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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日,自己真的要逃离,挣扎间,必会被他连血带皮地撕去一大块血肉吧……
“哥哥和阿雉亲密的时候,不许走神。”萧鸿雪不满地咬了咬杨惜的唇,用的力道有些重。
杨惜轻嘶一声,不再多想了,顺从萧鸿雪的节奏全心投入这场情事,他一手攥着身下的床褥,另一只手与萧鸿雪十指相交。
动作间隙中,萧鸿雪骤然伸手,摩挲了一下杨惜温热柔韧的腰,杨惜猝不及防地将身体绷紧了,这是他尤其敏感的部位,很轻易就被萧鸿雪触碰得浑身发抖。
杨惜眉心微皱,抬眼望去,正对上萧鸿雪含笑的眼。
“方才便发现了,哥哥好这里敏感,”他顿了顿,将下颔抵上杨惜的肩,道,“只消轻轻一碰,就绷得好紧……”
“哥哥,放松一点好不好,阿雉疼。”萧鸿雪朝杨惜笑了笑,纯良无辜地眨了下眼。
杨惜沉默了一会儿,没好气地回道,“……疼?那你以后就乖乖躺下面。”
“才不要。”
萧鸿雪俯下脸亲了亲杨惜水色柔润的唇,便紧紧攥着他的手腕,问道,“哥哥……你喜欢和阿雉这样吗?”
杨惜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萧鸿雪微微喘息着,笑着捧起杨惜的脸。他气息灼热,极其耐心温柔地在杨惜脸上印下了几个吻。
“哥哥不说阿雉也知道,你喜欢的。”
“哥哥有些地方,可比嘴坦诚多了。”
……
缠绵缱绻完后,杨惜已经累得有些睁不开眼了,他微微发颤的腿蜷曲着,勾过萧鸿雪的腰,示意他和自己并排躺下。
萧鸿雪会意,躺到杨惜身侧,还贴心地给他盖了盖衾被。杨惜揽着萧鸿雪的腰,亲了亲他的额头,“陪哥哥睡会儿午觉吧?”
“哥哥累了吗?”
“为了早点回来见你,一个月的路程缩减成半个多月,谁知刚一到京中就听见你和某某家的小姐‘郎情妾意’,你说哥哥累不累?”杨惜语带怨气,伸手用力揪了揪萧鸿雪的脸颊肉。
“哥哥,阿雉疼……”
萧鸿雪可怜兮兮地亲了亲杨惜的指尖,“是阿雉不好,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在萧鸿雪一番软磨之下,杨惜勉强点了下头,转过脸,忽然瞥见望着挂在帐顶的那条银锁,忽然有些感慨。十月前他刚穿进来的时候,根本想都不敢想,自己现在会和萧鸿雪这么亲密地躺在一起。
然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此行是因为昭王病重,特意来看萧鸿雪的,结果中途碰上孟二小姐这么个插曲,被醋妒情绪冲昏头脑了,居然忘了正事。
杨惜斟酌了一下词句,尽量委婉地问道,“雪儿,你父亲他的病……”
“很严重,多半好不成了。”
萧鸿雪的语气平静地可怕,毫无波澜,仿佛那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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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与他没什么干系的陌生人。
“雪儿……不伤心?”
杨惜有些愕然,他不清楚萧鸿雪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但提及昭王时,萧鸿雪表露出的淡漠情绪,让他感到诧异。
“哥哥想听实话吗?”
“父亲病重,我兄长伤心得很,整日在病床前陪侍,茶饭不思,清减了许多。但我……我娘生前过得很不好,魏书萱往日苛虐我时,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也视若无睹。”
“这个轻易落到我身上的世子之位,也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那个和哥哥一样的‘魏书萱’,阿雉心里清楚。”
“所以,我一点也不伤心。”
“比起这个,哥哥,”萧鸿雪忽然坐起,认真地看着杨惜,“阿雉更在乎的是,哥哥在交趾受伤了。”
“好疼啊……哥哥。”萧鸿雪按着自己的心口,似乎心有余悸。
“疼过之后,就是恐惧和畏怕,”萧鸿雪接着补充道,“不是害怕和哥哥同死,这是阿雉求之不得的事。怕的是,死的时候,没和哥哥在一起。”
绝对不能再和这个人分开,让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伤了。萧鸿雪心想。
杨惜听了这话,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轻轻亲了下萧鸿雪颤动的眼睫,“抱歉,当时出了点突发状况,就是写在信里给你看的那件事。”
“以后不会了。”
“哥哥,阿雉说过了,哥哥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哥哥方才不是说累了吗,歇息吧。”
萧鸿雪将杨惜的头搁在自己膝上,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脊背。
杨惜的眼皮变得越发沉重,渐渐睡着了。
萧鸿雪静静地坐在榻边,日光透过窗棂倾泻进来,照着他白皙纤瘦的身体上青红的旖旎欲痕。
他听着怀里杨惜平稳清浅的呼吸声,想到方才杨惜那副吃醋生闷气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床伴、姘头,他会这么生气,吃醋吗?
他……一定也是在乎自己,喜欢自己的。
萧鸿雪的心尖突然燃起了一簇微弱的,象征着期盼的火苗。
萧鸿雪俯下身,吻了吻杨惜的额头,睡梦中的杨惜微微蹙着眉,萧鸿雪便用指腹轻轻替他抻平了。
第84章 心鳞我的英雄杀死了我。
杨惜枕在萧鸿雪的膝上,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
梦里,他身处一个虚无混沌的黑暗空间,浑身轻盈而飘逸,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竟是透明的。
这时,他眼前的景象陡然移换,周遭那片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被驱散后,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山崖上,眼前是一片夕阳晚照下的无边秋水,落霞孤鹜,长天如血。
一个看身形有些说不出的熟悉的人影正背对着他,晚风吹得那人墨发翻飞,衣袂飘扬。
杨惜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冲那道身影喊了一声,“……楚玉秋。”
话一说出口杨惜自己都觉得惊愕,他只在幻象中依稀见过楚玉秋一面,何以如此笃定眼前这人就是楚玉秋呢?
但他还来不及多想,他眼前那人听见他的呼唤后,便将身体转了过来。
这人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眉清目朗,银甲之下的身段修长秀俊,看五官,的确就是当时杨惜在幻象中看见的楚玉秋少年时。
“在泥泉之下睡了百余年,许久没有人唤过我的名字了。”
楚玉秋朝杨惜微笑颔首,主动走上前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杨惜。
楚玉秋动作间,杨惜听见了一阵锁链拖曳声,他定睛一看,这声音来源于缠缚在楚玉秋肢体上的咒链。
杨惜正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时。楚玉秋忽地轻轻捧起了杨惜的脸,神情专注而温柔地摸了摸杨惜的眉眼和唇鼻,他手上一边动作一边问道,“你的血能把我唤醒……你是阿兄…萧客情的后人?”
杨惜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和他生得,不太像。”楚玉秋盯着杨惜的眉眼瞧了许久,平静地评价了一句。
“看着纤纤弱质的……你真是他后人?”
“我原以为,他那样的人的儿孙后代,也该和他一样,生得高大威壮,一副凶相呢。”
楚玉秋松开杨惜,朝他笑了笑。
“我五岁在洛都黑水巷与萧客情相识,那黑水巷内集聚了许多天生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活下去,或去行乞,或去偷盗,时常为了争抢吃食或一件御寒的棉衣而吵骂和大打出手。”
“我幼时身子骨很差,时常生病咳血,当时其他孩子都很嫌我,怕我将病气过给他们,蔑称我为‘痨鬼’,常常绕着我走。还有人嫌我碍眼,路过我时,总要对我拳打脚踢一阵才肯罢休。”
“有一年秋天,连日连夜都在下暴雨,我又是个染了风寒就不易好的人,雨下了多久,我就发了多久的烧。病得脑子昏昏沉沉,浑身发烫,眼前黑蒙蒙的,连自己手上有几根手指都看得很模糊。”
“我没有力气出去找吃食,更没有能耐去给自己寻药,我只能抱着双膝静静地蜷在巷内的一个角落里,等着自己病死。”
“来来往往的,路过我的人很多,大多是视若无睹,偶尔有一两个踹我几脚……后来,有一个人路过我的时候,在我身前站立停留了很久。”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依稀看见他穿着一件缀着补丁的油脏的布衣,衣摆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花是海棠花,那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这人的身高体格在一众黑水巷瘦巴巴的孩子里显得异常出挑,他很会打架,头脑又聪慧缜密,很照顾巷内的孩子,那些孩子时常围着他,叫他‘阿兄’。”
“我以前没有同他接触过,下意识觉得他很凶恶,很怕他,以为他也是来揍我的,所以他蹲下来仔细看我的时候,我下意识举起发抖的胳膊,将头护住。”
“但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找来一只黄面馒头,将馒头掰碎了,一点一点地喂给我。”
“然后,他在我身边坐下,紧紧地抱着我,用体温煨着我的身体。当时我烧得迷迷糊糊的,偎在他怀里,手指摩挲他衣摆上绣着的那朵小花,听着落雨敲屋檐的声音,头一次睡得那么香。”
“第二天我醒来时,他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不烫了。”
“我问他,原来馒头也能治病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他昨天将药掖进馒头里了,我病得太狠,那么苦的药,硬是没尝出来。”
“他转身要走,我伸手轻轻牵住了他的衣摆,问他那是什么花。”
“他笑了,说,‘海棠。’”
“‘我娘病死之前绣的。’”
“后来,他也成了我的阿兄。”
“海棠成了我最喜爱的花。”
“阿兄…萧客情早忘了这件事,只记得我喜爱海棠,却不记得我是因何而喜爱海棠,日子一长,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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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海棠已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一个从没见过真正的海棠花的人,竟爱了那么多年的海棠,很可笑吧?”
楚玉秋朝杨惜笑了笑,接着道,“我的身体需要长期用药,但一个连吃穿都要发愁的孤儿,怎么可能供得起吃药的开销?”
“我经常对萧客情说,阿兄,你别管我了,也不要再为了我去药堂窃药——虽然你不曾和我说过,但我知道,你身上有许多同药堂伙计打架留下的伤。熬得过去,我就活,熬不过去,我就死,我这条命多贱啊,死了也没有人在乎。”
“他看着我沉默了许久,然后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我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
“后来天下大乱,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黑水巷,一起投了军。”
“我们刚从军不久,就遇上了生死之战。叛乱的地方军将我们围困在官府的畜牧场,遭受了三月的囚禁困辱。”
“三月过后,已是百夫长的阿兄手下所剩不过几十人,身上多处负伤,但他仍在场前稳坐不动。叛军来和他谈判,他宁死不降,指着立在道旁的一块木牌说:‘等你们杀了我,就将我的尸体放在这里。’”
“好在后来援军及时赶到,听说阿兄的英勇表现后,他在军队中一路擢升。”
“漠北之战、河西之战、辽东之战……十几年的沙场搏命、剑刃舔血,他就这样,从黑水巷的‘阿兄’,变成了燕朝的皇帝。”
“后来的事,你都清楚了。”
……君臣离心,斩首弃市。
楚玉秋没有往下说,杨惜亦没有点破。
杨惜垂眸不语,望着身前楚玉秋的肢体上缠缚的咒链,在风中微微发颤。
楚玉秋和萧客情,前半生是相濡以沫的兄弟和爱人,后半生……就只是互相猜忌互相背叛的恨侣。
杨惜心知楚玉秋既然恨极了萧客情,对萧客情的后人自然也是恨屋及乌,他回忆起玉城城楼上楚玉秋的铜矛刺穿自己胸膛的剧烈痛楚,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像很紧张。”
楚玉秋笑了一下,没有再往前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含冤而死,便会化身厉鬼,流着两行血泪凄凄控诉,然后向你索命?”
“一开始,我当然是很恨萧客情的。怎么能不恨呢?一个曾经拯救过我的英雄,最后亲手杀死了我。但是,过了百年,我其实早就已经麻木到,无所谓爱恨了。”
“被下了咒文的尸体没有自主意识,独对萧客情的血有反应,是你误打误撞激活了禁制,将我唤醒。”
“你当时在城下取走的,是当年的百越巫祝用以立阵施咒的法器‘心鳞’,如今你眼前的我,作为附着于‘心鳞’上的一缕魂识,也因此得以和你见上一面。”
“‘心鳞’?”
“那是什么?”杨惜疑惑地眨了眨眼。
“传闻是交趾潭渊中的巨蛟身上的一枚护心鳞片,虽然状若真正的心脏,实际上只是一件‘盔甲’。”
“兵士以盔甲护身,抵御肢体伤害,‘心鳞’就是用以镇心,让心不受外物干扰影响的‘盔甲’。”
“巫祝先对我施下咒文,后又将‘心鳞’用在我身上,是为了镇压凶祟,确保我受咒文所控,安静地沉眠于玉城地下,不再生事。”
“你机缘巧合之下取走了那枚心鳞,心鳞上的咒文对萧客情的血脉不会生效,所以,它对你而言,作用只有稳定心神,保护你的心不受外物操控,有利无害。”
“连你身上的伤,也是心鳞助你修复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心’,又怎么会被外物操控?”
“这世上控制人心的手段太多了,蛊虫、邪药、方术……”
“萧客情他晚年那样性情大变,除了由于身处高位,对谁都免不得警惕防备之外,也有他宠信的方士进献的延寿邪药的功劳。”
“方士?”杨惜敏锐地捕捉到了楚玉秋话中的关键词。
“是,”楚玉秋点了点头,“萧客情成了江山主人之后,追求的东西,就只有长生了。”
“他最宠信的方士原是随我们一同征战的谋士吕宣,我们初见他是在羌人营中,他的手脚俱被绳索捆缚,羌人称他为‘妖巫’,对他很是畏怕。”
“此人虽一副病恹恹的虚弱模样,讲一句话要咳嗽三声,但他自言自己是不死之身,能凭风卜断吉凶,我们将他从羌人营中救出,有了他的助力,我们打了许多险仗和奇仗。”
“这世上真有人是不死之身么?”
“如果不停夺舍他人身体,以他人的身体活在世上还算是‘活着’的话,那么,他的确算是不死之身了。”
“吕宣说他乃是前朝的一位大术师,靠夺舍他人身体一直活到如今,不过那些身体毕竟不是他本人的,每用十年便会腐坏,他便要去寻找下一个身体。”
“和吕宣做交易的代价很昂贵,动辄要付出身体被吕宣抢占的代价。萧客情从一开始便心知肚明,但他所求甚大,不想做一个只能活几年便要被吕宣夺走身体的短命鬼,于是,他用另一种方式付了报酬。”
楚玉秋攥紧了指掌,脸上笑容变得有些苍白,“他设法让吕宣爱上了他,然后,他和吕宣睡了。”
杨惜听了这话,惊愕地抬起了头。
“从羌人手中将吕宣救下时,是萧客情亲自将无力行走的吕宣抱回营中,那时我便注意到吕宣看萧客情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对恩人的感激,而是对一个男人的恋慕……那时我已暗自心悦萧客情十年,对那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但我没有多想。”
“直到,那日,营中在庆祝打了胜仗,众人喝得酒醉酩酊之时,见萧客情与吕宣不在席间,我端着刚炙烤好的肉食去寻萧客情……我从帷纱后看见,吕宣浑身赤裸地坐在萧客情的腿上。”
“萧客情一边同吕宣交合,一边询问他接下来的战势该如何布局。”
“第二日,我守在营外,狠狠地甩了萧客情一巴掌,攥着他的衣领骂他恶心。”
“他没生气,反而笑着把我拉进怀里,抬起我的下颔说,‘恶心吗?可是阿秋被兄长一抱就浑身发软呢,其实阿秋一直很想和兄长做这种事,不是吗?’”
“阿秋,你昨夜在帷纱后站了那么久,在想什么呢?除了想将那个碍眼的吕宣除掉之外……阿秋还想成为他那样,坐在兄长腿上扭腰的人对不对?”
“这些年来,阿秋晚上抱着兄长,和兄长抵足而眠的时候,没少喊兄长的名字吧?兄长其实一直都清楚,只是没有点破。”
“可是阿秋,兄长这么疼你,如果我们阿秋直说自己想的话,兄长也不是不能垂怜你一下,上上你,或者躺下来给你上上啊……不过一句话的事,阿秋何必在这里吃醋闹别扭呢?阿秋和他之间,兄长总是要更偏爱阿秋一些的。”
“我听了他的话,愣了很久。眼前这个被掐得脸颊潮红,笑得苍白病态的萧客情让我觉得无比陌生,记忆里的那个‘阿兄’好像一去不复返了。又或许……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是我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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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我确实无力辩驳,与其说我恨他和吕宣苟合,不如说……我恨他做那种事,不是和我。”
楚玉秋垂着头,声音很轻。
第85章 海棠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第二日晚上,我穿着一身单衣走进了萧客情的营帐,将他按倒在自己身下。”
“那夜以后,我们就彻底将那层阻隔了所有朦胧好感与见不得光的情愫的窗户纸捅破,真正在一起了。”
“他要应付吕宣的时候,我便去校武场练兵……这么恶心又畸形的关系,彼时的我竟也甘之如饴呢。”楚玉秋面色发白,笑容僵硬,指甲嵌进了掌心。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阿兄和吕宣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只是为了自他口中套取对行军打仗有利的信息和情报。”
“他最爱的人,还是我,也只能是我。”
“但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在萧客情眼里,我和吕宣,并没有什么分别。我只是一只被他豢养了多年,情谊要较旁人更为深厚的宠物罢了。”
“萧客情一统北方,登基称帝之后,又开始求吕宣为他延寿。”
“但他不愿意用吕宣那种夺舍他人身体的法子,不想变成和吕宣一样,要靠四处夺人身体才能活下去的野魂。”
“吕宣爱他至极,只好向他进献以丹砂和金玉炼制成的延寿药。”
“坐拥万里江山之人,也是世上最为寂寞孤单之人。身处孤寒山巅之上,很难与周遭的人真情相待,猜忌和怀疑反倒不断滋生。尤其萧客情还长期服用延寿邪药,性情便变得愈发暴躁多疑、喜怒无常。”
“河山安定之后,便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
“萧客情肆意打压、苛虐身边的旧部,逼他们造反,当他们真的反了之后,他当即下旨绞杀。”
“因为身边旧部造反的事时有发生,他便谁也不信了。哪怕是当年曾随他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稍有说错话或做错事,萧客情亦能轻易下令将其斩首。”
“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国师吕宣,身为骠骑将军的我,以及被他赐姓封昭王的一位亲卫。”
“萧客情时常冲动杀人,杀完人后又自责悔恨,他认为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因为吕宣。”
“于是,他以术士乱政的罪名,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以一把贴满符咒的铁剑处决了吕宣,还下旨将他的尸首丢给野狗啃食。”
“吕宣死后,从大殿前的白玉台阶上泼瓢水下去,流到阶下人的脚边后仍是血红色的。那日我站在阶下,看着宫人们清洗石阶上的血迹,不觉得畅快或欣喜,只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但我想,无论如何,我和萧客情之间,是推心置腹的挚友、兄弟、爱人,绝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让我娶世家女为妻,替他稳固朝政,我便娶;他让我带兵平蛮,我便披甲上阵。”
“二十多年的情分,我以为我在他心中终归是特殊的。”
“但我错了。”楚玉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你……真的聚兵造反了吗?”
“是,”楚玉秋顿了顿,“但那是他逼我反的。”
“就像他从前逼反其他令他忌惮的人,再以谋反罪处决他们,以此清除异己一样。”
“当时北戎来犯,我带兵前去抵御,鏖战半年之久,后方粮草运输出了问题,我们到了不得已要杀战马饮血吃肉的地步,北疆的上官又拒绝派兵接应陷入重围的孤军,私自烧毁了请求增援的军报。兵力悬殊,我军不得已败走。”
“但朝廷轻信传言,误以为是我收受了北戎的好处,战前反叛,故意不战而献城投降。萧客情一怒之下,将我的家口全部处死……”楚玉秋的双手抑制不住地发着抖,嗓音喑哑。
“我的妻子慧娘,还有慧娘腹中,那刚满三月的孩子,都死于他手。”
“萧客情当初逼我娶慧娘时,我千般不愿,我和他这种关系,还娶别人家的女儿,那就是欺瞒、骗婚的卑劣行径。我说除了成婚,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战死沙场我都不怕,只求他别逼我。”
“他笑了一声,将我按倒在御书房的地毯上,捧着我的脸对我说,阿秋,朕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呢?娶妻而已,不光你要娶,朕也要娶。”
“这后宫中的女子,没有一个是朕喜欢的,同样,她们也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朕的,但朕说要娶她们,她们便会欢欢喜喜地嫁进宫里。”
“因为她们嫁的不是朕,是皇权。朕娶的也不是她们,是她们背后的门阀势力。”
“阿秋,别这么任性,纵使娶妻生子了,你也还是朕的弟弟,朕的阿秋。”
“朕在世上最爱的人。”
“阿秋,娶了她,你便又能帮朕更多了。阿秋,朕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帮朕,你不会拒绝朕,拒绝兄长的,对不对?”
“……第二日,赐婚的圣旨下来了,我和他同日娶妻。”
“我的妻子慧娘是个性情娴雅温柔的闺秀小姐,纵然我一开始待她很客气疏离,但她始终真心待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对她心怀愧疚,相处日久,也只想真心待她,与她做一对平凡夫妻。”
“后来萧客情在宫中单独召见我,又想与我亲近时,我想起日前慧娘来告诉我她已有身孕时那羞怯欣喜的笑颜,我是慧娘的丈夫,怎可再与他私通苟且,便拒绝了他。”
“萧客情勃然大怒,掐着我的脖颈阴恻恻地说,看来大司农家的女儿很有几分手段,才这么些时日,便抢走了朕的阿秋……阿秋,你今天若是执意不听朕的话,朕便杀了你的妻子。”
“阿秋乖,把衣裳脱掉——就像你十七岁时主动爬兄长的床那样,爬到朕的榻上去,跪好了。”
“……那屈辱的一日过后,恰逢北戎战事吃紧,我便主动请旨出征,藉此远离萧客情。”
“我抗击北戎失利,遭朝中奸佞弹劾,慧娘和孩子都被萧客情下旨处死后,我站在北疆的风雪间,血泪沾衿,下定决心要反。”
“萧客情他逼我反,但当我真的反了,他又怒不可遏,认为是我背弃他。”
“我心里明白,萧客情在意的并非我战败,而是我在军中威望甚高,功高震主,说来道去……不过是信不过我们之间的情谊,害怕我有反心。”
“萧客情亲自带兵来北疆镇压,我身边有他一早便安插好的眼线,至夜半,萧客情带军临城时,那奸细当即开门请降。”
“我带着亲信奔逃,萧客情率军追击,于金溪旁将我们擒俘。我被他俘虏,亲信部下被他当场斩首,兵变弭平。”
“萧客情将我锁在地牢里,夜间独自来见了我一面,他将我抵在墙角,逼迫我和他欢好,做得浑身是血……”
“我哭着嘶吼斥骂他,我在北疆风雪中苦战之时,他却听信奸佞谗言,杀我妻儿。”
“萧客情笑了,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前朝有位使节,被外族人俘虏,遭受了种种苦难和折磨,但他性格刚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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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坚定,几次面对生与死、寒冷和饥饿的严峻考验,他都不肯屈节辱命。”
“为了劝降他,外族人告诉他,他的兄弟因侍奉天子有失而相继自杀,妻子改嫁、儿女也生死不明。”
“那使节听了外族人的话,回答说:‘我家父子无功劳和恩德,都是皇上栽培提拔起来的,常常希望为朝廷献出生命。即便如此,我亦心甘情愿。对朝廷只有感恩之心,不敢有相怨之意。’”
“萧客情讲完这个故事后,对我说,阿秋,你还是不够爱朕,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朕做到这种地步呢?将军死绥,没守住北疆,你非但不自刎谢罪,反而聚兵造反……连你也背叛朕,连你也要造反!”
“阿秋,你是朕的人。”
“朕不许你将心分给其他人。朕不杀你,你跟朕回京,好好做你的齐王,朕的齐王。”
“我笑了一声,当即用袖中的短刃刺进他的胸口。”
“他没死,暴怒之下,拽着我的头往墙上砸,我晕了过去,醒来时,便已坐上了押解犯人的囚车,运往市口行竹刑。”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啊。”
“说来可笑,萧客情以谋反罪诱斩我,又以铜柱镇祟,可那之后不过三年,他便也暴病而薨了。他吞服了那么多延寿药,到头来也没什么效用……呵。”
楚玉秋仰脸看着灿黄如金的明暖天色,眼神中满是复杂情绪,“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好的日光了,在泥泉之下睡觉,真的很冷。”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他了。”
一声悲怆的叹息之后,楚玉秋两眼垂下血泪,自银甲上蜿蜒淌下。杨惜眼前颜容鲜活的楚玉秋忽地褪去血肉,风化成一具骨骸,指骨间缠绕着一朵色彩异常秾艳的海棠花。
周遭的景象却开始褪色崩塌,那具白骨被咒链拖拽回虚空之中,杨惜下意识朝他伸手,却只接住了从百年前飘来的一朵,染血的海棠。
……
萧鸿雪感受到怀中的杨惜身体不断颤动挣扎,低头看去,望着他那张眉头紧蹙,满是汗水的脸,出声轻轻唤了一句,“……哥哥?”
做噩梦了吗?
杨惜没有应他,手摆出了一个虚虚握住什么的姿势,呼吸愈发急促,喉咙无意识发出哼咛,萧鸿雪只好将杨惜揽进自己怀中,一手擦拭他额头的汗,一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脊背。
一阵仿佛被谁扼住喉咙般,想要叫却发不出声音的窒息感之后,杨惜大汗淋漓地转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盯着身前的萧鸿雪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紧紧地将萧鸿雪搂进自己怀里。
杨惜用的力道很大,搂得萧鸿雪两肋生疼,但萧鸿雪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哥哥别怕,只是梦而已。”
第86章 献舞这支舞,以后只许在哥哥面前跳。……
两日后,皇宫。
杨惜在御书房同睿宗见面,汇报过交趾事宜后,见睿宗还有政事要处理,便先行乘辇前往章华宫,出席五皇子萧松云的满月宴。
五皇子的生母李贵人,正是昔日被牵扯进黄金台案的那位无辜妃嫔,好在杨惜没有酿成大错,最后李贵人与其腹中胎儿皆平安无虞。
杨惜刚出宗人府的那段时间曾想前往贵人宫中探慰,向她致歉和解释缘由,但贵人派宫人前来婉辞谢绝了见面,只道淑妃娘娘已代殿下解释过内情了,妾身已经释怀,殿下亦不必再介怀此事。但为免又生出事端,惹人闲议,日后还是不要再有私下往来的好。
杨惜对贵人的审慎考虑表示理解,既然已得到谅解,便将此事翻了篇,托母妃费心照拂李贵人母子。
杨惜自交趾回京后,听闻李贵人平安诞下一名小皇子,自己回来恰好还能赶上他的满月宴,自也十分欣喜。
暮色初合时,章华宫前的九曲回廊中已悬起十几对赤金蟠螭宫灯,在空中轻轻摇晃。晚风掠过檐角的铜铃,铃动的清越声响,惊起殿外梧桐树的宿鸟,鸟雀振翅声混着殿内渐起的笙箫声,搅碎一池斑驳的月影。
杨惜急着去见自己刚出生的小皇弟,故而来得很早,章华宫内只时有三三两两的往来宾客。他站在乳母身旁,轻轻抚弄着在乳母怀中襁褓里熟睡的婴孩的细嫩脸蛋,脸上满是温柔神情。
粉粉的,软软的,还不时轻轻嘤咛几声,真可爱啊……
杨惜逗弄婴孩时极其认真专注,以至于代昭王府出席宴会的萧鸿雪早站在他身后许久了也浑然无觉。
萧鸿雪起先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杨惜逗弄乳母抱着的婴孩,望着他脸上那无比温柔专注的神情,有些发怔。
直到萧鸿雪发现杨惜好像真的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无法忍受被他晾在一旁冷落忽视,还要眼看着他逗弄婴孩的萧鸿雪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极其含蓄地牵了牵杨惜的衣袖,以此引起杨惜的注意。
“……哥哥。”萧鸿雪出声唤道,嗓音喑哑,脸上神情不大好看。
杨惜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萧鸿雪,怔了一下后,转身朝萧鸿雪一笑,“阿雉?你什么时候来的?”
望着杨惜脸上那恍然惊觉般的笑容,萧鸿雪脸上神情愈暗,轻声回复道,“阿雉早就到了,在哥哥身后站了许久,可惜哥哥满心满眼都是这位小皇弟,完全没有发现阿雉。”
萧鸿雪刻意加重了“满心满眼”的读音。
杨惜愣了一下,看着萧鸿雪这副明显吃醋的模样,勾唇一笑,安抚般伸手轻轻摸了摸萧鸿雪的脸,“抱歉,是哥哥的不是。”
杨惜转身吩咐乳母好生照料五皇子,然后自然地牵起萧鸿雪的手,将他带往章华宫附近的一处无人的角亭中。
宫娥随从皆远远地守在一旁,亭中只有杨惜与萧鸿雪两个人。杨惜坐在亭中的木凳上,将萧鸿雪揽入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然后,杨惜吻了吻萧鸿雪的侧颈,轻声哄道,“不生气了,乖。”
“阿雉没生气。”
萧鸿雪神色平静地看了杨惜的眼睛许久,然后轻声问道:“……哥哥很喜欢孩子?”
杨惜一时没反应过来萧鸿雪话中深意,当即答道,“喜欢啊,小小一只,软乎乎的,好乖。”
萧鸿雪听了这话,眯着眼沉默不语,只是手指紧紧地攥住了杨惜的袖摆。
杨惜见萧鸿雪脸上神色不对,愣了一会儿,略微思考后便很快反应过来了,萧鸿雪应该是在介意自己说喜欢孩子,但两个男子之间是生不了孩子的。
好可爱啊……
杨惜想逗逗萧鸿雪,笑着凑到他耳边道,“哥哥喜欢孩子,阿雉给哥哥生一个?”
“哥哥,阿雉生不了……”萧鸿雪坐在杨惜怀里把玩他的头发,知道杨惜在逗自己,语气有些无奈。
杨惜眼中笑意更甚,安慰地摸了摸萧鸿雪的头,“逗你呢,我没那么想要小孩,只是觉得刚满月的小皇弟确实很可爱而已。”
谁知听了杨惜这话,萧鸿雪的脸色并没有变好,他伸手轻轻攥住杨惜的衣襟,道,“那哥哥就是很喜欢自己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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