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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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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雨大概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然而一开口就收不住,心里兜着的事,长久以往的情愫,全部一点一点漫了出来。

“我本来想算了,白姑娘有她的志向,我不想、也不能害了她。而且我也不想害了自己,不想蒙蔽自己的内心。”

他用另一只手费劲儿贴在知雨的脸边,攒着笑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

“你别难过,我不难受,真的。我想勇敢一次,面对自己的内心。我早就想好了,只有这一小段时间也足够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一辈子都没遇见过两情相悦的人呢,我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能有这么一段经历,已经比我以前的人生好上太多了。”

知雨的嗓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又低又痛,“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祁染摸着他的侧脸,心里愧疚又怅然。

他没说谎,当知雨和他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老天无情,连一日的功夫都不给留给他。让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如果早一点想通,那他前几次一定不会放下知雨匆匆一个人回去,白白耽误了为数不多的时间,他想他会一直陪着知雨一起,有多久算多久,起码自己不会后悔。

整个人变得微微透明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月光透过自己的身体。

“别难过啦。”祁染又笑了笑,“其实你才认识我不到一个月,不会难过太久的,你会慢慢忘了我,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你还会遇到很多人,总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现。像我一样的人比我更像的人,还会有的。”

“不会了。”知雨咬着牙,按捺着某种祁染听不懂的情绪,“你还是不懂,对吗?阿染,我不会再遇到像你一样的人。天地之间人何其多,我等的人一直是你一直是你啊!”

祁染想摸一摸知雨,但他连覆在知雨脸侧的手也开始变得透明,逐渐感受不到温度了。

你在等我什么呢,他想。

遇到知雨之前,他的人生平淡又短暂。精彩的、不精彩的,他人生中并没有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所以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

他来到这里也不过月余,在此之前,他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甚至过着比普通人更无聊的人生。

我何曾见过你呢,既然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一直在等我”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等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因为等待的人太过像我,移情到我身上了呢。

你一直望着的北斗星,为你指向的路到底是通往何方呢,真的是通往我身边吗?

知雨,我不明白啊。

“啊啊啊啊啊!!”

几步之遥的小茹儿的寝房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妇人涕泣声,穿透祁染,钉在他的心上。

他也很想像那妇人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宫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用了这药吊着,可保今夜暂且无虞。其余的明日再看看,小小姐福泽深厚,大抵”那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屋内的白茵身子一软,跌坐在床前。

生死之事无人可料,所以医者说话从来都留有一片余地。但即使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宫医话中不忍说出口的深意。

沉疴旧疾难治,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保住今夜,可到了明日,该去的还是会去,强留不得。

宫医一来便抓了药,早已有下人赶去煎滚了浓浓的一碗,补药流水似地放进去,忙不迭地端进屋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祁染和知雨没入黑暗之中,仓皇匆忙的人们无心顾及,所有人都牵挂在屋内那位生死未卜的奶娃娃身上。

妇人倒在地上嘶声哭泣着,白茵跌坐于地上愣了许久,见到药碗来了,猛地扑上前接过,一点一点地喂给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茹茹乖,大姑姑给你喂药,你喝了喝了就好了,明日明日就不难受了。”

白茵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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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般颤抖地出声,小人儿没有动静,药安静地慢慢喂进去,她的胸口起伏稳定了一些,脸色也因为补药的冲力红润起来一点,但仍然没有动静。

是不是回光返照,谁也说不清。

祁染安静地听着,覆在知雨脸侧的手没有放下。

雨又落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刚才知雨为他慢慢地解说天上的那些星星,太白星格外地明亮,果真是有下雨之兆。

祁染强行笑了笑,“我有一个好方子,有点奇怪,但一定是好药。等一会儿我之后,你替我拿去给小茹儿喂下,好么?”

“不行,你不能走。”知雨的声音执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祁染笑了笑,还没张口,摸着知雨侧脸的那只手忽然啪地一下被握住,竟然竟然被紧紧地握在了掌心中。

知雨双眼沉默又执拗地盯着他,垂下的长睫微微遮住瞳孔,让他的眼神在深夜看起来如同逗留此地不肯离去的一缕幽魂。

好熟悉的眼神,他好像曾经看到过。

祁染怔忡片刻,一颗心重新飞快地跳了起来。

让他心如擂鼓的不仅仅只是这件小事,而是因为他的手居然能被知雨握在掌心之中。

他没有再继续变透明,他的身体忽然又慢慢恢复如常,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为何。

噗通一声,小茹儿的寝房门口传来好大一番动静,祁染下意识眼神追了过去。

之前一直趴伏于小茹儿床边的妇人不知何时追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抓住走出的宫医,猛地跪了下来,不断膝行着,语无伦次地乞求着。

“大人,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一年不,一月也好,一周也好,她从前也曾经这般害过,只要挺过去了,一定会活下来的!求求你求求你!!”

宫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这是白相的儿媳,他如何敢受这一跪。

“夫人,夫人快请起,万不可如此!”宫医连忙伸手去扶。

妇人摇着头,长跪不起,双手合十,不住地摇着,神情凄切,甚至胡乱地给宫医磕了几个头。

“救救她救救她要了我的命去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不带走茹茹”

宫医哪还敢干站着,早就也跪了下来,和几个下人一起使劲儿去扶妇人。

这妇人却如同什么上身了一般,竟然平白爆发出一股力气,任谁都扶不起,只是不断地合掌乞求,嗓音越来越嘶声力竭。

“她若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谁能救救茹茹谁能救救我儿啊!!”

妇人用尽全身力气长号一声,几乎像是尖啸,头猛地抬了起来,遍布泪水的脸在灯下一览无遗。

祁染的呼吸一下子滞住,像被人掐紧了脖子。

那妇人五官清柔,哪怕哭得要昏死过去,依旧可见其长相不俗。

长得美的人,祁染事到如今见过的已经不是一位两位。

可那妇人那妇人熟悉的脸——

祁染的双眼怔怔地,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比雨水来得更加汹涌。

那是那是和妈妈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第43章 今日雨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无数他听过的话语,留意过的,没留意过的,都像这廊外猎猎飘来的雨丝一般,沁了人个清亮激灵。

——“小小姐看着和姑娘有几分相似。”

——“这便像了?你若见过我弟妹,才知道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什么模样呢。”

——“都说女肖父男肖母,我家这小茹儿偏生不像咏儿,反倒像极了她母亲。我瞧着,日后势必出落的比我弟妹还要婀娜三分。”

——“小茹儿病中怯弱,很怕外人。如今却如此亲近先生,倒是与先生投缘。”

祁染睁大双眼,瞳孔紧缩。

昏黄灯光下,妇人的遍布泪水,一滴一滴滑落。

他曾经深夜辗转反侧,母亲逝去太久,夜深梦转之时,他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已经开始记不清母亲的长相。

逝去之人,如果连最亲近的人都将其忘记,还有谁能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每当这时,他只能仓皇找出母亲的旧照片,一遍一遍地看,想将母亲的模样记在心里。

这里是西乾,母亲的照片没有在他身边,但如今即便不看照片,母亲的面孔也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化作跪在房前哀切哭嚎的妇人,化作躺于床榻安静痛苦的小女孩。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去,指尖颤抖,想伸手去碰,又怕是镜花水月一场,顷刻消影无踪。

缩回的手被一把抓住,妇人不问他是谁,只是抓住身边每一个能抓住的人,不断地双手合十搓着掌心。

“求求你了,救救我儿,救救小茹儿!”

难怪难怪即便他救下白茵,身上的异样也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他真正的祖先并不是白茵,而是那个养于深闺,如此怕生又如此亲近他的小女孩啊。

祁染又哭又笑,貌若癫狂,哭自己再一次见到了母亲,笑自己愚笨而庸人自扰。

“我救她我一定救她!”

妇人的双眼含泪,眼睛迸出狂喜之色。她并不认识祁染是谁,但此刻,但凡世间有一人能救下她女儿,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什么都可以不管。

祁染脚步虚浮地奔向床前。

每近一步,身上灼烧般的疼痛便轻一分。如今他明白了,这不是因为白茵,而是因为生来孱弱的小茹儿。

白茵正俯身给小茹儿喂药,看见祁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先生再看看她吧,再多看几眼。”

祁染伸手去掏自己的袖口,动了几下发现行动不便,才发觉知雨一直紧紧攥着他的右手,他去哪儿便跟到哪儿,分毫不肯松开。

此间来往之人众多,所有人都沉浸在哀戚之中,没有人发觉他们,也无人讶异两人牵着手的模样。

祁染掰开锡箔纸,取出白生生的药粒,刚要伸手,左手手腕啪地一下被白茵捏住。

白茵神情仍旧恍惚痛心,却还是分出三分清明,“先生,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她不是傻子,祁染手中之物怪异,银闪闪的一板,饶是她这个高门贵女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姑娘信我。”祁染盯着她的双眼。

白茵慢慢松开手,然而身后的妇人更快地扑来,问也不问,急切地夺过祁染手中的药粒便往小茹儿嘴里塞,又喂了两勺药汤,给小茹儿顺下去。

抗生素必须得顺下去,不然停留在食道里会伤着。祁染想腾出手来将小茹儿扶起坐靠在床头,然而另一只手被知雨死死攥着,始终挪不出来。

他手指动了动,挠了挠知雨的掌心。

知雨仍然没有松手,却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和祁染一起将小茹儿扶起。

药效见效不会那么快,但祁染身上的痛楚已经渐渐消失,归于平静。他知道,他用现代的药,轻而易举就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回小茹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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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不住地给祁染作揖,“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祁染浑身脱了力,慢慢摇头。

白茵擦去泪水,虽有犹疑,但并不在妇人面前多说什么,“夜已深了,亭主与先生别再折腾,就在府中留宿一夜吧。”

怎样都好,祁染点头,看着那妇人又扑到小茹儿床前,慢慢给小人儿擦着汗。

他把剩下几颗药也扣出来,交给身边人,嘱咐了用药剂量,便随着白茵退出卧房。

知雨仍然紧紧攥着他的手,紧贴身边亦步亦趋,不言不语,也不放开。

白茵早已瞧见了,却不说什么,只是送二人到厢房后,深深一拜。“如此,一切便也圆满了。”

她要走,祁染叫住她,“姑娘,夫人是”

他没说完,白茵却仿佛明白他的意思似的,“弟妹原非乾京人士,自塞外长大,满门忠烈,如今只剩她一位。当年我父亲不忍孤女孤身一人,便做主将她迎入府中养大,与我兄弟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作成了如今一段佳话。”

“先生恐怕也曾经疑惑过,我为什么与先生如此亲近。除却与先生投缘,也有弟妹一分原因。同是孤身一人,我将弟妹视作自己亲妹,见了先生,也忍不住将先生视作兄弟。”白茵慢慢一笑,“后院之事不便与外人说道,从前便没有说起过。她姓祁。”

白茵说完,慢慢地走了。

祁染站在月色下,捂着双眼,无声地裹着眼泪笑了起来。

他曾经对东阁说,“雨是无根水,和我挺像的。”

东阁听后置之一笑,告诉他:“人都有来头去处,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既有你,便一定有亲缘,只是远近之分罢了,哪儿会有真正无根的人呢。”

身旁一直沉默着的人终于飘来声音,竟有一分像祁夫人般的乞求之意,“阿染,不走了罢,好么?好不好?”

祁染握紧他的手,侧头一看。

月色安静,人也安静,眉头蹙着,长睫可怜垂下,落了满脸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走了,好吗,阿染,你别走。”他像个舍不掉心爱之物的孩童,紧紧抓着,一遍遍重复着。

祁染没有松手,站了一会儿,猛然靠近,投入他怀中,紧紧抱着。

“知雨,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人生还很长,我们才刚认识不久。”

后腰攀上两只手,紧紧地箍着,无限低将他箍进怀中,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祁染深呼吸一口气,头埋在知雨的颈弯,不肯露出自己的脸,慢慢说着。

“我说过,我挺便宜的,谁对我好一点,就把我勾着了。你一直如此待我,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我早就我早就”

脖颈火辣辣的,又传来轻柔之意,知雨低下头,一遍又一遍轻轻亲吻着祁染赤红的耳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祁染深呼吸一口气,“我不走了,以后哪怕你嫌我了,腻我了,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我就赖上你了,你甩不掉我了。”

耳颈的亲吻没停,愈演愈烈,呼吸逐渐变得凌乱炙热。

“永远不会阿染,永远不会。”

月下倾斜出人影,从外间逐渐纠缠至里间,难舍难分,柔情一片。

祁染仰起脖颈,去循着知雨的气息,不用他寻,炙热吐息立刻覆了上来,轻柔珍重,情难自抑。

身上之前那股尖锐得让人发抽的疼痛早已消失,火烧火燎的感觉却再次袭来,也教人万分难捱难受,却是一种甜蜜隐秘的本能,密密麻麻啃噬着。

祁染忍不住,指尖有些抽搐地扣在知雨的背上,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一阵眩晕之后,知雨仰面躺倒在床榻上,他扑在知雨身上,后腰还被人用手扣着,往下压去。

祁染忍不住动了动,腰本能地塌着,磨蹭着,跨坐在知雨身上,长发倾斜顺着肩颈倾斜而下。

知雨眼睫舒展,大大方方地躺着望他。

祁染咬了咬唇,即便人生单调无聊,但他却并不无知。该了解的,不该了解的,心中都有个雏形,哪怕没有经验,难为情到指尖微微发抖,仍伸出去解开知雨的束腰。

“我——”他刚吐出一个字,就发觉自己话尾发飘,打着颤,终究还是羞得心尖微晃,“我、我是第一次,我不大会,要是疼了,你告诉我。”

知雨不言不语,双眸含着的笑意更深更沉了几分,仰倒着,任由祁染解去身上层层叠叠的外物,又看着祁染抖着指尖,垂眸伸向自己的腰间,却因为过于羞赧而笨拙不已,迟迟解不开身上的结。

他眸中一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巧巧,就如同第一次给祁染系那酢浆草结一般,轻柔一搅,外衫便飘然而落。

手指慢慢向上,指腹感受到轻微的颤抖,动作却没停,一层一层地剥落了,堆叠在眼前人的腰间。

玉一样莹润的色泽在月下照耀出来了,眼前的祁染背薄腰细,皮肤净白,乌发横斜倾洒,覆在微颤的人身上,无比惹人爱怜。

祁染似乎是冷了,又或是羞得狠了,轻轻打了一颤,却没有退缩,伸手拂去鬓边长发,俯向知雨,笨拙地亲吻着,小声请求着。

“我——我真的不太懂,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教教我,好吗?”

祁染没什么技巧,仅凭一知半解的了解,等待着知雨的应允。

他刚说完,却看见知雨轻柔地眨了眨眼睛,“好啊,我教你。”

天旋地转。

祁染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完全颠倒。长发蜿蜒于床榻而横陈的人是他自己。

祁染呆了呆,“知雨?”

知雨好整以暇地拨开他的长发,柔美动人的双眼微微一弯,祁染的肩膀立刻瑟缩了一下,听见一贯柔和的声音沾染上几分情。欲之色。

“别怕,我来教你。”

夜雨疾疾而下,雨水凌乱斜打,打得枝头剧烈猛颤,可怜地发着抖,在雨中飘摇着。

水是最柔之物,这雨水却变了脸,翻了心,翻来覆去地裹挟着枝叶,分明最是柔情万种,又分明凶狠不留情,飘摇着细枝嫩叶,在夜雨中猛然飘晃。

零落了叶,又被雨裹挟而起,摇乱了枝条,却又细细密密以自身润泽着。沁湿一片,润得舒展了枝叶,瞧着偏又可怜,吹出瑟缩之声,讨着饶,难耐地乞求着。

可雨水一旦落下,哪里会停,不到零落满地,是绝不会放过的。

屋外的雨那么凶,也盖不过屋内小声的啜泣。雨水与泪水都是由水而来的,本自一体,没有分别,自然也不会因为这苦苦难捱而停下。

“知、知雨——慢些——”

枝条被雨水压弯了,无限伸展又瑟缩,月下折出不同倒影,或翕张,或倾折,总归动人美好,春景如此,春情如此,人亦如此。

直到夜深了,枝条再承受不住这般恩泽,眼见着要倾倒下去了,四处都是雨水落下的痕迹,雨水才小了一些,哭声也小了一些,归于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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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已然沉沉昏睡着,长发披斜身后,时不时腿根仍然一搐,小声嗫嚅着梦呓之语。

他梦见许多,那银竹院落着雨,山茶却仍然清绝傲然而立。

他站在山茶之下,在雨中伸手,小声说着话,本意想护着山茶,风却猛地呼啸而过,露水便汹涌迸出,落了他满脸,迷了他双眼,一时半刻都无法睁开。

夜色正浓,不知睡了多久,他恍然睁开眼,看见知雨揽着他,单手撑着头,一眨不眨地用目光细细描摹着他。

祁染一抖,下意识往后缩,然而颈下长臂一拢,轻轻松松就将他捞了过来,按在怀里。

“不闹你了,一会儿累坏了,反教我心疼。”

祁染张嘴便咬,然而身体酸痛,哪儿有力气,不过是牙齿在人的小臂上磨了一下而已。

知雨便低低地笑起来,“还说不凶,猫儿似的咬起了人。”

祁染动了动,腰间立刻被不轻不重地揉着,不适感好了许多。

他简直欲哭无泪,“我说让你教我,不是让你,让你——”

知雨低声“嗯?”了一下,“让我?”

他轻轻一嗯,声音低哑,和方才很像,祁染就有些七荤八素了,“不是让你那个我啊!”

“哪个?”

祁染不说话了,心里又羞又较着气,肩颈一缩,用头往知雨身上撞了一下。

知雨便又笑起来,祁染大抵不知道自己如今什么模样,比起发怒,更像是撒娇,也没几分力气,这么昏头昏脑地往人怀里撞。

“这般劳动耗人的事,教我怎么舍得让你来,自然是我伺候你,乖。”他亲了亲祁染的额头。

祁染悲愤不已,是这个道理吗,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会是如今这个情况。

知雨又低声哄着,“不要气了,累了一场,若再气一场如何是好。一下雨,你便会病恹恹的。这雨下得大,若又病了,我可要心疼难过的。”

他说了许许多多,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可怜,给祁染说的晕头转向,“我不气,我没生气。”

知雨嘴唇一抿,神情楚楚可怜,“还说不气,如今竟是抬头看我一眼都不肯了,让我怎么相信呢?”

祁染受不了了,伸手捧住他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楚楚可怜的眼神立刻没了,浮上笑意。

两人夜卧,静听雨霖。

祁染以前住在那套房子的隔间里,两边都有窗户,一到刮风下雨就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如今还是一次觉得这夜雨之声沁人心脾,非但不吵,还让人愈发平静。

醒了便睡不着了,他想起来喝口水,知雨长臂一伸,早已端来,“慢点,仔细呛着。”

祁染边听外面的雨声,便慢慢地喝了。

喝完,他出神地看着知雨。

知雨告诉了他不可为外人知晓的姓名,告诉了他出身,告诉了他许许多多,可他自己反而却没有对知雨说过什么。

有因为从前说不出口的缘故,也有因为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原因。

他突然很想告诉知雨自己的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说给他听。

可该从何说起呢,那些话别说一个古人,就是他一个现代人,听别人说起也会觉得这人失心疯了,是绝对不会信的。

鼻尖被刮了刮,知雨轻声问他,“阿染,在想什么?”

祁染忽然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困吗?”

知雨笑了笑,“我是不困的,只是不知道你如何。”

祁染慢慢地爬起来坐着,腰间还是很酸痛,但也不至于完全行动不便。他深呼吸一口气,下定某种决心,“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知雨扬眉。“这般雨夜?”

祁染不语,两人重新穿好衣裳,他多数是靠知雨代行。

外头的雨还下着,空气湿润凉爽,他大脑越来越清明,知雨牵着他,跟在他身后,“阿染,要带我去哪里?雨落得大,总得让我给你撑支伞呀。”

两人沿着廊下走了一圈,在台阶前停下,祁染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打伞。”

“嗯?”知雨有些困惑,“可是你——”

祁染拉着他,迈出脚步,一股脑儿地走进雨中。

雨丝扑面而来,夹杂夜风。

总有些东西是亘古不变的,就像这雨,淋着千年前的人,也淋着千年后的人。

知雨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染睁开双眼。

夜空的繁星仍然闪亮,星辰还是那些星辰,但霓虹灯将天空染成了不同的颜色,让星星显得反而黯淡了一些。

高楼林立,足以挡去皎皎银月,滴滴声伴随着路人行走声,红绿灯一闪一闪。

祁染回头,看见那些缤纷奇异的目光悉数落进知雨猛然睁大的双眼。

“这是哪儿?”

祁染慢慢开口。

“以前你问我从哪里来,有没有家人,我一直没能回答你,因为我不想骗你。”

“知雨,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灯光通明,车流不息,疾驰而过。许多人来了又去,他们两个穿着古人的衣裳站在这里,路人们会多看两眼,却不会议论太多,各自奔向各自的生活。

过了很久,祁染才听见知雨开口。

“这便是你的家吗?所以你从前下了雨便所以从前我如何缠着你,你都无法回答吗?”

“不在这里,我的家在银竹院。”祁染看了他很久,露出一个笑,“这次我带你去!”

红灯闪了两下,变成绿灯。

祁染牵着知雨,不顾身边人会如何看待,牢牢握着他的手过了马路。

知雨一直没有再出声,他余光看见知雨眺望着那些高楼,异常明亮的灯牌,匆匆而过的私家车。

走了几步,祁染才发现这里在一处商圈附近,离银竹院有段距离。

他一时冲动带着知雨来了,忘了两边是相对的,从前的地界和现代相比自然是天翻地覆,完全不同。

这么说来,相国府的位置在后来变成了个繁华地带。西乾贵族高官所居通常远离闹市,也不知道那位白相知晓后会有什么感想。

祁染伸手拦了车,出租车停下,他打开后门,咧嘴一笑,“咱们坐车过去。”

知雨看起来仍然回不过神,但祁染一说,他就乖乖地钻进后排,祁染坐在他身边,“师傅,到银竹院。”

车子立刻驶动,知雨一直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祁染在车窗倒影中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安静,一直眺望着高处,望得很远很远。

下了车,银竹公园荒废了这么些年,早就不亮灯了,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树影婆娑的轮廓。

祁染握着知雨的手晃了晃,“到了,是不是吓到你啦?”

知雨慢慢回神,“没有。”

祁染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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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是不是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下雨也不耽误事。”

知雨也笑了一下,轻声,“嗯,很稳,只是车厢不大宽敞。”

祁染挠挠头,“这确实是。嗯我明天叫个专车带你出去玩,那个就宽敞的多。”

祁染带着他想往前走,拉了一下,却没拉动。

他回头一看,知雨站在原地,仍然望着高高的天。

“知雨?”祁染小声叫了一声,知道对他来说冲击一定很大,也不催他,静静地陪他站在夜空之下。

过了很久,知雨才转过头来,风吹拂起他的长发,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安静不已。

“那么,如今从岭南到银竹院,也变得很快了吗?”

祁染心里大致算了一下,这段距离是不用坐飞机的,坐高铁也就到了,四个小时左右。

他回答:“也不会特别快,一路上零零碎碎,大概要两个多时辰。”

知雨闻言,默默不语了许久。

祁染看着他安静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知雨整个人十分寂寥怆然,看得他无比难过。

他轻轻晃了晃知雨的手,“那你呢,你之前从岭南到乾京,要用多久?”

“二十年。”知雨望着他,慢慢一笑,“我花了二十年。”

第44章 今日晴你当初的心愿,你的执着,你的……

风微凉,夜寂静,树影萧瑟,人也萧瑟。

从前要费劲力气才能抵达的地方,如今不过弹指一瞬。

二十年,二十年会是个什么概念呢。

知雨一直在风中凝视着他,他也同样凝视着知雨,看着二十年后的人,去想他这口中的“二十年”。

祁染不笨,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意蕴。即便是车马不便的从前,要从岭南抵达乾京,也至多不过半个月就可以抵达。

可从岭南一直走到乾京中心,入主重振天玑司,抵达银竹院,那会是另一番艰难光景。

他又蓦地想起之前夜里知雨眺望着天边的北斗星的模样。

人事物都会变,但天边的星辰永远不会变。这二十年里,始终陪伴知雨左右,为他指引方向的,恐怕也只有始终挂在天边的星星。

西乾早期世家众多,盘根结错,长久以来牢牢占据着西乾的权利中心。寒门子弟可踏入朝堂,算起来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情而已。

祁染忽然有个冲动,他很想问问知雨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是什么样的执着,什么样的目标,才让他一直走到现在的呢?

可就像他不知道该从何处向知雨说起自己的生活一样,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对于他,这已经是十分遥远的过去,对于知雨,这是几乎占据全部人生的来时路。

“那你——”

你当初的心愿,你的执着,你的目标,如今已经实现了吗?

知雨望着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再说下去,“不是要带我去银竹院吗?”

祁染回神,“对,走吧,我带你回去!”

公园湖面碧波荡漾,但深夜晦暗,只能听见风吹动潺潺流水声,祁染已经完全熟悉湖心上横纵的石桥,一步都不会走错。

“这里的世界即使到了夜晚,也这般灯火通明吗?”知雨忽然问他。

祁染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对,就算半夜出去晃悠也没事,没有宵禁,也不太会遇到坏人,不用提灯,走到哪里都是亮亮堂堂的。”

带知雨到这边已经是他的冲动之举,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场景对于一个古人的冲击力会有多大。

接受不了,甚至怀疑自身,开始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是有可能的。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肯定会心里十分挫败,相当动摇。

祁染偷偷去觑知雨的神情,然后一愣。

知雨正笑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笑得微弯起来,没有一丝迷茫和恍惚,快意又自在,浑身透出一股打心底油然而生的高兴之情。

“真好。”知雨在他身旁出声。

祁染慢慢放了心,但又有些担忧,同时十分好奇,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嗯就是,你不会觉得有点不舒服吗?”

过去的人努力很久都未必能有的祥和热闹又安全的生活,而在这里,这是所有人与生俱来所拥有的东西,没有人会为此感到多么舒心快乐,因为这是他们理所应当的世界。

知雨仍然笑着,笑容更明艳了一些,“为什么会不舒服?知道你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着,我很安心。”

祁染忽然就有些惭愧。

虽然他这短短二十几年的生活,表面上不喜欢哭天喊地自怨自艾,但独自一人的时候经常会觉得很难受,觉得孤独,觉得老天不眷顾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团乱麻,空虚又无聊。

但这种所谓的“空虚又无聊”的生活,恐怕是以前的人盼也盼不来的自在人生。

哪怕是和眼前身处天玑司高位的知雨相比,他的日子虽然完全算不上富贵,却安稳又自在,他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这里是很久之后的乾京吗?”知雨在身边问他。

祁染心里不禁感慨知雨真的很聪明,如果是他,可能会觉得自己是进了什么世外桃源,哪儿会想到这是千年之后。

“对的对的。”他点着头。

“难怪你言谈举止总是与我们不同。”知雨笑了笑沉吟片刻,“如今的乾京,天子是何人,继承大统多久了?”

祁染忽然喉咙一噎,一下子说不上话来了。

他该怎么说呢,

知雨和他不同,他知道过去,知雨却不知道未来。

不论是知雨,还是白相,又或者是国师闻珧,他们位居高位,不管个人心中是什么想法,但都效忠于西乾王朝。这是他们的国家,他们心中的归属和忠诚不是现代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可西乾是个纵观历史也较为短命的朝代,在知雨这代已经初显颓势,国师闻珧之后,不过苟延残喘了六七十年,便退出历史,淹没于时间长河之中。

他含糊了一下,“哎是谁来着”

祁染不忍说出口,不想再给知雨接二连三的冲击。

他听见知雨失笑,“这是什么缘故,既是出生在这里的人,怎么会连自己的君主都不知道是何人呢?”

祁染急得结结巴巴,“我我是个平头小百姓嘛这些事情不怎么了解也正常嘛”

他说完,身边的知雨没有再问,夜重新归于寂静。

又走了几步,嗓音轻轻传来,分明说着话,却又显得安静不已,“已经改朝换代了,对吗?”

祁染的脚步一下子僵住,站在原地,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片刻后,反倒是知雨先启唇,“阿染,无妨的,千秋万代本就不是易事,这些我心里清楚。”

祁染听他说的很轻柔,可深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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