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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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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贺羡棠已经有这样的底气了——无论发生什么,沈澈都会主动来找她,而她要做的只是等待。

这种感觉很好,很安心。

两条细细的胳膊缠上沈澈的腰,贺羡棠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发烫,干脆埋进他胸膛里,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比平常快,重重地敲在她鼓膜上。

沈澈喉咙发紧:“我应该早点来。”

贺羡棠说:“不要,太早了我还没消气。”

现在刚刚好,她已经不生气了,顺便还反思了下,那天她也太冲动,对着沈澈,那些伤人的话好像总是很容易说出口。

沈澈摸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眼下的一块皮肤:“那天吵完架有没有哭?”

贺羡棠乖巧地答:“有。”

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她虽然不常哭,但哭也只是一种情绪。吵架能哭,伤心能哭,听音乐会太投入也能哭。

沈澈不太行,一想到她哭,懊恼更深。

“对不起。”沈澈紧紧地抱住她,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对不起cici,我……”

贺羡棠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还是别说了。”

想说都是他的错,才耽误了她的工作,才让她三十多岁才不得不带着手伤来比赛。

“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贺羡棠说,“那几年你也没有不许我去工作,放弃部分工作而选择婚姻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有人替我的决定负责任。如果我还在意这个,那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贺羡棠拿得起就放得下,不会困在往事里自怜自艾。她和沈澈的重新开始,应该是一身轻松地奔向崭新的未来,而不是永远背着过往的包袱和怨怼,在每一次争吵时都翻出来细数谁对谁错。

那还不如不开始,再好再美妙的感情,也只会在一次次争吵中磨灭。

“我以后也不会讲什么钢琴和你之类的话了。”贺羡棠牵着他的手玩他的手指,“真的。”

她做人,最首要的一点,就是学会放过自己。值得高兴值得喜欢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要抓着不高兴不喜欢的事情不放呢?

沈澈定定地看着她。

贺羡棠没立时等到回应,就无所事事地捏沈澈的手指关节,比划着长度,心想这也是一双很适合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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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的手,有机会可以训练他一下。

她在一片沉默中走神,忽然冷不丁听见沈澈叫她的名字:“贺羡棠。”

贺羡棠下意识:“嗯?”

沈澈说:“你要是这样,我都有点嫉妒我自己了。”

他何德何能,遇见贺羡棠这样浑身都柔软的人。

贺羡棠嘿嘿地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沈澈托着怀里这具身体,也在笑。

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接吻。亲着亲着就有点擦枪走火,贺羡棠身材很好,细腰长腿,每一处的曲线都流畅优美,沈澈的手搁在她腰间,腰臀那起伏的一笔,让他想到之前送给她的细梅瓶。

“那个花瓶……”

她知道那个花瓶是他画的吗?他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差点被她丢掉。

贺羡棠疑惑:“什么花瓶?”

沈澈淡声说:“没什么。”

现在谈这些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他专心回到这个吻里,手心向上滑,灵活地勾住拉链,向下一拉。

是件抹胸裙,拉链一开,松松垮垮的就要掉下去。贺羡棠眼疾手快地按住胸口,可惜作用也只是聊胜于无,沈澈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滚烫。

虽然那只手现在还只是在腰间,但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很危险。贺羡棠推他:“你别在这儿。”

沈澈在洗手间里和她做这种事,放在以前贺羡棠想都不敢想,虽然已经逐渐认清了沈澈的本质,但贺羡棠一直觉得他有着君子的一面,比如说……禁欲。

好像也没多禁……

但光天化日在洗手间,还是太超过了!

沈澈偏过头啄她的唇:“cici想去哪?”

这不是去哪的问题吧……

可贺羡棠被他吻着,说不出话,只能软倒在他怀里。就在她已经闭上眼自暴自弃的时候——

“咕噜”。

接着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啊——!”贺羡棠打他,“你笑什么!我早上没吃饭!”

参赛选手的一日三餐都由赛事组负责,虽然味道一般,但也能入口。早晨贺羡棠忙着采访,没来得及吃。

沈澈好整以暇地帮她拉上拉链:“我陪你去吃。”

贺羡棠用食指戳戳他:“这是违反规定的。”

沈澈亮出他的工作牌。

贺羡棠还是摇了下头:“还要换衣服、卸妆……人太多了,你还是回去吧。”

执手相看,竟然谁也舍不得分开,沈澈指腹在贺羡棠左手手腕上摩挲:“还疼吗?医生说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去找他。”

贺羡棠摇头:“打了封闭针,没感觉了,打针的时候有点疼。”

沉默一息,沈澈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贺羡棠笑了一会儿,赶他走,一个人匆匆地转回化妆间,化妆师已经找了她半天,一见面就拍着手问:“cici,跑哪儿去了?”

贺羡棠一说谎就心虚:“迷路了。”

片刻温存像是从时间罅隙里偷来的。贺羡棠抽离出来,重新投入到决赛的准备中,沈澈又返回巴黎,泡在手工坊里。

一切没什么不一样,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贺羡棠的琴弹的很顺利,沈澈的戒指也做的很顺利。

决赛。

十二名选手抽签决定顺序,分六晚登场,获奖名单会在十二位选手全部弹完的当晚宣布。

贺羡棠抽到六号,也就是第三晚第二位选手,既不能早弹完一身轻松,也不能弹完后立刻知道结果,不过她对顺序无所谓,倒是觉得六这个数字很喜庆。

到决赛那一天,她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了。

等待的时候有点无聊,贺羡棠懒得动脑子,不想听她前面那位弹的怎么样,在后台放空大脑,数羊。

数了一会儿,又去玩手指。

玩了一会儿,到她了。

贺羡棠登台经验多,完全不怯场,一袭高定白裙,大方地朝台下鞠躬,一抬眼,才发现决赛的舞台和观众席离的那么近,近到她觉得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

第一排,居然全是认识的人哎……

林樾朝她比加油的手势,Mi和叶微挨着坐还要挽着手,赵珩鼓掌鼓的手心都红了,她眨眨眼回应,视线一扫,望进沈澈漆黑带笑的眸里,只对视一秒,就移开了,耳垂染上一层薄粉。

坐下,灯霎时暗了,只余一束光追着她。

琴音在指间流淌。

沈澈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

贺羡棠录在黑胶唱片里的,就是其中的第二乐章。

很漂亮的曲子,是浪漫主义的经典之作,也很符合贺羡棠的气质。

她弹的很好。

一散场,众人就急匆匆地去后台,人实在太多了,贺家全家出动,沈澈只好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收到赵珩无数个白眼。

沈澈懒得理他,拿出手机给贺羡棠发消息,经过一扇门时拐了出去。

贺羡棠还没卸妆,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她捞过来看消息,已经远远听见林樾和Mi说笑的声音了。

根本来不及嘛!

门被推开了,贺羡棠一扭头,看见了她庞大的亲友团。

林樾说:“今晚超棒啊cici!”

Mi和叶微还是挽着手:“是不是解放了?”

贺少川刚想说话,被赵珩挤开了:“我给你讲真是绝了,这比赛要是不把冠军颁给你我都举报他们有黑幕!”

贺齐最后慢悠悠地踱过来,矜持而又沉稳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好,不愧是我女儿,随我!”

林樾呛他:“随你就完蛋啦!你年轻的时候连李斯特和莫扎特都分不清!”

眼见又是一场大战,贺羡棠举起手:“停停停!听我说听我说!”

林樾笑眯眯的:“好好好。”

一双双带着期许的眼睛望向她,以为她要发表什么感言。

贺羡棠宣布:“我要去卫生间。”

众人:“……”

她一边笑一边悄咪咪往外挪,悄咪咪关上门。走廊里灯光昏暗,厚重的红色地毯吸走了脚步声,贺羡棠看着手机,猝不及防,被一双手臂拽进空房间里。

门关上,震起浮尘。

贺羡棠笑弯了眼睛,勾着沈澈脖子:“你怎么不去后台?”

沈澈亲了她一口:“去后台能这么亲你吗?”

贺羡棠笑眯眯的:“如果你敢的话,我没意见。”

沈澈用鼻梁蹭她:“你爹地要杀了我。”

“痒。”

贺羡棠往后躲,后脑勺靠在门板上。

对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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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眼里都映着一样的笑意。

沈澈慢条斯理地问:“怎么想到选着一首?”

贺羡棠说:“好听。”

沈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拖着腔调懒洋洋道:“原来不是因为它是送给我的礼物啊。”

75

第75章

◎当天布鲁塞尔大广场惊现上万支玫瑰◎

礼物?

贺羡棠有点懵:“什么礼物?”

沈澈不高兴了:“你不会忘了吧?”

贺羡棠一时没想起来,只顾端详他的脸色,奇了,向来八风不动稳若泰山的沈董事长,谈起恋爱居然有一颗脆弱敏感的玻璃心。

贺羡棠忍了忍,唇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扬起。

沈澈问:“你真不记得了?“

他垂着头,眉眼间尽是失落。

贺羡棠哄他:“我想想,我再好好想想……”

沈澈提醒她:“去年我得到了一张黑胶唱片。”

“什么?”

“你放在水岸的那一张。”

贺羡棠的脸迅速红了,她耳朵嗡嗡的,疑心是幻听了,水岸那张黑胶唱片……那张她不是让他们销毁了吗!

一抬头,沈澈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贺羡棠打他:“你装可怜!”

沈澈继续装委屈:“真没有。”

他睫毛长,垂着的时候,能显出几分乖巧。贺羡棠捧着他的脸啵了一口,然后才问:“那唱片怎么会在你那?”

沈澈实话实说:“周聿安叫我去水岸打牌,就知道了。”

贺羡棠问:“你听了?”

“当然听了。”沈澈现在想起来那段录音,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遗憾悔恨,喜上眉梢,凑在她耳边念叨,“我爱你,Iloveu,Jetime,Ichliebedich,Tivogliobene。”

贺羡棠捂着脸。

那是喝醉了录的,录完了她自己都不敢听第二遍,心虚的不敢放在家里,不敢让人知道是她录的,碰巧有几支古董花瓶要送进水岸交易,干脆一并送过去,年年为这不值钱的东西付好大一笔管理费。

她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根本不敢抬头看一下沈澈,化身流体动物呲溜溜要地从他怀里滑下去,沈澈托住她,亲她耳朵尖:“害羞什么?”

贺羡棠从手指缝里看他:“别说了,好丢人……”

她那时候怎么会把爱挂在嘴边上呢?听起来像是泡进了蜂蜜罐里。

“哪里丢人?”沈澈纠正她,“只有勇敢的人才敢承认爱。”

“我爱你。”沈澈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cecili,我爱你。”

沈澈以前觉得他绝不会说出这句话,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什么喜欢钟意都太轻了。

他爱她,至死不渝。

贺羡棠被他捏住下巴,不得不仰着头,望见他的神色庄严认真,用发誓的语气讲一句“我爱你”。

像动漫里一样,粉红肥皂泡泡飘起来了。夜风晃动着月白色窗帘,一轮圆月映进窗内,月色如霜,给俩人勾着银边。

沈澈衔住贺羡棠的唇,软的像花瓣一样,稍微用力碾下去,就能尝到甜美的汁水。她溢出的一点喘息也像泡了蜜,甜的醉人。

唇舌纠缠,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咚”的一声,贺羡棠一惊,撇开脸循声望去,没开灯,只借着月光看不清楚。

沈澈的视线却一直没从贺羡棠身上移开。

她的裙子还没来得及换下,月色落在上面,是珍珠一般的色泽,高定果真不愧对它的价格,每一处剪裁都合身,严丝合缝地裹着贺羡棠的腰肢,勾勒出曼妙曲线。

沈澈说:“你穿这条裙子好漂亮。”

是很像婚纱。

贺羡棠被亲的有点缺氧,缓了缓才逐渐清醒,脸在沈澈胸膛蹭了下,忽然有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周聿安喊你去打牌?”

她声音很柔和,但沈澈还是警惕起来,含糊地应了声。

贺羡棠问:“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

“几个人?”

“……四个。”

“还有谁?”

沈澈招架不住,俯身亲她,想含糊混过去,贺羡棠向后一躲,一脸“坦白从宽抗拒完蛋”的模样。

沈澈叹气:“还有两个周聿安找来的女人。”

他讲完,发现这话太有歧义了,两男两女,这不是明摆着让贺羡棠往歪了想吗,于是干脆利落地把兄弟卖了:“我都不认识,真的,是外国人,我都没跟她们说话!周聿安和她们俩……那个什么……”

贺羡棠震惊了,好半天没缓过来,喃喃道:“他那时候还没和叶微分手。”

天啊,他到底给叶微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果然男人偷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枉她和叶微刚认识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周聿安是个好人。

贺羡棠迁怒于沈澈:“你们男人就是没一个好东西!你还跟他打牌!”

沈澈冤枉:“我就跟他打过那一次!”

还被发现了。

贺羡棠哼了声,踩了沈澈一脚。

银色高跟鞋飞快地缩回裙摆下,只余沈澈皮鞋上一点脚印。沈澈抱着贺羡棠哭笑不得:“怎么这么聪明啊,cici。”

他还没说什么呢,就提了一嘴周聿安,她立马灵敏地察觉到不对劲,估计在问出第一句话时,就已经预设好答案了,只等他坦白。

只要露一点点线头给她,她就能抽丝剥茧地盘出真相。

贺羡棠骄傲地仰起头:“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沈澈保证:“我再也不和他打牌了。bb我真的就和他打过那一次不对,我跟他不熟!都是沈濯和他玩……”

他果断祸水东引出卖亲兄弟,贺羡棠不听他碎碎念,转身回后台了。

卸妆,换上条宽松的长裙,和她庞大的亲友团唠了会嗑,才回酒店休息。

比完赛,贺羡棠真的累了。决赛前这段时间,她神经一直紧绷着,连梦里都是肖邦的旋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关上灯,头一沾枕头,几乎立刻就要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有人爬床。

这个点会过来的只有一个人,贺羡棠眼皮都没掀,被人一把捞进怀里,闻到带着男人体温的雪松味,安心地睡过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贺羡棠躺在床上伸懒腰,晃着腿看天花板,不愿意起床。

沈澈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她这副惬意模样。

早晨的阳光太好,清亮,从百叶窗漏进室内,在温润的木地板上轻晃。贺羡棠整个人陷在草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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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丝滚边的床品之中,头发柔顺地散开,晃着腿哼着歌。

沈澈笑了,倚在墙上,抬手屈指敲门。

贺羡棠一偏头。

这人一大早收拾的还挺有模有样的,白衬衫黑西裤,袖口卷上去,没系领带,万年不变的搭配,却被他穿的清清爽爽,贺羡棠品了会儿,发现是衬衫款式更宽松休闲的缘故。

她伸出手挥了挥,沈澈走过来,牵住,一把把她拉起来。

贺羡棠顺势跳到他身上,双腿盘在腰间,猫似的眯眯眼睛,发出满足地喟叹:“睡饱觉的感觉好幸福啊!”

“睡饱觉之后看见靓仔的感觉不幸福?”

贺羡棠说:“自恋狂。”

沈澈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屁股。

“哎?”贺羡棠不满地挂在他身上扭了扭,“你怎么打人啊!”

沈澈眸色暗了下:“你庆幸我两个小时前就起床了吧。”

贺羡棠傻乎乎地说:“你醒的这么早啊?起来干什么了?”

沈澈无奈地盯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贺羡棠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烫,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某个部位的存在感也很强,匆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扮了个鬼脸就冲进卫生间。

门“砰”地关上,颇有点落荒而逃之意。

沈澈摇了下头,过去敲敲门:“洗漱完出来吃早餐,一会儿医生过来。”

贺羡棠拧开水龙头,拢了把水泼到脸上,脸颊滚烫的温度总算冷却下去了,混着水声,她含糊地应:“知道啦!”

医生还是那个医生,沈澈付了他一笔天价酬劳,换他二十四小时待命。

检查还是那些检查,只不过医生的眉毛拧的更紧。

比完赛,贺羡棠就很乖巧,医生说什么她都答应。

医生说暂时先制动休息,涂药观察。

贺羡棠说:“我保证每天都不会忘记。”

医生说:“我要把你的手绑起来。”

贺羡棠才不可置信地抬眼:“你好粗鲁。”

比完赛第二天,她就失去了左手自由活动权。

手都绑上了,贺羡棠才想起来:“啊……这个比赛的前六名要办音乐会的!”

吸取上次吵架的教训,沈澈温柔地问:“你想去吗?”

贺羡棠说:“我没想好呢。”

都绑上了还没想好。

医生咳了声,警告似地喊她:“Cecili。”

“OKOK,”贺羡棠说,“我不去。”

沈澈满意了,矜持地略一点头:“我支持你。”

贺羡棠说:“你支持我一点儿违约金吧。”

沈澈挑了下眉:“什么违约金?”

“不去音乐会要赔违约金啊。”贺羡棠说,“我记不清多少了,总之不便宜呢!”

沈澈说:“我赔他十倍。”

贺羡棠笑得很欢,说他败家。

就像一场大考结束后总得找点乐子放松,贺羡棠虽然左手被绑起来了,但右手还灵活自若,一点都不耽误。

布鲁塞尔没什么意思,贺羡棠约了Mi和叶微去巴黎迪士尼玩。

沈澈不可置信地问:“去哪?”

“巴黎。”贺羡棠使唤他帮忙收拾行李,“你这是什么表情?”

“今天就走?”

“Mi还有十几分钟就来接我。”

沈澈扯出一个虚伪的笑来:“去几天?”

贺羡棠说:“公布结果那天再回来啊,Mi还想去逛街。”

沈澈捏着口袋里那枚戒指:“我……能一起去吗?”

贺羡棠羞涩地笑了下:“我问问哦。”

电话打给Mi,贺羡棠兴冲冲地问:“我能带沈澈一起去吗?他可以开车、拎包、结账。”

Mi丢下一句“姐妹局谁带男人谁是狗”就把电话挂了。

贺羡棠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三天而已,你也不忍心我当狗吧?”

沈澈深吸一口气。

两三天而已,他忍。

贺羡棠前脚刚走,后脚送鲜花的就过来了。

从非洲空运来的厄瓜多尔玫瑰,朵朵鲜艳。

可惜应该收到这份惊喜的人已经拍拍屁股到巴黎了。

当天布鲁塞尔大广场惊现上万支玫瑰,并竖起一块牌子——“FreeGift”。

76

第76章

◎“去给你买花。”◎

从布鲁塞尔开车到巴黎,要三个小时,路上无聊,贺羡棠缩在副驾驶补觉,Mi和叶微插科打诨,从brighten这一期的高定聊到最新上映的电影。

“那男主我认识。”叶微欣赏着她刚做的指甲,漫不经心说,“一起拍过杂志。”

Mi说:“看着挺帅的啊,联系方式推给我呗。”

叶微笑道:“你是人吗?人家都结婚了!”

Mi遗憾地直摇头:“唉——怎么帅哥都英年早婚啊。”

贺羡棠笑的抖了下肩膀。

Mi扫她一眼:“别睡了,一上车就睡觉,不知道的以为在这演睡美人呢。”

贺羡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缩着:“我都一个多星期没睡好觉了。”

“你还年轻,睡那么多觉干什么?”Mi随口问,“这手怎么回事,新情.趣?”

叶微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她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你能矜持点吗?”

Mi问:“你有这东西?”

叶微忸怩了一下,故作娇嗔:“人家当然有啦。”

Mi对贺羡棠说:“她思春了,不用管她。”

贺羡棠这些天一直在忙比赛,闲暇时间全被沈澈占走了,根本不知道叶微的近况。她有点惊喜:“你谈恋爱啦?”

叶微满眼笑意:“快了。”

她说的含含糊糊,贺羡棠也没继续追问,但她藏不住事儿,没一会儿就抱着手机给贺羡棠看照片:“怎么样?”

“挺帅的。”贺羡棠说,“看着有点眼熟。”

“是个演员啦。”

贺羡棠问:“出名吗?”

Mi说:“你是山顶洞人吗?人家新晋顶流,微博粉丝两千万。”

贺羡棠据理力争:“我哪有时间关注娱乐圈!”

Mi轻飘飘地说:“时间都用来谈恋爱了吧?”

贺羡棠:“……”

叶微俨然一副刚坠入爱河的模样,收到准男友的消息,笑的眉眼弯弯,缩在后座聊天去了。

Mi又问:“你这手到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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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腱鞘炎。”

Mi啧啧称奇:“可以啊贺羡棠,什么时候这么有事业心了。”

贺羡棠哼了声:“我一直都挺有事业心的。”

“等公布比赛结果了给你买个热搜。”

“买什么?”

Mi想了下:“贺羡棠带伤夺冠。”

贺羡棠忧心忡忡:“没夺冠怎么办?”

叶微举手说:“这我知道!就买……帕那索斯国际钢琴比赛黑幕,话题度绝对拉满!”她扬了下眉,“我有渠道,可以打折。”

“这个好。”Mi说,“买他个第一!”

贺羡棠笑的不行。

其实对于最终的结果,贺羡棠倒没什么感觉。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结果如何她都接受,更何况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既然不能控制,索性也不去想。

三人到了巴黎,先去brighten的高定坊。Mi今年看秀时买了几条裙子,让贺羡棠试。

“为什么让我试?”

Mi望着镜子,淡声说:“给你买的。”

她朝叶微扬下巴:“她有品牌方送,这期的设计我不喜欢,不过挺适合你的,开音乐会穿。”

贺羡棠每次演出的服装都是自己准备的,她有收藏高定的习惯,也不想穿品牌赞助。

闻言,她大为感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Mi,一双扇子似的睫毛眨啊眨,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如果是个男人……”

“你如果是个男人我一定嫁给你。”

“我如果是个男人也是个不婚主义的男人。”

贺羡棠长长地“嘁”了声,试裙子去了。

依旧是她熟悉的裁缝师,还有几个他的助手围着,只不过这次,brighten母公司的总裁也来视察工作,他和贺羡棠认识,遇上了,两个人寒暄几句。

“我看见你穿着brighten的高定参加比赛了,”男人西装革履,立在落地镜前,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mypressure。”

贺羡棠跟他客套:“能穿着brighten的高定去参加比赛,也是我的荣幸。”

男人又说了几句恭维话,贺羡棠左耳进右耳出,也回他几句恭维话,原本聊到这儿就该结束了,可男人一垂眸,若有所思般说:“你那条裙子……”

贺羡棠下意识:“嗯?”

男人摇摇头,笑道:“没什么。”

贺羡棠淡淡的:“Leo,话说一半不如不说。”

Leo笑起来:“你那条裙子,可以说是brighten这么多年最贵的一件高定了。”

贺羡棠还没反应过来。

Leo说:“沈董夺人所爱,出手也大方,拿一桩石油生意换的。”

贺羡棠心弦一颤。

第一反应是,坏了,她就给了他几百万。

然后才想起来,他当初买那条裙子送给她时说的话——“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遗憾”。

现在想想,也是很好听的一句情话。沈澈这个人年轻的时候醉心工作,迈入三十而立的年纪,居然长出了烽火戏诸侯的劣性根。

分开不到一天,贺羡棠有点想他了。

Mi和叶微凑在一起说笑,偶然抬头一瞥,奇道:“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高定屋内明明是最舒适的温度和湿度。

贺羡棠期期艾艾:“我……刚刚吃了一块酒心巧克力。”

换下衣服,她找借口:“我去卫生间。”

说完,不敢看Mi,落荒而逃。

门关上,贺羡棠拨沈澈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听筒传出沈澈的笑声。

“cici,想我了吗?”

贺羡棠低低地“嗯”了声。

沈澈原本以为会讨几句骂,没想到她承认:“我去找你。”

“不要不要,我后天就回去了,”贺羡棠攥着手机,额角难为情地出了一层薄汗,“你现在过来,Mi肯定骂我。”

沈澈不满:“她好烦。”

“她看你也挺烦的,”贺羡棠小声嘟囔,“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和平共处?”

“下辈子!”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贺羡棠抬眸,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Mi跺了下脚,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谁叫某人谈恋爱太专注了,什么都听不到。”

贺羡棠手忙脚乱挂了电话。

Mi伸手戳她脑门儿:“小恋爱脑。”

次日去迪士尼,贺羡棠也没什么心情玩,终于等到回布鲁塞尔,她下了车,飞一样飘进酒店。

套房里空荡荡的,窗户没关紧,微风吹起月白窗帘,细纱拂过花瓶里的香水百合。

从会客厅转到卧室再转到书房,真的没人。

贺羡棠有一瞬间失落。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晚上要去决赛现场,她洗完澡,化一个淡妆,换上条点缀着水钻和蕾丝的黑色掐腰吊带长裙,拉链刚拉上,门“吱呀”一声,贺羡棠一抬眸,见沈澈抱着束花站在门口,沉稳的黑西装,更显红玫瑰娇艳。

贺羡棠倚着梳妆台笑。

沈澈把花搁在桌上,俯身亲了她一口,如一头鹿啜饮,姿态漫不经心,又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回来了怎么不找我?”

“谁知道你去哪儿了。”

“去给你买花。”

沈澈又要亲她,贺羡棠伸手抵住他肩膀:“要出发了。”

“紧张吗?”

贺羡棠摇头。

说不紧张,但到了现场,庄严肃穆的音乐一响,还是会有一点。

比赛的名次由评审团,由后向前宣布,第十二名,第十一名,一直听到第六名,都没有cecili的名字。

第五名,第四名,还是没有。

进前三了。

亲友团齐齐憋住呼吸,恨不得上台抢过主持人的台本看看。贺羡棠摸摸眉毛,深藏功与名。

第三名,是比利时人。

林樾凑在贺羡棠耳边说:“你肯定是第一。”

话音刚落,台上就公布了亚军人选。

“CeciliHe,fromHK。”

什么结果,贺羡棠都接受。她款款起身,对着观众席鞠躬,上台前感觉沈澈捏了把她掌心。

湿漉漉的。

贺羡棠抬眼瞥过他,神色自然淡定,其实偷偷出了一手心的汗。

她有点想笑。

上台领奖,亚军有两万欧元的奖金。贺羡棠是十二位决赛选手中唯一的东方面孔,参赛前就有一点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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