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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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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原剧本的情节,系统给的太少。

单单一个“镇北大将军身亡”的剧情,云枕松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愿。

想到这里,云枕松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剧本的进展是建立在齐剑霜身亡的条件之上,正因他死了,北方才会失手,由此李延仰仗的权势烟消云散,自然不可能争夺皇位。

所以,要想让故事合理进行,且回到所谓的正规,那么后台首先要对齐剑霜采取措施。

玄铁营有大麻烦。

云枕松心里瞬间冒出这句话。

他心脏狂跳,手不自觉握紧了被子。

一定要做出什么改变。

好像云枕松的命该如此,得不到安稳长久的爱,每次接近幸福圆满的结局时,总会被捉弄。

困难接踵而至,让他看不看到尽头,即使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到他改变了很多人,做成了很多事,可结果依旧那样。

云枕松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此生遇到的最复杂的情绪。

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命是什么狗屁东西?我从来不信。

我只信我自己。

于是,他点开了“光幕”,不出所料,所有完成任务而解锁的图标都变灰了,再次进入锁定状态,只剩下初始图标,背包和个人中心。

最有用的“商店”被锁了,无法使用。

云枕松皱了皱眉,陷入长久的缄默。

“周巳。”

羽生同周巳跑了进来。

云枕松说道:“让鲁仪和程绥回玄铁营。”

齐将军担心主子的安危,才把手底下的得力干将留在主子身边,变相算是玄铁营派来的外援,先前一直好好的,如今为何无缘无故要将人送回去?

云枕松看出他的疑惑,但无法解答,选择回避道:“就说战事吃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派人告诉齐将军,人不许给我送回来,后果他自己想。”

*

无战事时,齐剑霜在军中常穿一身深色劲装,脏了不容易看出来,而且耐磨,腰间紧束两指宽的兽皮腰带,干练且精神。

齐剑霜听见声响后,掀帘而出,隔老远就看见兴高采烈的秃子和刀疤脸,俩人上一秒还在和军中士兵打招呼,下一秒发现将军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瞬间收起嬉皮笑脸,再抬头,俨然换上一幅虔诚忏悔的表情。

齐剑霜:“……”

齐剑霜双手抱胸,冷脸等俩人走到自己跟前。

虽然齐剑霜一个字都没说,但是嫌二人不争气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齐剑霜挑眉询问。

程绥用手肘杵了杵鲁仪,鲁仪灵活躲避,眼观鼻。

好在,县里的人及时将二人解救:“齐将军,我们县令说了,两位少将什么错都没犯,送他们回来,是因为战事愈发吃紧,如此干将闲置在县里,属实掩埋人才。将军先别着急,县令还说,人不许送回去,否则,后果您自己想。”

齐剑霜能想象到云枕松说这话时的表情,一边深思熟虑一边斟酌语句,一本正经的,可能还会微微皱一下眉,这个时候八成是想深了、想远了。

想到这些,齐剑霜面色稍缓,同县里来的人客气说道:“辛苦了。小五!过来把人送回去。”

随后,他扭头上下扫了扫程绥和鲁仪,问:“云县令出什么事了?”

此话一出,二人打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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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将军这洞察力和敏锐度。但不能说实话,云县令的嘱咐有一定道理,绝不能让将军分心。

鲁仪回道:“除了偶尔吃得少,身体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外头冷,几人边说边往帐里走。

“你天天待军营里,从哪儿知道这么贴身的消息。”齐剑霜淡淡扫了鲁仪一眼,坐在了邓画身边,用破罐喝了口热水。

邓画看见他们,惊讶得挑高眉毛。

程绥冲邓画点点头,鲁仪没腾出功夫,赶忙应对将军为他挖出的坑,回答得滴水不漏:“属下按照将军的吩咐,关注着云县令的身体健康,只要一有情况,随时准备禀告将军。”

齐剑霜冷哼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鲁仪他们虽然感激云枕松为他们做的一切,可心底始终觉得他是个病秧子,时刻让将军挂心分神,自己也因为云枕松而被将军“抛弃”,留在原青县,心里肯定是有埋怨在的。

邓画打岔:“哎,你俩可白净不少,搁原青县没少享福吧。”

程绥撇嘴小声道:“这福不如不享。”

邓画赶在齐剑霜之前大骂道:“你个白眼狼!人家云县令供你们吃穿,训练稍微受点伤,都会亲自派人把补药送回去!你他妈要觉身上挨几刀、少吃肉是福,老娘现在就成全你!你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滚出去问问你弟、老郭他们,渴不渴望待在云县令身边!”

程绥哑口无言,顿感愧疚。

抬眼再一瞥,将军脸黑得像没烧过的碳,简直吓死人。

“程绥。”

齐剑霜开口,声音低沉,程绥听得皮都紧了。

“你太胖,晚饭没了,现在,滚去甲兵校场。”齐剑霜说道。

甲兵校场,训练的都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甲士,赤身肉搏,拳拳见血。

一想到如此激烈的场面,程绥紧张得咽了咽吐沫,颤颤巍巍地领命离开。

“你也该干嘛干嘛去。”齐剑掌心向内,四指并拢,随意地向外挥了两下。

当夜,下了场大雪,狂风大作,呜咽声响了一整夜,转天清晨,连光都带着一股子寒气,怎么都捂不透北疆。

雪未停,而帐门已经被半人高的雪堵得严严实实。

费了些力气,齐剑霜终于从虎帐里走了出去,凛冽的寒风迎面刮来,齐剑霜下意识裹紧衣领。

齐剑霜有预感,会有坏事发生,结果,很快有人来报,说是马厩里的马被冻死好几匹。

齐剑霜快速做好安排,让玄铁营有条不紊地应对突如其来的大雪。

他看着铺天盖地如鹅毛般的大雪,心道。

三九天,来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在他面前,从不言“朕”。……

庆隆帝疯了。

疯得彻底, 已无力称帝,与此同时,韩裴引咎卸任, 满朝上下, 竟沦落到群龙无首的地步, 可北疆战事频发,外患连连, 一旦北疆失守,大宣国运危在旦夕。

一时间, 全国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江南州县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如潮水般涌入中央, 一摞摞砸在丞相案头。

庆隆帝在位时, 忌惮韩裴权势滔天, 特意选了人,来当副相,韩裴一卸任,闭门谢客,卞子默看着不断送来的奏章, 抓狂地挠头。

要是只有江南送来的奏章, 也好处理, 可是北边送来的奏疏内容与江南截然相反,前者扶持李延, 后者拥护韩琰。

朝中更甚,老臣们颤颤巍巍地维护自己固有的利益,竭力反对改革派的韩家,稍年轻些的,气血方刚, 整日和老顽固们争吵。

朝堂上的争吵愈演愈烈。

第二天,政事堂沸反盈天,两拨人泾渭分明地面对面站着。

一开始,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怕自己人不帮,怕对手群起而攻,所以多是在人群里小声嘟囔几句。

后来,是公孙霖不顾父亲的拉扯,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讨伐道:“他韩琰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不动动脑子想想吗!他说自己是先帝血脉,证据呢?他说是瀚王设局构陷,证据呢?光凭他一张嘴,就让你们这么拥护他?他觊觎的是什么啊,是皇位!是掌管天下的权力!”

有人借父亲官职给自己在朝中谋了份差,他指着公孙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就和韩家不对付!”

公孙霖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压根懒得搭理这等幼稚言论。

同样,站韩裴的官员亦是嫌弃至极,换个时候早挖苦嘲讽了,可现在时候不对,做到不反驳已是仁至义尽。

公孙霖借机讽刺对方:“呦,韩琰无名无德无功,担不起这重担,你们自知理亏,所以只能这种狗屁言论驳斥我么?”

刑部侍郎公孙参手忙脚乱地去拉儿子。

龚群立刻道:“大理寺丞,此言差矣。就韩公子血脉一事,你年龄小,不清楚,当年有传言,韩琰是先帝子嗣,先帝并未对此进行解释,不过很快被压得无影无踪,只有先帝能做到这种程度,如果传言是假,先帝只需澄清,然后处罚散播谣言者就好,何必如此费力?”

换句话说,先帝变相承认了这个传言。

龚群说道:“说句难听的,就凭瀚王花天酒地的性子,他能成为好皇帝?”

“龚大人。”有位年迈的官员,在朝中名望颇重,最重尊卑,他眼神一沉,严肃提醒道,“身为臣子,不得议论天家。”

龚群一噎。

另一位毫不在乎,一阵见血:“今儿个为他说话,改日如果他真掌权了,你们觉得他能放过各位?别忘了,当年楚家败落,在座有多少落井下石?又有多少,真心求情?”

他说得慢,为了给他们留足思考时间 。

“无端猜测!你当瀚王是小屁孩吗?!简直颠倒是非!”

茶杯“哐当”一声被砸在桌面,茶水四溅,两方猝然起身。

场面一度失控,激情澎湃,口水漫天喷飞。

“瀚王背后是齐剑霜!此时北匈像条疯狗一样,没有齐剑霜守着北疆,我们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你们还有机会说些个屁话?!”

“齐剑霜”三个字一出,立刻把许多人震慑住。

“你!”

突然,一声巨大的闷响在政事堂外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乒乒乓乓的声响,一众带刀侍卫穿戴整齐,伴着沉着的步子,坚硬的玄甲摩擦碰撞,每靠近一寸,便多一份肃杀的威仪。

韩裴走在最前方,一身素衣,与身后的气场截然相反,对比之下,更突出韩裴的温润如玉。

“外面等。”

韩裴淡淡吩咐了一句,提衣跨入。

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来了,所有人非常识相地闭了嘴。

他们停下所有动作,看着韩裴一步步走近主位,坐了下去,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堆文书,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这里,有卞相亲笔,也有朝中重臣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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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无一例外,全都是让我回来主持大局。”

韩裴慢条斯理道:“韩某此生无大功德,但自诩有点本事,着实不敢怠慢卞相等各位大人。因此,今日来帮各位解决燃眉之急。”

“先帝驾崩前,韩琰曾在多部有过任职,无一不先帝夸赞,先帝驾崩后,韩琰心痛至极,不愿再留在中州这个伤心地,便前往江南,此后协助江南各州县进行商贸往来,所创金银,让江南在灾年也不至于遍地难民。即便深知身世,可从未动过谋逆的念头,一直安分守己,时至今日,遭受各种白眼诟病,依旧以理服人,从不起恶意。如今是大宣遭难,加之被李延等人逼得走投无路,他是想救大宣。”

“难道瀚王救不了?!如今北疆是齐将军守的!辎重也是瀚王供应的!没了瀚王,齐将军怎么替大宣可能死守边关!”

韩裴沉声道:“他齐剑霜是大宣的兵,不是李延一人的将。”

公孙霖再也受不了他这副伪君子模样,劈头盖脸呵斥道:“当初你带头讨伐齐剑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是大宣的兵?你当打仗是儿戏吗?你动动嘴皮子,一粒米都不给,就让他齐剑霜打胜仗!你高坐明堂,知道漫天的血腥味几个月都散不干净是什么样吗?知道把人的肠子扯出来再塞回去养着有多疼吗!”

韩裴皱眉看着他,神情复杂。

他知道齐剑霜眼下有多艰难,可这一切不是他带来的,是北匈。

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位,他要有的选,不会走这一条荆棘遍布的野路。

韩裴心底深处,是想让大宣安定下来,经历辅佐李廷一事,他算是看清了,皇位上的人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国家恢复繁荣,能不能让自己活得心安理得。

他可以尽心尽力地辅佐,但要求有相应的回报。

他不想再要忌惮和提防,不想再如履薄冰、卑躬屈膝。

韩裴手掌握拳,在桌面轻轻嗑了一下,门外侍卫轰然闯入,死死围住众人。

公孙霖被羁押跪地,任凭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

韩裴离开前,问了句:“还有问题吗?”

无人回答。

“好。”韩裴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胥信厚,这里交给你了,将各位大人送回府,留下礼部的人,准备登基大典。”

*

齐彦没有见过手腕了得、位高权重的李延,冷血而狠戾,一种绝对的上位者姿态。

而李延没有见过鲜衣怒马的齐彦,鲜活、天真、热烈,为了虚无缥缈的天下,甘愿以身犯险,他有着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和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拗。

如果说,曾经的李延粗略的想象过自己当上皇帝后,要给齐彦什么样的生活,那么齐彦死后,这种想象被无限细化。

我下朝后,会去找齐彦一同用早膳,我可能当着一众下人的面给齐彦夹菜,害得齐彦受到他们震惊的目光,变得耳根通红,事后如果听见任何人放肆议论齐彦,我心里会非常不舒服,自然有人为我处理,讨我欢心。

而后,我会特意在齐彦的住所逛一圈,记下他缺少的东西,可能他不觉得缺,但我要给他最好的,抑或是我看见了什么稀罕物件,统统派贴身大太监送过去,管他是扔是摔,不过以他那个嘴硬心软的性子,估计都会好好地保存着。

然后,我会去御书房处理大小政事,等到闲下来,派人去打听齐彦在干什么,倘若他自己一人,我便去找他,若是他找云枕松或者其他人去了,我绝不干涉打扰。

到了傍晚,再厚着脸皮找他用膳,然后住下来,齐彦大概率会烦我,把他逼到极限,会挥拳头也说不准。

我不会生气。

某日齐彦可能会和我说,中州太拘束,他要离开这里。

我不会阻拦。

后来,齐彦来信说,他遇到了位心仪的女子,要娶她为妻。

我不会怨恨。

很久很久以后,我与他再度重逢,他会带着妻儿下跪行礼,我会跑下高台,一把扶住他,说——

我想你了。

在他面前,从不言“朕”。

但我想,齐彦那么纯情的一个人,都主动向我索吻了,对我感情应该变成了喜欢,不再是厌恶。

宫变的第三日,李延从昏迷中猛地睁开眼。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王佑年对他说的。

噩梦都是反的。

不是他被齐彦杀,而是齐彦为他死。

原来一切早有预感。

喉间突然被堵住,他奋力一咳,一团黑血。

这时,他才感知到外界的,手忙脚乱的下人,心急如焚的喊叫,以及药气弥漫的空气。

那日李延后肩和大腿都被捅了,后背中箭,再加上伤心过度,未等出宫便昏死过去。

不等李延费力发问,王佑年贴心上前解释:“这里是东郊,太祖为了避难用的,韩家暂时找不到,主子放心。”

李延喉结滚动,额角沁出冷汗。

王佑年小声说道,生怕主子伤心过度:“小齐将军在外面……怕、怕烂……”

没有李延的吩咐,谁敢埋葬齐彦。

外面冰天雪地,尸体暂时不会腐烂。

李延看着王佑年,撑起上半身,一字一顿道:“抬、抬进来。”

很快,浑身覆雪、僵硬无比的齐彦被抬了进来。

应该好好安葬的,哪儿能现在还让他受罪。

李延痛苦地闭上眼,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滴在狐裘的毛领上。

王佑年实在担心主子的状态,他眼睁睁看着主子攀起虚弱的身子,双手抚上冰凉的齐彦,为拭去脸颊的冰,掸去衣服上的浮雪。

然后,王佑年眼睁睁看着主子将手伸进已死之人的衣服里。

疯了。

疯了疯了!

不止是王佑年,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李延把手伸了出来,手中赫然攥着一卷东西。

是那幅应该已经烧毁的画!

所有人的的表情卡在“主子疯了”和“主子英明”之间,古怪而好笑。

李延苍白的唇覆到齐彦的脖颈,视线愈发模糊,李延在心里无数次向他道歉。

李延不能再为齐彦哭泣,起码要等一切尘埃落定。

李延吩咐好人,先将齐彦尽心尽力安葬入土,待日后再厚葬一番,随后王佑年同他讲清楚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李延静静听完,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画上。

伸手一递,吩咐王佑年:“打开,看看。”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一更) 疯与否,活与否。……

这幅画皱巴巴地蜷在李延的手中, 从外表看血迹斑斑的。

王佑年小心翼翼拿过,经受过鲜血浸灌,又在冰天雪地里冻干, 纸页发脆, 轻轻一碰, 血碴子哗哗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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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端来火盆,一边烤化, 一边抖掉血珠子,李延不顾身上的伤, 从狭窄的床榻上起身,披衣坐在简陋的木椅上, 心不在焉地托腮, 静静看着, 一言不发。

期间,王佑年时不时偷瞥一眼。他在宫里做过事,心思活络,是个人精,平常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平日里, 他是参不透李延的, 眼下看来,李延已然没了精力去掩饰, 抑或是,任他有天大的本事,此时此刻也藏不住有关齐彦的、满溢的情绪。

画卷被缓缓展开,烛火打下一片暖光,一位女子显露在李延面前。

画中女子是北方人的模样, 眉眼婉转,却带着疏朗的英气,眼窝深而立体,高挺鼻梁,很符合北匈人的样貌。

女子瞳孔像淬过冰的墨,即便纸张泛黄,依旧能从她的眼眸中感受到对待爱人浓稠的情欲,和对旁人的冷淡与疏离。

李延面无表情地看着,感受到的只有凉意,初看画中女子或许能瞧出她一番爽利的好看,但长时间观察,会感受她的病态,混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像是拉满的弓骤然松弛后的沉滞。

李延皱了皱眉。

落笔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竟能让这幅画看起来如此奇怪。

女子身上的服饰华丽得扎眼,于是发髻上那根孤零零的竹簪变得异常突兀,很普通的簪子,在北方随便找个小摊铺,花个五六文就能买到。

她站在酒楼外,身后是写有“花缘阁”的牌匾,透过潦草几笔,内部富丽堂皇和脂粉气便呼之欲出。

李延拿到手中,将其反复观察,映着烛火看,没有异样,洒了点茶水看,没有异样,所有简单的隐藏文字的方式李延几乎试完了,没有任何收获。

李延倒不觉得意外,放韩琰手里那么久,他愣是没发现点什么,就证明这东西没那么轻易破解。

李延随手将画放在桌案上,手指抵着太阳穴,骨节用力地在额角揉了揉。

他以一种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姿态沉默了好长时间。

落雪的声音很遥远,混在其中的,是很粗的喘息和奋力挖土的声响。

李延迅速闭紧眼睛,皱起鼻子。

再开口时,整个人已经恢复冷静,语气里带着不屑的玩味和满满的恶心:“韩琰登基了?”

*

宫殿受损,但国库空虚,银子明显捉襟见肘,因此,韩琰宣布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太常寺卿引导百官行三跪九叩之礼,高阶四周,焚烟缭绕。

永熙帝踩着今阶上的龙纹走上奉天殿,沉重的龙袍压在永熙帝肩上,冬日的严寒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

百官的朝服在晨光里泛着冷白,站于高处,俯视望去,风一吹带起百官衣角,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埋头,手中握紧朝笏。

随着永熙帝缓缓落座,金色龙袍铺落在地,紧接着,“吾皇万岁”的山呼声响彻天地。

声浪如海潮,韩裴举着玉玺,眉眼低微微低垂,视线却在永熙帝伸手接过时抬了一抬。

永熙帝动作未见停顿,他挺直脊背,受着百万军师的保护,听着满朝文武的朝拜声。

大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道:“礼——成——”

看似是他争权夺利、以成功收尾的结局,实则他心里清清楚楚,这场笔诛墨伐、金戈铁马的争斗,才正式拉开帷幕。

那日,史书上多了几页。

写道——

庆隆帝身体抱恙,无力掌管全国政务,先帝第九子流落宫外,天象指引,百官力荐,登上皇位。

此后,改年号为永熙。

永熙帝最厌恶的是听见自己的名字,姓或名,都是没人敢提的存在。

那日结束,朝臣们安静退去,宫中弥漫着一股死寂,永熙帝坐在龙椅上处理政务。

宫女们脚步极轻,对这位新帝只有满心的害怕,感觉他吃人不吐骨,这样一对比,虽然庆隆帝一事无成,但好歹能参透他的情绪,服侍起来也容易些。

宫女如是想着,将御膳房新出炉的点心汤羹端到皇上手边,这时,太监突然禀告:“皇上,韩丞相在殿外求见。”

宫女双肩一颤,险些让热汤晃出来。

永熙帝说:“让他进来。”

皇上放下毛笔,淡淡瞥了眼颤颤巍巍的宫女,忽而道:“下不为例,你下去吧。”

“是、是!”

燃烧的炭火把宫殿烧得暖乎乎的,韩裴身着紫袍,脚上是双衲得厚实的鞋靴,他双手插在袖炉中,端在腹前,他慢悠悠走近。

左右两金柱间设屏,韩裴绕过屏风,见到了永熙帝,只见永熙帝只字未发,仅抬了抬手,宫女便款步来到他身旁,做好为他解下厚重紫袍的准备。

韩裴摇了摇头拒绝,先是合规矩地向皇帝下跪行礼。

“你我之间,没那么多规矩。”

“回皇上,无论如何,今日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也是。”皇帝慢悠悠起身,说道,“正好你没脱大氅,陪朕出去逛逛。”

闷在宫里一天,空气干燥滞涩,永熙帝早已头昏脑涨。

见太监为皇帝穿戴好衣物,做好一切保暖措施,韩裴上前跟在皇帝身边,说:“臣斗胆,请皇上退去旁人……”

未等韩裴说完理由,皇帝二话没说,抬手挥退,等二人穿过内殿,进入后宫后,身侧已无其他人。

永熙帝看了一眼韩裴:“有什么事吗?”

“大小正事,臣都已整理好把折子递给陛下了,就不再多说,讨陛下厌烦了,”韩裴踩在雪地里,尽量延缓步子,“不过,有一件不是正事的事……是臣的私心。”

永熙帝笑了笑,将手从暖手炉上抬起来,拍了拍韩裴的肩,说话时伴随着白气从嘴中呼出:“想看看李廷?”

韩裴没想到皇上会猜中,他愣了愣,点头:“正是。”

永熙帝在前面走,偶尔遇上行走忙碌的宫人,他们多用龙袍辨人,凑近看清了才连忙下跪。

李廷的妃子都被永熙帝安置在了一座偏宫,而李廷就住在其中的一间。

偏宫荒凉,由于搬来的时间短,还未来得及收拾干净,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院中是枯黄的野草,上面覆盖了层厚厚的新雪。

踏入的瞬间,寂静氛围令韩裴怔了怔,如果不是皇帝亲自带路,他真要怀疑这里有没有人居住了。

走了一路,二人早已被寒风吹得浑身打哆嗦,径直略过慌乱披衣跑出房的妃子。

她们没了昔日的美艳动人,身上笼罩着绝望和自暴自弃,曾经争宠争到头破血流,如今却要在同一个屋檐下抱团取暖,更可笑的是,还要看着自己曾恐惧过、敬重过、喜爱过的皇帝变成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

夜一深,整座寝宫都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诡异。

韩裴率先推开门,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尖锐拉长的“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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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灰尘劈头盖脸地朝韩裴扬来。

韩裴偏头躲过,抬臂挥散,然后,侧身让永熙帝先行进入。

屋内宛若冰窖,和外面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没有风,放眼望去,没有一点火星子。

永熙帝神色如常,韩裴冷到不由自主缩了下脖子,震惊地看向一旁的皇帝。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瘆人的笑声,是李廷。

“别碰我!别碰我我不想死!走开啊!”

韩裴握了握拳,想到了什么又倏地松开,叹了口气,看向脚步没动的永熙帝。

皇帝紧了紧披风,不满道:“宫里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这么冷的天,没有炭火怎么熬。”

他又看向韩裴,神情淡淡地说道:“韩相,看两眼就走吧,齁冷的。”

起初,韩裴只觉得韩琰是个隐忍、很能吃苦的人,自从齐剑霜“死而复生”,他愈发看不透韩琰,知道对方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但因为自己也做过,知道其中苦衷,便不愿再追究,而自己也没资格追究。

得知韩琰身份后,一直到今日,韩琰的阴暗面总会在韩裴意想不到的时候流露出来,这貌似是对方的策略,一点一点地,让自己真正了解他、接受他、最后同化他。

韩裴知道,他俩如今是君臣关系,万万不可再将日的兄弟情谊拿出来说事。

李廷的歇斯底里更疯狂了,永熙帝抬脚走入,韩裴始终跟落后他一步,最后,视线越过皇帝的宽肩,他看到了昔日身居高位的、正正经经从太子变成皇帝的李廷。

王立仁正抹着眼泪,看见永熙帝后先是一惊,后又瞧见韩裴,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奴,参见皇上,参见韩相……”

永熙帝没说“平身”,就让他跪着,目光落在缩在桌子底下的李廷的身上。

他全身脏兮兮的,把所有衣物和床榻上的被褥裹在身上,头发乱成一团,脸上不知是泥还是灰,混着眼泪和口水,和成了汤。

“……哈哈哈我认识你……啊!母后,别烧……别烧!”

李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满嘴胡言乱语,已然是神志不清。

自从太后死在他面前,他就已经有点疯癫的征兆了,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大。

韩裴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握住皇帝的手腕:“皇上……求您对他好一点吧……”

永熙帝扫了眼盯着地上半块硬邦邦窝头傻笑的李廷,又扫了扫埋头跪地的王立仁。

当真是物是人非啊。

“朕看了,也很心痛啊。”永熙帝说道,“朕与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过节,再说了,细说起来,他还是朕的哥哥呢。”

皇帝眼睛看了眼手腕上韩裴的手,韩裴一愣,犹豫着收回手。

然后,永熙帝继续道:“朕要是落到这般田地,不如杀了朕。”

此言一出,如惊雷般轰得韩裴心里狠狠一颤。

韩裴皱眉,咬紧牙道:“皇上,不能杀。”

永熙帝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他都疯了,朕为何要杀?倘若让朕发现他是装的,朕就顾不得仁爱之心了,因为是他先欺君的。”

永熙帝说完,拂袖离去。

韩裴留在原地,看了看睡着的李廷,轻声吩咐王立仁:“你好生照料着,这个冬天太冷了,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但……我会尽力护他周全。”

门轴“嘎吱”一声,屋内重归死寂。

李廷躺在地上,脸埋进脏被里,只听王立仁绝望地小声说道:“皇上啊皇上,你怎么就疯了……”

说着说着,李廷听到了他的哭泣声。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李廷的眼角落下滚烫的眼泪。

他默不作声,哭得悄无声息。

只要有一天,李廷不想活了,他就不疯了。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二更) “你用手,我用嘴……

云枕松去往玄铁营的路上, 遇到了八百里加急送往齐剑霜手里的消息,他不容反驳地拿走,周巳的剑出鞘几寸, 护在云枕松面前。

云枕松冷脸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送信的人瑟缩了一下, 结巴道:“知、知道。”

“知道就不用担心, 去忙你的。”云枕松没再理会他,继续命人赶路。

北疆的气候变恶劣了。

很多路段, 马车根本走不动,不仅会打滑, 还会被狂风掀翻。

云枕松表情格外凝重,他知道了系统的手段——给齐剑霜无限制地增加打仗的难度。

怪他吗?是的, 怪他, 可如果没有他, 玄铁营还会在吗?不会了。

一路走来,刺骨的风裹着冰碴子横扫而来,砸在光秃秃的石头都能听见声响。

有很多冻死的人,尸体僵硬地萎缩在倒塌的驿站残垣中,风一过, 把断木掀飞, 露出下面被冻得青紫的皮肤, 与身下冻土粘连。

如今县里基本没有什么大事了,一切物资调度, 在云枕松来之前就与各位官吏和先生们协商好,没有中州干涉,余下的杂事琐事县内的官员完全可以自行处理。

所以云枕松赶来了更需要自己的地方,他要在齐剑霜最艰难、最难熬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枕松?”齐剑霜看见云枕松的一刹那,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不管不顾地扔下手中插在沙盘里的箭矢,一步靠近云枕松跟前。

云枕松眉骨上凝了层薄冰,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挂着冰珠,黑曜石般的眼珠透过冰透的凉意看向齐剑霜。

“我来陪你了。”

齐剑霜愣了愣,心脏仿佛能攥出酸水,指节弯曲,轻碰了下他的眼睫,为他拭去冰霜,将人往屋内火炉那边带。

云枕松摇了摇头,斟酌说道:“中州发生有大事发生。”

齐剑霜闻言皱眉,预感不好:“发生什么了?”

云枕松捏了捏下齐剑霜的小拇指,用这样意义不太的小动作安抚齐剑霜急躁的心,然后,同羽生和周巳走近沙盘。

虎帐人员众多,各营长和副将们围坐沙盘四周,商量固防一事,恰逢云枕松到来,打断了商讨,他们一一向云枕松问好。

云枕松点头礼貌回应。

邓画原本翘着二郎腿,察觉到云枕松状态不对劲,立刻坐直,紧张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云枕松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展开,郑重地递给齐剑霜,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压抑着巨大的悲伤和痛苦。

云枕松强忍哭意:“做好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齐剑霜伸出的手猛地一顿。

他好像猜到了,不止是他,全帐的人“唰”地一下站起来,紧张兮兮地盯着齐剑霜手中的那封长信。

黑字密密麻麻,齐剑霜却无论如何都读不进去,仿佛那些字会跳动,模糊在齐剑霜眼前。

纸页一角被齐剑霜的大手攥皱,几乎快要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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