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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我怀疑弘农王有假!◎
一盆“冰水”直直地泼在了他的头上。
不仅把此地因宴饮而热络起来的气氛一扫而空,也让他先前淡漠从容的表情都凝固在了当场。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将头拧向了刘备的方向,唯恐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不然,他为什么会听到这位新上任的河东太守说,他要售卖的东西,不是什么辽东斗鸡,而是盐!
还是河东盐池中出产的盐!
……
“这一斗八十钱绝不算贵,”刘备说得坦坦荡荡,“方今市价,盐价低谷为一石四百,高峰为一石上千,近几年间大多稳定在一石七百钱,折算下来就是一斗七十,可二位细看,自河东盐池的制盐之法得到改良后,精盐比之先前细白了不止一倍,只涨价不足两成,称得上是物美价廉。若非我与二位投契,此等大好的买卖,又怎会先找上二位。”
“至于这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是延年益寿的问题吗!”
卫觊一把推开了刘备,蹬蹬向后退出了数步。
要不是入厅落座前,他已解下了佩剑,将它交到了侍从的手中,此刻他几乎想要拔剑出鞘,向眼前之人质问。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太守待人处事的言谈举止都无比随和,甚至称得上一句平易近人又不失风雅,格外讨人喜欢,图穷匕见之下,竟说出的会是这样的话。
此刻再看他,简直称得上是面目……好吧,还是儒雅温厚,不见面目可憎。
但一想到“河东盐池”四个字里的意思,他又竖起了眉毛。
“这更不是盐价几何的问题。刘太守是不是真觉得,近年间放任民间制盐,只收取商税,就真能将这大汉设立于河东的盐监产出,当作私人之物,随意交易了?我更要问您一句,您与那黑山军又是何瓜葛,竟做出此等官匪勾结之事!”
河东盐监的盐再好,也不是他们能碰的东西!
哪怕眼前这位太守竟不似他此前所想,是个遇上了恶邻的倒霉蛋,而是与黑山军合谋,也绝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他和范璋本打算先在旁围观,却被他一番唱念做打的表现给骗了!
他们还真以为,他只是需要兜售盐焗鸡来捞一笔军资呢。
原来,真正愚蠢的是他们。
“哼。”一声冷嗤忽然从外间传来,打断了卫觊刚要再度出口的话。
“你说谁是官匪勾结呢。”
卫觊转头循声,就见一名身着皮甲、身量不算高的将领跨门而入,随性地伸手,掸落了肩头的尘土与盐粒,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哪怕来人只说了一句话,卫觊却几乎在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就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他……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抢夺河东盐池的黑山军统领!
“说话啊!说谁是官匪勾结呢?”张燕挎着刀,又向卫觊和范璋走出了一步。
前者衣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紧在了一起,后者则是不自觉地将腿一抖,吞咽了一口唾沫。
只听张燕咄咄逼人:“我,平难中郎将张燕,陛下的武将、忠臣,不忍见这河东盐池废弃,故而将它夺来,这位,卢公高徒,河东太守,陛下的文臣,不忍见白波贼余党冻死在这冬日里,为河东新盐找个销路,都不过是尊奉陛下之命行事,寻你二人来一并立功,何来的官匪勾结!”
“敢问,谁是匪?!”张燕一声厉喝,理直气壮得瞩目。
卫觊涨红了脸,却愣是没说出话来:“……”
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干出这等无耻的事情,还能是这般表现!他也太有理了。
那“忠臣”两个字被他说得一点也不脸红心跳,活脱脱像是在说个事实。
可忠臣?他是哪门子的忠臣!
身在洛阳皇宫之中的陛下知道,这劫掠了盐池的匪寇居然还觉得自己是朝廷忠臣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偏偏此刻他自己羊入虎口,已变成了旁人桌上的鱼肉。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刘备上前来打了个圆场,却让卫觊的嘴角再度狠狠一抽。
对方的下一句话,更不像是来劝架的,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这二位既是河东望族所出,必定明晓事理,如今知道我等所售之物也是物超所值,这误会也就说开了。至于分量多了些的问题,对于二位来说,也只是小事……小事!”
刘备将契书向旁边递去,那人接过后便匆匆迈出了房门,直接断绝了卫觊上前将其抢过的可能。
他伸手邀道:“还请二位在此地小坐歇息,既然先前酒会未尽,不如再饮两杯。”
张燕危险的眼神在前,卫觊和范璋对视了一眼,瞧见了彼此眼中的苦涩,也只能先重新坐了回去。
卫觊落座,状似恭敬地举杯道:“呵,刘太守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此事上报于朝廷后,又当如何了?”
他被扣押在此,契书也是他自己签下的,这笔钱,眼看着他是必须吐出来。但也得看看,这位与黑山军同盟的河东太守能不能真的吃下去。
他有这个自信,刘备既然要用诓骗的手段,让他和范璋入套,也就不会做出刚来赴任就杀死河东名士的恶事。在意识到自己的小命能保全后,卫觊的话便有些夹枪带刺。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刘备从容不迫地应道:“此事,备已上达天听,无需伯觎担心。”
怎么不是上达天听呢?
这事还是陛下吩咐的呢。
虽然他从未干过这等诓骗士族的事情,但陛下说得很对——
事急从权呐!
冬日将至,河东河内的流民本就不少,还添上了新被收容的白波贼,和从冀州迁移入河内的黑山军。要让他们活过这个冬日,继续当陛下的子民,没有什么都不能没有钱?
钱从何来?当然只能从这些富户的手里赚。
可陛下终究是陛下,并不希望他们刚刚收服了白波贼,便做出和他们一样的抢掠之事,而是拿出了一个适中的价格和对方做买卖。
至于这买卖是骗出来的还是威胁出来的,那是另外的问题。
起码在明面上,河东之地,并无贼寇。
……
“可为何陛下不亲自出面呢?”赵谦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们此刻就在刘备宴请卫觊、范璋的厅堂后面一处隔间中,还能依稀听到前面的争执。
虽看不到那边的画面,但也能够揣测,那边是怎样的场面。
要赵谦说的话,完全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向卫、范两家告知,陛下就在此地,速速前来拜见不就行了?
刘秉摇头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啊,欲速则不达。这卫、范二氏未知立场,又有私兵傍身,怎知他们口称的是哪个皇帝,日后再正式接触也不迟。”
再说了,让刘备去和人接触,还能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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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欢,他呢?
他除了自己偷偷先写好台词再背诵的时候,表现得体面一些,又不会出口成章,引经据典的,夸刘备的话都是从忘了一半的《岳阳楼记》里摘抄的。
让他这个假冒的皇帝忽然出现在两位士人面前,这两人还没有任何一点先入为主的想法,恐怕说错了一句话,都要被人察觉出不妥来。
自然要先让刘备上了,也正好发挥出他的本事。
刘秉心中因迈过这道门槛,又松了一口气,说出的话中却并未透露出这迹象:“让玄德出面,还有另外的一个用意。”
同在此地的关羽和张飞竖起了耳朵。
“玄德越是与河东士族交好,往来密切,身在洛阳的卢公也就越是安全。但愿,董卓能够投鼠忌器。”
二人顿时肃然起敬。
……
“原来,陛下竟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张飞得了信号,来找刘备会合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将这句话转达给了刘备。
这位今日最大的功臣目光一颤,忽有几分唏嘘地开口。
将人诱骗入套的最后一点负罪感,彻底被他抛去了脑后。
刘备向关羽、张飞吩咐道:“你二人各自带一队人马,执一份契书,向这两家征回钱粮。”
“遵命!”二人当即应道。
契书之上暗藏玄机,请每家吃下万石新盐。盐是契书中的“延年益寿之物”,将会分批送来,但钱却是要先给的。
只是走要走出府门时,张飞又忽然猛地一惊,后知后觉地计算出了这个数字:“八百万钱?”
惊得他又退回到了刘备的面前:“这两家出得起这样惊人的赎……买盐钱吗?”
八百万钱是什么概念啊,折算成方便携带的黄金,按照市价来算,也有足足八百斤!
他也算颇有家资,要不然担负不起这习武吃肉的开销,但距离真正富户的百万钱尚有一段距离,更何况是这八百万钱!
刘备道:“这一点倒是无需翼德担心,你忘了先前我们听说的朝廷买官轶闻吗?”
张飞恍然:“大哥是说,买三公的事情!也对啊,先帝还在的时候,一个名风清正的冀州名士,能拿出五百万钱买一个司徒的官职,那曹嵩……是叫曹嵩吧,走了阉宦的门路,明明没甚本事,也能花钱亿万,买个太尉的位置过过瘾,这些人都富得流油了!”
区区……不,这好像也不能叫区区,反正这赎金,他们出得起。
张飞当即就乐了:“大哥,您就和陛下瞧好吧,我必定早早将钱物带回!”
“且慢!”
本在屋中被扣押的卫觊忽然在张燕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急急向着刘备拱手道:“恳请刘太守,选一位性格温和些的人登我卫氏的门!我族中有一位族弟,身体向来不好,入冬前后更是难熬,若忽然遭此惊吓,要出人命的。您也不希望因此而惹出其他的事端吧?”
刘备转头就安抚道:“卫郎君大可放心,我等并非贼匪,只取所需,绝不贪多,也无劫掠人口充作军员的意思。日后往来还多,还望不要生了嫌隙。”
等卫觊知道这背后的发号施令之人,等陛下重回洛阳,大家都是为皇帝办事的,何来嫌隙?
可这话听在卫觊耳中,就只剩了一个意思。
“都说我们不是贼了,你怎么还纠缠着这个字不放呢?”
卫觊:“……”
他望着关羽张飞离去的背影,只觉一阵急火攻心,扶着门扇方才站稳在这里。
天杀的一群厚脸皮老贼!若早知有今日,他何止是不该来此地赴约,还不该整日弄这些养望的事情,就该早日为官,总好过今日任人鱼肉!
他日若能将此有违王法之事告知陛下,他必定要让刘备等人好看。
而对于河东卫氏来说,这也是令他们绝不敢忘的一日。
一伙官兵抢在留守主宅的私兵来得及做出应对前,就已持有太守信物与卫觊签署的契书找上了门来,要从此地带走八百万钱。
身为大儒蔡邕之女,蔡昭姬几乎当场就想要与他们理论,却被面色惨白的卫仲道拉住了衣袖,站在人群的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扛走所谓的“货资”。
“那洛阳已无王法,难道这河东……”
“夫人,切莫说了。”卫仲道拦住了她说下去。
不止那后半句话说不得,前半句也不该说!
那洛阳城里的事情更不是他们能够妄议的。
算起来,夫人的父亲还在董卓面前很得重用呢……
……
“啊嚏——”蔡邕猛地打了个喷嚏。手中的棋子因为这一下未能拿稳,直接砸在了棋盘上。
他刚要伸手去捞,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紧接着,就有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哎你!”
“落子无悔,这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对面的长者摸了摸胡须,哈哈一笑。
蔡邕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荀慈明,你也算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名士了,世人都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怎么还在下棋的时候耍无赖呢!”
他这哪里是什么落子无悔,明明就是不小心把棋子丢了。
见荀爽争不过他这老小孩,又将两人的棋子重新还了回去,蔡邕这才得意地笑了:“就该这样才好,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我,才有了方才这一下。说不准就是我女昭姬又想我这个老父亲了。”
提到蔡昭姬这个女儿,蔡邕刚要重新落子,又忽然一愣:“说起来,近来河东似乎不大太平,我是不是该将昭姬和她夫婿都接入洛阳来?这洛阳名医多,也好医治仲道的病症。前日董太尉寻我的时候还说,他幼子早亡,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女,近来已被他下令接到洛阳来,正缺一位伴读,问问我的意思,想来昭姬应当……”
“你糊涂不糊涂!”荀爽“啪”地一声,把手中的棋子砸在了棋盘边上,拧紧了一双花白的眉毛,看着面前的大儒。“你这人一向不通政事,你跟董卓亲近,我不说你,毕竟我也是身不由己,被征调入京,在外人看来做了董卓的幕僚,可你自己已身在这泥淖之中,却要把家中小辈还牵扯进来,我就非要说你两句不可!”
“董卓此人今日还能礼贤下士,但你瞧瞧他近日所为,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浑然一恶徒?”
荀爽的眉头皱得更紧,话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侍御史被杀的事情,才没过去多久吧?就因为朝堂上无人胆敢冒犯董卓,弹劾他的不法之举,他还越做越过分了!舞阳君,何太后的母亲,今年都已五十多岁的人了,也甚少参与朝政,能和他董卓有什么仇怨?为何就要突然被杀害!大司农之子听闻洛阳有变,满腹孝心,决定冒险前来探看父亲情况,就因为董卓早年间和大司农有旧怨,直接把这孝子给杀了,又是什么道理?”
“你莫怪我将话说得难听!咱们都已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不想和董卓起冲突,来到洛阳来应付他拿士人充脸面的事情也就罢了,把家中小辈牵扯进来,却是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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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这话我在你面前说了,你也别一个不慎说到董卓面前告了密,我看这天下间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已辞官而走了,前面那个袁绍还有后面那个曹操,都算是耳聪目明的。你也知道,我有个侄儿名叫荀彧,早年间得了南阳名士何伯求的一句评价,夸赞他是王佐之才,现在董卓乱政,我却真不敢叫他来当什么王佐,让他弃官而走,带着族人迁移到冀州去了,待得此间的事态平息后,再出来为官也不迟。”
“你啊你——”他又瞪了蔡邕一眼,“你但凡还有点做人父亲的责任,就别把你女儿接到洛阳来。”
蔡邕哑口无言:“可那河东……”
“河东再乱,也不会有洛阳乱了。”荀爽的语气坚决,“那卫氏乃是河东名门,难道还保不住家产,保不住你女儿吗?我若是你,就干脆在董卓面前少提两句河东,少提两句蔡昭姬,说不定还能更安乐些。”
反而是他们两人,眼见董卓的行动越来越放肆,竟不知未来如何。
更让荀爽奇怪的是,早年间他与卢植的关系尚可,因都是经学专家,彼此之间有书信往来,按说也是有一份交情的。可此次再来洛阳,卢植竟有些避而不见的意思,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东西。
可惜当下多想无益,还不如先陪蔡邕下完这盘棋。
结果这一抬头,就看到蔡邕两眼发直地望向前方,那棋子又落错了位置。
荀爽:“……你这是做什么呢?”
蔡邕一惊,飞快地将它捡了回来,哭丧着脸道:“也不是我想少提河东就能少提的啊,前几日我上太尉府的时候隐约听到,董太尉和他那谋臣李文优在讨论着什么,说的正是河东如何如何?该不会是他孙女董白快到了,也要把昭姬带来,给我一个惊喜?”
荀爽:“……”
凭直觉来说,他觉得以蔡昭姬的分量,还不足以让李儒来商议,应当是为了另外的事情。可这样说,又好像是推翻了他刚才那句河东安乐的结论,干脆指着棋局道:“是与不是,过几日就知道了,先把这棋下完,你可别再胡乱丢棋子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又要来洛阳做个名士摆设,唯独能说得上话的,还是个臭棋篓子。
荀爽摇了摇头,看蔡邕终于重新落子,接上了新招。
……
事实上,荀爽的猜测一点没错。
此刻的显阳苑中,董卓和李儒就又一次提起了河东的事情,说的也当然不是蔡邕的女儿要如何接来,而是说起了被卢植举荐的刘备。
刘备来到河东上任的消息,还未传到洛阳,他刚一上任就干出的那一桩大事,更是还未传入董卓的耳中。
那么,这就推翻了此前他们所持有的一个猜测。
河内的黑山军作乱,其中负责指挥的人应当不是刘备,要不然他们的使者何至于要跑到幽州这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刘备。
卢植为刘备求官的用意,好像也变得单纯了许多。
“等这刘备上任之后,看看他的态度,能不能给我们帮上一些忙。”董卓揉了揉额角,真要被河内的黑山军气个半死,偏偏此刻不宜亲自出兵,想着干脆来个借力打力算了。那刘备和公孙瓒交好,总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来上任,到时候他正好隔岸观火。
他又转头向李儒问道:“文优,你应该听到近来河内方向的传闻了。”
李儒点头:“河内的黑山军打出了效忠陛下的旗号,拒不承认您说他们是反贼。连河内的百姓知道的也是这个口号。”
董卓猛一拍桌子:“效忠陛下,效忠陛下!我看他们效忠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扶立起来的这个陛下,而是那位弘农王!”
他随即一把拉住了李儒,眼神危险而深沉:“所以我今日找你来,就是想找你确认一件事。你帮我看看,这事能不能做?”
李儒心中一惊,已隐约有了个猜测。
果然,下一刻他便听到董卓问他:“我想以弘农王被废后怨声不断,德行有失为由,将他——”
他比划了个刀落的手势,面上杀机毕露。那两个字虽没说出,但谁也不会错认。他要杀了弘农王!
“文优,你觉得如何?”
这是一句问话,但更有可能,在董卓心中已有了定论。呵,他倒要看看,没了刘辩,那些盘踞河内的黑山贼,还能不能说出这样语焉不详的“效忠陛下”来。
可奇怪的是,他等到的竟不是李儒的是或者否的答案,而是看到,这位被他信任有加的谋士,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了他的面前,自腰间锦囊中翻出了一个布包,递到了董卓的面前。
董卓疑惑地接过,也格外惊讶地看到,在布包当中放着的,竟是两枚格外相似的玉佩。“你这是?”
李儒咬了咬牙,在好一阵犹豫后,终于咬紧牙关做了决定,说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有些惊疑不定的推断:“太尉,我怀疑——我怀疑弘农王有假!”
【作者有话说】
最忌讳聪明人脑补啊李儒(拍拍拍)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假的,一定是假的!◎
董卓慢了半拍,才愕然出声:“何为弘农王有假!”
这话也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李儒字字铿然:“我是说,被太尉废掉的那个皇帝,可能不是真的皇帝,而真的皇帝还流落在外,等候杀回洛阳的时机。”
“他有什么必要做这种事?”董卓惊问。
这话脱口而出得太快,以至于他转念一想自己入京后,这失去了何进大将军为助力的废帝,到底过的是何种众叛亲离的日子,表情又有些尴尬了。
好像还真的有。
可天下间,何曾听说这样的事情!
“……那,那就算他确有此等必要做出此事,又是如何办成的?从我们在邙山接到逃亡的皇帝到如今,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脱。而在此之前,他的处境还没到非走不可的时候。”
“可万一他真有这样敏锐的眼光,又在太尉抵达前,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呢?”
董卓拂袖而起:“好了,我不想和你在这里说这种荒诞的猜测。朝堂上下没有一个人质疑过弘农王的身份,要真有这种事情,必有风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李儒仍是振振有词:“请太尉仔细想想,这天下之间相貌相似的人有多少?朝臣中能够越过旈冕看清皇帝面容的又有多少?这以假乱真的事情,要想办成,并没有那么难!”
他说得太过笃定,这个猜测也不是小事,董卓一边对此大觉可笑,一边又忍不住坐了回来,听李儒如何说。
李儒已将手中的两块玉佩都放在了董卓面前的桌案上。
两枚形制几乎相同的玉佩摆在一起,看到的人难以避免地会在第一时间将它们做个对比,也就理所当然地看到,其中一枚虽有裂痕,却远比另一枚要通透莹润得多,宛然一块被人砸开的无价之宝。
董卓便多了些耐心,听听李儒到底要说出什么来。
这位忠心的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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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落座在董卓面前,问道:“太尉觉得,汉家天子有何共通之处?”
“共通之处?”董卓蹙眉,努力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
李儒已先开了口:“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权术高手。哪怕昏庸如桓灵二帝,也都是不折不扣的权谋高手!宦官,外戚,朝臣,他们居中斡旋,借力打力,只为了最后将权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中。灵帝生前看似为宦官所欺骗,说出张让赵忠等人是他父母这样的话,可实际上,这些宦官的权力完全依托于这昏君,于是灵帝一死,宦官就全完了,难道只是因为士族借着何进之死拼命一搏吗?”
董卓垂眸,眼中闪过了思量,必须认同李儒的这句话:“……你继续说。”
“再看这位弘农王,也就是废帝,他却好似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天真可笑得让人瞧不起!自太尉入京以来,他甚至连试图反抗的动作都没做,就已被废掉了皇帝的位置,所有能够借力打力的办法他全都没有用,甚至利用舆论迫使太尉让步的事情,做得还不如袁氏多。更滑稽的是,何太后之死不见他悲伤反击,只见他更为惶恐,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这是皇帝应有的表现吗?”
他好像没有心腹,没有眼线,在失去了何进何苗何太后这些母族助力后,连和朝臣也是完全脱节的。董太尉自比霍光,这“刘辩”却不是汉宣帝!
董卓打断道:“这不是正应了先帝说他不堪大任的评价吗?”
“太尉啊,”李儒唏嘘而叹,“一个父亲骂孩子,还是一个父亲,去骂自己已不再喜欢的妻子生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能有多少可信?汉家天子的血统,能让巫蛊之祸后迎来昭宣中兴,能让王莽篡汉后迎来光武中兴,怎么到了这位弘农王这里,就是您伸手一扶,他就直接走下来了呢?”
董卓:“……”
李儒自知失言,连忙又找补了一句:“我不是说太尉没有本事,而是说,我们得到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太容易了!而太容易的局面,就会令我们骄傲自满,放纵肆意,反而让别人找到了机会。”
“您再想想,这位废帝难道就没考虑过吗?太后死了,他能有什么好结局。皇帝退位之后,难道还能活命?可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闹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已做好了为人而死的准备。”
董卓被这一连串的话说得已又相信了几分,低头看到身上挂着的陪葬珠宝时,更有些心虚。为免李儒借着什么“骄傲自满”的话说下去,他赶忙干咳了两声,岔开了话题:“上面的这些都是你的推测,证据呢?”
李儒将手一伸:“这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据。其中一枚,来自于弘农王。”
他指向了其中“劣等”的一枚。
当然,虽说是劣等,也是一块羊脂白玉。
可放在另一枚玉佩面前,就显得不够特殊,也不够看了。
“另一枚玉佩,来自一封特殊的信,也就是有人寄送给卢植的信,被夹带在了当中。”李儒的语气从先前为了说服董卓的慷慨激昂,变成了此刻的严肃,“日前,我已遍访洛阳名匠,判断此玉是何材质,却无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说它是“玉佩”,也只是习惯性的称呼,这显然不是玉。
但这也不是琉璃器。虽说自河西美玉流入中原,琉璃器已不再追求玉质,转向剔透晶莹发展,却没有任何一块琉璃,能变成这一枚的样子。
“太尉,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东西,应当为谁所拥有呢?”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皇帝。
只能是皇帝!
要不是眼前这块玉佩已有了裂痕,董卓都想将它挂在身上,向人炫耀这孤品的魅力。
嘶……且慢!
董卓忽然惊道:“你先前为何不提此事,我说卢植委任刘备之事,现今看来无妨,你也不早两句反驳?”
李儒:“……”
他哪里好说,他那个时候就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事情禀报出来了,心中满是纠结,竟忘了接话。毕竟,他自己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可要是再不说,太尉执掌大权后如此行事,不知收敛,迟早要出大事,还不如把这个猜测摆上台面,用这个消息警醒他!
李儒低声答道:“从刘备的过往履历看,他应该也是突然被抓来赴任的,是敌是友尚未可知,真正要在意的,是河内方向还有另外一个人,假借了刘备的身份来向卢植报平安。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皇帝!”
董卓也不傻,当即顺着李儒的话联想:“所以卢植没有和我起多大的冲突,不是因为这家伙的刚硬风骨因为年纪大了,就被消磨了,而是因为,要为了那个逃亡在外的陛下忍辱负重?”
他磨着牙,恨恨道:“果然是他干的出来的事情!”
董卓又一次站了起来。
李儒连忙去拦:“您又要做什么?”
董卓含怒振声:“当然是去找陛下问个究竟。真正的废帝遁逃在外,对他有什么好处?刘辩下台,他刘协才是皇帝。他也别忘了,他的母亲就是何太后杀的,这大好的报仇机会,就在眼前了。”
“可您又怎么确定,陛下真的会因此告知您真相?”李儒急急摇头,“这位年幼的新君固然聪慧,却还不明白何为真正的皇帝,不知道权力的滋味,也就是这样,他才没与您产生多少矛盾。但也正因为他不懂这个,他和废帝之间仍有一份兄弟情谊,甚至能请求为何太后祭祀,那您怎敢说,他会告知真相!”
“至于卢植那里,恐怕更问不出什么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什么意思?”董卓一双浓黑的眉毛扭曲着怒气,“你是不是还想说,何进被杀当晚,袁术带兵烧宫门而入,擒杀宦官的时候杀死了太多的宫人,让认得出刘辩的人又少了一批,咱们还找不到几个其他的人证?”
李儒:“……不,我是说,我们还有一个更直接的方式来证明。”
……
刘辩瞳孔颤动,听着外间忽然发出的一声惨叫,近乎本能地就想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可他还未来得及做出此事,只来得及抓住了唐姬的衣袖,就看到,自己面前的门,忽然就被人踹开了。
确实是踹!
刘辩的面色唰的一下变成了惨白。只因随着大门的敞开,那膀大腰圆的西凉悍匪,就这样闯入了他的幽居之所,闯进了他的视线。
只有李儒的时候,他还有这个勇气拔剑赶人,可还有个董卓在前,带着一身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汹汹而来,他的手就已经开始发抖了。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董卓冷笑了一声,“听闻弘农王近来对朝政多有怨言,想来是得了癔症,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理,臣身为太尉,扶持新君统御洛阳,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今日前来,是要给弘农王治病来的。”
他抬手,后方的人就将一只酒杯递到了他的手中。
刘辩的脸色更白,惊声疾呼:“我何来的病症!”
他没那么聪明,但也知道,此刻被董卓端来的,绝不会是什么治病的良药,而只有可能是一杯毒酒。
一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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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归天的毒酒!
在被废黜皇帝位置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猜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董卓的动作会这样快,甚至不打算让他熬到第二年!
生死面前,刘辩已无法去想更多,求生的本能让他一把送开了唐姬的手,向后退去,却抵住了后方的墙板,而那手持酒杯的董卓又向前威逼了一步,让他一口气悬在了喉咙口,紧张得动弹不得。
“看来弘农王确实病得厉害,”董卓冷笑了一声,“要不然为何面色如此难看。”
冷汗已从刘辩的额上沁了出来。
面色如此难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谁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都不会从容到哪里去。他也才年仅十七岁,如何能做到生死看淡!可偏偏他此刻孤立无援,也无退路可走,唯一的选择,就是喝下董卓的这杯毒酒。
他……没有其他选择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命运的相似,在这一刻,刘辩的眼前竟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是母亲手中的簪子刺向董卓。于是,在继续向后逃窜,再被人抓回来,和现在就被人灌下毒酒之间,刘辩的脸色变了又变,还是选择了后者。
只是,他又近乎哀求地抬起了头,向董卓问道:“好,服药可以,但可否容我与人告别?”
在董卓端药上前之时,唐姬本欲上前来救他,却被一脚踢开到了一边,现在被董卓的侍从按在了一边。两人蓦然对视,眼中是同样的绝望。
刘辩心中一痛,恳求道:“让我——”
“弘农王何必这么麻烦呢?”李儒在旁接道,“喝个药而已,还要告别,说的好像我们太尉要做什么事情一样。若是您觉得此药甚苦,不如由唐姬先替您尝尝。”
“不!不必了!”刘辩缓缓扶着后方的墙壁站了起来,凄然地又向唐姬看了一眼,“事已至此,何必再牵扯旁人呢?”
就这样吧!董卓非要杀他不可,不给一个已经失权的皇帝留下活命的机会,那唐姬代他喝下这杯酒,还会有新的一杯来夺走他的性命,根本不是替他而死。那还不如他们两人之中起码有一个活下来,活着的那个还能为他举办后事。
汉有传统,事死如生。他绝不能指望挖开他父亲他陵墓的董卓,会给他准备什么死后的用具,反而是唐姬……她若能因他之死解脱,还能让他死后得个太平。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刹那,刘辩的神情都比先前平静了不少。他或许真如父亲所说,就不适合做个皇帝。
他垂头而笑,越笑越是大声,也越是凄凉:“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刘辩的命运吗?”(*)
“唐姬,”他像是已瞧不见忽听这“遗言”而勃然变色的董卓,看向了已被松开的唐姬,“你若得自由,别回颍川了。你是贵人的妻子,不可再嫁给寻常百姓为妻,你父亲却不是我的忠臣,成全不了相守之诺。你去关中也好,去河内也罢,去那更远的冀州幽州,总之,就是别回颍川去了。”
他不敢再看唐姬的脸,迈着大步走到了董卓的面前,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了那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可当那酒水入口的一瞬,刘辩之前视死如归的表情,又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他的味觉没出问题,也在电光石火之间做出了判断。不,这不是酒,而是他曾喝过的医治风寒的药。那酒水入腹后,也没有带来什么毒物发作的痛苦,就像,他真的只是喝下了一杯药而已。
刘辩瞪大了眼睛:“这……”
董卓哈哈大笑:“弘农王将我董卓当成什么人了,都说了是来给您送药治病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走!”
他一声号令,随同他前来的众人与他一并转头离开。李儒更是快走两步与他并肩。
越过门槛的时候,董卓低声问道:“看他表现,怎么说?”
李儒本就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此刻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评判:“越看越假!您看他言行举止,又像惧怕又似不怕,让唐姬为他守节,却又自私得不够彻底,让人远走高飞,这算什么意思?汉室天子里,可没有两个情种!”
唯一的解释,就是唐姬的地位比起“刘辩”更高,让他在身份败露后,选择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对方。
董卓气急:“好哇,果然是假的。那真的那个——”
“什么真的假的!”刘辩愤怒地追了出来,厉声喝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董卓这等威逼凌迫的行为背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杯假酒,纯属是来看他笑话的。而他被人愚弄了一番,在乱臣贼子面前被迫表演了一番生离死别,只觉一瞬间怒火上涌,几乎忘记了自己对于董卓的恐惧。偏还叫他听到,这两个始作俑者浑然不觉,戏耍一位曾经的皇帝是多么失礼的事情,在这里讨论什么真假情种。
他再难遏制住滔天的怨恨,直接出声质问。
却只见董卓回头,又用那虎狼一般凶悍的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欲盖弥彰!让人将此地严加看管,不得让人擅闯。也不得让他踏出此地半步!”
“是!”
……
刘辩的身影很快被董卓抛在了脑后。
这位大权在握的太尉坐上了马车,闭目沉吟了片刻,向着同在车中的李儒问道:“当下的情况应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