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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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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得出神呢,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贴身伺候他的太监称心踉跄地跪倒在他身前:“殿下,不好了!江都尉带着羽林卫闯进来了,说是奉旨查案!”

杨惜转过身,未及反应,便看见江宁领着数十羽林甲士闯入东宫,黑亮的铁甲映着雪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为首的江宁身着绛紫官袍,他生得白净面皮,看人时眼中却总带着几分阴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江都尉好大的阵仗,”杨惜负手而立,掸了掸袖上的碎雪,语气平静,“东宫何时成了你一介外臣能擅闯的地方?”

“殿下恕罪,”江宁假意行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道明黄绢帛,“宫中有蛊气,下官奉陛下口谕,特来搜查。”

“太子殿下——”江宁故意拖长了声调,“不会阻拦吧?”

“蛊气?”

杨惜略怔一下,问道,“本宫不明白,大人不妨说得更清楚些。”

江宁嘴角扯出个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陛下突发急疾,巫医观气后发现,陛下病情之所以愈发严重,与皇宫的东南方位有关。”

“这东宫上头——”江宁忽然仰头,以手指着晴朗的碧空道,“悬着好大一片妖云呐!”

杨惜看了江宁身后的羽林甲士,心知此番来者不善,却也不明白江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叹了口气,只得侧身让开道路,“查便查吧。”

杨惜见江宁说得这样煞有介事的,起初还有些疑惑,直到他看见江宁领着两个铁甲士径直走向院内的梅树群下,开始掘地三尺,一股不祥的寒意陡然攀上脊背。

很快,一声惊呼撕裂了满院的静默——铁甲士从梅下的土壤中掘出了一只檀木匣子,江宁亲手将它打开,里头赫然盛着个桐木人偶。

那桐偶五寸来高,穿着明黄小衣,身上缠着一截书着睿宗名姓与生辰的御帛。它头颅与四肢处钉着五根银针,针口处绘着暗红色的朱砂,淋淋滴淌,仿若真正的鲜血般,极其瘆人。

“太子殿下,以巫蛊魇镇之术诅咒当今天子……这可是大逆之罪啊。”

江宁伸手轻轻抚过偶人,阴鸷的脸上浮起冷笑,声音犹如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

羽林卫中一阵骚动,杨惜眼前霎时闪过刀光,雪片落在他眉睫,竟像是凝固了。

杨惜看着江宁手中钉着银针的桐偶,瞳孔微缩,他突然想起几月前在相王府,自己拒绝了江宁想要为父亲“遮丑”的请求后,江宁最后那怨毒的一瞥。

早该想到的,自己当初拒绝了江宁的请求,几日前又听闻江寒山在服完劳役后羞愤自尽,杨惜心知自己和江宁这仇便算结下了,没想到,报复竟来得这样快,这样险毒。

欲加之罪,杨惜自知无论现在如何辩驳都显得苍白,因此只是平静地回复道:

“巫蛊之说何其荒唐,本宫要先面见父皇,禀明内情,即便要处置本宫,也该由父皇亲自发落。”

杨惜振了振衣袖,眼神扫过眼前纷纷架起刀的羽林卫,他忽然瞥见人群后有个手拄铃杖的巫医。

檀乌察觉到杨惜的视线,冲他咧嘴一笑。

第94章 诏狱哥哥,痛不痛?

被羽林卫带往养心殿的路上,杨惜忽然想起,其实《燕武本纪》中也有提及过这桩巫蛊案,不过,书中巫蛊案的主角并非萧成亭,而是他的二弟萧明期。

工部官员依例在萧明期的皇子府监工移植花木时,意外在府内的树下掘出了一只钉满银针的巫蛊偶人,当时睿宗恰也久病在榻,听闻此事后,勃然震怒,命人鸩杀了萧明期。

如今看来,这巫蛊案极有可能是臣子因仇隙而蓄意栽赃陷害皇子的冤案。

原主虽荒淫无道,但不曾与臣子结怨。自己出手接管了丰乐乡一事,牵扯到的朝臣甚多,引起的蝴蝶效应就是,本来落在二皇子身上的巫蛊案,如今落在了自己身上。

有飞雪飘落在杨惜鼻尖,消融成水后,寒意沁入肤髓,杨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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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打了个寒噤,拢紧了自己身上的大氅。

……

养心殿内,沉香气混着一股浓重的苦涩药味,熏得人头脑发闷。

杨惜跪在冰凉的青金石地面上,望见御座上的睿宗面色青白,眼窝深陷,咳嗽时气若游丝,全然不似杨惜往日见他时的那副精明英武的模样。

江宁将那只桐偶呈至睿宗手边后,睿宗便一直沉默不语,只有眼珠在无神地轻转。

杨惜恭谨地跪叩了几番,朗声道:“此事蹊跷,父皇疼爱儿臣,儿臣亦衷心敬爱父皇,为人子,为人臣,怎会行此等天诛之事?”

“倒是江大人,因丰乐乡一案与儿臣素有嫌隙,此事是否是有心人蓄意栽赃,犹未可知,请父皇明鉴,儿臣从未——”

“启禀陛下!”杨惜话音未落,江宁便突然扑跪在地,“方才臣带领羽林卫搜查东宫时,还在太子书房的暗格中,寻得了此物!”

江宁将一只锦盒高高举起,其内贴着一张染血的黄符,还盛着几缕缠结的青丝。

一直拄着铃杖,安静地站在睿宗身旁的檀乌倏地哑声道:“巫蛊魇镇之术若是要对施术人的血亲施行,除了蛊偶,施术人再以自己的断发佐以符咒,会更有效用。”

杨惜听了这话,心知这妖巫和江宁是铁了心要栽赃自己了,他重重叩首及地,回道:“父皇,不知儿臣有何缘由如此行事?”

檀乌捋着自己雪白的长须,笑得阴森,“若是原来的太子殿下,自然没有缘由如此行事了……”

这时,有风自轩窗吹入,一旁烛台上的烛焰陡然蹿高三寸,檀乌面上神情倏变,用手指着杨惜厉声喊道:

“但你,并非原先的太子殿下,而是一介无名妖祟!”

满座俱惊,杨惜听了檀乌这话也很是诧异,心想这妖巫难道和之前的国师孔仪宣一样,是有真才实学的术士,故而一眼就看出自己并不是原主。

他还没缓过神,便听见檀乌用力拄了拄铃杖,接着道:“太子殿下被妖祟上身,妖气缠魄,需以火焚之,原先的太子殿下方能回来!”

铃声入耳,睿宗一双浑浊的、蒙着灰翳的眼突然暴睁,“朕看见了……东南方……朕看见了……满天的妖气!”

睿宗顿了顿,枯瘦的手指直指杨惜,“是你……”

“将他拖下去,”睿宗的两眼忽然变得空洞,明显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心神,“交由…江宁…全权处置…”

“太子萧成亭,大逆不道,以巫蛊压胜之术咒诅陛下!”江宁高举手中的桐偶,声音因兴奋而显得格外尖利,“即刻押往诏狱,听候陛下发落。”

杨惜被羽林卫架出殿门时,最后望见的是江宁隐没入门后黑暗的半张脸,他眼中淬满了怨毒的恨意,看得杨惜有些心惊-

诏狱里的时光实在难熬,杨惜倚在干稻草堆旁,望着自壁上铁窗倾泻进来的清寒月光。

两日前的那场荒唐闹剧之后,他被剥去冠服,只着一身素白单衣关在诏狱中,手脚俱被铁链系束,磨出了红痕。

杨惜那日在养心殿见睿宗那副模样,明白睿宗是被妖巫控制了心神,那妖巫说自己是“妖祟”,并不是因为他看出自己不是原主,纯粹是顺着江宁的心意说,想将自己烧死泄愤而已。

这两人将栽赃陷害做得行云流水,定是蓄谋已久了,杨惜实在好奇这他们到底还想做什么,他们却迟迟没有现身。

诏狱中既无人前来审问杨惜,也并未对他用刑,仿佛整个朝廷都忘了还有个太子下了狱。

直到,这日下午,诏狱内的一个狱卫引着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来到关押杨惜的牢房内。

杨惜听见动响,当即睁开眼,身体紧绷,摆出警戒防备的姿势。

那狱卫打开牢门,将两个斗篷人引进,然后朝其中一个道:

“仆射大人,下官最多只能给您两柱香的时间。”

“足矣,多谢。”

谢韫取下沾雪的斗篷,朝这狱卫点了点头,温和一笑。

两人说话时,跟在谢韫身后的那个斗篷人毫无等他们说完话的耐心,径直掠过了他们,朝杨惜奔去。

“哥哥……”

萧鸿雪蹲下身凑到杨惜身前,头上的斗篷在动作间滑落。

杨惜望着斗篷下这张如霜似雪的脸,有些发怔,蠕动着微微开裂的唇道,“阿雉?”

萧鸿雪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杨惜的手捧起,看着他白皙手腕上被锁链磨出的红痕,脸上是藏不住的阴鸷神情。

“哥哥……痛不痛?”

萧鸿雪见昔日养尊处优的杨惜如今一副苍白狼狈的模样,只觉一阵气血上涌,眼前满是血气。他将杨惜紧紧地揽入怀中,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感觉到怀中之人在微微发抖,杨惜心软得不行,抬手抚了抚萧鸿雪的脊背,柔声哄道,“是看着唬人,其实不痛的,诏狱里是黑了点、冷了点,但他们不曾苛待我。”

送走狱卫后,谢韫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出声道:“这两日可把璞…世子殿下急疯了,若非臣极力劝阻,只怕他在朝堂之上便要拔剑将江宁砍了。”

杨惜听了这话,低头看着将脸埋在自己颈窝轻轻啜泣的萧鸿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轻轻撩开萧鸿雪额前的发丝,吻了下萧鸿雪的额头。

然后,杨惜一边任由萧鸿雪将自己的手捉起亲昵地蹭,一边抬头看着谢韫道:“这些时日,我在诏狱一直相安无事,是仆射和雪儿一直在为我奔走的缘故吧?”

谢韫微微颔首,“殿下聪慧。于公,殿下是大燕的储君,于私……殿下是璞儿的心尖挚爱,殿下被奸人栽赃毁谤,臣等岂能坐视不理?”

“日前臣联合几位官员在朝堂之上斥问江宁,这巫蛊案事发蹊跷,疑点重重,待真相查明前,不可对太子殿下妄作处置。”

“陛下近日在朝堂上的举止与往日大相径庭,臣猜测他是被妖巫檀乌以诊病的借口控制了心神。”

“殿下您此前因丰乐乡案与江宁结怨,这檀乌多半就是江宁安排进宫的,两人背地里早已勾结,所谓的‘巫蛊’、‘妖祟上身’之说,无非是他们报复殿下的手段罢了。”

“殿下贵为储君,怎可成为任他们宰割的俎上鱼肉?”

“依臣看来,等再过些时日,若陛下一直没有醒转,殿下可直接对外宣称,江宁指使妖巫檀乌欺骗君主,陛下是为奸人所逼,将您关进诏狱。而您可奉衣带诏讨贼,封锁京城,陈兵备战,行权斩决妖巫和奸人……”

谢韫的声音极轻,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冷厉意味。

杨惜还未回答,便听见萧鸿雪在自己耳边轻声道:

“我要杀了他们。”

萧鸿雪的手指轻轻攥着杨惜的肩头,两眼通红,声音发冷。

杨惜听了这话,略怔一下,轻轻摸了摸萧鸿雪柔软的后脑,算作安抚,动作间,绑在他腕上的铁链发出细碎清脆的鸣响。

萧鸿雪不言不语,目光扫过杨惜因被锁链捆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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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分外纤白脆弱的手腕和脚踝,眸中暗色愈深。

眼前这个人,被铁链锁住手脚,关在一方暗无天日的金室中,满身旖旎欲痕,眼中只有自己的样子……只是想想,便让萧鸿雪感到难以言喻的兴奋和颤栗。

如果可以,他也想这样,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他会在囚室内堆满金银奇珍,让这个人寝枕于其上,自己将他按在满地丝帛华缎上与他欢爱时,锁链会在这人手脚上磨出艷红的痕迹……

很快,萧鸿雪摇摇头,为方才自己脑海中一瞬闪过的阴暗念头感到羞愧。

他会生气的,他会不高兴的,萧鸿雪……

你希望看见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冷和厌恶两种情绪吗?

你舍不得的。

萧鸿雪在心中默念。

“时辰差不多了,”谢韫看着萧鸿雪的背影,适时出声提醒了一句,然后,他转头看向杨惜,“殿下不必忧心,您是谢家认定的君,臣必然竭尽所能,救您出来。”

“方才那位狱卫与谢家有些关联,后面臣会借他传递消息,殿下如有其它需要,尽情吩咐就是。”

杨惜颔首道谢。

萧鸿雪又和杨惜拥抱了一会儿,吻了吻杨惜有些干裂的唇,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仔仔细细地披在杨惜身上,方才恋恋不舍地站起。

他离去时步子走得极缓,眸光一直落在杨惜身上。

“没事的。”杨惜支起身,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谢韫和萧鸿雪走出诏狱后,外面雪势渐大,回想起方才狱中所见,萧鸿雪脸上的神情阴晦至极,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腰间的剑柄。

“璞儿,”谢韫将伞往萧鸿雪那边偏了偏,转脸看了他一眼,正要接着说些什么时,萧鸿雪忽冷声回复道:“我是萧鸿雪。”

谢韫听了这话,轻笑一声。

“世子殿下谨慎多思,这是好事。不过,有些事情,并非你不承认,便能轻易更改的。”

“譬如……亲缘。”

“世子身负昭王外室子的名头,体内流着的,却是谢家的血。”

“……亲、缘?”

萧鸿雪细细吟啄着这两个字,眼中满是讥讽的笑意。

“这是世上最可笑、最轻贱的东西。”

“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两个人,凉州的义母和…哥哥,都同我没有什么亲缘。”

萧鸿雪提起这两个人时,面上难得露出了温暖柔软的神情。

谢韫听了这话,面色依旧平静,只是望着萧鸿雪袖口处隐隐露出的陈年伤痕,将手覆上萧鸿雪肩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们,但是……你是谢家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两人一前一后同行了一会儿,谢韫突然回头,见萧鸿雪正望着漫天飞雪发呆,唇角勾起一抹笑,道:

“璞儿,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看见太子殿下被人陷害关进诏狱,又或者更往前一些,你见他被迫成婚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难过、气愤,却又无能为力?”

萧鸿雪听了这话,眯起眼,不言不语地盯着谢韫。

“你……想不想拥有护他周全,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能力?”

“其实有些事,由你来做,比他更合适。”

“你也姓萧啊……”

谢韫笑着按住了萧鸿雪的两肩,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不可能。”萧鸿雪看着谢韫这副神情,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当即退后一步,挣开了谢韫的手,冷声回绝了。

“哥哥是君,我就只会是臣。”

第95章 螟蛉哥哥别哭……

杨惜被关在诏狱的第四日,夤夜时,雷雨交加,牢门上的铁链突然哗啦作响。

“凤皇。”

半梦半醒间,杨惜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他猛地惊醒,抬起头,看见睿宗正披着玄色斗篷站在铁栏外,手中的提灯照出半边脸。

诏狱的地牢渗着水,杨惜拖动着铁链,缓缓挪到铁栏前,看清睿宗的脸后,他心头猛然一颤。

不过几日,睿宗竟已苍老了许多,他两鬓霜白,眼中布满血丝,眼角皱纹很深。

睿宗眼里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挥手示意身后的狱卫退下,亲自将牢门打开了。

然后,他走到杨惜身边,伸出手,应是想摸摸杨惜的发顶,却在半空顿住了,转而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包。

睿宗将布包解开,之前从东宫梅树下掘出的那个桐木偶人滚落在稻草上,心口的银针寒光凛凛。

“解释。”睿宗的声音轻得像片落雪。

杨惜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向睿宗解释起事情原委。

“朕知道了。”

听罢杨惜的话后,睿宗摩挲着袖摆上的绣纹,沉默良久,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檀乌的铃杖内养着‘眠蛊’,此物能使人丧失心志,神智昏聩,产生幻听幻视,完全沦为任由操蛊人摆布控制的傀儡。”

睿宗望着月光照耀下,在空气中浮动的细尘,声音听不出喜怒,“朕这些时日的癔症,是被他操控所致。”

“那父皇现在……”

杨惜怔了一下,抬头看着睿宗。

“药效过了,”睿宗轻笑一声,笑声中却浸着苦涩意味,“可惜,醒得太迟,今夜,处决皇子的圣旨已经过了中书门下。”

“圣旨不能收回……满朝文武都知道在东宫掘出了蛊偶,大燕江山也不允许出现了一个被‘巫’控制了心神的帝王。”

“但是,”睿宗的目光在桐偶与杨惜之间游移,话锋一转,“凤皇,你不会有事。”

“父…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陡变,目光紧紧地盯着睿宗。

睿宗没有回答,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落在襟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他轻轻推开杨惜欲要搀扶他的手,擦拭着自己唇边的血迹。

“凤皇,”睿宗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杨惜额上的伤口,“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

“朕能为你做的,远比你以为的多。”

然后,睿宗拾起落在稻草上的那只蛊偶,转身离开了-

次日,朝堂之上,当睿宗身边的冯内侍呈上巫蛊案的新证物时,满殿哗然——那只桐木蛊偶内层的棉絮填充物中,竟藏着盖有二皇子印信的一片绸布。

殿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满室静默之中,睿宗的声音从高堂上传来:

“二皇子萧明期,诬害储君,大逆不道……”睿宗顿了顿,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以手抚挲着偶人腹部那崭新的缝线痕迹,“着,收押锦衣卫狱中,择日腰斩弃市。”

站在朝官列中的萧明期震愕许久,忽然捂着脸,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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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然后,轻笑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对天长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泪流满面,满殿朝官俱毛骨悚然。这个素来以雅正沉静著称的二皇子,第一次如此失态。

谢韫与萧鸿雪对视一眼,同时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高坐堂上的睿宗。

“萧明期!”睿宗厉声喝止他,“你可知罪?”

笑声戛然而止。萧明期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整了整朝服袍袖,然后缓缓跪地,恭谨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是……儿臣领死。”

“儿臣拜别父皇。”

起身时,萧明期深深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那目光中包含太多复杂的情绪——怨恨、释然、绝望,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解脱。

他想起幼时读史时,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前朝会有因假诏而选择自尽的皇子,现在,他明白了——有时候,明知是陷阱也得跳,因为那是君父之命。

高堂之上的那个人,是君王,更是一个为了保全爱子不惜牺牲其他的父亲。

只可惜,自己并非他的“爱子”,只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

萧明期转身向殿外走去,步伐从容得仿佛不是赴死,而是去赴一场诗会。

迈过那条朱红的高槛后,萧明期挺直的脊背终于垮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筋骨般瘫软在地上。锦衣卫上前押解他时,他毫不挣扎,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灰白的天空。

……

晚间,睿宗独坐在御书房内,手边摆着一道新写成的诏书:“处死檀乌,逮捕江宁下狱,灭其三族……”

烛台上的灯焰爆响了一声,杨惜披发赤足,将御书房的门扇推开,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杨惜走到睿宗案前,看见案上除了堆着奏折诏书、桐木蛊偶外,还摆放着很是突兀的金针彩线。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惊雷劈开混沌,杨惜猛然将那只蛊偶拿起,他在蛊偶腹部摸到了细微的凸起,便就着烛光细看,果然看见了一道缝合线——那线与睿宗手边的彩线别无二致。

杨惜瞬间反应过来睿宗做了什么,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案前,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为什么……是二弟?”

睿宗叹息了一声,起身将杨惜扶起。

“其实朕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朕为你做了什么。”

杨惜轻轻推开了睿宗搀扶的手,满眼不可置信,“他也是您的儿子。”

月光透过窗棂照泻进来,照得杨惜面上泪痕如冰。

“不一样……”

“不一样?”杨惜怔了一下,声音颤抖着问道,“……就因为我是王洛的外甥,我与舅舅他长得很像?”

睿宗听了这话,眉宇间凝着深深的阴翳,收回了本要去搀扶杨惜的手。

“你是在质问朕吗?”

“起来,”睿宗蹙着眉,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杨惜,“记住了,你是一国太子。”

“你二弟是为你而死的,你为君,他是臣,这就是他该做的。”

杨惜沉默了一会儿,朝睿宗露出了一个苍白勉强的笑,带着说不尽的凄凉意味,“所以您便让二弟为我顶罪……因为您不疼他,他的命便不算命么?”

“不是顶罪,是救驾。”睿宗的声音异常平静。

“他是皇子,享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现在,就是该他尽忠的时候了。”

杨惜眼神呆滞地望着一滴烛泪顺着鎏金烛台滑落,在案几上凝固成血一般的红色,只觉喉间涌上一阵腥甜,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凤皇,”睿宗抚过案上桐偶腹部的针脚,声音沙哑,“知道螟蛉吗?”

“‘螟蛉有子,蜾蠃负之’。世人皆道,蜾蠃无子,便养螟蛉为嗣。”

“可事实是,螟蛉生来……便是蜾蠃给自己的幼虫备下的食粮。”

“明期的生母贤妃本是南诏进献的宗室王女,她在嫁予朕前,曾与一位南诏大臣相恋,后来,她迫于南诏王旨意,前来和亲。”

“……明期是她与那大臣的孩子。”

“朕之所以允他以朕的儿子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将他生生掐死,是因为当时贤妃跪在朕身前,磕头磕得额上见血。”

“她一边磕头,一边说,‘若今后太子有难,二皇子可替。’”

杨惜听了这番令人惊骇的话,愣住了,好一晌都没回过神来。

睿宗捏住杨惜的下颔,强迫他抬头:“凤皇,你记住,你二弟之所以能平安生下来,就是为了做你的一道保命符,替你赴死。”

“你四弟心肠阴戾狠毒,但朕看得出来,他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你二弟,”睿宗顿了顿,“自与突厥王女成亲以来,私下里与突厥往来甚密,朕派去监视他的人截下了诸多信件。”

“信件内容与我大燕城防、军备有涉……”

“他不安分,这才是朕借此机杀他的原因。”睿宗行至杨惜身前,指尖轻轻划过杨惜眼角的泪痣。

“半日前,贤妃也来过,但她不是求朕放过他,而是求朕念其年少,将腰斩换成绞刑,赐他一具全尸。”

“杀子是朕的罪孽,这条命由朕来背,朕不怕受雷殛之刑,你又何必自责内疚?”

“凤皇,父皇已时日无多,但父皇放心不下你……”睿宗长叹了一声,有风吹过,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呕出的血在绢帕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定要狠,狠到手足骨肉皆可弃,这是朕最后能教给你的事。”

“来人,”睿宗攥紧手中绢帕,转过身,“将太子带回东宫。”

年轻的储君垂着头,轻轻啜泣着,在玉砖上溅开一片水痕-

行刑那天,乌云蔽日,铜锣声惊起寒鸦。杨惜站在刑场外,隔着重重甲士,望着披发站在刑场中央的萧明期。

萧明期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冲他笑了下,眼底盛满哀戚。

刽子手将麻绳套上萧明期的脖颈时,杨惜忽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转头望去,是萧明期的夫人慕容妗。

慕容妗身披一袭素衣,静静地站在远处,看向杨惜的眼神中淬满了恨意。

然后,她不言不语地转身离去了。

杨惜仿佛听得一阵尖利哭嚎,混着呜呜的风声叩击耳膜,他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失重,便向后倒去了。

一直远远跟着杨惜的萧鸿雪当即拨开人群,朝杨惜奔去,在杨惜摔倒之前将他稳稳地揽进了自己怀里。

……

当夜,杨惜梦见了萧明期。

从他在学宫内手捧书卷专注读书的模样,到他成婚时坐在雪白骏马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转瞬间,眼前画面扭曲,萧明期背对着杨惜,哭得浑身颤抖。杨惜走上前去拍了拍萧明期的肩,萧明期转脸过来,面色因窒息而异常青紫,眼眶流下两行血泪。

“大哥,绞刑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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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杨惜从梦中惊坐而起,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将榻前照亮——萧鸿雪正坐在榻边,轻轻握着杨惜的手,倚着床框小憩。

杨惜的目光落于摆在榻边的冠服上,恍神间,他仿佛看见那顶储君的旒冕化作血渍斑斑的森白头骨,飞蝇环绕其上。

惊雷乍响,杨惜抓起那顶旒冕狠狠砸向铜镜,碎片飞溅,旒冕的珠帘撞出凄厉碎响。

一直守着杨惜的萧鸿雪睡得很轻,当即睁开眼,他见杨惜面色苍白如纸,神色惊惶,心疼地紧紧搂住了杨惜,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背,“哥哥……”

杨惜突然浑身抑制不住地痉挛,将额头抵在萧鸿雪肩头,干呕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呕,直哭得浑身发颤。

“哥、哥哥?”

向来从容平静的萧鸿雪难得慌了神,将怀里的杨惜抱得愈发紧,声音里也带了些颤抖的哭腔。

“哥哥别哭,阿雉在,阿雉陪着你。”

萧鸿雪紧紧搂着杨惜的腰,在杨惜的额头、侧颈、锁骨边落下了密密麻麻的轻吻,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爱人安定。

杨惜在将自己折腾得浑身瘫软,完全没有力气之后,两眼空洞地趴在萧鸿雪肩上。

他发白的手指插进萧鸿雪脑后的银发间,麻木地摩挲着萧鸿雪的发丝。

杨惜一边听着更漏声,一边望着轩窗外漆黑的夜空。

此夜无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在冷漠地闪烁。

第96章 夫君“想一边上哥哥,一边听哥哥唤夫……

二皇子萧明期因巫蛊案被处死后,杨惜大病一场,时时梦魇,一月未曾下榻。

期间,他住在宫外的别苑内疗养,由萧鸿雪衣不解带地侍药照顾。

今早下了场小雨,杨惜听着雨声睡得迷迷朦朦的,还未清醒时,便觉自己的双唇被温软地覆盖——萧鸿雪一手撑着榻沿,倾身啄吻着杨惜的唇,热息喷洒在杨惜脸上。

“……痒。”

杨惜没睁眼,轻轻哼咛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朦胧,听得萧鸿雪喉头发紧。

萧鸿雪唇角扬起一个柔软的弧度,用指腹抚了抚杨惜的眉眼,轻轻咬着杨惜的耳垂问道,“阿雉弄醒哥哥了吗?”

“……抱歉,哥哥睡着的模样实在是太乖了,阿雉一看见,就忍不住想亲。”

萧鸿雪抿了抿自己水色柔润的唇,温柔专注地看着杨惜。然后,他坐到榻边,将杨惜的头轻轻移到自己双膝上枕着,开始揉按他的额穴。

杨惜被他按得很舒适,微微眯起眼,笑着道:“我家小美人好体贴呀,手也很香……”

萧鸿雪听了这话,手上动作顿了顿,也笑了,“……哥哥怎么一副纨绔语气?”

杨惜睁开眼,仰头看着萧鸿雪,伸手抚了抚他雪白的下颔,笑吟吟道:“因为我们阿雉的容色实在艳绝,人又体贴,这一个月任劳任怨地照顾我,如此温柔乡,谁不沉醉?”

然后,杨惜牵住萧鸿雪的手,亲了亲他修长纤白的手指,收敛了方才的散漫和戏谑,语气郑重道,“阿雉,辛苦了,谢谢你。”

萧鸿雪笑着摇摇头,“不辛苦,照顾哥哥,和哥哥朝暮相处,阿雉甘之如饴。”

“还不辛苦呢,为了照顾我,没怎么睡好觉吧?”

“我一被噩梦吓醒,你就要跟着醒过来,搂着我哄。”

“背上被我抓得全是伤,脸看着……也比往日清瘦了许多。”

“瘦了吗?”

萧鸿雪笑了下,轻轻攥着杨惜的手腕,将他的手带到自己颊侧,用脸蹭了蹭杨惜干燥温暖的掌心,“哥哥摸摸看……”

杨惜轻轻揪了下萧鸿雪的颊肉,故作抱怨语气:“好像怎么养都不长肉,我们阿雉好难养啊。”

听了杨惜这话,萧鸿雪握住杨惜手腕的力度加大了些,声音很轻,却透出些质问的意味,“……哥哥是不是不想要阿雉了?”

“哥哥成了家,弟弟就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了,对不对?”

杨惜怔了一下,看着萧鸿雪陡然阴沉的脸色,笑着回复道:“成天胡思乱想。”

“哥哥好不容易才和我们阿雉在一起,怎么舍得不要。”

“夫君就是再难养,也得养啊。”

“哥哥……”萧鸿雪捧着杨惜的脸,眸光潋滟,语气很是愉悦,“你方才唤我什么?”

杨惜脸颊微微泛红,将脸转了过去,轻声道,“没听见就算了。”

“听见了,”萧鸿雪用胳臂环住杨惜的腰,将头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以撒娇的口吻道,“还想听。”

“哥哥,心疼一下阿雉好不好,阿雉一直都没名没分地跟在哥哥身边……”

萧鸿雪话音未落,杨惜便冷不防地转脸过来,又唤了一声:“夫君。”

萧鸿雪明显顿住了,然后吻了吻杨惜的眼睛,笑眯眯地托着自己的下颔道,“夫君在呢。”

“哥哥以后可以多这么唤唤,阿雉听着好高兴。”

“幼稚鬼。”

杨惜无奈地轻笑一声,牵住萧鸿雪的手,伸指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看得有些出神。

“哥哥在看什么?”萧鸿雪垂下头,认真地看着杨惜的脸。

影影绰绰的灯火下,杨惜的眼睫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眸,脸廓被晕染得极为柔和,萧鸿雪看得有些出神。

“在看阿雉的姻缘线。”

“那……哥哥看出什么了?”

杨惜用指腹抚了抚萧鸿雪掌心上的姻缘线,以开玩笑的口吻道,“阿雉手上的姻缘线好短,又细又浅,一看就是个专心事业,不会耽湎于情爱的人。”

萧鸿雪听了这话,脸色却不太好,将手轻轻抽回,“……是不会和哥哥长久在一起的意思吗?”

杨惜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眼前寒光倏闪——萧鸿雪眼都不眨地拔剑出鞘,往自己手上来了一下。

“现在呢……哥哥。”

萧鸿雪举着自己的手,看着那条被强制“延长”的,鲜血淋漓的姻缘线,满意地笑了。

“……你干什么?!”

杨惜被他吓了一大跳,赶忙起身点亮灯烛,拉过萧鸿雪的手开始包扎。

“……再胡乱对自己动手,我绝对一个月不和你说话。”

杨惜一边蹙眉动作,一边冷声警告着萧鸿雪。

“对不起,哥哥。”

萧鸿雪亲了亲杨惜的额头,将他揽在怀里。烛火投下的一片昏黄影子里,只听得见两人宁静清浅的呼吸声。

“……好了。”

杨惜松开萧鸿雪缠满布绷的手,正打算训他几句,双唇却突然被萧鸿雪紧紧吻住,除了呜咽和哼咛,发不出一丝声音。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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