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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接你回去
如此煎熬了八天, 姑父从南阳回来了,万幸带回了那位老神仙道长, 替年年看病。
老神仙才来两日,虞家又派人来了,又是虞夫人派来的,问这边的情况,虞璎没办法随来人回去,却从来人口中得知一点程宪章的消息。
虞家派人去探望了她婆婆,不是虞夫人亲自去的, 是二姐和堂嫂去的,双方假客气见了面, 效果只能说是勉强没撕破脸:明显虞家在摆架子, 程老夫人也不领情, 觉得儿媳不像样。都觉得对方不讲理,谈不到一起去。
至于程宪章, 他态度平静得可怕, 得知洛阳这样的情况后就和虞家人说让她先在洛阳待着,待他得空, 会来洛阳一趟。
至于什么时候得空,谁知道呢?这话非常像不会兑现的客气话, 这让虞夫人很是焦虑,一边自恃身份,一边怕程宪章生气就此冷淡下去, 一边又怕这事被虞老爷子知道生气。
所以又派了人来洛阳催她。
虞璎万分失落,熟悉的感觉从心头涌起,她觉得他就是不想要她了,就像以前一样, 他向来这样,她要生气就生气,要走就走,他岿然不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始终做不成长久的夫妻。
这样的伤心难过,被年年的病情压制住。
老神仙到来后给年年开药、扎针,坚持半个月,年年才开始好转。
这些日子虞璎都陪着年年,年年对虞璎越发依恋,她正在病中,虞璎也不忍离开,便回了母亲的催促,让她再等等,等年年完全恢复她自会回长安。
她说的是回长安,不是回程家。
这也是她的打算,等年年病好就回虞家,再看他的态度。
如果他仍然无动于衷呢,那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年年的病自有好转,便开始顺利起来,再过一个月,总算没有再烧,孩子大病一场,有些虚弱,精神却好起来。
这时候离她来洛阳已接近两个月,程宪章所谓的“有空”仿佛烟云散落空中,再无兑现的可能。
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主动去求和,要么就这样分开。
她不知道怎么办,黯然失神下,人都瘦了一圈。
知她准备走,回娘家探望母亲的表姐顾柔则来同她说话。
两人在后园中一边走一边谈心,虞璎头疼道:“年年还不知道我要走,她若知道,只怕要哭,担心又影响恢复。”
说完叹息道:“是我之前没想到,她要我陪,我便陪着,我该让她亲娘陪的,我去陪姑姑也好,这样她就不那么黏我了。”
顾柔则回道:“你就是太好了,你可曾想过,年年黏你,是温絮默许的,或者说,她是有意去侍奉婆婆,让你陪着年年的?”
虞璎不解地问:“那她的目的呢?”
顾柔则解释道:“你这次过来也看到了,我二弟虽是庶出,却是个精明能干的,很受我父亲器重,几乎就把顾家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可他与弟妹两人却不是善良的人,他们容不下年年,更看不上温絮。
“年年还小,等到出嫁还远着,出嫁还要花大笔嫁妆,温絮拿不出钱,只有我母亲出,我母亲的钱,岂不是顾家的钱?往歹毒了想,他们说不定盼着年年撑不过去。
“我父亲就不必说了,他是个最计较利益得失的人,没有太多舐犊之情,对儿女尚且一般,更别提孙女。
“唯一对年年上心的是我母亲,这也是温絮唯一的希望,可我母亲这一病,让她害怕了,她怕母亲护不到年年出嫁那一日,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你。
“你是年年名义上的娘,又与年年感情深厚,所以她写信要你过来,她主动去照顾婆婆放任女儿不管,实则是给机会你们二人相处,好让你舍不得年年,多替年年着想,这样顾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多顾及年年几分……至少这次要不是你来,我父亲不会亲自去南阳跑一趟,年年的命是你救过来的。”
虞璎听后长久沉默,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不是我救过来的,是她亲娘救过来的。我对年年只是顺手的事,她却是一心一意为年年,哪怕和年年生疏。”
这里面有温絮的算计,可虞璎却无法怪她,她在顾家人微言轻,却用尽一切办法在替年年谋算。
虞璎甚至情愿被她算计,不想让她这种谋算落空,只是她自己郁结满怀,喘不过气,不知怎么才能顾好年年。
顾柔则看到她脸上的愁绪,劝说:“你回长安后就与你夫君讲和吧,不管你们怎么吵,你一来洛阳两个月,换了谁也会不高兴,不休妻都是好的,你就服个软,说说好话,你们才是新婚,你夫君应当能谅解的。”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虞璎欲言又止,又垂头好半天才道:“我觉得,自己走了,又自己求着回去,好没面子。”
顾柔则回道:“面子有什么用,真和离了,对你对他都不好。”
“我说我要走,他说‘你想走就走’,我实在……”
“既不想走,你就不该说你要走,由此可见,他放得下,你放不下。”顾柔则说。
虞璎越发难受起来,她发现她真正在意的就是这,他放得下,可她却放不下。
她想求他告诉她,他是在意她的,却总也求不到,一次次失落而归。
但第一次是她心心念念要嫁他,第二次她没有啊,她没想招惹他,是他偏要娶的,如今却又这样。
顾柔则拉了她道:“他如今是朝中重臣,咱们几家的儿孙,又有哪个前程比得上他?你该低头时便要低头。”
“若如此,我情愿嫁别人,向别人低头。”她回答。
顾柔则不明所以,问她:“为什么呢?”
她攥着手,难以解释。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后方传来:“小姐,小姐——”
这是云锦的声音,虞璎回过头,便见云锦兴冲冲从后面过来,都顾不上礼节,连快走都嫌慢,用的跑的,一上前便道:“前院刚才来人说,姑爷来了,姑爷来洛阳了!”
虞璎一怔,随即不敢置信道:“真的吗?谁说的?他到哪里了?”
云锦上气不接下气,急道:“到顾家了,已经见过姑老爷了,姑老爷才派人来说的!”
虞璎惊得失了神,脑中一片空白。
顾柔则在一旁笑道:“那就好,你还不快去看看?”
正说着,却见顾家一位妈妈带着程宪章往后院过来,在远处喊道:“娘子,快过来,你们家姑爷来了。”
虞璎转过头去,远远就看见那一抹颀长的身影,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衣,正看着这边。
她忙往前走去,到他跟前,看着他熟悉又显得陌生的面庞,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他此番过来的用意。
她望着他,一时没说话,从她身后过来的顾柔则见此情形就笑了,朝程宪章道:“妹夫安好,我是璎璎表姐,山迢路远,久未去长安,还是第一次与妹夫见面,妹夫这一趟过来辛苦了。”
程宪章躬身还礼:“子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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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璎璎在此日久,劳烦表姐担待照顾。”
这话便不是要与她断了的意思,虞璎只觉鼻头一酸,几乎想哭。
程宪章看向她道:“姑父要留我叙话,我说之前曾与你有争执,怕你还怪罪,所以先来见见你,姑父便让人带我过来了。”
顾柔则知道两人确实有争执,且还闹到了很很严重的地步,便马上道:“那你们快去房里好好谈一谈吧,哪有不拌嘴的小两口?相互让一步就好了。”说着拍了拍虞璎的背,示意她到时候服软。
虞璎没说话,只是回往房中,程宪章与顾柔则道别,跟在她身后回房。
到房中,虞璎没回头,背朝他问:“你突然过来,是做什么?”
语气中有怨怪,却也带着委屈。
程宪章回答:“接你回去,就算你有女儿要照顾,如今她已病愈,你也该回去了吧?”
她回过头来,却已是眼泪盈眶。
她极少哭,也极少委屈成这样,他一见,便觉既心痛又怜惜。
随后她突然跑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抱住。
一边抱着他,一边哭道:“你之前明明赶我走,现在又说来接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已在京城打听一圈,说了一番亲,发现没有合适的,便又来找我!”
程宪章抱住她,忍不住轻笑两声:“你可真能冤枉人,我才成婚两三个月,说什么亲,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再说我何曾赶你走?不是你自己走的么?”
“你说‘你想走就走’,这不就是赶我走?”
“我说你想来洛阳就来洛阳,你不是东西都收拾好了,孩子又确实重病,我怎么拦得住你?”
虞璎想想确实如此,多半是自己误会了,便又道:“你再晚一点来,我以为要回去喝你的喜酒了。”
程宪章温声道:“论‘恶人先告状’,没人强过你。我领着御史台的职务,又是新官上任,怎能无事离京?总得凑得休假,禀明皇上再说,我倒要说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了?”
虞璎接受了他的解释,伏在他怀中泪水涟涟,抱着他不松手。
第42章 第 42 章 你和你表哥的关系
好久他才道:“年年的病全好了吗?”
虞璎回道:“好了。”
“今日不早了, 那我们明日走?”
“好。”
两人达成一致了,却仍相拥着, 直到时间实在太久,想到顾家姑父还在前院等着,两人才松开,要一同去前院。
才踏门槛,五岁多的年年却从院外进来,满面泪水冲向虞璎,抱住她腿道:“娘,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虞璎一惊, 连忙蹲下身抱她道:“娘……娘没走……”
“她们说你马上走了……娘, 你不要走, 我一定乖乖的……再不生病,你别不要我……”
“年年……”
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虞璎见她如此, 心痛不已,不知能说什么。
温絮在后面追来, 向她解释道:“娘子,我没有和她说你要走, 是她听丫鬟说的,她便痛哭着要找你,我追也追不上。”
虞璎劝年年道:“娘走之后, 姨娘还在你身边啊,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有机会娘再来看你。”
“我不要姨娘,我就要娘……娘你带我一起走吧……”年年在她怀中大哭不止, 她原本是圆脸,如今病了这么久,脸上身上都瘦了好大一圈,抱在怀里小小的一点,让虞璎怜爱不已。
程宪章在一旁看着这哭得可怜的小姑娘,发现她生得虽不像虞璎,却也是粉雕玉琢,眉目清秀,大概是像她父亲。
他只远远见过顾君越,并未细看,但当时便觉他风度翩翩,风采卓然。
年年不听劝告,哭着哭着就咳嗽起来,几乎要呕吐,虞璎唯恐她的病又复发,只好说道:“好,娘不走,娘就在这里陪你,我们先回房,我给你拿点心吃好不好?”
年年这才止了哭声,细细道:“真的吗?”
虞璎点点头:“真的。”一边说着,一边无助又歉意地看向程宪章。
程宪章说道:“你先带她回房安抚,我去见过姑父。”
虞璎“嗯”了一声,抱着年年进屋去。
程宪章看着她进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转身。
温絮看看他,又看看进屋的虞璎,若有所动,却只是沉默一低头,退到了一旁。
侯在外面的妈妈朝程宪章道:“表姑爷,咱们去前面?”
程宪章点点头,随妈妈而去。
他自以为这一趟过来心中已是无所畏惧,不承想过来见到她住的这屋子,见到她的女儿,仍会感受到强烈的嫉妒。
如何能不嫉妒呢?她竟不是住的客房,而是住的东厢正房小院,明显这是长子的房,是她以前和她表哥住过的房。
他们有五年的日日夜夜,耳鬓厮磨,还有个流有两人血液的女儿,这一段过往,是他永远也抹不去的。
到前厅,不只顾家姑父候着他,正在府上的叔伯子侄都已过来,要给他接风洗尘,还要留他在洛阳多住几天,带他看看洛阳山水名胜。
程宪章只好直言自己是忙里抽闲过来,明日就要快马加鞭赶回去,多谢顾家美意,下次有机会再与众人一道赏游。
顾家人知晓程宪章如今管着整个御史台,手握重权,当然没时间在外逗留,以及他素来就有纯臣之风,平日不与官员们迎来送往,所以今日这话并非推辞套话。
几人便坐下来,与他聊一聊,攀攀交情。
到晚一些,顾家备了宴席,虞璎却因照顾年年而没过来,程宪章与顾家人一番应酬,天晚才歇。
顾家姑父亲自送程宪章去客房,一是有心讨好,二是酒后话多,便拉着程宪章说起来,道:“子均与璎璎才成婚,照理我们实在不该将她叫过来,我后来才知是我那儿子身边的下人写信叫她过来的,你看我们也不知道,她到了我们才知,耽误这么久,实在惭愧。”
程宪章有些奇怪这个“下人”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胆子,却没细问,只客套道:“也是璎璎担心孩子。”
顾家姑父叹声道:“正是,她虽不是亲娘,却一直视如己出,要不然那孩子也不会总黏她。”
程宪章不由站住看向他,想开口问“不是亲娘”是什么意思。
但顾家姑父说得自然,明显是默认他知道这事的,他怕露怯,便没有多问。
顾家姑父又说了许多,最后在客房前道:“之前你们姑姑大概是图方便,让璎璎住在了旧院里,下午用饭璎璎也没过来,子均要有什么要交待的,可让下人带你去后边找她。”
程宪章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又是男客,夜里跑正院跑不太好,便开口道:“不了,天色已晚,明日要赶路,我先行歇息,姑父也早些歇息,今日着实叨扰了姑父。”
“哪里的话,子均你登门我不知多高兴呢!”
最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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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几句,顾家姑父才离去。
程宪章回了客房,又哪里有睡意?他心中百般猜测和震荡,倒真想去找虞璎,向她问问年年是谁的女儿,为什么她姑父要说她“不是亲娘,却视如己出”。
正犹豫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一听便觉得熟悉,像是她的。
但作为客人,他没妄动,直到那脚步声在他门外停下,开始敲门,他才立刻上前去打开门。
果然虞璎就站外面,云锦拿着灯笼陪在她身旁。
她一见他就笑了起来:“听说你们现在才散席,我就过来了。”
程宪章问:“用过饭没有?年年睡下了?”
虞璎点头。
他见外面无风,不算冷,虞璎也披着斗篷,便说道:“我们出去走走?”
虞璎马上道:“好。”
他熄了灯出去,让云锦先回房,两人往院中走,虞璎带着他。
走了几步,她不由挽住他胳膊,他则将胳膊伸出来,牵起她手。
“我……”
“我有……”
两人都要开口,却都停下,虞璎看向他,他也不再耽误了,马上问:“我有一事要问你。”
“你问。
他停下来,定定看着她,问道:“刚才你姑父送我到客房,他喝得有些多,却并不像喝醉不省事的样子,他和我说你虽不是年年亲娘,却一直视她如己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年年亲娘?”
虞璎垂下头去,一边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说道:“是啊。”
“为何不是亲娘?她是谁的孩子?”他马上问。
虞璎道:“下午你看见了,带着年年的那个,那是我表哥姨娘,也是年年的亲娘。”
程宪章十分不解,他一直得到的信息都是虞璎生了孩子,是个女儿,从五年前就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孩子是庶出,是姨娘的孩子?
以及,这姨娘是顾君越娶她之前纳进门的,还是娶她之后?
他们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虞璎却是陷入沉默,这让他十分着急,马上问:“为什么都说你是年年亲娘?你和你表哥……没有孩子?”
虞璎的确想留着面子,可她本就是打算和他说清楚的,要不然她离开长安过来待了两个月,实在说不过去。
她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觉得我蠢,我可笑。”
“什么事?”他温声问。
虞璎道:“那年我到洛阳时,正好表哥在与姑姑吵架置气,表哥年龄已不小,姑姑要他赶紧娶亲,他不愿意,他有个心上人,当时已怀有身孕,他要娶心上人,姑姑以死相逼不愿意,当然,姑父也不会愿意,顾家没人会愿意。
“那心上人就是你今日看见的那位姨娘,名温絮,以前也是官家小姐,后来家中获了罪,没入贱籍,就做了官伎。
“表哥是顾家长子,在洛阳有些威信,教坊看他的面子,不让温絮接客,而表哥就成了她唯一的恩客。但表哥只能做到这样,他没办法替她脱籍,也没办法娶她,他更不想娶别人让温絮伤心,而且他那时已查出脑疾,又担心自己时日无多。
“所以他也不能听从家中之命另娶他人,他想在他有生之年替温絮和孩子找好后路。”
虞璎垂头道:“这时候我来了洛阳,我知道了这事,我就和表哥说……要不然我嫁他吧。温絮还是贱籍,若姑父不愿从中出力,他没有任何办法,姑姑急着要他娶妻,若是娶我,尽管我嫁过一次人,但姑姑也知道表哥的内情,她绝对高兴。
“所以……我们很快成亲了,姑姑说不必我回长安,免得再过来一趟,舟车劳顿,其实我心里知道姑姑是私心,她怕我一回长安,我娘不愿意,这婚事便说不准了,而我什么都同意,就依了姑姑。我表哥、温絮,再情愿不过,只要我同意,这事就这样定了。
“姑姑让人给我娘送信,我娘听送信人的意思,以为我在这边已和表哥做了真夫妻,就同意了。后来年年出生,温絮脱籍的事才办好,不能进门,孩子便抱到了我身边,对外宣称是我生的,这样对年年也好一些。”
“那……”程宪章看向她:“你和你表哥的关系……”
虞璎扭开头去,咬咬唇,认命道:“能是什么关系,假夫妻啊,我住成亲的新房,他和温絮住后面小院。年年嘛……她太小,小时候都是我陪着她,也没人去和她提起这些,她就以为我是她亲娘了。”
说完想起今日的事,感叹道:“还是应该提早和她说的,毕竟我总会回长安。”
程宪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那么多年的日思夜想,嫉妒成狂,原来她竟是假成亲。
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宁愿假成亲也要……”后面的字眼从喉间发出:“同我和离?”
第43章 第 43 章 衷肠
虞璎又垂下头去, 迟疑好半天,小声说道:“是你先同我和离, 我才假成亲的,我以为你和离后会娶你表妹进门。”
程宪章将她紧紧抱住。
她不由自主,竟又哭出来,仿佛一直就觉得委屈,一直就等着此刻对他的控诉,也等着他的怀抱。
程宪章道:“表妹的事那时候是我没处置好,或许我当时也有犹豫, 我没有纳妾的心,可我知道母亲的心, 我一边在抵抗她的意志, 一边在劝说表妹, 一边却又愧疚于对母亲的忤逆,犹豫是不是该依从她的意思, 而我, 却对自己的态度模糊而不自知。”
而她当年,又怎么有耐心去体会他这诸般情绪?
他沉声道:“早知你是假成亲, 我绝不会空等五年。”
“你不成亲,是在等我吗?”她问。
他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是在等自己放下, 也许是在等自己功成名就,又也许是在等天降馅饼。”
后来,果真天降了馅饼, 她回来了。
“但总之,等的时候不知道在等什么,到见到你,才发现是在等你。”
虞璎很少听到他感情的表露, 这几乎是第一次。
她又问:“那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以前也是?”
他叹息一声,无奈道:“怎么不是呢?”
“我父亲是家乡最早的读书人,他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高和天真,我也有,加上我一路考中探花,便觉得自己是天纵英才,伸手就能碰到天。
“直到我发现我那一届科考,状元王治出身太原王氏,就算不中状元他也是名士,状元只是锦上添花,他只为证明自己而已;榜眼为孙子荣,出身亦是名门望族,与晋王殿下为莫逆之交,还曾被晋王内荐为状元;至于其他进士,最差也是家中殷实,他们就算不科考,也不会太差。
“那时我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虞璎道:“所以,你答应了我祖父提出的婚事?”
程宪章摇头。
“不是。那时我虽看不清皇上提拔寒门的用意,但我的清高让我反感攀龙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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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第一次去你家,无意间听见你母亲与下人说话。
“下人说母蟹跑了两只,不见了,你母亲说,‘便用公蟹代替吧,送到那程探花桌上,他哪里分得清公蟹母蟹’,我很气,当时便想,我要推了这桩婚事,绝不上门受辱。可是……那日宴后,你又来找我。”
虞璎看向他,想了起来,她的确去找过他。
那是那次雨中见面后,她听闻家中宴请他,待他被堂兄请到书房指点文章,她便趁他一人在房中,悄悄进去,管他要伞。
当然不是为了伞,她就是想见见他。
他就一本正经解释,伞好好收着,绝没有弄坏,但想到今日来府上赴宴,不好带着伞,所以没带,下次有机会一定物归原主。
她就笑,说道:“算了,送你了,不要你还。”
然后问他:“你是永州的?那你怎么会说京城官话呢?”
他回答:“赴京之前学的。”
她当时吃了一惊,看他好久,没想到这么庞杂的东西,他能在永州就学会。
那日堂兄本是去拿文章,两人没说几句话,门外便有动静,竟还有她祖父的声音,她急得在屋中乱窜,最后拿了凳子到窗边,决定翻窗子出去。
翻窗这种事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很快她就骑在了窗台上,交待他将凳子拿回去,不许说她来过,以及她还给了他一句忠言:“我那堂兄,你随便哄他两句就行了,他不是读书的料,背书比我还慢,还老神气,听不进劝,你敢说他不好他会生气的。”
他极不容易地,露出一丝浅笑,又马上消散,随后赶紧上前拿起凳子,朝她点点头。
她走之前在窗台上问他:“你多大了?”
他回答:“刚及冠。”
她便嘀咕:“这么大了吗?”随后略有不自然道:“我才十六呢,反正我不想太快成亲的,至少不是今年,你最好有个准备。”
说完才翻窗下去。
如今想起来,虞璎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傻啊,这不就暴露自己已经在计划嫁他了吗?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心里跟明镜似的。
因为这领悟,虞璎低下头,在冬月的夜里窘迫得红了脸。
程宪章说道:“因为见了你,那婚事我不忍推拒,也不想推拒。”
怕她难过,也怕自己难过。
虞璎这才想起他之前说过,原本他立志做纯臣。
“我娘的事,对不起。”她说。
程宪章道:“你娘说的是事实,我是真的分不清公蟹和母蟹,甚至因为不会拆蟹,我也没碰那两只蟹。”
虞璎用两只手握起他的手,“我没有嫌你穷,我只是想你陪我,那时候不懂事,以为所有人都和我、和我身边的人一样没事做,只想着玩。”
两人继续往前走,他拉着她,说道:“贫困的出身、母亲与亲友的恩情逼着我‘头悬梁,锥刺骨’,不敢有丝毫懈怠,这种逼迫造就了我的高中,却也造就了我‘勤学苦读’的本色,若不如此,我便深深负罪。尤其放下这些,去做高兴的事……比如,和自己新婚的妻子在一起。
“对我来说,高兴、愉悦便是享乐,享乐便是罪过,我不能允许自己那样。”
虞璎想,她一眼为之倾倒的,又何尝不是他身上那种勤奋刻苦?那是一种,与她常见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的韧性。
她说道:“我以后不逼你陪我,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你去忙你自己的,我虽然也不那么贤惠,但总会顾好自己。”
“可我现在却想弥补我们曾失去的时光。”他说。
虞璎笑了,低头道:“反正随便你。”
程宪章继续道:“这些年我确实想通了许多,也改了许多,但我母亲还是她。她的病的确会在特殊时候才发作,却不是她有意的,她也为之痛苦挣扎。
“之前我对母亲冷淡,母亲郁结在心,而这郁结便造成了她的病痛,她的病不是装的,只是因情志而起。
“我说的那种乡下读书人的天真她也有,从前她没求过人,她也觉得我高中更不会求人,结果却听闻我一高中就要娶名门望族的女儿。
“她到京城来第一日便是痛斥我趋炎附势、攀龙附凤,尽管我说不是如此,她也仍然不信。她的不信也是有道理的,那时我已在祖父的关照下进了御史台,她亲眼见我同窗上门拜访,说我得天独厚,生了一副好容貌,叫虞家的小娇娘看中,点了乘龙快婿。既有嫁妆,又有宅院,还能进御史台,成个婚就抵了别人一辈子。
“那位同窗本是夸赞奉承,听在我母亲耳中,便是句句讽刺,我母亲只道我被京城的荣华富贵迷了眼,不脚踏实地,却丢弃尊严去做富贵人家的女婿,加之你也知道,她原本有心我娶表妹,所以一开始就对你有揣测。”
这些是他之前不曾提起过的,虞璎现在才知,婆婆不喜欢她的家世,不喜欢程宪章的选择,待见了她,又发现她果真不是个让人喜欢的儿媳,所以处处看不上眼。
她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不下你母亲的恩情,也不可能让她转了性,我也有不是的地方,以后她病了我会去看她的,她要说我不爱听的,我能忍就忍,实在忍不住了才还嘴。”
程宪章实在想不到她会这样说,他看着她问:“你真愿意如此吗?这样委屈自己?”
虞璎在黑夜中看向他:“又能什么办法,只当为了你就是了。”
他久久无言,抬眼看一下周围,拉着她后退两步,站到了一棵榕树后,抱住她,深深吻住。
结束时,两人相拥在树旁,低低喘息,要用周边的寒气压制好久,才能压住内心的火苗。
可惜在人家家里,总不能他去人家正房过夜,或是虞璎跑客房来过夜。
两人相拥很久,他说道:“以后不要说不想嫁我,不要轻易离开,好吗?”
“嗯……”
虞璎答应了。
表姐说的是对的,既然没有真的要走,就不要说走。
夜深,外面越来越冷,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往虞璎院中走,虞璎说道:“孩子的事,我是很害怕,我怕变得很胖很丑,怕死,我还怕……怕我们过不长久,所以……”
“我明白,如果年年不是你的女儿的话,我便一切都能接受了。”他回道:“我都依你,这事到明年后年再说。”
虞璎觉得他真好,心安地点点头。
快要到她的院子,她才想起来:“怎么让你送我呢?应该我送你才是。”
要不然她回了屋,他一人在人家院里晃悠多不好啊,他也不知道路啊。
程宪章似是本就记得这事,很快道:“你将云锦叫来,陪你一起,等我回了你们再一起回来。”
虞璎赶紧去叫来了云锦,三人又一起回客房。
入睡时已是半夜,心境与以往却大不相同,虞璎开开心心就躺上了床,迷迷糊糊间,竟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见他将她抵在树干旁肆意冲撞,冷与热将人侵袭,她几乎无法站立,直到有丫鬟过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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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叫一声,两人吓了一跳,她连忙整衣服觉得脸都要丢尽了,然后就吓醒了。
那时便庆幸,老天,还好是梦,这么丢人的事并没有发生,她就说自己不会这么胆大糊涂。
但,梦里的前半段还挺好的。
发现这事是梦,她松了一口气,又回味起梦里的情形,不由在被子中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埋起,窘迫得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第44章 第 44 章 我没那个忍耐力
一早, 虞璎已经是提前让云锦天亮喊自己了,起来才知程宪章五更便已起来, 车马都已套好,只等她。
她想到他时间不多,一定是赶着回京城,自己也不好耽搁,便随意吃了几口早饭,最后带好东西。
温絮知道虞璎马上走,要将年年抱走去别处玩一会儿, 再回来时虞璎已离开,虞璎想了想, 将她拦下, 同她道:“就让她看着我走吧, 以后你总要告诉她真相,她早点对我死心, 也就早点接受你。”
“娘子……”温絮落下泪, 欲言又止。
虞璎也不知能说什么,她是放不下年年, 可是……她更想同程宪章一起回去。
最终她只说道:“以后有事,还是可以找人送信给我。”
这一会儿, 程宪章已经来接她。
眼看她要走,年年再次大哭,挣开温絮的手, 过来抱住虞璎。
虞璎十分无措,只得抱着孩子轻哄。
顾家姑姑也在一旁,看看程宪章,正要命奶娘去将孩子拉开, 程宪章上前,弯下腰看着年年道:“她是你娘,更是你表姑,表姑的家在长安,姑父是来接她的。等年年大一些,表姑父接你去长安玩。”
他说话有一种平静的坚定,年年静静看着他,不知是被震住,还是听懂了他的话,暂时止住了哭声。
顾家姑姑看向温絮:“还不将她抱开。”
温絮立刻上前抱回孩子。
年年再次大哭,虞璎最后看看她,转身出了院子,再无停留。
顾家姑父一路送到了门外,两人乘马车离开。
虞璎沉默着许久不说话,程宪章握住她的手道:“只能如此,你能做的都已做了。”
虞璎叹息,随后问:“过两年我真接她来长安玩,你同意吗?”
程宪章点头:“这是我说的,我自然同意。”
“那就好,要不然等年过了,年年正好也恢复好了,春暖花开,我就接她过来。”
程宪章没发表意见。
她对生孩子的态度,让他以为她是个非常讨厌孩子的人,可她对年年却不是如此,是如此挂念,如此温柔,如此有耐心。
心中那微微的嫉妒让他想:说不定等到明年他们自己就有了孩子呢?那时候她还会放这么多心思在别人的女儿身上吗?
一路疾行,天黑时终于入住驿馆。
虞璎赶紧要让人打水来沐浴。
程宪章道:“这是个小驿,怕条件有限,天又冷,要不然回京了再沐浴?”
虞璎吃了一惊:“你要我五天不洗澡?”
程宪章半晌道:“快一点,也许四天就到。”
“那有区别吗?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肯定要沐浴。”虞璎不由分说。
他便在她耳边道:“那要不然……等一下再沐浴?这儿碳火不够,若沐浴两次容易着凉。”
从他的眼神里,虞璎看出他的意思。
这让她想起了昨夜那个梦,顿时脸颊就红起来。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但这驿馆实在是太简陋了。
她转过头看一眼那窄小的床,又看一眼边上的木墙,上去轻敲一下,果然听到空旷的响声,薄得可怕。
她撇撇嘴:“我不要。”
程宪章很快过来抱住她,轻声哄道:“怎么不要,隔壁没住人,我看了。”
“那……这床也太……”
正说着,门外敲门,云锦在外道:“小姐,我给你换被褥。”
虞璎便推开程宪章,程宪章去开门。
云锦与雪罗进来,到床边将驿馆原先的被褥枕头换下,用上她们带来的。
程宪章才知难怪她带了那么多东西,原来连被褥都有。
换好被褥,云锦问:“小姐现在让人备水吗?”
虞璎要说话,又看一眼程宪章,然后说道:“备水吧。”
程宪章坐到了一旁凳子上,不说话。
虞璎想的是,就算不计较这是驿馆,就算不计较屋子不隔音,也不计较房间小床小,真要那个……也总得沐浴吧,要不然多脏啊。
云锦雪罗两人离去,虞璎就去看程宪章,程宪章倒不说话,起身去自己包裹里拿了本书出来,坐到烛光下看起来。
虞璎想:真是神经病。
可见他去接自己时还挺悠闲的,还拿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