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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冬至
王家这一辈还在的老人里, 王敬儒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了,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了,比村里好些老人年纪都长, 辈分也大,便是陆明远也得叫他一声叔公。
王田正一家如此德行,便是在王氏家族内也十分不招人待见,尤其是那些和他稍沾亲带故些的, 哪家给他家祸害过一遍。
今日来摸个瓜,明天来借一吊钱, 只有借,从来就没有还的时候, 还不敢说, 生怕招惹上王金宝和他身后的那些小混混, 早就惹得天怒人怨。
如今听霍青和霍文这么一说, 又听说王金宝在城里的靠山也倒台了, 顿时咂摸过味儿来。
于是, 王敬儒和王家的人一商量过后, 对陆明远点了点头:“村长,把王田正一家赶出村里, 我们王家没有意见。”
话落,他又对村里其他的人道:“另外,也请大家伙做个见证,今日, 我们王家要把王田正一家从族谱上分出去, 以后他们一家就不再是我们王家的子孙,在外头过成什么样也跟我们姓王的没了关系!”
有王家的人立刻便跑回家去取族谱。
刘氏一看不对,请村长来是给主持公道的, 怎么闹着闹着还要把他们从族谱上勾了,还要把他们一家从村里赶出去,当即便哭闹起来,王田正也不服,梗着脖子骂道:“我不服!凭什么把我们一家子从族谱上分出去!”
然而他俩说的话没有人听,去族谱的人很快便捧了族谱回来,王静儒拿了笔,当着众人的面把王田正,刘氏和王金宝的名字销了。
刘氏一开始还想上手去争抢,被人拦下,哭闹几声就开始撒起泼来,先是咒骂王敬儒糟老头子老不死的,而后又骂起江云苓来,被后赶来的李氏一巴掌扇在脸上。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泼妇,你家王金宝把我家苓哥儿伤成这样你还敢说话!”李氏双手往腰上一插,叫骂起来:“老娘今天先撕了你这层老臊皮!”
霍青几人都是汉子,对女人到底顾忌几分,她却是没什么好顾忌的。
刘氏挨了一巴掌,先是懵了,反应过来以后尖叫一声,两个人厮打起来。
然而任由王田正和刘氏如何撒泼哭闹,他们一家子还是被人给赶出了村里。至于田地,本来就是村里分的,他们一家子在村里住了这么些年,手里没攒下一点钱,没买地,所以也没什么好攀扯的。
刘氏气不过,一开始还跑到村口叫骂了几天,后来叫人泼了一身的粪水,也不敢再来了,而王金宝那日被霍青和霍启打断了肋骨,脚也打断了一根。
刘氏手里又没多少钱,等好不容易攒够钱请了大夫来看时已经耽误了,一条腿瘸了。
刘氏一家子日子过得如何无人关心,将他们赶走以后,村里人只觉得日子好过了不少,出门时脸上的笑都多了,都觉得霍青这事儿做得好。
——
将刘氏一家赶走以后,村里的日子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王金宝的事儿多少还是对江云苓造成了点影响,偶尔私下里也会有那么一两句闲话冒出来,然而也并不多。
除了几个爱嚼舌根的妇人和夫郎,杨溪村里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且有刘氏那事儿在前,他们这些日子都收敛着呢。于是日子久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加上这马上就要到年节下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哪儿有那么多功夫去说别家的长短。
江云苓自打受伤以后便被众人要求在家好好休息,一开始霍青还担心他白日受了惊,晚上会发烧或是做恶梦,于是当天夜里霍长宁还留在家里陪他睡了一夜,不想后来瞧着倒好。
几天过去,他既没发烧,心情好似也没怎么受到影响,于是,一家人也慢慢放下心来,不过霍青还是让他在家多休息,霍长宁也每天都会到家里来,陪着江云苓聊聊天。
对此,江云苓有些哭笑不得。
他身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真的不是很严重。草药郎中也来看过了,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最多十来天也就好了,就是伤在膝盖上,平日里多少有点不方便,不过无论是霍青还是霍文都将他看得紧。
他心里觉得温暖,也就听他们的嘱咐。
不过当真在家闲着没事儿做,他也觉得闷得慌,别的活儿不叫他干,做点针线活还是可以的。
和朱老板那边并没有定下契约一个月必须要送去多少,但他要是能多做几条出来自然也就能多换钱。
一天别的事儿不用干,只做点针线活儿,于是,短短几天,他便又做了四条小方帕和一个荷包出来。
霍长宁帮他跑了一趟拿到城里去卖,一共换得了一百零五文。
江云苓接了钱,笑的眉眼弯弯的。
这下,加上之前他攒下的那些,他手上就有二百多个散碎铜板了,他心里觉得按照这个速度,攒钱好像还是攒的挺快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转眼就来到了冬至这一日。
这几天天气都有些阴阴沉沉的,云层很厚,天也冷,霍青说怕是差不多要下雪了。
冬至在他们这儿可是个大节,常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家家户户到了这一天都要割点猪肉回家包饺子,好好过个节。
于是,到了冬至这天,霍青一大早就起来杀了两头猪,一头留在村里,喊大伯和大伯娘帮他卖着,而他自己则推上另一头到镇子上卖,早点卖完了也好早点回家过节。
霍青已经和李氏他们说好了,今年两家凑在一块一起过冬至,人多也热闹一些。
霍铁山自然是应下了。
如霍青想的那样,冬至猪肉果然卖的很好,从一大早就不断有人来,你家一斤,我家两斤的,还有附近两个村子的人也都过来买肉,一头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肥猪,还不到巳时就给卖光了。
霍铁山和李氏眼见霍青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顺,心里十分欣慰,知道霍青这是彻底立起来了,以后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霍青在城里猪肉也卖的快,还不到午饭时间就回来了,冬至要紧的是晚饭,于是中午一家子随便吃了点,歇过晌午觉,就开始忙碌起晚上的饭食来。
大伯一家子人全都来了。
想着今天的天也够冷的,于是李氏便道,干脆晚上弄个暖锅子吃,也省的鸡鸭鱼肉的一道道做那么麻烦了,至于饺子,另外再包几盘吃就是。
这个想法得到了众人的一致点头,于是,几个女人哥儿便到灶房里忙碌了起来。
暖锅子虽说比一道道菜的做要简单许多,但洗菜切菜片肉也都是活儿呢。至于霍青和霍启,两兄弟架着驴车到城里买碳火去了。
吃暖锅,锅子底下烧的是碳,他们乡下人一般家里烧的都是柴火,这一时半会的再去烧炭块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去城里买呢,霍启还说要去城里的酒坊打几两酒来,晚上一家人喝个痛快。
李氏乍一听了骂了霍启一句酒鬼,然而转头却笑着从屋里拿了些钱出来给霍启,还道:“我听说最近李记酒坊新酿出了一种酒,梅子酿的,甜甜的不怎么辣,女人哥儿也能喝,你去打酒的时候也打一点回来,叫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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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尝尝。”
霍启接了钱,朗笑着应下了。
灶房里。
霍长宁剥下一片大白菜扔进木盆里,想起晚上吃暖锅脸上便笑眯眯的,感叹了一句:“好久没吃过暖锅了,算起来,上次吃还是去年呢。”
要说起来,暖锅这东西还是四五年前才在他们这儿兴起来的一种吃法。
吃暖锅还有一套专门的器具,一个大铜炉,底下一个底座连着炉芯,炉芯里烧炭加热,上头一个小烟囱通风,而炉芯上则架上专门的铜锅,锅里加上汤,等汤热了便可以夹了肉片或者青菜涮着吃。
因吃暖锅得专门卖一个铜炉,还得烧炭,大多数人觉得贵的慌又麻烦,所以一开始暖锅只在皇城那边兴着。
一直到后来,大宣朝国力愈发强盛,百姓生活安定,兜里有钱了,铜价也下来了,又多了许多走南闯北的商人,暖锅这种吃法才从皇城开始传到各地。
城里四五年前便开始有人这么吃,然后逐渐流行开来。
霍启有一次去城里卖东西,见酒楼里有人在吃,那锅子的模样从没见过,不免有些好奇,后来找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叫暖锅。
回到家,他和家里人一说,一开始李氏觉得这东西贵,一听还得烧炭,加上家里当时也没那么多闲钱,不愿意买。
一直到三年前,村里有些人家也买上了锅子回来,吃过的人都说好,李氏这才咬牙买了一个。
买回家以后,一家子迫不及待的试了一次,然后便都爱上这口味道,每年冬天都至少得吃个一两次。
霍长宁尤其爱吃暖锅子,肉和菜洗好片好装成一盘盘,喜欢吃什么涮什么,再蘸一筷自己挑的蘸汁,那滋味美极了。
只是这样想着,霍长宁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嘴馋的砸吧着嘴,看向李氏道:“娘,咱们今年冬天多吃几次暖锅子吧,去年我都没吃够。”
闻言,李氏没好气的瞪了霍长宁一眼,笑骂道:“我能不知道暖锅好吃?可吃一次暖锅,烧炭的钱比买肉还贵,你当咱们家是城里那些有钱的大老爷呢。”
霍长宁瘪了瘪嘴,可一想,确实也是。
城里炭卖的可以柴火贵多了,且吃暖锅,怕铜炉凉了,那炭得一直续着,确实不便宜,于是只能作罢。
霍长宁又看向江云苓,好奇的问道:“苓哥哥,你在嘉陵那边时吃暖锅吗?”
江云苓正在片肉,而且片的还是牛肉。
牛肉这东西可不常见,一头耕牛甚至可以算是家里的一个劳动力,哪家买了牛都是要上牲口籍的,一般不会有人杀牛吃,官府也不允许私杀耕牛。
只有那些快要老死的牛,经官府批准,才可以杀了卖肉,且卖多少都是有登记的,价格更是比一般的猪肉和羊肉贵一些。
霍青还是今日在城里卖肉时见着有人卖牛肉,又想着今日过节,他最近的肉摊子也算是赚了点钱,这才花钱买了两斤回来。
这么金贵的东西,自然要好好弄才行。
江云苓正片下一片薄牛肉放进手边的盘子里,听见霍长宁问他话,笑了下,点了点头:“也吃的,我们家以前就有一个暖锅子,一到冬天时,我爹娘也爱生暖锅吃。”
那些伤痛的往事都已经慢慢的过去了,如今再提到父母,江云苓心里更多的是怀念,却不会再那么伤感。
霍长宁又问了他们那边吃暖锅时爱吃什么菜,江云苓捡着几样说了,霍长宁一听,同他们这边也差不多,于是也不再好奇了。
灶房里女人和哥儿加起来一共有四个人,收拾起肉菜来自然也快得很。
说起来,今晚备下的肉和菜可不少呢。
荤腥里,猪肉自不必说,还有牛肉,腊肉,想着今天过节,霍青还杀了一只鸡,大伯娘提了一位尾草鱼来,另外还有一盆凝好的猪血。
这么多肉,足够所有人吃个饱足。
跟肉比起来,倒是素菜还逊色一些。
冬日里新鲜的菜本就没多少,只有大白菜,萝卜,冬笋片,豆腐,江云苓前时在家没事干发了一盆豆芽,此时也端了上来,林氏泡了一些干香覃,江云苓还把之前做的白菜酸菜也捞了一颗起来切成了一碟酸菜,也可以涮着吃。
堂屋的桌上,暖锅也洗干净摆出来了,只等着霍启和霍青买完炭回来,什么时候想烧上炭火就成。
萝卜切下来的萝卜缨子和大白菜剥出来的老叶也不会浪费,都剁碎拿去后院喂鸡了,因而后院的母鸡也跟着饱餐一顿,当然,猪和狗崽也没落下。
过节嘛,连狗崽也得了跟骨头棒子,正窝在它的窝里抱着啃呢。
暖锅的食材弄好,李氏又开始忙起包饺子的事儿来。
灶房里“咚咚咚”剁肉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村里的家家户户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声音。
在他们平遥府,冬至别的不说,但饺子是一定得吃的,所以吃暖锅时也用不着别的主食了,吃饺子就成。
这还是江云苓到了平遥府以后吃的第一顿饺子。饺子他也会包,但是包的没有馄饨那样好,也不像李氏和林氏能给饺子那样捏出来那么多漂亮的边。
于是,江云苓干脆就领了剁馅调馅的活儿,霍长宁和面,而李氏和林氏则负责包饺子。
按照李氏说的,江云苓一共剁了三大盆馅料,一盆猪肉白菜的,一盆猪肉大葱的,还有一盆韭菜猪肉的。
李氏一边包饺子,一边笑道:“要说那韭菜和鸡蛋包的饺子才是真真好吃呢,不过咱们这么多人,要是吃韭菜鸡蛋的那也太费鸡蛋了,不值当。韭菜猪肉的也好吃,苓哥儿,一会你也尝尝爱吃哪种。”
冬日里,家里的母鸡都不好好下蛋,鸡蛋也卖的愈发贵了。春夏时两文钱一个的鸡蛋,到了冬天都涨到五文钱一个了,农户人家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闻言,江云苓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小雪从外头跑了进来,小嘴撅着,瞧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林氏手里都是面粉和油,不太方便,于是蹲下来问道:“乖乖,你怎么啦,怎么不高兴了。”
小雪瘪了瘪嘴,手里拿了一截断了红绳,有些委屈的对林氏道:“小叔笨,陪我玩翻花绳,结果把我的绳子都弄断了。”
随之跟进来的霍文正好听见这话又羞又窘,一张白嫩的脸皮都红了起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阿嫂,对不住,我,我实在是不会玩儿这些。”
霍文虽说自幼身体弱些,但再怎么说也是个汉子,哪里玩过小姑娘玩儿的这些,偏偏那绳子还细的很,他的手指勾着一截绳子,感觉还没怎么用力呢,手里的花绳就断了,把小姑娘也惹得不高兴了。
听了这话,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李氏笑道:“小雪,你这可就为难你小叔了,你小叔的手平日里都是拿笔写字的,哪里会这些翻花绳的功夫。”
林氏也笑着对霍文摇头说没事。那绳子是她在城里买东西时店家用来捆油纸包的绳子,家里多的是。
话落,她又轻声哄了女儿几句,还给了一小团面团让她自己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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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小姑娘转眼便又笑了起来。
饺子包到一半的时候,霍青和霍启也从城里回来了,除了酒和炭,霍启还带了一小坛醪糟回来。
李氏见了又惊又喜,忙洗干净手接了过来:“呦,怎么今个儿还有醪糟?”
霍启笑了,道:“去酒坊打酒的时候见刚好有得卖,便买了一小坛子回来。”
醪糟是大米酿的,酿一次费功夫得很,价钱还贵,买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酒坊的老板也不常做,不过他娘就爱吃这口。
“来的正好。”李氏抱着坛子高兴的说:“好久没吃过醪糟了,等过两天雪一下,咱们在家用醪糟冲蛋花吃。”
醪糟鸡蛋可是个好东西,既能暖身子,还能补气血,家里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哥儿都能吃,鸡蛋不够就打成蛋花,这样人人都能吃上一口。
一家子辛苦一整年了,也该好好补补了。
听见有醪糟,江云苓也转头瞧了一眼。
醪糟在嘉陵倒是比较常见,不过他在平遥倒是没怎么见人吃过,还以为这边人不爱吃这个呢。
嘉陵那边管醪糟叫酒酿,吃法也更多种多样。除了煮鸡蛋之外还能煮汤圆,糯米丸子,有些人还会拿来炖肉,甚至因酒酿的酒液清甜不冲喉,就这么直接喝的人也不少。
许久没吃过酒酿了,江云苓倒也有些想了。他正想着等什么时候有空也到城里去看一看,要是碰见了便也买一小坛回来。
霍青留意到了江云苓的眼神,于是和李氏商量着能不能也分出一点给他们。
李氏一听便道:“成啊,你去找个小坛子来我给你倒一点儿过去。”
于是霍青便找个小坛子来,也给自家留了一些醪糟下来。
——
不知不觉的,暮色来临了。
不大的小山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暖黄色的灯火,空气中飘满了各种鸡鸭鱼肉的味道。
山脚霍家。
堂屋里,铜炉暖锅里的炭火已经升了起来,热炭将铜锅烧的滚烫,将锅里的清汤也烧的“咕嘟”沸腾起来。
汤底是用大骨头和萝卜熬的,萝卜清甜,大骨头鲜香,熬出来的汤色浓白,上头还撒了一把红彤彤的枸杞,袅白的热气不断从锅里冒了出来,飘至半空再缓缓散去。
鸡、鱼、猪、牛肉、还有各种各样的素菜一碟碟的相继往外端,每个人的位置前都放了一个装了蘸汁的碗。
像是霍青、李氏等爱吃重口味爱吃辣的,碗里的自然是红彤彤的一片。红油辣子加上一点蒜泥,等一会肉片涮好了放进碗里滚一圈,吃着那叫一个痛快。
而如江云苓,霍文和小雪三个吃不了太辣的,江云苓也给调了一份不辣的酱料来。酱油、蒜泥,一点点醋,再撒一把香荽,不辣,但吃起来咸鲜,味道也很不错。
等最后一碟子菜端出来放好,所有人落座,除了霍文和小雪,霍启给桌上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
瞧着一家子和和乐乐的,李氏一张脸笑出了褶子,欢欢喜喜道:“成了,开饭吧!”
于是,大家相继落筷,开始涮肉,吃起暖锅子来。
牛肉这东西稀罕又金贵,连霍铁山和李氏都没吃过,大家都想尝尝鲜,于是,一时间,所有人的筷子便都朝着那碟牛肉去了。
两斤牛肉本就不算多,八个大人一人夹一点,很快就分完了。
为了叫大家都能吃上牛肉,江云苓特意将肉片片的很薄,放进滚烫的热汤里稍微涮一下就熟了。
霍启先烫好一片蘸了下油碟送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点了点头:“嗯,好吃。味道和猪肉吃起来确实不一样,不过我之前听人说,牛肉做不好吃起来柴的很,这个肉片倒是嫩哈。”
因为肉片太烫了,他讲话时还有白气不断的从嘴里冒出来。
林氏也尝了一片,又给小雪烫了一片放进她的碗里,闻言弯了弯眼:“肉片的这么薄当然不会柴了,而且我瞧着方才苓哥还用了些粉去腌着,吃起来嫩着呢。”
牛肉好吃,但一下就没了,因而相比之下,霍长宁还是更爱猪肉。
尤其是那一碟碟薄的透光的五花肉。用筷子夹几片,和酸菜一起放到汤里滚一滚,然后连汤着一起盛到碗里。
一片一片五花肉切的跟纸一样薄,汤因为泡了酸菜而变得颜色黄亮,一口下去,既有五花肉的油香,又有酸菜的酸香,叫人口齿生津,几口“呼噜”下去就是一碗,开胃的很。
觉得光吃肉不好克化的霍文和小雪也有不少素菜好吃,白萝卜、大白菜、还有鲜脆可口的豆芽,反正一大桌子的菜,怎么吃都是好的。
暖锅吃完了还有饺子。
屋里热闹融暖,屋外,一场新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一开始所有人都忙着吃,没有发觉,还是霍长宁偶然瞧了眼窗外,见油灯的光打在窗户纸上,外头有影子从天上飘落,这才发觉,原来外头下雪了。
“苓哥哥,外头下雪了。”霍长宁转头对江云苓道,于是大家也都转头朝窗子的方向瞧去。
屋里烧着炕,所以窗户被支起了一条小缝透气。这会子大家伙儿基本都吃饱了,也不觉得冷,见外头下雪了,李氏干脆把窗户用窗撑撑的高了一些,笑道:“冬至的时候下雪,这倒是挺应景的。”
这还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瞧着外头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江云苓的眼睛也亮亮的。
下雪了,瞧两个小哥儿都挺高兴的,李氏大手一挥,让江云苓和霍长宁歇着,她和林氏两人收拾碗筷就行。
于是两个小哥儿挨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趴在窗前看起雪来,江云苓还伸出手去接了几片雪花。
炭盆里的炭火烧的“噼啪”作响,橘黄色的灯火映出一片柔意,哥儿娇小的身影映在霍青的眼中。
不知不觉的,他也勾起一点唇角,轻轻的笑了。
第32章 第 32 章 冬日闲事
雪花簌簌, 落了几乎一夜。大雪为整个山村笼罩上一层银白,连远处的山头也被白雪覆盖。
落雪后的第二天,整个世界好似都安静了下来, 连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吵闹的麻雀不见了。
堂屋里,狗崽抱着他的大骨头睡得正香。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的声音。
从屋里出来的江云苓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冻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洗漱过后,他先去后院看了眼鸡和猪。
昨天夜里雪下起来以后, 霍青怕后院里的鸡冻着,已经去给鸡圈里栅栏加了一层厚稻草挡风, 至于猪,当初猪圈本就是青石垒的, 结实得很, 下雪也不怕。
江云苓到后院一瞧, 见四只母鸡果然都好好的挤在鸡舍里取暖, 见有人来了, 母鸡“咕咕咕”的叫几声。
见状, 江云苓便放心了, 又见鸡窝里的稻草有些脏了,于是他又抱了些干稻草来给鸡换上。
稻草就是割稻子时割下来的水稻的秸秆, 和麦秸秆一样,用处可大着呢。平日里除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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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拿来还做烧火的干草,还能沤肥,还能用来编席子, 垫子。
除此之外, 麦子和稻子筛出来的秕谷和谷糠在庄户人家看来也都是宝贝,可以用来喂鸡喂猪。
农人就是这样,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用处, 半点儿也不会浪费。
霍青家的地虽说分租给了村里几户人耕着,但帮着耕地的人家也都是老实人。
得了霍青的地,心里都有数,每年除了交够霍青要求的那些米粮之外,这几亩地里筛出来的谷糠,割下来的稻麦杆子也都会给精心收拾好了,打成捆或装成麻袋给一并送过来。
已经耕了人家的地,总不能连这点都贪着,也算是他们感谢霍青愿意把地给他们耕着的一点心意。
江云苓给鸡窝换好了稻草以后手指往旧稻草里一探,竟还从里头摸出了一个蛋来,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江云苓拿着鸡蛋弯了弯唇。
吃过早食以后,霍青照常推着他的板车到城里去出摊。
同村里的人不同,雪一下,村里人就开始正式的安安心心在家里猫冬了,就连霍文的私塾也开始放起了冬假。
足足一个多月,等到明年开年后初十左右才会重新开始上课。
一家子里只有霍青是不得闲的。
肉摊子的生意依旧好的很,尤其每年年末那两个月,差不多能抵上平时半年的辛苦,他自然是不舍的错过的。
肉摊得一直开到二十八封年集的那一天,期间,除了下大雪,别的时候都不会停。
然而开始下雪以后,他每日去城里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积雪未化的时候,脚踩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板车的轱辘也会陷进雪里,雪化了,路又会变得泥泞湿滑,就更不好走了。
然而虽然生意做的辛苦,霍青的心头却仍热乎乎的。
前段日子领着霍文给夫子交了束侑,又去衙门里给一家人交了丁口税,再除去霍文的药钱和其他零零碎碎的家用,如今他手里攒下的银子,已经差不多能买下一头骡子了。
差个一两半两的,出了腊月也定能凑的足足的。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如今就去把骡子牵回来。
一是冬日里太冷了,牲口本来就容易生病,二也是因为家里没有备下足够骡子吃的草料。
即是这样,不如辛苦一双脚再多跑上一个来月,等到明年开春以后,春暖花开,野草也丰了,他再到城里的牲口行里挑一头身强力壮的骡子回来拉车。到时候,日子就轻省多了。
江云苓和霍文听了以后十分高兴,心里也很是盼着那一天,所以如今虽然看着霍青拉着车这样辛苦,却也不至于太心酸了。
——
等到太阳升起来以后,安静的小山村里才渐渐的传来了些人声。
太阳出来以后暖和了一些,家家户户都拿着扫帚和铁锹出来铲雪了,还有些人搬了梯子来,拿着耙子爬到屋顶上去扫雪。
昨天那场初雪下的可不算小,把门前的路都埋住了,要是不扫出条路来,一不小心就得摔一跤。年轻的还好些,要是家里有年纪大的老人,冰天雪地的这么摔一跤可不得了。
还有屋顶上的雪也得扫下来,不然雪积的厚了,房梁都要叫雪给压断了。
霍青家里却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他们家住的是青砖泥瓦房,结实着呢。
江云苓也拿了把铁锹出来铲雪,隔壁几户这时候也差不多都在做一样的事儿。
铲雪不算什么重活儿,于是有些家里离得近的人家便一边铲雪一边聊起天来,村里不时能听见年轻的妇人夫郎们爽朗的笑声,还有的人还把家里半大的小子指派出来干活了。
正是顽皮的年纪,也不怕冷,有的铲雪铲着铲着就打闹了起来。
用铁锹铲起一铲子的雪就往对方身上扬去,雪沫子飞洒落了一地,又惹来家里大人没好气的骂声,被提着耳朵训了一顿,这下总算乖乖铲起雪来。
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江云苓见着也浅浅的笑了。
他正在屋前扫着雪,这时霍文穿着厚厚的棉衣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拿过他手里的铁锹,道:“苓哥哥,我帮你扫。”
闻言,江云苓笑了下,没拦着,把铁锹给了他,自己回屋又拿了个扫帚来。
经了这么段时间的休养,又用回了对的药,霍文的身子和精神头看着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既如此,江云苓并不拦着他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成日坐着念书也不行,得动一动,也算是适当的锻炼一下身体,否则将来考科举的时候,在考场里一待就是几天,中途也不能出来。
每年的科考,考场里都可不乏因为体力不支而被人抬出来的考生。
至于狗崽,它早已经在雪地里撒丫子玩开了。
狗崽如今也已经有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身子比之前长得大了一些,但还没开始抽条,看着奶圆奶圆的,很是可爱。一条黑狗在白色的雪地里打滚,格外的显眼。
江云苓一点也不怕它冻着,狗崽那一身皮毛厚实着呢,见它跳来跳去的在雪地里玩的欢,江云苓也没管它,省的把它喊回来了还得闹人,就是经过时得小心点,随时会叫它抖的一身雪沫子。
等门口清出一条路来,家里也就没什么别的要忙了。
江云苓正准备回屋去做点针线活儿,正巧这个时候,霍长宁带了小雪一起来找他玩儿。
三个人在院里玩了一阵“捉龙尾”,小雪高兴的小脸儿都红了,孩子的笑声在雪地里传的很远,等玩累了,他们还在门口堆了个雪人玩儿。
于是,等当天下午,霍青推着板车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院子门口的那个雪人。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团成了脑袋和身子,两个眼睛是石子做的,鼻子上插了根胡萝卜,雪人身上还插了一根黑色的树枝。
这么看起来,倒像是一个雪人娃娃在门口笑着迎他回来一般。屋里,狗崽听见他的脚步声,欢快的叫了两声,摇着尾巴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暮色下,雪人脸上那个大红辣椒做的笑格外显眼。
自从爹娘走后这么些年,霍青每日都在为了自己和霍文的生计奔忙着,每到冬天更是免不了要为了霍文的身子担忧,早记不起上一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堆雪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乍一看到门口立着的雪人,霍青怔了怔,狗崽还在不停的蹭着他的腿。
霍青笑了一下,蹲下来揉了揉狗崽的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雪人脸上那个大大的笑脸一般,变得轻快起来。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
后头又陆续下了好几场雪,但村里没人说什么,反倒挺高兴的。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下的早,来年地里也会有一个好收成。
自从开始在家猫冬以后,江云苓只觉得日子仿佛也变得慢了下来。
霍文每日在家念书,即便是放冬假在家也没有一日放松的,清早起来总能听见从他的屋子里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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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出门去城里开摊,他在家闲着没事儿做,便只能做点针线活儿。
就这么每天半个荷包,一条帕子的绣,慢慢的也攒下不少来,趁如今闲着没事儿,他还打了几个络子,打算等冬集时一并拿到城里去卖,到时他手里的钱应该就能够给家里买些干果年货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滑过,转眼就来到了腊八这天。
腊八节得吃腊八粥,寓意来年五谷丰登,添福添寿。
江云苓起了个大早,熬腊八粥要用的糯米、花生、红豆、绿豆还有红枣和莲子等等东西,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泡上了。
只等一早上起来,把这些东西都一起放到锅里煮,熬成一锅软糯香浓的腊八粥。
霍青和霍文一人喝了一大碗,甜滋滋的,因里头有不少豆子杂粮,暖意顺着喉头滑落的时候,肚子也填饱了。
江云苓送霍青出门时笑着对他道:“霍大哥,等你下午从城里回来,我给你和小文做酒酿馒头吃吧。”
昨个儿晚上才吃了三鲜肉片汤,今天又有酒酿馒头吃。
只要有江云苓在,这日子仿佛怎么过都是舒心的。
于是霍青也笑了,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好。”
——
日子眨个眼就过去了。
眼看年关将至,天愈发的冷了。
江云苓头一次在平遥过冬,这一次总算对这里冬日的严寒有了深刻的认知。
白毛风一刮起来,连骨头都是冷的。
刚开始下大雪的时候他还会有些好奇的趴在窗边看。
嘉陵那边冬日虽然也下雪,但雪一般下的没有那么大,落在地上只是薄薄的一层,没一会儿就化了,哪儿像这边似的,山上,地上,树上,都像是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脚一踩都会陷下去。
到后来,连他也没了这份心情,外头一飘起雪花他就恨不得把家里遮的严严实实的,怕风吹进堂屋来,霍长宁知道了以后还笑话了他一阵。
趁着雪没化的时候,江云苓去城里赶了一次冬集。
城里的冬集一般从腊月二十就开始了,一直摆到腊月二十七,也叫做年集。集子上卖点心果子的,绢花头绳的,对联福字的什么都有,热闹的很。
江云苓也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猫冬在家时绣的那些手帕,荷包和络子都给卖了。
这一次的绣品他没有再拿到绣庄去,而是自己在西市支了个摊子。
冬集上人多,忙活了一整年,难得出来逛个冬集,无论男女老少都舍得花钱,于是集子上的东西卖的也比平日里贵上几文,江云苓也趁机给自己的绣品提了几文钱的价。
帕子平日卖给绣庄时十三文一条,集子上卖十五文,荷包卖二十五文,至于那些精巧的络子则卖八文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