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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等谁回来。
季向庭停下脚步去望殿内一抹素白,脑中一时白茫,连带着先前想不明白的情绪也一并消失。
他张了张口,轻声唤道。
“……应寄枝。”
第44章 花枝
季向庭这一声唤得极轻,刚出口便散在风中遍寻不得,他看着应寄枝的背影,话音刚落便忍不住上前两步,加大嗓音又唤一声。
“应寄枝!”
可应寄枝却仍似没有听见般,未曾转身,也未曾看他。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纵使如前世自己与他那般你死我活的惨烈局面,只要自己开口,应寄枝便不会无动于衷。
季向庭皱起眉,有些困惑又有些着恼,一颗心被勾着落不到实处,于是只能被牵引着抬步缓缓从寒夜走入一屋温暖中,一步步朝应寄枝走近。
徐徐燃烧的熏笼似是第一次对他失了效用,屋内暖意融融,季向庭却仍觉得有些冷,脊背处的旧伤仍作痛。
屋内冷香浅淡,被浓重的药香掩盖得只剩微不可闻的星点,是极为陌生的味道,季向庭心中莫名的情绪愈演愈烈,他盯着眼前背影,张了张口,声音再次轻下来。
“应寄枝。”
那道素白身影终于回过身来,季向庭一眼便看见他肩上仍渗着血迹的棉布,垂于身侧的指尖微微一动。
镜片中怪异的回忆仍在眼前,其中掩盖的巨大阴谋让他心中焦躁不已,如今匆匆回来,本有满腹质问欲逼应寄枝开口,可见到应寄枝那双黑沉眼眸,便再问不出口。
他后知后觉察觉到,将应寄枝哄好才是他如今最该做的事。
可他向来只会花言巧语,此番再不过脑地说出口,便太过不诚心。
以应寄枝的脾气,只怕会雪上加霜。
季向庭向来不是瞻前顾后的性格,世上多数难题对他来说皆有解法,除却覆灭仙门四家外,无关紧要的事季向庭皆是随心而动,想不通的便扔在一旁。
让自己头疼的事一件便够了,又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如今在此事上如此犹豫不决,委实不像自己。
是以季向庭将几日来浮浮沉沉缠绕不休的思绪一并摈弃,顺从本能伸手牵住应寄枝的手指,灵力便顺着相触的指尖涌入应寄枝体内,一遍又一遍梳理着他受损处。
似是在借此抚平心头那一缕无从而起的不安。
直至伤处止了血,季向庭正欲抽回手,却被应寄枝反手握住,他心中一动,冥冥之中似是感受到对方并不如料想中那般生气,碎叶城中少女说的那些话又浮现在脑海。
他鬼使神差地将手中捏了一路的梨花枝拿出,仰头伸手别在应寄枝鬓边。
应寄枝人长得漂亮,但到底是能一剑斩灭万千剑气的煞神,配上耳边娇弱梨花,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分明该是柔情似水的安慰,到了季向庭这里,便像街头调戏良家妇男的恶霸,他自己瞧了瞧,也忍不住弯起眼眸。
“家主,我回来了。”
应寄枝垂眸看着眼前人,看见那双明亮的桃花眼中,满是自己的身影。
眼前人分明懵懂,眉目间却仍诚挚,带着笑将话说出口,误打误撞与应寄枝前世今生,孑然一人时的无数梦境重合。
没有伤痕累累,亦没有失意痛苦,所有梦魇与痛苦都不曾发生,梦中季向庭仍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这般自寒夜中直直向自己走来,说一句——
“我回来了。”
应寄枝闭了闭眼,许久才咽下极深的苦意,心中消散不去的怒意早便在他出现在门口时烟消云散,他终于缓慢地伸手,顺着季向庭温热手掌寸寸往上,最后用力抱住对方。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身体贴近到无法分离,季向庭终于闻见被苦涩药味掩盖的冷香,漂浮不定许久的一颗心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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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实处,暖意姗姗来迟,自应寄枝身上传来,脊骨处绵绵不绝的疼痛也在这熟悉的味道里缓缓止息。
这便是……哄好了?
他眨了眨眼,应寄枝什么也没说,让他满腹话语没了用武之地,思索片刻,便主动伸手揽住应寄枝的脊背,还颇为认真地拍了拍。
“伤口不疼了罢?若还没消气,我替你吹吹?”
当真是拿应寄枝当小孩哄。
殿门不知何时轰然阖上,重重禁制无声亮起,华光流转将主殿封锁,似是要将人彻底锁在里头,再无旁人能窥伺。
那是旁人一扫,便能察觉出的、近乎疯魔的独占欲望。
季向庭却毫无察觉,一朵梨花自应寄枝耳边飘落,正巧落在他唇面上,花香扑鼻,混着眼前人身上冷香格外好闻,他下意识便将这花用犬牙叼住,一瞬分神,口中的话便再未说出口。
唇边梨花被唇舌抵入口中,不过片刻便碾碎在纠缠不休的缠绵亲吻中,季向庭口中满是梨花与冷香,花瓣被挤出汁液,带着细微的甜,似是吃了块刚出笼的梨花糕。
他被人紧抱在怀中,舌尖被舔得发麻,气都顺不上来。
季向庭脑袋昏沉,却并不抗拒。
身体比回忆更熟悉应寄枝此刻的触碰,耳根先染上漂亮的红。
前世有许多时候,他与应寄枝都在战场上度过,应长阑对自己的孩子亦不留情,即便是少主,如今也不过是应家军中一无名小卒。
刀光剑影中,两个修为平平的少年只顾得上背靠背拼命,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来得及回身去看对方满面灰尘的脸。
季向庭曾无数次希望一回头便看见应寄枝奄奄一息的模样,可惜他命硬,便是去了半条命,都能硬生生从鬼门关里回来。
于是他渐渐便养成了打完胜仗便去找应寄枝的习惯。
战场上刀剑无眼,杀人便如割草那般简单,敌人的鲜血溅在脸上,激起的只会是杀戮的快意。
仿佛眼前不是活生生的人,不过是待宰的牲畜。
这样的人与野兽无异,季向庭格外厌恶这种浑身血液都在烧灼的感觉,却无处宣泄。
直到他看见应寄枝眼中同样的火光,无论如何调息也无法全然压下,此番景象让他不由顶了顶犬牙。
彼时他与应寄枝早已签订契约,却无人知晓不留名剑的影响,正在寸寸蚕食着应家终年不化的霜雪。
他知晓,应寄枝心头涌起的肮脏邪念,出自自己身上,以不留名剑为纽带,映射在无心无情的应寄枝身上。
他分明能控制不留名剑逸散的灵力,却仍放任其影响应寄枝,甚至半是恶意半是兴奋地将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家主拉入帐中。
“少主,打了胜仗,不若庆祝一番?”
争斗让人上瘾,情爱亦是。
他们似乎生来就善于此道,无论手中染了多少血,打完胜仗只要拉着应寄枝厮混到一处,在狭小的营帐中肢体纠缠,脑中便白茫茫一片,什么暴戾的情绪都消失不见,沸腾的血液也在如潮水般将人吞没的汹涌情潮中凉下来。
直至日光熹微,精疲力尽,季向庭才靠在应寄枝满是冷香的怀抱中,昏沉睡去。
舌尖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季向庭自前世湿热的记忆中回神,又被卷入更磨人的缠绵中。
满室热气蒸得人骨头都发软,季向庭深陷于应寄枝的怀抱使不上劲来,只能被人抬起下巴,理智尽灭于无休无止的亲吻中。
这样的温存鲜少出现在他们之间,让季向庭极不习惯,可今晚应寄枝身上的味道太过寡淡,要靠唇齿纠缠才能尝得分明,似一记包裹在蜜糖中的毒药,他闻着闻着,便失了反抗的力气。
心神松懈间,竟是被应寄枝亲得失去片刻神志。
梨花混着冷香,终于在应寄枝半强迫的侵入中咽下,待季向庭缓过神来,自己已不知何时被人抱到床榻之上。
手腕与脚踝被一抹冰凉扣住,季向庭歪了歪头,一边用手指抹去唇边晶亮的痕迹,一边低头往下看。
他身上两处皆被细细的银链扣住,一并绑在床头,只轻轻一动,便叮当作响。
季向庭拎着银链拽了拽,分明纤细的链子却坚固得很,他用力都不能将其挣开。
分明是他极厌恶的事,可不知为何,此刻被应寄枝做来,他却不怎么生气。
季向庭甚至颇为贴心地将衣襟弄散,露出一大半蜜色胸膛。
既然要哄人,吃亏些也正常。
系着长发的发带被人取下,又被系在脑后,季向庭眼前漆黑一片,被亲得红肿的嘴唇半张,偏头等了半晌也没感受到触碰。
这样的等待让人觉得难耐,季向庭伸出手,摸索着往前抓,却又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按着陷入被褥之中。
“应寄枝……啊……”
耳垂上被应寄枝打下的孔洞似是被什么东西穿过,季向庭此处颇为敏感,被尖物穿透的感觉让他一下便软了腰,话语也戛然而止。
除却半空中若有似无的一点熟悉味道外,他再捕捉不到应寄枝的半点痕迹,季向庭皱了皱眉,下意识握住应寄枝放在耳侧的手指,他被亲得嗓音发哑,无奈极了的语调拖长,便像是在撒娇。
“怎么不说话?还生气呢……祖宗。”
话音未落,季向庭便觉耳垂被人用力一揉,他浑身一抖,一下便哼出了声。
烫意自耳根延伸,不过片刻便让他浑身都烧得厉害。
他稀里糊涂地被亲得直喘,腰腹反弓往上贴,却又被银链扯住摔下去,另一只手腕还被箍住,动弹不得。
季向庭不是什么娇气之人,上辈子带着一身伤也能面不改色地在天寒地冻里待几天,这辈子反像是被人宠坏了,离了应寄枝的怀抱便是屋内熏笼烧得正旺,他都觉得冷,浑身不舒服。
他忍了忍,才将这样不讲理的想法压下去,心里默念几句冷静,才不至于把人掀翻,简直无奈极了。
这大少爷……怎么更气了?自己哪招惹他了?
第45章 哄人
他们在床笫间纠缠过无数次,可从未有一次让季向庭觉得如今晚这般难熬。
他被窄细的银链困在被褥间动弹不得,一片漆黑中散乱衣襟被拨开,冰凉指尖贴在腰腹,蜻蜓点水般上滑,若有似无地停顿摩挲片刻,又毫不留恋地抽离。
唯有手腕处的束缚才让他对应寄枝的触碰有些许实感。
季向庭被这般钝刀磨人的触感逼得沁汗,在冷香中周身感官放大到极致,不过是简单的触碰,便已是难耐地轻颤。
烛火朦胧,照在季向庭身上映出一层暖光,将肌理漂亮的蜜色皮肤衬得似融化的蜜糖,腰腹晕出一层薄汗,随着他呼吸起伏间闪着细碎的光。
那是连天山寒雪都为之倾倒的活色生香。
不知为何,季向庭今夜耐心出奇地好,便是被应寄枝逼到如此境地,也没将人掀下去,亦没将缚住眼眸的布条取下,只是张开手掌摸索着扣住应寄枝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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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被无限拉长,他在应寄枝的掌控下,连求而不得的焦渴都似变成别样的快意,他喘息愈急,浑噩间忽觉眼前模模糊糊有火光一晃。
未等他想明白应寄枝的用意,季向庭便觉身上一疼,他下意识挣动一下,后颈却被捏着揉了揉,像是无声的安抚,季向庭浑浑噩噩,又再次安分下来。
细微的疼痛在碰触下消弭,化作细微的痒意,季向庭眼前一片模糊,布条之下的眼睛眯起,抓紧了应寄枝的手指,下巴上抬,拉出一条漂亮利落的颈线。
不知是为了逃离还是为了贴近。
火光跳动着,烛泪颗颗分明,落在上头凝结留下印记,染上热度。
让那些纠葛、真相,都在帷幔间再想不起来。
季向庭满副心神皆被应寄枝牵引,肌肤相贴的满足不过片刻,便又归于虚无,水汽层层叠加,他却越发渴。
他已习惯从前激烈到要将人溺毙的攻占,对眼前不上不下的触碰极不适应。
更不习惯自己因感受不到应寄枝而产生的细微不安,他浑身绷紧,却也只能将应寄枝扣住他的手放至脸侧,鼻尖贴着他腕处皮肉轻嗅。
他看不见应寄枝的脸,亦听不见应寄枝的声音,只能听见手腕处不断作响的细链。
季向庭深陷被褥间,终于再受不了这般让人骨肉都要融化的折磨,一开口,嗓音哑得让人听不分明。
“家主……”
回应他的只有滚滚而落烫得他发抖的烛泪,他鼻间哼出一声,张口咬在应寄枝手腕。
他软得厉害,即便是咬也没有力气,一对犬牙浅浅叼着肉磨,留下一道浅淡的牙印,话语在这样的动作里含糊不清,又唤一声。
“应寄枝……”
这回连名带姓地喊,牙尖又蹭了下应寄枝的手腕,不想是威胁,更像是委屈,像在讨饶。
季向庭在今夜唤了他太多次,眼下唇齿滚烫,分明还留着他身上的冷香,却是亲完便不理人。
他皱起眉,慢吞吞地想着。
好不讲理……哄了半天还要这般磨他。
“嗯。”
一片寂静中终于响起应寄枝的回应,季向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便终于被人吻住,被咬出几道浅淡牙印的手腕也重新将自己的手指按住。
星星点点汇聚成的水珠终于在亲吻中化作浪潮倾泻而下,季向庭睁大眼眸,只觉要被这避无可避的浪潮拍晕,指尖抓紧被褥,有片刻失神。
神志还未清醒,他耳根便已红得彻底,可唇舌被一并堵住,连恼羞成怒的咒骂都变成了含混的音节。
属于应寄枝的气息终于包裹上来,季向庭紧绷的脊背松下,便有人伸手去揉他后腰处,揉得他浑身发热,连气恼都抛之脑后,只昏沉地将人抱紧。
眼前被水雾浸得越发模糊,连烛光都瞧不分明,季向庭似一只翎毛漂亮的鸟,被按住翅膀握在手心,逃脱不得。
视线被剥夺,感官便越发鲜明,宛如置身于一叶孤舟上,江潮分明和缓,船身却仍在浪花间偏航,随波逐流地飘远,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眼下自己伸手环在应寄枝脖颈,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于是本就被江潮推得找不到方向的孤舟离岸边越发远,迷失在湖中央,然迷雾中皆是熟悉的气息,让他生不出警惕。
季向庭脑中被搅得混沌,却仍本能地记着方才应寄枝不曾转身看他的模样,话语断断续续,下意识一声声唤他,才好将那一点看不分明的、始终不曾消弭的不安扫空。
嗓音沙哑、语调拉长的名字一遍遍在耳边回响,轻而易举便将一颗同样漂浮不定的心安抚下来,应寄枝呼吸一乱,季向庭便因此眼睫颤动。
他垂下眼眸看着季向庭,身影交错间亲吻一触即分。
眼前人总是这样,以身犯险,执迷不悟,可只要他一回来,唤上几声自己的名字,纵有天大的怒意,也就在他这几声消失殆尽。
分明多数时候,那样语调扬起的呼喊,不曾有多少真心。
真是毫无办法的事。
偌大主殿似下了场绵绵的雨,不激烈,却也怎么也不停歇,一滴滴砸在水面上泛起涟漪,季向庭有些发冷,于是怀抱便越发收紧。
自方才唤了名字后,季向庭几乎本能地察觉出眼前这位脾气颇大的少爷似乎被哄好了些许。
只是数日奔波的疲倦终于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季向庭在半梦半醒,一双含着雾气的眼眸垂下,渐渐只能听见耳边银铃般的脆响阵阵,他靠在对方宽阔的胸口,只迷糊了片刻便又醒来,不得安宁。
伤神又费力,可惜有人还不领情,如何都不愿彻底消气,他实在是哄不动了。
这人分明还受着伤,如何能这般不知疲倦?
季向庭磨了磨牙,酸软的腰腹终于攒出力气将应寄枝猛地按倒,这一下动作太急,他整个人跪坐在应寄枝身上停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胡闹许久,季向庭眼前的棉布早已湿透,他一手去撩身后汗湿的发丝,一手将布条揭开,眯起眼睛看着应寄枝。
真是太惯着他了。
不过片刻工夫,季向庭身上便满是痕迹,腰腹处更是惨不忍睹,他低头看一眼,没好气地哼笑一下,却因懒倦神色而没有多少威慑力,就着姿势去捏应寄枝的下巴。
银白色的细链仍锁着他,分明才是被金屋藏娇、强取豪夺的那个,他却晃了晃链子,毫无惧怕的神色。
应寄枝耳边的梨花枝还未摘去,与他耳垂处的鲤鱼耳坠相得益彰,如今再配上季向庭的动作,便成了十足十的调戏。
“你可快一点……”
话只说了半截,配合着他温吞的语调,更像是不怀好意的邀约。
应寄枝眼眸沉下,季向庭茫然地眨了眨眼,被拽得差点摔下去。
江面顿时汹涌,向来苦船的人晕眩不已,却无处借力让自己坐稳,只好收紧眉间忍耐着,等着眼前浪潮落下,让自己能得片刻安歇。
不过一会,他便眼前发白,手软得撑不住,更无暇去想方才那细微的恼意。
没完没了了……
季向庭弄巧成拙,整个人靠在应寄枝身上毫无退路,从最初的恼怒,再到无奈,直至最后,便成了无穷无尽的崩溃。
他困极了,也被这无穷无尽的快意逼得无法就此沉眠,含着雾气的眼眸半垂下来,被亲得通红的唇瓣张合,理智泯灭中语不成句地唤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喊了些什么。
他当真没了力气,连坐都坐不住,只能贴在应寄枝胸口,凑在他耳边,发丝在动作间蹭着他脖颈,混乱的话语脱口而出。
“家主,我错了……”
“应寄枝,理理我……”
最后,他神志不清地唤道。
“哥哥……寄枝哥哥……理理我……”
应寄枝被这久违的称呼激得瞳孔一缩,伸手去掐季向庭的下巴,对上那双失神涣散的眼眸。
“你唤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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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庭如今哪听得明白应寄枝的问话,只是听见他的回应,本能地贴在他手腕处蹭了蹭,贴着他耳根轻之又轻地又唤了一声。
“哥哥……”
晨光熹微,主殿之内却仍是昏暗,让人分不清昼夜,季向庭脑中一片空白,对这般亲昵的称呼毫无自觉,只觉自己终于被应寄枝放过,可以顺过气来。
他整个人窝在应寄枝怀中,汗津津的,浑身都不太舒服,可他顾不上别的,闭目便睡沉了过去。
一室寂静里,应寄枝看着怀中之人,眼眸一眨不眨,良久才闭上眼。
记忆最初,身形还未抽条的少年闯入自己的院落,未等自己开口,少年便行云流水地往自己桌案下躲。
他缩成一团,明亮的眼睛满是狡黠,拽着应寄枝的衣袖晃了晃。
“哥哥帮我一次!要是被夜哭副使抓走了,我可就遭殃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少年,却在夜哭敲门时,将他的身影尽数遮挡。
待危机过去,少年拍了拍衣衫自桌案下爬出,在怀里摸了摸,变出一只红彤彤的山楂来。
“多谢你啦!请你吃!”
应寄枝瞧了那红果许久,才拿过咬上一口。
酸得牙疼,他却仍旧面无表情地将山楂吃完。
这是他空无一人的院落里,第一次有人来。
那时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他与季向庭兵荒马乱的初见,或许只是季向庭种种预谋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但应寄枝仍将此事记了许久,记得季向庭那一声别有用心,却仍清亮无比的——
哥哥。
第46章 折转
分明已是精疲力尽,季向庭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
他心里压着不少事,便是被冷香环绕也总是睡不沉,眼睫不住颤动,几次欲醒,却又被微凉的手掌捂住眼睛,将最后一点光亮遮挡,只好又睡沉了过去。
他似是做了许多梦,却如雾里看花般,一个都记不分明。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季向庭才终于从梦境中抽离,睁开眼眸。
被衾温暖,身边冷香熟悉,混乱的记忆终于在脑海浮现,季向庭眉心跳了跳,忍无可忍地往身旁一踹,耳根难得热意久久不退。
“从前怎么没见你喜欢这般?”
只字不提昨夜到底是谁主动唤的。
话说得不讲道理,可他踢人的力道却不重,也未离开应寄枝的怀抱,分明是对应寄枝的得寸进尺轻拿轻放。
从昨夜到现在,又许是从唐家都城开始,季向庭对应寄枝高竖的屏障,正渐渐被什么东西消磨,逐步退让。
两辈子加起来,这样和缓相拥的时刻隔了太久,早已在季向庭记忆深处模糊。
殿内宁静,似是将所有风雨拦在应寄枝的怀抱之外。
纵使执着如季向庭,也无法抵挡这般磨人心智的安适,他垂下眼眸任由自己心神松懈片刻,才捏着应寄枝的手腕翻转。
上面一片白皙,没有任何怪异的红色印记。
季向庭心下一顿。
那道如影随形的神识唯恐天下不乱,上辈子天启大陆的混战,怕也是出自它的手笔。
唐家覆灭不过是开始,既然唐意川与云天明都被这不怀好意的神识影响,那应寄枝与杜惊鸦身上,是否也有如此祸根?
那应寄枝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是否也非本愿?
他这一路上将所有疑问都想了一遍,唯有这个问题,他问不出口,亦不愿面对。
扪心自问,或许这才是他不愿回到应家的真正原因。
前世,在走至你死我活的局面之前,他们曾有很长的一段平静的时光。
虽常常战乱,朝不保夕,虽各怀鬼胎,彼此算计,可他与应寄枝仍时常能坐在一处对弈,漫无目的地虚度一日光阴,再同榻而眠。
是以,纵然隔着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蛊毒、隔着灭门的血海深仇,他亦不受控地会一次又一次在应寄枝的怀抱里让步。
季向庭明白这不过幻梦一场,可他不过一介凡人,仍会贪恋这般平淡的时光。
是以,季向庭才会对之后的分崩离析耿耿于怀,恨之入骨。
亦为自己曾经的心软后悔不已。
可如今有人却告诉他,自己前世记忆有缺,所谓真相不过冰山一角,告诉他,他或许……错恨了人。
何等可怖之事,将他从前那些年岁里的所作所为尽数归于荒唐,将他对应寄枝浓烈到无法排解的情绪一笔勾销。
无论何种结果,他都不知如何面对应寄枝。
当满腔愤恨尽数落空,他再见应寄枝,又该是什么情绪?
他与应寄枝又该是……什么关系?
他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手臂,得知了答案,却并不高兴,仿佛心中有什么隐秘的期望,骤然落空。
应寄枝未被蛊惑,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出于本心。
可若是如此,为何今世应寄枝种种举动,却又前世的他背道而驰?
季向庭僵胸口复杂心绪咽下,终是开口。
“你早便知道唐意川身上的神识碎片。”
应寄枝似是早有预料,他眼睫颤动,不避不躲地应声。
“应寄枝,你还瞒着我多少?”
环着他的手指无声收紧,应寄枝在近乎冷硬的诘问下,眉宇间浮起一缕极深的疲惫,忍了又忍,沉默许久终是开口。
“不止是家主,天下芸芸众生,皆是他的棋子。”
“唯有你……是例外。”
季向庭张了张口,终于无法再同他兜圈子,忍耐了许久的问题还是出口。
纵然他手臂上不曾有那红色印记,他也要亲口听应寄枝的答案。
“……那你呢?”
应寄枝垂眸看着季向庭,却沉默不语。
“应寄枝,你问心无愧么?”
佛堂之上,小沙弥的话语如同梦魇般,在他耳边缠绕不休。
——你若要救他,便不可听、不可说,我能帮你的有限。
耳边一声轻笑同那小沙弥的声音一道响起,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可你觉得他会信你么,应寄枝?
——折断他的羽翼,关入笼中,他的目光便能一直落在你身上,何乐而不为?这对你并不是难事。
——动手吧。
应寄枝陡然惊醒,攥紧了季向庭的手腕。
季向庭却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将应寄枝推开,一言不发地起身将衣架上的衣衫穿上,浑身痕迹被红衣尽数遮掩,再看不分明。
主殿内层层轮转、欲将人锁住的禁制一瞬停止,季向庭毫无察觉,轻而易举地推开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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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寄枝望着季向庭的背影远去,暖意融融的主殿霎时失了温度,寸寸凉下来,他指尖一动,探向床边。
床边小几处,隔着季向庭送他的梨花枝。
血线自他唇角溢出,他伸出的手指停下,面无表情地擦去那点血迹,洁白梨花瓣被灵力定格在绽放之时,仍是纤尘不染。
花枝尚在,温度却冷,纵使他灵力磅礴,也留不住昨夜季向庭递给他时,上面莹莹滚动的露珠。
就像他满身枷锁,留不住心向天地的季向庭。
应寄枝靠在床头,眼眸渐渐浮起一抹猩红之色,仰头闭目。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这般有气无力做什么?遭罪的又不是你。”
应寄枝骤然睁眼,看季向庭叼着一只包子去而复返,姿态随意地靠在床边,手中拎着一截崭新发带将散乱的长发重新系上。
应寄枝难得有些愣神,直直盯着季向庭,眼中猩红未褪,反将季向庭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欺负你……我并非耳聋目瞎,你这辈子干的事我都看在眼中,我自有评断。”
“方才的问题你不愿答,那我便自己查。”
他挑了挑眉,全然不见面上怒意,反而俯身端详一番应寄枝的神色,笑道:“怎么,我们风光无比的应家主被男宠吃干抹净扔在原地,便要掉眼泪了?”
应寄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向庭,伸手往他腰上一捏。
季向庭浑身一抖,虚张声势地点了点人。
可算是见识了,眼前这人可比上辈子还惹不得。
季向庭歪在床头,在应寄枝的注视下慢慢将口中温热的包子吃完,五脏庙被填饱,起伏不定的情绪似也在他做下决定时平静下来。
应寄枝油盐不进的态度的确让他恼怒,以至于在他沉默的那一瞬,季向庭满腔恨意几乎压抑不住。
可待他匆匆出门,撞上门口拎着食盒的岁安,却又愣住。
“季公子,看来家主又惹你生气了。”
季向庭停下脚步,默然不语。
岁安头疼地叹了口气,将手里食盒递过去:“季公子,你当能察觉到,家主与常人有异。”
季向庭看着岁安,对他话中深意并不意外。
“我与夜哭虽对公子的作为并不赞同,但仍私心不愿家主同他父亲一般。”
岁安似是回忆起什么并不愉悦的事,皱了皱眉,话语里带着几分恳切。
“许多事,比起去听、去看,还望公子……去用心。”
食盒被岁安揭开,里头是温度正好的包子,正徐徐冒着热气。
季向庭盯着食盒中的吃食看了一会,终于伸手捏了一只叼在口中一咬,是自己惯爱吃的味道。
有些人瞧上去来者不拒,在军中最是随性,实则口味又怪又挑,真正合口的东西并不多,也极少有人能察觉。
季向庭心中蓦然被什么东西轻挠一下,原本汹涌的怒意便在热腾的蒸汽里消散大半,他捏了下眉心
当真是魔怔了,他们上辈子彼此说出口的真话都少得可怜,自己尚能对应寄枝笑脸以对,怎么这辈子得不到一个答案,自己便这样生气。
岁安的身影不知何时离去,季向庭停在原地思忖片刻,脚尖一点便上了屋顶,熟练地掀开一处屋瓦往下看。
看见应寄枝正盯着他如玩笑般送给他的梨花枝发呆片刻,又重新靠在床上。
分明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季向庭却无端觉得那模样瞧上去有些可怜。
他离得远,实则对殿内景象看得并不分明,而应寄枝眼下亦未察觉,更不会对自己开口,可这样奇怪的感觉便凭空升起,叫人无法忽视。
这便是岁安说的用心么?
他摇了摇头,紧绷的神色终于软下。
岁安这狗头军师,对自己的事瞻前顾后,劝起自己来倒是头头是道。
可若自己未被说动,眼下也不会停在屋檐上做应寄枝的梁上君子。
他在动摇。
便是季向庭如此反复规劝自己,亦无法克制自己今生每每遇到应寄枝时超出理智的摇摆不定。
因应寄枝的言行不一,因自己没由来的直觉。
罢了,既自己做不出决断,便听岁安一次,再用心看一看他。
更何况,这辈子既能提前察觉到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身影,他便不能坐以待毙。
枯荣军尚未聚齐,无论哪方面,他眼下都需要应寄枝。
他翻身下来,重新将门推开。
主殿之中,季向庭一心二用地将手中包子吃完,才拍了拍手开口道:“如今唐家已倒,用不了多久,我这柔弱男宠的身份可就要瞒不住了。家主,想给我换个什么身份?”
他偏头笑眼望着在一侧毫无反应的应寄枝,话音未落,便猛然拥入怀中。
季向庭心下一叹。
他总是忘了,不留名剑此刻已在应寄枝体内,眼前人与上一世,到底还是不同的,至少不再是那般感知不到情绪的木头。
总是睡完就跑,换谁来都要生气。
第47章 腰牌
黄鹂绕枝,鲤鱼成群,季向庭倚在檐柱上,手里一截柳枝垂下,惬意地摆动着,惹得鲤鱼每每浮出水面去咬,又被他恰到好处地躲开。
石桌上摆着下了一半的棋局,季向庭方才捏了小碟上的糖糕吃,叼在口中正欲去拿棋子,便被应寄枝盯得举手求饶。
可算是不闹脾气了,都关心起自己的棋子有没有被自己手上的糖渣沾染了。
岁安缓步走近,看着小亭中气氛和缓的两人,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可算是劝住了,否则就连他都快受不住应寄枝身上足以冰冻三尺的冷气。
他单膝一跪,开口道:“家主,唐家主身陨的消息已传开,云家主听闻悲恸不已,已于昨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季向庭挑眉:“怕是在躲着唐家余孽呢。”
上辈子唐意川行刺云天明未果,才被应长阑抓住把柄一举剿灭,那时云天明可不似这辈子表现得那般一往情深。
那时他一边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一边又干脆利落地在应家征讨时出兵相助,唐家覆灭,他还平白捞了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这辈子应家主成了应寄枝,云天明才敢在战时做那墙头草,谁赢都不会吃亏。
人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也是罕见,一贯温和的岁安此刻脸上也浮现出几分不齿来。
“人虽不见客,贺礼却送得快,整整十箱厚礼,昨夜已停在厅堂,可真是……若非他与应家的关系匪浅,云家也不至于如此如日中天。”
季向庭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应寄枝,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有人修为平平,又爱玩弄权术,奈何投了个好胎,前有云老家主为云家鞠躬尽瘁,广结善缘,后有妹妹云霁得应长阑相中,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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