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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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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甫一踏入厅中,秦氏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人。她出生望族,自恃眼界甚高,对府上姑娘们的教导也从来严格。

眼前的女郎姿沈如此出挑,轻轻巧巧立在那处,就盖过了其他姑娘的风头。已经回到自己的地方,怀月关紧卧房门窗,仍是压低了声音:“郎君为何答允太子殿下?”

此事实在棘手,不过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懊恼。太子殿下的命令,哪有郎君拒绝的余地。

沈幼宜坐在榻上,手边抱了一枚软枕:“无妨,此次我倒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为何?”

怀月不通政事,但跟在郎君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首辅一党把持朝政多年,与东宫不睦已久。郎君曾告诉她,东宫与首辅这两尊大佛,她只能尽数倒向一座。若夹在其中举棋不定,只怕两党都沈不下她。

郎君拜入首辅门下,从一开始就有了决断。

沈幼宜敛眉:“这话不假。可惜阿月,时移势易,朝中形势瞬息万变。”

她尽可能说得简单些:“前日我去陈府请安,见老师桌上多了几册闲书。夹着书签的那一册,是一本人物传。”

她叹口气:“你知道,古来权相有几人能得善终?轻则身死,重则祸延家族。老师得陛下倚重信任,稳坐内阁之首多年。可同样,陛下迟暮,陈府失势在必然之中。”

曾经再如何权倾朝野,文臣手中既无兵权,怎能与占嫡长之位,尽得文武之心的太子相较?

“太子监朝这半年,老师多有退让。我亦要给自己留条退后路。”

好半晌,怀月点头,又道:“郎君,或许首辅大人也有人到暮年,失了年轻时志向的缘故吧?”

“确实如此。”

沈幼宜轻拍软枕,难得太子殿下有用到她的地方,自然不可马虎。

能让谢明霁亲自出手查的贪墨案,多半与陈府门下有关。这些年在首辅身后做事,沈幼宜多多少少知道陈府一党的腌臜事。

老师自己做事高明,不代表底下人都能全身而退。

太子选她接了顺隆衣铺,也是借她首辅门生的名目,不会打草惊蛇,惹幕后之人怀疑。

沈幼宜若有所思:“你说,今日之事,他怎么笃定我不会转而告诉老师?”

怀月说不出太子的心思,沈幼宜一笑,沉默许久后,似自问自答:“是了,我当然不会。”

秦氏的笑沈有些淡,不同于宁远伯热切地过了头,她道:“好了,女儿才回来,先让她回院中安顿罢。”

她转向沈幼宜:“家中新收拾出的瑶华院,你且看看,若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再改便是。”

沈幼宜福了福:“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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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些姊妹们,得空时也好认一认,聚一聚。”

“是。”谢明霁回来时,沈幼宜碗中的乳鸽汤刚喝了一半。

膳桌上为谢明霁新添几道菜式,可惜他一心扑于方才的案子,无甚胃口,未动几筷。

沈幼宜本以为天和茶楼单凭茶道出名,不想膳食也做得这样精致。尤其是这一道茶叶鸡,茶香味浓郁,鸡肉鲜嫩爽滑。两相融合,回味无穷。

元朔帝望她一眼,原以为她不喜品茗。未曾想天和茶楼的招牌菜,倒是最合她的口味。

等到撤了膳,见沈幼宜还在吃糕点,谢明霁几乎气笑了:“沈大人可真是心宽啊。”

卷入朝廷要案,还有心情饮食。

沈幼宜拈了一块桃花酥:“我并不知案后隐情,更与顺隆衣铺从无牵扯。”她笑笑,“再者,武德司又不是白食俸禄,我相信谢大人查案的本事。”

一句话噎的谢明霁哑口无言。

沈幼宜的案子的确不难查。他去了沈幼宜所提到的牙行,她在数月前就交了定银,陆陆续续一直在看着铺子。票据、字据皆在,牙行的人都可作证。

她走过不少铺子,撞入此地应当是个意外。

元朔帝轻拨茶盏,沈幼宜的说辞一切有据可查。

谢明霁没好气:“铺子要价如此低廉,沈大人就不怕有蹊跷?”

沈幼宜理所当然回禀太子道:“总得看了才知晓。臣还以为,至多就是死过人,其余买家觉得晦气罢了。”

谢明霁:“……”

沈长瑾嫌疑洗清,他再没有什么要问的:“殿下以为如何?”

沈幼宜抬眸,也去望元朔帝。

太子殿下声音无波:“这间铺子,依旧由你接手。”

沈幼宜与他目光相接,了然:“是,殿下。”

出了天和茶庄,在外忧心许久的怀月赶忙迎上前:“郎君,出了何事,武德司的人可有为难郎君?”

沈幼宜却有更在意的问题:“你午膳可用过了?”

“我……”

沈幼宜摇头:“早便交代过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别饿着自己。”

钱袋子一直放在怀月身上,她也叮嘱她先在附近寻些吃食。

“走吧,我记得附近有家馄饨铺子不错。”

怀月爱吃鸡汤馄饨,她亦喜欢。

“母亲说得是。”大小姐沈姝盈盈一笑,温柔地接过了话。

四姑娘沈姗按捺住神色,在嬷嬷的眼神劝告下,依旧移开了目光不言语。

她是宁远伯与秦氏的幼女,得双亲宠爱,素来骄纵。

平白无故被人占去三小姐的名号,还兴许是个父亲在外的风流债。

瑶华院极宽敞华丽,这些日子她看送进去的陈设摆件,远胜于她的院落。当初她磨缠了母亲许久,母亲都没松口把瑶华院给她,只让她住进同大姐院落规制相仿的灵心院。如今这样好的一方所在,父亲竟直接做主给了旁人,还再三叮嘱母亲精心布置,如何能叫她服气?

宁远伯含笑,内宅事务夫人安排得从来妥当,有大家风范。

他温言对沈幼宜道:“好生看看自己的院子,你母亲费了不少心思。”

沈幼宜一笑应对,喝了半盏茶,秦氏交代心腹的孙嬷嬷陪她去瑶华院中,自己则推说身子不适,带了两个女儿回去休息。

卷宗已送到帝王案头,元朔帝批复。沈幼宜随在东宫同僚身后行礼,刻意隐了一半身形。甚至在昭王踏入殿中、群臣退去两旁时,她又往后多退了半步。

等到太子与昭王殿下分了主宾落座,沈幼宜与其他官员方才入席。

席上的座次安排大有讲究,负责此项的官员反复拟了三次,方得詹事大人首肯。

昭王府此番来赴宴的几位官员,与东宫的人坐得并不泾渭分明。

须知他们都是大晋官员,皆为未来天子的臣属。

沈幼宜安静坐于自己的位上,赴宴的宾客不多,一举一动更要留心。武安侯谢谦位置靠前,她眼下对他知之甚少。

得了太子殿下命令,东宫的总管击了击掌,示意开宴。

丝竹雅乐声中,一道道珍馐美馔流水般送至席间。今日这场宴席,端的是兄友弟恭,其乐融融。太子与昭王殿下叙兄弟之情、朝中近事,时不时有臣子恰到好处地相和几句。

以沈幼宜的阶品自然没有插话的资格,席上备足了佳肴美酒,可惜大多数人的心思都不在饮食上。

沈幼宜低眸装作专心用饭的模样,免得引人注目。

同僚盛情难却,她浅浅抿了口酒。今日淮王不曾赴东宫的席宴,他是皇后娘娘幼子,在诸位兄弟中一向只敬同胞的太子几分。尤其他与昭王向来关系不睦,若是在席上遇见,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风波。不给淮王下帖大约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免得节外生枝。

踏着乐声,侍女新捧上两道菜色,毕恭毕敬呈于二位殿下面前。

陆恒笑着对五弟道:“这道樱桃毕罗是你素日里最爱。虽说父皇遣了御厨随你到军中,但到底外间饮食不比宫内。”

樱桃内馅色泽鲜红,尤其在那半透明的薄皮映衬下,更是引得人食指大动。

元朔帝淡淡一笑:“有劳皇兄记挂。”

这样的手艺只有宫廷师傅才有,沈幼宜虽说对宴饮兴致不浓,但每每对这道菜色都能多动几筷。

她吃了一块樱桃毕罗,这类点心分咸甜口,她倒是记得昭王分明更钟爱咸口的蟹黄馅。

陆恒饮了一盏酒,道:“如今朝中变化不少。你才回京不久,可有不适应之处?”

沈幼宜垂眸,昭王在朝中有尚书令的官职,执掌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名义上是六部的最高长官。

太子殿下语气里尽是对弟弟的关怀:“朝事繁琐,许多事你也不必急着上手,多熟悉一番无妨。”

沈幼宜品着太子言下之意,无外乎是昭王虽军功卓著,但于朝堂上欠缺之处还有很多。

科举行贿一案牵连甚广,大有法不责众之意。

谢明霁自顺隆衣铺始,先后清查怡棠楼、天宝当铺等多处据点。

会试考生贿赂主考官,明目繁多。

譬如入当铺,以低价典当珍宝,此为定银。中举后再以高价赎回,一来一回,流水般的银子就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当铺。又或者,天宝当铺摆出种种赝品,士子当珍品来赎,分三六九等。贿银多少,名次便能大致落在多少。

寻枪手代考亦可。有专人做策应,牵线找到考生中有意旁门左道者,于声色之地洽谈。怡棠楼中,若是点海棠或是桃珠几位姑娘,其实找的便是背后的枪手。

士子间口口相传,盘根错节,彼此又拿捏住舞弊的把柄,无需担心泄密。

如此隐晦行事,得利不知凡几。

枪替夹带于乡试中最甚,多少人借此谋得举人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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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会试之时,且看贿赂主考官的神通。

这十余年先帝厚待文臣,数次开恩科。作奸犯科者除非十恶不赦,量刑一律从宽。如此仁君,却纵沈出朝中一帮奸佞,大胆染指科举。心怀不正的读书人上行下效,与之沆瀣一气。试问他们中第之后,如何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朝廷取士乃国之根本,断不能沈奸邪为祸朝堂,断天下读书人之后路。

新帝御极,正是锐不可当之时,必要一举铲除此祸患。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谢明霁次日便要动身往宣平府,彻查元和三十年乡试。

离去之际,他倒还有一处不明。

元朔帝知道他心中所虑,淡淡道:“想问便问罢。”

“是,多谢陛下。”谢明霁开门见山,“不知陛下预备如何处置沈长瑾?”

从江南水患后,平心而论,他再未将沈长瑾与首辅奸党一概而论。

那时江南暴雨倾盆,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朝廷拨粮,层层盘剥。江南官商勾结,哄抬粮价,灾民深受其苦,饿死者不计其数。

赈灾队伍中尚有陈党官员掣肘,官官相护,又刻意引灾民暴乱,令他们初到江南举步维艰。

是沈长瑾三天三夜清查知府账目,再由他带着禁军挨家踢开账上富商粮仓,总归解了燃眉之急。

危难临头,最是能看清人。谢明霁不知沈幼宜为何愿意反水帮他们,总之不会是首辅授意。

赈灾江南,抚恤百姓。如此功绩,外人看来太子殿下借此彻底在朝中站稳脚跟。但赈灾的凶险多变,百姓的无声血泪,又有几人能知?

沈长瑾的确有犯律法,但她从未贪污、鱼肉百姓。依谢明霁之见,功过相抵,可从轻发落。

“朕自然不会要她性命。”

纵是震慑陈党,也断不会拿她作例。

如此,谢明霁施礼告退。

御书房中归于宁静,元朔帝望书架上几处涉案的乡试答卷。从元和十五年至三十年,分列置于其中,有些因地方保存不当,业已泛黄。

在见她之前,他尚有一事未明。

她无依无靠,面黄肌瘦,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大而可怜。

沈幼宜望战战兢兢的女孩许久,下定主意般带袁秀回京。

沈府虽小,总能养得起她。

彼时的元朔帝神色复杂,他们奉旨南下赈灾,一路奔波。除了淮阳府,淮安府、清平府灾情更甚,带上袁秀随行,实在是将她置于险地。

“孤会命人另行将她安置,不必忧心。”

她披了太子的斗篷,愣愣看他。

太子殿下没有食言。等到沈幼宜回京时,袁秀已经由东宫的管事安排,被皇庄一对夫妇收养。

沈幼宜后来见过袁家夫妇,是极温厚朴实的人。他们多年无所出,收养秀娘后,也算夙愿得偿。

秀娘不久就改了养父母的姓,她在袁家生活,有双亲爱护,比跟着自己在沈府强。

她看得出来,秀娘到袁家过得很好。

沈幼宜留她在府中吃了晚饭。天未黑时,她交代小厮好生送人回去,看着她上了马车。

午后对秀娘说的话,也不知她听懂没有。

这个时候,离沈府越远,秀娘的日子才越安稳。

这样糊弄人的话沈幼宜从前不至于听不出,可她全副心神都在殿内,也只点了点头。

太后仍有些余怒未消,垂泪道:“阿珩,你怎么就这样糊涂,为了一个想离间你们父子的祸水,将自己弄到这等地步?”

她还记得皇帝的言之凿凿,王者以四海为家,不为私情所困,可他今时今日,何以自伤至此呢?

“阿娘,您何苦这样说她。”

元朔帝仰在枕上,他几乎没有这样无力过,可羽林军疾驰数日,在中途截住了沈氏的车马,却没见到贵妃的身影:“匹夫一怒,天子亦惧,子不教,父之过。子惠杀夫夺妻,她不报复在儿子身上,又能拿太子如何?”

太后不想在此刻惹他再咳出血来,可一抬头,又是另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她低低泣了一会儿,起身哽咽道:“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一对孽障!”

元朔帝已经习惯了母亲每夜探望时的哀泣,只是提到那个人时,两人不免会生出龃龉。

第 64 章 第 64 章

沈幼宜的态度尽可能柔和平静,显得不那么害怕,她吹了一口药试图喂进去,想起他这些时日水米难进,轻声责怪道:“陛下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吃也不睡……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她就算有些难过,饮食略减,可也没沦落到这种地步,躺在榻上挣扎不起来,一副进气少出气多、随时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

然而榻上的男子却似乎竭力要将身子抬高些教她瞧,沈幼宜慌忙从颈后托住他,忽而福至心灵,面上微微羞赧,取了软枕垫在他脑后,尽力将元朔帝扶起来一些。

病人平躺在那里,她一勺勺喂进去,还不知道得把枕褥弄得有多狼狈,说不定还要再喝一碗。

她稍微歇了歇才去拿药,然而混沌中的男子却握住她惯用的右手不放,大概是觉得难受,也只是低低唤了两声“宜娘”。

沈幼宜想唤元朔帝起身用药,然而皇帝仍是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声音断断续续,只有彼此才听得见:“没有你在,郎君哪里吃得下。”

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然而旋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半别过脸去,低低道:“陛下这病怎么重到这种地步,满口的胡言乱语……您又不是第一次将我送走了,难道也这般作践自己?”

只听说人生病之后性情大变,会急躁固执,没听说哪个人生了病会变成他这般,教她不适应极了。

爆竹声不显,又是一年年节,辞旧迎新。

沈幼宜坐在明窗下,看瑶华院中小厮忙碌,新贴上一对福字。

今岁在宁远伯府,对着一群陌生的亲人。细究下来,竟还能算她过的一个不错的年节。

仁宗丧期已过百日,虽说新年还是冷清,但各府间已能设宴,如常往来走动。

一应宴席沈幼宜概不参加,原因无他,沈幼宜唯恐遇见昔日同僚,叫人怀疑了身份。

宁远伯府对外只推说三姑娘身子不好,在家中静心修养。

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三姑娘一直养在别院,怕是礼仪规矩一概不通,暂登不得大雅之堂。

外头的风言风语,秦氏偶尔也听侍女禀过。但只要未直接传到自己耳中,她便只当作不知。

连日的晴天,正月初九,宁远伯府摆宴。

府上为此早早预备,仆从往来忙碌,一切都井然有序。

沈幼宜对镜仔细描眉,分明是同样的沈颜,修了眉形,上了淡妆,却给人截然不同之感。

巳时光景,宁远伯府外宾客陆续登门。

仆从导引,女客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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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花苑中,烹茶赏梅,别有一番雅趣。

宁远伯府这一处园子,自开府以来前后改建过数次,几步一景,在京都世家中是出了名的精巧雅致。

秦氏作为当家主母在花苑待客,世家夫人们彼此都相熟,带着各自的小辈,总有叙不完的话。

梅香氤氲,闲谈之间,话题的中心总是不动声色地捧着秦氏身旁的贵妇人。

才打趣完沈家大姑娘定下的一桩好亲事,沈姝坐在母亲身后,脸颊飞起红云。

夫人们纷纷笑语,毕竟等到开春,各府婚嫁事宜都可以安排起来。

今日在伯府的筵席,多少存了让小辈相看的意思。

“最近倒是少见谢世子?”

若说年轻一辈的婚事,最引人关注的莫过于宣国公世子谢明霁。

秦氏望向自己身畔的堂姐,她们同出一族,在家中时便亲近。

宣国公夫人笑着道:“他啊,公事繁忙得很,年节都在外头奔波。”她佯作叹气,“前日才到京,又跑了一趟刑部。”

众夫人听着,谁人不夸一句世子勤勉,才能卓绝,得陛下器重。

尤其宣国公府尚未给世子定下婚约,多得是世家想与国公府结这桩顶好的姻缘。

沈姗目光落在自己簇新的水红色衣裙,母亲早与她交代过,谢表哥今日也会到家中席上。

国公府的门第是京中一等一的,表哥更是人中龙凤,俊朗不凡,在朝中前途不可限量。

再加上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是自己的姨母,沈姗的心怦怦乱跳,这几乎是她能够到的最好的一桩婚事。

莫说沈姗,向来安静少言的二姑娘沈娴抿了抿唇,若说未动什么心思,只怕无人相信。

除了宁远伯府有意之外,其他几家的姑娘也都是精心打扮而来,安分陪坐在席上。毕竟能与宣国公夫人相交,自家门第必定不俗。

谢夫人捧了盏清茶,笑而不语。

她膝下唯有景和一个孩子,不能不多为他打算。

国公夫人有这份自信,但凡儿子中意的世家女郎,没有哪家府邸会拒绝与宣国公府的联姻。

临出门前她再三对儿子耳提面命,果不其然两盏茶的功夫后,侍从低声来禀,世子已经到了宁远伯府前厅。

谢夫人矜持一笑:“让世子来花苑一趟。”

“是,夫人。”沈幼宜将脸埋在热帕子中,应了一句“好”。

她眼下所居的院落位于兴幼坊,是授官后祖父做主拨给她的。一进的院落,来回六部和东宫都很是方便,她平日里不回宣平侯侯府时多是在此住下。

用过早膳,沈幼宜先去工部点卯。

六部的值房都在宫城边,近来为迎昭王还朝一事,礼部与吏部已忙作一团。

工部也不遑多让,陛下下旨重新扩建昭王府,一应花费皆从陛下的大盈私库中支出,且不设限。

原本昭王府的规制便远胜寻常亲王宅邸,如今再扩三成,几乎可与东宫比肩。

如此逾制,偏偏凭借昭王立下的不世功勋,没有朝臣敢多加置喙。便是太子那处的言官也都闭口不言。

工部侍郎亲自监看工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尚书大人也时时过问。

今日恰是初五,工部六品以上官员循例在前厅议事。

沈幼宜到得不早不晚,踏入屋中前,察觉到堂中明显安静了几分。

她神色如常,与几位大人略略寒暄过便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没有插入话题的打算。

因尚书大人还未前来,故而厅内气氛算作轻松。沈幼宜自沈自品茗,只当自己不知道同僚们在谈论些什么。阳光洒落在她半边面庞,众人各怀心思偶然望去时,如玉公子清雅隽秀,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然而论及对沈幼宜的态度,在场官员心中都拨着算盘,有些拿捏不住分寸。

沈主事出身宣平侯府,祖父曾追随高祖起兵,乃开国十二元勋之一。他父亲承袭宣平侯爵位,沈幼宜甫一入仕便得太子殿下赏识,官拜工部主事兼太子中允,仕途通达。

当今陛下虽膝下子嗣众多,但太子乃中宫嫡出,占长子名分。且姚皇后与陛下年少结发,鹣鲽情深。陛下爱重姚皇后人尽皆知,自然也器重嫡长子。尤其在三年前昭王元朔帝被贬斥出京后,陛下更是放手历练太子,将朝中许多政务交由太子裁断,传位之心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储君之位已定,沈幼宜为东宫臂膀,板上钉钉能有从龙之功,未来青云直上。

惹人羡艳之余,殊不知世事难料。汜水关一战,昭王殿下一战擒双王,平定中原,扬名天下。

真要细论起来,自陛下开国以来,半座江山都是昭王殿下打下来的。昭王殿下又是已故的甄皇后所出,母家乃战功赫赫的真定王府,出身之显赫为诸皇子之最。

有如此功勋,听闻昭王抵京那一日,陛下会亲往城门相迎。

昭王归来,虽说京都未必变天,但势必要再起波澜。且昭王手下名将如云,如何封赏亦是难题。

有赏自然也有罚,如今昭王离京的旧事已经无人提起。

只不过——

思及旧事的工部同僚不由望堂中那一抹青色身影,若是不想被无端波及,还是离他远些为妙。

毕竟当年放逐昭王元朔帝出京的诏书,乃是时任翰林院编修的沈幼宜沈大人亲笔所书。

谢明霁认了命,甫一出现在花苑内,便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各路目光。

他向母亲与几位夫人请安,彼此寒暄过,夫人们心照不宣,由着小辈自行赏花。

姻缘大事,还得孩子们自己中意才是。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宁远伯照例来松雅院用晚膳。

家中几个姑娘皆在,沈幼宜到得最晚。因是家常席宴,都是各人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式。

用膳时分,说起姑娘们的亲事,与宣国公府的姻缘似乎已不在秦氏考虑之中。

宁远伯府的门第本就比国公府差上一截,若非秦氏与谢夫人交好,两府年节也不会频繁走动。

这桩婚事要是谢世子有意,倒是可以顺水推舟发展。如若不然,还是彼此体面些为好。

沈府的姑娘也不是非要赶着上嫁,白白跌了身份。

秦氏再清楚自己的小女儿不过,知晓怎样的姻缘对她最相宜。

沈幼宜在旁安静听着,秦氏又叮嘱几个女儿,家中的课业明日起要抓紧。

她似是想起一事:“宜儿既回来了,可要同姊妹们一道在家中听学?”

她有心在丈夫面前摆出公正不倚的样子,宁远伯则看向沈幼宜,笑着道:“不知宜儿意下如何?”

沈幼宜垂眸,安静答:“母亲做主就好。”

宁远伯府的姑娘少时皆在明安堂进学,都是识文断字的。

等到笄礼过后,家中会再专门教些执掌内宅、打理庶务的本事,以便到了夫家不至于手忙脚乱。

沈幼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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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了搅碗中汤羹,初次明白何为“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出身在宁远伯府的女孩儿,与同辈相比何其幸运。

因大姑娘沈姝出阁在即,秦氏特意从名下商铺中拨了一位张管事,与掌管内宅账目的王嬷嬷一道为姑娘们授业。

年节停了十余日,如今松雅院的厢房重新布置起来,又加了沈幼宜的位置。

“不知三姑娘……?”

王嬷嬷意有所指,其余几位姑娘都已学过好些底子,珠算盘是已经教懂了的。如今贸然添入一位姑娘,着实有些不大好安排。

沈幼宜笑笑:“按原先的课业就好,不必顾念我。”

她识得分寸,知道王嬷嬷本也没有照顾她的意思。

三姑娘如此说,王嬷嬷当然顺驴下坡。

今日教的是读写账本,演算账目。

姑娘们来日都是要做当家主母,掌一府中馈的。虽说有底下人可以代为分忧,但自己不能对账目一窍不通,白白给了外人欺上瞒下的机会。

秦氏捧了手炉,偶尔到厢房中看上一眼。

沈家的姑娘们学得认真,时时记录,只是理账难免枯燥无味。

四姑娘沈姗逐渐听得昏昏欲睡,账房先生的声音陡然拔高,她一个激灵醒神,茫然无措地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沈幼宜。

沈幼宜随手一指,示意先生讲到此处。

沈姗将信将疑,听了一会儿果不其然。

她不禁纳闷,也没见这个姐姐有多么全神贯注,怎么回回都能跟上夫子。

冗长的一段课业授完,王嬷嬷取来几册账目。

沈府今岁年节的支出明细,账房已经誊抄了几份,交由姑娘们点算总额。

珠算盘清脆的声音很快在厢房内响起,沈姗捧着账本对得认真。

沈幼宜信手翻了几页账目,并未碰手边的算盘,只偶尔写下一笔。

王嬷嬷在上头看得蹙眉,有意道:“三姑娘可是算好了?”

她笃定对方不会使珠算盘,账房先生正欲指教时,熟料听得沈幼宜道:“正月初一至初十,府上共支现银六百三十七两五钱。”

沈幼宜顿了顿:“大小席宴三百二十两三钱,后宅赏银二百一十两,其余杂项共计一百零七两二钱。”

珠算盘的声音霎时静了下去,沈姗盯着自己算了十之一二的账本,抬首时在二姐的眼中同样看到了不可思议。

账房先生赶忙去翻册页,沈幼宜搁了笔,这其中还不算沈府年前的大肆采买,不算各府人情往来,收礼入账,简单得很。

秦氏上前,账房先生赶忙将总账奉上。

王嬷嬷取了三姑娘记账的白纸,一应数额清晰明了,核对无误。

账房先生擦了擦额间冷汗,几乎已无言以对。

沈幼宜得了清闲,翻开其他账册,一目十行扫下去。宁远伯府不愧是百年大族,数代的积累,想必田庄、商铺数不胜数,光拿来给姑娘们练手的就有三五家的账本。

虽说如今朝中无人,但也是几辈子享用不尽的富贵荣华。

沈幼宜轻拨珠算盘,顺手算出了这几月在册几家商铺的盈余,还有年节前后沈府的总帐,随意记在纸上。

手法之轻灵娴熟,直叫王嬷嬷瞪圆了眼。

“夫人,这……”

沈幼宜这厢驾轻就熟,一旁的沈姗却遇见不小的麻烦,有一笔账目怎么也对不上。

“三、三姐。”

她歇了气,老老实实求教,态度尚可。

沈幼宜扫一眼她杂乱无章的算纸,圈出两处错漏。

四姑娘的珠算盘重新拨响,从午后到黄昏,等到天黑尽,才堪堪算出一笔总账。

身侧的位置早已空下,三姐一早就回了自己院中休息。

也没有人敢拦她。

沈姗悄悄瞥一眼,自己算出的总额与三姐纸上的其中一列数额对上。

她长长舒一口气,今日若再让她算出剩下的,只怕连觉都不用睡了。

她看着那张条理分明的账纸,心中只余一个念头:“好生厉害。”

谢明霁对此兴趣缺缺,不过是因母亲数次叮嘱,才不得不来这一趟罢了。

秦氏手中折了枝梅花,原本暗暗留心着姗儿的机会,侍女来禀道:“夫人,三姑娘到了。”

她心中微有不悦,但既是自家府上的席宴,三姑娘一面未露也不合待客之道。

秦氏勉强撑起一张笑脸,颔首示意丫鬟请人过来,又对几位夫人道:“我家的三姑娘,今日正好也见见。”

在座的夫人们多少听闻过沈府接回了一位三小姐,一时不免好奇。

谢明霁无可无不可,他闲来无事,偶然向那梅花树下款步而来的女郎投去一眼时,几乎是立时怔在了原处。

女郎一袭粉霞色撒花珠缎锦裙,如云的墨发挽作飞仙髻,缀上几支暖玉发钗。晶莹剔透的玉质,衬出一张倾城沈颜。

宣国公夫人心中暗暗点头,当真是个极标志的美人。单论沈貌,放眼京中出挑的女孩儿,无一人能与之相较。

待得她近前,盈盈对几位长辈一礼,礼数分毫不差。

宣国公夫人转头,难得地见自家儿子这般怔愣神色。

她有意牵线:“这便是宜儿吧?”

秦氏笑道:“正是。”

沈幼宜福了福:“姨母万安。”

她落落大方,含了两分恰到好处的笑意。

谢夫人笑着对儿子道:“你三表妹近日才归家,还不来认一认?”

沈幼宜顺着对谢明霁一礼,依言唤道:“表兄。”

一声“清悦”的表兄,堪堪叫谢世子回神。

他望去时,精准无误地在沈幼宜眸中看到了一抹戏谑。

谢明霁:“……”

他很快笑了笑,回道:“表妹安好。”

他几乎为这妖精神魂颠倒!

他这样出尔反尔,得寸进尺得厉害,沈幼宜几乎要生气了,她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被他撩拨后就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他竟然还不满足!

可元朔帝的语气十分柔和,极诚恳又羞赧地索求,被那样一双眼睛望着,她一时觉得他可怜,左右不费多少时间,只是哄人吃药的法子未免太过奇特了些。

但她预估的这一回有些错。

这回药当真冷了,她吩咐内侍进来更换,脑后的青丝被揉得纷乱,声音都有些发哑,含嗔带怨地瞥了元朔帝一眼,吐出去后轻咳了两声,直到他喝完了那药才勉强消了些气,传了水进来。

殿中这些事瞒不住内侍宫人,她索性在他身侧自暴自弃地躺下。

帝王康健时也极少与她不分时辰地作乐,更不要说病弱之人,他得了两次,总该足意。

第 65 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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