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惹皇叔》 50-60(第1/31页)
第51章 第51章太子妃,有人指我与你有……
门后是条回廊,栏杆处,林婉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那么高大、那么英挺,他披着一件宽大的裘衣,负手而立,独眺夜雪,风起处,衣襟猎猎,一瞬间,竟有一种览众山而小的威严之势。
林婉卿被胜利的喜悦冲晕了头脑,无暇细想,只怕这个男人逃掉,她扑过去想要抓住他:“就是你,你别走。”
男人侧过身体,拂了拂衣袖,林婉卿的手指从他的袖子上滑过去,没有抓住。
赵元嘉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怒喝道:“什么人?”
而这时,男人已经转过身来,雪落下来,拂过他的眉眼,冰冷彻骨,他俊美无俦,脸色苍白,几疑天上人,远离尘世间。
赵元嘉急急刹住了脚步,讪讪地行礼:“皇叔怎么在此?”
赵上钧看了林婉卿一眼,那种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却能令林婉卿浑身的血液都冻结起来,她哆嗦了一下,偷偷地藏到赵元嘉的身后去。
“我在暖阁小饮,见有人至,避出门外,只为清静,谁料尔等呱噪不休,令人生厌。”赵上钧这般冷淡地说道,随手脱下了身上那件乌云豹的裘衣,唤了一声:“玄安。”
赵元嘉这才发现,玄安和玄度二人,一个抱琴,一个捧拂尘,正侍立在稍远处的回廊阶下。
玄安听见传唤,立即上前:“师兄有何吩咐?”
赵上钧在裘衣之下只是随意地披了一件单衫,领口大敞着,露出他宽阔的胸膛,上面隐约可见伤痕,这丝毫无损他的威严,反而加重了那种强悍而肃杀的气息,他将那件裘衣扔给玄安,神情高傲:“那婢子碰过,拿去
烧了。”
玄安应诺了一声,拿着元延帝所赐的乌云豹裘衣下去了。
林婉卿臊得脸皮涨红,快要滴出血来,事到如今,她索性豁出去,不管不顾,拉住赵元嘉的袖子,壮着胆子:“殿下,您信我,我没有看错,方才太子妃确实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若撒谎,管叫我天打雷劈、来日死无葬身之地。”
傅棠梨已经走了过来,她今天的姿态有些异样,步履蹒跚,走得很慢,但仍然是端庄的,她安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听到林婉卿这话,连眉毛都没有动弹一根。
赵元嘉半信半疑,看了看林婉卿,又看了看傅棠梨。
林婉卿顿了一下,觑探了赵上钧一眼,自己心里也觉得难以置信,但仍然硬着头皮,意有所指:“也不知道这里除了淮王殿下,还有旁的什么人,得好好搜寻一番。”
高宫正及属下的宫人闻得动静,也从外面簇拥而来,朝赵上钧躬身:“吾等失职,令人惊扰到殿下了,有罪。”
赵上钧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看着傅棠梨,平静地开口发问:“太子妃,有人指我与你有私,你有何话说?”
林婉卿眼神躲闪,娇娇怯怯地道:“我并无此意,淮王莫要误会。”
异样的感觉已经快要流到脚踝,渐渐冷却,黏腻难耐,像是春天的虫子蜿蜒而下,叫人脊椎发麻。怎么能这样呢?不该能这样啊。傅棠梨在心中忧伤地叹息着,但她眉目静谧如同往常,低下了头,对淮王表示应有的恭敬:“儿蒲柳之质,怎堪冒犯皇叔,儿惶恐。”
赵上钧的目光又转向赵元嘉:“太子,你又怎么说?”
想来是卿卿不识大体,为了构陷太子妃,胡乱攀咬,也不看看,淮王岂是能轻易招惹的?太子妃也是晦气,每每撞见淮王,总会令他不悦,这又是什么运道?
赵元嘉心念急转,朝赵上钧连连拱手:“婢妾无知,冒犯皇叔,还望皇叔宽宏,勿要责怪她,待我回去定然好好管教。”
赵上钧微微地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无妨,不需待太子回去,我替太子管教亦可。”他倏然沉下脸,断喝了一声,“高宫正。”
“是。”
高宫正上前一步,抬手比了一下,两个高挑的宫人立即上前,拿住了林婉卿,一左一右将她的手臂按住。
林婉卿惊怒不已,跺脚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乃东宫太子承徽,你们这些奴婢安敢对我放肆!”
话音未落,高宫正已经一巴掌扇了过来,狠狠地呼在林婉卿的脸上。
“啪”的一声,林婉卿半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她眼睛直冒金星,晕了一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她素来娇柔,哪经得起这个,不由失声痛哭起来:“太子、太子救我!救救我!”
赵元嘉大感意外,他平日性子温厚,此时也不禁生出了怒意,脸色发青,沉声问道:“皇叔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赵上钧看着赵元嘉,重复了一遍,“太子觉得,我是何意?”
雪下在栏杆外,渐渐淹没夜色,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赵上钧深色的道袍几乎溶化在黑色的苍穹下,带着不属于尘世间的森冷,他的身量太高,望着赵元嘉的时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状态,压迫而来,如山岳逼人。
赵元嘉忽然就熄了火。
除了当今天子,无人敢对淮王不敬,淮王执掌万军,杀伐专断,铁蹄之下亡魂无数,想当然,怎么容得一个区区小女子对他胡乱污蔑,又是那等阴私不堪的罪名。赵元嘉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并非他胆怯,实在是林婉卿无礼,怪不得淮王。
他一念及此,再次服软,堆起一脸笑容,诚恳地道:“皇叔息怒,孤是怕皇叔气坏了身子,父皇定然降罪于孤,这等小事,实在不值皇叔一顾,林承徽是我东宫的人,要怪就怪孤平日御下不严,才叫她招摇生事,还请皇叔体恤侄儿,给侄儿留一个情面,饶过她这一遭吧。”
赵元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高宫正并未停下,正正反反扇了林婉卿十几个耳光,“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她常年在宫中掌管戒令纠禁之职,行事严苛,毫不容情,把林婉卿的脸抽得宛如猪头一般,林婉卿连话都说不出来,被两个宫人架着,在那里痛苦地直哼哼。
赵元嘉心疼不已,上前一步,又叫了一声:“皇叔!”
赵上钧略一抬手。
高宫正停住了手,退后两步,对赵元嘉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勿怪,内廷规矩森严,合该谨言慎行,林承徽口出秽言,对长者大不敬,理应受罚,只望她能以此为戒,日后切切不可如此轻狂了。”
赵元嘉心中有气,又不敢对高宫正发作,只怕这事情闹大了,愈发不好收拾,他忍了又忍,勉勉强强地“哼”了一声。
赵上钧拂了拂衣襟,拂落一襟雪,他的语气平淡而懒散:“若非太子故,吾定杀此婢子。”
寒意如刀锋。
赵元嘉不禁心头发怵。
那两个宫人松开了手,林婉卿瘫倒在地上,捂住了嘴,咬紧牙关,眼泪直流,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赵上钧转身离去,雪落在他身后,白茫茫的一片,在夜幕下,如同泼了水的墨色,浓郁而沉寂。
傅棠梨默默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汗水湿透了后背,而大腿凉飕飕的。
——————————
自去岁夏,范阳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惹皇叔》 50-60(第2/31页)
度使李颜报当地流匪为乱,如今竟越演越烈,李颜为之警觉,几番追查,探明根源出于潞州,欲出兵剿匪。原金吾卫大将军孙澄被贬出京,时任潞州刺史,他与李氏有旧怨,自然不允,双方人马对垒于潞州边境,形势一触即发。
此事传于朝廷,元延帝不悦,先前的范阳“匪乱”是什么缘由,元延帝心知肚明,疑心李颜过贪,欲染指潞州。时至今日,玄甲军元气大伤,淮王虚弱,无再战之力,元延帝心中隐患消了大半,对李颜又提防起来,下旨范阳,严令李颜不得擅动兵戈。
李颜恨恨而止。
与此同时,自冬来气候反常,雪一直下个不停,今年水气充沛,各地官员以郑州为戒,担心堤坝不固,春汛伤民,纷纷上表请求朝廷拨款修筑水利,户部和工部皆不愿出钱,互指对方贪赃,昧了款项,在金殿上吵得不可开交。兼之郑州堤坝尚未修复,骚乱的百姓又在闹事,地方官员惶恐,接连上奏朝廷。
如此种种,令元延帝忧烦不已,思及旧账,又把赵元嘉训斥了一顿,幸有傅方绪等几个老臣极力为太子开脱,这事才算放过去了。
赵元嘉无辜受了责备,回到东宫,迁怒于林婉卿,很是发了一通火。
……
这段日子纷纷扰扰的,发生了不少事情,过了几日,林婉卿的父亲林商在家中设宴,延请太子及太子妃过府,示赔罪之意。
傅棠梨本不作理会,赵元嘉赌气,声称要携着林婉卿去赴宴。傅棠梨想想又不妥,在外人面前,若叫赵元嘉和林婉卿公然出入成双,那她东宫太子妃的颜面恐怕就没处搁置了,思之再三,遂同往。
林府占地广阔,以尚书官职,已属逾制,但因上头有林贵妃在,连御史台也不便说他。
林商及林夫人延太子并太子妃入,执臣子礼仪,毕恭毕敬,林婉卿今天也老实了许多,低眉顺眼地跟在赵元嘉身后,一脸柔弱无辜之态。
宴席设于正厅大堂,双侧各立二十四扇珐琅山水錾金屏风,大幅团花缂丝蜀锦垂覆,四角摆着赤金虎面方尊,尊中燃着红萝炭并白檀木,异香扑鼻,地上铺的是波斯国的羊绒金丝地毯,婢女往来侍奉,赤足而行,足踝系金铃,叮当作响。
席间摆放缕金香药十样,雕花蜜煎十样、时新鲜果十样、脯腊膴胖又十样,婢女出府中器皿,水晶、琉璃、玛瑙、琥珀等,以此奉贵客,致四方美味,南海琼枝、东陵玉蕊,八珍鱼脍、荔枝白腰等五十样,又佐以长春法酒、琼酥天乳、蔷薇清露、蓬莱玉液等佳酿,未饮已醉人。
极尽奢华。
待坐定,林商犹曰:“寒舍太陋,恐不当太子意,惭愧。”
赵元嘉矜持地点了点头:“林翁无需过谦。”
林商把腰弓得低低的,赔笑道:“下官门下有客卿,自塞北归,过庭州,见有胡姬善舞,携之以返,可娱声色,太子愿赏脸一观否?”
傅棠梨坐在旁边,闻及“庭州”、”胡姬“等语,心倏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端起茶盏,抬手做饮茶状,用袖子遮住了脸。
赵元嘉已道:“可。”
少顷,香风阵阵,铃铛声响,有胡姬踏旋舞而入,面容妖冶,金发绿眸,眼神勾魂,袒胸而露臂,双腿若白雪凝脂,凭地销魂。
这并不是庭州酒楼遇见过的那个胡姬,傅棠梨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草木皆兵了,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林婉卿哀怨地看了父亲一眼。
赵元嘉显然还算满意,他坐在那里喝着酒,面上泛起了愉悦的笑容。
胡姬姿态妖娆,手臂若灵蛇,宛转盘绕,先是时还正经做胡旋盘舞,后
来举止越来越不规矩,扭动腰肢,旖旎着来到赵元嘉的身边,胸前春波荡漾,飞来一个妩媚的眼波。
赵元嘉使劲咳了起来。
林商见时机恰好,端着酒盏过来,弓着腰,谦卑地道:“因工部修堤之事,累太子殿下往郑州奔波,下官惶恐,下官亦有心办事,只恨户部一毛不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徒呼负负,望太子明鉴,切莫怪罪于下官。”
赵元嘉按元延帝的安排,在太常寺和吏部两处做过事,对工部确实不甚知之,往日听风评,众大臣对林商颇不屑,暗嘲他凭借裙带上位,实庸才也,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林商又是林婉卿的父亲,赵元嘉只好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林商拍了拍手,胡姬停住了舞蹈,跪伏在赵元嘉的脚下。
仆从从厅外牵着两匹马进来,这两匹马体态健硕,前额高隆,有虎豹精气,通体近赤金,而鬃毛呈白银,水滑如丝缎,端的是难得的神驹,又配以金络脑、雕花鞍鞯、翡翠当卢等配饰,整个光耀灼灼,显得华贵无比。
林商亲自牵了一匹到赵元嘉跟前,满面堆笑:“之前息女鲁莽,与太子妃争抢马匹,令太子及太子妃不悦,下官为人父,甚羞愧,此栗金叱拔也,亦从庭州所获,殊为难得,特敬献于太子。”
林婉卿是家中幼女,自幼被千娇百宠着长大,虽则已经嫁人了,小女儿憨态却尚未消除,此时看着那马,忍不住插嘴埋怨道:“好是好,终究不如那匹桃花马来得漂亮,父亲不是说要找一匹一模一样的来吗,怎么差了?”
林夫人在后面使劲掐了女儿一把,林婉卿疼得”哎呦“叫唤了一声。
林商叹气,朝赵元嘉拱手道:“那桃花叱拔原是书中才有的奇物,唯高昌国主偶获之,是为国宝,高昌为淮王所灭,这世间也只有这么一匹,下官无能,自然不能与淮王殿下相比。”
那两匹栗金叱拔风采异常,且成双而出,尤显难得,赵元嘉心中是满意的,太子妃已经有了一匹桃花马,林商的意思自然就是太子和林婉卿各一匹,赵元嘉不去说破,只点了点头,微微露出几分笑意:“林翁有心了。”
傅棠梨百无聊赖,啜了一口茶,哂然一笑。
林夫人见状,急忙起身,又有仆从抬檀木箱以进,林夫人示意呈至傅棠梨前,亲自打开了箱子。
箱盖掀起,宝光四溢,内中两株近尺高的血赤珊瑚树,流光如霞,树下堆满珍珠,颗颗皆有拇指大,莹白浑圆。
林夫人比女儿圆滑许多,当着傅棠梨的面,十分谦卑:“息女有幸,得入东宫侍奉太子并太子妃,然其天真烂漫,或言行多有不周之处,令吾担忧,些须薄礼,不成敬意,乃吾等为父母者心意,还请太子妃笑纳,日后息女在东宫还请您多多担待。”
仿佛送了礼,林婉卿那种种举动都成了天真烂漫了,这种担待,傅棠梨应承不下,更何况林家的这些财富,也不知有多少是贪赃而来的民脂民膏,傅棠梨也不屑,对于林夫人的话,她不过淡淡地笑了一下:“夫人盛情,心领了,不敢当。”
但是,赵元嘉此时却道:“卿卿胸无城府,心性率真,我素喜之,今日林家既有这心意,往日种种过节,也不必再提,二娘日后与卿卿共处,大可和气些。”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傅棠梨仅有的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她看了赵元嘉一眼,拖长声音,慢条斯理地唤了一声:“黛螺。”
黛螺正和胭脂侍立在太子妃身后,不愧是多年的贴身婢女,娘子一个眼色过来,她就心领神会了,上前一步,一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惹皇叔》 50-60(第3/31页)
正经地道:“这种珊瑚树,太子妃的嫁妆中就有五四株,最矮的那个也有一尺半,林夫人,您这两株还没长大呢,不必急着送出手,至于那些个珍珠……”
“家里的珍珠多得要命,这些都算小的。”胭脂补了一刀,“太子妃前儿还嘱咐我们用珍珠做了几双鞋面,这会儿鞋子很够,不需再多。”
纵然林夫人城府再深,此时也不禁变了脸色。
林商干巴巴地笑了笑:“贵仆怪会说笑。”
林婉卿红了眼眶,拉着赵元嘉的袖子,泫然欲泣:“太子,您看她……”
赵元嘉皱眉看着傅棠梨,语气颇不许:“林夫人一片好意,你素来贤良,缘何今日如此无礼?”
“何谓无礼?”傅棠梨面色不动,慢慢地道,“论公,我乃太子妃也,此臣妇,岂能当我多礼?若论私……”,她站了起来,抬起下颌,从容而倨傲,“此妾室家人,本就不配与我平起平坐,我称呼一声‘夫人’,已经折煞她了,犹不知足,何太贪?”
赵元嘉勃然色变,掷杯于地:“傅二娘,你回回都要与孤作对吗?”
傅棠梨忽又莞尔一笑,心平气和地道:“我胸无城府,心性率真,或言行多有不周之处,还请太子多多担待,太子既厌我,那便容我先行告辞了。”
她言罢,不待赵元嘉答话,带了贴身的婢女仆从,径直扬长而去。
赵元嘉有心追上去和她争执,又觉不成体统,只气得个脸色发青。
……
李复弓着腰站在二门外,已经等候了许久,他原是普通商贾,所求者也不过利也,此次自庭州返,携至宝献于林大人,赏赐尔尔,甚至抵不过他的本钱,他颇不甘心,腆着脸,对林府管事殷勤赔笑。
“小人从庭州带回的舞姬与马匹,不知主人中意否?不是小人自夸,若换别的人,未必能找到这般上等货色,舞姬且不论了,那两匹马,小人敢说,就连庭州大都护府上都未必有比这更好的。”
“行了、行了、给我们家送礼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个。”林家权势赫赫,便连府上的管事也盛气凌人,如李复这般依附于林家的商贾数不胜数,哪里值得他逐一应付,当下不耐烦地道,“东西也送上去了,稍后若能讨得太子殿下的欢心,大人自会厚奖你,你莫要在此呱噪。”
李复犹在讨好,掏出碎银子塞到管事的手里:“还请管事多多美言……”
就在这时,一大群人从内院走了出来,前有女使奉拂尘与纨扇引路,奴仆无数,簇拥着中间一个华服丽人,一看就知身份不凡。
管事唬了一跳,避让不及,急忙扯着李复在道边跪下:“这是太子妃,不得失礼。”
李复惶恐,跟着管事一起把头伏得低低的。
少顷,丽人从身侧过,众女使佩环声动,隐有香气如莲花。
李复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地抬头张望了一下,这一瞧,他倏然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场合,往前一扑,几乎要立起身来。
幸而管事的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李复的头,迅速压到地上,低声怒斥:“你作死吗?”
有东宫女使闻得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林府管事急忙拱手,讪讪地笑。
好在女使没有计较,很快离开了。
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朝着李复啐了一口:“该死的贱民,敢在贵人面前无礼,险些带累我,快走快走!”
李复使劲咽了一下口水,激动之下爬不起身,一把抱住了管事的腿,颤声道:“我要面见林大人,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和大人说,天大的秘密!”
管事一脸狐疑之色,盯着李复看了半天。
第52章 第52章二更禁庭春夜……
——————————
“你说什么?淮王与太子妃私通?”林贵妃原本斜倚在软榻上,一下子坐正了姿势,捂住嘴,几乎不可置信,失声道,”淮王那般冰冷冷的一个煞神,又是出家的道士,会和太子妃好上?真真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林婉卿恨不得对天发誓,“那李姓商贾说得有凭有据,去年夏末,淮王不是在庭州吗,那傅二娘当时说是去了渭州,渭州距离庭州不甚远,他们二人必是约了私下在庭州相会,以此避开长安众人耳目,李贾还说,淮王对太子妃极为爱护,有人对太
子妃无礼,被淮王当众打杀,这事情,遣人去庭州一探就知究竟,做不得假。”
林贵妃冷静下来,谨慎地做了个手势,贴身的宫人迅速出门,左右看了看,又回来禀道:“娘娘,没人,都在外头候着呢。”
林婉卿手里拿着方帕子,气愤愤的,差点绞烂了:“我就说,当日在西暖阁看到的,和太子妃在一处的男人就是淮王,偏偏淮王不认账,还要装作无辜,叫人把我打了一顿,可恨极了。”
林贵妃沉思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她生来千娇百媚,寻常说话都是轻柔婉转的调子,此时也不例外,懒洋洋的,好似还笑了一下。
林婉卿不乐意了,拉住林贵妃的袖子摇晃着撒娇:“娘娘,既然证据确凿,您赶紧告知圣上,将这一对奸夫□□一并拿下,断不可轻饶。”
林贵妃瞥了林婉卿一眼:“这事儿,你怎么不去和太子说,却过来告诉我?”
林婉卿撅起了嘴,咕哝着道:“我本待马上告诉太子,父亲偏说不可,要我进宫,请娘娘拿个主意。”
可见林商还是有点脑子的,至少比林婉卿强。
林贵妃“啪”的一下,把林婉卿的手拍开,又气又笑:“你要和太子说、和圣上说,怎么说?空口白牙的,就凭一个贱民的一面之词,想要将淮王和太子妃一起定罪?你命大,能在淮王手下逃过一遭,我可不敢触他霉头。”
林婉卿呆了一下,几乎跺脚:“那不成,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两个?”
林贵妃实在忍不住,戳了一下林婉卿的额头:“我们林家怎么出了一个你这么蠢的?”,她转而又叹气,“好在太子也不甚聪明,难怪他喜欢你呢,果然是物以类聚吗?”
林婉卿捂着额头,委屈极了,眼睛都泛起了泪光:“娘娘怎么这样说我,难道您不疼我了吗?”
林贵妃圣眷浓厚,宫殿中布置得富丽堂皇,她点的香是最昂贵的龙涎,香气馥郁,如同旖旎的云雾弥漫在玉屏珠帘之间,她的眉眼掩在这云雾后,微微笑着,一如往常,温柔又妩媚,涂着丹蔻的手指竖在朱红的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
“好孩子,别着急,待我好好安排一番,若淮王真对傅二娘有情,我管叫他们二人当场显形,到时候,叫太子殿下亲眼瞧一瞧,我就不信,弄不死傅二娘。”她轻描淡写地如是说道。
——————————
开春后,沈皇后病情不见好转,愈发沉了起来,赵元嘉和傅棠梨过去探视了几次,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令赵元嘉忧心不已。
在沈皇后身边服侍多年的宫人十分不忿,忍不住对太子抱怨道,只因林贵妃对皇后不恭,皇后去寻圣上讨还公道,圣上避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惹皇叔》 50-60(第4/31页)
不见,令皇后娘娘在甘露殿外等候许久,时值雪夜,受了风寒,这才病倒,如今圣上却对林贵妃无半点责罚,何其偏袒。
赵元嘉闻言,当即去找元延帝理论,元延帝顾左右而言他,坚决不认,又忆及与沈皇后少年结发,几欲落泪,后来反而是赵元嘉跪下认错,劝慰了父皇许久。
未几,沈皇后的未央宫中服侍的人统统换了一茬,再也没人敢在太子面前多话了。
……
这一日,赵元嘉外出办事,时方暮,天有微雨,宫中来人,传沈皇后的意思,命太子妃前去侍疾。
傅棠梨不敢怠慢,随同往。
至未央宫外,居然是太医署许掌令亲自领着几个医官守在那里,许掌令见太子妃来,上前拜见,面露忧色,低声禀道:“太子妃须得小心些,娘娘这病不太妙……”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道,“怕是已经转为肺痨,很是棘手。”
傅棠梨心下一沉:“父皇可知晓?来探望过了吗?”
许掌令没有正面回答,含糊地道:“千金龙体,不可有失。”
肺痨是会过人的,元延帝怕染病,竟连结发妻子都不来看一眼,何其凉薄,傅棠梨心中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许掌令心肠好,又低声道:“皇后命侍疾,太子妃不得违,下官这里特制了防疫的香囊,可抵挡病气,太子妃请佩于身。”
他退后一步,后面一个医官上来,将一个巴掌大的香囊呈给傅棠梨。
傅棠梨接过,入手即闻异香扑鼻,她道了谢,系在腰带上。
少顷,尚宫出,引太子妃入内。
至内殿,沈皇后犹在昏睡中,床幔低垂,她躺在那里,隐隐约约地看过去,整个人都消瘦得不成样子,脸色淡如金纸,呼吸微弱,似乎毫无生气。
床头点着一炉香,白雾袅袅,空气中漂浮着苦涩而沉郁的药味。
傅棠梨有些心惊,她不便惊扰沈皇后,只能垂着手,安静地侍立在她的床边。
尚宫弓着腰,无声地退了出去。或许是怕染病,宫人们避得远远的,站在屏风外。重重叠叠的纱帘垂下,把烛光隔得支离破碎,瞧过去一切都显得幽深而昏黄。
四下寂静,寥无人声。
周遭的香气逐渐堆积起来,越来越浓,不知道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很怪异,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甜美而萎靡的味道,像是牡丹开到极盛,又转为凋谢,软得都要融化了。
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傅棠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有些站立不稳,身体渐渐燥热起来,血流得很急,心跳得很快,突突地快要冲破胸腔,头昏昏沉沉的,她试图思索一下眼前的处境,但是脑子像是被浆糊黏住了,转不动,只能迷迷糊糊地想着,莫非她也病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有人蹑手蹑脚地过来,在傅棠梨的耳边轻轻地唤道:“太子妃?太子妃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带您先下去歇一歇,可好?”
她确实不舒服、很不舒服。傅棠梨已经无从分辨,她踉跄着后退,想要离开这里,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
——————————
范阳的局势愈发微妙,李颜一面频频调动兵马辎重,一面又上书朝廷,哭诉范阳境内动乱,疑有官兵冒充匪徒,屡屡攻打范阳,令其损伤惨重,求元延帝下旨,允其出兵潞州,清除匪患。
范阳节度使有多少人马,潞州刺史又有多少人马,元延帝心里是有数的,他对李颜的无理取闹十分恼火,这会儿又念起淮王的好处,急召淮王入宫,商议此事。
赵上钧能与元延帝商议什么,只道眼下安心养伤,军务之事已无力管辖,至于李颜与孙澄之争,必然是孙澄之过,可再贬之。
元延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忽然又觉得孙澄可怜起来,悻悻然说了几句,收住了这个话题。
时值深夜,林贵妃来请元延帝回去安寝,见淮王欲退,殷勤致意,言及淮王伤病未愈,外头风雨交加,恐受寒,大不妥。
元延帝被林贵妃的这一番话又挑起了长兄之心,不允淮王离去,留其宿于长兴宫。
长兴宫为赵上钧和长兄旧居所,元延帝亲携赵上钧同往,见宫中一切陈设如往昔,不禁感慨万千,又诉及往事,泪湿眼眶。
赵上钧沉默良久,垂下眉眼,对元延帝道:“五郎亦不能忘,五郎一身皆大兄所赐,当日之誓不敢违,无论来日如何,五郎愿为大兄效死,无有不从、无有不遵。”
至此,元延帝心满意足,方才离去。
淮王喜静,宫人不敢
扰,皆退出殿外。
这会儿已经是春天了,论理说,春雨应是缠绵的,但今夜的雨下得有些急,砸在宫城的瓦片上,嘈嘈错错的,吵闹得很,让赵上钧甚是不愉。
长兴宫的廊庑下挂着琉璃明角灯,灯光在风雨中飘摇不定,恰如这动荡的时节。
赵上钧静坐于案前,正垂眸沉思之际,忽闻窗外有宫人过,窃窃私语。
有一人语气同情:“太子妃……有恙,独在灵犀殿……可怜……胡不召太医?”
同伴嘲讽:“皇后重病、贵妃头疾发作,值夜太医皆不得闲,谁理她?”
那人又道:“怎不见东宫侍从来接?”
同伴又懒洋洋地道:“太子冷落太子妃久矣,东宫多是趋炎附势之辈,恐无人应答,你操心什么,莫再提。”
先前那人嗟叹了一声,声遂止。
赵上钧目中精光暴露,霍然站起身来。
——————————
傅棠梨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整个人好似浸泡在春水里,软绵绵的,又好似暴晒于烈日下,火辣辣的,汗水一阵阵地冒出来,衣裳都湿透了。
奇异的香气围绕着她,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像是曼陀罗的酒酿,迷醉人心。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她一个人,烟纱如幕,锦帘如障,绮丽的光影笼罩过来,恍惚间,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将她束缚住,不可逃脱。
好痒,痒得身体都发麻,她太过难受了,忍不住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扯住了衣领,难耐地抓挠着。
耳边有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梨花。”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轻,几乎不可闻及,但傅棠梨听见了,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混乱中,她仍然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前灯烛朦胧,她视线模糊,瞧过去,一切都带着一层氤氲的水气,连他刚毅的面容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眉眼深邃,俊美宛如天上人。
来不及分辨,来不及思索,什么都来不及,极度的渴望如同澎湃的潮水,汹涌卷来,把傅棠梨的理智都淹没了,她朝着赵上钧扑了上去,抱住了他。
她眼角殷红,面似桃花,没有章法地在他身上胡乱磨蹭着,急切地、笨拙地吻他,哀婉地求他:“……皇叔、皇叔,救我。”
赵上钧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硬生生地掰开,他望着她,眼眸漆黑如夜,其中一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惹皇叔》 50-60(第5/31页)
是火焰、一半是寒冰,似鬼魅一般:“梨花,看清楚,来,告诉我,我是谁?”
他是谁?
傅棠梨用迷离的目光望着他,喘息着,咬着嘴唇,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唇间露出一点樱桃红,她挣扎了半天,还是小小声地叫他:“皇叔……”
赵上钧咬着牙,他也喘得厉害,手背上凸起了青筋,但他终究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强硬地把她按在枕上,不让她动弹,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可是,皇叔是不能这样……这样碰你的,这不对。”
傅棠梨呆了一下,突然觉得很委屈,拽住了他的衣袖,小声地啜泣了起来:“……道长,玄衍、玄衍。”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像是糯米糍粑,黏着蜜糖,她哭得泪汪汪的,水珠儿沾在睫毛上,星星点点,既可怜又可爱,素日那样端庄正经,这会儿撒娇起来,简直要命。
赵上钧再不能克制,他猛然将她紧紧抱住,那种粗暴的力度,仿佛是想要把她嵌到自己的骨头里去。
傅棠梨觉得自己热得快要死掉了,死在赵上钧的怀抱中。
烛光摇曳,轻纱逶迤,如同云雾飘渺,窗外雨声愈急,敲着檐上瓦、阶下石,如琵琶弦上音,十指轮拨,急急切切。
赵上钧的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腰肢,她的腰在颤抖,那么纤细,就像江月岸边的婀娜杨柳,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好似在打一场恶战,汗水流得比她还多,他拉住她的腰带,用力一扯,腰带上的香囊掉了下来,他一把捞住,远远地抛了出去,恨恨地骂了一个字:“笨!”
傅棠梨没听懂,更委屈了,她被赵上钧压着,胸口发闷,只能两只脚胡乱蹬着,想要踢他。
裙摆撒开,衣带散开,领口大大地敞开着,如同羔羊,雪白的、无辜的羔羊,而他是凶狠的野兽,经不得这样的挑衅。
他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如同酥酪凝脂,带着她的甜,美味异常,他的牙齿贯穿了她娇嫩的肌肤,狠狠地咬着,几乎想把她的肉吃下去。
傅棠梨吃不住疼,发出了尖利的惊叫,但只有半声而已,他的手按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把发鬓都打湿了。
赵上钧终于松开口,舔了舔她肩膀上的血珠,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在你身上留下印子,你说,赵元嘉看到了会如何?“
赵元嘉?那是什么玩意儿?傅棠梨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惊醒,打了个哆嗦,她眸中泪水未干,气喘吁吁地去推赵上钧:“不、不行、走开……”
用过就丢,何其可恨。赵上钧简直要气笑了,他抵住她的胸膛,她的心在他的手掌下面”噗通噗通“地鼓动着,柔软而又激烈的心跳,叫他几乎发狂,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慢慢地问她:“梨花,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被砂砾碾过,粗糙得发疼。
傅棠梨仿佛还被那种怪异的药物所控制着,浑身颤栗:“喜、喜欢!”
“你骗我。”赵上钧俯下身,这只野兽尚未得到慰藉,他恶狠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你又在骗我!”
“没有、没有骗你。”她望着他,目光哀婉而迷离,好似乱了春水,不能浮起,她喃喃地这么说着,宛如梦呓一般,“是真的……喜欢。”
这句话,是最烈性的药,令人疯狂、令人可以为她生、为她死。
赵上钧倏然俯身。
烛光沉下,像是什么东西破开的动静,过于剧烈、过于强硬、好似不堪重负。
傅棠梨一声闷哼,倏然缩紧,她高高仰起脖颈,如同一个圆弧的弓,拉满了,马上就会破裂。
他坚硬的肌肉下,血液在脉络中涌动,鼓动着,喧嚣着,拥抱着,紧紧贴在一起。
他太烫了,她的皮肉那么娇嫩,简直要被他烫伤,她哭了起来,落下了眼泪,却情不自禁抓住他的后背,指甲掐进去,抠出了血印子,一道道,晕染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滑腻腻的。
她吻他,主动地、热烈地,在这极致而淋漓的夜晚,昏暗的、摇曳的烛光下,发了疯一般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