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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惜垂眸,在心中默念。
……
面对眼前睿宗的质询,杨惜面上笑容滴水不漏。
“是,柳贵卿来见儿臣,是因为他和姜娘娘儿时是要好的玩伴,姜娘娘薨了,他很为她伤情。”
“嗯……”
睿宗摆了摆手,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凤皇啊,明儿就是除夕家宴了,父皇知道你和白雉感情好,可你留白雉在显德殿住了这许久,昭王府那边也很是挂念。”
“明晚你昭王叔会入宫赴宴,你也该把白雉还给昭王府了吧?”
杨惜听了这话,注意力没有落在后面的“该把白雉还给昭王府了”一句,而是“明儿是除夕家宴了”这一句。
他忽地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匆匆地行礼告退,吩咐轿辇往显德殿行去。
一晌后,刚在院中练完剑的萧鸿雪正准备走进屋内,转头望见了一道青色的颀长身影。
杨惜提着食盒,笑意盈盈地朝他挥了挥手。
萧鸿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加快了回房的脚步。
杨惜:……
杨惜急忙小跑跟过去,赶在萧鸿雪将门合上之前硬闯进了萧鸿雪的寝殿。
“呼……”
杨惜弯下腰喘气,他的面颊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发丝也有些凌乱。
萧鸿雪倚着门框,面无表情地擦着剑,睨了杨惜一眼,道:“太子哥哥,你觉得臣弟很好玩吗?”
“啊?”杨惜有些疑惑。
“臣弟生性冷淡,寡言少语,脾气古怪,旁人唯恐避之不及。”
“太子哥哥为何三天两头往臣弟这里跑?”
“因为我不觉得你有这么不好啊。”
杨惜坦然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我来,给我们‘生性冷淡、脾气古怪’的阿雉庆贺生辰。”
生辰?
萧鸿雪闻言惊异地抬起头,心口莫名一颤。
除夕前一日,是他的生辰。可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日子,萧成亭居然记在心里了?
杨惜变戏法似的从食盒中取出几个盛了寿桃、长寿面和千层酥的碗碟放在桌案上。
“阿雉,你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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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鸿雪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杨惜将箸勺递给他时,他还是挺给面子地接过了,没有直接打翻。
“寿桃是我亲手捏的,面是我亲手煮的,千层酥……千层酥我实在有心无力,是请厨娘代庖的。”
杨惜笑吟吟地补充道。
在萧鸿雪心不在焉地拨着箸勺,小口小口品尝的时候,杨惜悄悄绕到了他身后,将一样物事戴在了他颈间。
准备趁杨惜不注意,将吃食偷偷吐掉的萧鸿雪动作一顿,望向自己颈下。
那是一条做工精巧、闪闪发亮的银锁。
“这个,叫长命缕。据说可保佑佩戴者无灾无祸,平安长大。”
“是我自己刻的,虽然比不得能工巧匠,但胜在心意,我手指握凿刀都握出薄茧了。”
杨惜笑着把自己的手伸给萧鸿雪看。
萧鸿雪静静地听着杨惜的絮语,难得不嫌他烦。他望了一眼那条银锁,又望了一眼杨惜的手,垂眸愣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孩童稚子戴的东西……太子哥哥,臣弟十五岁了。”萧鸿雪用素白的手指拨了拨银锁,声音很轻,话语里竟能听出些无奈的意味。
“现在是十六岁。”杨惜不以为然,笑眯眯地纠正。
“生辰喜乐,岁岁平安。”
“我的……阿雉。”
第34章 明月你真的是我儿子梦男吗?
除夕夜宴。
金玉帘箔,幡眊光影,将章华宫照耀得华彩熠熠。
满堂宾客互贺新年,觥筹交错间,琼浆飘香,鼓乐齐鸣,舞姬翩翩作舞,一派喜庆和乐的光景。
杨惜笑语盈盈地和前来向他敬酒的官员们举杯对饮,眸光却总忍不住落在一旁昭王的席位上。
昭王今夜携王妃和自己的长子萧淮流一起入宫,萧鸿雪自然同他们坐在一起。
萧鸿雪身侧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眉宇之间隐有些忧郁之色的青年。
他素衣病容,连声咳嗽,萧鸿雪则一脸担忧地轻抚着他的背。
杨惜从未在萧鸿雪脸上见到过这样真切的担忧神情,怔了怔,很轻易就猜出这青年乃是萧鸿雪的大哥萧淮流。
这萧淮流在原著中是萧鸿雪心中白月光级别的存在,待萧鸿雪很是亲善温柔。
每次萧鸿雪被魏书萱罚跪或罚了鞭子,萧淮流都会亲自去给萧鸿雪上药劝慰,可以说,萧淮流是萧鸿雪这个于泥沼苦渊之中挣扎之人所见的第一束,也是唯一一束光。
尽管萧淮流性格柔懦,无法劝止自己母亲苛待萧鸿雪,但他也总是尽己所能关爱弟弟,为他送去最好的衣物和吃食。
也正是在萧淮流的照顾和庇护下,爹不疼娘不爱的萧鸿雪才得以全须全尾地长大了。
魏后之乱被尚书左仆射谢韫平定后,作为太后施政傀儡的萧淮流自缢早逝,是萧鸿雪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一。
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自是非常深厚,在萧鸿雪这位温柔儒雅的正牌兄长萧淮流的光芒之下,杨惜觉得自己简直抬不起头。
萧淮流的形象有多正面,自己的形象就有多惨不忍睹。
看着一旁萧淮流和萧鸿雪有说有笑,不知怎的,他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感到一阵莫名的烦闷,用箸筷拨了拨陈列在面前的珍馐,没什么胃口。
虽然自己费尽心思在萧鸿雪生日当天给他准备了惊喜,想借此机会刷波大的好感度,但感觉萧鸿雪的反应还是淡淡的。
苍天呐,我从来没干过坏事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直接魂穿成男主他白月光大哥爽一爽呢?
杨惜正走神时,眼前忽地投下一片阴影。他抬头望去,发现来者是位面覆纱绡的女子——随官员入宫赴宴的女眷皆要戴幕篱或纱绡以遮面容。
“太子殿下,”她朝杨惜福了福身,柔声道:“可否与妾身借一步说话?”
“……夫人是?”
杨惜感到疑惑,这声音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昭王妃。”
杨惜瞬间敛了笑意,打量了她一阵,心想难道她是因为自己当众驳了她的面子,还把萧鸿雪带进宫照顾了一段时日,故意来找茬的?
“可以。”
杨惜眯起眼,起身跟在她身后,打算看看她想做什么。
坐在杨惜不远处的萧幼安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转头与萧鸿雪对视了一眼。
萧鸿雪朝他微微颔首,垂眸摩挲着自己袖间那个黑釉瓷瓶。
一晌后,他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案上的酒盏取下,将瓷瓶中的惑心花汁液悉数混掺入其中。
*
章华宫外。
“婶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虽然本宫觉得自己和婶母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杨惜抱臂,冷冷挑眉道。
魏书萱取下覆面的纱绡,往杨惜身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轻声唱了一句:“Doyouwnnbuildsnowmn?”
杨惜:?
我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吧,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
魏书萱注意到杨惜表情明显变化,神情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兄弟啊,家人啊,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也是穿书的,对不对?”
杨惜愣了愣,随后也激动地看向她,“你也是?”
“什么时候穿过来的?我半个月之前还和这个魏书萱见过面呢,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魏书萱点点头,道:“就昨天。”
“兄弟你……你摸的这身份牌怎么比我的还烂?”
杨惜看了她一眼,没忍住,笑了一声。
“sb《燕武本纪》,毁我们青春!如果还能回去,我一定要把作者掐死。好好的大男主权谋文,写什么断袖太子给男主下药的癫剧情啊,靠,我舔萧鸿雪都快把自己舔成男同了!”
杨惜握着魏书萱的手,激动地诉苦。
魏书萱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燕武本纪》就是我写的。”
杨惜:?
他震愕了许久,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紧握着的是双姑娘的手,红着脸把手松开了。
杨惜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你是‘当时明月在’?”
“对。”
“老月你居然穿成了女炮灰,还是人妻,很难适应这个身份吧?”
杨惜抱臂挑了挑眉,喊起了小说评论区书友们对作者的称呼,有些幸灾乐祸。
“不啊。”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
杨惜又一次沉默了:?
“男频文《燕武本纪》的作者当时明月在是个妹……妹子?”
杨惜当场变脸,一改方才说要好好教训原作者的愤激态度,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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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将本来打算朝作者明月挥去的拳头轻轻放下了。
明月笑了,道:“这不是很好猜吗,我如果是个男作者,萧鸿雪就该是个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双开门肌肉男龙傲天了。”
“我喜欢高贵冷艳的美丽阴湿男。”
“哈哈,你的审美很不错,我们俩也是伯牙遇子期了,但你知不知道,”杨惜眼神幽怨,“你儿子萧鸿雪这个高贵冷艳的美丽阴湿男马上就要把我折成毛毛虫了?”
“我像个恋弟癖死男同一样舔他,但他就是油盐不进啊油盐不进。”
明月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我觉得你俩还挺好磕的。”
“滚!”
“你是说他把我打残了在地上咕涌很好磕?”
杨惜怒了,瞪了明月一眼。
“……那我呢!我一穿过来,就对着昭王那张长得跟我爸似的叔脸,差点吓晕过去,我不要和臭老头在一起,我要年轻小帅哥,我要和他离婚!”
“兄弟,虽然你穿成萧成亭是很倒霉,但你好歹还有命活吧?你看看我,魏书萱和萧鸿雪有杀母之仇呢,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挫骨扬灰啊!”
“我不要被萧鸿雪挫骨扬灰啊,不要啊……抽他虐他的是魏书萱又不是我!”
明月的表情也有些扭曲了。
自己的不幸固然痛苦,同伴的不幸更令人心情愉悦。
杨惜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拍了拍明月的肩。
“对了,明月,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穿书者的?”
“其实不确定,但也很好猜,谁舔小萧鸿雪舔得最疯狂肯定是穿书的。”
好,好有道理。
“太子兄,你在小说网站的id是‘萧鸿雪我主人’吗?”
明月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我靠,你别直接大声喊出来啊,好羞耻……”
杨惜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放松下来。
“对,但你还是叫我杨惜吧。”
得到肯定回答后,明月顿时笑逐颜开,道:“太好了,兄弟,真的是你。几万读者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写啥你都能品出来,还给我写了好多又臭又长……不对,又真情又长的评论。”
“我们为什么会穿进来?”
“这个嘛,”明月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我发了个每天日万做不到就穿书成炮灰的毒誓……结果不小心应验了。”
“系统说我把主角和配角都虐得死去活来体无完肤,他们对我怨气冲天,要我也来好好感受一下他们的痛苦。”
“那我为什么也跟着穿进来了?”
“系统说它是修文系统,让我体验炮灰命运不是主要任务,主要是我后面剧情写得乱七八糟,挖坑不填,bug很多,它让我进入小说世界实地体验一下,好好想想该怎么改。”
“但是当局者迷嘛,系统说要给我配个读者当参谋,选了一个真爱值最高的。我一猜肯定就是你了,我们俩可是书友们公认的伯牙子期,可恶,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杨惜:“……”
“哦。”
“明月,你刚才说系统?系统在你这儿?”
“对。”
“有什么金手指外挂之类的吗?”
“很遗憾,没有。但系统看我分到的身份实在太可怜,怕我太早下线,给了我这个。”
明月取出了两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
“老鼠药。立竿见影,品质保证,老鼠不死我死。你一粒我一粒,吃完全部躺板板。”
杨惜:?
“哈哈,开玩笑的。你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吗?这个和里面那个假死药有点像,不过这个更高级,可以重塑肉身,直接在这个世界创建一个新角色。用来死遁很方便,所以我叫它死遁丹。”
“相逢即是缘,何况你还是因为我被拉进来的,我实在愧疚,分你一颗。”
明月将其中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杨惜。
“太好了,重塑肉身,可以用来自由捏脸是吗?还我妈生一米八,还我双开门肌肉身材。”
杨惜接过瓷瓶,揣在怀间。
“呃,系统说为了防止世界秩序出bug,我们要等现在扮演的角色合理下线后才能使用。而且,吃了这个我们只会变成在现世的模样。”
“哦……”
“对了,惜啊,你真的是我儿子的梦男吗?太有品了。”
“可能有点冒昧,但你俩……谁上谁下啊?”明月暧昧地眨了眨眼,笑得促狭。
杨惜:……
“加油,儿媳妇,妈会永远支持你的。等你俩喜结连理三年抱俩了,你再替我美言几句,说不定我也不用被他挫骨扬灰了。”
“来自异世的梦男救赎文学,凭一己之力快把我的无cp文变成bl文……儿媳妇,你是这个。”
明月竖起了大拇指。
“滚。都是为了生活。我之前对他是纯欣赏,现在是纯害怕。”
“什么儿媳妇,别抬举我了,我给他当舔狗他都不乐意呢。”
杨惜的脸莫名有些发烫。
“我天天在他面前开屏,他根本叼都不叼我啊?”
“明月,快用你这颗写了四千多章权谋文的脑子想办法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儿媳妇,不是妈不愿意帮你。”
明月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看了杨惜许久,还是决定开口:
“其实这本书……是我的梦,我从小就会断断续续地梦到这个世界的一些零碎片段,我是把它们记录下来,半猜半想地写成连贯的文章的。”
“我其实不太确定这里是经我二改后写出的小说,还是……就是那个世界本身。”
“而且就算是前者,我写到后期就直接吃书,忘记了前面的很多设定和伏笔剧情,挖的坑连自己都填不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杨惜突然想起宁国侯府尸疫爆发的时间与小说中的出入,恍然大悟。
或许这里根本就不是小说世界,而是她的梦中世界,或者说脑洞世界本身。
“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不是在舔萧鸿雪吗,把他的一条腿分给我抱吧,当舔狗也算上兄弟一份啊。”明月接着说道。
“那完蛋了。”
杨惜两眼一黑,转身就走。
“诶,”明月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干嘛去?”
“没救了,等死了,你知道萧鸿雪有多难舔吗?我去提前给自己打一把黄金轮椅先。”
“儿媳妇你不要这么悲观嘛!我们不是还有死遁丹吗,再熬一熬,熬到可以合理下线的剧情点,我们俩就可以深藏功与名,逍遥快活去了!”
杨惜闻言转过身,看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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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眼。
“好吧。”
“我们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会惹人怀疑的,日后再从长计议吧。至少现在不是独自战斗了,”杨惜拍了拍明月的肩,“好战友。”
“好儿媳。”
明月也笑吟吟地拍了回去。
第35章 惑心(一)哥哥这是在和臣弟调情吗?……
二人返回殿内时,为了不引人怀疑,杨惜刻意等明月入殿一段时间后才进去。
杨惜刚回座,病容憔悴的萧淮流一手掩唇咳嗽,一手端着酒盏,向杨惜走来。
“见过太子殿下。”
杨惜诧异地看着萧淮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有答话,微微点头,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母亲笞打雪儿那日,我病得人事不省,还好有殿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些时日雪儿对殿下多有叨扰,多谢殿下。”
……雪儿?
叫得还挺亲热啊。
杨惜闻言,淡淡地扫了萧淮流一眼。
“不必。”
“这是本宫自己想做的事情,何需你来谢?”
萧淮流轻咳一声,微笑回复道:
“若非殿下,雪儿恐怕还要受剜肉之痛,是臣这个做兄长的无能,”他叹了口气,“还是要多谢殿下出手相救,且对雪儿悉心照料,臣敬殿下一杯……”
萧淮流正要将手中的酒饮下,一双冷白纤瘦的手忽地伸了过来,按止了他的动作。
萧鸿雪也端着一只酒盏,站在萧淮流身后。
“兄长,你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萧鸿雪笑语温柔,脸上是杨惜从未见过的温暖柔软的神情,“弟弟代你,敬太子哥哥一杯。”
萧鸿雪话语间眸光仅仅只落在萧淮流一人身上,似乎他们面前的杨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杨惜顿时捏紧了手边的玉杯,一会儿后又松开,指尖拨了拨玉杯的边沿,轻轻一笑,“……好啊,雪儿。”
他学着萧淮流对萧鸿雪的称呼,刻意将“雪儿”的尾音拉长,很有些暧昧意味。
“太子哥哥请。”
萧鸿雪将自己手中的酒盏轻轻放在杨惜面前,然后接过萧淮流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杨惜静静地看着萧鸿雪仰头喝酒时露出的漂亮白皙的喉结,举起萧鸿雪放在他面前的酒盏,朝萧鸿雪遥遥一敬。
杨惜垂眸望着手中的酒盏,犹豫片刻后,也饮了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萧鸿雪就是想毒死我,也不会用这么明显的伎俩吧?杨惜心想。
一番推杯换盏后,萧鸿雪兄弟二人正准备离开,杨惜忽地笑了一声。
“慢着。”
“雪儿,你兄长的,你替他喝了,那……你的呢?”
杨惜又用自己的玉杯给萧鸿雪斟上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萧鸿雪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正准备接过杨惜递来的玉杯一饮而尽,却被萧淮流抢先一步接过。
“殿下,雪儿伤病未愈,亦不能多饮……还是臣来吧。臣兄弟二人,一人敬殿下一杯,也算礼数周全。”
“伤病未愈?”杨惜冷笑了一声,语调散漫,甚至有些阴阳怪气,“呀……我还以为我们雪儿有不喝药就能痊愈的本事呢。”
“原来没有吗?”
杨惜笑眯眯地和萧鸿雪对视了一眼,明显还在介怀萧鸿雪之前偷偷将药倒掉的事。
很快,杨惜挪开了视线。
“弟弟心疼哥哥,哥哥又心疼弟弟,真是兄弟情深,羡煞本宫了。”杨惜拊掌一笑,拿走了萧淮流手中的玉杯。
“不为难你们了,本宫自己喝。”
杨惜先前和官员们应酬时就已经喝了不少,现在已有了些醺然醉意,所谓酒壮怂人胆,即使是和萧鸿雪说话,他也毫不畏怯。
他面染薄绯,下颔枕着自己的胳臂,一头青丝垂落在桌案上,懒散地晃了晃手中的玉杯。
“雪儿,来,用你手中的空酒盏和本宫碰一碰。”
萧鸿雪蹙眉望着他这幅轻佻放浪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不悦,没有动作。
杨惜见萧鸿雪不动,主动用手中的玉杯靠了上去,他听着杯盏相击时清脆的声响,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
“阿雉,新年快乐啊。”
杨惜仰头,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鸿雪凝眸望着杨惜,见酒液顺着杨惜白皙纤长的脖颈滑进衣襟里,眼神一暗,伸手按住了杨惜执杯的手,嗓音微哑道:“……别喝了。”
“本宫高兴。”
杨惜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见又有三两个官员聚过来向他敬酒,轻轻拨开萧鸿雪的手,再度给自己斟了一杯,拈着玉杯微笑起身。
萧鸿雪攥紧了指掌,复又松开,深深地看了杨惜一眼。
然后,他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冷淡疏远的语气,道:“殿下高兴就好。”
“兄长,我们走。”
萧鸿雪转头,为萧淮流理了理他身上大氅的褶痕。
杨惜心不在焉地听着耳边官员们的恭维,眸光紧紧跟着离去的二人的背影。
他听见萧淮流对萧鸿雪说,“雪儿,昨日是你的生辰,兄长为你备了一把好剑,就放在你的房间里。”
萧鸿雪回以温柔一笑,“多谢兄长。”
二人又说说笑笑,返回了昭王的席位。
他们身后,杨惜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将掌心掐出了深深的白痕。
真烦啊。
杨惜知道,萧淮流送的剑会成为日后燕武帝带入陵墓之中的珍视之物。而自己送的长命锁……估计转头就要被萧鸿雪扔了吧。
不知不觉间,又是好几杯酒落肚,杨惜脑子昏昏沉沉的,正准备提前告退,脖颈忽地被一双纤小柔腻的手臂环住了。
“皇兄。”
萧幼安仰起脸,甜甜一笑。
“皇兄今夜喝了这么多,若是直接回宫休息,明日会头疼的。”
“章华宫离黄金台很近,要不朱鹀陪你去黄金台散步醒醒酒?”
杨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考了一阵后,道:“不去。”
“我今天很烦,没心情,想睡了。”
“头疼就头疼吧。”
……萧成亭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鲜少被他拒绝的萧幼安惊愕地看了杨惜一眼,又几番殷劝他去黄金台走走醒醒酒,但杨惜拒绝得很干脆。
他心里烦躁,而最让他感到烦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萧鸿雪和萧淮流待在一处语笑晏晏的画面就像细针一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可是,为什么?
杨惜迷茫地眯起了眼睛。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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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告退。”
再劝下去就惹人怀疑了,萧幼安只得作罢。他脸色阴沉如水,攥紧了自己袖下的手掌。
杨惜再度望向昭王的席位,明月朝他挥了挥手,他回以淡淡一笑。
方才萧鸿雪和萧淮流都坐在昭王身后,如今只有萧淮流还尚在席间,萧鸿雪已不见踪影。
杨惜心里空落落的,莫名堵得慌。
他走出章华宫,吩咐轿辇回显德殿,轿辇上下颠簸时,他差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心脏却仿佛被烈焰灼烧,搏动得越来越快……
*
碧梧院。
萧鸿雪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漫天的飞雪,手中把玩着杨惜赠给他的那条银锁。他耳边不时有几声烟花爆竹的鸣响传来,倒衬得此处更显寂寥了。
他面上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绪,手指一下又一下拨弄银锁的动作却显示出他内心的迷茫和焦躁。
惑心花药效发作要半个时辰。此刻,太子应该已在黄金台铸成大错,被当众揭发了。但,萧鸿雪却并没有感受到他预想中的大仇得报的快意。
这时,萧鸿雪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小的响动。
“谁?”
萧鸿雪倏地握紧了袖中的匕首,眉眼凛冽地转过头去。
杨惜站在萧鸿雪身后,不待他动作便直接搂过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然后,杨惜轻轻撬开萧鸿雪的手掌,与他两手相扣。
萧鸿雪手中的那条银锁坠进了雪地里,他正欲弯腰去拾,杨惜却将下颔抵在他的肩上,拦住了他的动作。
杨惜在萧鸿雪耳畔轻语道:“阿雉,在干什么呢?”
怎么回事?
萧鸿雪面露诧异神色,浑身僵硬,一时间竟忘了动弹挣扎。
杨惜脑子迷迷糊糊的,听觉和视觉都很迟钝,有一种发高烧般的昏沉感,四肢百骸都被烧得滚烫。
杨惜原本打算回寝殿休息,但在路过碧梧院时,远远望见了廊下这道素白的身影,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脚步便不受控制地朝这里挪来。
他想要靠近眼前这个人,很想很想。
有一道声音蛊惑般在他心中响起:只有靠近这个人,拥抱这个人,将这个人揉进骨血之中,才能让他急促到发痛的心跳渐渐沉静。
杨惜蹭了蹭萧鸿雪的颈窝,轻语道:“阿雉,我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很想看见你。”杨惜笑了。
萧鸿雪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大概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萧幼安那里出了一些差错,他没能把太子带到黄金台。
太子既然没有去黄金台,那么他服下惑心花后,第一眼看见的人,不就是——
自己?
“你很快就要同你的兄长回王府了吗?”
“阿雉,我舍不得你。我想……想要你。”杨惜虽极力隐忍,唇齿间依旧泄出了一些旖旎的声息。
“不,不是的,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
杨惜挣扎着清醒了一瞬,但眼神很快又变得迷离。
“你别走,好不好?”
“陪陪我……”
杨惜双手颤抖,轻轻抓着萧鸿雪的前襟,声音里满是对被抛弃的害怕。
“太子哥哥,你这是在和臣弟……调情吗?”
萧鸿雪借月色细细地量视着杨惜的眉眼,突然笑了一声,手指抚上他额心的红痣,平静地说道:“太子哥哥,你也是美人呢。”
“如此美人对我投怀送抱,臣弟虽然年少,却也是个男人啊。哥哥说想要我?哥哥就不怕……被我欺负得腿都合不拢吗?”
他伸臂回抱住杨惜,靠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阿雉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啊。”
杨惜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思考萧鸿雪这话的意思,因药力作用却迟迟反应不过来,全凭身体的本能反应回答道。
“阿雉来也可以。”
“你呢……你想要我吗?”
“我只是想和阿雉在一起。阿雉在下面还是上面,都可以。”杨惜垂下眼眸,声音细弱。
萧鸿雪顿了顿,嗅着杨惜身上那股让他安心的温暖干净的气息,瞥了眼杨惜的衣袍勾勒出的优美流畅的腰线、敞开的领口下白皙的皮肤。
萧鸿雪心跳加速,又隐隐有些失落,他知道,太子对他投怀送抱,并非出自他本意,只是惑心花的功效。
这花会使中者丧失心智,恢复毫无矫饰的最本真的性格。越是风流成性的人药效就越猛烈,按理来说太子早应该色性大发了,可是,怎么感觉太子中了惑心花之后,变得莫名的……呆痴纯情呢?
但是无论如何,萧鸿雪自认并不是清心寡欲的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发生些什么了。
于是,萧鸿雪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抱住杨惜的手,将杨惜扒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
噗通、噗通……
起初萧鸿雪以为如此急促的心跳是杨惜的,可是杨惜晕过去后,这急促的心跳声却依然没有平静下来,原来,是他自己的吗?
萧鸿雪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然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的杨惜。
他叹了口气,将杨惜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自己的榻上,合上房门,朝萧幼安所居的华阳宫走去。
第36章 惑心(二)……自己用手。……
除夕夜宴散宴后,萧幼安刚返回华阳宫,正欲将身上沾雪的外氅递给宫婢,一道素白的身影突然自檐廊转角的阴影处缓缓走出。
萧幼安略怔一下,而后勾唇一笑,将身边的宫人都支开,把萧鸿雪领到书房中。
“鸿雪哥哥,坐。”
招呼萧鸿雪坐后,萧幼安兀自在书案后坐下,悠闲地执起书卷,毫不着急地翻读了几页。
萧鸿雪没有坐下,眯眼打量着萧幼安,脸色有些阴沉。
萧幼安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手中转着狼毫笔,托腮一笑。
“雪夜寒冷,鸿雪哥哥自显德殿跋涉来此,辛苦了。要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吗?”
“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盏热茶的。”萧鸿雪冷冷答道。
“我想知道,你给的‘好东西’,是怎么用到我身上来的?”
“这样啊……他回显德殿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啊,”萧幼安略微思索萧鸿雪的话后,反应过来,勾唇一笑,“有意思。”
“所以……你们两个睡了吗?”萧幼安语调狎昵。
萧鸿雪闻言脸色愈发阴沉,面上能凝出水来,冷冷地剜了萧幼安一眼。
“鸿雪哥哥何必如此生气,反正你在众人眼里,不本来就是我皇兄的脔宠吗?”萧幼安调侃道。
见萧鸿雪不语,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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