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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地一臂揽过乔棠,抱起她往床榻上去,“在朕没有其他选择前,也只能勉强选择惠贵妃了。”
他欺身而上,望进一双淡漠眸子,心脏霍霍地疼,抬袖一手扯碎了纱帐,将轻纱笼在了乔棠的面上,只余下一双唇瓣。
乔棠目不能视,触觉越发清晰,冰凉薄唇压下那一瞬,她感受到了裴承珏的怒气。
他在用这种方式朝自己撒气。
乔棠挣扎,趁机咬破了他的唇瓣,鲜血混在两人齿中,腥甜气息浮到鼻尖,乔棠又呼吸不便,一时脑子眩晕起来。
瞬时没了挣扎力度,被裴承珏轻而易举地摁在锦被中,很快身无一物。
裴承珏却衣冠整齐,居高临下地谴责,“惠贵妃于床帷之间太凶了。”
“到时可得为朕挑个温柔些的。”
乔棠脑子迷糊着,听罢这话,身子不能挣扎,嘴上还是要占些便宜,讥笑地勾唇,即便被拢住半张脸,也能看出霜融冰消下,那抹笑美如舜华。
“陛下放心,臣妾必定给陛下寻个温柔可人的姑娘。”
裴承珏听不到这话了,他只怔怔地看着那抹笑,与先前哄他时何其相似。
这样多好。
他俯下身子,眸中尽是痴迷,薄唇炽热,再次吻上乔棠唇瓣。
哪怕唇瓣是冷淡的,毫无热情的,他的心腔也渐渐热起来了,只喜欢姐姐,只想要姐姐。
澎湃汹涌的愤恨已经落荒而逃,他在情焰烧上来时,撤开薄唇,隔着一层轻纱,轻轻地吻了吻乔棠那双冷淡的眸子。
这种充盈心间的如登极乐的快乐,只有乔棠能给他,他不知节制地索求着,恨不得化成一股浓血,融进乔棠身体里,再也不和乔棠分开。
可只有他快乐着,乔棠只是咬唇受着,动作间轻纱揉皱了,露出她一双毫无欲色的眸子,一下将裴承珏的快乐打散了。
裴承珏定住片刻,猛地将轻纱又盖了上去,只当适才那漠然不存在,在情潮释放后抽身而出。
手指勾走轻纱,随手一扔,他立在床边,视线落在乔棠身上。
乔棠无从遮掩,青丝凌乱,胸前起伏,慢慢地背过身,一眼也不瞧他了。
好像随手就扔了他,再也不要他了。
他咬咬牙,“惠贵妃。”
乔棠只道,“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裴承珏俯身,伸手想掰过她的肩膀,又恐转过来的面容那样冷,一下又收回手,静立片刻,转身离去了。
乔棠闻见脚步声消失,蜷紧的手指一松,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不管如何说,裴承珏愿意择妃了,她当初的目的不就这个,依着原定的计划离宫就是了。
只是,她伸手抚在腹部上,眸子闪过担忧,她无法避孕,这么多的次数,若是怀孕了就难办了。
裴承珏出了太极宫,日光照下来,一切都无从遁形,他那幽深眸子里汹涌的嫉恨一清二楚。
随行宫人不敢多窥,都暗道陛下再不是以前的陛下了,整张面容俱是冷威,声音透出森然,“叫静仪郡主去春熙殿。”
“是。”
裴承珏挥开宫人,来至春熙殿,侍卫躬身开门,他慢步而入,扫了一眼要关闭的殿门。
侍卫会意,将殿门敞开,日光射向殿里,照出一片荒败,以及凌乱血迹。
魏清砚双臂被铁链吊着,残破衣袍血迹斑斑,露出的肌肤伤痕累累,有些伤口还在渗出血珠。
上身直直地跪着,唇角淤痕严重,一双眸子已紧闭几日,闻得脚步声,睫毛轻轻抖动,显出他尚存几分生机。
殿中阔大,但除却受刑的魏清砚,再无其他了,裴承珏踩过日光残影,却道,“表哥,你真不想看惠贵妃一眼?”
魏清砚身前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画像?
裴承珏步到他的身前,瞥了一眼门边的侍卫,那侍卫过来猛地一拉铁链。
魏清砚发出痛苦闷哼,拉直的双臂生出快被扯断的剧痛,双眸颤得厉害,但仍死死闭着,不敢扯出一丝缝隙。
裴承珏笑道,“表哥再不睁眼,这双眼就不行了。”
“身子已丑得不能看了,这双眼再废了,还如何和惠贵妃一起回冀州去?”
魏清砚面容顿显痛苦之色,几度张口,奋力发声,才吐出暗哑声音,“陛下,臣与惠贵妃早已和离,有和离书证明。”
“自惠贵妃进宫,与臣再无任何私情,那日文华殿所言和臣一起回冀州不过是戏言。”
“还请陛下冷静,不要误伤惠贵妃。”
裴承珏一把扯起他的头发,叫他被迫扬起脖颈,露出一张淤痕严重的面容。
裴承珏瞧得很是仔细,就是这张脸,让姐姐爱了三年,现今心里还有他!
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爱魏清砚,却不肯爱他?
这句话无法在乔棠面前明说,更无法魏清砚面前吐出,只能在心里反复叫嚣,烧得那妒火更盛了
他在怒火中冷嗤,“没有私情?表哥说这话可要伤惠贵妃的心了。”
魏清砚眼皮一抖,唇角哆嗦,面部紧张得淤痕都皱在一起,艰难启唇。
“陛下,臣昔年伤了惠贵妃,惠贵妃决然与臣和离,是臣不死心,一厢情愿地纠缠。”
“然惠贵妃她,性子实则狠韧,臣假死尚能博得她怜惜几分,一旦活过来,怜惜不再,惠贵妃绝无回头可能。”
“惠贵妃心中便是有臣,也只是故交情分,与情爱再无关了。”
太多话语消耗了仅存的力气,疼痛又难以忍受,他声音渐弱,脑子糊涂。
眼前似乎亮起来了,他似乎看见了乔棠的笑颜,眼泪滑过面上淤痕,“陛下若不信臣,臣愿以死证明。”
“只求陛下冷静下来,不要误伤惠贵妃。”唇缝泄出凄凄一笑,“否则,恐怕陛下也要和臣一样酿成大错了。”
裴承珏身子一震,手上倏地一松,魏清砚头颅猛地沉下,再也无力抬起。
“陛下!”
殿门边传来静仪郡主惊惶声音,她顾不得行礼,踉踉跄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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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奔过来,扑跪在裴承珏脚下,“陛下息怒!”
她看着魏清砚的模样,凄骇得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扬颈恳求裴承珏,“太后娘娘已告知臣妹缘由,陛下不可愤怒行事。”
一贯怯柔的她从不大声言语,此刻扬声大叫道,“臣妹说此话不是为了魏清砚,而是为了陛下与惠姐姐!”
她想起在文华殿里温柔安抚的乔棠,即便太后与她讲清了乔棠与魏清砚的渊源,她也丝毫不怨乔棠欺瞒了她。
那么温柔的惠姐姐定是有不能言的苦衷,今见魏清砚这般,她才知惠姐姐的顾及,更知她这位堂兄多么喜欢惠姐姐。
眼角泪水淌过下巴,她哽咽道,“惠姐姐若是知晓魏清砚因她死,日后可怎么睡得着觉?”
“求求陛下不要伤了惠姐姐的心。”
她见裴承珏无动于衷,垂下视线冷冷的,咬牙一把揪住裴承珏的衣袖,狠心道,“陛下若是杀了魏清砚,惠姐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陛下的!”
裴承珏面色一沉,一把甩开她,她一下摔向魏清砚,沾了一脸血迹,口中溢出哭腔,“臣妹愿意嫁给魏清砚,婚后带魏清砚离京,此生再不踏进京中一步!”
裴承珏离开的脚步一顿,半晌传来他沉沉一声,“你又爱他什么?”
静仪郡主怔怔地流着泪,茫然地想着这个问题,然而裴承珏不等她回答就提步离开了。
太阳斜落,日光变得稀薄,寒意再来,裴承珏步步走向太极宫,却在临近宫门时顿步,无言地立了片刻,旋身走了。
太极宫里宫人很是忙碌,浑然使出了全身力气
装点宫殿。
乔棠坐在廊下,看宫人来回穿梭,好奇地询问宫人,“往年也是如此?”
宫人躬身答,“往年不及今年隆重。”
乔棠不解,“为何今年特殊?”
宫人道,“是陛下一个月前安排好了的,奴婢也不知缘由。”
乔棠也不再问,让宫人忙去了,待至夜幕低垂,宫中灯火煌煌,一片璀璨,霎是好看。
她领着宫人在宫中四处走了走,果见处处辉煌,比往常奢靡太多。
她思付着,裴承珏安排将宫殿装点成这样,大概有他的理由,她也没必要多探究,只当个看客好了。
乔棠观赏够了,宫人们侍奉她用晚膳,极其用心,多次劝她多用些。
她觉出宫人们是怕裴承珏再发火,也不好为难她们,遂比往日多吃了一些。
夜间,思起王嬷嬷,难以入眠。
王嬷嬷能离宫自是好的,只是过几日就到她的生辰了。
每年她的生辰一到,王嬷嬷都会煮碗长寿面给她,看来今年吃不到了。
她惋惜得想着,坐起身,正欲扯开纱帐,闻得脚步声传来,秀眉一顰,裴承珏怎么回来了?
纱帐被撩开了,裴承珏已换了寝衣,立在床边望过来,见她睡在外侧,并没有给他留地方,眉峰一拢,眸色不悦。
乔棠一看便知他要找茬了,也不欲说话,裴承珏只望着他,也是不语。
寂然片刻,乔棠拗不过去了,淡淡道,“陛下夜间来此,可是有吩咐?”
裴承珏语气生硬,“这是朕的寝宫。”目光扫过她,见她还不睡到里侧,补道,“朕的寝床。”
乔棠眸子微瞪,原来是要赶她走。
也是,是自己鸠占鹊巢了,且裴承珏将寝宫装点得这般辉煌,必定是要回来睡的,那就显得自己多余了。
她索性从里面摸出夜明珠,正欲下床,看了眼手里夜明珠,又随手扔回里面,可别拿了这个也惹住了裴承珏。
“那陛下且好生歇息,臣妾去别处睡。”
她语出突然,走得又快,裴承珏始料未及,待反应过来,她已消失在殿门边了。
裴承珏恼得紧绷下颌,转身去追,乔棠才命宫人带她去另外寝室,衣袖被裴承珏扯住,接着整个人都被裴承珏抱了起来。
宫人见状,垂首而退。
乔棠觉着裴承珏莫名其妙,被他摔回榻上时,也有些生气了,容色一冷,“陛下到底是做什么?”
又是冷脸!
裴承珏恨透了她的冷脸,袖中手掌紧握成拳,“惠贵妃倒好意思问,身为朕的后妃,侍寝不是理所当然的?”
乔棠不可置信,白日不已有了一次,这般频繁,她铁定要怀孕了,遂抿唇道,“臣妾身子不适,今夜不能侍寝。”
她本就瘦了,说身子不适也算是理由,裴承珏上床,扯落纱帐,“那就睡觉。”
一片昏色中,乔棠见他没有动作,往里侧缩着身子,与裴承珏隔得能再躺下一人。
裴承珏难以忍受怀中空空,锦被下的手慢慢伸向乔棠,手指试探地抚上乔棠的发。
乔棠察觉,不欲搭理他。
手指顺势摸到了她的耳垂,她索性侧过身背对着裴承珏,无声地拒绝了裴承珏。
裴承珏收回手,半晌后,在煎熬中失了理智,长臂捞起乔棠,将她死死摁在身下,冷冷的声音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是朕的后妃,朕碰不得你?”
不爱他,就可以待他这么坏么?
乔棠看不见他泛红的眸子,但听着他的声音,不知怎地,也没挣扎。
大概是感觉到此刻的裴承珏没有那样怨恨她,她心里叹气,索性离宫前再顺他一回,遂不出声。
裴承珏听不到回答,越发气急败坏,甚至想象到她还是那种冷脸,心腔鼓动着酸疼,一瞬起身,挥开纱帐,下床去了。
乔棠怔然,侧身望见他离开的身影,也不知怎就又气到他了,索性不管了,径自去睡觉。
翌日,她以为裴承珏不会再来了,没成想裴承珏晚间领着三个宫人过来。
这三个宫人怀中抱着满满的画像,均是太后听到裴承珏愿意选妃后,大喜之下,抓紧时间选出来的合适姑娘。
太后还和裴承珏道,“原早该告诉陛下的,一直没说,就等陛下愿意选妃了再说,眼下陛下想通了,哀家也可以说了。”
“先帝在世时,也曾提过陛下的婚事,先帝颇为中意柳太傅的孙女柳荷曦,正好陛下也喜欢姐姐,不妨定为皇后,其余后妃端看陛下喜欢哪个,多多选些,她们都会好好爱陛下的。”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裴承珏听罢冷笑,驳了太后一声,“母后爱过父皇么?”
太后被呛得没了言语,心道他与乔棠都到各自怨愤的份上了,怎还要维护乔棠,不悦地离开了。
裴承珏这才往太极宫来,命宫人将画像放在正殿的长案上,示意乔棠去看,“惠贵妃选吧。”
选就选,乔棠上前就打开第一副画像,见是柳荷曦,神色如常,问裴承珏道,“不知陛下有何要求?”
裴承珏一瞬想起了太后,太后向来对先帝没有情爱之心,先帝在时,她每隔几年都为先帝选妃,也是这般轻描淡写地询问先帝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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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地伸出一只手,夺了乔棠手中画像,扔到了一边,声音冷然如冰,“朕只一个要求。”
“不要姐姐。”
第45章
乔棠微惊,眉尖轻蹙,似有愁绪堆积,落入裴承珏眼中。
裴承珏控制不住地唇角一翘,以为戳破了她的冷淡,可算叫她露出了点在意。
他近前一步,刚想牵乔棠的手,乔棠就道,“柳姑娘是太后娘娘相中的人,陛下一口否决了,太后娘娘那边可同意?”
转瞬掐死了他心头欢悦,原来是在忧虑这个,他气得都快把牙咬碎了,乔棠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理所当然道,“惠贵妃为朕择妃,自当考虑朕的意见,母后中意柳荷曦,便叫柳荷曦去陪母后,与朕有何干系?”
“惠贵妃还不快把比朕年龄大的姑娘都筛掉。”
“臣妾明白了,那就都选妹妹了。”
乔棠低眉挑选画像,听不到裴承珏否认声音,在心里轻叹,果真男人喜好是会变的,先前喜欢姐姐,眼下又喜欢妹妹了。
“陛下认为顾姑娘如何?”
她拣出顾玉清的画像,也没给裴承珏瞧,毕竟两人都已见数次了。
裴承珏的目光也不在意那画像,紧紧锁着乔棠的面容,看她抬眸征询自己意见,薄唇抿得紧紧的,就是不说好不好。
“陛下?”
乔棠催促他,在他看来,如同催促他去抱其他姑娘,去亲其他姑娘。
他甚至觉着,哪怕自己现在当着乔棠的面亲吻其他姑娘,乔棠也会神色不变,更遑论心生嫉妒了。
他无法忍受地收回视线,心中又恼又恨。
恼乔棠不爱他,又恨自己做的什么烂事情,何苦叫姐姐替自己选妃,到头来备受煎熬的只是自己!
乔棠只见他面色几度变化,不知他心底都想了什么,得不来他的答案,擅自将顾玉清的画像放在选中那一块,又翻看其他画像。
翻到又一个合适的姑娘,抬眼去望裴承珏,但见裴承珏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了。
乔棠心头火起,裴承珏可真会给自己脸色看,自己辛苦替他选妃,还得受他的气。
索性她也不耗心思了,草草地将十来个妹妹画像放在一起,权当选过了,毕竟日后裴承珏还得看真人,这一道程序潦草些也无妨。
及至用膳,宫人一味劝乔棠多吃,乔棠多用了一些,听宫人道,“娘娘比之往日是瘦些,可要太医来请平安脉?”
乔棠一下想到了程英,遂颔首同意,召了程英过来。
程英来了后,细细替她把了脉,又端详她的容色,眸色闪过可惜。
春日时,她还觉惠贵妃极为看重自己
身子,懂得爱惜自己,不过几个月,竟也脑子糊涂了,眼睁睁让自己身子受损了几分。
“心伤损身,娘娘日后需得注意了。”
乔棠听罢了然,这阵子确然情绪波动大,也着实伤心了一阵,她思付着还是养好身子,命程英开了副方子,就叫程英退下了。
勤政殿这厢,裴承珏早已无心政务,在御桌前抱臂立着,徘徊数步,目光瞥向一侧,“程英可出太极宫了?”
这已是他第三次问了。
李公公熟练地回,“还未,奴才命人去太极宫门前守着了,待程太医一出来就带她来见陛下。”
他觑着裴承珏焦灼眉色,心里叹气,朝堂都说陛下变得冷然暴戾,变得混账许多。
以他来瞧,倒是变得别扭了,这般关心惠贵妃怎不像先前亲自去问,何苦在这等得焦心。
裴承珏已然等得不耐烦了,他自见乔棠瘦了,心底深处总存着担忧,奈何被愤恨掩盖了,不愿亲自张口提醒乔棠看太医。
再者乔棠惯会注意自己身子,又何须他巴巴地去提醒?
但乔棠这阵子神伤,还真疏忽了这一点,他只好命宫人提醒。
眼见程英去了许久,还不过来,他不免心想,莫不是姐姐病得严重了?
他眉头狠皱,直想奔出殿门回太极宫瞧瞧乔棠,转念思及乔棠为他选妃时无动于衷的模样,又冷下心肠。
她不爱自己,自己怎能这般不要颜面,三番五次地凑上去?
裴承珏眉眼冰冷,慢步坐回御桌,翻开折子看了两眼,啪一声阖上,起身下了台阶。
及至殿门前,正见程英求见,这才稳住步子,神色淡淡地问道,“惠贵妃身子如何?”
程英道,“惠贵妃神伤一阵,身子亏损一些,臣已开了方子,每日补养即可。”
裴承珏面色一沉,他不愿去想姐姐为谁神伤了,如何也不会是为他,他已学老实了,少想一些叫自己愤怒的东西。
耳边忽闪过床榻间姐姐的哭声,心里一紧,急声道,“若是当下惠贵妃怀孕会如何?”
程英一惊,“以娘娘眼下身心境况,此刻怀孕,恐会胎儿不稳……”
未尽之语,裴承珏自也明白,他挥退程英,心头涌出丝丝懊悔,但转瞬被压了下去,是姐姐欺骗他在先,他愤怒是应该的,他不能对姐姐心软。
但去看看姐姐是可以的,裴承珏绷紧下颌,出了勤政殿,往太极宫去。
乔棠在睡前竭力喝了一碗补药,才放下药碗,耳侧伸来一只手,将蜜饯塞入她的口中,甜味很快盈于齿间,缓解了苦涩。
她舒服许多,知晓是裴承珏回来了,回头望去,但见裴承珏手里还拿着蜜饯,被她看到后,淡着脸色将蜜饯投回果盘里,不发一言,转身去了里间。
他也学会和乔棠一样冷脸了。
乔棠刚想动气,想起程英的嘱咐,火气眨眼消散,气大伤身,何必和自己身子过不去?
沐浴过后,乔棠换了寝衣,见寝床上纱帐已落,想必裴承珏已睡下了。
正好她顾及裴承珏折腾她,也不想同裴承珏一起睡了,命宫人带她去了正殿的一间寝室。
方睡下一会儿,意识沉着呢,感觉面颊被手指轻轻地抚弄,痒痒的,扰得她心烦,抬袖就拍掉了那手指,接着沉沉睡去。
裴承珏坐在床边,不满地望着她,思及她身子不适,到底忍着,半晌也没出声。
过了许久,本该起身离开的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将乔棠抱向里面,自己在外侧躺下了。
这床比不得寝殿的床大,裴承珏身高腿长,又怕碰着乔棠了,然后换来一张冷脸,只好蜷在一侧。
乔棠一夜未察觉身侧多了个人。
翌日醒来,她甚觉睡得不错,心道不妨以后就在此间睡下,遂命宫人将自己的东西搬来。
当夜又要宿在此间,恰逢裴承珏回来就寝,两人望向彼此,裴承珏也不言语,没什么表情地回了寝殿。
他这冷脸可比乔棠厉害多了。
乔棠也不在意了,反倒心里一松,看来裴承珏已然想通了,先前那股痴缠她的劲儿散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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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一到她入睡,裴承珏就会悄悄潜进来,与她隔开一掌的距离,蜷在她的身侧,静静地望着她。
如是过了几日,两人交流甚少,乔棠面颊添了些肉,宫人们与荣有焉,劝饭劝得更勤了。
裴承珏见了,在夜间偷偷摸了摸乔棠的面颊,见乔棠被惊,似要清醒,忙地缩回手,又有些恼怒,暗骂自己真无一丝颜面,像个贼一样鬼鬼祟祟。
可还是不舍得离开,老老实实蜷着,睡在乔棠身侧,心头又有些欢喜。
转眼到了年宴这日,一早勤政殿的李公公便来了太极宫,躬身对乔棠道,“陛下有言,晚间来接惠贵妃同去年宴,还请惠贵妃早做准备。”
乔棠见裴承珏执意要带她去,也没了反抗心思,去便去了,倒是无心准备什么,也不穿那贵妃服饰,只着普通宫装。
不想裴承珏来时,后头跟着针工局的一行宫人,宫人捧着数个盒子,齐齐望向乔棠。
裴承珏下令,“为惠贵妃换衣。”
乔棠愕然地被宫人簇拥着,换上了崭新华美的贵妃服,以及璀璨耀眼的头饰。
宫人们呆呆地望着她,只觉整个太极宫的煌煌灯烛,都不及她半分光彩。
乔棠无言,不知裴承珏将她妆扮成这样意欲何为,迈步出去时并无什么好脸色。
裴承珏瞧过来那一瞬,呼吸一促,便是乔棠的冷脸,他也觉着甚美,一时将什么都忘却了,疾步过去笑道,“姐姐。”
这一声出来,两人都惊了。
乔棠狐疑地看着他,只觉他又喝醉了,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当场发疯!
她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
裴承珏正骂自己好没骨气,又见她退步,不想理睬自己,当即面色一沉,想捡回点颜面,“惠贵妃退什么,若不是朕生辰宴向众卿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也用不到惠贵妃了。”
乔棠立时想起他生辰宴上的那番话,若是自己不同去,是真叫他颜面无存了,遂也不再抗拒,同他出了太极宫。
她许久未出去,乍然见宫外情形,有些恍惚,定了定心神,才重新迈步。
裴承珏见她落了自己一步,如何也不愿同自己并肩,回首抿唇道,“惠贵妃走快些。”
乔棠这才赶上,与他并肩而行。
裴承珏垂眸,瞥了眼她的手,摩挲着指腹,正欲伸手牵住她,她将手缩回了袖中。
裴承珏面色不虞,走得快了些。
乔棠又落后了,她这次不赶了,见一路行来,皆是灯火璀璨,华美无度,暗暗称奇,问询宫人,“宫中年年如此?”
宫人道,“回娘娘的话,并非年年如此,只今年格外隆重。”
原来和太极宫的装点一样,她了然地颔首,裴承珏见她与宫人说话,眉眼情态都温柔许多,心头塞得难受,提步走得更快。
直到到了太和殿,乔棠才与裴承珏立在一起,裴承珏一下捉住她的手,稳稳地牵起她,在宫人的唱声中进去了。
此时朝臣及家眷都已伏地而跪,满殿华彩中,乔棠目光一扫,扫到镇国公一桌那,瞧见魏清砚也在其中,怔然一瞬,原来他已被裴承珏放了。
忽地手上发疼,她侧目对上裴承珏冷冷的目光,看来裴承珏又疑神疑鬼了,低下眼眸,心里彻底松了口气,放了就好。
乔棠强硬地被裴承珏带着,同裴承珏坐在了最高处。
太后到时见了两人坐在一处,虽是不悦,但也没有先前那般在意了。
总归裴承珏愿意选妃了,惠贵妃年后也得离宫,她气定神闲地等着便是。
乔棠同她对视一眼,一瞬明了她的心思,草草点了下头,意思自己会离宫的,她安心便是。
太后笑得越发舒心了。
年宴规格极大,煌煌灯火下,乔棠扫过一片觥筹交错,忽与静仪郡主对上了视线。
静仪郡主坐在襄王府一桌,担忧地望过来,她不由朝静仪郡主柔柔一笑。
裴承珏侧目望见,一下握紧了手中酒杯,对宫人,对裴静仪,都这般温柔,唯独冷脸待他。
这一瞬,他的心脏倏地膨胀开,疼得快要撑破胸腔了,叫他
实在难以忍受,“惠贵妃!”
乔棠闻声望来,见他面色阴郁,唇边笑意骤然一敛,他嗤地一声,“想恭喜裴静仪,尽管召她上来。”
乔棠以为他在说什么胡说,顰眉听他补道,“惠贵妃还不知吧,年后裴静仪就要成亲了。”
乔棠心头猛跳,只觉不妙,果然裴承珏凑近,附耳低语,“和魏清砚,朕等下就要赐婚。”
乔棠霍地转头,脸颊碰到裴承珏薄唇,两人怔然,高座下已是一片哗然。
裴承珏目光睨向阶下。
众人一瞬低头噤声,霎时殿中静极,太后气道,“陛下!”
乔棠见众人误会了,转过头去。
裴承珏已多时未亲她了,这一下似点点火星,烧起了一片原野。
裴承珏竭力忍耐情热,听乔棠正色道,“陛下,这两人不合适,万不能误了静仪郡主。”
“事到如今,惠贵妃还在阻止朕赐婚,恐怕在惠贵妃眼里,凡是其他人,都和魏清砚不合适。”
裴承珏满腔热切尽数褪去,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乔棠。
乔棠无言以对,魏清砚这根刺在裴承珏心里扎得太深了,不是自己一句话就能拔得出来的。
她默然下来,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已尽最大的力了,魏清砚没有因自己而死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牵连到了静仪郡主,她听着裴承珏面朝群臣赐婚的声音,群臣的恭贺声,目光巡向下方。
但见魏清砚竟淡笑着接受了旁人的恭贺,镇国公夫妇也是满脸笑意,想来对儿子能活着已十分满足了。
乔棠再去看襄王那桌,襄王也在笑呵呵地接受恭贺,襄王世子眉眼轻佻地看着宴上姑娘,静仪郡主矜持地微微一笑。
人人都在欢喜,只有乔棠感到胸口闷得难受,她看向裴承珏,裴承珏一味饮酒,饶有兴致地望着下方,朝臣在他视线下迎合奉承着这桩婚事。
乔棠只觉他很陌生,慢慢道,“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可能提前离席?”
裴承珏饮尽杯中酒,貌似不甚在意地掀唇,“惠贵妃请便。”
乔棠起身,离了满殿的喧嚣,也不要宫人随行,孤身行了十来步,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惠姐姐。”
乔棠回眸,看见静仪郡主红了眸子,“惠姐姐很久没出来了,还好么?”
乔棠听罢笑了,示意她近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很好,倒是你,为了救魏清砚,把自己搭进去,值得么?”
两人谁也没有提乔棠与魏清砚的过往,静仪郡主笑着低语,“惠姐姐无须担心我,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我与魏编修商量好了,待我们成了亲,离京去冀州,到了冀州,我们就和离。”
乔棠惊道,“你要离开你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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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仪郡主细眉笼上愁绪,“惠姐姐,我自幼在京中长大,京中太小了,我想出去看看。”
乔棠思付她的处境,据说裴泽进了军营仍是不老实,襄王爷只顾给他收拾烂摊子,也顾不上她这个女儿,她这是不愿待襄王府了。
静仪郡主笑道,“等我玩够了,我会回来的,再者有魏编修和我一起,惠姐姐且放心吧。”
乔棠这才安心,脑中忽有念头闪过,若是她也能跟着静仪郡主一起离京就好了。
这般想着,乔棠眸子亮了一下,她又与静仪郡主说了些话,才让静仪郡主回殿中去。
她自己慢慢走回太极宫,浑然不知,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裴承珏也慢慢行着。
临近宫门,夜幕上忽地炸开绚丽烟火,流光溢彩,纷纷扬扬,声势浩大。
乔棠惊讶地扬颈去望。
烟火持续了很久,太和殿前看热闹的臣子纳闷,遂问身侧官员,“今年宫宴怎比往年盛势大了许多?”
礼部官员环顾左右,谨慎低语,“今日是惠贵妃生辰,陛下提前一月安排好了的。”
那臣子越发纳闷,“那陛下与惠贵妃怎都走了,也不让我等庆贺贵妃生辰?”
礼部官员摇头,“谁知道呢!”
太极宫门前,裴承珏倚着殿门,抱臂静静地望着天幕流泄的火花。
耳朵侧向门里,隔着殿门,自然听不到乔棠声音,他迟疑半晌,还是迈步进去了。
乔棠与宫人一起在廊下望了会儿天幕,一宫人捧来药碗,她不由失笑,接过一饮而尽。
今年的生辰,烟火很好看,只是王嬷嬷的长寿面换成了一碗汤药。
乔棠满嘴苦味,天幕又有一朵烟花绽放,条条火光流下,她看见裴承珏走过来了。
她凝眉思付一下,她已为裴承珏选了妃,裴承珏也不缠她了,这段缘分算是尽了。
眼下她被禁在宫中,若想离宫,不若先与裴承珏提一提,若是裴承珏能应下,不必等到年后再走了。
宫人们都退下了,裴承珏步到台阶下,望着乔棠,她穿着贵妃服饰,柔美不可方物。
裴承珏眸子闪动着痴迷,万般怨愤都似乎消散了,心头只闪过殿中适才那算不上亲吻的亲近,慢慢步上台阶。
乔棠暗暗呼了口气,后退两步屈膝跪地,以头磕地,“陛下,臣妾有言要讲。”
裴承珏神色陡然一变,已到嘴边的那句生辰快乐狼狈地噎了回去。
天幕轰然炸开的烟火声,遮不住乔棠扬高的请求声,“陛下,臣妾自幼在冀州长大,今已离乡一年多,心中实在思念家乡,臣妾恳请陛下放臣妾离宫,允臣妾回乡。”
裴承珏木然而立,袖中双手骤然成拳,指尖陷进掌心,凿出血珠,他浑然不觉,只知乔棠竟敢和他说要走。
为什么?
因为他给魏清砚和裴静仪赐婚?
因为他没在生辰这天把王嬷嬷还给她?
诸多念头闪过,到头来,他冷嗤一声,笑自己竟还能为她找理由,多么简单,她不爱自己而已。
掌心鲜血滴落,啪嗒一声落到砖面上,传到乔棠耳中,引起乔棠的惊惑与不安。
她迟疑着直起身子,抬起头仰视裴承珏,只觉裴承珏巍巍身躯如座小山,要死死地压住她了,面色顿时浮出惶然。
绚丽烟火已散尽了,天幕黑沉,廊下宫灯散下光亮,映出裴承珏一张冰霜面容。
冷风吹红了他的双眸,紧抿薄唇勾出讥诮笑意,“惠贵妃怕什么?”
“你以为朕会挽留一个厌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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