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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瑟似漫不经心,低头扭着腰间垂落的香牌穗子,实话实说道:
“我是想,你们两家素日交好,走得近,我打着他家的名号,说不定贵府小厮就会通融一些。”
“再说,贵府老夫人不是有意让成家大小姐,跟…你,嗯…议亲…嘛!”
她说话间抬头看了他一眼,瞥见他脸上的寒意,话说到后面赶紧放低了音量,声如蚊蚋。
见他似被戳了痛处一般,纪云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心思,一阵无语,这么凶巴巴地对她做甚?
他不喜女子或是身有隐疾不想成婚的话,主动跟他家人说清楚便是,也不至于耽误人家姑娘啊!
但她也不能明说出来揭他的短。
屋内气氛一度冷肃,直到院门被敲响,
“世子,需要奴婢进来伺候么?”
是陈嬷嬷的声音。纪云瑟双手抓住床围和小几,一副如临大敌地做出个欲跑的姿势,晏时锦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出去?”
纪云瑟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汗水打湿,裙边也弄脏了的婢女服饰,苦着脸向他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晏时锦起身去开门:
“她是我院子里的人,口风最紧。”
纪云瑟顺手拉住他的衣摆:
“世子您好人做到底,我的衣裳放在你家角门旁的一间柴房了,劳烦世子走一趟,帮我取过来?”
晏时锦头也不回,从她手中扯过了自己的衣摆,径直步出门外。
陈嬷嬷笑盈盈地端来了热水,看见屋内的女子一身婢女装扮后,笑容凝滞了一瞬,但看她那张仙姿玉貌,又了然几分,语气恭敬道:
“姑娘,这是用来洗脸的水,沐浴的水已经放在那边的湢室,您看……”
纪云瑟看她的年纪,就知道定是国公府里积年的老仆,哪敢轻易使唤,况她也没有在这厮的地盘沐浴的道理,忙摆摆手,客气道:
“不必,我擦一擦脸就好,有劳了。”
片刻后,一脸峻肃的男子回屋,将一个包裹扔在二人面前,向陈嬷嬷道:
“帮她换了。”
纪云瑟看着这熟悉的东西,一脸惊喜,也顾不得有人在旁,看着他立刻步出门外的背影,不禁赞道:
“世子真是聪慧过人呐!”
“我并未细说藏在哪儿,这样快就找着了,您说您不当这指挥使,谁能当得了?”
陈嬷嬷瞧了一眼自家主子回身关门时的脸色,微微弯了弯唇角,道:
“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洗了脸换好衣裳的少女更显肤白如雪,比例恰到好处的精致五官分布在绝美的俏脸上,未施粉黛,已是面赛芙蓉。陈嬷嬷收回目光,将她换下的婢女衣裳收拾了放在一旁,问道:
“奴婢来帮姑娘绾发吧?”
纪云瑟淡笑一声,道:
“多谢,我自己来就好,您忙去罢。”
陈嬷嬷应声退下。
晏时锦再次进入自己的书房时,正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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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身浅紫衫裙的少女坐在窗下的床沿梳发。
窗棂的碧纱清透,斜斜的日光正好落在她飞瀑一般的黑发上,柔白的双颊泛着粉晕,看见他来,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有一瞬间举案齐眉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收回目光,径直行至书案后,继续执笔,看向手中的邸报。
纪云瑟自他进门以来,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兴许是今日这位世子爷的热心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十分好奇地打量了过去。
今日的他不同往常她所见到的,总是穿着暗色修身的飞鱼纹曳撒,而是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褙子,搭内里的籚灰色藕合纱宽袖长衫,束起的黑发插着一支青玉笄,配上白皙俊美的脸,整个人没有了武将的威凛和肃戾,反而像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君子。
生人勿近的威慑力从他身上消失,怪不得,今日看着顺眼多了。
就这样盯着男子瞧了半晌,她顺手将头发绾好,就见他带着些许不悦的目光扫了过来:
“看够了么?”
纪云瑟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梳着垂落一侧的发丝,毫不心虚道:
“别那样小气嘛!世子生得这般好看,让人多看两眼又何妨?”
她收回目光,对着铜镜,将一早取下的珠钗一支一支重新簪了回去,一面慢条斯理说道:
“我这会子又走不了,不看看美人,如何打发时间?”
“……”
晏时锦阖目拧了拧眉心,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怎么会指望从这女子的口中说出什么像样的话来?
一本书册飞了过来,落在纪云瑟面前,随即就是男子不耐的声音:
“看这个!”
纪云瑟理了理鬓发,将铜镜木梳放好,看了一眼书的封皮,摇摇头,叹道:
“我最不喜欢看这些书了。”
“太深奥,看不明白。”
“你要看什么?”
男子的黑眸睨了过来,仿佛下一瞬耐心就要被揉碎。
纪云瑟装作没瞧见,眨了眨眼睛,表情认真地说道:
“当然是京城流行的各种话本子呐!姑娘们不都爱看么?”
“比如,最近我就在看一本《俏将军梦会美娇娘》,你这里有么?”
晏时锦:
“……”
“没有!”
“可好看了,真的!”
“我跟你说,特别是那位俏将军,在外那是威风凛凛,在内更是……”
纪云瑟一说起这个近日爱不释手的话本,忍不住就想向人推荐,兴致勃勃地说起来,竟一下忘了这厮是什么人,果不其然,立刻就听见一道喝厉声:
“闭嘴!”
纪云瑟觑了一眼他不善的面色,只得打住。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一侧的小几上,撑着脑袋,翻开了他扔过来的《世说新语》,文绉绉的,看起来十分拗口。
她平日里若是看账本,算着盈利,可以连看一个时辰不觉得闷,但这种稍显正经的书,读起来实在是,乏味得很。
不多时,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她今日跑了大半天,又被脚伤折腾了许久,加之初夏的气温实在适宜,这厮在一旁又给人莫名的安全感,真的,很适合……睡觉。
晏时锦忽觉房内安静异常,侧眸看过去一眼,就见少女已经趴倒在身旁的小几上。
她穿着轻薄的夏衣,领口本就宽敞,被她枕在脑袋下的手臂拉扯着,更是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和后侧的一大片皮肤,瓷白如雪。
白晃晃的,实在刺眼。
晏时锦闭了闭眼,起身行至她身旁,随手将她换下的婢女外衫盖了上去。
少女依旧一动不动,似睡得香甜,呼吸轻缓,鸦羽般的眼睫低垂,闭上了那双会滴溜乱转的狡黠杏眸,显得异常乖巧,可爱。
她的头压着书册,原本不胖的脸被挤得嘟起,男子的目光在她挺翘的双唇上停留了片刻,抬起的手顿了顿,终于落下,却只是抽走了那本被她的涎液沾湿的《世说新语》。
少女似感觉到动静,开口嘟囔了一句,
“唉,手好麻。”
她到底睡没睡着?
晏时锦犹豫了一瞬,将她从小
几上扶起,让她侧躺在罗汉床上,又见她胸口处的衣襟被扯了下来,想伸手给她拉上去,却不料她一个猝不及防的转身,把他落在一旁的宽袖压在身下。
恰到好处的力道将男子拉了过去,凑到了少女的面前,瞬间呼吸交融,艳丽盈润的红唇近在咫尺。
这样的距离,与那场荒唐的梦境别无二致,他仿佛还能回味出这两片唇瓣的口感,和给他带来的难以言喻的愉悦。
纪云瑟并不是个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人,她对睡眠环境十分挑剔,要熟悉的床榻,要没有光亮,没有噪声。
今日只是实在太累,便打了个盹,她睡眠一贯浅,经过这番折腾更是很快的意识清醒,然后,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温热厚重的呼吸声扑面而来,可以确定,是有人靠近她,她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是因为她自然能猜到是谁,毕竟这厮的屋子里,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
鬼使神差的,她保持着睡着的状态,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她能感觉到那厮在抬起她的一侧手臂,似往外扯着什么,然后,裹着热气的呼吸远去。
正当她带着几分预料之中的失望,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后,突然,一个东西,覆上了她的嘴唇。
第35章
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一般。
但纪云瑟却不难分析碰她嘴唇的是什么东西,温热且软绵,伴随着沉炽的呼吸。
呵,这狗男人,竟然偷亲她!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纪云瑟竟然没有生出抗拒厌恶之意,她依旧闭着眼,脑海中出现的是他那张郎艳独绝的脸,心里想的是,被这样一个俊目朗颜的美男子亲一下,不算吃亏。
不过有一点更重要的,她立时反应了过来,这厮并非不喜女子,而且,照此看来,八成早就对自己有意?!
太狗了吧,从前对她那样冷淡疏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全是这狗男人装出来的?害她竟然以为他不近女色?!
不过,纪云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位国公世子可谓是兼并美貌与权势于一身,是京城贵女们趋之若鹜的大众情郎,向来以清高淡漠、目中无人著称,怎的突然瞧上了她?
是真的对她有几分喜欢,还是一时被她的美色所迷,一下把持不住?
若是真的,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份喜欢,能给她带来许多实际的益处。
不行,她得想法子确定一下。
毕竟,从家世上来说,他一个蒸蒸日上的公府掌权人,皇帝的亲外甥,与她这个没落衰败的侯府之女,还是差距甚大。
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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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纪云瑟终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煞有介事地伸了个懒腰,装作有些懵地揉着脑门:
“我刚才,是不是一不留神,睡着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即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早已恢复禁欲冷脸的男子,故作诧异道:
“我怎么记得刚才是坐着看书的,怎的就躺在这儿了?”
“对了,我的书去哪儿了?”
案桌后的晏时锦停下了手中的笔,侧头了她一眼,容色平静道:
“你没印象?”
“你自己睡着了把书一扔,直接躺下了。”
“哦?是么?”
纪云瑟心底哧笑一声,这厮真是能装啊!若不是她意识清醒,就凭他这张正经无邪的脸,打死也没人相信他会做出这等趁她睡着轻薄她的事来。
“正是如此。”
晏时锦垂眸,目光从她柔润如朝露中的樱桃般的唇瓣上移开,手中的笔不自觉握紧了些。
纪云瑟试探着踩在地上,虽还有些疼,但并不是完全走不了,她走了几步,然后故意“哎呦”一声,吃痛地侧倚在他的案桌上。
男子迅速过来扶住她,蹙眉道:
“你做什么?”
少女轻软的声音响起:
“我想,我该走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掌心握在她的肩膀微微发力的男子,从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带着克制的不舍,垂眸轻叹一声,道:
“虽然时辰尚早,而且,我的脚还很疼,但我觉得不该一直在此打搅你。”
少女轻软的语调中有着些许委屈,晏时锦看了她一眼:
“脚还很痛?”
他扶着她坐回罗汉床,并未犹豫就脱下了她的鞋袜,见她的脚踝尚红肿着,道:
“你先等一等。”
纪云瑟看着他步出院外的身影,露出一抹别有用心的笑意。
片刻后,男子带了一个布包回来,绑在她的脚踝上,一阵冰感袭来,纪云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
晏时锦小心将布包整理平整妥当,道:
“你忍一忍,冰敷之后,就不疼了。”
纪云瑟“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怯怯地看着他:
“可是,原本我想出去寻些吃的,既走不了,还是算了吧。”
“你饿了?”
纪云瑟丝毫不心虚地点点头,其实,中午方叔做的淮扬菜被她和崇陶吃了个精光。
晏时锦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午宴没来,也没在外吃东西?”
纪云瑟眨了眨眼睛,目光狡黠地看向他:
“世子怎么知道我不在?”
“莫非,你在宴席上寻我了?”
晏时锦没有理她,起身往门外走。
纪云瑟一点儿都不客气地看着他步出门外的背影喊道:
“我喜欢吃金乳酥、莲子凉糕,桂花酥酪,最好还有水晶皂儿!”
“多谢!”
不多时,男子回来,将一个食盒放在她面前,当纪云瑟满怀激动地打开,发现里面只搁了一盘髓饼,
“就……这个?”
男子睨了她一眼:
“若是饿了,什么吃不得?”
看来,对她有一点点喜欢,但不多。
纪云瑟撇了撇嘴,轻声嘟囔:
“既是来赴宴的,自然是想尝尝国公府厨子的精致手艺嘛!”
晏时锦收回心神,不再看她,自从这女子从天而降摔入他的院子,他手中的这份邸报已经看了一个时辰,却还停留在那一处。
一直以来,他对那些毫无自制力的人嗤之以鼻,虽然今日,他也有种种不及思索而发生的身体反应和本不该有的肢体动作,但他不会让自己堕落成为轻易被欲念支配的人。
冷静过后,他淡漠的声音传来:
“吃完之后,我让人送你出去。”
刚才还温润的男子,骤然变得清冷。
纪云瑟怔了一瞬,莫非,这厮对她只是一时的见色起意?亲完了就不认?
但她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她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男子,自行解下脚上的布袋,穿好鞋袜,声音带着几分失落,道:
“不必送了,多谢世子收留之恩。”
晏时锦不再应声,纪云瑟不得不感叹这狗男人变脸变得真快!
罢了,来日方长。
“还有你的衣裳。”
纪云瑟面对他不带丝毫温度的提醒,离开前轻飘飘回了一句:
“不要了,你扔了罢!”
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远去,书房恢复寂静,院内竹影婆娑,微风拂过窗棂,吹散了屋内的旖旎气息,娇声俏语带来的短暂温馨来去匆匆,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片刻后,有敲门声响起,晏时锦收回视线,道:
“进来。”
陈嬷嬷手里拿了两个食盒,见屋内只有自家主子一个人,愣了片刻,小心翼翼道:
“糕点送来了,世子您看……”
“搁这里吧!”
陈嬷嬷应了一声,又看向一旁纷乱的青绿衫裙,问道:
“这些衣裳,看着应该是新的,是否需要奴婢去清洗?”
“随你。”
她小心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不敢再说话,径直将东西收拾走,直到出门后,才深深叹
了一口气。
紫电不多时走进来,抱拳道:
“世子放心,纪姑娘已经到了戏台,寻到了曦和公主。”
晏时锦并未抬眼:
“她自己找过去的?”
紫电实话实说道:
“属下看纪姑娘似在园子里迷了路,幸好碰见了三公子,给她指了路过去。”
晏时锦不再多言,院门口已经响起了晏家老三晏时钰的声音:
“大哥在房里么?”
有小厮的回话:
“世子一直在里处理公务。”
晏时锦隔着窗道:
“让他进来。”
晏时钰是万氏所生的次子,虽只比晏时锦小四岁,但不知为何,素来怵这位长兄胜过父亲,步入门内后,恭恭敬敬地拱手,道:
“大哥,父亲让我过来寻你,要你去一趟祖母那儿。”
晏时锦搁下笔,将邸报合上,道:
“走罢。”
二人一同步出院外,晏时钰离他几步远,与小厮悄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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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位问路的姑娘,打听到了是哪家的了么?”
小厮道:
“问了几个人,都说不认识,小的看她似乎是寻曦和公主和嘉蕙郡主去了,或者小的等会儿找长公主府的人问一问?”
二人说着话,一时没注意前面忽然停下脚步的晏时锦,直直地撞了上去。
晏时钰摸着撞疼的额头,看见他大哥微黯的面色,只得忙忙地致歉,谁料,这位长兄忽而问道:
“什么问路的姑娘?”
晏时钰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答道:
“才刚我过来找大哥时,碰见一位紫衣衫的姑娘问路,看着有些面生,一时好奇,就让人…让人问一问…而已。”
晏时锦“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紫电,问道:
“你可认识?”
“可知道,她说自己是哪家的?”
紫电仔细瞧着自家主子微眯的黑眸,急中生智,道:
“紫衣裳的姑娘?”
“对了!属下碰巧路过时,听那位姑娘提起过,她说她是,成国公府的。”
见自家大哥“哦”了一声看向自己,一副拿去不谢的眼神,晏时钰有些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讪讪笑了两声:
“多,多谢大哥!”
几人行至福欣堂,晏徇夫妻二人正陪着晏起和庄氏一处说话,见晏时锦过来,庄氏埋怨道:
“你啊!连我过个寿都不见人影!”
“明日我倒要去问问圣上,究竟给你派了多少活儿!”
晏徇忙劝道:
“母亲,说正事罢!”
晏起捋着白胡子叹气道:
“如今的年轻后生怎会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想当年,我跟你这般年纪时,为了见你祖母一面,他们庄府的院子墙都不知翻了多少遍!”
说得连万氏也忍不住笑了。庄氏没好气地一拳捶了过去:
“你别老不正经的!”
“也不知是谁,差点摔断了腿!”
她转头看向晏时锦,正色道:
“既然你说选媳妇一事由我做主,那我便替你盘算好了。”
“这两日,你准备准备,跟姑娘先见个面。”
晏时锦饮了一口茶,问道:
“不知祖母选了哪家的?”
庄氏面露一丝笑容:
“成国公的长女婉清,是个妥帖的姑娘。”
晏时锦若有所思地问道:
“年龄几何?”
庄氏道:
“今年虽刚满十六,年纪虽不算大,但懂事得很。”
晏时锦点点头,随即看向晏时钰,道:
“才刚,三弟说成国公府的姑娘甚好,一直在找人打听,如今这样说起来,年龄亦是合适,孙儿不能夺人所爱,不如请祖母成全了三弟罢!”
第36章
纪云瑟从那厮的院子出来,沿着记忆的路线行至了假山后,就找不到方向,到处都是相似的亭台和游廊,天气热,在外闲逛的人也少了,幸好遇见一个少年公子,问到了路。
等她同那人道谢分别时,却发现他有些面熟,细细一想,竟是与晏时锦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一双黑眸。
让她惊讶的是,同样的一双眼睛,嵌在另一张明朗青涩的脸上,竟然也可以显得温柔多情。
众宾客们都聚在戏台旁,纪云瑟悄悄坐在最后边,直到最后一场演毕,方去找赵沐昭。
这位公主根本没发现自己伴读走路的异样,不耐烦道:
“怎的一整日没瞧见你?”
纪云瑟低眉垂首弱弱道:
“公主说让臣女不要跟着,臣女便不敢打扰。”
她猜测是这位公主没寻到厉书佑,故而心情又不好了。
二人上了马车回宫,路上的凉风从车窗吹入,赵沐昭一脸烦闷,斜倚在坐榻上踢了踢纪云瑟道:
“喂!你有经验,说一说,本宫怎样才能抓住一个男子的心。”
纪云瑟扯了扯唇角,道:
“殿下抬举臣女了,臣女哪有什么经验?”
赵沐昭轻嗤一声:
“你没有谁有?”
“若不是母妃拦着,三哥只怕日日都去找你!”
纪云瑟没心情与她再兜圈子:
“公主别误会,臣女与蔚王殿下什么都没有。”
赵沐昭看着她那张素面朝天如清水芙蓉般的脸道: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谋算什么,你见父皇至今不肯纳你,便打起了三哥的主意。”
“本宫警告你别妄想了。三哥已经选定了正妃和两个侧妃,你若是敢再勾引他,母妃定不会饶你!”
纪云瑟恭敬道:
“公主放心,臣女不敢!”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从来不想被永安帝或是哪个皇子看上,她只想逃离那个狼环虎饲的鬼地方,不光是逃离皇宫,更是想逃离纪家,逃离京城!
从前她觉得凭她一个弱女子无法做到,可是今日,她突然意识到,有个人,应当可以帮她!
但赵沐昭还是没有轻易放过她,这位公主心里不痛快,又故意找茬让她熬夜抄课业。
这日,纪云瑟顶着眼下的乌青去重华殿,孙雪沅关切道:
“云瑟,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纪云瑟勉强一笑:
“我没事。”
当她看见孙雪沅拿出算学的课业册子,一下傻了眼:
“今日,上这个?”
“对啊,上次袁夫子特地交代今日换了课呀,你忘了?”
孙雪沅看了一眼她手中抄的《礼记》,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不会,没写吧?”
纪云瑟叹了口气,心中明白了几分,昨日赵沐昭是故意误导她,让她赶着抄了一夜的《礼记》,竟不记得今日是算学课。
看来,是存心想让她被严苛的袁夫子责骂。
孙雪沅犹豫了一瞬,环顾四周无人注意后,将自己的递给她:
“来不及了,你要不要借鉴我的?”
纪云瑟感激地点点头,接过来细细看了一眼,见她的思路清晰,算式列得工整,不禁问道:
“都是你自己做的么?”
孙雪沅羞涩地点点头,纪云瑟笑道: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
“没想到,你进步如此迅速,这么难的题都会做了!”
孙雪沅心中有事不敢说出来,并未答话,低下头默默收拾着书册。
纪云瑟看着她害羞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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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的样子,不禁失笑,写了几行字后,附在她耳畔道:
“我若是个男子,看你这般好欺负的模样,就想好好‘欺负欺负’你!”
孙雪沅瞬间红了脸,只抚着双颊小声道:
“你快些写吧,千万别被夫子瞧见了!”
纪云瑟赶在夫子来之前,迅速抄完了课业,及时交了过去,未能如愿的赵沐昭见散学时正下着雨,径直带着送伞过来的几个宫人离开。
孙雪沅早被景福宫的人撑伞接走,纪云瑟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大雨,只得站在檐廊下深深叹了一口气。正当她转身回殿内,准备
等雨停后再走时,一句稍带讶异的唤声传来:
“纪姑娘!”
纪云瑟回头,却见是赵峥和一个撑着伞的内监,他面露欣喜,拿过内监手中的伞,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问道:
“你怎的还在此?是没带伞么?”
纪云瑟点了点头,又问道:
“世子怎的又折返回来?”
赵峥晃了晃手中的书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忘了这个,特地回来取。”
又低声道:“幸好忘了,不然就没机会……”
见纪云瑟“嗯?”了一声诧异看向他,赵峥道:
“这雨看起来有得下,我送姑娘回去罢!”
纪云瑟摇摇头,客气道:
“不必了,多谢世子。左右我也不急着回宫,就在此写写课业也好。”
赵峥料她是觉得不方便同行,便把伞递给她:
“不如,你用我的伞回去罢。”
纪云瑟道:“那你怎么办?”
赵峥笑道:
“我一个男子,皮糙肉厚的,淋些雨算什么?”
纪云瑟看他憨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便道:
“要么,劳烦世子送我到寿康宫吧。”
“正好,我去向太后请安。”
他不方便送她入内宫,自己也不能拿了他的伞让他淋雨,让他送自己到离得近的寿康宫是最合适的。
大雨滂沱,厚重的雨幕中,男子小心翼翼地将伞倾向身旁的姑娘,自己的一侧肩膀早已被雨水打湿。
纪云瑟看了他一眼,见他鬓角沾了水渍,将伞柄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淡笑着开口打破沉默:
“对了,如昕郡主近日在忙什么呢?好似许久没见她入宫了。”
赵峥察觉到有雨丝飘落在她的衣袖,又将伞侧倾了过去,道:
“前些时日她随我母妃去了江州的外祖家小住,大约到端阳时再回京城。”
“等舍妹回来,我们再邀姑娘一同去上林苑骑马。”
见纪云瑟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又摸着脑袋补充道:
“那日是我的疏忽,让你受惊了。你放心,下次我定会仔细些。”
雨声潺潺,赵峥的脸微微涨红,心思全部流露在局促紧张的话语中,纪云瑟侧头看着他,正想婉拒,却忽的瞥见模糊的雨丝中,不远处有两道挺阔的身影。
她回头一看,正好对上身着曳撒的男子晦暗不明的黑眸。
二人各自打着伞,紫电瞧了一眼自家主子沉厉的面色,拧紧了眉心看向前方并肩共伞,有说有笑的男女,不敢言语。
晏时锦目不斜视,阔步从他们身旁经过。
赵峥早已习惯这位表兄的摆谱拿乔,况他一直关注着身旁的姑娘,并未理会。
纪云瑟心中一阵无语,才几日工夫,那厮就对她视而不见,分明是一副跟她划清界限的态度。
行至寿康宫门,她客气地向赵峥道谢。赵峥看着她纤袅的背影踏上一侧的穿山游廊,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纪云瑟行至正殿,问门外立着的小宫女:
“太后娘娘还在睡么?周嬷嬷在哪儿?”
小宫女知晓这位侯府小姐是寿康宫的常客,如往常一般给她打着帘子,道:
“晏世子来了,嬷嬷在里头陪着一同说话。”
从前若是听说晏时锦在里侧,纪云瑟定会回避,先行去往外面的厢房歇息,等他走了再去看太后。
今日,她却应了一声,径直进入,在东侧的外间候着,隐约听见西暖阁里太后和男子说话的声音。
片刻后,似有脚步声传来。
纪云瑟背对着西面坐在圈椅上,听见珠帘声响,有人出来后,故意“嘶”的轻呼了一声,摸向自己的脚踝。
“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纪云瑟扯了扯唇角,弱弱地转过头,对上一双温敛的双眸。
她心道一声失策,没想到,出来的竟是沈夫子。
沈绎疾步行至她身旁,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脚,忙问道:
“腿受伤了?”
纪云瑟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道:
“没,没什么。”
但看着他逐渐严肃的神情,素来在夫子面前不敢撒谎的她只得老实交代:
“就是,前两日崴了脚。”
沈绎放下药箱,皱着眉头问道:
“严重么?有没有骨折?”
纪云瑟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没有,不过是脱臼而已,早就好了。”
沈绎看了一眼西暖阁的方向,神情凝重道:
“只要是伤筋动骨,就不是玩笑,你跟我过来,我看看。”
纪云瑟道:
“真的好了,沈,沈太医。”
沈绎挎上药箱,给了她一个不容分说的眼神,纪云瑟只得跟着他,去往一侧的厢房。
她见沈绎从药箱里拿出跌打的药膏,忙笑道:
“夫子您把药给我就好,回去,我让丁香给我上药。”
沈绎道:
“我先看看你伤得如何。”
纪云瑟看他不容置疑的目光,只得坐在圈椅上,准备脱下鞋袜。
就在她觉得立马要在这位夫子面前暴露自己无病呻吟的小心思时,紫电走过来,象征性地敲了敲原本就敞开着的房门,面无表情道:
“沈太医,适才陛下着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绎有些诧异,他分明刚从勤政殿给圣上请了平安脉过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一声,将药膏放在纪云瑟身旁的桌上,道:
“你先回去自己上药,有空我再替你看一看。”
随即挎上药箱后离开。
纪云瑟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她坐在圈椅上,重新穿上鞋时,却听见关门声响起,屋内骤然暗了下来。
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与男子冷厉的黑眸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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