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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两种相悖情绪在心腔齐齐鼓动,叫他难以招架,缄默不语。
乔棠趁此从他怀里下来,立在地上,骤然失了温暖的怀抱,纤肩瑟缩一下。
裴承珏皱眉,这才生硬道,“不是脚疼。”
“陛下分明行走有碍,还是莫要说谎,快些召太医吧。”
乔棠不愿他硬撑,这脚伤原是裴承珏为她负的,她每每想起便觉心中有愧,望向裴承珏时,眸子含着歉意。
于是裴承珏的痛恨越发深了,谁要这种歉意,和喜欢没半分关系的东西!
他一臂拂开乔棠,离她远了几步。
“朕看惠贵妃自己扯谎惯了,看旁人也觉没实话。”
乔棠容色骤然一白,心头刺痛再度浮上来,咬唇迟疑一下,也不言语,提步先走了。
廊外寒风急起来了。
有冰凉雪瓣徐徐飞来,起初只零星几片,落在她发上,眨眼融了。
不过几瞬,雪瓣如柳絮绵绵不绝,被风裹进廊下,纷纷扬扬,快要遮住乔棠身影。
裴承珏快看不清她了,眸中冷然犹在,心腔却鼓动着懊悔。
适才是他失言,可姐姐真不知他想要的是什么么?总给他愧疚歉意这种叫人厌恶的东西。
他遥遥望着乔棠,眼看两人越隔越远,手掌紧握成拳,心中顿生一种错觉,他若不追上去,连愧疚歉意这种东西也不会拥有了。
乔棠步子顿下来,迟迟抬不起脚前行,也不回头,裴承珏已然厌恶她的欺骗,冷待于她,那离厌弃她也已不远了。
隔着飞雪,可怜见的,两人竟谁也不懂谁。
急风侵体,冷得乔棠身子一颤,正欲提步,身后脚步声追来,腰身抚来手掌揽住她,将她稳稳抱起来。
“惠贵妃去睡觉,朕叫太医。”
乔棠愕然,正欲说她也等太医来,被裴承珏冷目一扫,霎时噤声,老老实实去睡了。
也就不知,裴承珏并未召太医,只在正殿独坐半个时辰,复进入寝殿。
乔棠已沉沉入睡,睡至卯时,被体内充盈惊醒,启唇颤出一声,身子轻摇,青丝铺洒枕间。
裴承珏一味动作,也不言语,一时床帐摇晃,情焰灼烧,乔棠颤声连连。
裴承珏身体骤地绷紧,倏地一掌捂住她的唇,声音压抑,“别叫,再叫要……”
乔棠意识朦胧,忿然不平,要叫的是他,不要叫的也是他,真难弄,索性不管他了,只依着自己来。
于是不过片刻,一切结束了。
乔棠轻快起来,即可陷入了沉睡,只有裴承珏面沉如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披衣下床,上朝去了。
昏沉天幕中,今冬的第二场雪还在飞洒,休了三日的朝会重新开启,朝臣依次进入奉天殿,独镇国公称病未到。
奉天殿燃起炭火,生出融融暖意,朝臣心头却寒意涔涔,静静等着不知是否到来的裴承珏。
直到唱声响起,裴承珏身着朝服迈步进殿,朝臣心中方
敢松气,又见裴承珏身坐龙椅,容色平静,似已恢复先前端方威仪,心生欢喜。
陛下一贯是是好的,不过是混了那么几日,依着他的年纪,最多算迟来的叛逆,倒也正常,只要能恢复先前模样便好!
临近年关,朝务繁多,朝臣相继陈奏政务,闻得裴承珏出声决断,轻重缓急,皆有章法,又是暗喜,真如先前般睿智果决。
一时都察院御史们眼风四动,一御史很快出列,俯身道,“启禀陛下,臣有本陈奏。”
“昔日陛下勤政,夙夜匪懈,未曾懈怠,今受惠贵妃之惑,疏于朝会,怠于政事……”
奉天殿静极,唯有御史痛斥惠贵妃狐媚惑主之言响彻四周,朝臣听得心间惶惶,悄然向龙椅窥去一眼。
但见裴承珏并无异常,起身拾阶而下,容色无喜无怒,慢慢步至御史前,冷冷地垂下视线。
朝臣屏气凝神,心头狂跳,那御史只顾埋头而言,“今陛下若再耽于惠贵妃……”
很快,在无声的震惊中,裴承珏抬脚就踹了过去,只听咚得一声巨响,那御史翻滚在地,口吐鲜血,翻身不能。
裴承珏一眼未看,只阴着面色,眸中冷光剜向都察院诸人,都察院惶惶而跪。
“惠贵妃温婉端方,淑慎贤良,行性纯善,绝非惑主之人,是朕脚伤复发,误了朝务,与惠贵妃有何干系!”
“薛章,都察院诽谤贵妃一案,朕就交给你了。”他一甩衣袖,径自离去。
殿中无有朝臣敢走,纷纷阖目,抬袖遮脸,心里直凄凄叫嚷,还道陛下好了,不想他是越来越混账了!
内阁辅臣也都愣住了,顾首辅一把年纪了,受不住裴承珏这等失德行径,惊得两眼一翻,直直朝后倒去。
只听咚得一声摔倒在地,直接不省人事了,朝臣变色大惊,“顾大人!”
也有朝臣见事端频生,镇国公又不在,匆地派宫人禀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听罢,当下怒火中烧,面色发黑,领人直去勤政殿。
勤政殿伫在白茫茫中,殿内温暖如春,裴承珏立在炭火前,将手中折子随手扔了进去。
太后气极,也不许宫人通禀,疾步而去,见裴承珏在烧折子,更是恼得眼前一黑。
“陛下又在犯什么糊涂!”
她劈手夺了折子一瞧,却原来是弹劾乔棠之语,心中直叫,惠贵妃!惠贵妃!一切都因这个狐媚子蛊惑了她儿子!
一时怒火烧毁了理智,她气急败坏地道,“陛下为着惠贵妃做了多少荒唐事,是真不顾自己颜面了,可知惠贵妃心中是怎么想的陛下!”
裴承珏抬眸,峻挺鼻梁下薄唇绷成直线,他的整副面容已褪去青涩,显出坚毅,“朕与惠贵妃之事,朕自会解决,无须母后操心。”
太后冷然而笑,“哀家倒是不想操心,惠贵妃不许呢,当初惠贵妃被陛下召进宫,可是对陛下无意,遂向哀家求助。”
“哀家便说,只要惠贵妃让陛下满意,待陛下厌了她,就送她出宫,她为了出宫,想必也是对陛下逢迎献媚,陛下莫不是以为她真钟情于你?”
“陛下过生辰,惠贵妃可有送陛下生辰礼物?便是连个生辰礼物也没收到吧?”
“陛下与魏清砚生辰不过隔了几日,听太极宫的人说,惠贵妃亲手缝了一条腰带,这腰带是送给魏清砚的还是陛下的?”
“陛下一清二楚吧?”
太后只想叫他清醒一下,莫再糊涂下去,语如利刃,真真假假,声声不停,戳向裴承珏。
裴承珏立着,目光掠到窗外飞雪,耳边已听不清她的声音了,只觉周遭都沉寂下来了。
眼前清晰闪过那条腰带的影子,在乔棠带进宫里的箱子,寻常人家用的,魏清砚倒是真能用。
和小像、琴放在一起,小像是乔棠骗他说给魏若媚的,分明是魏清砚的。
那琴也是魏清砚为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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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制的,她还道自己不会弹琴,程肃呈给他的密函中,倒说乔棠随魏清砚学琴,夫妻琴瑟和鸣得很。
那这腰带自然也是给魏清砚的。
他想起程肃呈上的密函,记录着乔棠与魏清砚三年的夫妻情分,乔棠为了清除魏清砚身上的陈旧疤痕,费了多少心力,大概也曾为魏清砚哭过很多次吧。
原来她爱起人是这个模样啊。
对魏清砚大方得很,碰上他,就只有哄骗,连个生辰礼物也不给,待自己真坏啊!
一时,脑中又闪过昨夜乔棠那一声,“臣妾与魏清砚之间当真再无半分情爱!”
裴承珏扯唇一笑,心里慢慢道,姐姐嘴里真是没有半句实话,再也不信她了。
炭火烧得很旺,燎上他的衣袖,他犹自不知。
眼看快要烧到了他的皮肉了,浸在怒火中的太后大惊,“还不快帮陛下扑火!”
宫人纷纷上前,却全被他惊了,但见他扬手,以手摁掉火焰,也不知疼似的,迈步出了大殿。
雪下至晚间未停。
裴承珏一个整日没有回太极宫,乔棠细细一想,也觉正常。
停了三日朝会,想必裴承珏有许多朝务亟待解决,怕是今夜也不会回来了。
寝殿旷大,乔棠一人孤零零的,没有裴承珏,没有王嬷嬷,什么也没有了。
她孤身坐在窗前,翻开裴承珏先前读过的书卷,方看了一会儿,忽闻脚步声传来,心里一震,裴承珏回来了!
她匆地起身,还未出去,但见裴承珏缓步进来,竟一个白日也不换衣,还穿着威仪赫赫的朝服。
面容倒无什么异样,只一双眸子笼着醉意,视线触及乔棠,冷了几日的面容,竟微微一笑。
乔棠心头一跳,鼻尖萦绕起酒气,心知裴承珏喝醉了,抬眸对上裴承珏的微笑,不知怎地,身上蹿起一股寒意。
第42章
“陛下醉了,臣妾为陛下备醒酒汤。”
她觉出危险,本能地想逃,侧身避开裴承珏,还未提步,已被裴承珏堵住前路。
裴承珏双手摁住她的纤肩,薄唇再度勾出笑,“朕没有醉。”
“姐姐。”
声含温柔,如以往那般炽热,听得乔棠浑身如过电流,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这哪里是没醉,分明是醉糊涂了,都忘了给她冷脸看了。
但既已醉成这样,想必也做不了什么,她也松了防备之心,目光瞥见裴承珏朝服衣袖残破,手掌亦有伤,惊惑道,“陛下的手怎么了?”
裴承珏眼里笑意幽深诡谲,如根根尖刺,扎在她因担忧而顰起的眉尖上。
裴承珏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间,薄唇泄出一声讥笑,姐姐惯会拿这种伎俩骗他,叫他以为姐姐多么喜欢自己。
“朕的手很好。”
裴承珏旋身坐在椅子上,以手支着下颌,眸中醉意加深,面上冲乔棠恶劣一笑。
声音骤然发冷,“倒是魏清砚的眼要废了。”
“朕好心把惠贵妃的画像摆在他面前,好叫他多看看惠贵妃,他竟一连几日都不睁眼,这样下去,那双眼如何受得了?”
“惠贵妃不救救他么?”
乔棠乍然一听,浑身如如遭雷击,半晌都回不过来神,心腔也鼓动起无限的苦涩懊悔。
看来自己再怎么样撇清和魏清砚的关系,裴承珏也是不信自己了。
真是后悔啊,当初进宫,千不该,万不该,竟觉着他好生糊弄,以情爱哄他。
眼下再看,那双醉意朦胧的眸子,已裹满了要吞了她的恨意。
她扬颈,逼回眸中泪意,慢慢道,“陛下既然问了,臣妾便说了。”
“臣妾与魏清砚夫妻三年,半分情爱不剩,唯残存些故交的情分,实在不忍他做一个瞎子,不知陛下要臣妾如何做,陛下才能放过他?”
“好一个故交的情分!”
她爱了魏清砚三年还不够,时至今日,她还要管他!
裴承珏眸子一瞬赤红,死死地盯着乔棠,胸腔翻滚着痛楚,脑中醉意侵蚀着残存不多的清醒。
“看来惠贵妃对魏清砚依然情深意重啊!”
可惜,他的伤心,他的嫉妒,都被他呈现出来的愤怒与痛恨掩埋了。
乔棠只看得见他的恨,整副心腔又麻又木,连惧怕也感觉不到了。
“难道陛下心中除却男女情爱便什么感情也
没有了么?”
她觉着裴承珏不可理喻,又十分可悲,“陛下说臣妾情深意重,那陛下罔顾臣妾解释,不顾与镇国公的甥舅情意,执意要毁了魏清砚,臣妾能说陛下薄情寡义么?”
裴承珏猛地阖目,喉结滚动,他那么喜欢她,那么喜欢她,到头来,她说自己薄情寡义。
掩在袍角下的脚踝滚着蚀骨疼痛,他控制不住地踹向长案,一时桌角四颤,长案轰然塌落,书卷纷纷跌落,砸落他的肩膀。
疼痛连带醉意叫他脑中混沌,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冰冷可怖,“既然惠贵妃都这么说了,朕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岂能轻易放过魏清砚?”
乔棠静静地望着他,听他笑道,“不知惠贵妃进宫几月,还剩些什么伎俩没使出来?”
“不若今夜一并使出来,也叫朕可怜可怜惠贵妃,兴许朕一心软,魏清砚就不必做瞎子了。”
乔棠面上无动于衷,喉间哽塞,半晌缓步过去,抬袖解衣。
很快寝衣褪去,在灯火煌煌下,身无一物。
裴承珏嗤地一笑,笑自己即便到了此刻,也依旧渴求着她,甚至想好好抱抱她。
乔棠闻声阖眸,俯身亲吻他。
往日分明亲吻过很多次了,乔棠第一次觉着,这双薄唇那么冰冷陌生,眼角不由滴下眼泪。
落在裴承珏面上,像带着火,烧得裴承珏恼怒,原来她这般不情愿。
自打进宫,她主动亲吻数次,裴承珏当两人两情相悦,却原来这些都是她为出宫的手段。
一时,唇瓣相贴,各有怨愤。
亲吻片刻,裴承珏眸色一深,起身抱起她上了床榻。
床帐间,裴承珏处处用力,乔棠在他的身下毫无抵抗之力,被逼得眼泪簌簌而落。
滴滴滚落裴承珏心里。
裴承珏薄唇讥诮,“惠贵妃为了魏清砚心甘情愿,又何必哭成这样?”
“还是说,惠贵妃不愿意了,不想管魏清砚了?”
乔棠无言,只能逼回眼泪,默默受着。
裴承珏见状,越发恼怒,从袖中抽出那条腰带,绑住乔棠双手,“惠贵妃可识得这条腰带?”
他还穿着朝服,衣冠整齐,冰凉衣物触到乔棠肌肤。
“可惜不能送给魏清砚了。”
乔棠身子一颤,愕然瞪大眸子,这腰带和魏清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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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关系?
他真是醉疯了!
耳边传来裴承珏醉言,“怎么,看到腰带,反应这么大?”
“不会此刻还想着魏清砚吧?惠贵妃与他做夫妻的夜里,他有朕进得深么?”
听到这样的混账话,乔棠呼吸一下急促起来,面上再无血色,哆嗦着唇,扬袖就挥了过去。
啪得一声落下,一室寂然。
裴承珏动作一顿,偏过脸去,面上显出手指痕迹,腮边青筋鼓动。
片刻,他呼了口气,抬起眸子,眸中醉意仍未散去,进得更深了。
口中沉沉一笑,“打得好。”
乔棠受不了地小声啜泣。
听着很是伤心。
裴承珏默然,接了绑住她手的腰带随手一扔,弃之如敝。
然后紧紧抱着她下床,抓起一件白狐大氅罩住她,衣袍遮掩处密不可分。
他在走动间道,“惠贵妃还是别哭了,存着力气,朕带你去见见魏清砚。”
乔棠啜泣声不止,见他当真发疯了,就这样抱着她真的出了殿,启唇泣道,“不要!”
殿外漫天风雪,冷气凛冽,宫人都被禁行了,只有密不可分的两人立在殿门边。
乔棠惧了他的疯状,攒着力气伸手摸向他,却只能摸到他朝服上的冰冷云纹。
这一瞬里,她觉着这个怀抱也变得冰冷了。
和魏清砚又有何区别!
霎时,自进宫以来的一切温暖都骤然消失了,她的心腔空下来,再无一点残留。
裴承珏犹不知晓,“不要见魏清砚?惠贵妃又在骗朕了。”
他将乔棠抵在殿门上,昏淡光线下,乔棠眼眸变得漠然,容色索然,似乎觉着一切都该结束了。
“陛下深恨臣妾骗了陛下。”
“究其原因,不过是春日时,陛下要臣妾入宫,臣妾本是不愿,又不敢违抗陛下命令,只得哄骗陛下,以求及早出宫。”
裴承珏静静听着,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她被勒得生疼,咬破了唇瓣,沁出血珠。
她浑不在意,还要张口时薄唇落下,吮尽血珠,和以往那些温柔亲吻何其相似。
是裴承珏怕了,不敢叫她开口了,强势地叫她沉浸在情焰中。
可她的意识再没有这般清明过,“现在臣妾可以告知陛下实言了。”
“臣妾待陛下,从无半分情爱。”
裴承珏薄唇一抖,动作骤然一顿,良久抽身而出,双臂也松了乔棠。
乔棠裹在白狐大氅里,听见雪落的声音,还有裴承珏离开的脚步声。
这场虚假的情爱泡沫终于散在了漫天风雪中。
*
自那夜过后,裴承珏再未踏足太极宫。
太极宫原是他的寝宫,时至今日,已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成了乔棠一人的宫殿。
乔棠被禁在这里,不准踏出一步,每日只有宫人在她面前来来回回。
一到夜里,偌大的宫殿寂然,乔棠能做的就是坐在新的长案下翻阅裴承珏的书卷。
很无趣,她强迫自己看进去,翻到夹了她头发的那一册,她抽出头发,替裴承珏烧了个干净。
翌日宫人突地忙碌许多,穿梭在各处清扫,看得她疑惑不已。
宫人躬身提醒,“贵妃娘娘,快要过年了,太后娘娘昨日下令,各宫需得好生清扫装点,太极宫也需快快收拾好。”
乔棠哑然,原来已快到新年了,忽心念一转,眼下裴承珏已厌弃了她,原定的开春离宫也该思付如何做了。
略微一想,又有一道难题。
她要离宫,肯定要带着王嬷嬷,可王嬷嬷不知被裴承珏押在何处。
她总得先让裴承珏将王嬷嬷还给她。
这般想着,她为难地叹了口气,以裴承珏再不愿见她的架势,这是难于上天的事了。
午后冬阳轻暖,明晃晃的日光射下来,她坐在正殿前的台阶处,晒着日光,思索着这个难题。
忽听宫人道,“陛下,娘娘在前面。”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裴承珏从拐角出现,缓步过来,离她越来越近,她才反应过来,站起来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她低眉垂首,只一节白膩颈子暴露在日光下,裴承珏掠过一眼,视线移向别处。
乔棠抬起头,她瘦了一些,身形更显纤薄,脸颊巴掌大小,下巴尖尖的,秀美纤巧。
裴承珏望来一眼,眉峰狠狠一皱,骤然转头,对着侍卫道,“将这里的掌事太监拖出去杖毙!”
乔棠一怔,他才来,又发什么疯!
她当即拦住侍卫,对上裴承珏沉郁面色,“不知陈公公犯了什么罪?”
裴承珏冷笑,“惠贵妃眼下形容,若不是宫人们侍奉不周,那就是专门给朕难堪了。”
乔棠这才明白他这是说自己瘦了,“与宫人无关,是臣妾自己的问题。”
她抿抿唇,不解道,“臣妾愚钝,不知臣妾瘦了,怎就给了陛下难堪?”
“再过几日,宫中开年宴,惠贵妃以这般模样出现,难道不是给朕难堪?”
乔棠吃惊,她已是被厌弃之人,自当老老实实等着离宫,何必再随裴承出席年宴。
她道,“陛下既觉着臣妾形容有碍,臣妾不去便是。”
裴承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又撇开视线,“你是朕唯一的后妃。”
乔棠了悟点头,“陛下是只有臣妾一个选择。”
第43章
她思付着王嬷嬷一事还需裴承珏同意,不好与裴承
珏冷言,一时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默然而立。
她一贯喜欢占些嘴上便宜,眼下不言不语,裴承珏当她辩不过自己,认了下来,面色稍霁,“惠贵妃这几日好生养着。”
乔棠心道,这般嫌弃自己,何苦还执意要自己去?
她见裴承珏言罢并无离开之意,越发不解。
她与裴承珏已然撕下了哄骗假象,裴承珏也是许久不来,厌弃她至此。
她更无心逢迎应对,两人合该不见面才是,裴承珏何苦来这一趟,单单为年宴一事?
心头狐疑,她面上不显,试探道,“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妾先告退了。”
似是不愿与裴承珏多待。
裴承珏眸色泛冷,也不张口,乔棠等了片刻,耐心耗尽,料想此刻也不宜提王嬷嬷一事,遂行礼告退,径自回了寝殿。
外间窗下长案上除却书卷,还摆了针线笸箩,旁边静静躺着一个还未缝好的荷包。
荷包是为王嬷嬷缝的。
乔棠不知她是何境况,每日焦灼着,索性做些针线活,为她缝个荷包,缓解心头担忧。
乔棠坐在案下,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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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来,拿起针线继续缝荷包。
敞开的窗户浮进日光,细细绒绒地落在发上,发丝也显得乖巧柔顺了。
裴承珏缓步过来,立在窗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袖中手指空空,忍不住摩挲几下,似是很想抚摸那柔软发丝。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容色变得又阴又冷,眸中透出万般痛恨。
只恨自己没有骨气,分明被骗得极惨,还巴巴地跑过来。
乔棠觉出光线不对,抬眸望来,一眼撞见他这模样,惊得手下一抖,针尖刺进指腹。
指腹顿时沁出血珠,疼得她嘶得一声,忙地低头,将唇瓣含进口中,吮尽血珠缓解疼痛。
这且罢了,不过滴些血珠,她心有余悸地思及一幕,裴承珏是有多恨她,才露出那般骇人神色。
她再没抬头,也就没看到裴承珏骤然伸出的手落在了半空,又极快地收了回去。
裴承珏只望得见她低下的脑袋,瞧不见手指伤到何种程度,迈步进来,抄起一把扶手椅,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乔棠侧头见了,愕然道,“陛下?”
“朕要读书。”
裴承珏伸手去拿书卷,余光瞥见乔棠手指,见并无什么大碍,目光转回书上。
两人不过隔了一拳距离,气息逐渐交融,乔棠竭力当他不存在,低眉缝荷包。
慢慢地,一道视线扫过来,伴着裴承珏的嗤笑声,“惠贵妃针线手艺这般差,可真是为难收荷包的人了。”
那荷包颜色明显不是她钟爱的,而是沉稳的石青色,多是男子喜欢的。
裴承珏的目光死死地盯过来,先前缝了腰带,不是给他的,那这荷包就更不用想了。
一时视线带刺,扎得乔棠心脏一缩,她将头低了些,捏着手中荷包,在心里骂裴承珏。
她是手艺差了些,又不是给裴承珏的,裴承珏冷嘲热讽个什么劲!
转念一想,又有些欢喜,可算揪住一个机会了,她抬起头,望向裴承珏,“臣妾也知自己手艺不好,做的荷包浅陋,不及宫中为陛下制的万分之一。”
两人已有一阵子没见,乍然离这般近,裴承珏眸中浮出欲色,一味望着她张张合合的唇瓣,听她道,“所幸王嬷嬷不嫌弃,臣妾缝了给她,她极欢喜。”
裴承珏眸中欲色霎时消退,尽染冰冷。
王嬷嬷,魏清砚,她心中翻来覆去就这两人,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她就是缝一辈子荷包,恐怕也想不到给自己一个吧。
他听乔棠再道,“王嬷嬷向来疼臣妾,臣妾也离不开她,陛下怨恨臣妾欺骗陛下,臣妾甘愿受罚,只是王嬷嬷对此事一无所知,陛下能否放过她,将她还给臣妾?”
乔棠眸中尽是担忧,落入他眼里,他控制不住地心想,她也这样担忧过自己,可惜是假的,担忧起别人倒是真真切切。
他掀唇,勾出冷笑,“王嬷嬷已被朕赶出宫了,惠贵妃这般担忧,何不出宫寻她去!”
这话若搁往日,乔棠必怕心思被戳破,惶然不已,眼下境遇一变,她只会欢喜,王嬷嬷无事,且已出宫去了,她心头再无忧虑了。
“陛下不必冷言讽刺臣妾,臣妾被陛下禁在宫中,若无陛下命令,臣妾如何能出去?”
乔棠从裴承珏身侧站起来,旋身走了两步,闻得裴承珏狠声道,“站住!”
乔棠顿步。
裴承珏目光瞥向她的背影,原有些疑惑她的态度转变,分明适才还能与他温言几句,眼下竟骤然冷淡,不过转念一想,极快地想通了其中关窍。
她觉着自己手中没有牵制她的人了,没必要对自己逢迎献媚了,可真是愚蠢又无情啊!
呵,这就是让自己在群臣面前坦诚心意的人!
裴承珏面色不善道,“惠贵妃碰朕的东西了。”
乔棠不明所以,转身望过去,见书卷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明白过来,原来他生气自己看了他的书,那日后不碰他的书就是了。
忽见裴承珏手指点了点书卷夹缝,她蓦地想起被自己烧毁的头发,不可思议地瞪大眸子,“那是臣妾的头发,如何算陛下的东西?”
裴承珏今日来,果然不是为年宴,而是来故意为难她,几根头发也要小题大做,看来她在宫里的日子是真要不好过了。
“惠贵妃好生单纯。”
裴承珏起身步过来,一掌钳住她的面颊,微一使力,见乔棠疼得顰眉,微微一笑。
“整个太极宫都是朕的,便是惠贵妃也是朕的,更莫论几根头发了,还给朕。”
乔棠眸色一变,挣扎开他的手掌,也不讲头发被自己烧了,抬袖勾出发间一缕青丝,一把扯掉数根,秀眉都不见皱一下。
这且不论,数根头发勒过指腹伤口,指腹又滚出血珠,她也恍若不知,将头发递给裴承珏,“还给陛下。”
发丝沾染血迹,裴承珏凉涔涔的目光闪过,移回乔棠面容上,“脏了。”
薄唇难挡刻薄之语,“惠贵妃眼下不只形容有碍,连头发都损了光彩,年宴又当如何出席?”
“诚如陛下所言,臣妾这般模样出去,委实损了陛下的颜面,也委屈了陛下。”
乔棠不被他那些剜心话语所影响,稳稳地收回手,拿荷包将那发丝上的血迹擦净。
日光斜斜洒向房中,也只烘得周身暖融融的,消融不了她面上冷淡。
“不若陛下尽早择妃,身边姑娘多了,选择也多了,也就不必勉强自己带臣妾去了。”
她将剜心铁钉回馈给裴承珏,裴承珏被死死钉在原处,好半晌过去了,他仍纹丝不动,幽冷目光如刃,直直刮向乔棠。
乔棠并无惧意,收起擦干净的头发放入荷包中,纤姿巧态,秀美婉妍。
可惜面上再无半分笑颜,更不会再哄得裴承珏很快乐了,也不会任他索求无度了。
原来春日海棠也有含霜凝冰的一日。
裴承珏掀唇,冷冷一笑。
原来这就是她不爱自己的真实模样,不会委婉献媚,不会巧笑嫣然,只会黛眉冷漠,容色无情地吐出伤人的话,将他赶到别的姑娘身边。
裴承珏整副心腔如被凿穿,破了个口子,呼呼流着鲜血。
一股腥甜血味快速漫上喉头,转瞬被他强行压下,他静静地望着乔棠,脑中闪过以往她亲吻自己的嫣然模样。
她是真的不爱自己。
她也不会再骗自己了。
他突然迫切地希望见到她哄骗自己的笑容,而不是眼前这样含霜海棠似的冷脸。
哪怕是以前,她指着其他姑娘的画像,笑着柔声说,“妹妹也很可爱。”哄着他选妃。
也比现在强百倍。
第44章
裴承珏眸子赤红,“惠贵妃三番五次催促朕择妃,朕不做倒枉费了惠贵妃好意。”
先前那么哄他,不就想等他择了妃好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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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勾唇,面上浮出一抹讥诮的笑,“那就由惠贵妃来做此事,惠贵妃可要为朕好好挑选合适的姑娘。”
森冷眸子直视近在咫尺的冷颜,不放过乔棠面上一丝变化。
大抵还是不死心,指望着乔棠能有一瞬的变化,不要再给他这样的冷脸看了。
哪怕为了离宫,也哄一哄他吧。
寂然中,时间一点点流逝。
裴承珏的心口慢慢冷了下去,他看着乔棠无动于衷的冷颜,听她低眉道,“既是陛下安排,臣妾自当领命。”
裴承珏猝地别过视线,再也不要看这冷脸了,如今他是连哄骗的笑容也得不到了。
凭什么!
一个骗子,凭什么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