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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雨后51棉质布料。
话音落,陈嘉玉被吻到不算清明的思绪逐渐回笼。抬起潮湿的睫毛,她在昏暗光影里与温延四目相对。
看清他眼底谷欠念,以及指尖触碰的地方。
陈嘉玉的脸颊倏然变得通红。
还没来得及推拒,温延又重新靠近凑了过来,嘴唇由上至下,温热的触感从眉心到眼皮,再到鼻梁与鼻尖。
呼吸薄弱又暧昧十足,带着细碎的湿气喷洒在陈嘉玉面颊皮肤,若即若离的吻如同温延的性格,从容不迫地克制着力道一点点碾过慢条斯理地浅啄着。
陈嘉玉的鼻息在捉弄下一阵阵地屏住,时而停时而缓,随后包裹着颤栗难以控制地从鼻腔内匀出。
好似又回到刚发生亲密关系那时,伴随着细密的吻落,还有温延淡然却认真地询问:“是这里么?”
陈嘉玉被折腾到头皮发麻,轻轻呜咽了声。
在温延的嘴唇即将辗转到耳边的时候,她难耐地伸手挡住他,小声阻止:“可以了可以了。”
温延的指腹轻缓地摩擦两下:“真的?”
陈嘉玉感受到那阵浅薄的酥麻,下意识避开手往旁边让过,呼吸有点急,没去分辨他语气里似是而非的含义。
刚打算说话,一阵热热的溪流感袭来。
陈嘉玉神色一僵。
果然所有见色起意都是有缘由的。
注意到她这出乎意料的反应,温延黑沉眸底的不正经微敛,紧接着胸口便被陈嘉玉推开,他趁势撤离。
温延蹙了下眉:“怎么了?”
“姨妈来了。”陈嘉玉小声回了一句。
而后她匆匆起身,捂着肚子进了浴室。
温延倒也记得陈嘉玉的生理期应该是这两天,但没想到这么突然。他撩开被子下床,穿鞋时低头看了眼。
瞥见某处,温延轻哂了声。
之前听陈嘉玉说起这话,他还曾不明其就的询问过她姨妈是谁,而现在已经能够很自然地去厨房煮红糖水。
没多久,温延端着杯子走回客厅。
听着洗衣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温延随手将玻璃杯放下,走过去推开门,瞧见陈嘉玉蔫蔫地站在水池前。
她手里还拿着小小的棉质布料。
温延没怎么犹豫,姿态闲适地去接她揉搓的举动,眼睑半垂:“给你煮了红糖水,去喝。”
但陈嘉玉多少有些不自在,这种贴身东西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帮忙洗,她没立马松手:“我自己……”
“听话。”温延低笑,指背贴了贴她的手腕,语调不轻不重地,“那么多该做的都做过了,不会还在害羞吧?”
两人之间距离近,陈嘉玉只消稍稍偏过头就能贴上他的胸膛,清朗的声音从头顶落入耳中,莫名有种宠溺的味道。
她耳朵红了红,赌气似的将布料塞过去。
看温延熟稔且得心应手的模样,陈嘉玉犹豫了片刻,去餐桌边拿起杯子,又重新走回洗衣房,靠在门边。
陈嘉玉歪头望着他:“这么喜欢干活。”
温延抬眉:“我是喜欢干活么?”
说完,他手头动作未停,回眸瞧过去。
一本正经的神色间夹杂着隐约笑意,唇角似勾未勾,偏偏在这样模棱两可的表情里,让陈嘉玉窥出几分揶揄。
她没太明白地鼓了鼓腮,问得直接了当:“那你不喜欢干这个,你——”
剩下后半句没说出口。
因为陈嘉玉清清楚楚从温延的眼底探寻出极为浪荡的答案,与他神情不符,却是与不久前做过的事相得益彰。
不喜欢干活,喜欢干、你。
陈嘉玉张了张嘴,无语凝噎的哽塞与羞窘前赴后继地漾满整张脸,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最终她咬着杯子讷讷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你真的好闷骚啊。”
这回应让温延稍稍怔住,盯了她好几秒,随后弯起唇,不置可否地收回眼。
头顶的灯光不像书房里那样冷白刺目,淡淡的暖色调向下洒落,笼罩在静谧的空间内。
温馨而默契的氛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间铺开,水声哗哗,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半步之外-
因为温家对外传老爷子病了,之后一段时间,陈嘉玉跟温延住在别苑。
这样一来,她耽搁在路上的时间比以往都多了不少,如果实验室任务繁重,她也没逞强,时不时宿在丽景。
而在这期间,陈嘉玉没少听姜姨提起温正坤。
温睿在那夜被警察当场人赃并获,抓回警局便直接关了起来,加上刻意散播出去的小道消息,吸D这件丑事完全遮掩不了,但他似是并没有就此放弃。
从前交好的朋友避嫌,温正坤试图花钱运作也无济于事,便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老爷子身上。
又听闻他病倒,几次三番前来探望。
真实目的双方心知肚明,温延直接安排了保镖在家里,温正坤接连碰壁。其中有次甚至在被拦下后,风度尽失地站在门外忍着怒意喊温延的名字。
时间转眼到了年底。
周六下午,陈嘉玉结束组会回到别苑,正好跟姜姨在门口碰到。两人一起往回走,聊着聊着说到温正坤。
姜姨使劲撇嘴:“真不是个东西。”
当温延的面直接回怼温正坤是一回事,跟另一位长辈在背后说小话,这又是另一回事。
陈嘉玉笑了笑,没接这话。
而姜姨显然并不需要她的回应,自说自话也能将温正坤批判很久:“老爷子跟老太太品行端正,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个东西。难怪都说教育环境很重要,不在温家长大,果然不像温家人。”
闻言,陈嘉玉有些茫然:“什么?”
“小延没给你说?”姜姨看她这样就知道,往她边上靠了靠,“他不是在老爷子跟前养大的。”
“在我来之前,温家有过一个姓张的保姆照顾两兄弟,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把孩子带出去,给弄丢啦。”
陈嘉玉的脚步停了一瞬。
虽然嫁进温家大半年,但对于长辈间的秘辛,她的确毫不知情。此时听姜姨这么说,难免觉得诧异。
“一直没找回来吗?”
“找不到啊。”姜姨摇头,“听说那年温家发展太快,招了很多红眼。孩子走丢也不知道是公司的对头,还是遇上了人贩子,警察那边找,家里这头也找,硬是过了十多年才找到。”
“但那时候孩子性格三观都定型了,人家跟养父母在港城过得好好的,老太太想带回来,他自己不肯。”
后来或许是强求了数十年的愿望被达成,老太太那口气一松,原本在温正坤走丢时就硬撑的身体突然垮了。
甚至没熬过半年,大病一场撒手人寰。
陈嘉玉想到温正坤与温家这些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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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半晌无言,转而又想起温延的异样与孟植宁早逝,她抿了抿唇。
推开门到了家。
姜姨是后头来温家伺候的,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心里有数,也从来不会在家里提起这些事。陈嘉玉跟着她一前一后进门,这话题心照不宣地告一段落。
今天温延有应酬,这个点还没回来。
陈嘉玉先去餐厅倒了杯热水,走到客厅,看见老爷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她顿了顿,提步走过去。
哗啦一声。
陈嘉玉刚靠近,老爷子腿上放着的合页本被翻过一页,塑料纸袋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似乎是一本相册。
她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爷爷。”
“回来啦。”温老爷子拍拍怀里的本子,简单解释,“这是家里的相册,有些年头了,翻出来敞敞。”
看出他神色间怀念的意味,陈嘉玉压下逗趣的心思,脑海浮现出姜姨刚刚提及的内容。望着老爷子的侧脸看了会儿,心里莫名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预兆。
家里暖气很足,加上玻璃杯源源不断传递来的暖意,陈嘉玉冰凉的手指很快被焐热。
她随口问道:“有温延吗?”
“有。”温老爷子一页一页翻过,“不过也不多。这臭小子从小就不喜欢拍照片,一年也就一两张。”
“后来自己出国念书,就更少了。”
话音落,老爷子翻到一张合照。
陈嘉玉起身坐过去,瞧见透明防潮袋里的照片,里面三个男孩子的模样看上去很稚嫩,不过几岁的样子。
看着看着,陈嘉玉眼底染上细微的柔软。
“这是小延九岁那年,六一儿童节跟原满和淮南拍的,那时候他刚刚回到我身边。”老爷子牵了牵嘴角,“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如果我早点知道。”
后面的话没说完,他慢慢停了下来。
陈嘉玉没追问,视线定格在温延的脸上。
与当初温正坤给她看过的那段视频中的男孩子一样,面庞白净俊俏,看着镜头的目光冷淡而漠然。
尽管陈嘉玉并不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应该是什么模样,毕竟她未曾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但本能的认知告诉她,一定不会是温延这样。
相册被翻过一页。
陈嘉玉又看到另一张照片,明明是一举一动都充满青春与意气的年纪,但他好像拔苗助长般硬生生被拉长了好几岁。
“如果我早点知道。”
这时候老爷子重新开了口,话语里浓郁的苦涩比刚才更旺盛,他续上了之后的话:“我一定会在他母亲去世以后,就把他从温正坤身边带回来。”
只可惜没有如果。
而陈嘉玉也从
他三言两语间印证了片刻前的那一丝预感,移开眼,指尖不自知地收拢,压在杯壁,泛出青白的颜色。
斟酌须臾,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
像是清楚陈嘉玉内心的疑惑,温老爷子满是皱纹的手指触碰上照片里,温延不冷不热的那双眉眼,苍老的声线颤抖,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麻木。
“小延的母亲不是自杀的。”
第52章 雨后52妻管严。
陈嘉玉愣了愣,握着杯子的手瞬间收紧。
这答案印证了之前陈嘉玉的所有猜想,无论是温延深夜的噩梦,还是温正坤那句是他害死了孟植宁的话。
但她并不认为这句话是对的。
一如那天在温正坤面前说的那样,大部分四岁左右的小孩能有什么意识,而就算真是这样,也有八成原因在温正坤的身上。
她喉咙有些干,重重地抿了下唇才问:“是……怎么去世的?”
温老爷子的眼皮落下。
视线凝聚在相册内页中十五岁的温延的脸上,嘴角动了动,过了好半晌后,徐徐开口:“温正坤当年走丢,有近十年时间都生活在港城,他的养父母是那边有名的贸易老板。他十三岁那年金融危机,举家搬迁来怀安做酒店生意。”
“因为生意场上的往来,我们就此找到了温正坤,想带他回家,但他很有礼貌地婉拒了这个建议。”
“当时你奶奶虽然心里难受,可也明白养育之恩大过天,纵着他继续生活在那边,两家也因此慢慢走近。”
说到这,温老爷子像是无法忍受那般停顿很久,久到陈嘉玉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讲下去,才沉沉叹了口气。
“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他养父母家的公司勉强多苟活了几年,一开始我还很高兴他知道感恩,孝顺守礼,觉得那两人养得好,心里也慢慢放下了心结。”
“所以履行了当初跟小延外公的约定。”
陈嘉玉轻轻吸气:“是娃娃亲吗?”
“是。”温老爷子闭了闭眼,“虽然只是我跟他闲谈的玩笑话,但我知道自从他走了以后,孟家两兄妹在元老太太手底下并不好过。既然温正坤没有长歪,植宁嫁过来,总能比在孟家舒坦。”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顿了顿,温老爷子又艰涩地复述了一遍:“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是任凭谁也没有想到。
孟植宁二十四岁从孟家出嫁,在最好的年纪里,带着大哥孟植年和父母生前准备的三个亿与若干嫁妆,却在距离三十岁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迅速凋零。
“为什么?”陈嘉玉的呼吸几乎快停滞,勉强找回声音,“如果不是自杀,是……是他杀还是意外?”
到嘴边的名字没能说出口。
陈嘉玉紧迫地盯着温老爷子的脸,因为不敢去问温延,无论事实如何,孟植宁的离世对他都是残忍。
眼下能够得到真相,她不想放过老爷子神色间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老爷子默了默:“都不算。”
都不算是什么意思?
陈嘉玉皱着眉,面带不解。
“小延出生是临时发作,温正坤不希望动刀子,植宁痛了十几个小时,没想到快生的时候变成下足位,只能顺转刨。产后几次病危,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大病小病断断续续从来没有停止过。”
“家里各种办法都想尽,都无济于事。”
“医生说她需要静养,所以折腾了几个月,他们一家子搬去了郊区。那边空气好,也安静,植宁又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果不其然地好了起来。”
“期间我有过几次想让他们住回来,但为了她的健康,最后还是没提起。”
“直到他们母子俩出事。”
温老爷子面上的沉稳维持不下去了,微微抿住的嘴角颤抖,连带着抚在照片上的手指也抖得厉害。
他的声音再没有平日的笑意满满,变得沙哑而无力。
“我才知道原来她从出了月子开始就患上了产后抑郁,医生说情况严重,但不至于抱着孩子坠楼自杀。我又去看了小延,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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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爷子仿若说不出口,一滴滚烫的眼泪跌落在照片:“那孩子浑身鞭伤,几乎没有一块好地。”
陈嘉玉缓缓坐直了上半身,心跳空了半拍,掐着指尖良久没能说出话。眼前犹似再度浮现出之前听姜姨提起时,曾设想过的那个画面。
漫长的深夜,满地血水。
而这次新附着在画面里的,是满身伤痕昏迷的温延,与抱着他渐渐失去体温的孟植宁。
陈嘉玉很轻地喘了口气,眼睛倏地变红。
“温正坤说,植宁那些日子总出现情绪失控的现象,他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带去医院,当夜回去就看见被打晕的小延,后来植宁又疯了一样带着孩子去死。”
“我了解植宁比了解他更多,况且在那之前,我一周会去看望他们两三次,完全没发现植宁的那些症状。只不过去国外出差五天,怎么到那种地步。”
温老爷子抹掉眼泪,摇了摇头:“但查不出来。我前后安排了两拨人,结果都是温正坤说的那样。”
“我等小延情况好转问过他,那孩子只是否认,不爱说话,看人的眼睛里头根本没有同龄孩子那样的懵懂和天真。我想把他接到我身边来,温正坤不肯,我只能平时多找时间跟他相处。”
“那之后平静了挺长一段时间。”
温正坤二婚,尽管温老爷子心有不满,并不承认梁淑仪这个儿媳妇,几次三番想要将温延从郊区接回来。
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几年的温延在外人眼里被教育的很好,学业优异,课外也频频拿奖,是很多人认定的人中翘楚。
于是温老爷子渐渐放松警惕,将重心转移到了公司。
意外总是来的毫无防备。
温延八岁那年的某个盛夏的深夜,他处理完工作离开书房,准备休息时,接到了来自温正坤二婚后换的另一栋郊区别墅的电话。
“您快过来一趟吧,再不来小延这次真的就要被打死了。”说完这句,保姆匆匆挂断了电话。
温老爷子几乎是同一时刻联想到,几年前有关孟植宁的那场意外。等他赶到西郊的时候,那一幕场景简直令他毕生难忘。
“你听说过改命吗?”
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有关于玄学风水的问题,陈嘉玉愣了片刻,没能在转瞬间反应过来:“什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温正坤的养父母自港城发家,对迷信这套十分热衷,当年收养温正坤,也是算命先生说他们八字相生。在这种环境里长大,温正坤耳濡目染,渐渐学会了这些东西。”
温老爷子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抬起脸,不知道看向哪里:“当年小延出生后植宁身体差,温正坤工作不顺,所以找人从港城那边请来了一位先生。”
回想起在走廊里,温正坤说的煞星。
陈嘉玉的心情实在荒谬到难以言表,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她没忍住哽着声音反问:“所以他听信了先生说的,认定温延命硬克父克母?”
温老爷子用确定的眼神回答了她,旋即,又颤声道:“当时我赶到,小延皮开肉绽,疼得晕了过去。”
四年前他试过,认定事业蒸蒸日上是因为做的法给小延改了命,所以那年温睿重病,他又找人做了一次。
但没想到请来的先生是半吊子,不仅差点害了温延,还让温老爷子发现了当年孟植宁离世的真相。
她不是被人杀害,而是在精神恍惚之际发现用命换来的儿子,被折腾的浑身是血,仅剩想要救下他的理智与被刺激到混乱的不知所措,将孟植宁逼到绝境。
犹如困兽一般,让她做出抱着温延从楼上一跃而下的举动,认定只要死了,就不会再被伤害。
她也不是主观意义的自杀。
因为无论是前一天与姜姨的那通电话,还是平时已经能够控制的情绪,都不
会在突然之间选择死亡。
有关孟植宁的一切都成了一笔烂账,没有任何支撑控告的理由。但温老爷子仍是怒不可遏地报了警,以故意伤害罪将他与另一个在场的半吊子抓了起来。
而在那之后,老爷子彻底与温正坤断绝了父子间私下情分的往来。
陈嘉玉完全没有料想到,真实情况是这样。
她僵愣着眨了眨眼睫,悬挂在眼尾的水滴悄无声息地砸进杯子里,只在脸颊边留下一道极浅的痕迹。
“怨我,如果我当年再好好观察观察温正坤的秉性,没有那样草率地让植宁嫁给他,婚后多留意些他们的生活,小延也不会承受这样重的过往。”
将心里最大的秘密坦白,温老爷子像是松了口气,浑浊的眼底一波接连一波的热意起伏,保持多年的体态也在这瞬间飞速地苍老佝偻了下来。
他抚摸着相册:“小延与温正坤分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听不清东西,也不能很好地回忆起以前的事,总以为他妈妈是在找他的路上车祸去世的。医生说那是创伤性后遗症,会下意识忘掉让他感到痛苦的记忆。”
“多少人说他长得好看,夸他聪明,夸他乖。但只有我知道,因为温正坤从小在养父母身边的经历,让他把小延也训练成了一个失去自我的机器。”
耳边是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话语,陈嘉玉撇过脸,垂眸盯着地毯上的图案,试图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浪潮。
可惜很艰难。
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感同身受很离奇。
没有真实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到当事人的痛苦,可当此时一阵一阵的鼻酸与难过抽丝剥茧地缠绕着她的心情,陈嘉玉快要喘不过来气,心口疼到窒息。
眼皮眨动一下两下。
视野里的画面很快变得模糊不清。
注意到她的反应,温老爷子递过去几张纸,静默片刻道:“这些事情,我原本是要带进土里的。”
陈嘉玉擦了擦脸上的潮湿,抿唇:“那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因为小延爱你,他不会提起这些让你难过的话。”温老爷子的目光慈爱而包容,注视着她,“因为我也知道,你是个可堪托付的孩子。”
他缓缓笑了下:“小延从出生起就没什么好的福气,但现在想想,可能吃那么多的苦都是为了能遇见你。”
陈嘉玉如同泪失禁一样再度红了眼睛,咬着嘴唇,忍住喉间的哽咽,艰难地给不出任何回应。
“可能是我自私,我想让你知道这些能多心疼他一点。”
看着她无声掉眼泪的模样,温老爷子停了会儿,笑得温和:“有你陪着他,我就是现在闭了眼也安心。”-
城市的另一边。
刚刚结束应酬的温延正准备回家,恰好接到原满电话,得知他们在曼庭这边做水疗,于是打算过去碰个面。
走廊里的消音地毯干净平展,灯光明亮,将边边角角的缝隙照得格外透彻。
温延跟苏确离开电梯,一前一后往包间走。
刚到拐角口,不远处出现男女两道背影。
温延随意瞥了眼,倒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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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苏确察觉到不对劲,定睛分辨出女人的侧脸,低声提醒:“老板,前面好像是梁女士。”
“谁?”温延顺着向前看去。
女人穿着浅蓝色套裙,粗跟高跟鞋很是优雅,卷发盘起,别着一枚珍珠卡。旁边走了个矮胖的男人,头发花白,看上去多少有些老迈。
两人贴得很近,挽着胳膊的姿势格外亲密。
温延没认出那两人,只好迅速在脑间搜索着有关梁姓的合作方。可惜无果,他不动声色地沉了下眉头。
苏确赶紧道:“是梁淑仪。”
听到这个名字,温延略略感到意料之外。
目光再度落在逐渐远去的女人背影,而她旁边的男人明显不是温正坤,面色松泛了些,他浅提了下唇。
余光轻扫,温延给了苏确一个眼神。
两人走到包间外,推开门,温延提步进去。偌大的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正中间的泳池里泡着几个人。
见进来的是他,陆陆续续有人打招呼。
温延的视线环绕一圈,看到对面岸边正喝着水的宋淮南,他从旁边绕过,抬手摘掉袖扣,又松了松领带。
“泡会儿?”趴在石板上的原满撩了撩水。
温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有闲情逸致。”
“那不然我做什么。”原满双手交叠,偏着脑袋垫在底下,“混吃等死就是我的日常,毕竟我爹都怕我搞公司。”
原满福气好,但手气实在是差。
十次有九次的投资到最后都是赔本买卖,唯一一次还得温延中途指点。
早前原满父亲给他弄了个娱乐公司,半年给搅和的濒临破产,他哥实在看不下去接过手,两个月起死回生。
之后又尝试过几次,每次的结果都让原满父亲在家里频频抹脸,没办法只能认命,让他躺着花钱。
宋淮南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得亏你摊上两个任劳任怨的好哥哥,要是遇着温延你再看。”
懒得搭理他的调侃,温延不以为意地找了把藤椅坐下,双腿交叠,身子往后靠去:“找我什么事?”
说到正经事,原满支棱起来:“滑雪不?去年你国外出差我们没聚成,今年带着小玉妹妹,一起去玩玩?”
“不是发誓不去游家的滑雪场了么?”
“别问我,问你边上那位。”原满贱兮兮的朝宋淮南努了努嘴,“前几天他给姓游的那片滑雪场买下了。”
温延扬眉,侧目看过去。
宋淮南笑着喝了口水,耸了耸肩:“送人。”
至于这人是谁,不问也知道。
温延不置一词地哼笑了声,没立马答应:“我都可以,回去问问陈嘉玉,等她确定好时间。”
原满舒适地喟叹:“喊这么冷淡。”
温延没辩驳,只不疾不徐地反问了句:“那我喊老婆你不是不满意?”
“张口闭口老婆谁满意啊。”原满想起前段时间与陈嘉玉表白后的他,简直无语,跟着对宋淮南迁怒,“恋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你俩以前多潇洒啊。”
不料宋淮南不搭这话,表情闲闲地询问他:“怎么,属于你换女友如衣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吗?”
谁不知道在感情方面堪称大师的原满已经空窗了将近四个月,被陶琰钓的不上不下,就是确定不了关系。
他噎了噎,没好气:“旱死在路上了。”
对员工私人生活并不好奇的温延乐的看原满吃瘪,见状轻哂,气定神闲地点评:“活该。”
“你现在是有老婆万事足是吧?”原满立马将矛头指向他,耿耿于怀,“既然这么牛逼,给我出谋划策一下?”
原满扬了扬下巴:“毕竟我也算是为你的感情冲锋陷阵过,对吧小延?”
温延岿然不动地在岸边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思考了会儿,给出回应:“恐怕不太行。”
原满眨眨眼:“嗯嗯?”
“说了原因你今晚可能都会不太愉快。”温延不着痕迹地轻笑,“因为我老婆担心陶秘书被你欺负。”
“……”
原满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非常不爽地瞪着他:“不是兄弟,你妻管严啊。”
这话一出,温延朝宋淮南看过去。
他姿势随意地抬了下手,唇边染着零星几点弯起的笑痕,一脸“你看我就知道”的好整以暇的表情。
……
晚上八点二十。
陈嘉玉吃过晚饭后就回到卧室,看了三个小时的文献。窗外夜色降临,房间也显得越发静谧,下午听温老爷子提起的那些事还近在眼前。
悄无声息的空间令她频频走神,一旦分神便很难集中注意力。
陈嘉玉轻轻吸了口气,合上电脑。
偏头看了会儿窗外在路灯下光影昏黄的夜景,恍惚地发了几分钟呆,莫名觉得房间里有些闷。
她从衣柜里翻出长款羽绒服,拿着手机下了楼。客厅里电视打开着,正放映着最近大热的剧,姜姨一边收拾地毯一边看电视。
见陈嘉玉下来,她诧异:“要出门吗?”
“嗯。”陈嘉玉笑,“出去走走。”
这个点外面已然全黑透了,想到是在别墅区内,姜姨只叮咛她:“有点冷,你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陈嘉玉应了一声。
走出门,冬日里刺骨的寒意迎面扑向她,夜色朦胧,晕开的光线让周遭一切场景盖上了一层旧时候的滤镜。
陈嘉玉裹紧羽绒服,捞起帽子罩在头顶,双手插兜顺
着小路慢慢往前走。不由自主地,脑间涌现很久之前的滂沱大雨下,她来别苑找韩教授签字,温延撑伞接她的场景。
同时交错出现的。
还有那个被藏匿在温延心里,永远不再提起的冷雨夜,他被雨水冲刷,在丧失意识时也彻底失去了母亲。
陈嘉玉盯着前路,逐渐慢下了步子。
呼出一缕薄薄的白气。
不清楚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陈嘉玉思绪有点空,包括胸腔里,也是从没有过的空荡荡的难受。
脚锋一转,她走到路边矮矮的小石墩边坐下,垂着脑袋,心不在焉地放空着大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道亮白刺眼的车前灯点亮了这条路。
紧接着,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陈嘉玉没什么多余的反应,眼睫轻而缓地眨动,看着红白相间的地砖,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
敛起心神,她仰起头看过去。
温延穿着双排纽扣的黑色中款大衣,里面的西装熨帖平展,双腿笔直。他偏头瞧着她,笑着问:“怎么坐在这?”
陈嘉玉愣了愣:“家里有点闷。”
“冷么?”温延稍微倾身,指背在她脸颊碰了碰,不紧不慢发问,“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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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还是回去?”
想了想,陈嘉玉说:“再坐会儿。”
温延看她两眼,随意地嗯了一声。
回头跟苏确交代了几句明天的安排,司机往前开了点距离,掉转车头离开了西山别苑。
等到周遭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
似是很早发觉出陈嘉玉不对劲的情绪,温延屈膝半蹲在她面前,目光平齐,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了几秒,他温声道:“怎么了?”
回视着温延染着担心的眼神,陈嘉玉的喉咙突然被堵住。她以前从来不会被情绪操控,对旁人口中轻而易举便吐出的心疼二字向来也是嗤之以鼻。
可是这一刻。
陈嘉玉不得不承认所有的清醒在温延面前,全都无济于事,对温正坤的憎恶与对他的心疼快要束缚不住。
但温延什么都不知道。
有关于那一切过往,好的坏的,陈嘉玉不想再次重述,也不希望他记起。
收拢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指发僵,动了几下,她伸出双手,避开与温延四目相对的眼,倾身抱住了他。
温延的脸冰冰的,耳朵也是。
“没什么。”陈嘉玉偏头贴了贴他的脸颊,嘴唇覆上耳垂,小声用另一种方式说清了对他的心疼,“就是想你。”
温延一顿,抬手回抱她的腰。
沉默了半晌,他顺着这话微不可察的翘了下嘴角:“只是半天没见面,怎么搞得好像分开了半年。”
陈嘉玉将脸埋进他脖子,似真似假地扯来不相干的借口,闷声闷气:“嗯,可能是今天组会上被骂了,所以明明你就在眼前,还是很想你。”
很少见她这样直白,温延垂眼定了会儿,不露声色地松口气,忽地嗓音含笑地问她:“这么委屈啊?”
陈嘉玉轻吸了吸鼻子:“嗯。”
“那我来弥补,可以么?”温延的掌心在她后脑力道极重地揉了把,提起滑雪的事,“带你去放松放松?
陈嘉玉缓缓坐直身子看他。
温延握住她双手,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撩起眼皮,那双向来疏淡黑沉的眸子如今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说辞,他没戳破也没追问,耐心而体贴地附和着那个借口来安慰她低落的心情。
温延往前靠近,唇边带着弧度说:“咱不跟骂你的人计较,行不行?”
陈嘉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眼圈一点点红透。明明无辜受到伤害的人是温延,可她好像也在这样的安抚下真切感受到了委屈,假话变成了真话。
陈嘉玉用力抿了下唇。
眼泪还没落下之前,倏然朝前凑近,在这个冷意弥漫的寒冬夜晚,跟温延接了个不深不浅的吻。
第53章 阵雨53沾染水光的潋滟模样。
皮肤相贴处传来丝丝缕缕的冰凉感。
陈嘉玉的睫毛抖了抖,很轻地吸了下鼻子,双手按在温延肩膀处借力直起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她臊眉耷眼地垂着脑袋,咽了咽黏黏糊糊的喉咙。
感知到温延正不远不近地注视着自己,她稍稍抿唇,转移话题问:“回家吗?”
话音刚落,眼皮被碰了碰。
陈嘉玉下意识闭眼。
“怎么这么多眼泪啊?”温延的指腹抚过她眼睛,又将脸上的水痕擦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睁开眼回视他的目光,陈嘉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拉下他的手:“我脚疼。”
温延抬眉:“怎么又脚疼了?”
“因为亲太久了。”这话一出,陈嘉玉很快收获温延饶有兴味的表情,顿时也觉得不太对,随后诚实地改口,“不是,是这个姿势坐太长时间,我脚麻了。”
盯着她看了几秒,温延很低地笑了一声。
见他不说话,陈嘉玉被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我起不来,你背我回家。”
“你还挺理直气壮。”温延抬手在她冻得通红的鼻子捏了一把,没再耽搁,把人背起来,“冷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