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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前、夫、哥。”◎
Tin嘴上应是,心里默默吐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还嘴硬。
怪不得被甩。
六点多,医院里人少,vip病房区更是清净,Tin一路走来,没见到几个病人,戴小燕尾帽的护士步履轻盈,自她身旁擦肩而过,问了句:“您是去贺小姐病房吗?”
Tin点头。护士好心提醒:“保镖不让进的。”
为了不打扰贺小姐休息,连主任都来特意嘱咐了,那间病房不让生面孔进。
“唔该。”Tin有这个心理准备。
走到病房门前,果然守着两个健壮的保镖,训练有素,例行公事般询问:“您是……?”
Tin说:“我是沈董的秘书,来给沈太送鸡汤。”
“贺小姐在休息,您请回吧。”
保镖称她贺小姐,想是贺家的授意,但她只能叫沈太:“我放下就走。不会打扰沈太休息。否则……”Tin面露难色,“我也就是个打工的,在沈董那边不好交代。”
保镖油盐不进,依旧是那句话:“您请回吧。”
Tin和两位保镖面面相觑,僵持片刻,Tin忽然大喊:“cici!棠棠!是我呀老板娘!他们不让我进去啊老板娘!”
/
贺羡棠正在喝一晚陈皮老鸭汤。
是绣姐带来的。
鸭与压同音,绣姐想给她压惊。
出了这事,虽然有惊无险,绣姐还是吓坏了,一直念叨要替她去天后宫拜拜:“妈祖保佑,我们家cici以后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贺羡棠就笑,一排小白牙整整齐齐。
忽然门外一阵嘈嘈杂杂的,听不清楚。绣姐蹙眉,不满道:“这是病房,谁在吵?”
“我去看看。”贺羡棠踩着拖鞋,推开门,看见Tin抱着束花站在门口,有些惊喜地问:“你怎么来啦?”
她很久没见Tin了。
Tin说:“沈董让我来给您送汤,翠园的黄芪当归鸡汤,补气血最好了。”
贺羡棠眼中的光彩迅速褪色,她张了下嘴,意兴阑珊:“我不喝,你回去吧。”
Tin立刻说:“汤是他的,但花是我的,就算他不派我来,我也要来看你的!你怎么都不让我进门!”
贺羡棠讪讪的:“请进,祁女士。”
病房是套间,卫生间客厅卧室厨房一应俱全,Tin一进去就看见绣姐坐在沙发上织毛线。
“绣姐,在织什么?”
“你来啦。”绣姐放下手里的活,笑道,“随便织点小东西。你吃饭了吗?我煲了老鸭汤,要不要喝一点。”
Tin提起手里的保温壶晃了晃:“沈董让我来送鸡汤。”
“不巧哦。”绣姐摇着头说,“cici刚吃饱。”
Tin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边插花边和绣姐闲聊,夸她煲汤的手艺比翠园的老师傅还要好,绣姐很高兴,让她一定要尝尝今晚的汤,她煲了一整天。
Tin应下了,带来的黄芪当归鸡汤无人问津。
汤里放的陈皮一尝就知是新会的老陈皮,果香清新。
贺羡棠说:“我真的喝不下,放着也是浪费,你带回去吧,让你老板晚上加完班,当宵夜。”
Tin替她老板卖惨:“老板哪有心情加班哦,看着都憔悴了很多,大概心情不好,昨夜一晚没睡,把办公室弄的像火化场。”
贺羡棠笑着说:“你这比喻好不吉利。”
“您还管他吉不吉利呢?”Tin放下碗,“他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不过……他也不容易。”
说完这话,她小心翼翼地觑着贺羡棠的脸色,见她神色无异,连睫毛眨动的幅度和频率都没有改变,不免心生感慨。
若是以前,贺羡棠听了这话,必要嘱咐一番,说不定还要亲自去公司,送汤,送宵夜,勒令沈澈回家休息。
罢了罢了,人家的家事,她一个秘书,操心老板的感情状况做什么?
贺羡棠说:“我知道,我理解,他一直很不容易。”
她很理解。数万人要指着沈澈的决策吃饭,他清除异己是小事,大集团里的腐败是常态,尸位餐素的人占据高位才不可容忍。这些人像附在巨型海洋生物背上的藤壶,是沉疴痼疾。
Tin愣了下,问:“理性上能够理解,情感上不能接受?”
“能。”贺羡棠笑了,“他又不喜欢我,对我怎样都合理。再说,他也尽力去保证我的安全了。”
Tin在心里直呼老板这次真是要完蛋了。贺羡棠什么都不在乎。
或者说,她现在根本不在乎沈澈这个人了。
Tin依旧每天送汤来,贺羡棠知道她在沈澈手底下工作不容易,有这么个龟毛老板,也是可怜。所以每次都收下,有时候喝,有时候倒掉浇花。连Mi也撞见过几次,用见鬼的表情问:“这么体贴,沈澈转性了?”
贺羡棠反问:“你见他露过面吗?”
Mi摇头。
贺羡棠笑眯眯地说:“是啊,他都不出现。”
公司里正忙不开,哪有精力顾得上她,安静等几天她自己就消气了。让Tin来送汤,是拿准了她和Tin有些私交,不会为难人。
贺羡棠想到这些的时候也会有些生气。沈澈太会拿捏人心。
贺羡棠又跟Mi讲:“你知道他跟我离婚时唯一提的条件是什么吗?”
“什么?”
“不公开。我们离婚,连他妈妈都不知道。”贺羡棠鼓下腮帮子,她不是个爱说闲话的人,但谁让她真的有一点生气,所以才讲沈澈坏话。
Mi垂着眼想了一会儿,忍不住打寒噤。
他从那时,就算到这一天了。
“狗男人!”Mi骂,“走一步算三步,迟早变秃头!”
到了第五天,晚上又下雨了。沈澈处理完所有文件,在办公室里点了支烟,静静地看着落地窗上爬满雨丝。
这是远南集团的顶层。视野很好,望出去,仿佛整座城市都匍匐在他脚下。
事实也是如此。五天时间,他清理掉了他父亲的那批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和一直靠着沈诚明在公司里作威作福的亲戚,如今的远南集团里,没有一个人不让他顺心顺眼。
沈澈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说是为贺羡棠吗?可那夜的失控已是反常,不该再有。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上他亏欠她许多。
一支烟燃尽,电话铃声响起,沈濯叫他一起去医院看沈诚明,仔细想想,很多天没过去了,这样关键的时间节点,即便是作秀,似乎也该去走一趟。
沈澈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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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钥匙,没让司机跟着,到停车场,独自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才想起来,贺羡棠也住这家医院。
十二月的雨天,阴冷潮湿。贺羡棠披着件外套,慢悠悠地在走廊里遛弯,这些天躺的她骨架都要散了,可惜外面下着雨,她不能去花园里。
赵珩懒散地支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的很慢,真是散步,从走廊这头晃到那头,又晃回来,赵珩发牢骚:“走来走去晃的我眼晕。”
贺羡棠瞪他:“你空着手来我都不说你什么!陪我走几步你就不乐意啦?”
赵珩甩她两张音乐会门票:“谁说我空着手来的?”
贺羡棠仔细一看,是她很喜欢的一个俄派大师,老奶奶七十多岁了,独奏会听一场少一场。
“谢谢哦。”贺羡棠笑弯了眼,“不过为什么是两张,我和Mi的吗?”
赵珩瞪大眼:“贺羡棠你有没有良心,我就不能也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吗?”
“逗你玩的。”贺羡棠把票甩回去,“你先收着,我没有口袋装。话说那天你能来接我吗?我不想开车。”
赵珩随手塞进西装外套里,嘟囔:“哪次不是我接你?你家司机的工资都应该分我一半。”
贺羡棠说:“伸手。”
“什么?”赵珩摊开手心。
贺羡棠拍了一下:“先欠着。”
小时候玩的把戏。
赵珩手掌虚握着,拇指与食指摩挲,掌心残存着一点温度,她没有在发烧吧?可怎么那么烫。
烫的他出神。
“赵珩?”贺羡棠叫他,“你愣什么?”
她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两人差几步的距离,贺羡棠扭着头,赵珩才发现她戴了一对很小的钻石耳钉,忽闪忽闪的。
“没什么。”他快步跟上,声音有些不自然,“什么时候出院?”
“周一吧。”贺羡棠倒没什么,退烧后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只是贺少川不放心,又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
不得不说亲眼见人自杀的冲击力还挺大的,更别提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有几天晚上,她做梦能梦见海滩上的那片血,海浪一卷,整个海面都是红的,血淋淋的,很吓人。
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心态好,其实也不过是以为,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不会骗人。
赵珩哦了声,说:“那天我公司有事,就不来接你了。等你出院我再去看你吧。”
贺羡棠问:“话说你最近每天都来,是工作不忙吗?你上班也不要太随意了吧,赵叔就你一个儿子,我觉得他还是希望你认真点。”
赵珩嗤笑:“我又不是你前夫。”
走到楼梯口,赵珩视线随意向下一扫,脚步便停下了。贺羡棠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前夫正拾阶而上而上。
赵珩挑衅似的话由远及近。
“工作忙只是借口,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想送你回家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陪你这回事也一样,不想陪你的人,在办公室睡大觉也说是在加班!”
“是不是啊?”赵珩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一字一顿地叫他,“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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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贺羡棠,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沈澈置若未闻,只是看着贺羡棠。已经过去五天,直到今天见到了,沈澈才发现,他其实不敢见贺羡棠,不敢看见她憔悴模样,不敢看见她脖子上尚未淡去的疤痕。
然而他只是站着,脊梁绷直。
谁也没开口说话,有风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呼啸而过,走廊里窗户开着,贺羡棠打了个哆嗦。
她穿病号服,披一条黑色羊绒披肩,因为太瘦,两条松松垮垮的裤腿下露出细细的脚踝,人一动,裤腿也跟着晃。
沈澈走上来问:“冷吗?”
手指动了动,想握她的手,像往常一样,放进口袋里暖着,最终还是妥帖地收回身侧。
贺羡棠不言,径直向前走。赵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那姿态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沈澈从未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这么刺眼过。
他一直知道赵珩喜欢贺羡棠,喜欢的恨不得倒贴进贺家,只是此前并不在意,左右贺羡棠是他的妻子,赵珩又是她朋友,总角之交,他也不想干涉太多。
如今离了婚,反而看不顺眼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澈喊住她:“cecili。”
贺羡棠转头,轻声问:“有事吗?”
两人肩贴着肩。
住院楼走廊的光很亮,沈澈视线落在贺羡棠脖子上,她皮肤白,羊脂玉一样润,因此伤口就很明显,淡粉色的,尚未痊愈,像一件上好的瓷器上有了划痕,看着刺眼。
沈澈叹了口气,说抱歉。这一声叹的九曲回肠,因为发现两人再见面,竟除了抱歉以外不知该说什么。
贺羡棠小扇子一样乌黑浓密的睫毛眨了两下,掩住眼底晦暗。
“我不原谅。”她说。
短短四个字,很轻,又掷地有声。她讲完,头也不回地进病房,倒是赵珩回头看了沈澈一眼,眉梢眼角含笑,喜气洋洋的模样。
沈澈静静看着两人的背景消失在走廊里,上楼,沈城明的病房在顶层,走廊尽头是露台,沈濯在外面抽烟。
沈澈进去看了一眼,也出来,心烦意乱,摸沈濯的兜:“分我一支。”
“你自己没有?”沈濯丢给他烟盒和打火机。
沈澈的烟是由古巴一家只做雪茄的品牌定制的,尼古丁含量比市面上的烟都低,他没有瘾,只是工作太忙的时候,点一支提神用,倒是沈濯什么都抽。
沈澈取出一支衔在嘴里,低头去够火,有风,打火机火苗闪了一下,他去追,终于点上,缓缓吐了口烟圈,才说:“抽完了。”
沈濯侧目看他,幽幽地问:“在楼下碰见大嫂了吧?”
除此之外没办法解释,这种升官发财快死爸爸,富二代人生三大喜事齐聚一堂的时刻,沈澈为什么心情差的像他和沈城明父子情深一样。更何况他平常抽烟很克制,一个月抽不了一盒,这才多久,存货都没了,抽这么猛,怕是肠子都悔青了,还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来。
沈濯轻哼了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澈忽然说:“这烟劲挺大的。”
“抽不了还我。”沈濯说,“我抽着还行,承认吧就是你太菜了。”
“你过的也没那么顺心吧?”
沈濯:“……”
“晏宁肯理你了?”
沈濯扭过脸来看外面,兄弟俩都沉默,一支接一支地抽了一会儿烟,楼下树影花影间走出来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女人赫然是贺羡棠,还披着那条黑色羊绒披肩,从上往下看,沈澈发现她身影消瘦落拓得厉害。
以前没发觉,她原来这么瘦,肩膀像一片蝴蝶翅膀,薄薄的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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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捏就碎。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住院楼,停在一颗樟树下。赵珩的司机等在不远处。
刚下过雨,空气湿润,沾染花木香。微风吹过,路灯下婆娑树影晃动,贺羡棠踩着樟树影子,同赵珩告别。
她大幅度地挥手:“回去早点休息啊!”
赵珩抬手敲她脑门儿:“傻样儿。”
贺羡棠说:“你小时候一加一都得掰手指头算半天还算不对,你还说我傻?”
赵珩说:“哎贺羡棠我发现你最近特爱翻旧账。”
“就翻!”贺羡棠朝他扮鬼脸,“八十岁了我也能记得你一加一算出来等于四!”
赵珩笑了,说:“你最好记到八十岁。”
“行、啊!”贺羡棠笑弯了眼,“讲给你孙子听。”
赵珩也跟着笑,发现她眼睛特亮,凛冽黑夜里,比耳边的钻石耳钉还要亮。小时候赵珩就觉得她的眼睛漂亮,圆溜溜亮晶晶的像黑葡萄,比那种五彩的琉璃珠子还吸引人,像有个小漩涡一样,他跌进去就走不出来。
“cici,我……”
压抑许久的冲动要冲出胸腔,赵珩呼吸一紧,整个人有点僵。
果然深夜让人冲动。
贺羡棠轻挑眉梢:“啊?咩事?”
赵珩长舒一口气:“……你有根睫毛掉了。”
“啊!”贺羡棠抬手要揉眼睛,赵珩拦住她,说这样揉不下来,指腹在她眼皮上轻轻蹭了几下,捏下一根睫毛。
细细一根,要对着光才能看清楚。
贺羡棠对着吹了口气:“丢了吧。”
“别丢啊。”赵珩说,“许个愿吧。”
“和猫咪胡子是一个作用吗?”贺羡棠十分配合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举到唇前,嘴唇无声地张合。
深夜寂静无声,仿佛世界一片荒芜,只剩他两个。赵珩垂眼凝望,见她神色虔诚,如在佛前祷告,蓦然想到有一年他们去庙里拜佛,贺羡棠也是一样虔诚。
是她订婚后不久的事情,那年她许愿,和沈澈终成眷属。他也许愿,从未那般认真地礼佛上香,希望她愿望成真,做好了一辈子用朋友的身份陪伴的准备。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像递来一份礼物,再次把机会送到他面前。
赵珩觉得是上天眷顾。这次他不会再错过。
如果感情分先来后到,那沈澈明明才是那个后来者。
过了会儿贺羡棠睁开眼,说:“好啦!”
赵珩问:“许的什么愿?”
贺羡棠从小到大许愿都不保密,过生日时当着一大家人的面就喊,我想要这个包包那架钢琴,我不想去上学想去马尔代夫,每次都能实现。想要的包包钢琴第二天就会送到家里,想要翘课去度假,即刻就能乘私人飞机启程。
这次她不喊了。
以前总有人替她实现愿望。而这次的愿望,只有她自己努力。
她想要向前走、不回头的勇气。
永远不回头。
贺羡棠含糊地说:“说出来就不灵啦。”
“说说嘛,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
贺羡棠摇头:“你不行。”
赵珩急了:“不能说男人不行!”
“可是Mi也经常说贺少川不行。”
“那不一样!”赵珩强调,“贺少川是真不行!”
贺羡棠想到一些不好的流言:“你说哪方面?”
赵珩:“……”
话题偏到没边了。贺羡棠怕赵珩真的口出狂言,掌心向外:“打住打住,你赶紧走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赵珩终于走了。阔步走到车前,他的司机拉开车门,赵珩却忽然转过身,朝后跑了几步,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几步跑的像个青涩冲动的毛头小子,和十六七岁时他打完比赛,从球场上跑到贺羡棠面前,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刚刚投的那个三分”一样,从他的少年时代里跑出来。
赵珩在贺羡棠面前站定,喘着粗气冲她笑:“贺羡棠,等今年看到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又一支烟燃尽,沈濯捻灭那一星火,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似地去撞他哥肩膀:“你这位前夫,发表一下观后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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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自负过头,总在回避◎
沈澈长长地舒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连呼吸都忘了,只顾屏气凝神地偷窥。他隔着烟雾抬眼望沈濯,冷冷吐出两个字:“无聊。”
沈濯拍他肩膀:“理解,我以前也这么嘴硬。后来……”
沈濯长吁短叹,说往事不提也罢。出乎意料的,沈澈问:“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老婆跑了啊!”沈濯鄙夷地看他,“这还用问?”
“……”
沈濯火上浇油,指指楼下:“你这比我严重多了啊,我老婆是自己跑的,你老婆容易跟别人跑啊!哦不对,已经是前妻了。”
沈澈转身就走,沈濯在他身后大喊:“你去哪啊?”
沈澈也不知道去哪儿。
他坐在车上,有些手痒,又想抽烟,发现烟都在沈濯那,没顺来,开车漫无目的地在香港转,接了个周聿安的电话,喊他去水岸打牌。
水岸,寻欢作乐的好地方。老板是瑞士人,所以水岸除了赌牌和提供一些特殊表演之外,地下一层还干瑞士人的老本行,以保密的形式存放私人藏品。沈澈一口回绝,周聿安说:“就打牌,又不干别的,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好吧?三缺一,快来。”
沈澈就去了。到了之后侍应生领他到周聿安的包房,推门一看,有家室的某人正捏着副扑克牌跟两个金发碧眼的洋妞调情。
沈澈头疼:“你的家室呢?”
“出国了。总得让我喘口气儿吧。你还别说,我现在真有点羡慕你们这些单身的,怎么玩都没人管。”周聿安丝毫没察觉沈澈脸色难看起来,美滋滋地把牌一丢,去开麻将机,“终于不用打这破斗地主了。”
没事干,没地方去,沈澈就陪着打了几把,兴致缺缺,总输。周聿安是麻将迷,不允许有人在牌桌上放他水,把手搭在左边女人的大腿上,一本正经地批评他:“大佬,你不认真。”
沈澈打出一张五万给他,见他推牌喊胡,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他:“我脑子进水了才来看你胡闹!”
“别走别走!”周聿安抱着他胳膊,三缺一的时候他连前女友都敢喊,怎么会让沈澈这么轻易就走了,“我听说cici在这存了件宝贝。”
“水岸的招牌都这么烂了吗?”
“那哪能啊。”周聿安可不想砸人招牌,解释,“昨天已经取出来了,她让水岸的工作人员自行销毁,你不想知道,她到底存了什么东西,现在又不要了吗?”
东西取出来,保密协议就失效。水岸的保管费用是天价,这项业务大多提供给不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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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神秘收藏家,贺羡棠有什么东西,需要放在这?
沈澈垂着眼,灯光直愣愣地洒在他睫毛上,让人看不清眼底神情。
他直觉,那是一件和他有关的东西。
周聿安八卦,试探着问:“去看看?”
水岸的老板操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回绝:“我不能这样做,虽然保密协议已经失效,但这依旧是客人的隐私。”
周聿安解决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啪”往他办公桌上甩了一沓厚厚的现金,老板不为所动,周聿安“啪”又甩了一沓,老板还是说:“抱歉。”
周聿安把金发碧眼洋妞往前一推:“那我可就去举报你这里非法经营黄色行业了啊。”
“你……”老板深呼吸,想说你这有点不讲武德了吧,结果跟沈澈对上视线,后者揉着太阳穴,显然耐心已经耗尽。在香港做生意,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可不行。
周聿安拍着桌子说:“我什么?我遵纪守法好公民!”
“你……”老板说,“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拽什么屁呢。”周聿安嘟囔,转头去看沈澈,得意洋洋地一甩头,“走吧,大佬。”
老板一边叹气一边让人把那件宝贝拿出来——一张牛皮纸包着的黑胶唱片。
“它被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老板说,“坦白讲,我们也很头疼,水岸经营多年,第一次遇到顾客这样的请求。”
沈澈抓起那张唱片往外走,说:“你找台唱片机给我送来。”
唱针落下,唱盘缓缓转动,第一个钢琴音符流出前,沈澈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重重跳动,声如鼓擂。
很耳熟的旋律,沈澈记不清在哪里听过,大概无非是和贺羡棠一起时听的。
一曲结束,然后是一阵嘈嘈切切的杂音,接着,贺羡棠清亮的声音响起。
“今天五月二十一号,很巧哦,是你的农历生日。可惜你在洛杉矶出差。”
沈澈朦胧地想起,是两年前。
“刚刚那首钢琴曲是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你第一次来听我的音乐会时的安可曲,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原来是那首啊。
“这几年你很少来听我的音乐会哎,所以你应该不知道,我一直拿这首当安可曲。你总是很忙,忙着工作,忙着出差,没时间听音乐会,也没时间陪我,连过生日也没时间过。”
沈澈屏住呼吸,怕贺羡棠的声音在一息之间就溜走了。他能清晰地听到布料磨来磨去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想,她又在玩袖子。
“你是不是……”贺羡棠的声音低落下去,“还不喜欢我啊。”
“我们都已经结婚三年了,你还是不喜欢我。”
“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哪天你真的喜欢上我了,我再把这个礼物送给你吧!”贺羡棠轻声说,“沈澈,生日快乐,我爱你。”
“我爱你,Iloveu,Jetime,Ichliebedich,Tivogliobene。我不会说别的啦,就这样。记住我钟意你啊,祝你天天开心!”
“咚!”贺羡棠敲下钢琴C键,整段录音戛然而止。
喝完酒录的吧。沈澈嘴唇抖了下,想笑,唇边晕开的却只有苦涩,那苦一蔓延到舌根,让沈澈想起来有一年夏天,贺羡棠脾胃不调,找老中医开的药里有一味黄连,骗他尝过一口。
加了黄连煮的中药也不过如此了吧。
重新吐出一口气,因为缺氧,四肢都酸涩而绵软。过了好半晌沈澈才回过神,阔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上,整个人在心烦意乱间,被如巨浪般的无力感吞噬。
车重新开回医院,香港这么小的地方,今晚这一段路却格外长。
沈澈不知道贺羡棠当初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录下这张唱片,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让水岸销毁这张唱片。总是听的人是无比遗恨且酸辛的。
他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贺羡棠了。
久到沈澈其实也记不清楚,究竟在哪一刻心动,但如果仔细在回忆里挑挑拣拣,他记得贺羡棠说“喜欢”时,他加快的心跳。
他自负过头,总在回避,以为他是掌舵的那个人,以为他不需要掺杂着感情的婚姻。
所有对贺羡棠的拒绝,都是他的自欺欺人。沈澈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虚伪和卑劣,他总是对贺羡棠心狠,让贺羡棠心碎,以此来警告自己,他根本不爱。
他是*感情里的胆小鬼。
车重新停到住院楼楼下,沈澈三两步跑上二楼,站在贺羡棠病房前,要抬手敲门时,却总算尝到近乡情怯的滋味。
贺羡棠那句“我不原谅”敲着他的骨膜。他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来挽留贺羡棠,用金钱、钻石、鲜花,贺羡棠从不缺。用一腔孤勇的真心,贺羡棠还稀罕他的真心吗?
这东西全看给谁,给一个不在乎的人,便一文不值。从前贺羡棠对他是这样,现在他对贺羡棠也是这样。
手痴痴地停在半空,忽然有护士期期艾艾地叫他:“沈董。”
沈澈咬着腮边的软肉,扭头看她。小护士被他眼底密布的红血丝吓了一跳,缩缩脖子,小声说:“贺小姐已经睡了。”
总不该打扰她休息。
沈澈“哦”了声,静静在门前立了会儿,转身往外走。
凌晨时分,黑夜无边无际。沈澈去医院外面的便利店买了盒烟,坐在车里抽。随便拿的,薄荷味,劲挺大,咬开爆珠,提神倒很不错。
一夜未眠,到天亮。八点多钟的时候,贺羡棠病房的窗帘紧闭。沈澈望着那扇窗,接到助理电话,公司有要事等他决断。
沈澈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把脸埋在掌心,深呼吸,搓了两下,最终还是驱车离开。
迈巴赫驶出住院区。二楼的那片窗帘“唰”地打开,贺羡棠推开窗,冬季阳光凄凄惨惨,伴着鸟鸣与风声,落进室内。
【作者有话说】
这俩人总是错过~
24
第24章
◎“你看你也离婚了,我又单身,实在不行,咱俩试试呗?”◎
冬季萧瑟,香港接连几天降温,贺羡棠换了台不算张扬的代步车,往返于家和乐团,彩排、练琴,偶尔下班路上,去甜品店买小蛋糕或者去花店买一束花,有时也被朋友和同事叫出去吃饭,离婚后的生活总算踏入正轨,规律且乏味。
香港不大,贺羡棠和沈澈的交际圈高度重叠,他们却没再碰过面。贺羡棠听过一个说法,缘分尽了的人,就不会再见面。她觉得他们缘分尽了。
去欧洲的前几天,贺羡棠和赵珩去音乐会,黄金时代走来的俄派大师,贺羡棠听的畅快,赵珩却有些兴致缺缺,他从小就没什么艺术细胞,再澎湃的钢琴曲都能当催眠曲听。结束后贺羡棠有些赧然,说:“你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来陪我。”
“我觉得审美是可以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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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赵珩上车,在中控台拿瓶水,灌了两口才觉清醒些,“你说是吧?”
贺羡棠就点头。
Mi和贺少川约他们去吃饭,他们到时八点多,那两位已经坐在包间里了,不大的圆桌,一个在最里头,一个在最外面,谁也不搭理谁,气氛非常沉默。
这架势一看就是刚吵过架。贺羡棠坐下就一言不发地玩手指,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亲姐妹,她也不知道帮谁。赵珩坐贺少川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没一会儿侍应生来上菜,一盘烧鹅,Mi和贺少川夹同一块,谁也不让谁,最后Mi撂了筷子说:“不吃了!”
贺少川还挺美,夹走那块烧鹅:“你不吃我吃。”
赵珩捂着嘴笑,贺羡棠揉着额角,不忍直视,听见他笑出声,拍了他一巴掌。
赵珩清清嗓子,咳了两声:“你这样都能有女朋友,凭什么我没有?”
贺少川叼着烧鹅,三下五除二吃干净了,一抹嘴说:“因为你菜!”
Mi说:“他女朋友你们见过吗?”
赵珩一摊手,问贺少川:“你还有别的女朋友?不是我说你,大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我有个屁!”贺少川一口气顺不过来,不上不下地卡在气管里。
“一个混了英国、俄罗斯、法国和韩国四国血统的小模特儿哦。现在谁不知道你贺大少在追求人家!怎么不领出来给大家看看啊,听说才二十岁出头呢,年轻漂亮。没想到啊贺大少,老牛吃嫩草,好这一口。”
MI语速很快,贺羡棠顶着枪林弹雨,见缝插针地往嘴里塞东西,餐前水果是时令的葡萄柚,已经剥好,微酸,贺羡棠不爱吃,往Mi嘴里塞了一瓣,她上下唇一碰,也被酸到了:“这么难吃,这家餐厅怎么开下去的?”
贺少川终于得了个空隙插嘴:“说了多少次了我没追人家没追人家,是我助理追她!她误以为是我,才出去乱说!你到底吃的哪门子飞醋!现在人俩都已经谈上了!我还算半个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