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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伤痕殿下,会使刀吗?

“臣尚书左仆射谢韫,叩见太子殿下。”

谢韫垂下眼眸,撩开衣袍,屈膝而跪,恭谨地朝杨惜行了一礼。

杨惜怔了怔,轻抿自己焦渴干裂的唇,眸光落在谢韫曲伏着的清瘦脊背上。

谢……谢韫?

这不是《燕武本纪》里男主哥萧鸿雪的宿敌死对头吗?

杨惜记得这谢韫在睿宗晏驾后,和胞弟御林军将军谢韬一起平定魏后之乱,还政于萧成亭。

后来,在各大门阀世家的联合抗议下,太子萧成亭两立两废,谢韫又改扶昭王的幺子萧鸿雪登基。

到这里为止,谢韫都还是个忠君但不愚忠,以燕国利益为重的月白风清的贤臣。

不过,杨惜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大燕的栋梁肱骨、睿宗薨逝前钦定的辅政大臣谢韫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大奸佞。

萧鸿雪在位第十年时,谢韫突然起事造反、篡国自立,把挟天子、拥六军这一套国贼流程走得熟练流畅。

《燕武本纪》里没有把谢韫的动机想法交代清楚,就像他一觉醒来就被哪个造反爱好者夺舍了似的。

但如果谢韫真的想当皇帝,明明十年前平魏后之乱时便可以直接改国自立了。那时世家势大,谢韫又刚亲手诛杀祸踞长安的国舅魏添,正是民心所向。若他想登基,甚至都轮不着萧鸿雪上位。

杨惜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图啥啊?

谢韫废萧成亭是因为他草包无能,乱世嘛,若君主连守成之才都不具备,确实难以服众,这可以理解,但他后来反萧鸿雪又是为了什么?

萧鸿雪可是那种宵衣旰食、勤勉治政的模范皇帝,他作风朴严,从不耽湎于酒色玩乐,一心治国安民,在位时被民间戏本赞为“天降紫薇”、中兴之帝的程度,谢韫为什么要造他的反?

难道单纯只是忠臣当腻了,突然想造个反,把萧鸿雪手里的玉玺抢来玩玩吗?

杨惜实在看不透这个人,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睿宗当时可是下旨任何人不得前来看望自己的。

于是,他看向谢韫的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探究和戒备。

“起来吧,谢大人。”

“不过,你方才唤错了,我早已不是太子了。”

谢韫微微一笑,抬脸与杨惜对视,轻声道:“只要殿下想。”

“复位,并不是难事。”

杨惜听了这话,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正不知道作何回答时,谢韫忽地走到他身前,双手撑着几案,将杨惜笼在自己怀中。

“殿下,你当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杨惜疑惑地看着谢韫,谢韫见他面上神色不似作假,轻叹一声,到底没有将那句“前尘之事”问出口。

看来,携前世记忆重生的,真的只是自己一人。这个萧成亭,并没有前世记忆。

“臣知道了。”

谢韫微微颔首,量视着眼前杨惜的眉眼,忽想起了一些被前世的细雨沾湿的模糊记忆,有些恍惚。

*

那日,谢韫刚诛杀了魏皇后的胞兄魏添,捧着帝王衮冕亲自来宗人府迎萧成亭。

谁知他刚一进门,话还没说呢,那个满面尘霜、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青年当场给他下了跪,小心翼翼地告饶,求他不要杀自己。

“你,你是魏添的人对不对……他是不是要杀我了?”

谢韫愣住了,旋即打量起自己的模样。刚诛杀完魏添,一时疏忽,没反应过来自己一身素衣还浸染着鲜血,怕是把萧成亭给吓着了。

“你……你别杀我好不好?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萧成亭背倚着墙角,嗫嚅着,说话时身子不断瑟缩发抖。

谢韫看见他露出来的手脚上俱是伤痕淤青,自己往前一步他要后退十步,叹了口气,屈膝一拜。

“臣尚书左仆射谢韫,已将佞贼魏添诛杀,是来迎殿下还朝的。”

萧成亭听了这话,愣了很久,而后,他跑到谢韫身前,将他扶起,抱着他哭得涕泪齐下。

“六十二天了……”

谢韫一愣,“什么?”

“我说,我在这儿呆了六十二天。”

“魏添他把我和母妃关在宗人府,入夜便摸上门来,和我母妃同宿一屋。”

“我母妃不堪受辱,投井自尽了。他便转头来逼迫我,说我的模样也生得不错……”

“他说,我若是不愿意帮他泄火,他……他就要阉了我,还要折断我的手脚……”

谢韫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害怕得不住发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

“不会了,魏添已死,他的首级是臣亲手取下的。殿下是大燕的太子,没有人敢对您做这种事。”

“谢仆射,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萧成亭松开谢韫,两眼通红,满面泪痕。

“魏添他废我储位,辱我母亲……我在这里猪狗不如地呆了两个月,我……我被逼着扫茅厕、吃狗饭,我被太监摸,还被他用泡过盐水的鞭子笞打。”

“我听着魏添欺侮我母亲,我母亲在隔壁泣啼惨叫,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我连他身旁的侍卫都打不过,他朝我肚子上踹一脚,我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父皇留给我的皇位,我没守住,父皇让我好好照顾母妃,母妃却被那姓魏的贱人活活逼死……”

“若不是你今天唤了我几声殿下,我都快忘了,‘殿下’二字原来是称呼我的呢。”萧成亭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愁惨的笑。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救我母亲?”

“我母亲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井底臭水中的一堆骨骸,若我父皇还在,若我舅舅还在,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这种事了?”

谢韫被萧成亭问得良久沉默,脸上依旧没什么浓烈的情绪,他将自己眼睫上的血眨掉,然后把怀中的帝王衮冕奉上。

“……是臣无能,令殿下和淑妃娘娘蒙尘了。”

萧成亭再度扑进谢韫怀里,放声嚎哭。

谢韫叹息一声,抬首望着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天亮了。

*

谢韫回过神,凝眸望着眼前的杨惜。

故人眉眼犹似当年,只是……神情气质似乎有些不同了?

谢韫转过头,瞥见了摆在案角的散发着馊味的一碟饭菜。他执起箸筷拨了拨,碟内菜叶蔫黄,糙米里掺着沙砾,心下了然。

“殿下在这儿……受了不少委屈吧?”

“阉臣大都冷酷险狠,身体不合自然,心性也就与常人不同,折磨人的手段多残酷极端。”

谢韫一边轻柔地抚着杨惜的脊背,一边将一样物什放到了杨惜掌中,然后虚虚拥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语: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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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贵为金枝玉叶,岂可被那等腌臜奴才这般随意欺辱?”

杨惜见谢韫将一柄匕首放在自己手心,惊愕地转过头看他。

谢韫面上神情沉静如水,眉宇间却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悒郁。

“殿下,会使刀吗?”

他微微俯身,轻轻握住杨惜的手,带动他的手给他演示,“用刀刃锁人咽喉要害,轻轻抬一下手,推进脖颈的血管……”

“在臣将您接出之前,殿下要把自己护好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臣知道殿下是被冤枉的。”

谢韫自怀中取出一方绢帕,将它摊展开,其内盛着一些焦黑的草木屑渣。

“这是什么?”杨惜好奇地看着绢帕内的草屑。

“能证明殿下清白的东西。”

“此物名为惑心花,服用入体便是极烈性的催/情药,会对服药后第一眼看见的人产生强烈的交合欲望。”

“如果只是单纯焚烧,惑心花本身无味,烧出的烟气除了安神助眠以外,并无其它效果。”

“可若是以前就误服过惑心花,体内有残余的人,再度闻到这惑心花焚烧时的气味时,便会觉得异香扑鼻,然后彻底丧失心智,完全沦为被欲望控制的畜兽。”

“惑心花本就入体无踪,自然切诊不出任何异常脉象了。”

“黄金台一案疑点颇多,臣实在奇怪。殿下岂会做这种一旦被揭发顷刻便会受到重罚的蠢事?”

“想来多半是遭人算计而不自知。”

“所以,臣留了个心眼,元宵宴第二日,便借着去御书房觐见陛下的由头,去章华宫偏殿外探查了一番。”

“那地方被有意清扫过,但臣在一旁的假山石丛中找到了被夜风吹至其中的余烬。”

“此物极其罕见,臣此前闻所未闻,花了近一月时间,命人遍寻各地,昨日方才查明是何物。”

杨惜沉思了一晌,恍然大悟。

萧鸿雪大概也觉得直接把催/情药下在酒里太没技术含量,太医一诊便知,所以使了个更高级的手段。

只是,照谢韫的说法,自己在元宵宴之前,就应该已经服用过一次惑心花了,萧鸿雪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

倏地,他想起那日在偏殿,萧鸿雪和他说什么还是喜欢他除夕夜卖乖撒娇的模样,表情一滞。

难道是除夕宴上萧鸿雪敬自己的那一杯酒?

怪不得那天萧幼安殷劝他去黄金台散心,原来早在除夕时他们就想动手了。

自己那日因为萧淮流的事心情不好,提前回了显德殿,误打误撞之下先看见了萧鸿雪。

怪不得,第二天会一醒来就看见萧鸿雪躺在自己身边啊!

杨惜想通这些关节后,第一反应是“我那天不会性骚扰萧鸿雪了吧……他竟然没有趁我中惑心花攮我两刀?”

然后,杨惜抬起头,对谢韫勾唇一笑,“大人费这么大功夫偷偷混进宗人府,只是为了替我申冤鸣不平?”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在杨惜的记忆里,这谢韫绝对不是一个温柔纯善的圣母型人物,和原主也没什么私交,否则也不会废萧成亭废得那么干脆了。

谢韫身为门阀士首,晋阳谢氏的家主,做任何事情当然都是为了给氏族谋利。

谢韫愣住了,细细地量看起杨惜的眉眼,微笑道:“殿下聪慧。”

“不过,不是我想要什么,是谢家想要什么。”

“那谢家想要什么,金银财宝、田地山林、三公之位?”

“这些,谢家好像都不缺啊?”

“不,都不是。”

“谢家要的,是一直和殿下站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地站在一起。”

好,听懂了,谢家是来站队投诚的。

而且他们显然也明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

虽然杨惜还是很疑惑眼前这个后来废萧成亭时眼都不眨的人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但他现在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杨惜低头摩挲着掌中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轻声道:“那就,有劳仆射救我出去了。”

谢韫颔首,眸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杨惜胳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痂疤和伤痕,一顿,道:“……臣晚些时候会再来一次,为殿下送药。”

“多谢。”

杨惜神情淡漠的脸映照在匕身上。

第52章 赤衣横扫男主,做回自己!

谢韫离去后,杨惜再度趴伏在桌案上,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边沿,凝眉思忖了起来。

在《燕武本纪》中,萧成亭是没有将萧鸿雪接到碧梧院中照料一月的,因此萧鸿雪自然也不曾和萧幼安接触,黄金台案根本就没有发生,原主在是睿宗驾崩,魏后作乱时才入的宗人府。

而现在,萧鸿雪和萧幼安合作提前把自己送进了宗人府,竟然引发了谢韫来宗人府搭救自己的蝴蝶效应吗?

其实杨惜穿书之初也想过要不要去试着争取谢韫的支持,毕竟魏后之乱被平后,萧鸿雪能越过正经太子萧成亭登基,谢韫这个世家代表绝对居功至伟。

但当时有件棘手的事是,谢韫这个人物就像雾一样捉摸不透,卡着许多关键节点,可《燕武本纪》里又没有任何他的第一视角剧情,杨惜二刷了小说也看不透他。

而想要和萧鸿雪抢皇位,就好像参加评委是谢韫的选美比赛一样,杨惜自认自己并不比原主强多少,要在这场选美比赛中胜过头顶男主光环的萧鸿雪,除非谢韫有恋丑癖。

很可惜,谢韫的审美那是相当的正常,二度被废的原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在不清楚谢韫这个人的脾性好恶的情况下,彼时的杨惜还是觉得去舔自己看着长大的萧鸿雪明显更靠谱。

但是现在好了,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光。他原以为能舔得动的人亲手把他送进了宗人府,他觉得看不透也猜不透的人,反而主动来搭救他。

虽然杨惜认为谢韫极有可能只是在为世家集团扶植一个形式上的傀儡君父,他就算真把自己扶上皇位了,不定哪天醒来就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彼可取而代之”,然后像对待萧鸿雪那样随便给自己封个王,就把自己撵到京郊去住了。

但杨惜其实看得很开,就算是那样也没关系,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总比等萧鸿雪上位了把自己削成人棍再丢回宗人府要好得多吧?

反正他现在在意的根本不是皇位,而是坐上皇位的那个人,绝对不能是萧鸿雪。以后,他就安心和谢韫一起横扫男主,做回自己!

萧鸿雪是男主又怎么样?很牛很了不起吗?什么燕武帝,说白了就是个觊觎皇位的乱臣贼子,人家萧成亭才是正牌的太子,睿宗钦定的皇位继承人,我魂穿原主就是为了来当皇帝的,和萧鸿雪拼了!

等我登基了,立马就下旨把萧鸿雪拖出去砍了!就是受世界规则阻挠砍不了他,也要把他流放到边疆去,一辈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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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养羊,才能解心头之恨!

杨惜在心里默默想着,轻轻合紧了指掌。

忽地,他又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攥起匕首,猛地站了起来,藏身在门侧。

“真是个不开窍的犟货,都一个月了,宁可用石头划伤自己手臂,也不愿意松口服个软,明明连自己堂弟都肯睡,装什么……”

老太监骂骂咧咧地将房门推开,环视房内一周,没看见人。他正疑惑之际,一柄泛着冷光的银匕倏地抵上了他布满瘢痕和皱纹的脖颈。

杨惜站在他身后,将锋刃寸寸推入,在他颈上划开了一条细长的血口,鲜红的血珠沿着刀缘滴落。

“晚上好啊。”杨惜勾唇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声音有些沙哑。

“殿……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快,快把刀放下,小心别伤着自己。”太监脸色煞白,伸手就要去推自己颈前的刀。

“刀架在公公脖子上,怎么会伤着我自己?”杨惜微微眯起眼,语调漫不经心。

“不过,公公千万别乱动,待会儿我若是一个不小心手抖了……公公可别怪我。”

那太监被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再动,脸上露出了一个谄媚的卑微笑容,“相……相王殿下,您想要什么,奴才都给您捧来好不好?”

“奴才做那些事都是得了四皇子殿下的授意啊!若奴才不做,皇子殿下会要了奴才的命的。”

“哦,你怕他要了你的命,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日后把饭菜都放在门外,你再敢踏入此屋一步,”杨惜一顿,“左右不过一个恃势凌主的狗奴才,本殿下杀了便杀了。”

“我现下是失宠无势不假,但您别忘了,我还有个宠妃娘亲啊,公公。”

“杀个觊觎本宫还欺凌苛虐本宫多日的恶奴,她还是保得住我的。”

“哦,对了。”

“公公,去,把那案头的饭菜都吃光,别浪费了粮食。”

杨惜笑眯眯地用匕首拍了拍老太监的脸,然后用匕首抵住他的腰,一步步将他推向案边。

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走到案边,被那酸馊的饭菜气熏得直皱眉,他执起箸筷,但半天都没落下去。

他转头为难地看着杨惜,“殿,殿下……这饭食实在用不得啊。”

“您若不解气,要不……奴才给您磕头?您不喊停,奴才就不起来。”

“哦,连你都知道吃不得的腌臜东西,就敢送来给本殿下?”

“吃下去。不然本殿下现在就杀了你。”

那老太监只好紧拧着眉头,往嘴里送了一筷子。

“好吃吗?”

“好,好……”老太监被饭菜噎了一下,声音含糊,

“哦?好吃啊,那你就多吃点,一粒米都不许剩下。”

“不,不好吃……”老太监闻言,连忙摇头否认。

“那日后还敢给本殿下送这样的饭菜来吗?”

“不敢了,不敢了,殿下,奴才再也不敢了。”老太监连忙摆手。

“东西收拾干净,把门带上。”

“再敢随意进屋,我保证你推门的那一瞬间,脑袋就掉在地上了。”

“是……是,殿下。”老太监连连点头。

一晌后,老太监捧着杯盘站在门外,在心中暗自啐骂了好几声,心想明日一定要带人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屋内的杨惜拾起地上的烛台,点燃烛火,难得安心地倚着墙,望着跃动的火苗出神。

*

御书房。

睿宗凝眸望着谢韫呈上来的那张绢帕,叹了口气,道:“凤皇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吗?”

“正是。”

“但距案发已过一月,此物也只能证明殿下清白,难以追溯源头。”

“毕竟,事发地章华宫本就是宴饮专用,陛下治政俭省,偏殿平日里并无宫人值守伺候。”

“领殿下去更衣的那位宫娥本该全程候着,但当时宴会上有些突发状况,她途中请示过殿下,殿下同意后,她便回主殿去侍宴了。”

“因此,没有人瞧见何人曾出入偏殿,在偏殿外焚烧惑心花。”

“虽然相王殿下说世子殿下曾进入偏殿内……给他送酒,但无人可以证实此事,何况臣在偏殿内拾到的那酒盏中没有验出任何药物成分。”

“光凭这些在偏殿外找到的惑心花余烬,还不足以断定就是世子殿下所为。”

“世子殿下毕竟是昭王之子,宗氏重臣,没有确凿的证人证言,不可妄加处置。”

“不过,陛下可先解除对相王殿下的拘禁,将他放出宗人府了。殿下自幼娇养,在那里,怕是很吃了些苦。”

睿宗叹息了一声,“黄金台一事,是朕错怪他了,可他诱迫白雉一事,也是真……朕会下旨,明日便将相王接出,但暂时不复他的位分了,命他出宫立府吧。”

“让他好好磨炼反省,长长记性。待日后有了些功业建树,再谈复位,才可服众。”

“陛下圣明。”

谢韫微微颔首。

然而,旨意刚传下去,当晚,四皇子萧幼安便来了一趟御书房觐见睿宗。

萧幼安神色凝重,煞有介事地和睿宗说,“父皇,您觉不觉得,皇兄他……脾气禀性都和往日不太一样了?”

“何意?”

“半月前,皇兄曾路过司天监,孔国师见了他后,私下告诉儿臣,皇兄身上突然多出一段本不属于他的‘天命’,他多半是遭人夺舍了。”

“兹事体大,儿臣怕这推背占命之术是捕风捉影,更不敢对储君妄加议论,就想着再观察一段时日。”

“国师大人半月前出宫云游了,昨日已返回司天监,儿臣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要将此事告知父皇,父皇可将国师宣来当面询问。”

睿宗摩挲着御座上的扶手,神色复杂地看了萧幼安一眼,命人去宣了。

谁知,睿宗派去的宫人来回报时,面色惊惶,说孔国师并不在司天监,他案头上只放着一张写着血字的绢帛。据司天监的侍者说,那正是国师手迹。

宫人捧着那张绢帛,送到睿宗手边。

绢帛上书:燕日已沉,赤天将立。

睿宗看清那张绢帛上的字样后,当场黑沉了脸,将那张绢帛丢进了火砵之中。

他早就听闻近日民间有江湖术士吕敬煽点百姓,兴“赤衣之乱”。

吕敬自称于曲阳泉水之上得到了一部名唤“安平经”的预言神书,他一边以书中的道教教义来教化民众,一边用符水煎药为百姓治疗疾病。

靠这种方式,吕敬广纳底层百姓为门徒,形成了社会组织“赤衣盟”,尊自己为盟主,他带领赤衣盟燔烧官府、劫掠郡邑,谋图推翻大燕政权。

“燕日已沉,赤天将立”这八个字便是他们作乱的口号讹言,意思极其显明:燕朝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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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亡,取代燕朝的将是赤衣盟。

“孔仪宣是先帝朝的国师,曾给太后卜运占命,深得她的宠信,故而一直在司天监任职。”

“可现在看来,什么国师能人,那分明就是个满口胡言的妖道!”

“传旨,若孔仪宣再度回到司天监,立即格杀。”

“赤衣盟妖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孔仪宣非议储君无非是想惹朕对凤皇疑心,搅乱大燕国运罢了……朱鹀,这只是无稽之谈,日后休得再提!”

“是……”

萧幼安神情一僵,将指掌攥握成拳,正欲退下时,睿宗突然喊了他一声。

“朱鹀。”

“你别忘记,你十岁那年华阳宫走水,是你皇兄亲入火场救的你。”

萧幼安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睿宗的背影一眼。

“是,儿臣一直感慕皇兄恩德,不敢忘记。”

第53章 情怯哥哥,我想你。

翌日,太极殿,早朝下朝后。

萧幼安正抬手遮挡着头顶有些刺眼的日光,心不在焉地向外走去,前路倏地被一个人挡住了。

萧幼安凝眸一望,看清来人后,微微勾起了唇角。

“鸿雪哥哥。”

“你方才在朝会上也听见了吧,父皇说,要把萧成亭接出宗人府,让他以相王身份,去宫外立府。”

“我昨夜从御书房离开的时候,父皇还特意提醒我,要我好好珍惜手足之情。”

“凭父皇对萧成亭的宠爱,他复位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鸿雪哥哥,我们……”

“你昨日和陛下说,萧成亭被人夺舍了?”

萧鸿雪静静地抬眸,打断了萧幼安的话。

“他被夺舍……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幼安一愣,而后答道:“鸿雪哥哥的消息真是灵通到令我惊叹啊……眼线都安插到宫里来了?”

“大概是一个月前,萧成亭刚和贺萦怀走得很近时,也就是你被他接到碧梧院前后的那段时日,我便察觉有异了。”

“后来,我请司天监的孔国师看过他。国师和我说,萧成亭身上有着本不属于他的一道诡异‘天命’,是很明显的被人夺舍之相。”

“我原想借此事让父皇对萧成亭疑心,谁知那孔仪宣竟是赤衣盟妖人。”

“前朝便是因术士乱政而倾覆,故而我父皇很忌讳这种事。孔仪宣的言论,根本撼动不了萧成亭的地位。”

“我父皇都发话了,孔仪宣他是妖道,妖道说的话,自然信不得了。”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鸿雪的声音有些微愠,冷冷地看了萧幼安一眼。

“萧成亭是否被人夺舍,很重要吗,萧鸿雪?”

见萧鸿雪一副质问的架势,萧幼安敛了笑意,走到萧鸿雪身前,挑起他肩上的一缕银发把玩。

“至少,他对你,确实存有那种旖旎龌龊的想法吧?否则也不会真的着了你的道,你两次给他下惑心花都如此顺利。”

“这种和你名为兄弟,却一心想睡你的人,以你的性格,难道不是看一眼都嫌恶心吗?”

“哦,我知道了,你这么在意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让我猜猜……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萧鸿雪,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好想想吧,他是怎么像囚禁脔宠一样把你锁在碧梧院,让你受尽宫人的非议嘲辱的。”

“你不是那种明知他动机不纯,为你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诱哄你就范,却依然还能爱上他的那种人吧?”

“别假戏演久了,连你自己都信了,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喜欢他吗?”

“而且,萧鸿雪,你别忘记,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是把他害进宗人府的同谋。”

“我们联手把他害成这样,我呢,还专门拨派了一个奴才‘好好’伺候他,据那奴才说,他可喜欢萧成亭了,”萧幼安语调狎昵,顿了顿,接着道,“他为了逼萧成亭就范,多次在他的饭菜饮水之中下药,还砸伤了他的腿。”

“不过,萧成亭还挺倔的,宁可用石头划伤自己的手臂抵抗药力,也一直不肯委身于他。”

“那奴才说,现在萧成亭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鸿雪哥哥,你要是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未免太晚了些,萧成亭他如今……怕是一心只想杀了我们吧?”

“别痴心妄想了,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从你决定把那盏酒端给他时,就已经彻底葬送了你们二人之间全部的情分了,萧成亭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吗?”

萧幼安冷笑一声,径直掠过萧鸿雪而去。

萧鸿雪闻言,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良久沉默。他垂下眼眸,指甲将掌心掐出了白痕。

他想起萧成亭刚入宗人府不久,一直在白马寺修行的魏书萱突然回了一趟昭王府,主动来见了自己。

魏书萱看着自己,挣扎犹豫了许久,而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但当她欲说些什么时,却像突然被谁扼住了喉咙般,神情痛苦地捂着头,言辞模糊闪烁,就是难以讲明。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意思极含糊的“其实我和萧成亭,都不是原本的人了”和一句自己难以理解的“傻逼系统啊我草,这种关键时刻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这也不让说?”

后面,不管自己如何追问,魏书萱都只是摇摇头,无奈地叹息,再未回复一字。隔日,便又回到白马寺中去了。

那时,萧鸿雪便觉得奇怪,留了个心眼。直到昨夜宫中线人传来消息说,四皇子对陛下说什么“萧成亭被人夺舍”,他猛地想起那日魏书萱在自己面前挣扎犹豫的奇怪模样,心下有了猜测。

如果萧幼安所言不假,那么……自己一直疑惑的为何萧成亭前后言行如此割裂这个问题,就能解释得通了。

自己在梅园见到的那个萧成亭,和后来把自己留在碧梧院悉心照顾的萧成亭,或许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自己都做了什么……亲手把那个不曾伤害过自己,反倒对自己百般关心呵护的人送进了宗人府?

说来不可思议,在把萧成亭送进宗人府的这一个月,萧鸿雪并没有感受到他预想中的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看见放在案头的那把银锁会想起那日来给他庆生,祝他“岁岁平安”的人,想起除夕夜他曾和他相拥而眠,想起那个人给他上药按脚踝时的温柔神情,想起那个籍田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的面影,想起那夜在偏殿内的旖旎氛围,那场温热缠绵的亲吻……这些,他竟一点一滴都不曾忘记。

萧鸿雪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为什么会如此眷恋和一个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之间的回忆?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那个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人,那个怀抱里有着暖阳般温暖香气的人,和那个给他下药想要强迫的他的人,原来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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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横亘在萧鸿雪心中的那道坚硬的障壁,悄无声息地崩解了。

萧鸿雪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在这一瞬,他的心情是难以言说的轻松明快。

但霎时间,萧鸿雪的心脏又忽地被强烈的害怕和惆怅的情绪占据。正如萧幼安所言,他们把他害成那样,那个人,现在只怕恨死自己了吧?

再见到自己时,他会是什么表情?

愤怒、厌恶、怨恨……还是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冷漠?

因为前生经历,萧鸿雪平素最痛恨靠信任伤害他人的人,但一夕之间,他自己竟也成为了这样的人,他对此感到一种难言的迷茫和惶恐。

萧鸿雪抿了抿唇,转身向宫外走去。

*

解除拘禁的圣旨传来后,杨惜抻展了一下因为许久未见日光,有些发僵的四肢,然后似笑非笑地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太监,将他吓得不住发抖。

杨惜没有说话,径直向外走去。

在杨惜迈过宗人府门前那条红槛时,竟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萧鸿雪。

萧鸿雪比杨惜上次见他时要略高了些,身形纤长挺拔,姿貌分外昳丽,极其惹眼,杨惜几乎是走出宗人府的瞬间便被他攫去了目光。

萧鸿雪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袍,微微垂首,手指绞着袖摆,看起来在阶下徘徊已久,脸上一副心绪不宁的表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日光照着萧鸿雪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连他落在地上的影子都要比旁人浅淡朦胧几分。

看到萧鸿雪出现在此地,杨惜起先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狠眨了几下眼睛。

当他发现萧鸿雪确确实实是站在阶下后,心底倏地升起一股冲天的怒火。

他来干什么?!

杨惜面色寒如冰霜,有意无视萧鸿雪,打算绕着他走,然而,杨惜在经过萧鸿雪身边的时候,手腕倏地被他攥住了。

萧鸿雪有些近乡情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惜的脸色,抿了抿苍白的唇,哑声唤道:“……哥哥。”

“松开。”杨惜没有看他,脸上毫无情绪波动。

萧鸿雪没有动。

“我让你别碰我。”

杨惜转过头,冷冷地扫了萧鸿雪一眼,像看见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极其嫌恶地甩开了萧鸿雪的手。

然后,杨惜抱臂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淡漠,“呀,这不是我们世子殿下吗?”

“世子殿下够闲的啊,没事来宗人府这等阴寒荒凉之地做什么?”

“我想……见你。”

萧鸿雪纤白的手停在空中,微微发抖,还维持着方才握住杨惜手腕的姿势。

“是吗?”杨惜挑了挑眉。

“见我做什么?”

“落井下石?看我笑话?还是……我没有遂你的意死在宗人府,你心有不甘,想来补一刀?”

听了这话,萧鸿雪只觉喉间哽涩难言,声音极轻道:“我……”

“我想你。”

杨惜听了萧鸿雪这话,简直被气得想笑,“想我?”

“你是想我死了吧。”

“演技拙劣了不少啊,世子殿下。”

“明明一个月前还演得出神入化的,怎么现在这种话再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这么假呢?”

“假得让人恶心。”

“……哥哥,对不起。”

萧鸿雪微微垂着头,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已隐有了些泪意,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杨惜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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