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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电影都入选了金薄荷,是陪跑,网剧也入选了,还是陪跑。
或许换别的新人导演会觉得,刚一入行,哪怕陪跑也是种殊荣,是实力的认可。
可徐梦舟却是火气和失望叠加,更有种被戏耍的憋屈。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实力究竟能不能拿这个奖,这些人把她的剧放进名单里,是不是看在徐女士的脸面上。
一连三次陪跑,徐梦舟只觉自尊心遭受了极大的损害。甚至还有报道就拿它当标题,气得她当场怒吃三碗饭。
徐梦舟喜欢大场面,拍摄的也是更叫座的商业片,虽然她心里并不觉得商业片比文艺片低一档,可大众想法就是这样。
文艺的就高级,商业片固然动作戏很多,但情感和内涵就是少一些。
她很不认同,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次更是挑战起冷门题材——武侠。
徐梦舟偏不要迎合评委口味。
一部片子想要拿奖,导演,演员道具剧本,缺一不可。
剧本是她花大价钱买下来的,在重重科幻文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武侠小说。
徐梦舟和作者还有编剧一起改编剧本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作者也是个挺有个性的人,改编完的本子果然更厉害。
她鼓足了劲儿,亲自去要投资,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倔脾气上来谁也拉不住。上学时候的第二,充其量也就学校里知道……何况阮黎几乎要考满分,换谁来也抢不过她。
可现在丢人,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为了这个,徐梦舟甚至不惜和阮黎协议联姻,她要把所有能准备的东西都拉到最顶级,就不信拿不到奖。
就当是工作。
她劝自己。
这年头,谁不要工作呢?人人都得工作,扮演恩爱妻妻,就是她的工作,是她拿奖的必经路。
徐梦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真换上衣服,看着同样装扮好的阮黎,她还是觉得别扭。
阮黎穿了一条很素的长裙,纯白的颜色,等她走近了,徐梦舟才看出来,这条裙子别有洞天。
它是由一层层蝉翼般的薄纱组成,最上面盖着卷如金丝花瓣的亮白丝绸,那白纱太过通透,层层叠起来,双腿竟没有被完全遮住,若隐若现地藏着。
像一株倒竖起的玉兰,阮黎就是花蕊。
“你穿好衣服了?”她上下扫一眼,目光清凌凌的。
这地方没有其她人,两个人都懒得做表情。
“走吧,早点拍完。”徐梦舟移开目光,率先迈步。
她看着前方,余光却瞄到那条白裙,雪一样冷。
可当她们走出屋子,来到外面,日光照耀下,这条裙子霎时间反射出无数光芒。亮得要刺瞎眼睛。
那些纱质的裙摆,像琉璃做的,闪耀极了,波光粼粼,仿佛反射日光的水面。
徐梦舟呼吸一滞。
——是裙子好看而已,她想。
满地的小花固然漂亮,红的紫的粉的,竞相开放,你挤我,我挤你。
可她们两个人站在纯天然的花园中,动作却僵硬的像木偶人。
“不行啊。”摄影拍了两张,怎么也找不到感觉,不管是为了职业操守,她的名声,还是酬金,她都不能容忍自己拍出不合格的照片来。
她一摆手,两个助理走过去,熟门熟路地摆起姿势,“徐小姐,阮小姐,看我们,这样的姿势会不会好一点呢?”
助理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一个搂腰,一个低头,两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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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目光含情脉脉。
徐梦舟生锈似的抬起手,按在阮黎腰上,她俩对视,眼神里仿佛充满了杀气,纯爱没有,纯恨还差不多。
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摄影也没法子了,婚纱照如果没有那种默默流转的感情,那还叫什么婚纱照。
她只能另辟蹊径,拍了好些个背影,拉远景,借位,多少是拍了一些出来。
可是一张近景没有……
几个小时过去,大家都累了,场地也从花圃转成草地。
尤其对徐梦舟来说,上不喜欢的班,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可大多了。堪比一个讨厌肥肉的人,往她面前摆一盘红烧肉,哪怕再色香味俱全,她也张不开嘴。
真要吃一口,和受刑也没什么分别。
摄影师凑近了,举着相机,面露难色。
徐梦舟想说借位,寻思了一会,还是没开口。她也是摆弄摄像机的,知道借位是取巧的方法,两个人的状态不对,再怎么借也没有味道。
而且……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更多。
阮黎可以演,是她自己不行。
就好像,她又输阮黎一次。
徐梦舟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应该生气,可真迎上阮黎那双眼,气就变成了闷气,像夏天化掉的奶油雪糕,流了满手,湿哒哒,黏糊糊。
说不出的不舒服。
“歇一会儿,明天再拍。”她低下声说。
不是低声,像低头。
“你不是还有工作要赶?”阮黎说,“今天拍完吧。”
摄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很是为难。
旷野的风从她们两人中间穿过,明明是领证的一对爱人,彼此间的空隙能过一艘渡轮。
就在这时,一朵蒲公英种子似的绒毛飘过来,不知名的草籽,飘飘荡荡,目标像是阮黎的头上。
她抬手去抓,徐梦舟竟然也去抓。
她们同一时间伸手,阮黎大约是站了太久,体力不够,又像是被日光晃了眼睛,身子向后倒。
徐梦舟见状,没想太多,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扶住。
她们对视。
咔嚓。
画面定格。
——
“是巧合。”阮黎说,“不过,我们一致认为这张最好看。”
一场纯粹的意外,她们有了独一无二的婚纱照。
又是一场意外,让徐梦舟失忆,让她们走到现在。
她不是个运气好的人,可这样,一时一时的小幸运,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好了。
徐梦舟听了她的话,一点没有失落,“巧合,那岂不是更浪漫了。”
反正在她这里,有意的抓拍也好,无意的偶然也罢,因为是记录爱情的瞬间,怎么样都很浪漫。
她也不避嫌,大方地拉起阮黎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在真正的树林里走路,是一件难事。
林子里是没有路的,只有树多树少,草多草少的区别。还有许多的小虫子,甲壳虫,蜘蛛,蚊子,蜗牛……
她们没能走太远,就退了出来。
“可以砍一些,圈出一块空地来。”阮黎说。
是要拍戏,不是真的在密林里打架,一堆枝枝叉叉的,也没办法做大动作。
“我记得,另一边好像有一片竹林。”她想了想说,“等下放无人机去看看。”
“竹林好!”徐梦舟双眼一亮。
不怪从前的武侠片,总在竹林里打架,是竹子太合适了。
空隙很多,却郁郁葱葱的,打断几根也不要紧,长得快。
几人从树林里钻出来,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狼狈,鞋底也沾了泥,要回去换。
能到野外来亲近大自然,大多数人都很高兴,一群人颇为不好意思地跑到助理小杨那里问,想让她问阮黎,能不能在海边举办篝火晚会。
“可以。”阮黎没有不同意的,她在外的形象就是如此平易近人好说话。
“我准备了烧烤的工具,就在仓库里,让她们自己去拿就好了,也有碳,食材问厨师要。生火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烧烤!”徐梦舟的小心思又动了。
“你也去玩吧。”阮黎说。
她就是专门为了这人才准备的。
“我去玩,你一个人在房间里,会不会孤单呀?”徐梦舟本来很心动,可这会儿她又转了话头,“反正,篝火晚会也玩过好多次了,其实也没多少意思。”
“我更想和你在一块待着。”
她貌似一下粘人起来,阮黎再劝了两句,也没改主意,就让小杨烤几串肉送过来,自己说什么都不去。
海上的夜晚似乎总是那么快,一晃眼,天就黑透了。
没有城市的霓虹灯,天空中的星星终于显露出来,银河是一条缀满宝石的丝带,绮丽柔美,横贯夜空。
徐梦舟咬着烤肉,不住点头,“这肯定是厨师烤的,好吃,才不是小杨的手艺。她那人做饭……”
她摇着头,不太想说,过了会还是不禁吐槽,“能把馒头蒸得像鞋底。”
阮黎忍俊不禁,“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徐梦舟说,“我要是去,她们怎么八卦我们的关系呢。”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的是事实啊。你今天走了好多路,一会儿我给你揉揉腿吧,这可是我新学的招数。”
阮黎面色犹豫。
“哎呀!不做啦!”徐梦舟大叫,“你都累了,我是那种人吗?”
“很难说。”
“好哇,你编排我,吃我一招无敌痒痒挠。”
徐梦舟扑过去,对着阮黎的腰轻轻一抓,后者立刻笑起来,左右躲闪,可怎么也躲不过去。
“是我错了,太太,太太……我知错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话。”
“下次还敢。”
徐梦舟哼了一声,“我猜也是。”
吃过饭,她洗了手,真老老实实去按摩,捏着阮黎的小腿,手法十分生疏,可以说是乱捏一通。
可心意是真的。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安静中,她忽然冒出一句。
阮黎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她说话,徐梦舟就咦了一声,笑着说:“我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好奇怪。”
她瞧着好像也很困惑似的。
“好啦,早点睡吧。”徐梦舟低下头,吻了吻阮黎的膝盖,像一朵花瓣落在上面似的。
“你今天走太多路了。”
“……好,晚安。”
阮黎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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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药效上来,她再焦躁难安,还是被睡魔拉入黑暗当中。
这一觉,她睡得不太安稳,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动静,响声一下又一下。
阮黎居然被吵醒了。
她的头还沉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房间里好像有个影子。
她下意识撑着床坐起来,突然发觉,旁边没人。
阮黎瞬间清醒过来,再一看,本该睡着的徐梦舟蹲在地上,在柜子前面,好像是在找着什么。
时不时传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舟舟?怎么了吗?”
“拿被啊,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盖一条被。”徐梦舟说,“是疯了吗。”
阮黎霎时间睁大眼睛。
她静静望着那个蹲着的影子,心脏如坠深渊。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恢复晚上六点更新哦[红心][红心]
33第33章
◎阮黎,我最讨厌你◎
黑暗中,那一条影子,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小鬼攀爬崖壁,指甲抠着岩石发出来的滋啦动静。
那影子,黑沉的一条,边缘模糊着,没形体的鬼怪野兽,翻找着,抠挖着。
它挖的是什么。
一条被褥?还是阮黎的命。
“简直疯了。”黑影说。
它的声音模糊,天外头传来的一般,没信号的电视机沙沙作响,它喉头含混不清,吃了只老鼠似的。
“分开睡。”它说,“被,我要被。”
阮黎不说话,她一个字说不出来,大约是被吓到了。
她抱着那条薄薄的软被,轻轻哆嗦着,这抖动很快又被她强行停住。
阮黎绞尽心思,想编一个合理的说辞。
可她不等说话,那黑影就站起身来,它像抱着什么东西。阮黎睁大了眼睛去瞧,悬空的双臂上,什么都没有。
它抱着一怀空气回来,抖了两下,接着自己躺上去,呼吸声平稳下来。
睡着了。
阮黎大气不敢出一口,眼睛都没眨一下。她本该惊慌的,可现下心里竟生出一点不解。
刚刚发生了什么?
简直像是做梦!
徐梦舟安静躺着,老老实实的,她躺得平,胳膊腿老老实实摆着,直直的一条。
要不是她身上一点被没盖,谁也瞧不出这人刚起来在地下晃了一圈。
阮黎盯得眼睛发酸,几乎要认为自己刚刚是癔症了,出了幻觉。
可柜门还敞着。
那是放睡衣的衣柜,自然没有被褥可以拿。
何况徐梦舟真要去翻东西,就算不开灯,怎么也不拿手机照个亮,就抹黑找?
荒诞……荒谬……阮黎迟疑着松开怀里的软被,拿起床头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温热的水流淌过喉咙,也浇平她乱麻一般的思绪,剩下那些翘起来的边边角角,阮黎只当不存在,刻意忽视。
她有满腔的疑问,却也不能把徐梦舟推醒。
她坐着,胃里头空荡荡的搅,似乎能听见晃荡的水声。
阮黎终究还是躺下了,家具的影子慢吞吞移,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她躺下,睁着眼看天花板。
她不敢去看旁边的人,那人或许是她的爱人,或许不是。
困意和药效让她的眼皮一点点沉,又被她冗杂的思绪打断。
后者到底没打过前者,阮黎还是睡着了。
她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阮黎第一件事就是扭头,旁边没人。
她的心就沉了。
过了一会,她才听见浴室里有些声音,徐梦舟推开门,冲她咧出一个笑脸。
“你竟然也会睡懒觉?”
她走过来,鬓角还是湿的,有细小的水珠从发丝边缘掉下,好似甩了几颗金珠子。
徐梦舟就拿它去蹭阮黎的脸,给人也蹭得湿乎乎的,“快起来吧,都八点多了。”
她说阮黎睡懒觉,自己也起得晚了许多。
只是没谁敢来叫她们两个起床。
她笑得跌跌撞撞的,好似一个抓蝴蝶却绊了脚的孩子,把自己摔进阮黎的颈窝里,偎蹭了一下,就不动了。
“不起床也行。”她说,“再放一天假吧。”
一头金发乱糟糟扬着,金色的大猫。
阮黎迟疑了一下,才抬手抚上这一头乱发,将它一点点梳理顺了。
她没接徐梦舟的话,而是放轻了声,耳语一般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做了个梦,应该,醒来就忘了。”徐梦舟说。
她说起话来稀松平常,就像谈论外面的风有些大。
她貌似全然不记得、也不清楚昨晚上的事。
徐梦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阮黎看她,是看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不需要费心读,连拼音都标注好的一篇文章。
她确确实实糊涂了。
“还要拍戏呢。”阮黎说。
徐梦舟听了她的话,很不情愿地扬起头,撕魔术贴似的,把自己从阮黎身上撕下来。
“那你得陪着我。”她说。
她不是随口说一说,吃完饭,要去拍戏,非要阮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牵着手,挽着胳膊,坐也要坐在一处,肩靠着肩,腿挨着腿。
仿佛要是不贴着人,她就要当场死一死。
也不拘于是哪个特定部位,只要挨着一处就行。
粘人得要命。
她又变成那个亲亲密密的爱人了。
阮黎有点搞不清怎么回事。
她真的是困惑了,一个人可以变得这样快,快到像闪电,像星星,白天一个样,夜晚一个样。
徐梦舟低头看了下手机,笑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词。
“韩书桐说要过来玩,叫我问你行不行,不只是她,还有她几个朋友。”
“她是过生日了吧。”阮黎收回思绪,“可以来,明天正好船要开回去采购食材,让她跟着来。”
“你怎么记得她生日。”一堆的话里,徐梦舟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背景里,吊着威压的侠士手握利剑,将一水蓝的天空划破,她眼睛看着,耳朵却凑过来,等着听一个说法。
“我认识你,能不认识她吗?”阮黎说,“你不给她过生日才奇怪。”
“我前几天还在想,你是不是要回去市里,没想到她要过来,哪有寿星迁就人的道理。”
这理由还算正当,徐梦舟示意摄影调整机位,把刚刚的动作再拍两遍,偏过头和阮黎说:“我有正经工作,走不开,她那儿离了两天也没事。”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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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上才耍赖说要放一天假。
阮黎抿着唇笑,不戳穿她的话。
在室外工作,最怕的就是晒,虽然岛上日头不算大,可干巴巴顶着大太阳,时间久了难免难熬。
小杨把要拍的剧情列成表,徐梦舟给画了范围,每天只要拍完该有的戏份,就可以休息,想玩可以去玩,只要不耽误第二天拍摄就行。
她是来拍戏拿奖的,不是和演员结仇过不去的,工作做好,徐梦舟就是一个无比大方的人。
今天的戏份搞定,每个人的状态都还可以,几乎一条过,早早就收工了。
徐梦舟就要拉着阮黎去海边捞螃蟹,抓蛏子,傍晚的海面是浓郁的橘子红,葡萄紫。
海滩沙子细腻,软泥似的,可拖鞋踩着还是嫌硌脚,又不敢真把鞋脱了,赤脚落地。
虽然没有玻璃碴,但扇贝和螃蟹不是闹着玩的。
徐梦舟饶有兴致地挖了好一阵,逮着一个气孔就伸手戳,一连翻到好几个不能吃的,她就兴致缺缺了。
她并不认识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吃,是阮黎知道。她每抓起一个就要送到阮黎眼前,后者摇摇头,她高兴的脸就垮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徐梦舟说:“太热了,我想回房里吹空调。”
也不知道是真的热,还是觉得丢脸。
“热了还是恼了?”
“我怎么知道!”
徐梦舟踢了一脚沙子,脚趾吃了沙粒,她更不高兴起来,心里一股脾气涌上来,让她使劲跺了好几下脚。
火气来得莫名,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抬起眼,神色是自己都不清楚的仓惶。
“我有点心慌,咱们还是回去吧。”她找补道,“太闷了。”
阮黎只是打趣一句,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大,反倒把自己惊了一下,
她心底那些勉强按下的心事,又飘飘绕绕地浮起来。
“好,回去。”
阮黎说着,握住徐梦舟的手——潮热的,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汗水,她握得紧,几乎要把骨头融在一块。
“叫厨师做冰淇淋给你吃。”
她的声音还是稳的,仿佛此刻起了台风,海啸,她也还是这样稳,掺着一点笑,尾音却不干脆了。
拖了一截长音出来,发着颤,又被下一个字快速盖住。
晚上洗澡的时候,阮黎刚冲了一会儿水,徐梦舟就闯了进来。
她们这一天,几乎都没分开,现在连洗澡也要黏着。
徐梦舟先进来,才褪下衣服。好在浴缸够大,装得下她们两个。
何况阮黎也不占地方,她躺在那里,只除了头发和眼睛是黑的,其余都是白的,仿佛和浴缸融做一处,不分彼此。
她是一道白色的冰奶冻,要化在热水里。
徐梦舟便伸手去捞,一只手抓不住,她索性人跟着下水。
可真挨在一处,她又什么都不做了。就是躺着,依偎在一块,暖金镶在白玉上。
她瞧起来像有心事,可面上痴痴的茫然,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为了点什么。
阮黎应该问,她觉得自己应该问一问,可话也说不出嘴里去,她同样有一腔的心事,谁也开不了口,只能自己忍着。
“我们像不像一胞的姐妹?”徐梦舟忽然说,音量不高,连水都没有震动。
“一胞胎生的,赤条条的蜷缩在一起。”她喃喃地念,“体内淌着相同的血,最密不可分的关系,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分开。”
她本来是躺在阮黎身上,没太久,就想起来这人体弱,小心翻过身,让人枕着自己。
热水一波波冲着她的腿弯,脚心,两个人*的心跳渐渐同频,一起撞着胸口,像要把肋骨撞断,打破皮肉的包裹束缚。
“我可能是最近看了文艺片。”徐梦舟恍回神,“说的什么,文绉绉的……”
她大概是想要笑,只是怎么看起来都不像。唇线弯弯扭扭的一条,打着波浪线。
“我有点心慌。”她说。
不是调/情的那种,让阮黎去摸她的胸口。
徐梦舟怔愣愣似的,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紧张感,像看不见的蛛网,套在脖颈的绳索,一点点收紧了,让她喘不上气。
“……可能是水土不服。”阮黎顿了顿回答,她的睫毛向下滴着水,一滴一滴,落在面上,“是气候的缘故。”
“应该是的。”徐梦舟很快接受了这个说辞。
仿佛只要阮黎还在她身旁,随口说的什么,是安慰的话,就可以生效。
她又高兴起来,去啄阮黎的唇,小鸟似的,一口接着一口。
她笑起来,阮黎就也跟着噙着一点笑,浴室水声潺潺,她们的身体隔着水流,时而靠近,时而贴近,皮肤像绒布似的。
窝在一起许久,终于有了点暧昧感。
徐梦舟拨弄着水,去擦阮黎的胳膊,剥了壳的荔枝,透着水。
她有点想咬上一口,真挨着时,却只是轻轻抿了一下,连点红印都没留。
一路从白润肩膀吻到指尖,才放嘴里含了含,也没舍得下口。
好似阮黎是雪做的人,沾不得一下。
既然是雪做的,水自然最好也不要碰。
徐梦舟把她抱出来,用浴巾擦干了,仔细裹上,才抱着送回屋里。
二人倒在一起,把床压得吱吱叫。
这天阮黎没喝养生汤。徐梦舟去劝,她只说是喝腻了,又劝,她才说一人一半。
没法子,徐梦舟只得捏着鼻子咽。
后半夜的时候,阮黎还是醒了。
她是被吵醒的。
徐梦舟在地上晃荡,遛弯似的,一圈圈走。
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阮黎镇定极了,她早有了一些猜测,掀开被子下床,也没开灯,只点亮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光照在地上,只靠一些散射的余光,昏昏暗暗,稍微能照到人脸。
徐梦舟闭着眼睛。
她根本没醒。
是在梦游。
阮黎定了定神,她思索着,试探着悄声说:“舟舟?”
徐梦舟果然回应了,“阮黎,阮黎,我最讨厌你!”
这话阮黎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痛不痒,旧的问题解决了,倒是让她更积攒起了一些疑惑。
她想了想,又说:“天黑该睡觉了。”
说完就去牵徐梦舟的衣摆,这人嘴上还在说一些阮黎的坏话,却也不尽坏,翻来覆去就是一些讨厌,可恶之类的词,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简直像是换了张嘴,瞧不出她在剧组里大杀四方的气势。
嘴上说着,倒也老实,被人牵着就跟着走,又躺回床上去了。
梦游是件稀罕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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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对徐梦舟来说,这人梦都不做两个,一觉到天亮,平日里翻身都不翻一下。
绝对有问题。
再到了白天,阮黎还被人牵着,坐在遮阳伞下看人拍戏,可太阳毒,伞下也不凉快。
没晒上半个点,徐梦舟就催她回房,依依不舍的,手上不愿意松开,到底心疼占了上风,亲自把人送了回去。
阮黎得空,立刻就给约好的心理医生打视频过去。
大家是老熟识,闲聊两句就进入正题。阮黎把失忆的事简单说了,着重讲了徐梦舟的变化,最后才问起梦游的事。
“她是压力太大了。”视频对面的人略一思忖就想明白了关窍,“人的潜意识是很奇妙的事物。如果外显的主意识是岛屿,那潜意识就是海。”
“她的记忆在海里,一个浪头就会翻上来,我听你话里说,她会把自己和失忆后的人分开算,当成两个,其实答案很明显了。”
“她在害怕恢复记忆,她怕现在的这个自己消失,于是敌视起另一个自己来。”
“怎么会?”阮黎真有些惊讶,“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以为她就是说着玩。”
“你是当局者迷。”心理医生点破,“玩笑话里多少带着点真心,况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何况她自己应该也不太明白,只是隐约地担忧,焦躁,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她想得越多,记忆回来得越快。”
阮黎沉默片刻,睫毛盖在眼睛上,黑沉沉的两块幕布,过一会儿才抬眼,“她梦游的时候,还能和我说话。”
“正常现象。”心理医生说,“这个不用担心。”
“她的记忆,一定要恢复吗?”阮黎又问。
“这是必然的。就算人要失去记忆,也得是受重大刺激,她现在只靠自己想,完全不够格,只能给自己想焦躁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阮黎慢吞吞的,一字一句说,“如果在她梦游的时候把她叫醒,会怎么样?”
“我也不清楚。”心理医生想了想,回答,“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也可能她就彻底恢复记忆,融合了。”
“总之最好还是不要,顺其自然吧。”
阮黎就不说话了,她静静地沉思了片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重重地一点头。
又叹了口气。
她少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偏偏在徐梦舟身上,要把额度都用尽了。
“你也是,少焦虑少忧虑,不要总想着没谱的事情。”心理医生又多嘱咐了几句,“事在人为。”
“我知道。”阮黎浅浅笑了一下,“谢谢你。”
挂断视频,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话说得容易,上下嘴皮一碰,轻轻巧巧就挤出音节来,可真要说不多思,怎么可能。
越念着不想,就越是要想,人就在眼前待着,过山车似的,时不时就要来上一遭,心脏病没吓出来就不错。
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念头的。一个滚动的球,如果没有阻力,只会无穷无尽地滚下去。
阮黎又叹一口气。
她有种反胃感,辣椒烧心似的疼。
不然就干脆把人叫醒了算了。她心里一发狠,可恰好,徐梦舟乐颠颠地跑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摘了一把野花,白的黄的,指甲盖大小的花瓣,高低错落,中间还点缀着几根茅草叶,捧到她面前来。
“美女,要不要约会?”
这花不知道拿了多久,接过手里都捂热了,阮黎方才的心思啵的一声,破了。
“约会?”她说,“有车接我才出门。”
“有的,有的。”徐梦舟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骑着我,我是人车。”
阮黎忍不住要笑。
徐梦舟也嘿嘿笑,隔着花去吻她的唇。
晚上,游轮靠岸,韩书桐大呼小叫地下船来,身后跟着两个朋友,一个黄家的人,一个梁家的,年岁都不大,二十多不到三十,瞧着还是挺板正的。
也许是见到阮黎就在眼前,也不敢把那些流里流气的样子摆出来,老老实实跟着过来打招呼。
“老大!”韩书桐笑嘻嘻的,待转到阮黎这里,虽然也是笑,但明显拘谨了一些,点头的同时,还捎带着弯了弯腰,“嫂子。”
一股武侠片里的江湖习气,真和拜把子似的。
说不出的幼稚。
阮黎有点想笑,想想还是忍住,嗯了一声,“先祝你一句生日快乐,在岛上玩得尽兴。”
梁小姐和黄小姐也跟着,老老实实叫嫂子,阮黎没等开口,徐梦舟先发话了,不大高兴似的,“你们不许叫嫂子,叫她阮总就行。”
叫嫂子也有门槛,徐梦舟才不愿意和这两个人牵扯上关系,凑在一起随便玩玩可以,交心是不可能。
梁小姐笑呵呵的,“是我唐突了,对不住,谢谢阮总让我们沾光上岛。”
倒是黄小姐变了下脸,才改口,跟着附和了两句。
“你们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和演员们住另一栋别墅,不过只有两间空房,恐怕要挤一挤。”
“没事。”韩书桐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们没打算睡觉。”
她苍蝇搓手,舔着脸笑,“老大,咱们都好久没聚在一块通宵了,我过生日,咱们再玩一回呗。”
“上年纪了,再过两年想熬都熬不起来,最后一回了。”
阮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换以前,徐梦舟早就一口答应,今天却犹豫了一会儿。
她不太想和阮黎分开,可是她也就这一个知交朋友,最后一次生日通宵,说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
徐梦舟左右为难,目光看向阮黎,似乎是想让她出主意。
“通宵?”后者挑着眉尖。
韩书桐忙不迭答道:“我们不干什么,嫂子,就是打打游戏,说说话,老大的情况你也知道的,酒都不喝一口,纯是怀念一下逝去的青春时光,一点都不乱来。”
阮黎要问的不是这个。
这俩人个顶个的幼稚,干得最乱的事,就是偷喝酒,还有在游戏里闯红灯。
她担心的是梦游。
……不过,既然是通宵,不睡觉,应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她并不想让徐梦舟在她和朋友之间为难,平白损耗了彼此的情分。
“我可做不了徐太太的主。”阮黎打趣了一句,“去玩吧。”
她松口,反倒是徐梦舟还是犹疑着,过了一阵才点头,“那我们晚上还一起吃饭。”
这股依依不舍的劲,看的韩书桐牙都要酸倒了。
同一座岛上,挨着的两栋别墅,就跟隔了银河,要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似的。
真是恋爱的酸臭味,要把她熏死了。
一行人从海边往别墅里走,海风吹着她们的手脚,带走皮肤上的温度。
这地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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