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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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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

薛临听出周青的怨怒,看他一眼:“他对阿潮,好吗?”

周青顿了顿,心里百感交集,许久:“不好。”

薛临久久不曾言语。不好吗?她跳下来以后裴恕差点跟着跳下来,他虽不

曾亲眼看见,但听说裴恕为着此事弄得形销骨立,几乎疯魔。他自己爱过,便也知道,到这个地步,又怎么会不好。

车里。

王十六紧紧闭着眼睛,那些遗忘了的事情,突然之间,全都涌上心头。

裴恕对她,好吗?他太古板,总说她这样不该那样不该,总是要管束他。可她好像也并没有改变什么,他最后,总也接受了。

他太麻烦,总有许多规矩,动不动给她脸色看。可她那么多不合规矩的事,他最后,也都由着她了。

她好像一直在勉强他,她很累,他似乎也很累,但他却又千里迢迢追到魏博,说要娶她……那么多人说婚约是假,是为了算计王焕的策略,可他却要向世人宣告,他一定会娶,给足她体面。

他这个人,可真够矛盾的。

“青奴,”模模糊糊,听见薛临的语声,“裴恕一直在找她。”

心里突地一跳,王十六忍不住翻了个身,贴着车壁。所以,薛临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连夜搬走?可裴恕,为什么要找她呢。

车外,薛临听见动静,连忙推门看了一眼。车厢里安安静静,她依旧睡着,许是梦里翻了身,脸朝着他们这一侧。

薛临细细替她又掖了掖被子,关上车门,周青低着声音:“不能让他找到娘子,他那个人心高气傲,要是知道娘子骗他,肯定不会放过娘子。”

骗?是因为她一直瞒着他们的事,还是因为……

薛临沉默着,想起她刚到恒州时,他躲在隐蔽处,远远看她的一眼。那时候她骑在马上,裴恕走在旁边给她牵马,他带着惊讶,从裴恕脸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是因为这个,才跟裴恕在一起的吗?

车里,王十六屏着呼吸,想起那天悬崖之前,裴恕撕心裂肺的呼喊,观潮。

他那么多次,一遍一遍告诉她不要死。她若是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可她活了下来。这一切,就都成了蓄意的欺骗。

他为什么还在找她?

***

五天后。

裴恕一身商贾装扮,夹在扮成商贩的侍卫里,走进恒州城。

是个大晴天,阳光明亮到近乎刺目,这些天几乎不眠不休,双眼熬得血红,裴恕低着头,听着前来迎接的张奢低声禀报:“军师府人去楼空,属下一直密切监视,李节帅并没有再与这边联络。”

裴恕慢慢走着,目光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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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掠过道边不曾化尽的积雪,不久之前,他在这附近追上她,为她牵马,送她去客栈。短短一个月,沧海桑田:“那条情报到了吗?”

“那条情报昨日经驿站送到李节帅幕府,目前还在等待分派,无有异动。”张奢道。

裴恕步子一顿。不对,薛临大概,已经跑了。

第54章 第54章找到她了

薄暮时分,王十六在廊下等薛临。

他吃完午食就出去了,这些天他时不时总会有事,总需要出去,一切都跟在南山时不一样了,在南山时几乎每一天,从早到晚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他们都在一处,那时候总觉得困在山上单调苦闷,现在看来,是多么美满,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啊。

外面有脚步声,王十六连忙走了两步,很快听出来了,不是薛临,是周青。满心欢喜消失了一大半,周青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前:“娘子。”

“哥哥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王十六心神不宁,向外面张望着。

“我也不清楚,郎君没说,”周青见她没带手杖,连忙上前来扶,“手杖呢?我去给娘子拿来。”

“不用了,”王十六笑起来,这些天她每天都坚持练习,虽然腿脚还是有些疼,但终于可以抛开手杖正常行走了,她之所以等在这里,也是为了早点告诉薛临,“我都好了,你看,我走得可利索了。”

她果然走了几步,炫耀似的给他看着,周青又是欢喜又是担心,忙道:“还是歇歇吧,莫要扭到脚了。”

“不会的,我试了好几遍,都能跑了呢!”王十六走到院门前,扶着门扉向外看,“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在忙什么?”

她眼巴巴的,只是望着外面,半点关注也不曾留给他,周青黯然着低头:“郎君好像在配一个很难配的药方,我恍惚听见吴大夫说要找什么孔公孽,还有七叶雪莲,仿佛都是极难找的药材。”

是那天他说的药吗?王十六轻轻叹口气,她这个病,其实她自己都已经不在意了,与其为了让她多活半年而每天奔波辛苦,她宁可现在时时刻刻与他相守在一起,要抓住眼前啊,谁也说不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薛临的脚步声,王十六惊喜地叫了声:“哥哥!”

薛临步子一顿,紧跟着就看见了那个单薄的身影向自己扑过来,归巢的乳燕一般,那么欢喜,那么依恋,她能走得这么好了?笑容从眼中到心上,薛临蹲下去,张开手臂:“阿潮,小心些。”

王十六扑进他怀里,从前在南山时,他若是出门,她总会在家门前等他,看见他时就扑过去,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张开双臂蹲下来,等她扑进怀里,他便一手搂住她的腿,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高高托起,笑着转上几个圈。

旧时光好像一刹那间回来了,没有杀戮,没有分别,他们都还是从前的模样。王十六咯咯笑着,可这笑声忽地中断,薛临没能托起她,趔趄了一下,连忙将她放下。

“呀!”王十六惊呼一声,看见薛临眼中一闪而逝的黯淡,忙又来扶他,“我冲得太猛了,你没事吧?”

“没事,是我刚才没站稳。”薛临笑了下,掩饰住心里的苦涩,“阿潮走得这样好了,真厉害。”

这些天他都看在眼里,她但凡有空就在练习,终于可以不用手杖了。她从来倔强要强,不管多难的事都要努力做好,不肯给人添麻烦,她这样好,可是他……

低着头,向她脸上细细看着:“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是啊,吴大夫的药很管用,”王十六笑着,挽着他的手往院里走,“哥哥,你在忙什么呀?”

薛临顿了顿,眼前闪过今日里去的药铺,已经是这几个月里找的不知道第几家铺子了,还是没有他需要的那些。笑了下:“没忙什么,你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了?”

“还好,就是着急等你回来,”王十六紧紧挽着他,脸靠在他胳膊上,“想给你看看我走得怎么样了,偏你老半天也不回来。”

薛临看见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遮着眼里的娇嗔,孩子般纯粹的笑颜。让他心里也跟着轻快起来,摸摸她的头发:“那我明天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好呀,”王十六欢喜起来,“马上就是元宵节了,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一起做灯笼!”

从前要隐姓埋名,躲避王焕的追捕,所以元宵节全都是在山上过的,看不了山下热闹的灯彩,他们便自己做许多灯笼,里里外外挂满了。薛临手巧得很,细细的竹篾在他手里,不多时就变成各种惟妙惟肖的灯笼架子,她性子急,做不了太细致的活儿,便负责给灯笼架子糊纸,糊绢,画上装饰的图画。

从前的日子悠长,舒缓,一切都好像没有尽头,可以永远永远,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柔情里夹杂着伤感,王十六停住步子抱住薛临,脸贴在他心口处:“哥哥,真好呀。”

真好呀,找到你了,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从前了。

薛临回抱着她,余光瞥见侍卫在门外探头,向他比了个手势。

是裴恕那边有消息了。

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薛临轻着声音:“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松开她来到门外,侍卫低着声音:“长安的情报到了,眼下在幕府里等着分派。”

裴恕也到了,打扮成商贾的模样,悄悄进了城。下午他之所以出去,就是安排应对事宜。薛临思忖着:“你过去

取一下,取完不要回来,直接出城往南山走。”

若他猜得没错,裴恕必定也盯着这封情报,想要顺藤摸瓜找到他。他并不想跟裴恕正面起冲突,那样必定会让她为难。裴恕新近拜相,又深受嘉宁帝倚重,不可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只要拖过这段时间,等他返回长安,这一关,也许就过去了。

“哥哥,”王十六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便又追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没事。”薛临使个眼色让侍卫离开,牵起她的手,“走吧,你的药也煎好了,我喂你吃。”

引裴恕去南山,等他反应过来不对,时间也来不及了。

***

天色暗下来时,裴恕在城郊一处宅院里,细细搜索。

这是张奢追着从长安送回恒州的第一条情报,找到的地方。如果他所料不错,薛临一开始就藏在这里。

三进小院,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屋里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周遭安静又便利,很方便隐藏和养病。

裴恕走进卧房,沉沉地,吸一口气。

没什么异样,半点她的痕迹也没有,半点她的香气也没有,但直觉告诉他,就是这里了。

否则,怎么会他一进来,就有种强烈的,心跳加快的感觉。

被褥和帐幔都已经撤了,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张雕漆四柱床。这院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如此,一丁点能表明主人身份的东西都不曾留下,寻常人家搬家,绝不可能收拾得如此彻底,又一个她藏在此处的佐证。

裴恕慢慢在床边坐下。

那些天里,她就睡在这里吗?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肯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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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吧,有没有好?她睡在这里的时候,薛临在哪里。

突然之间恨到极点,裴恕重重一拳砸下,触到床板又立刻收住,闭了闭眼。

暴怒只说明无能,他裴子仁,岂是无能狂怒之辈!若是不想看见她与薛临双宿双飞,把曾跟他做过的事都与薛临再做一遍,那么,就尽快找到她,不给她机会。

裴恕起身,拉开房门:“来人。”

“排查城中所有擅长治打损伤,心疾的名医,一旦发现线索,立刻来报。”

他亲眼看见她跳下悬崖,就算薛临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保证她毫发无伤,跌打损伤以及治疗心疾的大夫,一定是她需要的。

一名侍卫匆匆离开,裴恕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拿这张药方去城中药店排查,近期所有配过这个方子的,严密监视。”

这是她治心疾的药方,他从前为了以防万一,抄过几份。她用的是丸药,储备还多,但有心疾的人,最忌七情波动,她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只怕会引发心疾,这药也许需要重新配制。

又一名侍卫拿着药方离开,裴恕顿了顿,恨怒夹杂着心疼,许久不能平复。

那么高的悬崖,她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她为了薛临,连命都不要了。

这些天他一遍又一遍反复推演,早已将当日的情形想了个清清楚楚。她怀疑军师是薛临,于是利用他多方求证,但薛临始终不肯露面,甚至不惜让人伪装军师,军师府那次会面,大约彻底打碎了她的念想吧。

她跳下去,或者是想死,跟薛临团聚。或者,是为了逼薛临现身。也或者,是为了摆脱他,毕竟她曾反复跟他说过许多次,不愿嫁他。

他倒宁愿她是为了摆脱他。他宁愿她不爱他,也不愿她生生死死,为的都是别的男人。

“追查李孝忠亲兵调用情况,重点查近十天去向不明,至今不曾返回的人。”

薛家上下几乎都死在了洺州,薛临手里不会有多少自己人,能用的,多半是李孝忠的亲兵。观李孝忠的态度,并不打算与朝廷,与他交恶,那么借兵给薛临,必定要背着人行事,亲兵的名册必定对不上,只要找到这些人的下落,也就找到了薛临的下落。

侍卫匆匆离去,裴恕在夜色中沉沉环视四周,若是早来几天,会不会就找到她了?

“郎君,”张奢上前询问,“这里要不要留人监视?”

“留。”裴恕道。

心里却明白,留也无用,薛临应该不会再回来。虽不曾正面交锋,但从洺州至今与军师打交道的情况来看,薛临心机深沉,滴水不漏,这一次,棋逢对手。

但,他不会放过任何线索,这一次,她休想逃掉。

“郎君,”负责监视节度使府的侍卫急匆匆赶来,“方才有人取走了那条情报,出城往西南方向去了。”

南山在西南方向。那是他们自小长大的地方,人事都熟悉,便于隐藏。这么多天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了确切的线索。裴恕思忖着,翻身上马:“追。”

人马掩在暮色中,飞快地向西南方向行去,远处墙后躲着一人,待到人马全都消失了,闪身往城中跑去。

***

夜色更深时,王十六正在灯下习字,门外忽地有人唤了一声:“郎君。”

薛临松开握着她的手,笑意温润:“我去去就来。”

门开了又掩上,王十六凑在窗前,模糊听见裴恕、出城、西南几个字,待要细听时,薛临已经推门进来,看见她时怔了下,随即笑起来:“我一出去,你就偷懒了。”

王十六看着他,他必然知道她是在偷听,但他不说破,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破。那个名字,默契地成了他们的禁忌,谁都不提,但那个人,却还是横亘在他们中间,挥之不去。

但,他既不提,她便也不提,她好容易才找到他,又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他们厮守。握住薛临的手:“那你就时时刻刻监督着,不让我偷懒。”

薛临轻轻拥她入怀,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看不见,也就不知道他眼中有多少怅然:“好。”

接下来几天,薛临果然不曾再出门,每日从早到晚,只是在家中相伴。廊下堆着许多打磨光滑的竹篾,太阳暖的时候,薛临就在廊下做灯笼架子,王十六在边上画图,做一盏莲花灯,再做一盏走马灯,新买了许多琉璃珠子,闲时打了珠络,再穿一盏珠子灯。

日子过得飞快,像欢快的乐曲,轻盈上扬,倏一下就划了过去。

只盼这曲子,永远没有到头的时候。

***

南山。

山上山下都是一片萧条,薛家别业的废墟上盖着一层松柏树,枝叶已经干透了,萧条的灰色。

方圆几十里已经搜了两遍,始终不曾找到半点她的踪迹。裴恕在暮色中沉沉望着,昔日的情形不受控制的,一遍遍浮现在眼前。

靠近山巅的那处平台,她站在那里,衣衫被雨打得湿透,望着山下翻腾的云海,跟他说她的名字,唤作王观潮。

通往山巅的小路口,她踩着泥泞飞跑向他,眼睛明亮,两颊绯红,像山鬼精灵,一切不属于这世间的怪异,突然开口,唤他哥哥。

他站立的这块地方,曾经就是薛临的祭棚,她跪在泥泞中烧着纸钱,苍白绝望的脸,喃喃说,死了干净。

所以,她就当着他的面,用那样决绝的方式,去死。

愤怒不甘突然卷住,裴恕紧紧攥着拳,慢慢调匀呼吸。不,她没有死,她只是跳下去,摆脱了他。连这让最他痛恨、懊悔、痛苦的死亡,也无非是她的骗局。

王观潮。你骗得我好。

“郎君,”郭俭从山后返来,上前回禀,“没找到人迹。”

裴恕迈步向前:“停止搜索。”

到此时已然明白,这一切,应当是薛临做的局。那条情报早已经到了节度使幕府,薛临若是需要,当时便该去取,又怎么会拖到第二天,等他到了恒州再取?

薛临知道他在监视那条情报,故意露出破绽,引他出城。

南山在洺州境内,自他去年平定王焕,收复洺州,洺州上下对他铭感五内,若是有事,自然会维护他,薛临如今能倚仗的只有李孝忠,又怎么会舍弃倚仗,回来南山?

调虎离山之计。薛临知道他行程紧迫,不可能长时间逗留,想耗光他的时间,让他不得不走。

翻身上马:“回恒州。”

最危险的地方,也有可能最安全。薛临搬走了,按照惯常,都会以为他搬去更僻静无人的地方,但薛临,不是一般人。能说服李孝忠与王焕翻脸,几乎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一城的人,不会如此容易就被他看破。

***

元宵节一大早,王十六被街上的爆竹声吵醒

,躺在床上不想起,眯着眼睛。

阳光好得很,照得满眼金红,今日应当还是不能够出去看灯,但没关系,他们做了很多灯,在家里也能看。

外面有脚步声,薛临来看她有没有醒,王十六连忙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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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起来了。”

门开了,薛临含笑进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外面爆竹声给我吵醒了,”王十六披衣起床,“这里离大街还挺近的。”

是啊,离大街很近,昨晚开始沿街便已经安上了花灯,可他今年,还是没法带她出去看灯。薛临低着头帮她系扣子,到底忍不住问道:“阿潮,想不想去看灯?”

若是她想,不管多难,他都一定会想出办法。

“不想。”王十六很快答道。这几天没再听见裴恕的消息,但他们突然搬家,想来就是因为裴恕,她才不要贪看花灯,给薛临添麻烦,“我们在家里就好,等明年再说。”

明年么。薛临垂着眼皮,给她系上最后一颗扣子,跟着给她穿靴:“好。”

啪!外面的爆竹又响了一声,王十六一脚蹬上靴子,扑进薛临怀里:“哥哥,我们去挂灯笼吧!”

“好。”薛临在她额上一吻,“把做好的全都挂上。”

***

暮色降临时,恒州城中一片欢腾,巨大的灯轮自节度使府门前一路延伸出去,无数灯彩照得天幕都是五彩的颜色,观灯出游的人们将宽阔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裴恕夹在人流中,快步向节度使府走去。

先前排查城中名医的人回复了消息,恒州治心疾最有名的吴大夫,近来时常往节度使府旁一座宅院去,还四处寻找一些罕见的药材。

靠近节度使府,最危险也是最安全,薛临与李孝忠的关系他已尽知,正常来讲,薛临不会往那里去,自投罗网。

但,对方是薛临,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对付他的好办法,他不是已经被薛临牵着鼻子,往南山走了一遭吗?

“郎君,”张奢从人群里挤出来,携着他跃上屋脊,“从这里能看见那所宅院。”

裴恕贴着屋脊伏下身体,看见极远处那座院落顶上四角的天空,看见院中间一株柏树,苍青的枝叶间挂着几盏花灯,莲花灯,走马灯,珠子灯。看见灯火璀璨着在柏树上投下斑斓的影子,看见突出的屋檐挡住视线,只露出檐下素色的一片裙角。

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极点,是她吗?

那片裙角忽地变大,穿裙的人从檐下走了出来,身影成双。

一男一女,携手并肩,说笑时女子一抬头,裴恕看见了那张久违的脸。

是她,王观潮。头脑中一片空白,愤怒、狂喜,确认她脱险的如释重负,无数复杂晦涩的感情突然之间一齐涌上,裴恕紧紧攥着拳。

随即看见她亲亲热热挽着,贴着,拥抱着的那个男子。

那张脸。

第55章 第55章他是替身

那张脸,乍一看陌生,却又在陌生之中,透出强烈的熟悉感。

裴恕在短暂的怔忪之后,突然意识到这强烈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张陌生的脸上,生着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眉毛眼睛。

世界突然一片寂静,唯有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是因为这个吗?

她要他,是因为这个吗?

王观潮,是因为这个吗?!

喉咙干涩着,发不出声音,身下贴着冰冷坚硬的瓦片,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心上。

是因为这个吗?长久以来的疑惑突然找到了原因,那个面目狰狞的答案根本就摆在眼前:不然呢?

嚓!重重一拳砸在瓦上,瓦片应声碎裂,裴恕起身,冰冷的语声:“靠近些。”

张奢吓了一跳,看见他攥紧的拳头,鲜血淋漓着,顺着手侧一滴滴往下掉,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唯有一双眼亮得惊人,也狠戾得惊人,他迈步往前走,张奢不敢多问,连忙带着他提气一跃,跳上旁边的屋顶。

近了,更近了。靴底踩着瓦片,发出的响声被满街的欢声笑语淹没,裴恕在那座院子的隔壁停住,四面围墙将院里围成一个安稳的桃源,桃源中的两个人亲密偎傍,低低轻喃,她如花的笑靥,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明媚风景。

那双眉那双眼,那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幽深上扬的凤目。王观潮,是因为这个吗?

“哥哥,”她轻盈的语声夹在风里,是他从不曾得到过的温柔依恋,“我想吃玫瑰馅儿的元宵,你呢?”

哥哥。身子贴着冰冷的屋瓦,裴恕僵硬着,扯了下嘴角。

南山那夜,她莫名其妙,叫他哥哥。如同她莫名其妙,突然对他百般示好一般,他也曾疑惑过猜测过,但他从不曾想到,答案,竟是如此不堪。

“我跟阿潮一样吧。”她身边的男子,是薛临吧,温存含笑的语声,低着头对她说。

阿潮。情浓之时,他也曾唤过她一声阿潮,她疾言厉色命令他闭嘴,她带着怒气,叱责着谁许他这么叫。当时他以为,她只是脾气坏,她只是因为他曾经不许她叫他哥哥,所以生气翻脸。

错了,全都错了。从头到尾,他错得离谱。

她叫哥哥,从来不是叫他。她不许他叫阿潮,因为那是薛临专属的称呼。她永远都是看着他,又越过他,看向他不知道的某处——现在,他知道了,她是在看薛临。

透过他那双,与薛临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

喉咙里发着痒,做着呕,怎么都压不住,噗,一口鲜血急急喷出,落在衣襟上,一片斑驳的红。

“郎君,”张奢越来越惊,急急上前,“要不要去看大夫?”

裴恕抬手止住,慢慢擦干唇边的血迹。

她对他的态度变化突兀,毫无轨迹可循,曾经他以为,她是为着他曾经的冷淡拒绝,想要报复他。他以为,那已经是最阴暗的猜测了。

不。真相远比这个更阴暗,更龌龊,更不堪。

堂堂裴恕裴子仁,当朝最年轻的宰辅,无数人眼里高不可攀的人物,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替身。

可笑当初她纵身一跃时,他痛不欲生,几近疯魔,差一点就追着她一起跳下去,粉身碎骨。

“哥哥,”她还在笑,仰着脸踮着脚,轻轻吻上薛临的唇,“明年元宵,我们还要一起过。”

衣襟上的血腥气夹在爆竹的焦糊气味中,刺激得人几欲疯癫,裴恕沉默着,一丝幽凉的笑,慢慢到唇边。

她从不肯吻他的唇,他曾在情浓之时,忍不住吻了她的唇,她怒恼到极点,咬破了他,当时的血腥气,也是这样刺鼻刺眼。

原来,那也是薛临的专属。他这个可笑的替身,只配让她吻着眼睛,让她透过他与薛临最相似的地方,怀想着薛临。

你连薛临的一根头发丝儿,都及不上。

你却为了她,将你的人生打破重塑,将你的戒律理念拆得稀烂,为了她,你曾连性命都要抛下。

裴恕啊裴恕,你真是可笑。可笑透了。

起身,冷冷道:“拿人。”

院里。

薛临低着头,在那个缠绵悠长的吻所带来的余韵中,微带着叹息:“好,明年元宵,我们还要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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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剩下残魂几缕,到那时候,我依然会赴你之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警戒的侍卫飞跑进来:“郎君,院子被包围了!”

王十六吃了一惊,抬头,对上薛临了然的目光。是裴恕吧,唯有他,才会如此耿耿于怀,追到现在。

“阿潮。”薛临又唤了一声,想问问她心里如何打算,到底什么也没说,抬眼,院门外一个男子慢慢走了进来。

布衣芒鞋,掩不住他通身高华的气度,但那张脸寒若冰霜,无声的威压袭来,让院子里的侍卫都觉得紧张,握紧了手中刀。

那双眼,似曾相识,陌生又熟悉,此时看着他时,是厌憎多些,还是不甘多些?薛临将

王十六拉在身后挡住,叉手为礼:“裴相。”

裴恕没有理会,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王十六:“王观潮。”

就连这个名字,也是薛临给她取的吧。所有人都叫她王十六,观潮这个名字,是在南山时,她突然告诉他的。那时候她站在崖前望着山巅下翻腾的云海,那里,是她和薛临从前幽期私会的地方吧?

裴恕啊裴恕,她自始至终,不曾有丝毫爱你,你却把你自己,弄到了这般境地。“跟我回去。”

薛临看见他淬火般的目光,下意识地,将身后的人又掩了掩。没有人愿意被心爱的人当做替身,尤其裴恕,又是如此优秀杰出的人物,羞辱只会是数倍。沉声开口:“裴相……”

语声被裴恕打断,他冷冷瞥他一眼:“我与她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插嘴?”

薛临顿了顿,他并不想与他起冲突,但他已经退让过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上前一步正要说话,王十六扯扯他的衣角,从他身后出来:“哥哥,我来跟他说。”

薛临低头,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好,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裴恕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薛临,你以为你是谁?丧家之犬而已,你拿什么让她别怕!

天上一轮圆月,和着满院灯火,斑斓着落在裴恕脸上身上,王十六突然意识到他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双颊微微陷下去,眼底是明显的青黑色。是病了,还是伤不曾好?话嘴到边,突然又改了口:“裴恕,你的伤好些了吗?”

满心的怨愤不甘,几乎都被这一句话化解,裴恕微微仰着头。

裴恕啊裴恕,你是多么可笑,到这时候,还要因为她一句话,心神扰乱么!

冷冷抬眉:“跟我回去。”

她玩弄够了他,就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想要摆脱他。王观潮,你弄错了,这件事,从来不是你说结束,就可以结束的。

“不,”王十六摇摇头,歉疚丝丝缕缕增长,但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她不会跟他回去,她已经找到了薛临,她要的,从来都只是薛临,“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

很好。果然是这个答案,她斩钉截铁,半点都不曾犹豫过。裴恕淡淡道:“王观潮,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定亲。”

“做不得数。”王十六很快答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不会嫁你。”

是啊,她一次一次当着他的面,说不会嫁他,可笑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这话的真正含义。裴恕淡淡道:“不是你说了算。”

“来人!”

侍卫应声上前,裴恕看着王十六:“带她走,敢有阻拦,格杀勿论。”

杀了,全都杀了,这些人,尤其是薛临。嗜血的恶念几乎压不住,裴恕沉沉吐一口气。杀了他!死了的人,从来都不该再活着。

郭俭和张奢面面相觑,裴恕从不曾无缘无故要下死手,更何况对方是他的未婚妻子,但命令已下,也只能带着人上前,王十六下意识地后退着,在惊讶中,紧紧皱着眉头:“裴恕,你疯了吗?”

他从来都有许多条条框框要遵守,他从不会仗势欺人,他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说出格杀勿论的话。眼前这人,真的是裴恕?

裴恕看着她。是啊,他早已经疯了,被她逼疯了,面目全非。“拿下!”

侍卫们冲上来拿人,薛临的侍卫立刻拔刀挡住,王十六看见满眼的刀光剑影,刀刃相撞的声音掩住了外面的欢声笑语,如此陌生,如此狰狞,这真是裴恕能做出来的事?

耳边一声短促的呼喊,一个侍卫受了伤,踉跄着摔倒在地。裴恕带的那些人她见识过,当初在王焕军中还能来去自如,薛临这些侍卫不是对手。向着裴恕高喊一声:“住手!”

隔着满目的血光和狰狞,他冷冷瞥她一眼:“想让这些人活,就跟我走。”

怒气涌上来,王十六正要再说,手被握住了,薛临低着头,轻声道:“不要激怒他。”

他目光里带着了然和怜悯,王十六心里一跳,他都知道了,她为着什么跟裴恕在一起,她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他。

“阿潮,”薛临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向后门方向走,“我们走。”

裴恕的目的从来都是她,带她离开,就能避免这场屠杀。王十六紧紧握着他的手,有点怕,有点伤感,还有点怒,在难以言说的晦涩滋味中,跟着他飞快地往后门去。

裴恕模糊听见了那句阿潮。很好,她甚至连这个称呼,都不准他用!刷一声,抽出侍卫腰间刀,一个箭步追上前去,劈向薛临。

当!刀被周青架住,他带着怨愤,恨恨说道:“裴恕,我家娘子早说了不嫁,休要纠缠!”

我家娘子?他算哪门子的我家!裴恕冷冷看他一眼:“你算什么?你连我都不如。”

他是替身,已然够可笑了,可周青,连个替身都没能捞着。

周青脸色一白,霎时明白自己那点心事已经被他看破,带着愤恨一剑刺来,郭俭挥刀挡住,裴恕抬眼,门边裙角一闪,她跟着薛临跑开了。

可他岂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将他的真心狠狠践踏。提刀向前:“追。”

王十六飞快地跑着,薛临很快被她落在了身后,他怎么走得这样慢?回头一看,他额上薄薄一层汗,越加苍白的脸,大冷的天,怎么会?心里突地一跳,连忙停住步子:“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薛临抚了抚心脏,极力调匀着呼吸,“阿潮别怕,不会有事的。”

身后杀声四起,裴恕带着人追来了,王十六看见他陌生狰狞的脸,一横心,拔出薛临腰间长剑。

若是他敢动薛临,她就杀了他。

裴恕一霎时明白了她的心思,在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中,冷冷抬眉。

远处一声高喝:“节度使到!”

“都住手!”李孝忠快步进门,笑容和煦,“大过节的,这是怎么说?难不成为着恒州的灯彩不好,惹得裴相发怒?”

亲兵数百,将小小的宅院里三层外三层围住,裴恕收刀还鞘。

很好,这就是薛临的倚仗,他把巢穴设在节度使府近前,为的就是能及时得到李孝忠的援助。可笑,八尺男儿,自身尚要倚仗他人,无法立足,他拿什么带她走!

淡淡说道:“李节帅,林军师就是洺州逃犯薛临,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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