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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闻鹤之,我也好喜欢你。”……
闻鹤之联系相关部门临时开通绿色航线,到达葛县时是当晚凌晨三点。
也是沈棠失联的第7个小时。
地震碰上雨雪天气,大雾中的水汽凝结尘埃严严实实盖在山头,即便头顶射灯可视范围也不过两米。
搜救队是闻鹤之花重金从京北请的精锐,曾参与过好几起震惊国内外的失踪人口搜寻,经验丰富。
一行人武装齐全顶着头灯,根据卫星定位苦找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显示器上的距离越来越近,搜救队队长最后一次锁定位置。
大雨滂沱,卫星定位显示距离不过三千米。
周越提前联系上了驻扎的武警队长,带着村长开车来接他们时反馈说,葛县不在地震带,但因为距离较近,伤员都往这边送。昨天下午确实有几位港岛的记者来村里采访一户走失女儿的老人。
周越拿出沈棠照片给他们辨认。
得到了村长肯定的答案。
“就是这个小姑娘带队来的,就在朴老二家,长的漂亮又温柔,当时村里不少单身青年都过去围观呢。”
周越小心去看闻鹤之的脸色,却发现男人径直拉开了车门,沉冷道:“劳烦带路。”
刚下过雨,山路湿.滑崎岖,车子并不好走。
赶到现场时,情况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救护车拉来一批又一批的伤员,村子里住不下了只能往临时搭起的帐篷里送,刚失去家人的老人和无措的小孩挤在一起取暖,脸上全是地震过后的恐惧与麻木。
闻鹤之扫视一圈,很快,搜救队的人根据定位,从一个不知名的帐篷里找出一部手机。
“闻先生,我们根据定位只找到了这部手机,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
搜救队长递上手里的物品。
是沈棠的手机,素蓝色的外壳上沾了不少黄泥,但因为泡过水,已经开不了机了。
闻鹤之心中一沉,冷声问:“没有什么?”
搜救队长挫败地低下头,“没有找到太太,抱歉。”
武警队长脸色也明显凝重起来,“我也是刚从村民口里得知,地震发生不久闻太太就参与了当地妇联组织志愿队伍,一起去了祁县救援。”
整个搜救队里气氛明显低沉,闻鹤之懒得听他们推卸责任,单手抽出地图展开,重新制定救援方案。
武警队长皱了皱眉头,“实不相瞒,十一点的时候祁县又发生了一次5.7级地震,刚刚又下大暴雨,山体滑坡把进县唯一的路堵死了,一时半会儿进不去。”
新的救援方案还未开展,就重新陷入死局。
闻鹤之认真思索了几秒后,屈指点了
点地图边缘的一条小河。
“走水路。”
祁县地势低平,但有一条大河直通城中央,大河在下游分支出许多细小湾流,分布周围好几小座城,葛县就是其中之一。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向,瞬间有不少人开始赞同。
就在武警队长准备召集士兵传达命令的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小声说了一句,“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人还能找到吗?”
闻鹤之微微拧眉,金丝镜片后冰冷锐利的目光朝声源处扫去,现场立马鸦雀无声。
似乎这会儿大家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港岛来的集团话事人,并不像他们平日里接触的乡亲同事们那般随所欲言,好相与。
没人敢再不配合,很快便制定好了新的救援方案。
不过走水路虽然更为便捷,速度也更快,但毕竟地震随时有可能会再发生,河谷开裂、泥石流爆发、天黑雾重,一切都是未知数。
周越出于为集团核心利益考虑,低声劝闻鹤之,“闻总,保险起见您先在这休息会儿吧,我们会尽力把夫人带回来的。”
闻鹤之不说话,只平静地把救生绳索在腰间系好,然后开始穿救生衣和防滑手套。
闻鹤之从小被精英教育和国际化课程体系喂养,17岁出国不到五年时间在斯坦福GSB从本科到读完博士,炒股注资AI科技公司的同时,也酷爱摩托车与极限运动,经常混迹在无人区或野外,也有一定的救援经验。
武警队长知晓他的身份,见势也帮忙劝,“这一带地形复杂,水势湍急。救人是我们的任务,你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危,没必要跟着冒这个险。”
闻鹤之戴上手套,沉静道:“现在被困住生死未卜的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等。”
-
废墟地底黑暗且氧气稀薄,建筑物坍塌后断裂的钢筋从混泥土中刺出,仅剩半寸就能刺穿人的颅骨。
地动山摇的剧烈地址过后,世界变得死一般地寂静,沈棠和Lind带着庄羡三人,不动不闹地蹲在狭小的墙角,用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护住头部,耐心等待救援。
不知过了多久,地底没有信号,手机的最后一格电也被耗尽。
庄羡初出社会就经历这样的生死关头,强撑着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溃,双腿一软“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羡羡,你怎么了?”Lind丢下急救包,爬过去抱住她。
然而庄羡双唇发白,浑身冷汗,没有任何回应。
Lind着急地连声音都带了点哭腔,“羡羡,你别吓我啊!”
地面上不知何时开始下雨,“噼里啪啦”的水声敲击在塌陷的钢板上,然后向地下蜿蜒。
狭小的空间里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搅动起尘土,水泥颗粒钻进呼吸道,掀起一阵干涩的血腥味。
沈棠离他们的距离很近但中间有水泥块阻挡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借着表盘上的微光看清庄羡脸色后,她忍下喉间的血沫,冷静道。
“可能是低血糖,Lind你先掐她人中。”
这话如一记警钟,Lind也终于缓过神来,立马照做。
很快掐人中时的刺痛感让庄羡清醒了过来,巨大的惊吓过后Lind又哭又笑,开始谴责自己,“都怪我,没有提前做好规划就带你们来这个鬼地方,害的大家都被困在这里……”
三人最初从港岛到南市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推进寻亲节目,在地震后凭借着新闻记者的本能,三人第一时间拍板决定参与当地妇联组织的救援活动。
当时也设想过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身上携带的物品都尽可能的周全。
现在见Lind都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庄羡努力扯起唇角,“我们是一个tem,救援活动也是我自己要来的,不怪你Lind老师。”
“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眼前一黑就倒下来了。”
沈棠从急救包里翻出一瓶能量饮料,拧开,“你应该是没吃晚饭低血糖犯了,先喝这个看看会不会舒服点。”
Lind接过饮料喂给庄羡喝,沈棠则是在这个时候小幅度地移动身体,慢吞吞地移走三人身边的碎石,尽可能让活动范围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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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依旧很安静,只听得到淅淅沥沥的雨水敲击钢板声音,流淌下来的积水汇聚成浅浅一潭。
她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将近五个小时了。
十一月的天夜里温度早降成零下,地底湿气不要命似的往骨缝里渗,她们三个抱团聚在一起,尽可能地保持住体表温度,等待救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点开始变大,地面漏下来的雨落在她们头发、脸颊、淋湿她们的身体。
Lind牙齿打颤,忍不住小声问:“棠棠,你说我们真的能活着回去吗?”
地震本来就引起道路坍塌,更别提下暴雨可能会引起山体滑坡,增大救援难度。
随着被困的时间不断增长,之后失温、缺水缺氧、食物不足等等困难都会接踵而至。
能不能在失去意识前得到救援,沈棠也说不准。
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Lind笑了笑,重新拾起之前掉落在地的GoPro。
“你们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吗?要不要趁现在还清醒,录下来,万一……万一以后有机会能被看到呢。”
这相当于变相地提前录制遗言了。
还没等沈棠有所反应,Lind就已经将GoPro镜头对准自己,开始向爸妈交代起她的每一张银行卡存款和密码。
一连串将近十张银行卡和存折,宛如小学生背课文。
“Lind老师你也是狡兔三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买卡的呢。”庄羡现在喝完饮料身体稍微舒服点了,见气氛太沉闷,试图用开玩笑活跃。
Lind说:“都是我当牛做马赚来的辛苦钱啊,防渣男防诈骗防小偷,最后还是没机会用上这些钱。”
“早知道就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了,真是命运戏弄大馋猪。”
庄羡被她逗笑,接过GoPro开始向养自己长大的奶奶表达感谢。
她是河山人,从小父母离异,和家里的哥哥都是由奶奶抚养长大,这么些年除了上学也一直再努力兼职赚钱寄回家里给奶奶看病。
庄羡擦掉眼泪,笑着对镜头讲出最后一句:“奶奶,俺走之后,恁要好好保重身体嘞。”
那些平常珍视的,隐藏的,说不出口的事物,在生死面前突然像是有了个宣泄的口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庄羡摁下结束录制,将GoPro递给沈棠。
“棠棠老师,你没有什么放不下或者遗憾的事吗?”
通体漆黑的运动相机捏在手里很小巧,长时间处于低温环境下沈棠的身体已经开始麻木。
沈家那一家子豺狼虎豹每天只想着怎么从她身上榨取价值,她没什么好跟他们交代的。
家人这一栏,似乎只剩下闻鹤之和糖糖。
脑海中闪回糖糖和闻鹤之的脸,以及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长久的沉默过后,她点开按键开启录制。
“闻鹤之,糖糖胃口翻倍了,你之前添的猫粮她总是吃不饱,下次记得多倒一些。”
“……”
“对了,说到吃饭,你也一定要一日三餐按时吃,不要总熬夜加班,不给自己放假。”
“就算是资本家,也不能这么压榨自己。”
“棠棠,你怎么就跟闻总说这些日常小事呀?”Lind问。
这不是日常小事。
但她明白Lind指的是什么。
确实有些话,如今不说,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沈棠长睫微敛,组织了下语言,深呼吸一口气说:“书房里的照片我都看到了,但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也好喜欢你。”
她不后悔学新闻,也不后悔来祁县抗震救灾,自己一路苦读努力,到今日这个地步也算是为新闻事业献身,找到了人生价值所在。
唯一遗憾的是知晓了闻鹤之的情谊,却不能亲口告诉他,她也早就喜欢他了。
真是抱歉。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一直淌进领口,肢体早就因失温变得麻木。雨水太大,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逐渐使不上劲。
接着耳边炸开Lind的惊呼声,“棠棠,你的腿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还流了这么多血!”
恍惚中,她似乎还听到远处传来坍塌的闷响,头顶废墟的泥土随着铁锹受力,像雪崩一样簌簌落下。
有手电筒的微光从缝隙中漏进来,细得如同穿过针眼的丝线,却在黑暗中刺目得让人想落泪。
在闭上眼睛之前,她仿佛看见闻鹤之从天而降,突兀地出现在废墟上方。
自此,天光大亮。
第62章 62“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地震的前三天,国家启动警力应急救灾,无数灾民获救,于地底重见光明。
闻洲集团积极响应抗震救灾政策,话事人闻鹤之捐赠7.6亿私人资产一事更是将这场抗震救灾运动推上全民热潮。无数国内外企业家及网红明星都纷纷跟随捐款送物资,为救灾事业再添新力。
直升机“嗡嗡嗡”地盘旋在废墟上空,沈棠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在第三天下午。
意识随着心电监护的“滴滴”声逐渐清晰,疼痛是第一感知力。
身体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水泥,呼吸道干涩的连轻轻吸气都会引起轻微刺痛,左腿伤口已经包扎完好,只是被牵引着动弹不了。
迷迷糊糊间,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轻柔地拨了拨被汗湿的碎发。
哑声问:“醒了?”
沈棠艰难地向着声源处转动脖子,朦胧的光线点点汇聚,眼前人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立体,映出来闻鹤之的脸。
原本干涩的眼眶泛起一阵酸涩,她临昏迷前看到的闻鹤之,并不是幻觉。
明明相隔万里,他就这样毫无预兆,从天而降至她的身边。
他的面色不大好,下巴上冒出些许胡青,身上的黑色冲锋衣因为长途跋涉而沾上泥水,金丝镜片后青黑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浓长困倦。
“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想喝水?”闻鹤之敛着眼皮温柔地看着她。
憔悴、落寞。
与往日温雅从容的模样相差太多,沈棠却觉得这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迷人。
沈棠摇摇头,都不是。
她只是在想,京北离南市将近万里,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震区,又是怎么能赶到……
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闻鹤之温声解释:“会议提前结束,张姨说你在南市,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至于又怎么找到她的,闻鹤之没有说。
沈棠扯了扯干涩的唇瓣,喉间像是裹了层砂砾,“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闻鹤之答的很精确,又像是看穿她的担忧,轻声解释:“医生说你昏迷只是腿部伤口发炎感染引起的高烧,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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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再挂一周的消炎水。”
“不会有后遗症的,别怕。”
闻鹤之拿起一根棉签,沾满温水,一点点细致地擦过她长时间缺水而干涸的唇瓣。
这样照顾人的活儿,他干的得心应手,仿佛曾重复过无数遍一般。
水珠顺着唇瓣洇入口腔,极大地缓解了喉间的不适感。
沈棠视线落到他眼下的乌青上,没忍住问:“这两天你一直没合眼吗?”
答案很明显。
闻鹤之:“嗯,你没醒我不放心。”
持着棉签的修长指骨动作未停,手背上的青筋在用力时微微凸起,腕骨劲瘦,充满克制的力量感。
那块贵的要死的百达翡丽手表被随意搁置在床柜边,腕骨上那道陈年旧疤不遮不掩,皮肉外翻,像是被火烫烧过一般。
沈棠盯着那块疤,耳边是张姨曾经说过的话。
“十年前醒春园大火,闻祈和沈家两位千金都困在里面,无人敢靠近。最后还是不到17岁的闻先生用水浸湿了被子,冲进火场救人。”
之前沈棠还只是猜测,可现在看着闻鹤之手上的这道疤,与她无数个轮回梦魇中闪过的场景重叠,火场中烧焦的横梁倒塌,“砰”地一声砸在白衣少年的左手手腕上。
——和闻鹤之的位置如出一辙。
沈棠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定数,但闻鹤之从未亲自提起过。
就在她斟酌着该如何合理又不显刻意地引出这个话题时,病房的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我来探望病人,为什么不可以进去”一道苍老但是很有威严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黑衣保镖只是奉命办事:“抱歉,我家先生吩咐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都不可以进这间房。”
沈棠思绪被打断,视线从闻鹤之手腕伤疤上离开,“这是怎么了?”
刚攒起的暧昧氛围被打断,闻鹤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起初他为了给沈棠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在病房外设置了安保,同时谢绝一切探视和采访。
门口那道苍老的女声再次响起:“你家太太曾经是我的学生,不信你进去问问。”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沈棠想起来举办寻亲节目时,曾电话联系过暖星福利院已退休的老院长。
她伸手小幅度扯了下闻鹤之的袖子,“是我邀请的客人,能不能让他们进来?”
闻鹤之捏了捏她的手心,“好。”
他起身拉开病房门。
正准备轰人的保镖见自家总裁出来,动作一滞,“抱歉闻先生,惊扰了您。”
闻鹤之平声:“无事。”
他的视线往门边挪,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坐在轮椅上,身后帮忙推轮椅的是个戴着棕色扁框老花镜的妇人,面容很眼熟。
见到他,老妇人像是很震惊,“黎……贺?”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虽然保镖刚刚叫他闻先生,但王易退休前曾任南市暖星福利院院长,在任期间为人慈爱,事必躬亲,福利院一百多号小朋友,几乎每个人她都能叫的上来名字。
她很确定,眼前面容斯文沉静的男人是十年前孤儿院的黎贺。
后来被港区闻家认回,恢复本名。
闻鹤之:“嗯,是我。”
屋内沈棠长睫煽动,心脏差点漏掉一拍。
门外男人声音温哑低沉,承认的很干脆,态度也绅士温和:“不知道您来,不周之处您见谅。”
王易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也是刚看到新闻,正好退休之后住附近,就来看看棠棠。”
“十年没见,看到你成材,我这当老师的也算是放心。”
王易曾经最担心的就是福利院的孩子进入社会是否能够适应,眼下看着曾经腿残脸臭性格孤僻的孩子,长成了今日新闻里播报为社会捐献的精英人士,是真打心眼里欣慰。
王易和善笑了笑,绕回话头:“棠棠在里面吗?”
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沈棠长睫无意识地轻眨了好几下,无意识地攥紧衣摆。
闻鹤之说在,然后几道脚步声朝她的方向靠近,视野里光影明明暗暗。
然后在她面前站定。
“王阿姨,”沈棠手撑着床沿想坐起来,礼貌喊人。
闻鹤之皱了皱眉,他伸手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单手扶着,又抽了个软枕垫在她腰后。
原则上他认为现在的沈棠不适合工作或社交,但这是她提前筹划很久的事业,和爱戴的老师,闻鹤之只能尊重她的意愿,跟着尽可能把控时间和社交强度。
王易见小夫妻举动间处处透露出亲昵自然,很含蓄地笑了下,没打扰。
沈棠刚刚还在心里猜想,闻鹤之可能大概率喜欢自己。
现在对于他的触碰身体有种过电感,努力坐正后,掩饰性地扯了扯衣角,主动问:“这位就是小宇吧?”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有些腼腆地露出一个微笑,“棠棠姐,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
闻鹤之也对他有印象。
暖星福利院里那个因地震失去双腿的男孩,小时候沈棠总和他凑在一起,头对头,玩些很幼稚的翻手绳游戏。
屋子里气温骤降。
蔡文宇刚刚和沈棠说完话就感觉后背一凉,一转身就对上闻鹤之的目光。
锐利、审视、让人不寒而栗。
蔡文宇是个聪明人,一向懂得察言观色:“这位是姐夫吧?”
算是识时务。
闻鹤之不动声色,脸上表情依旧很淡。
但下一秒冲锋衣下摆被人轻轻拉了拉,他低眸,沈棠面色瓷白,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正看着他。
心蓦地一软。
闻鹤之刚想问怎么了,沈棠就拖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闻鹤之,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王院长和小宇聊聊。”
当初决定做寻亲节目时,Lind看过不少案件卷宗,也曾走访过不少被拐家庭或是福利院,王院长就是那时候和她们联系上的,委托他们要帮忙蔡文宇找到家。
十五年前南市祈县曾经发生过一场7.9级地震,蔡文宇在这场地震中失去双腿的同时,也和家人走散,后来还是被好心人送到福利院生活。
前几天联系王院长过来,就是这件事有眉目了。
但这毕竟涉及到蔡文宇隐私,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有股奇妙的自尊心,沈棠他们答应了在帮他找到亲人前这件事情暂且保密。
思绪回笼,沈棠小心观察闻鹤之的表情。
男人却同样也在看她。
金丝镜片后黑眸深沉,匿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细白手指悄悄去勾他的手心,沈棠的声音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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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撒娇的意味:“我们很快聊完,好不好?”
尾指被勾的酥酥麻麻,闻鹤之敛眸,压下眼底晦暗情绪。
她很懂得怎么拿捏他-
雨一直在下。
直升机“嗡嗡嗡”从低空飞过,救护车闪着红灯“滴嘟滴嘟”往急诊送受伤灾民,医生护士马不停蹄地实施抢救。
世界喧闹忙碌,闻鹤之站在窗边,靛青色天光乍泄,他身姿挺括,仿佛自带结界。
周越低声提醒,“闻总,我在医院边上帮您订了酒店,要不您先去休息会儿,太太这里我来盯怎么样?”
近来两周各地辗转事项繁多,就连周越这样高精力强抗压人群都觉得没精打采,更何况在京北连开了一周高强度会议,刚处理完集团两起并购案又投入灾后救援的闻鹤之。
周越知道他已经快48小时没合眼了,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熬。
“不必。”
雨雾飘散,闻鹤之迎风点了根烟,指尖猩红明灭。
他烟瘾不重,只是一日三根偶尔用来提神,从不过量。
周越却敏锐地注意到,男人手里三天前才拆开的那盒烟,已经少了半数。
但周越跟着闻鹤之多年,知道他做事永远有自己的考量,旁人根本劝不动。
他叹了口气,又问:“闻总您饿不饿?”
闻鹤之瞧他这副尽职尽责生怕自己出事的样子扯了扯唇,“医生说太太可以进流食了,你派人去边上粥铺买些清淡的甜粥来,然后就去酒店休息吧。”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回集团后记得竞聘集团亚太地区的副总。”
周越动作微滞,他从斯坦福就一直跟在闻鹤之身边,将近十年的时间,从基层员工一路历练,才终于爬到总助核心层,除开选择更多的是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这些闻鹤之都看在眼里,他向来要求高,但也赏罚分明。
亚太地区副总这一位置,早就为周越预留,竞聘不过走个流程。
周越眼眶一热,说了一通感谢闻总栽培定不负厚望的话后,就匆匆打伞赶往粥铺。
冬日细雨濛濛,雾霭烟白,青灰色的山脊像一记柔婉墨线,祁县不大,稍微站在高处就能俯瞰全城。
暖星福利院的牌子在城区西北方矗立,那是他和沈棠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闻鹤之后来在华尔街投资赚了钱后,匿名给福利院捐赠了一笔钱,现在的暖星福利院牌匾是新换的,墙面被雨水冲刷的锃光瓦亮,远远看去与记忆中的灰败模样已经很不一致了。
他懂沈棠的要强,和对事业的执着。
从小生长在福利院的孩子,老师教授的第一课便是自立自强。
她要出国攻读哥大新闻学硕士的事情,闻鹤之早在重逢前就知晓,之前张姨在电话里所展露的担忧他也明白。
闻鹤之只是在等。
等他在沈棠心里的分量足够重,等她主动开口。
指尖被烟头烫了下,闻鹤之回过神,才发现手上的烟灰已经积好长一截。
他将烟头掐灭,丢进集烟器。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周越拎着刚刚现熬好的甜粥赶到医院时,沈棠也正好和王院长他们聊完寻亲节目的事。
闻鹤之轻点下颌,周越立马接收到信息迎上去送人。
走廊里重新恢复安静,闻鹤之拎着保温桶回了病房。
沈棠还坐在那儿看王易带来的资料,见闻鹤之进来了,下意识地快速收起手头的资料,装进文件袋,迅速拉好拉链。
闻鹤之搁下保温桶,居高临下地看她。
沈棠才意识到气氛过分安静,而自己刚才的动作跟做贼一般无二。
沈棠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合适的措辞打算糊弄过去,“那个……还没问你Lind和庄羡还好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转移话题方式。
“她们淋雨发了一天烧,已经出院了。”闻鹤之打开保温桶,甜粥的清香随着热气飘散出来,盈满室内。
“医生说你可以开始吃一点流食了。”
男人长指勾一柄白瓷勺,漫不经心地搅着,“饿不饿?”
沈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后轻轻松了口气,诚实说:“有点。”
闻鹤之笑了下,保温桶里散发的热雾薄薄一层,给立体冷肃的五官也染上不少温度。
沈棠心里有点动容,被他伺候着安静喝了几口粥。
“肚子好像有点饱了。”沈棠说。
“小猫儿胃。”闻鹤之放下瓷勺,冲锋衣袖口轻扯带出那块陈年烫伤疤。
沈棠刚扬起的唇角又重新绷直,“闻鹤之。”
她叫他的名字。
白皙的手已经先人一步,抓住他有伤疤的那只手腕。
闻鹤之还未有所反应,紧接着手腕伤疤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下,湿润的,热热的。
小姑娘皱着眉,声音里带了点哭腔问:“闻鹤之,你这里……是怎么了?”
她都知道了。
意识到落在伤疤上的是什么后,闻鹤之扯了扯唇。
“一点小伤而已,都过去了。”
“你疼不疼啊?”
沈棠想起来之前不知道从哪里看过的一句话:“爱是心疼你早就不痛的伤口”,她觉得这句话实在是贴切,现在看到闻鹤之手上的疤痕,就忍不住心脏酸楚,眼眶泛红。
“焦木砸下来直接伤到的,深二度烫伤,其实不疼。”
深二度烧伤至真皮层,痛觉迟钝,但却更严重。
沈棠有基本的急救知识,懂得这些道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闻鹤之轻叹了口气,替她擦掉眼泪,又将贴在脸颊上的发拨至耳后,带有薄茧的指腹在沈棠绒绒面颊上轻柔划过,激起一股微妙的电流。
闻鹤之的手指顿了下。
似有所感地,沈棠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闻鹤之,你是不是喜欢我?”
虽然早有预设,但真正问出口这个问题,心脏还是不可控制地跳的好快好快。
男人没有马上承认或是否认,只是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停留很久,金丝眼镜后眸子里翻涌着沈棠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海浪扑来随时都会将她吞没。
半晌后,闻鹤之哑声说:“喜欢。”
心里长久摇摆的大摆钟因这两个字一锤定音,“咚”地一声,
巨大的欢喜从心底喷涌而出。
沈棠努力平稳呼吸,“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闻鹤之将她拥进怀里,并不吝啬承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从他明明不爱吃糖,却对水蜜桃味真知棒莫名上瘾开始。
然后这样上瘾的喜欢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断增值,发展成渴望和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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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鹤之并不是不理智的人,但此刻。
——他想要沈棠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闻鹤之毫不避讳地说:“我爱你。”
“爱到曾经想过为你殉情。”
沈棠心惊了一下,心脏既甜蜜又忍不住酸楚,皱了皱鼻子,“不行,你现在身价太贵了,殉情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闻洲集团发展如日中天,其中闻鹤之付出多少新区饿,她不想他的努力功亏一篑。
闻鹤之笑了下,“那我努力赚钱,太太当我唯一的合伙人,好不好?”
他的脸距离很近,五官立体深邃,眼底似有泪光闪过。
沈棠的手掌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想要替他舒展一下眉头的褶痕,却被一把捉住手腕,带到面颊处,贴紧。
微微起茬的胡青触感毛绒刺手,给惯常绅士温雅的闻鹤之平添了些许渣苏感。
让人有点想亲。
男人看穿她的意图,先一步寻到了她的唇,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棠棠,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问。
第63章 63“坐上来,证明给我看。”……
男人低磁的尾音落下,宛如大提琴低弦的余颤。
雨势突然变大,潮湿的水汽在玻璃窗上无限蔓延。
屋外的安保尽职尽责,一只苍蝇都不放进来,病房内的气氛却安静又暧昧。
这样近距离的姿势,沈棠的心跳声在对视中逐渐失控,“咚咚咚”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鼓膜。
“棠棠。”
闻鹤之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镜片后的深邃眼底情绪似浓墨般翻滚,他再次问。
“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檀香气味裹挟着他胸腔内滚烫的温度,温柔缱绻,像是在沈棠的心脏上撒了一层酵母,在细密的情意中逐渐发酵松软,幸福得让人快要晕厥。
她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点头很郑重地说:“好。”-
灾区救援紧张,条件有限,在祁县第一人民医院住了几天,沈棠伤好的差不多就出院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棠联系了几位同在南市的几位寻亲家庭,简单聊过之后,同意节目组对他们的生活进行简单拍摄记录和采访,用于节目播出时宣传放映。
她开始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和采访。
闻鹤之怕沈棠身体吃不消,让周越在南市最大的星级酒店包了两层,为她们提供了休息和工作场地。
而闻鹤之本人,则罕见地闲下来了几日。
白天充当司机陪着沈棠进山拍摄,晚上在酒店关上门陪吃陪睡,占尽便宜。
但也仅限于亲亲抱抱的程度,考虑到沈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虽然彼此都有欲.望,也都克制的很好。
出不了工的大雨天,闻鹤之在酒店摆了宴。
请整个摄制组团队吃饭,规格摆的很高,请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多多关照沈棠。
招商会上台长亲自敬酒都懒得接的重量级投资人,如今轮番亲自敬酒,请各位多多关照他的新婚妻子,摄制组的人全都诚惶诚恐。
项目的牵头人Lind和沈棠关系好,闻言站起来敬酒:“棠棠在工作上的努力和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前辈们也都是很欣赏的,拍摄这段时间,同事们该配合的地方肯定不会掉链子。”
Lind直言不讳地道出沈棠优越的工作能力,大家也都应声附和。
沈棠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睛却看着闻鹤之的方向。
这些同事们对于她工作能力的赞扬,她私心想让他听到。
大堂水晶吊灯光线如瀑,璀璨闪亮。
灯下男人身姿清拓,只着简单的白衬衫,即便饮了几杯酒也从始至终闻言从容,闻言微微扬眉,朝沈棠的方向看过来。
两道视线措不及防地撞到一处,谁也没躲。
他们在高朋满座的饭局里,将爱意说到尽兴。
这场饭局七点一过就结束了,闻鹤之没摆架子,但毕竟是投资人,地位相差太多,在场大家多少还是会有些拘谨。
大家各自早早回房间休息,或者准备第二天的拍摄。
闻鹤之和沈棠走在最后,他们的房间就在四层,避开酒店电梯里拥堵的人群,沈棠拉着男人钻进了黑漆漆的消防通道。
沉默的黑暗中,呼吸声格外清晰,闻鹤之打开手机电筒。
“怎么想到走这里?”
他单手揽过沈棠进入楼梯内侧,黑暗中唯一的手电筒光照在她脚步前方,怕她摔倒。
“电梯里太闷,想和你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