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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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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此次夜宴,贵君武凤弦并未出席,后宫中人坐在最前方是如今掌管内廷庶务的袁故知,尔后便是江容墨和其余诸人。

经过宫变一事,江容墨的性子收敛了很多,谢定夷刚回宫的时候他也来求见过,跪在她床头请罪,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白,只哽咽着说是他胆小怯懦,没有为陛下撑起局面。

其实谢定夷也能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在联系不上武凤弦时退而求其次地找江容墨,无外乎是觉得他是后宫中最受她宠爱的,就算没有子嗣,至少还有位份和恩宠摆在那里,掌权后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份责任和托付对于江容墨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重了,他年纪本就不大,也习惯了在谢定夷替他划定的范围内闯些无伤大雅的小祸,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有人会替他兜底,却没想过该如何在她不在的情况下应对此等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和家族的大事,风雨骤来,会惧怕退缩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谢定夷不仅没有怪他,甚至还笑着出言安慰,伸手替他拭去眼泪,说:“吓坏了吧,没什么大事。”

她随手赏了他两件礼物,算是慰问,也算是保护,让阖宫内外的人知道他并没有被她厌弃,也省得他因为此事被人中伤,江容墨来时惴惴不安,走时也不算轻松,可至少确定了谢定夷没有怪罪,这个结果已经比他自己设想时好了太多。

而对谢定夷来说——她本就没有将他算在局中,没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一只家养的小猫,平日里玩耍宠爱也就罢了,难道危机时刻,还真的指望它来救你的性命吗?

她再不安慰两句,他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

“陛下,”多日不见,他的状态也好了不少,乖顺地跟在袁故知身后起身祝酒,道:“愿陛下喜乐常泰,中梁山河永固。”

谢定夷举起酒杯和他遥遥相碰,抿唇喝下半杯酒。

……

一场除夕夜宴,上位之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眼睛收尽眼底,多番揣摩,不过无论其下有多少暗流涌动,至少宴上仍是一片歌舞升平。

西羌之战中受封的各个将领无异于是这场夜宴的主角,一晚上受了无数祝酒和贺词,连带着宿幕赟也被同僚贺酒恭维,其间自然也被问及了沈淙的去处。

宿幕赟能说什么,难道说她的夫君如今正在陛下寝宫内吗?自然只能囫囵过去,说:“近日天寒,静川身体不适,便暂留家中了。”

同僚们笑应,客气着问候了几句,又说起她面对叛军刀剑时刚烈衷直,丝毫未有折腰的气节,再顺带提及今日受封的沈淙长姐沈洵,最后道二人不愧是一家人。

宿幕赟混迹官场多年,看似纯善可亲,实则异常圆滑,每一句话都真心实意地应了过去,杯中清酒一杯杯饮尽,又被一杯杯满上,可谁都知道,觥筹交错间,人心相隔又岂止一层肚皮。

—————————————————————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殿外响起了钟鸣之声,宁荷适时送上来一杯醒酒汤,道:“陛下,差不多是时候该去城楼了。”

谢定夷今日没喝多少酒,手边雕刻精致的玉壶不仅没续添过,反而还剩下满满当当的一大半,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宁荷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后淡声吩咐道:“准备走吧。”

殿中众臣在听见钟鸣之声时便已经端肃了仪容,现下见谢定夷起身,纷纷俯身行礼,待她走出殿外后才在礼官的引导下陆续离席,跟上前方那气势恢宏的仪仗。

开宴的祥福宫离承天门街不算太远,仪仗缓行了两刻钟不到便落了地,谢定夷走下辇轿,身后举帷的侍从立刻走上前来挡在她身前,两个礼官替她再次整肃了衣冠冕旒,颇有份量的玉组佩垂在腰间,叮当作响。

登上城楼,承天门下早已人潮如织,百姓扶老携幼,披裘冒雪而来,夜色沉沉中,千盏灯火映红了天街,照出街市檐下挂满的红绸和祈愿的纸条,空气中依稀还能闻见烟火香和温热的甜糕气。

随着一声钟响,重门开启,城楼之上鼓乐先起,旌旗未动,身着玄袍之人自

高出缓步现身,立于朱栏之前。

霎时间,楼下万民静如止水,所有喧嚣顷刻间归于寂然,所有人仰首望去,只见那位威名扬遍天下的承平皇帝手持宫灯,一袭深衣,冕旒轻垂,虽然看不清面庞,但身姿沉定如山,周身气度威而不肃。

“陛下千秋万岁,长乐万福——”山呼海啸的高喊从整条长街翻涌而来,无数百姓卸帽伏地,躬身施礼,祝颂的声音此起彼伏,穿过灯火与乐音,在城楼上方萦绕不止。

谢定夷缓缓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她身后百官簇拥,依品列立,手中皆持长灯,灯火随风轻动,犹如列星环月,一旁的宫人执香引火,小心地点亮了她手中那一站长明灯,昏黄的烛火映出她沉静的眉眼和肃穆的神情,竟透出些许难言的神性。

见长灯点燃,谢定夷便举着灯往栏边靠近了几分,启唇道:“岁除之夜,朕与万民共愿太平。”

她语声不高,穿透夜风传至城下,无数百姓安静地仰望着她,见风过旌旗,绶带飘起,琼灯万盏齐齐高举。

正当此时,钟鼓再鸣,不多不少的十二声后,天地岁更。

无数盏祈愿之灯随风而起,从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一同腾空,如星河自天而降又自地而升,徜徉在天地红尘之间不肯离去,映得整座皇城流光溢彩。

这一瞬间,什么权势、筹谋、挣扎、苦痛,全都短暂地化作了过眼云烟,所有人都只是仰头看着,看着这难能一见的漫天华彩,盛景人间。

身后不远处,方赪玉正和方青崖站在一处,含着笑意低声言语。

被王珏昌扶着的余崇彦正和朱执水轻声感慨,道:“天下太平,才见得这般盛景。”

向来和袁故知不对付的江容墨此时此刻却和他并肩而立,语气自然地同他说着其间光景。

喝得醉醺醺的宿幕赟靠在张淑正身旁,一脸平静地望着那朦胧中的万千光华。

贺穗与沈洵一同望着天际,道:“愿今后中梁再无烽烟。”

紧闭的殿门内,许久未见天日的谢持正倚靠在门边,透过狭窄的门缝看着被无数长明灯火映照得金光灿灿的琉璃瓦。

松月阁的阁楼之上,武凤弦坐在四轮车上凭栏远眺,努力想越过重重高墙看清远处城楼上的人影。

越过高墙,即便被软禁多日也未见丝毫狼狈的宋苒正在院中背手而立,沿着长明灯飘来的轨迹仰头望向远处禁宫的方向。

小小的院落里,纫秋正举着木瓢给怀里的小寒喂水,一人一猫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缓缓转头。

街市间,一对买糖人的老夫妇静立在一处砖角下,边仰头看天边整理自己的小摊。

刚学会走路的稚童坐在父亲肩头,挥舞着小手试图去抓那远在天际的点点星子。

离城数十里的布防营中,值守的兵卒披甲立于高台之上,眼中渐次划过一团团盛开的火光。

寂静山间的寺庙里,虞归璞打开院门,静静地听着屋檐下清脆的铃响。

万民静立如林,灯火千盏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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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满愿望的长明灯一层又一层地跃上夜空,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仰头看它的面孔——有肃穆、有欢喜、有怅然、有虔敬——天上光辉如雨,人间众生如织。

你看,又是新的一年了。

—————————————————————

从今日起至元宵止,整个梁安都放开了宵禁,待到天上灯火散尽,独属于正月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谢定夷见到此情此景,心情尚好,同观景的百官作别后就下了城楼,坐上仪仗回到了近章宫。

临走前,沈淙还特地提醒她少饮酒,谁料等她回来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反而变成了他,谢定夷一进内殿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软绵绵地趴在窗前,不由得失笑,等侍从为她解去身上庄严易碎的配饰后,她走上前去一手环过他的腰,道:“我带你到屋顶上去看。”

“啊……你回来了?”沈淙的反应迟钝了许多,被她抱到怀里后才懵懵地反应过来,顺势揽上她的脖颈,又问了一遍:“去哪?”

谢定夷没回答,直接走到一旁扯过他常穿的那件大氅将他一裹,踏步跃至窗外,寻了个好施力的位置,三两下就顺着那檐下的盘龙柱跃上了屋顶。

失重感突然袭来,沈淙顿时惊呼出声,搂紧她的肩背将自己更用力地埋进了她怀中,她胸前柔软的触感毫无阻隔地贴向他的脸——若在平时他肯定会躲闪,但此刻却贴得更紧了些,瓦片被踩过的声音隔着一层衣物传入耳中,当啷作响。

周围的阴影处瞬间有几道锐利的视扫了过来,又在看清谢定夷的脸庞后退回暗处,她抱着怀中的人在那宽阔的金顶上坐下,示意他抬头,道:“放烟花了。”

沈淙依言抬头,看着那乌黑夜空中的火树银花接连盛放,仿若金龙翻腾,银瀑倒挂,映得琼瓦金脊如百丈绫彩,就连浓重的夜色都退散于那醒目的光华之后。

好漂亮。

喝醉了的沈淙忘了什么古贤真迹,前朝大家,也忘了脑海中那些名动中梁的诗词歌赋,脑子里就只浮现出了这三个字,好漂亮。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就好了。

如果……只照着他一个人就好了。

他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谢定夷侧脸上,如有实质地描摹着她起伏的轮廓——许多年前,他也是这么望着她,只是那时候他们的距离并没有这么近,而是隔着汹涌的人群和起落的车帘,她沿着长街打马而过,披甲策马,眉眼冷峻如山巅之雪。

“平乐……”他忍不住启唇唤了一声,一直仰头看烟火的人侧过头来,笑着问:“怎么了?”

怎么了?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骑在马上,于汹涌人群中回头望来;从他家离开的那个背影立在母亲身侧,站在廊下转过了身;持剑披甲的帝王出征在即,站在城楼下仰头寻觅——记忆中的那一双双眼睛和此刻的谢定夷重合,这种仿佛跨越时光的凝视沉静而笃定,顿时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毫不设防地撩拨开来。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遥不可及的单薄幻影了,她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丰满的人,正沉沉地、真切地抱着自己,只要他伸出手去,就能毫无缝隙地和她相拥。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翻涌而起,无人知晓的爱恋,年少时不敢言的渴望,自我折磨的心事——身侧耳边嗡鸣,喉头发紧,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也愈发恍惚,分不清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不过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他此时此刻想做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眼前人离得近点……再近一点。

灯火如昼,他们在喧嚣红尘中拥吻。

……

醉了的沈淙比谢定夷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各种意义上的。

两个人从屋顶下来后,他就一刻不离地贴着她回到了内殿,两边的侍门不敢多看,一等他们迈进门槛就迅速抬手关上了殿门,见四下阒寂无人,沈淙便越发肆无忌惮,抬起头,颤动的睫毛蹭到她的鼻尖,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唇。

咬合的力道很轻,仿佛在细细品尝着一捧本就不多的甘洌清泉,但磨了几下就失去了耐心,变成黏腻的吮吻,柔软的舌头伸出来,碰到她坚硬的齿列,再一点点地往里探。

“呼……”他恼怒于她紧闭的牙关,掀起长睫看向她,眼中含着三月春雨般的湿润,寒冷的冰层下渗出了春潮,竟透出了一点可怜的哀求。

哀求她不要再这么折磨他了。

谢定夷的心口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痒意中掺杂着些许痛楚,伸手抚摸着他披了满背的长发,正要开口,对方却突然后退了几分,同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喝酒了吗?”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谢定夷愣了半息,随即回答道:“一点点。”

沈淙又问:“是因为我说你才不喝的吗?”

谢定夷顺着醉鬼的毛捋,道:“是啊。”

沈淙高兴了一点,接着问:“那你也会这么听别人的吗?”

谢定夷没多想,实话实说道:“看情况。”

沈淙抿着唇沉默了——这个回答显然没让他满意,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委屈道:“我都喝醉了,就不能骗一骗我吗?”

谢定夷好笑,心道:你还知道你喝醉了,嘴上却依言道:“好,我说错了,我只听你的。”

醉鬼的眼睛亮了亮,迅速问道:“最喜欢我吗?”

他前面所做的那些铺垫好像就是为了问出这句话,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问得更迂回隐秘一些,但是现在他喝醉了,迟钝的思绪已经无法织出无缝的天衣,莫名的冲动也一直在驱使他问出这个

在心中沉浮已久的问题。

谢定夷差点没跟上他跳脱的话题,顿了半息后反应过来,眼里浮现出一丝纵容和笑意,道:“最喜欢你。”

醉鬼得寸进尺,问:“只喜欢我吗?”

烟花寂灭,清透的月光穿过窗纸,将他的脸蒙上一层轻柔的薄纱,也让谢定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那一眼。

她伸手拂过他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眉眼,笑着说:“只爱你。”

第82章

沈淙故作平静的神情在谢定夷这句话里全然崩溃,无数情绪挣脱束缚,翻涌失控,眼泪也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滑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过脸庞砸在地上。

凌乱的衣襟下是不断起伏的胸膛,沈淙难忍地低了低头,又哽咽着捧住她的脸,近乎祈求地说:“你别骗我、你别骗我啊谢定夷。”

谢定夷揽住他的肩膀,神色温和,答应道:“我不骗你。”

她的人生中其实不太需要“爱”这个概念,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后宫中那么多人,她也从没真的喜欢谁,即便是对静徽,那份感情中所包含的悸动也不过是年少时青涩朦胧的好感,其中更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是旧诺无法再践的遗憾和歉疚。

将他从燕济带回来后,他的棺椁并没有送去灵州葬入虞氏祖地,而是留在了崤山的皇陵寺中,等到她的陵墓选定落成,他便会以元后的身份同她合葬,这是她对他的承诺和责任,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

唯有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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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不一样。

他不是责任,不是枷锁,不是规矩下的权衡利弊,反而更像是一种欲.望。

她的欲.望。

从小到大她遇见想要的东西无非两个结果,得到或是放弃,前者占大部分,但后者也不代表真的妥协,而是一种无所谓。

例如她小时候习武的时候曾想要武课师父手中的那把剑,觉得用起来格外顺手,但对方却说剑是家传,没办法给她,彼时的她身为帝姬,完全可以用身份和皇权压人,直接夺来便是,可是细想一下,又真的有必要吗?

她所拥有的资源远在这把剑之上,又何必夺取一把早已属于别人的剑,只要她想,她也可以拥有一把一模一样、或是比它更好的武器。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从专侍皇室的工匠手中得到了青麟剑——一把从头到尾都依照着她的喜好和习惯塑造而成的剑,比起武课师父的那一把更顺手且更具杀伤力,一剑斩去,劈石贯木。

她带着这把剑逐鹿天下,征伐四海,它饮饱了血,她也泄尽了杀欲,许多澎拜的感情从她胸腔里贯过,又很快归于寂静,变成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只是虚无。

直到她看见沈淙。

一开始,他也只是一把属于别人的剑,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不曾越矩一步,她看了一眼,收回来,又去看第二眼。

他是真的很漂亮。

那一眼是无论什么言语都难以描绘出来的美貌,就像一泓清泉骤然流经一片荒芜地,在感受到它的刺骨之前,最先得到的是水的浸润。

后来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沈淙,字静川。

很适合他的一个名字,她默默的想。

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又见过他几次,无一例外是在人声鼎沸的宴上,慢慢的她也查清了他的身份,得知他是故晋沈氏的二公子,按理说应该在她登基那年参加春选。

可他不仅没参加春选,还在不久前匆忙成亲,很显然是不想进宫。

世家结亲避选其实很常见,她母亲在时曾下令不允许世家适龄男女在未被皇室相看过的情况下私自结亲,但谢定夷觉得真想入宫的人怎么样都会获得资格,不想入宫的人也会出尽手段避开大选,折腾来折腾去也是麻烦,所以在还是太子时就请求母亲废除了此令。

如今得知沈淙本来应该进宫参选,她心中倒是有些阴差阳错的怅然,但也没有失望——她废除此令是一回事,对方顺势结亲又是一回事,强迫一个本就不想进宫的人有什么意思,天下美人无数,她身为天下之主,何愁遇不到比他更合心意的?

那时候她就处在那种想要——遇阻——无所谓的状态下,像当年问剑一样问自己,有必要吗?

没必要吧。

真的没必要吗?

好像有点必要。

她想要他。

欲.望在一次次见面后被催生,原本无所谓的心态又开始转变了,但她还是遣人去查了查他和他妻君之间的关系如何,如果只是为了避选联姻最好,如果有真心实意……那就再想点别的办法。

好在上天没再多给她制造什么麻烦,沈淙和宿幕赟之间确实只是为了避选而形成的一场合作,甚至平日里都是分院别住,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面。

得到这个消息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什么劝阻自己的理由了,于是选择那年除夕之夜独自离宫,去往了他所住的官驿。

这时候她才发现,强迫一个本就不想进宫的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容貌、身体、性格,他就像另一把为她所铸的青麟剑,长久地维持着她对他的兴趣——当然,也不是没有无趣腻烦的时候,但冷了一段时间等下一次见,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生出兴致。

除了兴盛中梁和天下太平外,得到其他任何东西对她来说都太容易了,所以她一直都不太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只知道那时候对沈淙更多的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想要”,毕竟用他来缓和自己战后无法宣泄的杀欲,总是比其他办法管用。

直到承平四年的那场秋猎。

那时非年非节,按理说他和宿幕赟应该都不在梁安,但她要召,对方也不敢拒绝,只能借着生意的借口独自一人进了宫,再随她一起去往桐山围场。

她轻装简行,身边也没多少人,边走边玩,夜晚甚至没住官驿,而是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歇息。

随便找的客栈,自然也不会随着两人的喜好布置,更不会有什么惯用的熏香软枕,不过她行军多年,多差的地方都住过,也并不在意,只问沈淙:“能住吗?”

他向来娇气,不仅分外爱洁,对吃穿住行也格外挑剔,她一个皇帝,把人召来,怎么想也不可能亏待了他,是以进门之前还是多问了一句。

对方扫了一眼店内还算干净的环境,神色冷淡,点点头,道:“尚可。”

她笑着去牵他藏在袖中的手,说:“那走吧。”

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叫水,她已经有些累了,站在屏风后边脱衣边问外面的人:“一起洗吗?省水。”

外面传来沈淙毫无波澜的声音,道:“还是陛下先请吧。”

她笑了几声,忍不住还想说几句浑话,所以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去看他,正要开口,却看见他站在梳妆台前,将一面放在镜架上的小铜镜拿了下来,轻轻盖在了桌面上。

做完这个举动,他又从将手上不知何处寻来的一块纱幔展开,把另一块半人高的大铜镜也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嘴角的笑意凝滞了。

她不爱对镜自照是从东宛之战后开始的,在那场战争中,她失去了她一母同胞的幼弟。

双生子的脸一般无二,以至于每每坐在镜前,她都恍然觉得在和自戕的胞弟对视,但这种逃避的心思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她也自认没有那么软弱,需要特意避镜而居,所以近章宫的陈设十年如一日,从未有人动过。

那沈淙是怎么发现的?

一瞬间,她心中闪过无数个阴谋阳谋,不仅起了防备之心,还想着该如何再查一查他,但过了几息,对方又把那面大镜上的纱幔扯了下来,以一种不那么平整的姿态重新盖了上去,还

在侧边刻意地露出了一块镜边。

他大概是想让那块纱幔看起来随意一点,更像是谁随手盖上去的,而不是他在刻意遮掩。

她看明白了他的举动,脸上的笑意彻底收敛,眼神也变得有些阴翳,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身影。

良久之后,她缓缓地退回了屏风之后。

在知晓沈淙喜欢她的这一刻里,她最先动的其实是杀心。

这些年来,她曾无数次地想要杀了他,甚至想过要废他手足,拔舌挖目,将他囚在床榻之间终生任由她摆布,可每到要动手的关头,又在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中罢了手。

——没了双手,他便再也牵不住她的衣角,更无法悬腕写字,落笔成书;没了双足,他也不能与她一同垂钓策马,来去自由;没了口舌,他再也不会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没了双眼,他再不会装作不经意地在余光中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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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影。

没了任何一样,他都不再是沈淙了,他不是沈淙,她也不会想要杀他。

在京畿等待时机的日子里,她得到了沈淙去往崤山后又失踪的消息,即便周遭都是险境,她也还是落不下——平日里衣摆沾尘都要皱眉的人,是如何在追兵的追杀下跑这么远的?她布局之始根本没想让他做什么,他又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来这一遭。

马不停蹄地寻来,等到真的站在那庄农户的门外时又罕见的犹豫了,因为她不知道会看见什么样的一个沈淙,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随着那扇简陋的木门被一点点地拉开,她率先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一向冷淡平静的眼中布满了从未有过的惊惧和杀意,在看清她的面庞后又变成怔愣和委屈,只是被宁柏轻轻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像被吓到一样用力扑到了她怀中,肆无忌惮地流着眼泪。

心中的冷硬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和他手中掉落的那柄匕首一样,塌陷了。

他不会再有机会离开她了,如果他以后生出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她一定会忍不住把他关起来。

正常人的爱会这么残忍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即便这份爱扭曲,贫瘠,淡薄,甚至还裹挟着上位者的威势和对方无法拒绝的不公,但她还是想给他。

她不需要爱谁,但是她爱他。

———————————————————

偌大的内殿不知何时响起了隐秘的水声。

两个身影交叠着,靠在窗榻不远处的墙边拥吻,唇舌贴在一起含吮啜缠,亲得两个人都发麻,但依旧没完没了。

察觉到谢定夷伸至自己腰后的手,沈淙发出了一声带着些许鼻音的闷哼,总算睁开眼睛看了看她,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身后被揉圆捏扁的肤肉,而是张开已盈满血色的唇瓣,继续和她缠绵地亲着。

一边亲,一边被谢定夷带到窗台上,手探进外裳里面解开衣带,顺势下移,连带着裤子也往下褪了点。

外袍挂在他的臂弯里飘来荡去,隐约能看见细腻如玉的肌肤和修长的腿线,布着剑茧的手从上面缓慢抚过,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淙醉醺醺的脑子里还有根深蒂固的礼法教义,把自己的双唇从谢定夷的舌尖上挪开,轻喘着,说:“嗯……不要在这……去床上……”

谢定夷没答话,仰起脸再次追上沈淙湿润红肿的唇瓣,这次她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他的口中,缠着那温热的软舌断断续续地吻个不停。

等到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沈淙几乎已经不知到今夕何夕了,整个人被她挤在窗台上肆意摆弄,从背后只能看见两条白皙丰润的长腿贴在她腰间,双臂环着她的肩膀,低下头,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

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红,但神色看起来仍是淡淡的,那双眼睛天生长得凉薄,被俯视时显得格外高高在上,俯视他时,微翘的眼尾弧度又显得有几分多情。

多情易生柔波啊。

谢定夷贴着他的耳朵说浑话,平常沈淙对这种乱七八糟描述他身体反应的话语总是反应很大,如今喝醉了,倒像是听不懂了似的,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甚至等她说完了之后还偏过头在她耳后轻轻亲了一下,像是对她认真的奖励。

谢定夷察觉到那轻吻,沉默两息,彻底闭嘴了。

但沈淙却像是被她勾起了说话的兴致,声音不稳地在她耳边小声地哈出一口气,哑声唤:“谢定夷。”

“嗯?”

“你叫我一声。”

面无表情但身体任人摆布的沈淙比平常沉溺于情潮中的样子多了一丝反差感,乌黑的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来,随着动作轻轻晃荡,谢定夷亲他锁骨,依言唤:“静川。”

“……再叫一声。”

“静川。”

如此往复数次,他终于满意了,胸前起伏着滑进她怀里,从喉间发出腻人的轻哼。

……

窗台毕竟不是什么舒适的地方,等到后面沈淙冷淡的面孔终于被击碎,颠三倒四地开始胡乱求着,声音含含糊糊,粘腻湿润,像是一团被弄湿后粘在一起的沾糖,根本听不清具体的字句,显得可怜到了极点。

谢定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异常湿热潮红,很近很近地贴到他脸侧,低声哄问他在说什么。

其实沈淙自己也不知道,哼了两声,身体支撑不住地往下滑,很快又被谢定夷拉起来靠在怀里——她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细韧的窄腰贴在她掌中,想逃离又忍不住贴近。

到最后,那张精致迫人的面庞只能死死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发出了非常辛苦的哭喘声。

……

及至夜半,那帐深深处才彻底安静下来,谢定夷搂着怀中的人享受着情事过后的缱绻,细碎的吻断断续续地落在他的额间。

“怎么了?肚子疼吗?”

沈淙摇摇头,但贴在小腹上的手还是没收回来,神色苦恼地向下看了看。

那股熟悉的酸胀感好像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始终挥之不去。

谢定夷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故意逗这个醉鬼,说:“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他情潮初平,还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里,被谢定夷按着小腹轻声相问,甚至没觉得她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反而还磕磕绊绊地答应她,说:“好……给你生一个孩子。”

仅仅是说话的这一瞬间,他的眼中就奇异地多了些许温柔,就好像他现在真的怀了一个孩子一样,谢定夷注视着他的神情,再一次俯身去亲他,沈淙也抬起头专心地吮吻她的唇瓣。

贴在小腹上的手指和唇舌一样交缠在了一起,沈淙转身靠近她怀里,相拥的姿态犹如一株双生的藤蔓,无论如何地难以分离。

——————————————————————

折腾了大半夜,不仅沈淙被耗尽了体力,谢定夷也一觉睡到了正午,醒来的时候帷幔外亮堂堂的,仍是寂静一片。

偏过头,沈淙还在熟睡,昨天沐浴时他就已经昏睡过去了,她把他抱回床上后又强给他喂了一碗醒酒汤,等会儿醒来应该不会头疼,但身上有些地方还是得再擦一遍药。

她这般想着,抱着

他的手也松了些许,准备起身穿衣——今日虽然是年初一,百官休沐在家,但她这个皇帝确是不能闲着的,躺一个早上已经是难得的休息了。

她不欲吵醒沈淙,微微侧身,正要抬手掀被,却先在被子底下摸到一个长长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乌黑紧密,是一条分别用两人的头发缠在一处的发辫。

第83章

临近午膳时,守在内殿门口的宁荷进来传了几句话,谢定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批完手中这份文书,下了窗榻走到床边。

拉开帷幔一看,床内的那个人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睡相倒是依旧规矩,只是不知何时从内侧挪到了她的位置上。

谢定夷倚坐在床头,随手拽了拽他压在臂弯下的被子,对方立刻皱了眉,整个人也往被下埋了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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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么爱睡懒觉。

谢定夷无奈,开口道:“起来了,沈洵找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澈园了。”

“……不要,我要睡觉……”被子底下传来一句模糊的应答,然而安静了几息,那被子又被猛地掀开,沈淙睁开眼睛望着床顶,问道:“已经到澈园了?”

谢定夷含笑道:“赵麟已经在殿外等你了。”

沈淙立刻清醒过来,道:“几时了?”

谢定夷好整以暇,说:“快午时了,要不用了午膳再回去?”

沈淙哪里还来得及用午膳,忙支起身子坐起来,正想说话,最先逸出口的却是一声低呼,一股酸涩感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遍全身,长腿不自然地曲了曲,瓷白的小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

他这才发觉自己未着一缕,忙拢紧了被子,说:“我衣服呢?”

“叫人收下去了,”谢定夷说:“给你备了新的。”

她这段时间让司造局依照着沈淙的尺寸制了几套新衣,算是完成之前答应要赔他衣裳的承诺,但司造局以为是给宫中哪位殿下做的,又见陛下没提什么要求,就中规中矩地制了几套不出错的冬装,除了翻不出什么花样的氅衣外,其余都是宫装形制,金丝银线,格外明艳。

沈淙一开始收到的时候还怀有几分期待,但当他把那锦盒打开,看见那明晃晃的宝石蓝和荔枝红时,还是可疑地沉默了,拿出来看着谢定夷,问:“你真觉得这衣服适合我?”

他对吃穿住行向来挑剔,穿衣尤甚,相识多年,谢定夷几乎没见他将同一套衣服穿两次,所着衣物的布料、颜色、绣纹也是各有不同,除此之外,什么衣服要配什么玉饰,衣上缀金还是用银,那头宝贝头发又该如何挽就,都有数不清的讲究,从不肯说谁谁备什么他就穿什么。

是以当下听闻谢定夷给他备了新衣,他又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收到的那些衣服,忙扭头去看床头,见那衣物颜色还算正常,这才默默松了口气,但还是委婉地问道:“原来的衣服怎么了?”

“外衣倒是没怎么,但内衫好像被我撕破了,”谢定夷为自己辩白,道:“衣服的问题,我都没用多大力气。”

沈淙顿时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颇为无力地解释道:“那是月禅纱,为得就是薄如蝉翼,穿上仿若无物。”

言罢,他又掀起睫尾看她,语气还带着点几不可察的嗔怪,说:“偏你着急,我还挺喜欢那件内衫的。”

谢定夷倒不觉得一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用手替他将凌乱的长发梳至脑后,随口说:“那就再制几件。”

沈淙道:“那制衣的师傅在晋州,每年做的衣物都有定数,又不是想要就要的。”

他心中颇为可惜,但也不可能因为一件衣服去怪谢定夷,便侧身对她道:“以后不许动我衣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仰着下巴,还带着几分莫名的骄纵,谢定夷笑了一声,答应道:“行,我以后一定慢慢来。”

“好了你别乱摸了——”眼见说着说着气氛又要不对劲起来,沈淙连忙按住被子底下那只不知道摸了多久的手,说:“我要回去了,否则长姐那里交代不过去。”

谢定夷怕他身子不适,替他将床头的衣服取过来,又问了一句:“能行吗?”

沈淙转过头去专心穿衣,说:“可以。”

明明他话语神色都和往常一般无二,但谢定夷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眼睛轻轻一眯,径直打断了他穿到一半的动作,伸出几根长指握住他的下巴转过来,沈淙飞速瞥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腕,说:“做什么?我真要走了。”

谢定夷盯着他看了两息,放开手,笑道:“还以为你把昨晚做了什么都忘了呢,做都做了,现在害羞什么?”

“谁害羞了——”沈淙色厉内荏地反驳了一句,加快穿衣的速度,说:“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不是还有一堆政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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