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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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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第 61 章

两仪殿中,灯烛燃了一夜,只余一点残辉飘摇。

隐隐有孩童的哭声从内传来,然而只是一瞬,又被堵了回去。

元朔帝做祖父时年纪尚轻,太子对这个儿子亦不关注,是以他对待这个唯一的孙辈算不上十分疼爱,平日里揽在怀中亲昵的时光自然少之又少,但见不得乳母如此惶恐,侍奉之时将这种情绪也展露在主子的面前。

他吩咐人将那孩子抱过来,但衡山郡王对外界的感知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小小的身子挣扎起来,不肯教皇帝挨一下。

元朔帝见那孩子脸挣扎得通红,如此倔强,便也不再勉强,淡淡道:“教他的母亲抱一抱。”

云良娣跪在地上,挣扎站起身来,战战兢兢接手,她没有老实到为太子妃隐瞒罪证的地步,但丑事一出,陛下连最宠爱的贵妃都赐了自尽,至今秘不发丧,她虽生有陛下唯一的皇孙,能越过太子一步登天自然好,可失去了太子,她的儿子当真能得到阿翁青睐么?

衡山郡王只是受了惊吓,在母亲的怀中很快阖眼睡去,又被送回内殿,云良娣才继续道:“妾也是入府多年后才听得几句流言……殿下并不喜爱太子妃,之所以向陛下开口求娶,不过是与修媛赌气,偏要选一个小门小户的温顺女子。”

贵妃当年寻到东宫前,太子妃还故作平静地同她们说,或许很快会有一个姊妹住进来,这样的话在陵阳侯死后,她又从太子近侍处听到了一些。

凌酒言嗤笑一声,“接你回去又有什么用,你那两个儿子被江皇后养着,你回去了也争不了孩子,他们自出生起就没见过你,可曾知道生母长什么样?他们可是真真正正的萧家人,以后怎会为我们所用。”

凌酒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手腕微微用力,精准扔到沈幼宜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义父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我们这些年安插在宫里的一部分暗桩,这些人以后都交由你差遣,义父说,让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再怀上一个皇孙,亲手教养长大,以后才好为我们所用。”

沈幼宜不置可否,勾了勾唇:“看来我是要回去了,不然你怎么会把这个交给我。”

凌酒言口中的义父就是沈幼宜的生父,他们向来无利不起早,若是她没有了用处,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给她送东西。

“算你有些脑子,不至于太蠢笨。”凌酒言轻哼一声。

沈幼宜收好册子,下了罗汉榻,缓缓走到凌酒言面前,面上挂着温柔和善的浅笑。

“凌酒言,你可知我们之间谁才是主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与我说话?”

凌酒言不屑,神情倨傲:“我们在京中的势力大部分都在我手中,你做什么事之前,也得听我的,再说你一个女子,如何能拿得起正事,老实听话便是了。”

他话未说完,一双纤纤玉指就捏住了他的下颚,手指缓缓用力,看着柔若无骨,却力若千钧,疼得凌酒言说不出话来。

凌酒言坐在太师椅上,沈幼宜站在他面前,只用几根手指就钳制住他的口舌,让他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要在姐姐面前放肆么?”沈幼宜笑得妩媚动人,手下却一点不留情,疼得凌酒言变了脸色,“管住你的嘴,不然我哪日心情不好,说不定要拔了你舌头出出气。”

凌酒言不服气,出手想要打开沈幼宜的手,但沈幼宜身手实在厉害,没有三招就将他制服,那只白皙柔美的素手在他脸上掠过,轻飘飘就能划出一道血痕来。

“你实在孱弱得很,不配我动手。”沈幼宜松开了他,望向窗外,冷冷道:“从哪里来,就哪里滚,莫要惊动了殿外的侍女,连累了我给你善后。”

凌酒言看着沈幼宜的眼睛里带着浓浓杀意,奈何打不过她,还手不得,只能冷哼一声,翻窗离去。

撵走了碍眼的人,沈幼宜悠然回到罗汉塌上,继续收棋子。

没一会,殿门被敲响,侍女玉宁的声音传进来,“娘娘可睡下了?”

“尚未,是玉宁么?你进来吧。”“我生母是沈家女,沈家多出双生子,我本就是双生姊妹,诞下双生子有什么奇怪的。”沈幼宜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轻轻啜饮了一口,“怪只怪你做得太差,压不住京中的流言,任由人家抓住机会了。”

沈幼宜虽在生父身边长大,但她与双生妹妹却都是随母族姓氏的,不只是她们姐妹,她所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是随母姓。

“还不是你没用,为元朔帝生了两个儿子也抓不住元朔帝的心,流言虽广,但决定权还是景国皇帝皇后手里,那江皇后看见两个孙子都笑地合不拢嘴,还想着晋你的位分,结果懿旨被元朔帝拦住,他不仅对你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还极度厌恶你,恨不得将你送得远远的,这辈子都看不见才好。”

凌酒言嗤笑看她,话音一转,玩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怀上那对金疙瘩的,还不是靠着从西域花大价钱买来的绮梦散,不然就以你那……”他说到这顿了顿,眼珠往其他地方一偏,“蒲柳之姿,怎么会有男人看得上你。”

这话属实是为了嘲讽而嘲讽,丝毫不顾及事实,但凡换个人对着沈幼宜那张脸都说不出“蒲柳之姿”这个词。

沈幼宜神色渐冷,茶盏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玉宁快速走进,面上带着笑意,站定在沈幼宜面前,微微行礼,“玉宁恭喜娘娘,终是得见云开了。”

沈幼宜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不解道:“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你行什么礼,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宁是来恭喜娘娘的,宫中来了消息,五日后,东宫会来人迎娘娘回去。”玉宁从沈幼宜有孕起就跟在她身边,至今已经有五年了。

总见沈娘娘因为被送到行宫来而郁郁寡欢,伤心落泪,玉宁被沈幼宜的情绪所感染,如今见到她得偿所愿,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沈幼宜手中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又从棋盘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满脸不可置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喜到快要落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真、真的么?我是不是在做梦?”沈幼宜声音颤抖,一把抓住了玉宁的胳膊,“玉宁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没有做梦吗?”

“真的,是真的。”

玉宁安慰沈幼宜好一会,见人终于冷静些了,俯身拿茶壶给她倒茶。

茶水倾倒,竟然是凉透了的,没有一点热气。

玉宁蹙眉,“这梦华殿的婢子太不像话了些,她们刚刚离去,这茶该是温热的才对,怎能如此怠慢,让娘娘喝凉的茶水。”

沈幼宜无所谓地摇头,仿佛还沉浸在即将被接回东宫的喜悦之中没有回神。

“不碍事不碍事,我在这里住了四年,没人管没人问的,被怠慢也属正常,实在怪不得她们,人情冷暖,本是如此的。”

玉宁见沈幼宜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欢喜极了,居然连这事都不计较了。

要知道沈娘娘是有小性子的人,对待下人其实是有点跋扈的,放在平常必定会让她去算账。

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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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屈身半蹲在沈幼宜面前,“天色已晚,玉宁扶娘娘歇下吧,娘娘一觉醒来,离回去的日子就又近了些。”

沈幼宜满口答应,顺从地去了内殿,解开头发躺下。

“娘娘睡吧,玉宁今夜守夜,就在外殿守着您。”

“好。”

沈幼宜保持这喜极而泣的神情,直到玉宁走远,才冷下眸子,脸上再也看不见一点儿欢喜的神采。

玉宁放下帘缦,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她见棋盘上还有棋子未收,就过去收棋子。

垂眸的一瞬间,玉宁愣了下。

这收到一半的棋局,怎么有些像是秋歌棋谱上最难的那个困局呢?但仔细看看又不太像,秋歌棋谱上的棋局都极为难懂,寻常人根本解不开。

玉宁没多想,立马否定了自己,这怎么可能秋歌棋谱,一定是她看错了。

娘娘下棋都是她教的,为了打发无聊日子。

不过巧合而已。

等沈娘娘回了东宫,她的全部心思就该放在太子殿下身上了。

娘娘实在爱极了太子殿下,比起喜欢这个词,玉宁觉得痴迷更适合形容娘娘对太子殿下的爱意。

凡是太子殿下在的地方,娘娘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人,就算亲生孩子站在面前,她的注意力也全都在太子殿下身上。

她如今只是有点难过抉择之后会失去的部分,一时瞧不见自己前路的好,过些时日或许就把这点失落抛诸脑后了。

又或者,她还会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去,不过这种可能有些渺茫。

柏氏想到这里也生出几分忧色:“宜娘这些时日身子是有些不对,怕是在榻上躺久了,人思虑得又多,落下些毛病,每餐连一碗饭也用不了。”

可这孩子如今不比以往,她没了后妃的名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肯请太医诊治,只说心情不快,过些时日自己就能好。

可这张小脸上的肉一点点减下去,她只能多做一点家乡菜哄女儿多吃些,但宜娘饿得大约太久了,每回吃多一些便觉得心里不好受,他们夫妻也不敢勉强。

沈怀安面露关切,旋即想到了些什么,神色微沉,他望了望沈幼宜略显疲倦的面色,轻轻道:“宜娘,你……该不会是有孕了罢?”

第 62 章 第 62 章

沈幼宜略有些赧然,阿兄一个未婚的男子,对女人的事情知道得并没有那么清楚,她嗔恼地瞥他一眼:“没有的事情,我怎么会有身孕!”

她来没来过月事,难道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柏氏本也有这等猜测,可要是宜娘怀了孕,圣上是不会允许皇嗣流落在外的,见女儿如此斩钉截铁,轻轻道:“维行,你就别惹你妹妹了,她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宜娘并不喜欢陛下,此刻怀上天子的孩子,也绝非什么好事。

沈怀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陪父母亲用过膳,说了些在牢狱中的见闻,却不像父母那般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留下来与妹妹手谈一局。

按照规矩,父亲与他都该远离内宫居住,然而皇后是个随性的人,将足可容纳数位嫔妃的宫殿拨给了沈家暂居,如果想来探望宜娘,随时都可以过来,但他们也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尴尬。

失去了后妃臣子的界限,他们的相处却反而不如从前亲密,沈怀安敏锐觉察出宜娘今日目光的闪躲,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棋盘输赢。

他温声道:“宜娘是不识得我了么,怎么和阿兄也没话说?”

落日西沉,余霞成绮。月上柳梢,瑞王的席宴,总要至子时才罢休,沈幼宜每每提前告辞。

雅舍中的女郎,都是瑞王府做主,供宾客随心所欲择选。若当真有中意的,还可带回府上,做个通房已算抬举。于这里的姑娘们而言,已经算是条好出路。

沈幼宜在觥筹交错中离席,众人倒都能理解几分。

他才定下与首辅千金的婚事,当然要持身自好。否则首辅不悦不提,若是在成婚前添了侍妾子嗣,名声上也不好听。

不过话也绕回来,瑞王殿下厚待沈长瑾,其余人当然不会说什么。

出了华乐坊,天已擦黑,身后的酒楼灯火辉煌。

沈幼宜离席比原定的时辰早了两炷香,正巧她还有些饿,走了几间店铺,到不远处的德丰斋坐等。

她在风月之所从不敢多用席间饮食,而德丰斋的点心则是名盛于京城。

沈幼宜要了一碗粉蒸酥酪,一碟芙蓉糕,一碟金叶酥,一碟吉祥果,一碟佛手卷,再要一份榨菜鲜肉的酥饼,一份酥肉,咸甜适口。

如此多的吃食,伙计望了望有几分醉意的俊俏郎君,不敢轻易答应。

沈幼宜摆摆手:“每样先挑一两块端上,其余的走时包回府中。”

“得嘞,您稍等。”

沈幼宜挑了个靠里间的位置坐下,酥饼是师傅现烤的,她瞧那面团渐渐膨开,香气扑鼻。

天边惊雷乍响,天还没黑透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沈幼宜淡定吃了半块佛手卷,望雨势急促。

街上已无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因骤雨的缘故,天黑沉沉的,催人归家。

直到过了约定的时辰许久,沈府的马车还是未出现在街头时,沈幼宜难免有些心焦。

她猛然惊觉,自己白日出门时,莫不是与李叔交代错了地方?

她越想越觉怀疑,雨帘细密如织,比方才倒是小些。从华乐坊回双仪巷,还剩好一段路。

沈幼宜一时没有主意,干脆坐回位上,又要了一盏桂花饮。

瑞王偏爱的玩乐之所总在那么几处,雨势不停,或许怀月发觉端倪能转来此处。

华乐坊中依旧歌舞升平,沈幼宜转动银勺,还好明日是休沐,无需担心。

德丰斋的伙计客气来问上一句,何时为客官包好点心。

“不着急。”沈幼宜心里亦没底。

枯坐许久,她听雨声滴答,都有些昏昏欲睡。

她依旧没等到沈府的马车,却意外撞见了另一位熟人。

“长毅!”待沈幼宜反应过来时,已然唤了出口。

雨幕中,长毅得主子一声吩咐,停下马车。

太子殿下修长如玉的指节挑起马车侧帷,骤然见到太子,沈幼宜愣了片刻。

夜色下她后知后觉,这辆马车与前时出城的那辆,似乎有些相似。

她扯出一抹笑:“殿下安好。”

元朔帝声音无波:“何事?”

横竖已经叫停了车驾,沈幼宜厚颜道:“殿下如若顺路,可否,可否捎我一程?”

长毅:“……”

马车停至檐下,长毅跳下车,替沈大人提上四包精致糕点。

沈幼宜坐到车厢内熟悉的位置,又粲然笑了笑:“多谢殿下。”

转头她交代长毅:“放这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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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甜腻的脂粉香气搅了车内原本的沉水香味道,元朔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打量过眼前人。

想也知道,她是从何处而来。

白瓷描金的茶盏中盛了温水,元朔帝递到沈幼宜面前。

沈幼宜受宠若惊接过,反应还慢了一拍。

皇家琼林苑内,江南贡来的名花得匠人精心培育,夕阳下愈见绚丽。

近酉时光景,前来赴宴的臣工与新科进士少有安坐席上者,多散于苑中吟诗赏花,以文会友。

历来琼林盛宴,乃是士子无上荣光,更是朝廷新旧官员彼此相熟的好时机。

右首席位,内阁首辅陈祯不紧不慢地啜饮清茶,紫袍上所绣仙鹤绕于祥云间,神态毕现。

新入朝的士子们脚下犹疑,文臣之首,以他们的身份难得有机会拜见。

况且首辅在朝三十余载,一路辅佐陛下登基,深受帝王倚重信赖。全盛之时,阁臣五人有三位皆出自陈府门下,道一句权倾朝野不为过。

然而……

难题摆在眼前,士子中央,今岁的探花郎林晋心思最是活络。他登科时年岁不过二十有二,尤其立在不惑之年的状元与榜眼旁,更是难掩春风得意之神采。

他邀上七八位同年的进士一同拜见首辅,既不谄媚热切,又全然不失礼数。

陈祯泰然受了晚辈的礼,琼林宴岁岁如此,这些新科士子存的心思也都分明。

瞧其中有几位年轻的面孔,他轻拨茶盏,随意提点几句,又道:“长瑾还未至?”

首辅大人问话,立时便有人接上:“户部近来事务冗杂,许是因公务耽搁了。”

林晋已退远几步,闻言知晓首辅口中提到的人便是元和二十九年的榜眼,沈砚,沈长瑾。

虽未谋面,但同为登科的进士,在场诸人对沈长瑾的名号多有耳闻。他十六岁问鼎一甲,在朝为官三载,已官拜五品户部主事。说来那年的状元颇有些争议,沈长瑾与李状元的文章各有千秋,主考官难以判定。是因太子殿下道沈长瑾的文章虽则出彩,但欠济世之心,故而定其屈居榜眼。

而林晋知道沈长瑾,还因一小段插曲。白日里打马游街时,本是春风得意的热闹,他偶然听得街旁女郎言语:“……探花郎的样貌也好,只是远不及沈郎。”

少年得志,探花郎早便习惯周遭赞赏言语,在官员间谈吐往来渐有游刃有余之感。

女郎们的几句笑语夹在春风中,试问她们谈及的沈郎,除了沈长瑾,还能有何人?

他倒是真想会会这位朝中青年才俊。同在朝为官,日后打照面的地方不会少。

天边晚霞灿烂,天色渐晚,席上已坐满近半数宾客。

琼林苑中灯火渐次亮起,喧嚣与热闹之中,未有刻意的通传。

只是当那着一袭绯红官袍的年轻公子自阶下徐步而来时,惊鸿一瞥,竟叫看客再挪不开目光。

落霞的余晖镀于他身畔,来人沈颜之盛,几乎立时成为苑中景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连他眉眼间淡淡的一抹疲色,都添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隽雅致。

周遭仿佛静了一刹,直到年轻的郎君开口。

“老师。”沈幼宜拱手一礼,行云流水般从沈。

这一语,才叫周围士子如梦初醒似的。

听闻那年放榜,沈长瑾甫一上街,雨点般的香囊、花枝全部向他抛去,羡煞旁人。与他同登科的探花郎亦是俊俏公子,家世更是不俗,竟生生地成了陪衬。

如今见到这位沈郎君本尊,方知晓传言非虚。如玉一般精致的沈颜,惊鸿一面,便能叫人念念不忘多年。且沈长瑾这一份漂亮,并非山间明月般高不可攀,而像是染了俗尘,融于富贵锦绣中。

林晋暗自揣测,素日在朝为官,这副样貌至多是锦上添花,还需凭真才实学。

晚风轻轻吹动墨发,沈幼宜自然不知道一面之缘的探花郎心中所虑。

首辅开口:“今日琼林宴,陛下亦有言在先,不必太过拘束。你们年轻一辈且好生贺一贺。”

“老师说得是。”

沈幼宜唇畔含了两分笑意,明白恩师的意思。

单那一抹笑,让原本就瑰丽的沈颜愈发有夺魂摄魄之感。

陈祯笑着摇头,无怪乎眼高于顶的长女都动过心思,倒也无伤大雅。

拜见过恩师,沈幼宜回到自己席间。

今日的琼林宴礼部有心安排座次,前二甲的进士皆相邻。

抛开首辅门生的名号,沈幼宜乃正统科举出身,在读书人中本该有一席之地。

虽则她年岁尚小,但进士登科,惯例是按及第之年论资排辈,鲜有同辈能在她面前造次。

她这一到士子当中,尚未寒暄过几句,不少人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沈长瑾好好的进士一甲,原本前路已是通达,偏偏存了走捷径的心思,拜入首辅门下。

谈及内阁首辅陈祯,总离不开一句擅转弄权,结党营私。

这些年,陈府门下党羽跋扈更甚,无真才实学者忝居高位,清流文士多不屑与陈党为伍。

不过背靠陈首辅这一棵大树,到底好乘凉。就好比沈长瑾那五品官职,便是首辅力排众议保举的结果。

在朝堂上,首辅言内举不避亲,又以沈长瑾南下赈灾的功劳,奏请陛下擢升沈长瑾官职。

恰逢户部人才青黄不接,太子殿下亦无异议。

放眼朝中年轻一辈的士子中,沈长瑾最是官途顺遂,连初授便是六品修撰的李状元郎都矮上他一头。

若说羡艳未必有多少,须知有得必有失。饶那沈长瑾再如何傲视同侪,眼下太子逐渐掌政,首辅一党……焉知不是明日黄花。

她还那样年轻,心中常自不安,连喝醉了酒都在害怕色衰爱弛,有一日会被他抛弃。

只是当这一日到来时,她待她自己,比他还要狠得下心。

鹦鹉说够了它认为足够的次数,便又懒洋洋起来,徒留一室寂静。

过了良久,连窗外的杖击也停了下来。

元朔帝望着那只泰然飞到笼中的鹦鹉,它自顾自梳理着羽毛,浑然不知这是惩罚。

他缓缓阖上双眼:“备马。”

第 63 章 第 63 章

天子宸游,旌旗森森,剑戟鲜明,百姓们并不知晓同一片天空下那些王孙贵族所经历着的愁云惨雾,只知今年以来君王游幸较以往更多,争相去见天子仪仗。

不过这一回往翠微宫去,称得上是行色匆匆,连吉时都没有选。

不要说乘坐的辇车,就连搭设帐殿的军士也被远远抛在后面。

翠微宫临近终南山,即便是乘马快奔,距离都城也约有一日的路程,深夜于山中绕路行进、又不曾派人知会过地方官吏迎驾,这绝不符合万乘之尊出行的规格,中途但凡有些事情,没有谁能担得住这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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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的御史台同哑了一般,见识过这些时日东宫的处境,无论这时候皇帝想发什么疯,都不会有人想在这关头惹皇帝不痛快。

陈容寿看似镇定,实则提心吊胆,贵妃的举止常常出人意料,只教他送些金子宝石给鹦鹉,其余的什么也没交代,到了这一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美人想做什么。

距贵妃送谢恩折子进宫已经过了许多时日,贵妃还在不在翠微宫,尚且是个未知数,可没人敢将这个事实说出口。

他祈祷这位古灵精怪的美人能多些耐心,既然用了这样的法子婉转示好,最好能再多等上几日。

然而天不从人愿,翌日清晨,当铮铮马蹄踏过寒露,翠微宫的率卫见到本不应该出现在此的帝王,一时皆大惊失色。

帝王登基大典,定于十一月初五。礼部正紧锣密鼓筹备,臣工换下素服,恭候新帝御极。

首辅已称病在府许久,沈幼宜去探望过两回。

往昔门庭若市的陈府,仿佛随着冬日的寂寥,也一同沉寂下去。

老师从来不是孤注一掷的性子,他能在朝堂屹立三十年不倒,绝非单单倚仗先帝宠信那般简单。

倘若先帝没有走得那般急,倘若太子没有崭露头角那般迅速,或许老师有更多时机为自己保全退路。

踏出陈府大门时,沈幼宜依稀还能回想起那日寿宴的热闹。

时移势易,世事变化无常。

趁着冬日里少有的晴天,午后沈幼宜领着怀月在院中收整,许多事情有备无患。

才清点过府中现银,门房前来禀道:“大人,有客到访。”

“客人?”

眼下这光景,所有人对首辅旧党都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有人敢登门。

沈幼宜放下手中物什:“可有名帖?”

阳光和暖地照着,脚步声匆匆往前厅而来,声音中难掩激动。

“沈哥哥!”

沈幼宜望着跑向自己的小姑娘,随她露出了两分笑意。

“秀娘,慢些。”

袁秀提着裙摆跑到她身前,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沈大人安。”

一早知道能来见沈哥哥,她特意带上了新做的裙装。

杏黄的袄裙,成了冬日里一抹难得的色彩。

“天寒地冻,你们怎么进城了?”

“爹爹要押送今岁的贡米,听闻新帝登基,带我见见京中世面。”

小厮去采买回几样糕点,怀玉张罗着待客。

沈幼宜仔细端详眼前的袁秀,两年未见,这个她从淮扬府带回的小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吃些点心吧。”她笑道。

袁秀却顾不上,久别重逢,她有许多话想对沈大人说。

她眸中丝毫不掩饰仰慕与感激之情。那年家乡水灾,多少村落毁于一旦。她还只有十二岁,抱着截枯木,在洪水中沉浮。一个个浪头打过来,泥水雨水混沌,视线早已模糊不清。

饥寒交加,力气耗尽,她早就放弃了希望,随洪流漂浮。

可就在她闭上眼,徒劳地准备放开木头等死时,一双手突兀地拉住了她。

她那时望骤然出现的年轻郎君,衣衫浸透了泥水,与她一样狼狈不堪,却仿若天神降临。

袁秀至今仍记得那一刻沈大人的目光,坚定而又悲悯。

感激之语听了一遍又一遍,沈幼宜苦笑,淮阳府水患,她与太子也是恰好赈灾到此。

洪灾当头,袁秀的父母只顾带着家中唯一的儿子逃命,全然忘了还有秀娘这个女儿。

小姑娘在不远处的泥水中苦苦挣扎,她一时意气纵入了水中。

虽则最后她在洪流里自身难保,还是太子领人拼力将她们都救了上来,但袁秀依旧将她视为救命恩人。

好不沈易脱险,但父母不知所踪,未来茫茫,十二岁的小姑娘连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未曾拥有。

御书房内,谢明霁拱手一礼:“陛下。”

帝王未问他从宣平府归来先去了何处,君臣二人心照不宣。雪后初晴,宁远伯府阶前的积雪已清扫干净。

悬有“沈”字的几乘马车行于街巷间,护卫相随,一路引得不少百姓驻足停看。

当中宿卫着一辆华丽马车,有人猜测道:“这便是沈三小姐的车驾吧?”

伯爵府千金归家,这出入的气派果真非寻常宅邸可比。

“三姑娘请。”

宁远伯府的管事殷勤搬来脚凳,毕恭毕敬在前引路。

“请三姑娘安。”出了京城,山中古寺内无俗事搅扰,久违的舒心与自在。

晨起的白雾才散去不久,日光朗照。

人间四月,山上桃花开得正盛。灼灼桃花下,一抹青衣身影分外醒目。

沈幼宜这两日睡得一向早,她起身时,桃林犹半笼罩在白雾中,更有几分人间仙境之感。

她简单用了早膳,吩咐吟月取出自己的画纸。她在空地上铺了一块毡子,就这般在花影下席地而坐。

目之所及的景致流淌在笔触间,画上桃花开得更盛。如此美景,可以带回家中与母亲共赏。

几片花瓣无声飘落于墨发间,沉浸于作画的人无知无觉。

青色的衣袂微微随风而动,铺于地面的花瓣在风中起伏。

元朔帝于原地驻足片刻,没有上前打扰,如来时一般离开。

沈幼宜裁了几方小纸,着意绘出桃花树的不同姿态。

等回到京中,得了闲暇便可改出几幅不同的画卷,摆于铺中应当会有人喜欢罢。

三日的法事已近尾声,炊烟袅袅,斋堂内渐渐飘来饭菜的香气。

今日备的素斋有香椿豆腐、素鱼脍、素炒三丝、春笋羹和白玉佛手,还有一道木耳、竹荪、腐竹所做的罗汉斋,鲜美非常。主食是一品八宝素斋饭,将糯米、莲子、红枣与枸杞同蒸,再用一层松针铺底,增添几缕山野清香。

因午间要议事,故而斋饭都送到了正堂中,没有像往常一般分作几份送去各人的小院。

元朔帝在书房中处置事务,到得稍晚。还没走上石阶,便听见厢房内谢谦的声音透出窗格:“……这桃花画得传神,元乐用笔着实精妙。我方才来的路上,也见到一处景色甚美。”

他是第一次来崇圣寺,这三日到处游览,游遍了山中景致。飞灵山本就是踏青的宝地,只不过因路途遥远,又是皇家地界,闲人少入罢了。

谢谦赏玩几幅画卷,提了个不情之请:“元乐若还有闲暇,不知可否给我画一幅?”

他满眼期盼,沈幼宜笑着点头:“好啊,我还可以将你一同画入图中,再给你添上四个字——”她挑眉笑道,“到此一游。”

元朔帝轻笑出声,谢谦也笑起来,与沈幼宜一同向昭王殿下见礼。

“殿下万福。”

热气腾腾的素斋摆于食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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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都是些家常食材,但寺中烹饪得格外可口。

崇圣寺中法事毕,他们预备于明日午前下山,去皇陵前沿途会先经过几处村落。

沈幼宜点头听了安排,也很想去实地看一看那几处村落的水利工事。

她盛了小半碗春笋羹,等用过斋饭,暗卫来回禀京中事宜,沈幼宜与谢谦先行告退。

一汪清泉自石上流淌,水声淙淙,伴着几竿翠竹,又与远处木亭遥相呼应。如谢谦所言,的确是方取景的好所在。

沈幼宜言出必践,还真就吩咐人去取了宣纸与画笔,让谢谦寻个合适的位置站下。

她最擅长画殿宇园林,自然风光次之,画人物肖像倒也拿得出手。

沈幼宜先定了大致的轮廓,人与景相协调。落笔写意更甚,寥寥数笔便勾勒出泉水潺潺。

画工之娴熟,等到昭王殿下经过时,沈幼宜已将画作完成了大半。

“殿下觉得如何?”沈幼宜将画纸转向他,问问他的意思。

不远处的谢谦翘首,很想看看画作的模样,奈何只能被禁锢在原地。

山中春景跃然图上,浓淡相宜,人与景合一。

元朔帝颔首称赞了两句,心中却想,他的画技比之从前又进益了许多。

少时在国子监,元乐刚学会作画时,就是拿他练的笔。

那日他在书房内做文章,元乐一直坐在窗外庭院中。起初他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直到散学时分,元乐兴致勃勃带了一幅图进书房,得意地铺在他面前。

听元乐所言,图上画的是他的肖像,实在是有些……他顿了许久,一言难尽。

但对上面前人清澈且期待的目光,他看了看外间阴沉的天色,还是违心夸耀了一番,又将画作仔细收好准备带回王府。

毕竟这幅图要是流传出去,他们二人说不清是谁更丢脸些。

元乐还像模像样在画作一角留下了自己的落款,声称这是他第一幅给旁人画的肖像。

他点头,又道了一句谢。

元乐笑意盈盈:“殿下喜欢就好。”

他:“……嗯。”

侍女仆从齐齐行礼,时有人悄悄地打量着初归府的三姑娘。

她着一袭玉白色绣寒梅的珠缎锦裙,绣鞋上坠着的明珠圆润灿烂。外罩的天水碧斗篷在雪景的映衬下格外雅致出尘,恍若九天落入凡尘的仙子。

明明三姑娘是养在别院中,可这通身的打扮,竟比府上的姑娘们还要气派许多。

前厅内,宁远伯沈叙已携妻子秦氏等候。沈府的姑娘们坐于厅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妹或好奇,或冷淡,各怀心思。

沈幼宜在宫中看过宁远伯府的画像,对厅中人大多能合上名姓。夜凉如水。

沈幼宜散了湿发,坐在铜镜前细细擦拭。

月光映照在窗台,铜镜中的女郎墨发披拂,未施粉黛,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怀月送来干爽的巾帕,郎君未束发的样子,从未现于人前。

她望镜中人的模样,不觉失神,递出去的帕子停了许久。

“郎君……若是着裙裳,不知该有多美。”

沈幼宜挑眉:“怎么,你家郎君配官服不好看么?”

“也好看。”怀月跟着笑了,“只不过是不一样的美。”

墨发半干,沈幼宜说起一事:“阿月,你是否知道怡棠楼?”

怀月点头,京城玉河畔一处风月地。名气不显,与她从前所在的繁春楼完全不能相较。

“郎君怎么忽然说起此地?”

“今日在账本里瞧见的,觉得有些意思。”谢明霁派人在顺隆衣铺蹲守一月有余,想来没有探得什么有用的消息。

既如此,趁他尚未有头绪的时候,自己便再帮他一二。

她尚未游刃有余准备好如何面对眼前的双亲,但宁远伯显然比她想象得还要热情许多。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宁远伯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欣喜,掌上明珠归来,嘘寒问暖一阵,还拉上了妻子。

“夫人瞧,我们的三姑娘出落得多好。”

沈幼宜记在宁远伯夫人名下,占一个嫡次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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