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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陈嘉玉没将这点伤口放在心上,但被温延拉住朝客厅那边走,又接了句,“贴个创可贴就好。”
温延敷衍地嗯了一声:“不用消毒?”
“没那么娇气。”
陈嘉玉被温延按到沙发上,他走到电视旁边的置物架前,弯腰从最底层找了张创可贴。
拿回来,再坐到她身边。
温延眼睫半垂,动作利落地撕开外包装,握住陈嘉玉的脚踝放到腿面,一丝不苟地将伤口盖住。
这动作他熟练得已经习以为常。
不管是之前从杭安回来,每天帮她处理伤口,还是前不久在晚宴休息室里,自然而然地帮陈嘉玉换鞋子。
明明都是小事,是以往从来不被无关紧要的人在意的状况,好像在温延这里,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陈嘉玉盯着他的侧脸,那点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可能是因为突然受伤,又或许是感受到温延的重视。
这一瞬间,她没由来地觉得好委屈。
注意到陈嘉玉这点微妙的低落,温延抬起眼看过去,有些不明就里地摸了摸她发顶:“上楼前不是还好好的。”
陈嘉玉不想暴露真实情绪,找来说辞:“有点疼。”
可刚刚不还说没那么娇气么。
女性朋友几乎为零的缺点在此刻暴露无遗,温延实在搞不懂女孩子的弯弯绕绕,只能由着她的话抚了抚创可贴边缘。
他的语调也随之变轻:“不严重,明天起来就好了。”
“嗯。”
这几句话分明正常到极点,可不知怎么回事,陈嘉玉心里的涩意非但没有随着注意力分
散而减轻。
居然不声不响地加重,堵在她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好拧巴。
不是生理期,也会因为这些而变得矫情吗?
想到那封被她无意拆开的邮件,陈嘉玉咬了咬舌尖:“我刚才发邮件,不小心打开了你的一封未读邮件。”
温延没太走心地问:“谁发来的?”
想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陈嘉玉低头把玩着袖口,声线没什么波澜:“不认识,好像是个外国女孩子。”
听到这话,温延下意识撩起眼皮朝陈嘉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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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撞见她好似毫不在意的表情,顿了顿,主动跟她解释:“是之前在国外的校友,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陈嘉玉笑着垂眼:“她是不是喜欢你?”
温延不以为然地嗯了声,目光巡过她的脸,沉吟须臾,语调间带了点似是而非:“是追过我。”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端详着陈嘉玉的神色。
但陈嘉玉偏偏没听出温延话里的意味,只觉得心口钝钝地胀,仿若一团棉花堵在呼吸道。
她面色如常地仰头,挺捧场:“你好受欢迎。”
陈嘉玉的睫毛眨啊眨的,随后又问:“是因为脸盲症的原因,所以才没有答应吗?”
直直盯着她看了半分钟左右。
温延眸色微敛,轻哂着扯了扯唇角。
他揉碎指间的创可贴包装纸片丢进垃圾桶,嗓音平淡,看不出情绪:“你说是就是。”-
最近这段时间,陈嘉玉一直在思考温延生日要怎么过,因为有先例,她不好再约温延出去吃饭。
而自从上回听了姜姨那些话,其实她脑海里始终飘荡着带温延去一次游乐园的念头。但无奈周内很难有时间,周末她又不太想跟小朋友们凑热闹,这想法便暂时作罢。
次日晚上,陈嘉玉独自回了丽景公寓。
吃了点杨姨留下的宵夜,洗过澡,冲洗掉一天的疲惫,她躺到床尾准备看会儿手工蛋糕的视频。
刚打开软件,就接到了许严灵的语音电话。
“你睡了没有?”
陈嘉玉打了个呵欠:“还没呢,怎么了?”
“那正好,你帮我看个东西。”许严灵说,“我把截图发到你微信了,速速!”
是下午陈嘉玉帮她打下手的那部分实验内容,两人就着问题聊了大概五六分钟,得出结果后,许严灵在那头长叹一口气。
她干着嗓子崩溃:“真的不想活了。”
每个月都要听她哀嚎几次,陈嘉玉好笑:“别说这些了。你还在实验室吗,几点回家?”
许严灵打了个呵欠:“这就要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卡的滴滴声。
陈嘉玉突然想起刚要搜索的内容,顺嘴咨询:“你之前结婚请我们吃饭,那个蛋糕是在谁家预订的呀?”
“就在学校外面。”许严灵问她,“你要买吗?”
算了算尺寸,陈嘉玉应了句:“温延明天生日,我本来想找一家店自己做,但我又怕成品出来太惨烈。”
许严灵犹豫了会儿:“蛋糕而已,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吧。”
手机举时间长了小臂酸痛,陈嘉玉打开免提放下手机,说了自己生日那次,有点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毕竟结婚以后第一个,我也不太想敷衍了事。”
“行行行懂了懂了。”许严灵很快给她发来几家店,“我比较推荐第三家,价格跟食材都比较合适。”
听她详细说着,陈嘉玉打开链接页面。
许严灵声音带着浓郁的笑意,问:“看你这样子,最近跟你老公感情进展很是迅速啊?”
想到昨晚不上不下的那些情绪,以及扰乱她心情的邮件,还有提起外国女孩子时,温延状似颇有兴致的模样。
陈嘉玉的心绪又低沉下来,撇撇嘴:“别胡说了。”
回应完,她又全神贯注于手机。
盯着屏幕,看到许严灵推荐的第三家,点进评论区翻着实图,看到基本没什么翻车的例子。
解决了心头大患,陈嘉玉略微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蹬了蹬脚尖,睡衣与被单的摩擦声混合着许严灵不怀好意的声调,充斥在寂静的房间里。
以至于完全没能听到半掩的门外徐徐靠近的脚步。
“那你就说是不是呗。”许严灵大大咧咧道,“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看错过谁。”
“你跟温总相处这么久,什么感觉?”
门外,温延这时候刚好回到家。
从卧室门口经过,举着手机也同样正在跟宋淮南打电话,听到房间里传出的陌生女人的声音,他脚步微滞。
呼吸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
屋内。
陈嘉玉已经有点困了,随手将第三家蛋糕店收藏起来,同时翻了翻收藏夹里的东西:“什么感觉?”
许严灵言笑晏晏地打趣:“有没有一点点喜欢?”
听着她跟以往每一次自己遇到追求者后都一样的问题,陈嘉玉甚至司空见惯到形成了条件反射。
脑子迷糊一瞬,她的嘴比脑子还快:“没有。”
门外。
温延捕捉到陈嘉玉迅速又心安理得的否认,神色空白两秒,旋即踩在走廊的消音地毯上,提步进了书房。
“你听我说话没?”宋淮南的询问传来。
温延回过神,唇线僵直。
第34章 阵雨34他动心了。
“你听见我说话没?”宋淮南的声音不大不小,从音筒扩出来,在静默无声的书房传开,“哎,我真是操了。”
他语调中满是不可置信:“这几天我连班都没上好,脑子都是麻木的。”
房间里只开了盏台灯,昏暗不清。
温延安静靠着桌,眼睑半垂,面色看上去有些失神。听到宋淮南几分钟前打来电话没头没尾一顿输出,顿了顿:“说点人话。”
他的声音有点哑,语调平静。
似是没注意到温延的异常,宋淮南在那头深吸一口气,才艰难道:“我跟倪蓁睡了,你家酒会那晚。”
温延眉心微锁:“怎么现在才说?”
彼时从监控里抓到那个往酒水里下药的侍应生,苏确当即便把人扣住,但因为联系不上宋淮南,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
无奈之下,温延只能按兵不动。
按照起初的预想,如果事发,宋淮南在次日联络了他,苏确那边也好直接报警,可偏偏这已经过去五天。
宋淮南向来是明白孰轻孰重的人。
纯情小处男一遭被算计,难得不知所措。
况且温延让他带走倪蓁的时候,什么也没交代,只后来从倪蓁口中得知她和温家的瓜葛。纵使清楚她跟温延没关系,宋淮南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然而现在什么都做了。
还把一切做到位,没有半点退路。
想到那天大清早从奥莱套房床上醒过来,倪蓁抓着被子,眼睛通红,浑身都是惨烈的指痕。
宋淮南清了清嗓子:“我尴尬啊。”
被这答案噎了噎,温延干脆地切入重点:“苏确从那人嘴里问了点东西,等事情了结,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哎,算了。”宋淮南叹气,“都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没意义。我现在发愁不知道怎么跟她接触,那姑娘胆子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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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把我当成流氓了。”
温延静默了会儿:“流氓不至于。”
“随便吧。”宋淮南惆怅不已。
又觉得这事拖着不是办法,话锋一转,寻求已婚人士的帮助:“我把人家欺负了个遍,肯定得负责。你说我跟她商量商量,先谈个恋爱怎么样?”
温延没心情替他出谋划策,扯唇:“我以为按你的性格会直接结婚。”
“那怎么行。”宋淮南想也没想就拒绝。
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跟温延解释:“我这跟你情况不一样,你是奔着领证去的,成家后谈恋爱也正常。但我不着急,当然要互相喜欢了再结婚。”
结婚前一定要互相喜欢么。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跟陈嘉玉从一开始的流程就是错的,才会走到目前这样前后都举步维艰的境地。
陈嘉玉不喜欢他。
那他呢?
温延的喉咙滚了滚,撩起眼,目光越过窗户朝外看,冷淡的神色间带着百思不解:“怎么确定是不是喜欢?”
“这……”宋淮南也懵了,“你问我啊。”
莫名其妙被问了经验空白的感情问题,宋淮南虽然爱凑热闹,但没有像原满那样亲身体验过恋爱。
沉思片刻,他有些无语地说:“我又没喜欢过谁,你该去找原满。”
收敛起多此一举的念头,温延抬手摁了摁眼窝:“挂了。”
“等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宋淮南试探,“你是最近累了还是心情不好?喝一杯?”
温延没有临近十一点还出门的习惯。
何况现在结了婚……
这借口在脑间浮现一半,突然意识到结不结婚的,哪怕他这会儿当着陈嘉玉的面去过夜生活,彻夜不归。
陈嘉玉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停了会儿,温延索然无味地抬了下唇角:“没事,挂了。”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陈嘉玉下意识否决了许严灵问题后,顿滞须臾,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眼睫翕动,赶在她接话前又开口:“学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八卦。”
许严灵反驳:“这叫关心好吗。”
闻言,陈嘉玉调侃:“那我也关心关心你跟姐夫,你有多喜欢他?”
“谁喜欢他了。”许严灵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傲娇地轻哼了一声,“不过说到这个,其实我这么多年最喜欢的还是大四那个对象。”
陈嘉玉手背垫着脸,听她讲话。
“是真的超有安全感,所有事情都会提前一步做好准备。”许严灵在那头侃侃而谈:“我那会儿压力太大了,经常发脾气,但他从来没跟我生过气。”
“就好像不管什么麻烦,他都能解决。”
这话一出,陈嘉玉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温延,执行能力一流又包容,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是不容忽视的闪光点。
但这么多年,也只遇到一个温延。
脑间闪过温延的脸,陈嘉玉愣了下。
她没再继续想,收敛起思绪,顺着问道:“那怎么还分手了呢?”
“我当时眼里只有念书,他家里原因希望他尽快结婚。”许严灵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来分手我伤心狠了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后悔错过了他。”
听出她语气里淡淡的怅然,陈嘉玉没再帮她继续怀念旧情,重新扯来上一个话题:“那你现在这段呢?”
“也很好啊。”许严灵转而补充,“我很喜欢前男友,但这不代表我不喜欢我老公,毕竟每个阶段我需要的被爱方式不一样。”
“前几年我喜欢能带我成长的引路人,现在更偏爱跟我并肩同行的。”
不知不觉间,聊天内容突然从八卦走向情感。
听她这么一总结,陈嘉玉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尽管被很多人追过,可真正接触的喜欢却是零。
安静须臾,她笑了笑:“我暂时很难领悟。”
尽管没有机会了解陈嘉玉的生长环境,但两人相处这么久,许严灵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些。
“你不要用惯常的研究思维去理解,用心感受就好。”许严灵的语气认真起来,“不管是你喜欢的,还是真正喜欢你的,你都能感觉得到。”
“毕竟又不是五感尽失的残废,还能坐在火堆边感受不到温度?”
陈嘉玉被她逗乐:“好深奥哦。”
“真烦人你。”许严灵坐上车,“我老公来接我回家,先不跟你说了。”
道过别,陈嘉玉放下手机。
小臂交叠垫着侧脸,脑间仍然回荡着许严灵说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通话时唇边停留的弧度不自知地慢慢收起。
没过多久,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陈嘉玉立刻回神,扭头朝身后看去,发现温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家,朝里走的时候,正拿着干毛巾擦头。
“你回来啦。”陈嘉玉从床尾爬起来。
温延简练地应了一声,没说话。
觉得他态度好似有些奇怪,陈嘉玉犹豫了下,又担心是自己的错觉,坐在床边:“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温延很是言简意赅。
这个没多久到底是多久。
陈嘉玉想起跟许严灵中途提到他的话题,一时鬼使神差地心口一紧,拐弯抹角地问:“你听到我打电话了吗?”
温延的脚步顿了一瞬,回过头,眼风模棱两可地在她身上扫过:“没。”
陈嘉玉眨了眨眼,像是觉得气氛莫名有点尴尬,她没话找话:“我以为你今晚还是回别苑,吃饭了吗?”
温延淡淡道:“吃了。”
“……”
句句有回应,但句句都是这样应付而简单的几个字。不想搭理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陈嘉玉当然能看出来。
不清楚温延怎么了,她又张了张嘴。
还没来得及出声。
温延将半湿的毛巾拿进浴室,出来后径直绕过床尾与她,走到另外一边,垂着眼掀开被子:“睡吧。”
话音落,他上床躺了进去。
“……”陈嘉玉的嘴唇动了动。
有点无措,还有一丝因他这态度而浮现出的滞闷,犹如一层阴霾,随着空间安静下来而铺天盖地地笼罩-
温延情绪异常的很明显。
原本以为是由于工作上的问题导致,按照陈嘉玉对他的了解,或许睡一觉起来就会好转。然而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依旧一反常态。
不像冷暴力,倒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陈嘉玉见过他这副模样,吃饭的半个小时如同又回到了她生日之后那段时间的疏淡,只是这次感觉得更为明显。
也发现了,让温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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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源头貌似是她。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下午四点。
陈嘉玉第一次接连失手打碎三根试管,显而易见的心神不宁,实验室不少人朝她这边打量过来,她神色黯淡。
收拾好水池里的玻璃碎片,许严灵摘掉口罩,偏头从机器里分出视线,看向她:“你今天怎么了?”
瞥过她表情,许严灵问:“有心事?”
何止是有心事,陈嘉玉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心情早在无形之中和温延挂了钩,一个眼神就能被左右。
像是吐槽,又像是竭力后却很难压制的郁闷。
陈嘉玉撇了撇嘴:“男人好难懂。”
“嗯?”许严灵没听明白,手里还拿着笔,坐在椅子上滑了过来,“今天不是温总生日吗,你俩昨天吵架了?还是他让你不痛快了?”
陈嘉玉叹气:“我哪有那些本事。”
想到一早上的诡异氛围,陈嘉玉破罐子破摔地讲清缘由,抿抿唇:“你说他是不是莫名其妙。”
“哎哟,可把你委屈死了。”许严灵还没看谁能让陈嘉玉这样心烦意乱,笑着说,“男人大多都这样,你哄哄就好了。”
陈嘉玉看她一眼:“怎么哄。”
“亲亲抱抱再那什么一下。”许严灵像个过来人一样传授经验,“夫妻间不就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陈嘉玉很直接:“要我献身吗?”
“差不多吧。”许严灵笑得浑身直颤,拍拍她肩膀靠过去,“最好再借助一些外力,类似于情。趣内衣啊小玩具什么的,保管有用。”
生日这天寿星最大。
陈嘉玉也的确不想让温延坏了心情度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但没想到许严灵出了一堆馊主意。
想了想那些画面,陈嘉玉顾不上尴尬,迟疑地问:“有用吗?”
许严灵撺掇:“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嘉玉努力琢磨着可行性,而导致她考虑这些的当事人也同样低气压了整个白天,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只是浮于表面。
只有直面的员工才能感受到经久不散的压迫。
连
续好几个小时,奥莱顶层弥漫着紧绷的气息,汇报工作的下属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又在十几分钟后臊眉耷眼红着脖子出来已经成为常事。
直到临近下班,走廊出现温正坤的身影,总裁办内霎时警铃大作。
办公室里。
温正坤进去的时候,温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签着文件,室内温度正适宜,他单穿了一件白衬衫,手臂袖箍勾勒出矫健的肌肉痕迹。
门被苏确从外面掩住。
只剩他们两人,温正坤没有刻意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倪蓁呢?”
温延低着眼,不置一词。
仿若没有察觉出他周身沉沉的躁意,温正坤上前两步:“倪家那天今天给了我电话,说人还没回去。”
他紧紧盯着温延:“你把她藏哪儿了?”
“有意思么?”温延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撩了撩眼皮,“她是你喊来怀安的,现在不见了来找我要人。”
温延冷峻的面容间满是不耐:“温副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冤大头?”
“你弟弟说人在你那里。”
“他算个什么东西,说是就是?”温延这一整天心里都不痛快,闲暇时思绪总是飘远,无声无息就会想到昨晚陈嘉玉毫不犹豫地否认。
温延讽刺意味十足地询问:“你能不能有点属于自己的判断能力。”
这句话简直是父子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禁区。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温正坤犹如被戳中内心某处沉寂良久的隐秘往事,负罪与愧疚形如涨潮一般升起,却在不愿直面的情况下,陡然转变为暴怒。
他脸色骤变:“你还有没有教养!”
两人交涉剑拔弩张,温延用上了多年绅士以来唯一一次刻薄,面上看似没什么情绪,言谈间却忍不住迁怒:“教养只给有教养的人,你有什么?”
究竟是你有教养,还是你是人。
听出这一语双关的深意,温正坤气息不平,屏着粗气下意识往前两步,可对上他的目光,又瞬间定住。
温延的眼神冷戾而森寒。
时至今日,他彻底发觉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能够随意任由他教责或处罚的孩子。
意识到这点,温正坤僵持在原地。
几句讥讽稍稍化解心头郁气,温延懒得理会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多谈,平复了情绪,继而言归正传地问:“你知不知道倪蓁被下药的事?”
温正坤眼眸轻闪:“什么?”
捕捉到这一丝难以察觉的细微痕迹,温延一眼看出他异色,脸上浮现出一抹毫不遮掩的讥嘲:“想用下药这种办法算计我,没想到倪蓁破了你的成算。”
“你真以为计划的滴水不漏?”他凉凉道,“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温正坤铁青着一张脸。
“管好你身边的人,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收起来。”没心思再跟他说话,温延不冷不热地驱赶,“出去。”
说完,他抵着地面转过椅子。
仰头靠在枕垫上休息,身后的门传来打开又合上的声响,温延闭上眼,静静等待胸腔里那团沸腾的燥热趋于平静。
可平静过后,脑间转瞬浮现的又是陈嘉玉那张,一开始就让他频频侧目的脸。
想想都觉得可笑,他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不喜欢他而如坐针毡,更甚至影响到工作效率。
什么风花雪月,牵肠挂肚,明明是温延从前全然不屑一顾的东西。
可耳边只要响起陈嘉玉的声音。
温延竟难得失了风度。
今天休息的期间,他不止一次思考过,之前在会所原满故意挑起的问题,倘若彼时不曾遇到陈嘉玉,他真的会跟另一个不相干的人结婚么。
思前想后,越想内心越浮躁。
因为即使他不愿意在被陈嘉玉否决后的当下承认,事实也摆在眼前,没有陈嘉玉的前二十八年,他的确孑然一身。
也是从彻底见到陈嘉玉的第一眼起。
他有了结婚的念头。
如果这在宋淮南的眼里被称作是一见钟情。
温延坦白,他应该是对陈嘉玉动心了。
放在右手边的私人手机响了一声,温延动了动眼皮,睁开眼,才发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黑透了。
玻璃沾着水珠,外面下起了雨。
屏幕随着提示音亮起。
是陈嘉玉的消息:【今晚能按时回家吗?】
盯着这行字看了大约半分钟,温延没有立马回复,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倏然不合时宜地生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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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半点,跟某种无法言宣的心思较劲的冷漠念头。
反正这么多年以来,他在意的永远留不住。
——既然不喜欢,那他也疏远好了。
三分钟后。
温延没什么表情地发送一句:【开会。】
刚打算放下手机,看到陈嘉玉的名字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他无意识地等了会儿。
陈嘉玉:【几点能结束呀?】
陈嘉玉:【我可以来公司找你吗?】
窗外雨势隐隐有从细雨转变为大雨倾盆的架势。
温延侧目看了眼,无声吐出一口气,胸膛随着动作缓慢一起一伏,几乎秒回过去:【二十分钟到家。】
第35章 阵雨35成人用品。
温延:【二十分钟到家。】
收到这条消息,陈嘉玉正在和新睡裙作斗争。
下午跟许严灵聊完之后,五点半左右,她离开实验室去了学校外那家提前预约好的蛋糕店。跟着师傅做了个小蛋糕,过于笨拙从而耗费了一个半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许严灵撺掇的影响,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陈嘉玉一眼看到隔壁街道,挂着霓虹灯牌的店面。
——成人用品。
转念想到酒会前温延说的话。
犹豫三秒,陈嘉玉摸出口罩戴好。
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小跑了进去。
那会儿一时上头,现在看着摆放在床上的几片清凉布料,还有几个以前被许严灵介绍,但完全没尝试过的小玩具。
陈嘉玉抿唇,觉得有些棘手。
要穿着这样的睡裙给温延过生日吗?
可这也未免太淫。乱了些。
站在床边思考良久,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主卧门大开着,一片寂静的玄关处传来两道清晰可见的滴滴声。
有人在开门。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间,陈嘉玉头皮一麻。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认知力,在温延进来前,她靠着仅剩的理智一把抓起床上排开的东西,裹在一起团了团塞进了床头柜。
门口。
温延打开指纹锁,在原地停了会儿。
从门缝往里看,家里很暗,除了他掌心亮着的屏幕外,没有其他光源。温延顿了顿,垂眸扫过微微震动的手机。
宋淮南:【难搞】
宋淮南:【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女人这样难解的谜题,明明那天主动的也不只我一个。】
宋淮南:【说错,是我过分愚蠢了。】
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发来,温延皱了下眉,随手问了对方一个问号。
宋淮南:【哎,算了】
宋淮南:【恋爱这种死脑细胞的事果然不适合我,不明白原满怎么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因为恋出强大吗?】
宋淮南:【突然想起来,你昨晚是不是问我什么喜欢不
喜欢的话?】
这还没完没了了。
温延懒得搭理,抓住门柄往外拉开,提步走进去,正要打开墙壁上的屋内开关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温延贴着屏幕的拇指外侧不小心碰到哪里。
静谧的玄关空间,响起宋淮南发来的语音条,不大不小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开,很明显的幸灾乐祸。
宋淮南:“我今天咨询了朋友,一般问这个问题,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你已经喜欢上了对方。”
恰好这条播完,温延才拿起手机按了暂停。
但没想到自动延续了下一条。
宋淮南:“你喜欢谁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不远处嗒的一声响起打火机的声音,温延循声望去,目之所及处燃起一簇青蓝色的火苗,微弱地映亮了周遭半米距离内的光景。
陈嘉玉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在肩头,捧着蛋糕望着他笑。
温延一顿,身形滞在了原地。
看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陈嘉玉局促地动了动脚趾,又揉揉鼻子:“不过来吗?”
“……来了。”温延的嗓音有点哑。
他还没换鞋,居然直接穿着皮鞋要往里走。
陈嘉玉急急阻止:“换鞋呀。”
定了定,温延回过神,过去换了室内拖鞋,手机又嗡嗡震动,他不动声色地摁了静音,转身走到餐桌边。
在他换鞋的期间,陈嘉玉打开灯。
餐厅旁的落地窗上方,一截冷色调灯带洒下光影,外面是昏黑的夜色,玻璃上倒映出两人的影子。
温延走近,看着桌上放着的六寸蛋糕。蓝灰色奶油上缀着一圈草莓和黑色巧克力碎,中间插着微微弯曲的蜡烛,底部用黑色果酱写了生日快乐。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给他过生日了。
这样的正式。
往年的这一天温延要么天南海北到处飞,要么工作忙碌在公司度过,顶多恰逢这天见面的合作方,会在应酬结束时送一份礼物。
而今年没安排,甚至连他都忘了日子。
温延的脊背忽然灼热,一股一股的熨烫烧得他莫名失神,垂在身侧的手指攥了攥,他移开眼:“自己做的?”
陈嘉玉诧异:“你看得出来?”
温延鼻息溢出淡淡笑音,随意地指了某处:“店员应该不会这么马虎。”
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
蛋糕侧边有好几个地方的奶油都没有抹匀称,尽管这已经是陈嘉玉努力过后的结果,但依旧不免有些粗糙。
陈嘉玉弯了弯唇角:“介意吗?”
温延只答:“很好看。”
看得出他这话并不是在搪塞自己,陈嘉玉悄悄打量几眼他的神色,确定不再像昨晚那样疏淡,她松了口气。
陈嘉玉顺势提议:“许个愿吧。”
说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温延倚靠着桌沿,侧头瞧着蜡烛顶端的小火焰:“愿望能说出来么?”
陈嘉玉阻拦:“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么。”温延似是而非地笑了下,半垂的眼睫忽而抬起,直直看向她,眼神柔和,周遭一切仿佛都化成虚无缥缈的梦,“可这个愿望只有你能实现。”
“……”
陈嘉玉的心跳瞬间加速,咽了咽喉咙。
不清楚到底是此刻的氛围所致,还是温延的态度的确让人心生异念,她居然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感受到了浓郁而无法被忽视的甜腻暧昧。
脸颊有些热。
陈嘉玉故作镇定地别开眼,但唇角因为这句话缓慢翘起的痕迹,彻底暴露了她的心情:“什么愿望?”
“说说看。”陈嘉玉压制着脸颊肌肉起伏弧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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