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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堂上
季向庭微微偏头,银光在颈边划出一道血线,他却不躲不避,神色自若地转着手中酒盏,看着其中晃荡的澄澈酒液,不由笑了笑,仰头饮下。
“唐家主可就别吓我了,刀剑无眼,我一介凡人,可躲不过去。”
他回身看着执剑的长渊,晃晃酒壶:“长渊副使,唐家主诞辰,还是莫要如此草木皆兵为好。喝不喝酒?”
长渊垂下眼眸,无言将长剑收回。
方才这一剑再偏一寸便能让人当场殒命,可即便如此,无论她如何探查,季向庭周身仍感知不到分毫灵力波动的痕迹。
或许当真只是别有心机的男宠,或许他有奇法遮掩,又或许……季向庭的修为在自己与唐意川之上。
那些被一箭穿心的尸体在长渊眼前浮现,而那些幸存的赌坊中人如何拷问,皆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不过寻常迷香,如何能让一屋修士无所察觉?而季向庭又是如何能在重重围困下脱身,还能将暗卫齐齐毙命的?
越细细琢磨,她心中寒意愈甚,只能强自暗下纷乱揣测。
唐意川眼中寒芒陡然一散,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似方才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打闹。
“长渊莽撞,一会让她送些药材来赔罪。昨夜之事事发蹊跷,纵然他们罪有应得,也该给百姓一个交代,委屈公子了。”
事做得缺德,可唐意川到底位高权重,季向庭即便不悦也无法撕破脸,岂料他竟当真不愿放过此事,反而笑吟吟地开口问道:“我自然无关紧要,只是家主昨日在赌坊里落了个钱袋,里头银两不少,唐家主可曾发现?”
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却让各方都品出了不同的意味,唐意川手指无声捏紧。
唐家眼下困境,怕是早已被人洞穿了。
她面上神色不变,挥了挥手笑道:“昨夜火大,怕已是找不到了,不若应家主说个数,我让长渊一并送来,如何?”
应寄枝神色冷然地望向对方,开口道:“一万两。”
唐意川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当真是狮子大开口,若真是一万两,应寄枝岂不是带着麻袋去的赌坊?!
以应寄枝从前万事冷淡的脾性,断不会做如此不讲理的事情,曾有人等着他的面怒斥应长阑,也未见他如今陡然犯难,到更像是……在替季向庭撑腰。
原以为是什么无情无心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色令智昏的蠢货。
心里骂归骂,可表面功夫还要做足,唐意川一口银牙咬碎,才皮笑肉不笑地应下:“应家主既然开口,我怎有不给的道理?”
云天明却在此时蓦然开口道:“原是唐家主生辰,怎可因此事冲了喜气?这一万两便由云家来出,也算是给唐家贺喜了。”
分明是商量的口吻,可他的眼眸却始终没有落在应寄枝身上。
唐意川皱眉扫了一眼云天明,嘴唇微动,却终是没有开口。
这便有意思了。
应寄枝只是随口一说,云天明便急忙出来替唐意川出头,以他多年来试图与唐意川重修于好的举动来说,也不算出格。
只是这话说在赌坊一事后,便显得别有深意,一万两银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云天明都要替唐家出,便隐隐有坐实唐家财力难以为继的意味。
季向庭垂眸一笑。
难怪这般左右逢源的人,上辈子走投无路竟来向自己投诚,又在应长阑面前被自己砍下头颅。
被自己厌恶至极的人看着走向死亡,怕是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了。
言至此处,此事终于翻过篇去,歌舞姗姗来迟,要为这心怀鬼胎的宴会粉饰上一层主客尽欢的平和来。
季向庭乐得清闲,颈边伤口早便被医官敷上一层上好的药膏,连细微的痛觉都无法察觉,他此刻怡然自得地品着满桌珍馐,片刻也不愿浪费,指尖若有若无地敲着桌面。
不出十个数,身侧便有人靠上来,季向庭恰到好处地扔了筷子接住应寄枝,看着浑身发烫的人语气慌张:“家主!”
众人皆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在旁伺候的侍从更是吓得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称自己冤枉。
不过短短一瞬,脸色青白的应寄枝便重新坐直身体,伸手握住季向庭的手指:“小心。”
季向庭大义凌然地挡在前头,怒目看着唐意川,似是急火攻心顾不得礼数,话语也尖利起来。
“唐家主,应家自认未曾得罪唐家,如今家主却在众目睽睽下出了事,可否给应家一个解释?”
唐意川亦是皱眉起身,神色严肃:“唐家绝不会做暗算一事,其中缘由为何,还需医官把脉才知,云家主作证,定然给应家一个交代。”
医官擦着汗上前,匆匆行了礼便在众人注视下搭上应寄枝的手腕,沉吟片刻,紧皱眉间却是舒展几分,战战兢兢地跪下。
“回禀家主,应家主眼下情况,倒不似中毒,更像是……胸中淤血化开才致气血上涌,再过一炷香便能自行好转。”
长渊闻言走上前去,扫视着桌面杯盘狼藉,伸手打开酒壶一闻,便跪下将酒液呈上。
“家主,这酒是您平日里用的药酒,有疗伤之效,怕是侍从冒失出了差错,才让应家主误饮,此物对康健之人并无特殊作用,反而对身有内伤之人有缓解之效,还请二位勿要惊慌。”
唐意川面上的恼怒神色终于一缓,对着应寄枝笑道:“虽是唐家疏忽,然却也误打误撞让应家主得以疗伤,也算是虚惊一场。”
“那侍从我即刻叫人发卖了去,还望应家主莫怪。”
云天明也在一旁附和道:“应家主着实太过勉强自己,我这边亦有不少药材,明日便叫人送去应都原。”
季向庭心里叹一声。
自己还未顺着演两句,对面便已是匆匆盖棺定论,连掩饰自己试探之意的功夫都省下了。
至少不算竹篮打水一场空,知晓应寄枝身负重伤的传闻确有其事。
应寄枝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眼眸深处浮起一点浅淡的讽意,他站起身,牵着季向庭的手,丢下满地兵客,头也不回地离去。
紧闭殿门不知何时自外头推开,岁安笑吟吟站在外头,等两人走远,才回身看着唐意川一礼。
“唐家主,生辰快乐。”
礼数周全,才更显讽刺,唐意川脸上挂了一晚的笑意终于落下,冷眼看着殿门重新合上。
最紧要的两人离去,这宴席便也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侍从们面面相觑,进退维谷间却听见高台之上清脆女声响起。
“宾客尚在,不可失礼。”
侍从们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将这出食不知味的宴席演到了最后。
云天明满面担忧地望着唐意川,终究叹息一声:“意川,别这般为难自己。”
唐意川终于睨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又已什么身份管教我?”
云天明似是被这样冷情的话刺得一痛,神色哀伤:“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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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事,是为师对不住你,若你愿意原谅我,云家另一位主人便是……”
“云天明,别恶心我。”
“长渊,送客。”
月上柳梢,唐府才终于寂静下来,唐意川坐在空旷的主殿上,瞧着下首的杯盘狼藉,不知在想什么。
长渊从门外走进,皱着眉替人披上大氅:“家主,应寄枝受伤一事,当是千真万确,如此若是开战,胜算便又能大一分。”
唐意川扯了扯唇角,半睁眼眸瞧着眼前人:“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长渊张了张口,眼睫在月色下颤动两下,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家主,百年前乐楼下,我说过,长渊不会拒绝您。”
即便她明白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恶战,即便她看着唐意川一步步错至今天,她亦不会阻止。
问鼎天下,这是她一直想要的东西。
她在一片漆黑中轻声开口:“长渊只希望家主能……保全自身。”
唐意川像是醉了,歪在椅子上被这样的话逗得笑起来。
“长渊,你最知道我的……我做不到。”
“你瞧,我那般拼命往上爬,走至今日,早已血债累累。”
她眨了眨眼,靠在长渊身上,声调慢慢拉长了。
“他们都怎么骂我的?我听听,日后赢了少分些良田给他们。”
那些话太过恶毒,只是听着便让人心颤,她怎么说得出口。
也无法反驳。
唐意川成长得太快,太想丢掉屈辱的曾经,也太想摆脱云天明的阴霾,做那真正自由之人,可她跑得那般急,便再看不清高台之下的芸芸众生。
长渊喉头一酸,再想不下去,偏头闭目,却又被人抱住。
那人身上有着缓和的酒香,一如曾经在乐楼的日子。
“长渊姐姐……别哭,别哭呀。”
月光如水,照得唐意川艳丽眉眼都柔软三分,她拢着长渊消瘦的脊背,轻轻拍着。
可肩膀处还是湿了一块,唐意川无奈地笑起来,在月色下瞧着长渊温婉的眉目,柔软的唇瓣在上面一触即分。
那动作太快,长渊什么情绪也感受不到。
“我还没输呢。”
“嗯。”
“长渊也务必……保全自身。”
“……好。”
《天启风云录》载,泰容一千零六十三年,三名唐家子弟在应都原暴毙而亡,原因不明,唐家借机起势,五日内发动奇袭攻陷应家边陲小城,自此沉寂千年的天启大陆,终被硝烟弥漫。
第32章 鬼魅
应都原,长乐城。
本就不大的边陲小城如今人去楼空,只剩神色肃杀的应家子弟在街上往来巡逻,寂静得宛若一座死城,唯有不时响起的惨叫声
夜哭自一茅屋中走出,将浸漫鲜血的双手泡入水中洗净,匆匆跑来禀报的应家子弟被他周身浓重的血腥味冲得脸色一白。
“副使,城内可疑之人已尽数关押,百姓已连夜撤至后方。”
夜哭冷淡应声,复又问道:“岁安可曾传来消息?”
那弟子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没有消息,应家暗探亦未收到任何求救,想来仍在回来的路上。”
夜哭皱起眉。
唐家攻势来得急,短短三日便攻城五次,要的便是趁着应寄枝不在,让应家措手不及。
若非夜哭留守应都原提前回防,如今唐家怕是能连下两城。
眼下唐家军亦察觉到长乐城有夜哭坐镇,成了块难啃的骨头,攻势便逐渐缓下来,双方才以城墙为界,各自休整起来。
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母蛊不在,便震不住这些心怀鬼胎的豺狼。
而唐意川此刻亦未出现在战场上,也不知唐家有何盘算。
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子弟拖出,那些奸细脸上狰狞到扭曲的面容骇人,即便见惯沙场的老手都不敢多看。
夜哭将怀中以鲜血画就的羊皮纸取出。
这几个人骨头不硬,几轮刑罚下来便全盘托出,只是以唐意川多疑的性子,这些墙头草们自然知之甚少,拼拼凑凑也只能将设有埋伏的地方画出个大概。
以家主的能耐,自然不会因此殒命,只是层层设险,归程一再拖延,便要出变数。
若要递消息,便不能引起唐家警觉。
他皱眉正思索着人选,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面前走过。
“等等。”
江潮脚步一顿,便见那鬼见愁的活阎王将一道卷轴递给自己。
“再找个人将上面标注的地方探明,给家主递消息,若有唐家人,格杀勿论。”
江潮一愣,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副使,我只是低阶弟子。”
夜哭目光一瞥,江潮便果断闭上嘴,拉上一旁回不过神来的李元意,便趁着夜黑风高悄无声息地溜出城门。
夜哭收回视线,正欲进屋再审,余光便察觉到身后黑影一晃,他眉目一寒长剑出鞘,却被一柄折扇挡住。
“黑鬼,许久不见,也不必这般热情。”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骤然回身,收剑行礼:“家主?”
夜哭的视线在应寄枝身上扫过,微微皱眉。
季向庭怎么不在家主身侧?
短短三天功夫,本该困于路上的应寄枝此刻正毫发无伤地站在夜哭面前,冷淡眉眼垂下,掌心浮起一抹血红下压。
短短一瞬,尚有些散乱的应家子弟便被胸口无法忽视的刺痛逼迫着跪下,几分畏惧地望向眼前青年。
应家主归,引心蛊的压迫下无人再敢有别的心思。
不知为何,短短几月过去,这位色令智昏、重伤缠身的家主身上气势之盛,竟让他们无法直视。
夜哭与岁安对视一眼,一同跪在应寄枝面前,齐声开口道:“还请家主吩咐。”
“应战。”
“是!”
*
城外丛林中,李元意与江潮感受到土地震动一瞬,齐齐停下脚步,警惕地拔剑回望。
“此地便是离应家最近一处埋伏,必然来势汹汹,务必小心。”
话音刚落,李元意便觉眼前树影一晃,他神情一凛,挥剑便朝前斩去,朝江潮低喝道:“封他后路!”
不必多言,江潮纵身朝树干上踏两步,手中长剑灵光闪现,携着劲力同李元意的剑光一道挥出,直逼不远处藏头露尾的不速之客。
即便是低阶弟子,两者倾其全力的杀招仍是不容小觑,即便是唐家高阶子弟,也要拔剑化解。
交错的剑光扫过树叶阵阵作响,然周遭仍无其他声音,李元意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灵力,他握紧剑柄眉头紧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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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间一道含笑声音不急不忙地响起,剑光便应声停在那人身前分寸,映亮对方俊朗的样貌,他随意伸手一握,灵光便在他指间碎了满地。
正是季向庭。
两人此时才看清自己眼前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唐家子弟,顿时齐齐松了口气走上前去。
“季公子当真要将人吓出病来……您若是在此地,那家主……?”
季向庭散漫地坐在树枝上,双腿在半空晃荡,连着枝杈也一起震动,他却坐得极为稳当。
“应寄枝眼下好好的,倒是你们,夜哭派你们来做什么?”
李元意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夜哭副使要我们探明埋伏,接应你们。”
“你们可曾想过原因?”
李元意眨了眨眼睛:“因为我们修为不高,即便被发现,也不会引起唐家注意……”
话说半句,两人皆回过味来,江潮轻嗤一声,将李元意不忍再说的后半句补完。
“……也因为我们无足轻重,就算死在唐家人手里,也能打草惊蛇,让你们警觉。”
季向庭弯起眼睛:“还不算太笨。”
树林中一时沉默,许久江潮才狠狠一拳砸在树上,满面皆是任人摆布激出的火气。
一旁的李元意则摇头苦笑一声:“修为浅薄,总要受人制肘。多亏季公子在此地,否则我们怕是有去无回了。”
季向庭看着垂头丧气,一腔火气无处发的两位少年,恍惚间又回到前世带着一群少年胡闹的光景,忍不住弯腰一手一个揉了揉脑袋。
“这笔账先记着,日后你们自然有的是办法还给他。不过眼下此地还有更好玩的事,要不要来?”
李元意看着不远处忽明忽灭的火把,犹犹豫豫地开口:“在此地巡逻的唐家弟子许久未回去复命,唐家军定然会察觉,再留在此地,怕是不妥。”
季向庭坐于高处,一眼便瞧见远处真朝此地极速靠近的火把,他兴奋地弯起眼眸,露出一对犬牙,显得分外狡黠。
“你们可知猎人如何下笼?”
“要先有饵,将猎物源源不断地吸引到此地,再从后合笼,便能万无一失。”
瞧着季向庭在黑夜中隐隐泛着金光的眼眸,一股极为不妙的直觉用上李元意心头,他不由缩了缩脑袋。
“季公子,我们不过是低阶……”
话还没说完,两人便被树叶结结实实封住了嘴。
“低阶弟子又如何?既然应家不会教,你们便归我了。”
“接下来的方位记好了,带你们抓兔子!”
*
“怎么回事?二队去了多久,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啊,那片树林一个时辰前已有弟子探过,并未有任何异常,这批怎么会……”
统领不耐烦地皱起眉:“当真是废物,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你们再去一趟!”
前来报信的弟子被吓得一抖,连滚带爬地便冲了出去。
原本三日时间应当能深入腹地,如今却是连长乐城都攻不下,若是被家主知道,定让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统领阴沉着脸在帐中踱步,心绪却越发烦躁。
本以为背弃杜家投奔唐家,便能给自己挣个好前程,不承想短短几年受尽冷眼不说,待遇亦是一落千丈,直到如今才勉强成为了几支低阶子弟的统领。
他深吸口气才勉强平下心绪。
罢了,此番唐家若是能吞下应家,他为唐家如此冲锋陷阵,何愁不受重用?
统领手指敲着桌案,支着额头闭目养神,耳边还未清静片刻,便被一声惊叫打破。
他睁眼怒骂一声,带着满腔火气撩开帘子,便见方才那名唐家弟子踉踉跄跄地朝营地跑来,满面惊恐之色,嘴里喃喃自语。
“那树林里……那树林里……有鬼!别去!”
如此癫狂的情态叫唐家子弟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起来,统领挥手扇了那弟子一巴掌,对方竟是整个人狠狠一震,全然晕了过去。
“我就说这几日不吉利,果然出事了……”
“嘘!定是应家无力抵抗,才派人在此地装神弄鬼,我看用不着一日,这城便能破了。”
树林中突生的异象绝非偶然,对方能有将一队弟子尽数斩灭的实力,这回却特地放了个人回来,便是要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军心浮动,若不管此事,便是未战先怯,即便明知此地有鬼,他都不得不去亲自闯一趟。
“肃静!不过装神弄鬼的把戏,又有何惧?随我一同将这些应家贼子剿灭!”
说罢,他长剑出鞘,剑身凝起一道明亮的剑气,直直便朝不远处树林中轰去,疾风骤起,顷刻间便将几排粗壮树木拦腰折断!
统领眼中满是得色,转身欲自夸两句,却见眼前的唐家子弟纷纷惊骇地睁大眼睛。
他顿觉心头一紧,连忙回身看去,只见不远处树林仍由树枝晃动,然除却几排倒下的树木外,却再不见别的东西。
那气势汹汹的剑光,竟是凭空消失了!
“这?!分明没有灵力波动,为何统领的招式会被化解?”
“莫非当真是……”
统领面色阴沉,看着眼前同样惊疑不定的弟子,咬牙开口道:“随我杀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未曾应声,统领哼笑一声,夜幕中银光一闪,离他最近的一名唐家子弟的头颅便咕噜噜滚在他脚边,漫出一片血腥气。
“随我——杀进去。”
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再无人敢反驳统领的命令,无论心中如何惴惴不安,也只能狠下心来一头扎进树林中。
统领长剑出鞘架在身侧,拨开层层叠叠的树叶,缓步朝里走,一双鹰目警醒地感知着周遭环境。
无论如何放出神识查探,都似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仿佛此地除却他们之外,当真再无他人。
统领眉宇间越皱越紧,心弦绷到极致,连那不住摇晃的树影在他看来,都似鬼影重重。
就在这极静之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似是在众人耳边炸响。
“啧,真慢。”
统领悚然一惊,几乎立时便朝那声响来处劈砍过去,却只斩断两根枝杈,再无人影。
“喂,我在这里!”
众人终于从骇然中反应过来,拔剑声不断,弟子们背靠背站做一团,不断扫视着周围景象,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诸位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哼,没骨气。尽管放马过来。”
“……还是悠着点吧,人太多,我怕打不过。”
两道声音在丛林间一来一往,若无旁人地斗着嘴,唐家弟子们胡乱砍着,却只让本就纷乱的声音越发密集,像是从四面八方涌入他们的耳朵,叫人心神不宁,剑光也就失了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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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让这两人撒了欢了。
第33章 锋芒
月色皎皎,树林之中不知何时升起浓雾来,映着摇曳树影更添诡异,江潮心中默记着步法,全身灵力流转,身形如鬼魅般在枝杈间穿梭,剑光自四面八方涌来,他却总能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全身而退。
不知不觉间,他脚步越来越顺畅,身轻如燕地腾挪辗转,看着树林之中手忙脚乱的修士,胸中郁气顿时一散,畅快不已。
自江潮记事起,那些拜高踩低的目光便让他明白自己与天才之间的差距,即便穷极一生,他也无法成为应家举重若轻的中流砥柱。
可他性情高傲,向来不信命,憋着一口气日复一日地修行,却总是泯然众人矣。
并非他悟性低,只是无人愿意教他。
江潮缓缓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来,一双眼眸明亮如月,只觉浑身血液越来越烫。
他低头行礼惯了,此刻才头一回俯视这些自诩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叫他更为不甘。
凭何天资平庸,便注定只能仰人鼻息?以他与李元意的悟性,若遇良师益友,亦能让这些天之骄子狼狈不堪!
他福至心灵,却因一瞬走神被抓住了破绽,一双阴沉眼眸终于钉住隐匿在树影之中的江潮。
统领冷笑一声,恼怒之下长剑曳出一道凌厉的冷光,直追江潮而去。
“低阶弟子,也敢在唐家军面前卖弄!”
“在那!是应家弟子!动手!”
一时间数道剑光亮起,江潮顿觉不妙,余光中李元意瞧见此处紧急,也顾不上错乱的步伐,显出身影便朝自己直冲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的手自重重黑影中伸出,轻飘飘将两人一推,力道恰好让两人落到先前的方位,统领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只瞧见似兽般妖异的单边金瞳。
“破。”
连呼啸的冷风都在话语中停顿一瞬,无形气劲自树林中央暴起,惹得树木被连根拔起,竟是生生将无数剑光瞬间绞碎!
“别怕,我在呢。想法子将中间那人活捉了,我便去求家主给你们讨个赏。”
阴影中漫不经心的语调响起,却能让李元意与江潮齐齐松了口气,看着人群中面色涨红的统领,眼中再无半点怯懦,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那要让家主肉疼一阵了!”
那暴烈的灵力瞬息消失,可统领手腕却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剑都快拿不稳,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踢到什么,整个人踉跄一下,才看清脚下早已凉透的尸体。
难怪……难怪一队唐家军来到此地悄无声息便送了性命!
如一盆冷水浇下,将统领原本的傲气与恼火灭得一干二净,只剩愈演愈烈的恐惧,将他一口吞下。
统领如此,妄论这些修为低微的乌合之众,拼尽全力的几剑挥出,眼前鬼影毫发无损,顿时心生退意,握剑人挤着人便慌乱地欲逃出树林。
江潮与李元意对视一眼,脚步一转便改了方向,每一步踏下便有飘逸剑影而至,你来我往间竟密密地织了层剑网,将数十位唐家子弟困在其中。
季向庭遥遥坐在枝杈上瞧着眼前景象,欣慰地弯起眼眸。
应家真是暴殄天物,眼前二人稍一点拨便能将此步法化用到极致,何愁日后不能一鸣惊人?
“季公子!统领我们抓住了!”
李元意一把长剑架在唐家统领脖颈处,兴致勃勃朝季向庭看来。
季向庭叹了口气。
就是尚不够沉稳,不懂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
唐家军统领赤红着双眼,此刻却是突然安静下来,盯着黑暗之中的若隐若现的金色瞳孔,居然张嘴笑起来。
“我知道应家控制你们的手段,你有如此能耐,甘愿当应家的一条狗么?不若与唐家合作,把我交出去再暗中放唐家一条生路,许是能换一瓶解药。”
季向庭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狼狈至极仍要强撑颜面之人。
“有何分别?你不也是唐家的狗么?”
他想了想,复又弯起唇角补充道:“啊……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我尚能苟延残喘,而你与唐家,大限已至。”
统领呆愣片刻,苦笑一声后骤然暴起,孤掷一注的灵力爆发震开钳制他身影的二人,剑锋炫目到极致,直刺季向庭而来。
“那便同我一起下地狱——!”
季向庭叹了口气,一点寒芒落入眼中,他朝神色焦急的李、江二人摇了摇头,悠闲地闭上眼,神识散开正欲将树林笼罩,鼻尖便嗅到一股极淡的冷香。
叮当——
他睁开眼,便觉一阵风起,手腕被人一拽一拉,整个人便应寄枝挡得结结实实,只能瞧见夜色下那一点鲜明的白。
“应寄枝……?”
唐家统领瞪大眼睛,手中本命剑裂成千万遍掉落在地上,他惊骇地看着应寄枝手中击碎他兵器的物什。
如何……可能?
竟是连长剑都未曾出鞘,仅用剑柄便将他的毕生修为尽数击碎。
可他在生死瞬间觉察到的,却是应寄枝的眼神。
那是何等心魔深重的模样,这向来寡有情绪之人,竟是比穷途末路的自己还要疯魔恐惧。
走投无路的分明是自己,他在……恐惧什么?
可惜统领这辈子懂无法再知晓问题的答案,夜哭自树林中走出,干净利落地长剑一抹将人毙命。
季向庭自应寄枝背后探出脑袋,周遭冷香味太浓,熏得他连从前司空见惯的血腥气都闻不见。
他看着地上身首分离、死不瞑目的尸体,轻声开口,似是在替人惋惜。
“可惜,地狱我已走过一遭,你路上且等等,说不准几百年后,便能见到了。”
话还未说完,季向庭只觉整个人被按着往前一扑,犬牙磕在应寄枝的脊背上,酸得直抽气。
他可不记得应寄枝对生死之事有什么避讳,自己更不是什么见不得血的娇贵胚子,所以这大抵只能是还在演情深义重的戏码。
他摇头被这猜测逗笑,整个人被应寄枝按得重,只好贴着对方的脊背唇瓣张合,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话。
“你还真是演上瘾了。”
另一边夜哭皱眉看着被应家子弟钳制住的唐家军们,不由皱起眉。
战事吃紧,他着实不想浪费口粮去养这么一群乌合之众。
他显然没有岁安那般有眼色,在一片暗潮汹涌里一板一眼地对着应寄枝开口道:“家主,这些当如何处置?”
“求求你们,别杀我们!我们、我们只是被逼的!”
“应家素有盛名,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家主马上便来,你们也只能威风这一阵了!”
应寄枝垂眸看了眼惶恐无措的唐家军们,黑沉眼眸似是里什么都未曾留下倒影。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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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送回唐家。”
哀求之声骤然停了,紧接着便是嘈杂又绝望的怒斥声响起,极尽恶毒之语,又在最后被痛苦的呻吟声掩盖,这幅苦海众生相停不下应寄枝半分脚步。
季向庭被人牵着走,回身看着那些唐家弟子若有所思,便被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他回过神来,便被两道亮晶晶的视线闪得眉梢一跳。
两人显然仍有些兴致高昂,此番情景下竟是连冒着寒气的应家主都拦不住。
“季公子,日后若有空闲,我们可否常来院中做客?”
“公子放心,零嘴我与江潮包了,若是公子用得上,便是当牛做马……”
话越说越没谱,季向庭忍笑摆手:“人来便好,况且那院子,我怕是不会常在,得看你们运气了。”
二人得了准信,才心满意足地一步三回头离去。
彻底得了两位少年的信任,季向庭心情颇好,便是应寄枝一路上扣着自己手指不放,他也大度地不去计较。
“家主,李元意与江潮也是帮了您多回,不若给他们涨涨月俸?”
他话还未说完,便觉应寄枝脚步一停,季向庭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便见一道阴影自自己眼前覆下。
右眼眼下的鲤鱼奴印无声亮起,无端发起烫来,不过片刻便被冰冷指尖按上一抹,季向庭便觉一抹温热留在脸颊,挥之不去。
他皱眉,伸出手指去蹭,才发觉那是一道血迹。
“家主,天亮之时唐意川便会赶到应都原,可要将其在长乐城歼灭?”
季向庭这才从无名情绪中骤然惊醒,看向夜安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唐家如此犯我,该以牙还牙才是,家主,我说得可对?”
应寄枝收回手指,神情仍是一贯的漠然:“领军向南,荡平平川原。”
夜哭一皱眉:“家主,路途太远,抽调兵力太多岁安怕是拖不住唐意川,此举太过冒险。”
季向庭挑了挑眉,不顾夜哭的抗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可别小瞧岁安,论阴人,怕是谁都比不过他,一月足以。”
夜哭动了动嘴,面上显然有不赞同之色,却终是在应寄枝的注视下沉默下来,勉强忽视季向庭对岁安有失偏颇的评价,回到正事之上。
“从应都原到平川原,至少也许七日时间,加之云家极有可能从中阻拦,唐意川必然会察觉,届时她从后包抄,前后夹击之势怕是会让应家军受创。”
季向庭叹了口气:“夜哭副使,你可有想过,我与家主为何能在三日内便能从唐家的阻拦下安然无恙回到应都原?”
“既然此路不通,换一条道便是。”
季向庭顿了顿,补充道:“记得把那统领的头颅一并带上,得让唐家主好好看看才是。”
他话语说得信誓旦旦,目光却并不全然集中,不由自主地有些分神。
脸颊处的温热尚在,让季向庭无法忽视,不知不觉便一心二用地琢磨起应寄枝来。
以应寄枝的洁癖性子,断不会让那统领的血沾在手上。
他何时受伤了?
第34章 寒潭
旭日初升,第一缕日光洒落在郁郁青青的草地上,便被马蹄踩弯了叶片,阵阵马蹄声急促又齐整,似是踏着细碎金光,往南处去。
这小道人迹罕至,唯有杜家军一路把守,看着浩浩荡荡的应家子弟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却视若无睹。
季向庭冲在最前头,半边身子挂在马外,俯身折下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口中,整个人便轻快地荡回马上,轻快得不似出兵打仗,倒似出门踏青。
“季公子,杜家早已置身事外,为何会允应家借道渡鸦原?”
季向庭这才回身去看夜哭,脸上缓缓勾起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