开海湾,百分之五浓度的后劲涌起,陈嘉玉半梦半醒地靠着门往外看。
等回到家的时候,陈嘉玉已经困到昏昏欲睡,但仍记着温延有严重洁癖,所以还是强撑着洗了澡。
从浴室出来,房间里没有人。
温延平时晚上都要在书房待到十点半左右,于是她也没太在意,吹干头发倒头就睡。
没多久,亮着小夜灯的卧室便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
一墙之隔的书房里。
起初在决定搬进这套房子时,陶琰便按照要求联系了装修公司,在书房加了隔音墙与厚厚的地毯。
这个点整座城市华灯初上,房间却暗着,只有春华路段的霓虹灯光争先恐后地挤入落地窗。
温延穿着睡衣倚靠在书桌旁,长腿微敞,单手抄着兜,另只手里百无聊赖地捏着一只黑色打火机。
指尖拨开顶盖叮的一声。
旋即弹动搓轮,直升起的火苗瞬间映亮了他下半张脸,摇摇晃晃,落入那双漆黑又眸色难辨的眼。
一道又一道清脆的声响,在寂静里重复。
温延不抽烟,打火机是去年合作方送的生日礼物,他不怎么走心地放在抽屉里,刚才找东西顺手翻到。
他平时很少留意这些无用的东西,但今晚不知怎么了,无心工作,索性丢下需要提前阅览的两份资料。
靠着桌角,把玩着打火机。
但仔细想来,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或许是从在海湾听到陈嘉玉那几句置身事外的话,又或者是前两天的那段视频。
诸如种种,再往前甚至还能细数。
一旦开始刻意回想,温延就不能不承认,他的世界留下对方太多痕迹,也的确上心了。
温延对此接受良好,毕竟爱护妻子、重视家庭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更是一个男人有责任感的体现。
这些无关于其他感情,在此之前温延很清楚。
他父母的婚姻不是完整且恩爱的,并没有给他留下很好的模范,所以结婚后他对陈嘉玉的百般照顾与看重,实际上都是无意识地按照温老爷子对妻子照搬来的。
哪怕只学到表面,在当下对温太太这个身份的人来说,他都能被称作非常完美的新婚丈夫。
不料今晚陈嘉玉的坦白令他无端感到烦闷,也是在那一瞬间,猛然打破了一直以来他认定的理念。
即便陈嘉玉对感情保持消极态度,但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们只要保持目前的相处一定是密不可分。
可温延为什么还因为那几句话而介怀?
他忽然有些捉摸不透,让自己这些天以来上心的到底是温太太,还是陈嘉玉。
此刻混乱的思绪也很难探究出一二三,温延拉开抽屉,将打火机丢进去。坐到书桌前,抬手打开房间的灯。
桌面上,放着送给陈嘉玉的礼物。
温延掀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那张印有暗纹的卡片,盯着中午在办公室里落笔的那行字。
沉默几息,他拿过钢笔旋开盖帽,在预留的另外一张卡片上写了几句话,一声不响地放进盒子里-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已经翌日八点。
看时间快要来不及,陈嘉玉简单洗漱后,拿了一份早餐匆匆去了学校。完成打卡后,她站在走廊外吃完东西,又去了趟厕所,才回到实验室。
结束一早上的任务,临近吃饭时间,大部队陆陆续续准备下楼,不知道是谁的手机率先震动了一声。
紧接着,艾特全体成员的响动忽地接踵而至。
“我天不会要开会吧。”许严灵一阵头大。
闻言,陈嘉玉也忍不住皱了下眉,揉了
揉手腕,刚摘下手套准备看消息,听见她惊叹:“我的天呢!”
紧接着,许严灵扭头看了过来:“昨天你生日啊?”
一罐鸡尾酒居然让她有了宿醉后的头痛感,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陈嘉玉揉了揉太阳穴:“什么?”
“小唐哥在群里艾特我们说你老公给我们点了日料,说你昨天过生日,新的一岁也拜托我们多多照顾。”许严灵停顿两秒,神情郑重,“我想请问一下。”
“你老公还有其他兄弟吗?姐妹我也不介意。”
陈嘉玉震惊于温延的举动,怔忡须臾,动作没停地打开课题组大群,看到最新消息。
听到这话,她回过神无言到直乐:“重婚犯法。”
“我不在乎!”许严灵假哭着直喊羡慕,“这难道就是年上八岁的爹系魅力吗。”
陈嘉玉没听懂:“什么是爹系?”
“年龄大,性格成熟稳重,把伴侣当做是女儿一样照顾的男友或者老公。”许严灵科普完,没忍住附加吐槽,“你年纪轻轻的,一天也上点网吧。”
不止许严灵惊讶,课题组群里其他导师的学生也在群里刷疯了,发满了整个屏幕的感叹号。
有人还艾特陈嘉玉,她随手回了句不客气。
不由自主地又滑到韩教授助手发的全体消息,看着那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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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玉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简单几句话仿佛变成掺了热水的蜂蜜,喝一口,一路顺着喉咙附着在缝隙边角,浑身都暖起来。
没理会许严灵的吐槽,陈嘉玉将手机装进兜里,言笑晏晏地纠正她:“是六岁,谢谢。”
一群人闹完,纷纷去了食堂。
陈嘉玉没跟他们一起,还是回了丽景,回家的途中给温延打了通电话。但他大概在忙,一直处于忙音状态,她掐断通话后,想了想,在微信上跟他说了一声。
一直到吃完中午饭,陈嘉玉才收到温延发来的消息。
温延:【按时吃消炎药。】
看着这简短的一行字,陈嘉玉莫名觉得不太对劲,可又因为隔着屏幕,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回想了近两天跟他的相处,和之前也没什么不一样。
倒水吃了药,陈嘉玉拿着手机回房间午睡,准备充电的时候,她看到枕头边放着的墨绿色丝绒盒子。
今早一切都匆匆忙忙,陈嘉玉完全没注意到这东西,不清楚是温延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月牙包裹着小王冠的项链,冠冕正中间嵌着一颗浅粉色的钻石。
款式并不夸张,很适合日常佩戴。
项链底下压着一张卡片,陈嘉玉小心取出来翻开看,纸面正中间的墨色笔迹力透纸背。
——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拥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Re.
在英文中用作前缀的时候带有重新、再的意思,哪怕是重蹈覆辙,还是会想要再次开始。
陈嘉玉的呼吸微微停滞住。
不得不说这样一句祝福送到了她的心里,犹如一只无形的手,趁她心门半松溜进去,顺势无声无息地捏了一把-
后面几天照常过去,很快到了周五开庭的日子,陈嘉玉一早就跟袁律师做好了对接,过程尤为顺利。
一个半小时的庭审结束以后,临走前,陈嘉玉看了眼格外萎靡的程项东,大有一副认命的感觉。
直到离开法院,袁律师才告诉她因为过不了多久,另一桩有关他两年前猥亵未遂的刑事案件之后也将立案。比起那个,今天这场面于他而言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陈嘉玉并不好奇,也对程项东的事不感兴趣。
庭审后的流程,袁律师没有再让陈嘉玉经手。
又过了几天,程项东在各大社交软件上公开承认了诽谤与道歉,与此同时,陈嘉玉的账户多出一笔赔偿费用。
随着这件事落幕,转眼到了新的一月。
韩教授与师娘的结婚整周年纪念日如期而至,每年这时候他们一组都要热闹一阵,今年也完全不例外。
聚餐的时间确定在周末,一大群人吃东西并不讲究,于是便将地点安排在了大学城附近的大排档。
这家店味道不错,生意很火爆。
晚上八点,一行人去到店里的时候,包间和室内的座位基本被一抢而光,只剩两三张双人拼桌。
老板见他们来人很多,干脆喊了两个帮手,在大排档旁边的石子停车坪里并排支了几张桌子。
小杨师兄跟另一位师姐去后厨点单,剩下的各自落座,靠近师娘左手边还空了个位置。
陈嘉玉跟在许严灵身边坐下,想到今晚可能会迟,她找出温延的微信,想了想,给他留了一条消息。
陈嘉玉:【你到家了吗?我们今晚聚餐。】
最近这段时间公司很忙,温延接连开了一周的年中汇报会议,前几天还飞去澳洲出了个短差。
昨天刚落地,华君那边又发生了十分棘手的医疗事故,他几乎脚不沾地地赶去了城南华君总部。
从他出差到现在,两人快六天没有见面了。
发完消息,陈嘉玉看着屏幕,无所事事地将聊天界面不停往上滑动,明显在等回复。
却没料到下一秒手机直接接入一通电话。
陈嘉玉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按键,连铃声都没有响起,通话便被她猝不及防地接起。
“这里是谁?”小杨师兄拎着一箱啤酒过来,看到师娘旁边空了个位置,顺嘴就问。
“是小秦。”师娘看了看手机,“应该快来了。”
位置太吵,陈嘉玉捂着听筒起身,准备换个地方去接。但她刚转身,背后传来师娘的声音。
“小玉,你要出去吗?”
陈嘉玉赶紧转过身:“我去接个电话。”
师娘抬手给她指了个方向,说:“你能顺路过去给秦淮领个路吗?他在前面岔路口。”
“可以的。”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陈嘉玉又确定了一遍后朝出走,将手机贴到耳朵旁,“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筒里,温延的声线带着丝缕惫懒与沙哑,还有一点困倦的意味,不疾不徐地答:“可以。”
而后没给陈嘉玉接话的时间,随口问:“跟谁说话?”
陈嘉玉没隐瞒:“是韩教授的太太,你认识的。”
解释完,她正要再开口。
温延却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语调仿若不经意地又提了第二个问题:“秦淮是谁?”
第25章 阵雨25低头就会咬上脖子。
一直以来,陈嘉玉都很清楚自己无法抵抗温延说话时的声音,如同冬末将化未化的雪,表面裹着阳光的温度,不那么凛冽,又在谈笑之际染着几分云淡风轻。
平时分明是一副疏淡自持的模样,可笑起来的尾音像个会摄人心魂的男妖精,隔着听筒跟她调。情。
没想到他耳朵这么好使。
陈嘉玉咬了咬嘴唇,压下耳热,想到秦淮这个人,她停了下,表情不太自然:“师娘的学生,之前……”
剩下的话囫囵淹没在喉咙,她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
温延状似没看懂她不想提这话一般,语调揣着不拆穿的笑意,不疾不徐道:“之前什么?”
岔路口还在前方,陈嘉玉脚步未停。
但听着耳边温延分寸不让的应答,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手机侧沿,破罐子破摔:“之前的相亲对象。”
问问问,福气都让你问没了。
陈嘉玉一边没好气地想,一边屏息留心着电话那头温延的反应,总觉得他的追问略微不怀好意。
而且她记得那次在他车上,因为提前离开组会,导致韩教授打来电话提醒她秦淮还在办公室里等她。那时的温延必定听到了对话,否则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那句话。
果不其然,温延在沉吟片刻后也提起:“他就是我们婚检那天,你师父催你回去见的那个?”
陈嘉玉无语:“你不是都知道。”
“你的相亲对象那么多,我可猜不准是哪个。”那头,温延漫不经意地总结,“那你们还挺有缘分。”
因为韩教授介绍见面,但几次三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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