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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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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哥哥。”

日光随着敞开的门一齐落进来,微尘还在飞舞,王十六在慢慢涌起的狂喜中,僵硬着身体。

她认得这脚步声,便是让她死上一千次一万次,她依旧牢牢记得这脚步声。

是薛临。他来了。

哥哥。想喊,喊不出声,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珠罗纱的帐子遮挡着视线,那个人,她念了这么久,找了这么久的人还不曾出现,唯有脚步声一点一点,不紧不慢走近。

是他吗?突然之间,恐惧到了极点。她绝不会弄错,她认得薛临的脚步声,但是万一,她弄错了呢?

恐惧和渴盼纠缠着,王十六死死咬着嘴唇,近了,更近了,修长的身影被日光推着,映上帘幕,眉眼的侧影,高高挺起的鼻梁,多么熟悉,多么想念,让人浑身的毛孔都炸开着,哽咽到几乎窒息。

“阿潮。”身影在床前停住,王十六听见了熟悉的,久违的语声,紧跟着,看见了那张她朝思暮想,生死追随的脸。

长长的,飞扬入鬓的眉,漆黑深邃,同样飞扬的凤眸,挺拔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唇,她曾多少次吻过,抚过,多么留恋他唇齿的温度。

薛临,是他,她终于,找到他了。

颤抖着,像枝头即将凋零的落叶,王十六想扑过去拥抱他,却只是僵硬着动弹不得,想笑,流出来的却是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梢,落在枕上。

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潮,”带着叹息,薛临在她身边坐下,“半个月了,你终于醒了。”

整整十五天,每一天他都在自责,后悔。大夫说她是情绪太过激烈,引起心疾发作,睡得久些也许更有利于恢复,但他

还是怕,害怕她从此沉沉睡去。老天垂怜,她终于醒了。“我去叫大夫。”

“别去。”王十六哽咽着,扑进他怀里。不要任何人来打扰,她只要他,要摸到他的人,要感觉到他的体温,要在他怀里拥抱着他,永远永远,再不分离。

双臂箍紧,搂他的腰,紧些,再紧些,无论怎么样都不够近,王十六无措,恐惧,只是想哭。会不会是梦?会不会稍稍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消失?哭泣着,低低哀求:“哥哥,别再抛下我了。”

薛临感觉到腰间的湿热,是她的泪,那么多,落得那么急,衣服湿了,让他的心也湿透了,俯身抱起她,轻轻拍着,哄着:“阿潮乖,不哭了。”

却让王十六的眼泪流得更急了,有多久,不曾听见这熟悉亲昵的口气?有多久不曾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能听到他的心跳?“哥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薛临在难言的苦涩中,沉默着,将她抱得更紧些。

王十六迟迟等不到回答,昏睡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到脑中。悬崖,风雪,跌跌撞撞追来的裴恕,她纵身一跃,在最后时刻,模糊看见薛临的脸。

她以为是幻觉,不是的,真的是薛临来了,赶来救她。“哥哥,你救了我?”

救她,他怎么有脸说是救她?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做出这样决绝的事。嘴里泛着苦涩,薛临轻轻吻着她柔软的长发:“阿潮。”

他知道她性烈如火,知道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强忍着思念不去见她,只求能远远看她一眼,知道她一切都好。但他错了,得知她与裴恕定亲,那些痛苦不甘,那些再无法压抑的思念,还是让他破坏了与自己的约定,送出那份贺礼。

她是如此聪慧,凭着那点蛛丝马迹,就能追到这里。“以后再不要这样了。”

王十六说不出话,窝在他怀里,低低抽泣。

她跳下去,一半是绝望,还有一半是赌,赌军师,就是薛临。她赌对了。她终是逼着他出来见她了。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薛临便知道,她并不打算听他的,她一直都是这样,若是有什么跟他想法不一致,不会阴奉阳违答应,但也不反驳,只是这样不说话,沉默地听着。她一点都没变,但他,变了太多。

在难以言说的爱怜中抚她的头发,脸颊,抚她薄薄的肩,一下又一下。她瘦了很多,她到成德后他曾无数次躲在暗处偷偷看她,那时候就发现她瘦得厉害,可直到如今抱在怀里,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这个瘦的含义。

从前是蜜桃一般,饱满红润的脸,如今却苍白消瘦,下巴尖尖的,分外刺眼。从前是少女饱满圆润的手腕,藕节一般,勃勃的生机,现在薄薄的又细,虎口合拢了,还有许多余地。还有她的姿态。

抱他抱得这样紧,发着抖,呜咽着,像失了家的孩子,惶恐,无助。

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永远有股孩子般的纯粹和肆意,但现在的她,是如此脆弱。方才他想着她没有变,他错了,分离这些天,改变都的不仅是他,还有她。

自责,还有天意弄人的苍凉,薛临叹息着,一下一下,吻她的额头:“阿潮啊。”

为什么,要让他们是这样的结局?

“哥哥,”王十六模糊感觉到他的痛苦,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她好累,她想了那么多办法来找他,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见她呢?

为什么?她已经痛苦过一次,他又怎么能让她痛苦第二次。薛临转开脸:“那天你被王焕带走后,你母亲救了我。”

王十六怔了下。

母亲没有死,她是知道的,第一批魏博兵冲进来时,薛临还在州衙没赶回来,她看见薛演率领家兵抵挡,又倒在乱刀之下,但母亲始终没出现,薛演直到死,还死死守着房门不肯松开。

后来,在那个房间里,找到了母亲烧得焦黑的尸体,所有能核对身份的特征都没了,那时她便隐隐觉得,母亲应该没有死。薛演是为母亲争取时间,让她逃走。

所以后来,她一口咬定母亲被王崇义杀死,无论王焕怎么疑心,她都滴水不漏给圆了回来,冥冥中似有因果,她帮了母亲,母亲又救下了她最心爱的人。那么薛演呢?如果死去的人都还活着,薛演是不是也活着?急急追问:“伯父呢?”

薛临顿了顿,那些刻意不去想的事,终是不得不正视:“父亲不在了。”

他赶回薛府时,正碰上王崇义向她动手,他替她挡了刀,重伤昏迷,倒在乱尸堆里,被返回来寻找薛演的郑嘉救走了。

只不过薛演,却是当场毙命。薛临望着窗前飞舞的光影:“你母亲送我到成德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王十六落着泪,窥探着他的神色:“都怪我,对不起。”

都怪她。如果她早些亮明身份,早些向王焕服软,薛演就不会死。

“傻阿潮,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薛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带着叹息,“不怪你。”

围城之时,他在州衙帮黄靖守城,对家中的情形不很了解。但事后各种线索加起来,他已经明白了,父亲从一开始,就决定保全郑嘉。父亲把所有精干侍卫全都留给了郑嘉,还一早预备了那具跟郑嘉相似的焦尸。

父亲不仅仅要保住郑嘉的性命,更要让她从此摆脱王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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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里的生活,赴死的结局,父亲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就像他扑向王崇义的刀锋时,也知道必死无疑。“不怪你。”

但她又怎么能够不责怪自己?王十六急急说道:“我给你报仇了,我杀了王崇义,我还刺了王焕一刀,当初他们怎么害你,我就怎么让他们偿还。”

薛临看见她举着手,在心脏的位置比划着,给他看那一刀的位置,她脸上还有泪,急切着,孩子一样的纯粹、尖锐。

她有许多地方,是绝不会变的。若是有人敢动她心爱的人,无论多难多苦,她都会让对方百倍偿还。薛临想笑,这个笑还没成型,就已变成了湿湿的泪眼,在无尽的爱意和留恋中,一下一下,抚她柔滑的长发:“阿潮啊。”

我的乖阿潮,我是多么不舍得你,我又是多么自私,明明想好了一切,却还是要出来见你。

门外有动静,迟疑的脚步声停在门前,跟着是周青迟疑的语声:“郎君,娘子醒了吗?”

“青奴!”王十六惊喜着回头,“他也来了?”

“对,”薛临略略抬高声音,“进来吧,她醒了。”

咣一下,门开了,周青狂喜的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娘子!”

王十六看见他鼻尖红着,眼梢也是,他都要哭了,还在极力忍着。傻青奴,怕哭出来让她笑话呢。王十六笑着,摸摸他的头:“我没事了,青奴,是哥哥找你来的?”

“不是。”薛临顿了顿,想说周青追着她也跳下了悬崖,看见周青乞求的眼神,便又咽了回去,“他没事了。”

那天周青一大早带来口信,说她约在城外悬崖见面,他太了解她,当时就觉察到了异样。他故意拖延时间让周青在府中等回复,带着人星火赶去,刚到崖下,她便跳了下

来。

当时的恐惧自责,到如今还历历在目。薛临压下翻腾的心绪,在失而复得的悲喜中紧紧抱着王十六:“阿潮,以后再不要拿自己冒险了。”

周青转过脸,局促着,手脚都没地方放,这屋里,他太多余了。声音喑哑下去:“娘子,我先出去一下。”

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王十六想叫他,刚刚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四肢僵硬着,酸疼得厉害,薛临连忙抱她回怀里:“大夫说你现在最好还是卧床休息,过些日子再下地。”

他带着人,张着渔网、被褥接住了她和周青,但她原本就有心疾,坠落悬崖的冲击又实在太强烈,她足足昏睡了十五天,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他再不能让她冒一丁点风险了。

“好,你陪着我就行。”王十六窝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哥哥,以后不准再离开我,不准不见我,不准你这么吓我了。”

薛临在无尽的苦涩中低垂眉眼:“好,都听你的。”

他温暖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着,王十六觉得安心,微微闭着眼,听见他低沉的语声:“我已经向李节帅告病还乡,以后都会陪着你。”

“哥哥,”阳光这么暖,他也是,王十六在无尽的欢喜中仰头,吻他的唇,“哥哥。”

***

长安,裴府。

成德的情报刚刚送来,短短一行字:军师向李节帅告假,去向不明。

裴恕无声无息,勾起唇角。

很好。

第52章 第52章去找她

半个月来收到成德的情报十几封,按着顺序依次排列,裴恕细细推演。

半个月前她跳下悬崖,他的人搜索了方圆百里,地面没有,水里也没有。

若只是她一个人,或许有可能,但周青也跳了下去,两个大活人一齐消失,概率太低。

雪地上留的深坑,他之后试验过,若是与她身高体重差不多的人从相同高度跳下,留下的坑比现有的要深,更不用说周青一个成年男子,只可能更深。

他一直让人盯着军师府,结果府中毫无异样,军师却凭空消失,隔了这么久,才传出来军师告病还乡的事。

她一直都怀疑,军师是薛临。

薛临曾相助黄靖守城,黄靖评价他文韬武略,足智多谋,薛临有能力安排这一切。若薛临就是军师,那么以他对李孝忠的影响,也有足够的便利安排这一切。军师的消失,就是他与此事有关系的最直接证明。

她没有死,只怕现在,正跟薛临在一起。

很好。这个局,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一张张将情报展平,点燃,裴恕拿起布巾,细细擦干净手上沾染的灰烬。

很好,他一次次将伤口血淋淋地撕开在她面前,他一次次近乎乞求,要她不要死,她却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让他眼睁睁目睹她的“死”。

他的痛苦、自责,那几乎要杀死他的,强烈的无力感,她统统都不在乎。

“九郎。”

门外有人唤,裴恕皱了眉,是母亲的声音。母亲怎么回来了?

开门一看,果然是杨元清,道袍道冠,带着担忧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九郎,你的伤好些了吗?”

裴恕顿了顿。返京之后,他去过终南山问候母亲,但并没有提起受伤的事。那么,就只能是陶氏说的,陶氏除夕那日去过终南山。上前扶住杨元清:“早已好了,母亲不必担心。”

“让我看看。”杨元清掩了门。

裴恕不想给她看,但她神色坚持,他也只得背转身,将外袍稍稍解开一点,转过身来。

杨元清看见左边胸膛微露出一点包扎的痕迹,但比这个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他竟然瘦了那么多。锁骨突出来,显出清晰的骨骼轮廓,竟有些形销骨立的感觉。他正当壮年,冬月里辞别她前往魏博时神采奕奕,绝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上次他如此憔悴,还是裴贞去世的时候。半年之内两次承受离殇,便是冷静如他,也难以承受。杨元清心里沉甸甸的,温声道:“九郎,世事无常,还当放宽心怀。”

裴恕知道她不曾说出的意思,她也以为,王十六死了,可笑,世上所有的人,都被骗过了。“她没有死。”

杨元清早听陶氏说过,他如今绝听不得别人提起王十六之死,无论多少证据摆在面前也不肯承认。素来冷静理智的儿子变成这个模样,杨元清又是意外又是心疼,也只得顺着他说道:“那你更当放宽心怀,养好身体,才好继续去寻她。”

哪有什么世事无常,他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她一手策划。裴恕低着眉,听见杨元清又道:“九郎,无论如何,药要吃,三餐也要正常,万一你累垮了,谁来寻王家小娘子呢?”

她现在,需要他寻吗?裴恕背转身,系好衣带,整好衣衫。陶氏是担忧他的身体,所以才去找母亲过来劝解。他自小遭逢家变,亲情缘薄,陶氏原是不相干之人,却也能为他百般筹划。唯有她。

他生平第一次动情,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百般退让,推翻所有原则,剖肝沥胆对待的人,一次次骗他,欺他,玩弄他。

起身:“时辰不早了,我派人送母亲回去。”

母亲说得对,他该去找她了。她欠他的账,该偿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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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清放心不下,又知道他一向说一不二,也只得随他出来,登车之时,他跟在车边,忽地说道:“这些天我可能还要外出一趟,到时候就不面辞母亲了。”

是去找王十六吗?杨元清看着他苍白的脸,叹一口气:“九郎,一定要保重身体。”

“儿听命。”裴恕躬身作别,余光瞥见远处楼阁上,一人忽地缩了回去。

是除夕那天,跟踪陶氏的男人。这些天依旧在附近窥探。

车子向坊外行去,裴恕唤过郭俭:“收网。”

这些天他按兵不动,为的是摸清那人的落脚之处和同伙,眼下诸事清楚,该收网了。

若他没有猜错,那个人,是薛临派来的。

***

一更鼓响时,薛临还没有回来,王十六心急如焚。

他已经出去好一阵子了,走的时候说很快就回来,为什么还不见影子?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又躲起来,不肯见她了?

恐惧死死掐住,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王十六胡乱拽了件衣服出门,侍婢连忙上前阻拦:“郎君一会儿就回来,娘子有什么事吩咐奴去做吧。”

这样子,越发像是有事瞒着她。王十六越来越怕,一言不发只管往外走,坠崖的伤势还不曾全好,躺了半个多月头一次下床,每一步路都走得艰难,王十六扶着墙,看见厢房亮着灯,窗纸上映出薛临修长的身影,让她恐慌的心慢慢落下来,长长吐一口气。

薛临没有走,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消失了吧?扶着墙慢慢走到厢房,正要叫他,忽地听见他低低的声音:“药配成的话,能支撑多久?”

“多的不敢说,半年时间,老夫总是有把握的。”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

王十六听出来了,是白天给她诊脉的吴大夫,据说是河朔有名的神医,最擅长治疗心疾。

薛临要配什么药?为谁配,她吗?她的心疾,都说最多还能再活十年,多出半年,是不是也很好了。思忖着,唤了一声:“哥哥。”

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薛临很快迎出来:“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去。”

弯了腰,想要抱她回去,心口处突然一阵闷疼。薛临不动声色站起,扶着她慢慢走回房里躺下,给她脱了鞋,又细细掖好被子。

她躺在枕上,歪过头来看他,手始终紧紧抓着他的,片刻也不舍得松开:“哥哥,你还要忙很久吗?”

她眼皮是红的,眉头是蹙着的,她的脸像最脆弱的白瓷,稍稍一碰,就会摔得粉碎。都是他害的。薛临心里抽疼着,脸上却是最温柔的笑意:“我不忙了,乖阿潮,快些睡吧。”

王十六放下心来。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怕。她睡着了,他就要走了吧?可她怎么能没有他。睁开眼,将他的手又握紧些:“哥哥,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薛临觉得,心都被她喑哑哽咽的语声打湿了,无声吐一口气。

他都做了什么?她从前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如此脆弱,恐惧。笑意越发温存:“我不走,我陪着阿潮。”

“那你也睡这里。”王十六往床里挪了点,握他的手,示意他在身边躺下,

薛临顿了顿,蓦地想起客栈那夜裴恕在她房里,彻夜未曾熄灭的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摇了摇头:“这样不行,你睡吧,待会儿我睡榻上。”

从前在南山时,她不舍得跟他分开,也曾要他留下,他从不曾答应过。昔日的回忆点点滴滴漫上心头,王十六带着笑,握着他的手:“我就知道,哥哥

最好了。”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脸贴着他的手,心满意足,合上了眼睛。

灯火摇了一下,帘幕的影子便跟着摇一下,薛临低着头看她,从眉到眼,小巧挺拔的鼻子,红菱一般娇艳饱满的唇,一遍一遍,只想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活着,他一刻也不会忘,死了。

心里蓦地一阵苍凉,死了的话,他也会记得她的模样,下辈子依旧来找她吧。

轻轻将她拂在腮边的长发拨开,她刚刚舒展的眉头忽地皱了起来,眼珠也开始动,她在做梦。薛临伏低身子看着,她梦见了什么,是不是他?

***

二更鼓响时,外院的审讯仍在继续,裴恕推开门,目光慢慢看过那些陌生的脸庞。

这些人一口咬定是因他新近拜相,过来看热闹的,可笑。薛临号称足智多谋,竟想用这荒唐的理由来骗过他。

慢慢走到领头的男人跟前:“是林军师派你来,还是李孝忠?”

那男人脸色没变,嘴唇极轻微地动了下,吞咽的动作。他很紧张,他猜对了。裴恕慢慢又道:“王焕叛逃,至今下落不明,李孝忠从前便与王焕同盟,是不是李孝忠窝藏王焕,派你们来监视我,伺机刺杀?”

“不……”男人脱口说道,随即察觉不对,连忙闭嘴。

他想说不是。他也知道不是。李孝忠自洺州一战后就彻底与王焕断绝关系,这些人在裴府附近窥探多时,打听的都是他的动向,并没有刺杀之意。

但无所谓,只要能问出她的下落,他不介意用威吓,甚至刑讯的手段。“刺杀宰相,株连九族。”裴恕淡淡道,“这些天你送出消息五条,由你在潼关驿的同伙接应,通过驿路送往成德。若是不想妻儿被连累,早些说实话。”

同伙五花大绑,跪在旁边,那几封信摆在案上,男人又咽了口唾沫:“相公明察啊,小人是成德人,往家里送信而已……”

裴恕失去了耐心:“用刑。”

郭俭吃了一惊。人是私下抓的,自从裴恕开始处理河朔军务,河朔派来刺探、刺杀的人就不曾断过,但那时候,要么是送交官府审问,要么是攻心为主,直接上刑还从不曾有过。想问,看着裴恕淡漠的神色,话又咽回去,沉默着拿起火折子,嚓一下打亮。

裴恕退出门外。

屋里点了十几个火把,霎时间亮到了极点,那些人的影子颤颤地拖在窗户上,郭俭语声带着凶煞:“看住他们,谁敢眨眼,二十大板!”

他们已经不吃不睡被审了三四个时辰,此时以强光刺激双目,眼睛受不了,本能地想要闭上,闭上却就要受刑。这些人,熬不了多久。

***

三更鼓响时,王十六在乱梦中彷徨。

从前那片混沌不见了,变成了大片大片刺目的白,风卷着雪,汹涌着拍在脸上身上,她站在悬崖前,底下白茫茫地看不见底,是她投崖那天的场景。

曾经在梦里听见的“阿潮”声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煌急恐惧的唤声:观潮。

是谁?王十六紧紧皱着眉,总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风雪越来越急,悬崖在旋转、扭曲,像巨大的怪兽的嘴,扑上来要吞掉她。王十六觉得怕,又知道必须跳,跳下去,才能找到她要找的人。

观潮!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煌急到了极点,似在拼命阻止,王十六觉得心里有些疼,但步子停不住,闭上眼,涌身一跃。

坠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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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突然卷住,王十六惊叫一声,手被握住了,一个温柔的语声在耳边唤她:“阿潮,醒醒。”

王十六睁开眼,额上惊出了一层薄汗,看见薛临担忧的脸,他没有走,一直坐在床边握她的手,守着她。

惊恐痛苦一下子消失无踪,王十六靠过去,脸贴着他温暖的怀抱,长长吐一口气:“哥哥,我做噩梦了。”

“不怕,有我在。”薛临细细擦去她额上的汗,“以后我都守着你,不怕了。”

王十六重又闭上眼,唇边露出了笑。

她不怕了,都是梦,薛临不会再走,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薛临垂着眼,无声叹一口气。

***

五更近前,伴随着一声惨呼,男人叫了起来:“我招,我招!”

裴恕推门进去。

板子虽然没有打,但男人双眼已经熬得血红,高高肿起,此时竹筒倒豆子一般飞快地说着:“小人是成德的细作,奉上命过来监视相公,同伴一共五个,都被相公抓了,消息一封也没送出去,相公饶命啊!”

全不是他想要的。裴恕脸色一沉:“军师在哪里?”

“军师?”男人一阵茫然,“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奉的是行军司马之命,没见过军师啊。”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耷拉着,立刻就要睡过去。

“再审。”裴恕道。

郭俭立刻上前把人弄醒,重新审问,只是问来问去,始终只是这几句话。

裴恕沉默着。问不出别的了,这些人只是小卒,薛临用他们刺探他,走的是李孝忠幕府正常哨探的路子,并没有夹带别的命令,如此,既能随时掌握他的行踪,加以防范,也不会暴露自己,被他找到。

好个狡诈的薛临。淡淡道:“备马,入宫。”

晨光爬上窗棂时,嘉宁帝在寝殿接见裴恕,脸上带着睡梦中被打扰的不悦:“大过年的,你又有什么事?”

新年休沐,不需上朝,难得睡个懒觉,又被他吵醒,若是换了旁人,早就拖出去挨板子了。

裴恕双膝跪倒:“臣需得去趟成德,寻找臣的妻子,请陛下恩准。”

妻子?刚刚定亲而已,算什么妻子。嘉宁帝冷哼一声:“九郎,朕一向优容你,莫要不知进退。”

裴恕低着头,年底去魏博已然迟归,为着拔除了王焕这个心腹大患,嘉宁帝并不曾责怪,还擢举他入政事堂。新年伊始,王焕还不确定死活,新任宰相公务繁忙,再次离开很可能失去圣心。但,此时都顾不了:“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所以,还是一定要去吗?嘉宁帝沉着脸,久久不曾说话。

裴恕跪伏在地,金砖地面澄澈如镜,照着他苍白消瘦,恶鬼一般的面容。

王观潮,我变成这副模样,你可满意。

第53章 第53章他不会让裴恕带走她

黄昏之时,潼关驿的大门突然敲响,仆役吃了年酒醉眼朦胧开了门,却见门前十数个男人簇拥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车,看衣服鞋帽,却像是寻常百姓,仆役带着醉摆摆手:“去去,这里只许官家人来。”

话没说完,一个男人拍马上前,从袖中取出一面令牌在他面前一晃:“叫驿丞来。”

黄澄澄一面铜传符,吓得仆役的酒当时就醒了一半,扭头往里跑:“贵人稍等,我这就去!”

铜传符,皇帝亲自核发,皇亲国戚和高官显要入住驿站的凭证,可换用最上等的驿马,使用驿站所有便捷。他在潼关驿待了几十年,这铜传符也只见过一两次,车子里的

人是谁?能得到皇帝亲自核发的铜传符,必定身份高贵,为什么还打扮成百姓的模样?

片刻后驿丞飞也似地迎了出来,还没到跟前就躬身行礼:“上官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上官快请进……”

“噤声!”先前拿符的男人很快制止了他,低着声音,“我们不住,尽快更换马匹。”

驿丞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机密要事,贵人不愿意声张,连声答应着去了。

有铜传符的威力,不过一刻钟所有的马匹全都更换成上等的生力马,换下了已经跑累的马匹,驿丞有心献殷勤,张罗着安排了清酒、风鸡、腊肉等物装了满满两个包袱,还不等送上,男人摆摆手,带着队伍一霎时就走得远了。

驿丞追出来相送,心里百般纳闷。贵人必定是坐在车里那位了,是谁,为什么不肯露面?如今正是新年休沐,路上半个人也没有,为着什么紧急公务,这么辛苦赶路?

车里,裴恕端然危坐,闭目养神。

念在一手提拔的旧情,嘉宁帝最终还是松口,允他出京,但也定下了死条件,一个月之内必须返回。

他出京的消息已经混在成德细作搜集到的情报中,快马送回成德。

按照正常脚程,他至少要在十天以后才能赶到成德首府恒州,薛临收到情报后,应该会按照这个时间准备。

而他一路换马换车,昼夜不歇,六天之内应当能到。正好打一个措手不及。

“郎君,”郭俭隔着窗户询问,“今夜在何处落脚?”

裴恕推窗,看看外面的天色:“一个时辰后在驿站休整。”

一个时辰,还能再走几十里,已经一昼夜不曾休息,他虽然还能撑得住,但得让这些侍卫好好睡一觉了。

按下心里的急切,闭目推演。

张奢在恒州搜寻已久,始终没找到薛临藏在哪里,于是提议搜索周边的州县,但,她原本就有心疾,跳崖时也不可能毫发无损,这种情况不宜挪动远行,薛临若是心疼她,应当不会离开恒州。

而且恒州有李孝忠,薛临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李孝忠,他赌薛临没有走。

推开窗:“立刻传信给张奢,让他追着情报的去向查。”

他出京的情报走的是八百里加急,三四天内就能到恒州,到了之后,薛临必定会想办法拿到,追着情报,就能找到薛临。那么,也就能找到她了。

一个侍卫拍马先往驿站送信去了,裴恕看着迅速黑下来的天幕。

昨日中午出发至今,已经走了三百多里,比预想中快得多。

保持这个速度,再有三四天,他就能赶到恒州。

王观潮,这一次,你休想跑掉。

***

“哥哥松手,”王十六笑着推开薛临,“让我自己走一会儿。”

卧床半个多月,身体僵硬得厉害,路都走不好,虽然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她已经等不及了。好容易跟薛临团聚,她不要整天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让人服侍。

薛临百般不放心,但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得放手。她拄着手杖,小小的步幅慢慢走着,大夫还让她继续休养,但她从一大早就开始这么练习了,她一向倔强要强,无论怎么艰难,都绝不要成为别人的累赘。

从小没得到过爱的人,最怕的就是变成累赘,被人嫌弃吧。

心里无限爱怜,薛临伸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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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怎样逼疯清冷丞相》 50-60(第5/19页)

跟在近前小心护持着,外面有人影一晃,是去打探情报的侍卫。

薛临停住步子:“阿潮,我出去一下。”

王十六点点头,他匆匆出去,带上了门。

他不想让她听见他们在谈什么。这两天他一直都是这样,可从前,他什么事都不会瞒她。王十六垂着眼皮,心里有点难过,很快又放下了,就算他有事瞒着她,肯定也是为了她好,她好容易才找到他,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外间,侍卫低着声音:“长安今天也没有消息。”

薛临微微蹙着眉。细作在裴恕动身之前就已经先到长安潜伏,为的是及时探听裴恕的动向,他好及时做出反应。但自从裴恕回到长安后,细作就再没传回来任何消息。

已经五六天了。他虽不曾与裴恕正面交锋,但观其在洺州的行动,观其在魏博的筹谋,此人心细如发,下手果断狠辣,那些细作只怕是漏了破绽。“传令下去,即刻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她跳崖之后,裴恕悲痛欲绝,差点跟着跳下来。裴恕的人一直留在成德不曾走,至今还在找她。他能瞒得过世上所有的人,只怕瞒不过裴恕。

推门进去,轻轻扶住王十六:“阿潮,我们可能得马上搬走。”

曾经他想着,他可以不见她,只要她好好的,他什么都能接受。但现在,这短暂的重逢,相守,让他的贪念千百倍的增加,他不舍得放手了。他不会让裴恕带走她。

王十六点点头:“好。”

她答得如此干脆,丝毫不曾迟疑,薛临怔了下:“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搬走吗?”

“有什么可问的?”她歪着头看他,唇边带着笑,眸子里柔情无限,“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薛临半晌才答了一声:“好。”

脸上也笑着,眼中却有点湿。她从不怀疑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听。他抛下她独自挣扎了那么久,害得她不得不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跳下了悬崖,可她却丝毫不曾怪他。

喉咙哽住了,薛临极力平复着,半晌才轻轻笑着,装作无心的模样:“阿潮,你不怪我吗?你那么久没去找你,你来找我,我还躲着不见。”

值得吗?为了我,让你手染鲜血,让你对亲生父亲拔刀相向,为了我,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险些丧命,阿潮,值得吗?

王十六心里沉甸甸的。这些问题,她问过他,他始终不曾回答,若在从前,她是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但现在,她不想问了。

失去过,才知道拥有是多么宝贵,只要他还在身边,她可以什么都不问。更何况那是薛临啊,世上待她最好的人,他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伸手挽住他:“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薛临转开脸。心里无限苍凉,又从苍凉中生出欢喜,拥她入怀。

他们从前的生活已经被打得粉碎,她不再是从前的阿潮了,从前的她一定会向他要个答案,可现在,她学会不问了。她在害怕,怕答案不如人意,怕失去他。他也怕,怕分开,怕自己得而复失,怕她得而复失。

他们都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只剩下彼此的爱意。可这份爱,将来带给她的,会不会是更大的痛苦?

夜幕落下时,车马无声无息离开,王十六窝在厚厚的被褥里,握着薛临的手,半梦半醒。

恍惚中感觉到车子在摇晃,他们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要去哪里?又是因为什么要走?

手中一空,薛临松开了她,王十六下意识地再要握住,他俯身下来,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下,带着叹息:“阿潮,睡吧。”

心里慢慢安定下来,他是有事要出去吧?也好,车厢小,他个子高,窝在里面也不舒服。

车门轻轻关了,薛临出去了,王十六在越来越沉的睡梦里,忽地听见他的声音:“青奴,裴恕是什么样的人?”

心里突地一跳,睡意顿时全无。

“薄情寡义,不识好歹。”很快听见周青的回答。

王十六闭着眼睛,许久不曾想过的事,人,突然之间,涌上心头。

裴恕薄情寡义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在洺州时,她豁出性命帮他,他却丢下她独自应付王焕的怒火,似乎是薄情寡义,但到了魏博后,他又豁出性命,从王焕刀下救她,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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