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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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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和杨忱小时候惹了祸,站在自己面前受训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但杨惜并不为此动容,只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又来?

自己这才刚放出来,萧鸿雪就又开演了?

这是见自己在宗人府里没被整死,不满意吗?

“免了,世子殿下的道歉我可受不起,太折煞我了。”

“毕竟,我只是喝了世子殿下一盏酒,便被送去宗人府过了一个月的‘好日子’,今日若再受殿下一句道歉,不知明日我是不是就要横尸街头了——我还想多活一阵呢。”

杨惜讥讽地笑了一声,将视线落到别处。

“若再来一个黄金台案,我这副残躯病骨可受不起了。”

杨惜望着远处静默了一晌,又自言自语般轻语了一声:

“雪儿,你知道宗人府里用的戒鞭长什么样吗?”

“那是用最厚最韧的牛皮制成的,鞭梢还有尖锐的倒刺。”

“那鞭子抽在人身上,只一下,就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且,宗人府里的行刑手都经过特殊训练,深谙如何最大程度地让受刑者痛苦,又拿捏着分寸,不致将人打残。”

“戒鞭留下的鞭痕,我背上有几十道。”

“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杨惜转过头,捏起了萧鸿雪白皙的下颔,轻笑一声。

“托我们雪儿的福,这一个月哥哥过得可、好、了。”

“好到你现在只是站在我面前,我都好想……活活掐死你。”

第54章 种蛊……想和哥哥做。

萧鸿雪的下颔被杨惜的手锢住,因为杨惜所用手劲儿很大,下颔处传来的痛感刺激得萧鸿雪微微蹙起了眉,但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杨惜的眉眼。

他……瘦了好多。

以前那么张扬开朗的一个人,现在眉目间写满了悒郁憔悴。

在宗人府里,是真的受了很多苦吧?

萧鸿雪垂眸,望着杨惜手腕边不经意露出的狰狞伤疤,想到之前萧幼安说的话,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大力扯拽般,闷得难受。

不待萧鸿雪细看,杨惜便松开了钳住他下颔的手,然后笑眯眯地拽着萧鸿雪的前襟,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

杨惜附在萧鸿雪耳边,轻语道:“萧鸿雪,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到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只要随便哭一下,撒个娇,我就原谅你了,我真的舍不得对你生气啊?”

“那你也真是……太看不起哥哥了。”

“其实你算我什么人呢,嗯?”

“我以前不过是看你可怜,做兄长的,宠着你、让着你一点。没想到,这竟然能让你觉得,我已经爱你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我看,你也挺自信的啊……”

杨惜抬手摸了摸萧鸿雪冷玉般的脸颊,勾起了唇角。

“你的脸确实很美,但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

“有阴晴不定的性格脾气,有一副恩将仇报、歹毒狠辣的心肠?”

“抛开这张脸,恐怕只有受虐癖才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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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雉,哥哥对你百般忍让纵容、关心爱护,换来的是什么?”

杨惜深吸一口气,极力掩饰着自己嗓音中的颤抖,他将衣袖撩起,把胳臂示露给萧鸿雪看。

“是毫无完肤的两条手臂,是一个月不曾见过的正常饭菜,是宗人府里那老太监时时刻刻黏到自己身上的瘆人目光……”

“哦,因为我对你好,我在乎你,所以就活该被你算计报复吗——我天生欠你的?”

萧鸿雪的眸光自杨惜的胳臂挪到杨惜留有伤痕的侧脸上,暗自将袖下指掌攥握成拳。

萧鸿雪摇摇头,蠕动着血色很淡的唇,似是想否认什么,却半天说不出话。

“阿雉,你知道兄长在宗人府这一个月,最痛悔不已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杨惜抬指,在萧鸿雪的心口摹画了一圈,指尖轻点。

“我只恨我当时在显德殿的那一剑,”杨惜顿了顿,“刺不下去。”

言罢,杨惜本想就此离开,决然地往外走了好几步,忽地,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一步步朝仍站在原地发愣的萧鸿雪走去。

见杨惜不言不语地朝自己走来,萧鸿雪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但竟被杨惜生生逼到墙角,脊背抵上了砖壁,退无可退。

杨惜的身形比萧鸿雪高大些,他单手斜撑着墙面,微微低首,完全将萧鸿雪锢在了怀里。

从远处望去,他们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姿势亲昵如情人之间在耳鬓厮磨一般。

杨惜凑在萧鸿雪耳边,轻轻呵了口气,道:“我们雪儿之前不是说,喜欢哥哥?”

“哥哥不是对你最好的人?”

“不是想和哥哥做?”

“那你方才躲什么呢……萧鸿雪。”

“小骗子。”杨惜勾了勾唇角,讥讽一笑。

然后,杨惜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用一柄泛着森然冷光的匕首挑起萧鸿雪的下颔,然后,持匕沿着萧鸿雪的脸廓线,一路下滑到他那截纤细脆弱的颈上。

杨惜手里的匕首在萧鸿雪颈上划出了一条细长的血口,有细密的血珠自萧鸿雪苍白的肌肤中沁出,将他的素色衣襟洇红了。

伤口已经划得很深,杨惜却视若无睹般,眸中全是冰冷淡漠的情绪,没有半分要收手的意思。

萧鸿雪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惜,毫不挣扎。

片刻后,与杨惜那日在显德殿里想要拔剑杀了萧鸿雪时所遭受的系统反噬的剧烈疼痛如出一辙,头脑中传来的尖锐刺痛,硬生生逼着杨惜将匕首收回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捅得再深一点,直接杀了你。”

“可惜……杀不得啊。”

“这条命,算你欠哥哥的。”

“等着吧,哥哥一定会用其它方式,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杨惜微微蹙眉,揉按着自己刺痛的额穴,将手上沾血的匕首扔到一旁,单手撑墙稳住身形。

然后,他垂首向下看去,这个角度,能将萧鸿雪精致漂亮的眼鼻、水色柔润的薄唇、甚至连着肩颈的那对白皙纤小的锁骨都看得分明。

……这人是真的很漂亮。

也是真的坏透了。

杨惜眼神一暗,抿了抿唇,垂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间摸触到自己腰间的蛊瓶后,他看着萧鸿雪,朗声道:

“雪儿,你今天来看哥哥,哥哥很高兴——哥哥奖励你一个礼物吧?”

杨惜乍然露出一个明媚热烈的笑容,恍惚间,竟与两人往日在显德殿相处时别无二致,看得萧鸿雪有些恍神,心尖一颤。

等萧鸿雪回过神来时,杨惜已经捧着他的脸,利落地撩开他的唇缝,和他齿舌交缠在一起。

萧鸿雪明显感觉到杨惜借着接吻,将个什么东西喂进了自己嘴里,但他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抗拒,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顺从、迎合这个人。

敏感的上颚被寸寸舔舐,萧鸿雪不一会儿就被杨惜亲得不受控制地轻声呜咽,眼眸泛着水光。

在萧鸿雪腿软得有些站不稳,身子要向一旁倒去时,杨惜伸出手,稳稳地捞住了他的腰。

这一吻绵长到萧鸿雪有些喘不上气,双颊浮起绯色。

杨惜确认已经将蛊喂进萧鸿雪体内后,毫不留恋地止住了动作,从萧鸿雪的唇上移开。

“阿雉,方才哥哥喂给你的那个东西,”杨惜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充满报复的快意,“是慕容嘉送给我的,叫做同命蛊。”

“我服下了母蛊,又把子蛊喂给你了。”

萧鸿雪听了这话,没什么强烈的情绪变化,但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杨惜见萧鸿雪这种反应,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地挑捻起他鬓前的一缕银发把玩。

“雪儿之前不是还主动亲哥哥,给哥哥喂酒吗?现在哥哥给你还礼了,你怕什么呢?”

“怕哥哥喂的东西有毒?放心……哥哥可没你那么心狠。”

“这蛊无毒,只是身怀蛊虫的二人性命相系,子蛊对母蛊绝对服从,伤母蛊所伤,痛母蛊所痛。今后,我是若伤了死了,你会给我陪葬。”

“慕容嘉将此物送给我后,我拿到太医署去找人验看过,他们说这确实是草原蛊种同命蛊,功效与慕容嘉所言别无二致。”

“我原以为,我用不上这个东西的。”

萧鸿雪听了杨惜这句情绪不明的话,一怔。

“蛊已经种下去了……阿雉,你下次想害哥哥,可得掂量着点了。”

说话间,杨惜凝眸盯着萧鸿雪方才被亲得艷红柔嫩的双唇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又对着它狠狠地咬了下去,将萧鸿雪的唇咬得鲜血淋漓。

萧鸿雪被咬得生疼,“嘶”的抽了一口冷气,一股湿热腥甜的气息自唇上蔓延开来。

然后,杨惜毫不留恋地移开了唇,满意地看着萧鸿雪唇上的伤口。

他用指腹揩了一下自己唇上沾到的血迹,恶劣地笑了笑,然后将血轻佻地抹上了萧鸿雪的脸颊。

“你给我下药,我给你喂蛊,这件事上,我们扯平了。前仇旧怨呢,往后我们再慢慢清算。”

“总之,萧鸿雪,你记住,我不欠你什么,你也别来找我了,毕竟……我是个会诱迫堂弟的危险人物啊?”

“……对不起。”

萧鸿雪的颊侧被杨惜印上了血痕,昳丽的颜容因染血而平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妖异美,他静静地看着杨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哥哥,对不起。”

萧鸿雪颈上的伤口很深,说话间还在向外渗血,他却全然不在意般,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

被萧鸿雪以如此专注的目光看着,杨惜略怔了一下,忽地想起方才给萧鸿雪种蛊时,他非但不抗拒,反倒主动迎合自己的动作……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的反应,杨惜转过头,重重给了自己一下。

……没出息!扛不住美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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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上回怎么栽的了吗?!

杨惜在心中暗骂自己几声,而后调整情绪,转头冷冷地看着萧鸿雪。

“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你这么急着来道歉,我猜猜……是不是哥哥活着出来了,让你很失望啊?”

“你之前说,你讨厌满口谎言、虚情假意的人?我看,你自己也差不多啊,萧鸿雪。”杨惜冷笑了一声。

“我不想看见你,若下次再发现你在我周围流连徘徊,我直接当你是刺客,绝不手软。”

言罢,杨惜擦着萧鸿雪的肩,转身就走。

萧鸿雪抿了抿唇,在杨惜擦肩时,轻语了一句,“都是真的。”

“哥哥方才在墙边问我的那三句话。”

“喜欢哥哥。”

“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想和哥哥……做。”

萧鸿雪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郑重。

但杨惜听了萧鸿雪这番极暧昧直白的示爱言语,压根没当真,脚步没有半分的停顿,径直向前方来接他的车驾走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如此违心的话都能这么淡定地复述一遍,真能豁出去啊,不愧是萧鸿雪。杨惜心想。

萧鸿雪目送着杨惜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萧鸿雪抬指抚上自己唇角的伤口,低头望着自己被脖颈流出的鲜血洇红的衣襟,没什么表情。

一点也不痛。

但是胸口闷闷地疼,心脏揪得好难受。

看见那个有着鲜活明亮的笑容的人露出如此陌生冷漠的表情,竟有种窒息般的难过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

萧鸿雪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而后,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眼前朱红色的宗人府大门一眼,脸色阴晦。

第55章 大婚越漂亮的,心眼越坏。

杨惜在来荣熙宫之前便听说,自他被褫夺太子封号打入宗人府以来,淑妃忧思过甚,终日茶饭不想,一病不起。

现在杨惜坐在淑妃榻边,看着眼前淑妃憔悴的颜容,手被她紧紧握着,感受着自她软热掌心传来的温度,内心一片柔软。

“让母妃看看……瘦了。”

淑妃抬手摸了摸杨惜的脸,泪水簌簌落下,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的亭儿何曾受过这种苦……”

“母妃,您别哭,您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您当心身子,别哭了,啊。”

杨惜一边柔声哄着淑妃,一边轻轻抚了抚淑妃发颤的脊背,母子之间半天无言,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拥着。

“朕一来,便看见你们母子俩抱着哭哭啼啼的。”

一晌后,睿宗掀起珠帷,笑着打量榻上的淑妃和杨惜。

哭得两眼通红的淑妃见睿宗来了,冷哼一声,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陛下真是好狠的心,将亭儿扔到那腌臜之地不管不问一个月,现在反倒来消遣我们母子取乐。”

睿宗无奈地摇摇头,也坐到了榻边。然后,他探手摸了摸眼前杨惜清瘦的面颊,叹息一声。

“这一个月,受了很多委屈吧?”

杨惜被这只抚过自己脸侧的苍老手掌弄得浑身僵硬,他现在对睿宗的心情很复杂,没有答话,轻轻点头,面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微笑。

“凤皇,是朕错怪你了。”

“你只要一天身在储位,就总有人眼热,千方百计地想将你拽下来。”

“黄金台案,背后主使做得滴水不漏,除了被夜风偶然吹进假山石丛中的花屑,没有任何证人证言,有些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可就是奈何不了他们。”

“凤皇,就当这次的事是个教训,日后,你对身边的人千万要谨慎提防。”

“你暂且受些委屈,在相王这个位子上忍耐一阵子,好好磨炼心性,建树功业,父皇向你保证,太子之位,只会是你的。”

“相王府建成还需要些时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朕的潜邸里。”

“另外,萦怀那孩子若随你去相王府做典军,太委屈他了。朕已命他为金吾卫中郎将,即刻上任。”

“咳……假以时日,你继了位,他会是你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睿宗说话间,举袖咳嗽了一声,待他将衮袍的袖子放下时,袖端浮金的龙纹上落满了鲜红刺目的血。

淑妃见状,惊呼一声,也顾不得生闷气了,紧张地捧起睿宗的手,“陛下……您……”

“无碍,老毛病了。当年征伐北戎时,被北戎军随行的妖巫下了寒毒,一入春,天气回暖便发作。”

杨惜看着睿宗拭抹唇边的血迹,心头一紧。

他记得,这寒毒乃北戎妖巫以秘术所施,是无解的至毒。这么多年来,多少太医国手皆对此束手无策,后来睿宗薨逝,也正是因为体内这积年的寒毒侵入膏肓,无法疗治。

“父皇,您千万要保重龙体,这寒毒……”

睿宗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豁达,“死生有命,朕心里明白。”

“当年朕同阿洛一起擒回那北戎妖巫,对他施尽了酷刑,却一点情报都没有撬出。”

“他临死前,拼命反扑,给朕下了最烈性的巫毒,说朕必定终生受此毒折磨,短寿早亡。不过,朕自那以后便抱着多活一天,就赚一天的心态,反倒稳坐皇位二十七年呢……”

“便是明日便寿限已至,朕也没什么遗憾了。”

“陛下万岁,陛下要活一万岁。”

淑妃神情凝肃,止住了睿宗的话头。睿宗略怔一下,旋即一笑。

“你啊,最会哄朕。”

他转头看向杨惜,“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咱们的亭儿也成人了。”

“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如今也长成风神俊秀的儿郎了……亭儿,你幼时曾发过一场高热,后来因为这场高热和你的亚父忘尘道人结缘。”

“你还记得……那是几岁时的事吗?”

睿宗语气温和平淡,似是在追忆往事,杨惜却莫名从这话中听出了些试探的意味,有些不寒而栗。

“……五岁。”

好在杨惜之前在白马寺中曾和明月聊过一些关于萧成亭的前事,他记性不错,对数字尤其敏感,故而自然流畅地答上了。

睿宗和蔼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杨惜垂下眼眸,眉心微皱。

睿宗为什么会对自己起疑,这么不着痕迹地来试探自己?难道有人发现他不是原主了吗?

杨惜愣神间,睿宗已瞥见了他手腕上的伤痕,将他的衣袖轻轻撩起。

然后,睿宗震愕地看着杨惜两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气得声音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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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闻言也凝眸往杨惜臂上看去,这一眼,差点直接昏厥。

狰狞的伤痕如树木枝桠般在杨惜胳臂上纵横交错,有的已经结成紫粉色的痂疤,有的化了脓,鲜血淋漓的皮肉向外翻,触目惊心。

“亭……亭儿,宗人府里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父皇和母妃!”

淑妃两手颤抖着,拉过杨惜的胳臂细看,滚烫的热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衾被上。

“亭儿,痛……痛不痛?”

“已经不痛了。”

杨惜回过神,将袖子拉回腕口,对淑妃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他语气平静地陈述了一遍自己在宗人府的遭遇。

睿宗沉着脸听完,勃然大怒,当即下旨命人去将在宗人府就职的那老太监拘来。

谁知一晌后,宫人回报,那太监在相王出宗人府的当日便已在家中畏罪自戕。

他在床头留下一封认罪书信,将罪行尽数揽到自己身上,承认自己是出于私怨,对相王多有欺凌苛虐。

此外,验尸的仵作还报告说那太监服毒自戕前,被人以利器生生削去了髌骨,挑断了手筋和脚筋。

听了这话,杨惜在心中冷笑一声,萧幼安反应够迅速的啊,这么快就把自己择干净了,现在那老太监既已身死,就算自己指认萧幼安,也是死无对证。

“这以下犯上的狗奴才!”

睿宗怒喝一声,心疼地捧起杨惜的胳臂,对他道:“朕会送最好的药材,派最好的太医去你府上为你治伤,亭儿,是父皇一时不察,对不起你。”

杨惜没什么反应,微微颔首。

三人又一同在榻边坐了会儿,睿宗忽地想起什么,对杨惜道:“亭儿,你在宗人府的这段时日,朕已将明期和突厥王女的婚事定下。”

“但你放心,父皇不会冷待你,待你弟弟成婚后,朕会为你举办赏花宴,邀请京中的闺秀淑媛,尽早择定王妃人选。”

“你已经及冠,还是要尽早成家,朕才能放心啊。”

杨惜穿书后一直为保命奔波,压根儿没想过成亲这种事,但眼下他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故而轻轻点了头。

*

二月廿三,黄道吉日,二皇子萧明期与突厥王女慕容妗大婚。

粼粼车马自艳红浮金的道路上驶过,唢呐乐声混着鞭炮鸣响,系着红帛的嫁礼绵延十里,皇子府中的屋檐廊角、松树梅枝上俱披红挂彩。

赴宴的世家贵眷们如潮水般涌动,衣香鬓影,浮光闪彩。跟在他们身后的仆从小厮们抬着以红绸覆裹的贺礼,跨过贴着红色囍字的皇子府大门。

府前道旁是维持秩序的衙兵,道路中央则是手持香炉宝扇的官家仪仗,满地铺洒着花瓣,尚还料峭的春风裹挟着花香,吹得人头脑晕闷。

萧明期一身大红婚服,墨发以鎏金冠束作马尾,修长挺拔的身躯端坐于骏马之上,他眸中映着漫天红霞,唇角挂着一丝温和笑意。

萧明期身后跟着一顶系着火红彩绸、云纹浮动的花轿,待马前方的司礼监太监高唱一声“压轿”,他便下了马,行至轿前,掀开轿帷。

然后,他轻轻挽起头盖喜帕、身披霞帔的新嫁娘的手,二人一同慢步走入府中。

按照身份次序,杨惜同一众皇家子弟坐在内堂,距离开席还早,他一手支颐,一手轻点着桌案,望着前庭覆雪的红梅和风中摇曳的灯笼发呆。

静坐了一会儿,杨惜总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循着那视线望去,看见了和萧淮流并肩而坐的萧鸿雪。

两人乍然一对视,萧鸿雪明显有些紧张,眼神闪躲,杨惜则冷冷地睨了萧鸿雪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收回了目光。

萧鸿雪抿了抿苍白的薄唇,眸光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杨惜身上逡巡着,不舍得挪开。

这时,一双柔腻微凉的手忽地从杨惜脑后伸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皇兄!猜猜我是谁~”

杨惜听着这道灵动活泼的女声,无奈而宠溺地笑了笑,“既然要我猜就改改称呼啊,都叫我皇兄了,我还猜不出来吗,我们的小公主。”

萧成碧闻言一笑,将手撤了回来。亲昵地勾着杨惜的脖颈撒娇,“皇兄,这些时日不见,瘦了好多,玉奴以后要日日带着糕饼点心去你府上,把皇兄喂胖。”

小丫头年纪不大,但心思玲珑剔透,言辞间半点没有提及黄金台、宗人府一类的词眼,杨惜心中了然,微微一笑。

“你是为了把皇兄喂胖,还是为了有理由天天出宫玩啊?”

“讨厌啦皇兄,玉奴就不能鱼和熊掌兼得吗?”

然后,萧成碧自杨惜案上的果盘里拣起一颗桂圆,一边剥壳一边问道:“对了,皇兄,我兄长都娶阿妗做我嫂嫂了,你呢,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长嫂回来?”

“之前还以为皇兄和堂兄是……可后来我兄长说,皇兄是逗我的,你怎么可能和堂兄在一起呢。”

杨惜听了这话,面上神情微动,但很快恢复如常了。

“皇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在京中贵女的圈子里帮你留意着。”

萧成碧一边腮帮鼓鼓地嚼着桂圆肉,一边神情认真地询问杨惜。

杨惜看着她这副模样,内心一片柔软,思考了一阵后答道:“心地善良的。”

“这算什么标准?按皇兄的性格,不是应该回答姿貌出尘、美若天仙一类的吗?”

萧成碧愣愣地看着杨惜。

“你不懂。”

“越漂亮的,心眼越坏。”

杨惜下意识瞥了一眼萧鸿雪。

“好吧,看到皇兄现在不是那么肤浅的皇兄了,玉奴很欣慰,玉奴会帮皇兄留意的!”

杨惜勾唇一笑,用哄孩子的温和语气答道:“好,那就拜托我们玉奴了。事成之后,皇兄和你未来的嫂嫂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兄妹俩交谈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萧鸿雪的耳力很好,又一直注意着杨惜这边,他听了杨惜这话后,想到宫内线人传报的陛下要在二皇子成婚后为相王择妃,表情一僵,素白纤长的手指拢合,将铺在案上的锦绸攥得发皱。

第56章 画舫(一)哥哥会努力,和那个哥哥和……

萧成碧走后,杨惜正低头悠悠自酌时,面前忽地投下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发现来者是慕容嘉。

慕容嘉端着酒盏,盖因今天是他胞妹成婚的大喜之日,他也满面喜色,往日深邃锋利的眉宇都柔和了不少。

“仙女,你的弟弟娶了我的小妹,日后我们便算是亲家了,我敬你一杯。”

杨惜先是一愣,旋即一笑,举起酒盏,“好。”

两人对饮过后,慕容嘉眼神深邃地看了杨惜一眼,意有所指道:“仙女,若你不是大燕的王爷而是公主,我们定能亲上加亲……”

“那幸好,我是男人。”杨惜笑意盈盈地和他碰了一下杯盏。

动作间,慕容嘉注意到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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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虎口处那枚细小的蛊纹,神色微动,“仙女,你已经用过同命蛊了吗?”

杨惜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虎口,点了点头。

种下同命蛊的第二日,他就发现自己虎口处长出了一块紫红色的蛊纹,形状有点像现代的蜘蛛纹身。

“好……好啊。”

慕容嘉的语气竟有些激动,没再说什么,端着酒盏离开了。

慕容嘉离开后,又有一人端着酒盏上前,杨惜已有了些醺然醉意,本欲拒绝,看清来人后,倏地站了起来。

来人是谢韫。

“殿下,近来可好?”

谢韫面上笑容温润如玉,嗓音清越。

杨惜勾唇一笑,压低声音道:“多谢仆射相救。”

“复位是早晚的事,殿下不必忧心……殿下得空时,不妨到敝府来一趟,臣有要事相商。”

杨惜听出了谢韫话中的暗示之意,微微颔首。

两人举杯对饮间,谢韫忽地感受到什么似的,偏头看了一眼萧鸿雪的方向,轻声道:“世子殿下一直望着这边呢。”

“这里……有什么他在意的人不成?”

杨惜摇摇头。

在意的人没有,恨得入骨的人倒有一个。

“那是位心思很重的危险人物啊……”

谢韫看着萧鸿雪,感慨般说道。

杨惜在心中连声附和,随即又意识到有些不对——谢韫怎么知道萧鸿雪这个人很危险?

他们在魏后之乱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吧?

但等杨惜回过神来时,谢韫已经端着酒盏向前厅行去了。杨惜望着他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一旁的萧鸿雪,眼看着慕容嘉和谢韫先后来给杨惜敬酒,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沉。

萧鸿雪知道杨惜得以出宗人府是谢韫的功劳,二人自那以后便往来甚密,他见杨惜一直望着谢韫离去的背影不挪眼,将指掌攥握,硬逼自己不再看向杨惜那边。

喜宴结束后,杨惜没有乘坐车辇,步行回府。

他在回府的路上偶遇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十分讨喜。

本就喜好甜食的杨惜在小姑娘的摊位前站定,他专注地拣选糖葫芦时,小姑娘忽然笑眸弯弯地对他说:“好好看的哥哥姐姐,你们是一对吗,模样真般配。”

杨惜被小姑娘这话问得毛骨悚然,心想见鬼了,哪来的姐姐,然后,他转身一看,发现萧鸿雪正游魂似的无声无息地跟在自己身后。

他应该就是小姑娘嘴里的那位“姐姐”了,因为生得太美,被误认成了女子。

虽然萧鸿雪行走间有意和杨惜保持一段距离,杨惜还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跟着我干什么?”

杨惜身后的府卫纷纷按刀,萧鸿雪见状,默默停驻了脚步,然后走入拐角处的小巷。

杨惜瞥了一眼萧鸿雪露在外面的那片月白衣角,冷笑一声。他买完糖葫芦后,俯下身和小姑娘耳语了些什么,便举着糖葫芦,带着府卫径直离去了。

须臾后,萧鸿雪自小巷内走出。他并不嗜甜,甚至厌恶甜腻的食物,但还是在糖葫芦摊位前选了一支糖葫芦,将银钱递了过去。

那卖糖葫芦的小姑娘接钱时双颊泛红,用害羞腼腆的眼神偷偷盯了萧鸿雪一阵,“姐姐,你……你好漂亮!”

“……是哥哥。”

萧鸿雪闻言抿唇一笑,倾下身,轻声细语地和眼前这个小丫头讲话。

“告诉哥哥,方才那个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小姑娘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直言道:“他说,你是一个爱骗人的坏姐姐,特别坏特别坏。”

萧鸿雪:“……”

“可是哥哥,你生得这么好看,真的是一个很坏的人吗?还是你和方才那个哥哥吵架了,他故意讲你坏话呀?”

“我……因为一些误会,对他做了很不好的事。”萧鸿雪轻声道。

“哥哥,人和人相处闹矛盾很正常,可是如果他是你很重要的人的话,一定要努力和他和好呀。”

“我以前也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闹矛盾,两个月憋着气不和对方讲话,后来她和家人一起搬离长安了,我一直很后悔很后悔,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

小姑娘托着腮,长长地叹了口气。

萧鸿雪见她面上一副失落沮丧的神色,内心一片柔软,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好。”

“哥哥会的。”

“会……努力和那个哥哥和好。”

*

翌日晚间,夜已入深,杨惜依江而立,听着江水拍打江岸时发出的声响,远眺江上画舫凌波,灯火璀璨,将江面映照得色彩斑斓。

略带脂粉香气的微风和断续的歌声从江心吹来,杨惜拢了拢自己被吹乱的鬓丝,看江景看得入神。

杨惜自出宗人府以来,一直心有郁结,今日他躺在榻上辗转难眠,索性独自出门走走,一个人散步到此。

他又站了一会儿,忽有摆渡的艄公前来询问他要不要登画舫,称舫内有美人名酒。

杨惜本想摇头拒绝,又想到反正现在回府也无事可做,索性登舫看看江景,消磨时间,遂点了头。

曲江画舫共分五等,艄公见杨惜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直接将他领上了最销金,也最为富丽堂皇的“走舱”。

画舫在江水上轻游漫弋,舫内金粉歌台、绮窗丝幛,官宦显贵与歌妓弹琴唱曲,侑酒作乐,一派纸醉金迷的旖旎景象。

杨惜无意寻欢,舫内实在过于吵闹,于是走到了船舷上。他见篷廊下有宾客正在品茗对弈,搬了张竹凳坐在一旁,一边吹风纳凉,一边默默观棋。

看了一晌后,他忽听得舫内传来一阵凄怨清寂的琴声,与此前舫内所奏的丝管繁弦的淫靡曲风截然不同。

杨惜有些好奇,走入舫内,靠听坐在歌台下的宾客们交谈,大概明白舫内正在举办类似花魁竞赛的活动。

歌舞琴伎依次上台献艺,台下宾客若有青睐的,便将金银抛掷到台上作“彩头”,最后谁得彩头最多,便称众花魁首。

但现在台上这位,明显不太受欢迎。不仅台下宾客反响寡淡,台面上的彩头也只有几两碎银子。

杨惜眯起眼,仔细打量台上那人。

那是个容貌俊秀,颈子修长,手脚皆白皙细瘦的男琴师。他穿得很素,垂眸默默抚着琴。

素手拨出的弦音恰如其人,清冷幽凄,与周遭喧热的氛围极其违和,像一只沦落泥渊的白鹤。

他从头至尾神情都很安静,专注地抚着琴,毫不在意外界反响。

杨惜认真地听着他的琴音,竟被牵动了情肠,心下生出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愁绪。

琴曲将尽时,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褶皱横肉的华服醉汉借着酒劲儿登了台,毫不掩饰贪婪觊觎的目光,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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